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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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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6章 未必穷途末路
    戴水平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到了这时候,还相信强哥,还认为强哥会和你一起对付美玉。美玉可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你,就不能也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强哥?或许,根本不用对付,他们早就同流合污了。
    强哥和美玉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好几次,美玉遇到麻烦,都是强哥出面约你戴水平,如果,强哥与美玉没有关系,他会那么热心吗?还有,美玉与强哥没有关系,那娱乐城会开得那么平静吗?不管怎么说,经营那种生意,总是有非议的,娱乐城的生意却越做越红火。
    再想想,你是怎么掉进美玉布下的圈套的?还不是因为强哥,很明显,他扮演的是一个帮凶的角色。如果,不是强哥约你去休闲山庄,不是强哥给你弄那些女人,你会有把柄攥在美玉手心里吗?
    或许,这是他们计划已久的一个阴谋,一步步把你拖进圈套。
    今晚,这事虽是美玉主动约你,但那么晚了,没有强哥怂恿她,她会打电话给你吗?会告诉你,强哥开车来接你吗?很显然,在给你电话之前,美玉已经和强哥商量好的。
    戴水平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他看到强哥和美玉蹲那里捣弄那部播放器,两人身子挨着身子,脸贴着贴,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美玉是什么样的女人,强哥多跟她交往几次,还不也像其他男人那样,被美玉迷惑了?他想,你不喜欢胸在的女人,但强哥未必不喜欢,很多男人都喜欢。只要跟强哥上上床,就能得到保护,她会不干吗?很划算的买卖啊!
    这么想,戴水平便明白强哥为什么那么热心帮美玉了。这个女人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她一定会要你偿还,如果,大哥不能平安出来,强哥跟她的事就会暴光,强哥就会完蛋。他想,强哥跟美玉当然还不仅仅男女这间的事,肯定还有金钱问题,叫保护费的问题。
    以前,强哥还是罩得住的,娱乐城发生点什么事,强哥出面就能把事情摆平了,自从李向东把老许调过来后,强哥就搞不定老许了,就不得不找他戴水平了。上一次,她就找了他。
    戴水平摇头叹了一口气,想自己怎么就见及时看清强哥这么个人呢?其实,他一直都是那种很有心计的人,前市委书记没能让他当常委局长,不是还送他个政委安慰他吗?
    他又想,此一时,彼一时,前市委书记得了他们的好处,却躲过了劫难,而自己才刚刚开始,好处没得到多少,却遇到这么大的坎。或许是无法逾越的坎。
    电视荧屏出现了图像,先是一个*的女人,再就见一个同样*的男人躺在按摩床上,图像虽然模糊,说话的声音虽然吵杂,但还是可以辨认得出,那个*的男人是谁,还是可以听得出说话那男人是谁。
    戴水平吼叫起来:“不用播放了。”
    美玉说:“你不是不相信吗?”
    戴水平冲着强哥骂:“败类!内奸,叛徒!”
    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别在我面前装扮出一副忠臣的样子。你他妈的跟这个婊子是一路的。
    他说,你别以为我会受你们摆布,你们有这个光碟又怎么样?我就听你们指挥吗?如果,你们把光碟交上去,我对你们也不客气,我一样会揭露你,你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大家抱着一起死!对,这话太对我。我们就抱着一起死。大哥是一定枪毙的,我有什么?了不起丢乌纱帽。运气好,可能只是记大过,只是降半级,我当个副市长,或常委,官职也比你强哥现在大,那时候,你强哥在东江市别想有好日子过,还有你美玉老板,你的生意别想能做下去,我会千万百计卡你脖子。
    强哥和美玉都没想到戴水平会那么强硬,一时间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有反击的能力。
    毕竟,强哥更冷静。
    他摇着头说:“可能吗?你觉得,这只是丢乌纱帽、记大过、降半级吗?还要进监狱,还要没收财产。”
    他说,我不相信,你戴市长就那么廉洁,只在美玉这里很到好处。许多事只是不查,如果查起来,问题就出来了,以前,你得到的好处也会一样样给你抖落出来。
    他说,每一年春节,大家都会向你表示点心意什么的,我就每年都向你表示过,那些心意日积月累,到现在,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仅就这一笔来源不明的资财,就可以定你的罪。
    他说,李书记对贪污受贿的深痛恶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会马虎了事吗?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还不到抱在一起死的时候。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未必就是穷途末路。
    戴水平很清楚,如果,这一次再与他们同流合污,以后,就永远别想能摆脱他们了。你怎么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那个大哥就会接受教训吗?他已经领教过他的鲁莽和无知了。如果,这次他能够平安无事,他会更加狂妄,更会做出更加叫人无法理喻的事。那时候,你戴水平还保得了他吗?但那时候,你却陷得更深,别说进监狱,跟着被枪毙也有份。你戴水平的命就跟那鲁莽无知的家伙一样不值钱?
    美玉说:“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
    说着,她挤了过来,那对膨胀挤得戴水平的手臂烫烫的。他看着她那张还算漂亮的脸,斜视她敞开的衣领显出的深沟,心里狠狠地骂,你就贱吧!你他妈的就贱吧!哪一天,你弄得老子无路可走,我一定找机会把你奸了。我也要试一试,你到底有什么好?这么贱的一个女人竟迷惑了那么多男人。他想,如果,强哥不是被她拖下水,他戴水平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强哥说:“现在,只要大哥不把我们供出来,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
    他说,其实,我们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是,不这么做,你不会帮我们,我们只是想让你帮我们,才出此下策。当然,从某种意义说,也是帮你自己。
    他说,如果,我能办到的事,也不想惊动你。像下午,李书记要查封娱乐城,你不想帮我们,我们不了认了,没有使出这一招吗?我们是迫不得已。
    他说,大哥进去后,我只想接近他,只想告诉他不要认罪,只要他不认罪,争取到时间,就有可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但是,老许看得紧,不让任何无关的人接近,包括我和常委局长都不让接近,所以,只能找你想办法。
    戴水平说:“你不知道老许是李向东的人吗?谁的面子都不给,谁的话也不会听。”
    美玉说:“你的面子总会给吧?你的话总会听吧?”
    戴水平扫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她懂什么?
    强哥说:“我是这么想的,不是查到贩毒大案了吗?你戴市长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你戴市长去拘留所表扬他们几句也是符合程序的。只要你露面,只要大哥听到你的声音,我相信,他一定会看到希望,一定会咬紧牙关不透露半个字。”
    戴水平问:“现在吗?你要我三更深夜跑到拘留所去吗?”
    强哥说:“现在只有这唯一的办法。”
    戴水平就不说话了。美玉用身子碰了碰戴水平,很明显地感觉到那对膨胀挤得更紧,柔软中有一点硬在手臂上擦了几下。
    她说:“这应该不难吧?”
    戴水平想站了起来,不想跟美玉挤在一起,但只站了一半,又坐了下去。他意识到,他不能站起来,否则,会丑态百出。妈的,这个女人。他瞪了强哥一眼,心里骂道,你强哥真是个缩头乌龟,自己的女人也不管管,难道你看着她跟我上床也无所谓?
    强哥误会了他的意思,说:“美玉老板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
    美玉忙接过话来,说:“是的,是的。只要我大哥没有事,多少钱我都愿出。”
    戴水平说:“现在是钱的问题吗?现在是如何不让老许起疑心,我们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能丢了夫人又折兵。我先给老许打个电话,先跟他打个招呼,招呼也不打就跑到拘留所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强哥说:“如果,他拒绝你,你就更没有去的理由了。”
    戴水平说:“你跟我一起去。”
    他必须把强哥带上,要死一起死,你别想躲在一边看热闹得好处。强哥却非常愿意,说,当然,你一个人去,当然不行。至少,是我向你汇报后,你才觉得应该代表市委、市政府去感谢慰问他们,去为他们打气鼓劲,鼓励他们再取得新的突破。
正文 第2007章 无法愈合的裂痕
    这个晚上,对于小军来说,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夜晚。虽然,他一直呆在车里没有看到抓捕大哥的全过程,但知道了娱乐城有太多的罪恶,并开始理解老爸为什么反对他与美玉大姐在一起。还不仅是老爸,还有表妹老师和文仔。到目前为止,凡是知道他与美玉大姐有那么一种关系的人,都口径一致地反对。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同样是一个人,犯糊涂时,你会觉得她(他)什么都好,突然某件事触及你的灵魂,便有如梦初醒的感觉,猛地发现,她(他)并没有你原先想像的那么好,甚至于,她竟是个非常丑陋的人。
    小军犯糊涂的时候,觉得美玉大姐处处为他着想,觉得他们有某种说不出的缘分,仿佛他小军就是为美玉大姐来到这个世上的。他离开中国,跑到美国去,隔得那么远,还是跑回来了,还是来到她身边了。
    你想想,如果,不是老爸调到东江市来,他小军会到这来吗?会遇到美玉大姐吗?他就算回来,也只是在市县呆一段时间,然后,又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回美国。
    如果,小军不是和那一个个女朋友分手,心里还记挂着某一个女朋友,他回到中国,心里还想着大洋彼岸的某一个妙龄少女,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对美玉大姐动那份情。
    如果,美玉大姐只是对他一般的好,只是认为他能帮她打理房地产生意,他们也不可能发生那种关系。他小军愿意,美玉大姐还不一定愿意呢!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地碰在一起,才造成了现在这么一种结果。
    因此,不管谁反对,小军都认为是没有理由的,都认为,他们并不懂得他与大美玉大姐之间的缘分和感情。
    然而,当他如梦初醒,这些缘分又变味了,完全是一种人为的假象。
    美玉大姐真的与他有某种说不清的缘分吗?她是有目的的,一步步地向他小军靠拢。一步是认他做弟弟,二步是放出声气,说是让他帮她打理她的房地产生意,三步便是放倒他,把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这不是很有预谋吗?
    如果,美玉是一个没有争议的女人,或许不会那么有计划有步骤,但她就是一个让人说三道四的女人。她是靠男人发迹的,和一个男人好,得一些好处,甩掉一个男人,步上一个台阶。
    这样的女人相信缘分吗?
    这样的女人每做一件事会没有目的吗?
    小军开始有点相信,美玉大姐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市委书记的老爸了,开始相信,美玉大姐是要达到某种目的才步步深入地引诱他了。
    这个女人太复杂了,这个女人干的许多事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当小军看着大哥被押上车时,他想,这事不可能与美玉大姐无关,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她会那么对他吗?她会千万百计引诱他吗?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担心有那么一天会出事,因此,才希望通过他得到老爸的支持和帮助,也就是说,希望把他小军也拖下水,一旦出事遇到麻烦,就可以叫他老爸出面救他,必然地,也是救她自己。
    他想,幸好自己没有陷得太深,幸好,自己还没到同流合污的地步。他想,老爸也应该知道他小军还有得救,否则,他不会听老许的话,取消查封行动,而给予美玉大姐更沉重的一击。
    他想,老爸这么做,或许也是有计划的,老许取得今天的战果,应该也是老爸布置的。虽然,老爸这么做,多少有一种教训美玉大姐的味道,但是,如果,美玉大姐做正经生意,无懈可击,老爸想要教训报复你也不可能啊!
    小军想,这一次美玉大姐是难逃厄运了。
    于是,他在心里对美玉大姐说,这只能怪你,怪你设下这一个个圈套,把我引进去,把老爸惹火了。你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事,却要跟老爸做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要么能够成功,把我小军攥在手心,可以左右我老爸,要么就是失败,在你还没能掌控大局时,就被老爸一个狠招,把你击沉。
    小军把自己想到的都告诉了文仔。
    他们坐在一个不夜店的餐桌上喝着啤酒。
    文仔说:“你不知道你爸的厉害,只要跟他做对的人,不管是他的下属,还是他的上司,只要他出手,没有不击倒的。像美玉老板这样的人,更是不在话下。”
    他说,你爸到东江市后,很多以前解决不了的案子,许多做了坏事,以为自己可以过关的人,都被你爸一个个做掉了。断桥事件,拖了几年,你爸一到,平平静静地解决了。打假球事件,很多都不敢碰,你爸一出手,就搞定了。
    他说,你爸是我最佩服的人,虽然,现在,他不让我当他的秘书了,虽然,他现在怠慢了我,但我还是非常钦佩他。
    小军问:“如果,我爸再让你当他秘书,你还当不当?”
    文仔把两人的杯都倒满了啤酒,拿起杯示意跟他碰杯,两人碰了,文仔就把杯里的酒都喝了,抹了抹嘴说:“你觉得,我还好意思当他的秘书吗?”
    他说,虽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心里总会有那么一种不好的感觉,遇到什么事情,总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你。
    他说,你爸的秘书,要对他绝对忠诚。许多事,许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他会放心地让你去干,但是,我对他有过不忠诚,他就是再让我去干,心里会忐忑,我知道的秘密太多,谁知哪一天会不会反水啊!
    他说,再说了,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回到他身边了。彼此之间有过那么一种裂痕,是很难可以修补的。
    小军问:“你和美玉大姐的侄女还好吧?”
    文仔说:“很好。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不管开始美玉老板出于什么目的,但她是真心对我的,后来,我不当你爸秘书了,美玉大姐极力反对,她还是跟我在一起。”
    他说,也正是因为,我不会放弃她,现在,她爸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我就更不能回到你爸身边了。
    他们说了很久,也喝了很多,天有些儿蒙蒙亮了。
    文仔说:“你还是回去吧!这一整夜都不回去,你爸会不放心。”
    小军说:“我跟你一样,可以说,我比你更糟糕,当初,嚷嚷着一切要跟美玉大姐在一起,嚷嚷着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哪还有脸回去见他。”
    文仔说:“你们毕竟是父子,你做错了什么?他都能原谅你。”
    小军说:“不是他不能原谅我,是我没脸见他。”
    文仔说:“你不了解你爸,你爸一直以你为骄傲,因为,你妈死得早,你一直都缺少母爱,然而,你却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经常说,这是他最感到安慰的。”
    小军苦笑,说:“你想,现在他还会感到安慰吗?这次回来,我把他的脸都丢尽了。如果,大哥不是败露得早,说不定我也卷进去了。”
    文仔说:“难道你就这么呆下去,你就一直不见他?”
    小军说:“我想,我是应该回去了,从哪来还回哪去。”
    文仔问:“你想不跟你爸打招呼就走吗?”
    小军说:“再说吧!”
    他已经想好了,天亮就回市县,去见见表妹老师,然后,就从市县回美国。他告诉文仔,你应该不知道,表妹老师是我的初恋情人。文仔吓了一跳,连连问,什么?你说什么?表妹老师怎么可能是你的初恋情人?
正文 第2008章 敲醒你
    在青山市,文仔就一直怀疑李向东与表妹的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心里多少还是感觉到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小军这么一说,把某种关系弄得越发复杂了。
    小军说:“你不觉得表妹老师漂亮吗?就是现在,她还是那么漂亮,比以前还漂亮。”
    文仔说:“你是不是有恋姐嗜好?总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而且还不是大三几岁。”
    小军摇头说:“我别误会,我对表妹老师的感情不一样。我喜欢她是那种很纯洁的喜欢。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她是我的班主任。因为她知道我喜欢她,跑到我爸那去告了一状,我爸才把我弄到国外读书的。”
    文仔松了一口气,说:“原来你是暗恋啊!”
    小军问:“你没有暗恋过你的老师吗?”
    文仔说:“我可没有你那么多情。看来你就是那种爱招惹男女是非的人,以前跟表妹老师闹,跑到国外去了,现在跑回来,又跟美玉老板闹。”
    小军说:“这一次,差点没把自己闹进监狱。”
    他想,其实,自己也被美玉大姐弄得够惨的。在与她的整个过程中,她更像是在虐待他,每一次都表现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强悍。以前,小军也曾跟女人上过床,也遇到过女人主动的时候,但是,美玉大姐表现出来的主动却更像是一种变态,一种对男人报复,非要把他弄得筋疲力尽才善罢甘休。那时候,小军还沾沾自喜,还以为她是久未遇男人了,想要在小军这里得到空置以久的补偿。
    现在想起来,他感到了一种悲哀。
    美玉大姐是在玩耍他,是在从他这里得到一种虐待男人的满足。这个变态的女人,她是不是因为勾引不到老爸才在他这里渲泄某种情绪呢?他已经完全相信文仔说的话了。她想要通过他得到老爸的关照,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就是因为老爸早识穿了她的阴谋,不让她的当。老爸怎么可能上她的当呢?老爸如果上她的当,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吗?他心里便想,如果,老爸坦率的,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些,他也不会轻信美玉大姐了,更不会像成为她虐待的对象。
    这么想,小军便苦笑了笑。
    他对自己说,老爸会跟你说这些吗?老爸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儿子,某某女人勾引我,但我没有理她。
    他对自己说,就算老爸没大没小跟你说这些,你相信吗?你一定不会相信,就像文仔告诉你美玉大姐曾勾引你老爸一样,你还是会认为那都是编造出来的。当时,你已经头脑发热得谁的话都听不进了。那时候,你眼里只有美玉大姐,世界上,美玉大姐是对你最最好的人。
    他很清楚,这次回来,自己让老爸失望了,让老爸伤心了。像文仔说的那样,毕竟,你们是父子,还有着血缘关系,否则,他会用比对文仔还强硬的手段,把他扫地出门。
    表妹说:“你都知道你们是父子了,都知道血浓于水了,你再怎么让他伤心,他也不会不认你这个儿子。”
    小军说:“我不想现在见他,我是没脸见他。回去后,我会好好努力,做出成绩了再回来向他认错。”
    表妹说:“你觉得,这样好吗?你爸不一定就要等到你做出了成绩才会原谅你,只要你向他认个错,他就会原谅你的。”
    小军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回市县看看你,就直接从这里回去了。”
    这是在市县的一家咖啡厅里。小军和文仔喝了一夜的啤酒就坐公交车回市县了。表妹见他一脸憔悴,便说,你也不要那么大的负担,谁没有过错呢?知错能改就好。小军想起自己曾经大胆地向表妹老师袒露自己的心思,想那也是一次错,想文仔说得对,他总是错在这些莫明其妙的情感上。恋姐,不,准确地说,是恋姨或恋姑的情感上。
    表妹笑了笑,想这父子俩人真有点极端,一个与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纠缠不清,一个呢,却与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问:“你不再见见你爸才回去吗?”
    小军说:“不见了。感觉像以前那样,在视频上见见反而更好。”
    表妹说:“你们父子俩似乎凑不到一起。其实,你也不弱,在美国的时候,样样都还出色,但一回来,在你爸身边就显得弱了,是他太强,把你压下去了。”
    她说,人与人相处,有时候就是这样,分开来,两个都强,但呆在一起,有一个就被另一个压下去显得弱了。
    她说,从某种程度说,你爸命太硬,太强势,跟他相处的人开始可能不盖他一头,不知不觉地,却被他盖过了。
    表妹想起那些曾与李向东搭过档的人,一开始的国强,超他一头了,却倒了下去。还有老常,怎么说李向东也不可能超越他的,兜兜转转,李向东又回到市县当书记,再就是钟市长。在青山市也一样,先是石市长,再是贾保焕,最后是班长。谁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样?在东江市是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了,说不定哪一天会跑到省里去,又把一个个压下来?
    她还想起了那些与他在一起的女人。小军的母亲,以前的那个绮红,好像还有小姨子,表姐说了,那个枝子也跟李向东有一腿,除了绮红还可以,其他的人都一个个离去了。以后,自己和表姐会怎么样呢?她认为,表姐也是够强大的,如果,她是男人,或许也被李向东灭了,正因为她是女人,才能跟他合两为一。那么自己呢?会不会也像那些女人一样的结局?那个所谓的青龙白虎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她真的最表姐更有助于李向东吗?
    她喝了一口柠檬茶,想自己该不该再跟李向东在一起?自己既然退了出来,还应该不应该回去?
    小军说:“以前,你不是跟老爸跟杨阿姨在一起的吗?这次回来,你怎么躲起来了?”
    表妹笑了笑,说:“你不懂。”
    小军说:“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表妹说:“说了你也不懂,所以,也没必要跟你说。”
    小军有些暧昧地问:“是躲我吗?”
    表妹说:“我躲你干什么?”
    小军说:“因为,我回来了,你不好跟他们在一起,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暂时躲开了。”
    表妹说:“你是说,我是为了躲你吗?我躲你干什么?我还怕见你?”
    她绷着脸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你的想法就古怪,现在,更不知道你都怎么想的。你刚还跟美玉老板纠缠不清呢?摔了一跟头才清醒过来,现在竟往我这边想?你是不是受西方教育太多了,把这种事看得像儿戏一样?
    小军没听明白表妹老师话里的意思,呆呆地看着她。
    表妹说:“你可别胡乱瞎想,可别自做多情。我是你的老师,现在是你表姨,从哪方面说,我都是你的长辈。我躲你干什么?我还不敢见你了?我对你还有那心思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这种想法被你爸知道,他还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她说得不解恨,拿起搅拌柠檬茶的调羹敲小军的脑袋。小军没想到她突然会敲打自己,也没躲闪,被她狠敲了一下。她说,敲醒你,我要敲醒你!她说,你走吧!滚回美国去,滚得越书越好。小军心里一跳,似乎明白什么了,摸着头额在被敲起的包,“嘿嘿”地笑。
正文 第2009章 你住口
    小军那么“嘿嘿”地笑,很得李向东的真传,表妹看得心里也不好生他的气了,却还是想要教训他,说你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她说,你真是气死我了,老师你也欺负,表姨你也欺负。她说,我告诉你爸,看他怎么收拾你!小军也不口,双手抱胸,靠着椅背很悠闲地坐着,继续看表妹老师表演下去。
    表妹说:“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污辱自己,污辱我,也污辱你爸!”
    小军说:“是不是太严重了?”
    表妹说:“非常严重,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小军说:“一点也不严重吧!”
    他说,你不是没有结婚我?我不是有恋姑恋姨狂吗?我对你有那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啊!
    他说,你一点没有变,还像以前那么年青,还像以前那么漂亮。如果,你不躲着我,我一回来就见到你,我根本不可能跟美玉老板纠缠不清,我肯定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你。
    表妹说:“还说,你还说。住口,你给我住口。”
    她气得直在桌底下蹴他,没蹴中,就越是心不甘。
    突然,小军笑了起来,说:“我刚才只是逗你的,我对你怎么会有那种心思呢?你说你躲着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老爸有那个意思?是不是怕我回来知道了你们之间的秘密?现在,我知道了。”
    这次回来,他傻得总被美玉利用,现在却脑子灵活得你不得不佩服,看来小军的智商还不至于差得没谱,特别是在窥探老爸感情秘密这方面。在这一点,父子俩倒有某种相通之处。
    表妹说:“胡说,你又胡说。”
    她当然不承认,死都不承认,不管对谁,然而,她却满脸涨红。
    小军想,老爸的艳福总是那么好,总会有两个女人喜欢他,而且,这两个女人还都跟他住在一起。他想,自己是非常不如老爸的,不管在哪方面都不如。跟个半老婆子在一起,还被玩耍了,而老爸却牢牢地掌控着大局。
    他说:“你还是回东江市吧!我不再会影响你们。回去帮我带句话,我不会再让老爸失望了。”
    表妹说:“你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能把什么都看得透。”
    小军说:“我并不聪明,我要聪明就不会跟美玉老板纠缠不清了,就不会让老爸失望了。”
    表妹说:“就是啊!所以,你不要自以为是。”
    小军说:“好,好。我不说了,再不提你们的事了。”
    表妹说:“不是不提,是想都不能往那方面想。”
    小军笑着说:“如果,你跟老爸没有那种关系,会那么神经过敏吗?会误会我跟还喜欢你吗?会说我不仅污辱你,还污辱老爸吗?你跟老爸是明白的,我和你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四处张望,见并没人注意他们,说,我也不要我承认,但你也不要假装反对。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说,我还会害你害老爸吗?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说着,他问自己,如果,昨天你知道这事,你会告诉美玉老板吗?那时候,你被她弄得不分东南西北,又被老爸一顿臭骂,说不定真会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于是,他想,表妹老师躲着他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小军说,是你的手机。表妹心里跳了一下,想应该是李向东打给她的。这手机号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小军,再一个是李向东了。自从,昨晚决定再回归后,她就再没关机。所以,小军在回市县的路上,一拨打她的手机就通了。
    电话却是杨晓丽打进来的。表妹便知道,李向东已经把昨晚的事都向表姐坦白交代了。想如果,表姐反对的话,李向东应该不会把她的手机告诉表姐。
    杨晓丽在电话说:“你怎么不关机啊?你怎么不躲起来啊?躲起来多好,谁都找不到你。”
    表妹说:“如果,你希望我躲,我就还躲。”
    杨晓丽说:“我当然希望你躲,希望以后都找不到你。找不到你多好,李向东也不用三心两意了。”
    表妹问:“真生我的气啊?”
    杨晓丽说:“不生你的气才怪呢!到处都找你不到,以为你躲到哪个找不到的地方自杀了呢!”
    表妹说:“你就没有一句好话。”
    杨晓丽说:“你还想听什么好话?还想要我说很想你回来吗?还想要你说,想你回来跟我分亨一个男人吗?”
    表妹看了小军一眼,怕杨晓丽的声音太大,坐在桌对方的他也能听话,忙说:“我跟小军在一起。”
    杨晓丽说:“他怎么跑到市县去了?”
    表妹说:“一早就过来了。”
    杨晓丽说:“一大早,李向东还在念叨他跑那里去了呢!”
    表妹说:“那你告诉他,小军没事,也想清楚了。”
    杨晓丽说:“你现在就跟他一起回来。”
    表妹心里暖暖的,想表姐果然还像以前那样接受自己。她说,小军说什么也不回去。我一直在劝他。他说,他没有脸回去,没脸见东江市的人,没脸见他爸。杨晓丽说,他就一直不见李向东了?表妹说,他说,等他回美国努力做出成绩了,才回来见他。杨晓丽说,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辞而别?她说,你叫他接电话。表妹便把手机递给小军。听表妹打电话说的话,小军已经知道是谁了。他可以跟老爸通电话,却不能拒绝杨晓丽。
    小军说:“杨阿姨,你放心,我没事了。”
    杨晓丽说:“有事没事你都得回来跟你爸打个招呼再走。隔得那么远,你这一走,可能好几年都不能见面。”
    小军却没回答她的话,说:“这次回来,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真对不起你。回去后,我会好好做人,好好生活,不再让你们担心了。”
    杨晓丽说:“这些话,你应该当你爸的面说。”
    小军说:“你帮我转告他吧!”
    杨晓丽说:“你不要固执。因为,你的固执,已经很伤你爸的心了。这次再固执,招呼也不打就走,他会更伤心。难道你回来就是要伤透他的心吗?”
    小军说:“我爸应该可以理解的。”
    杨晓丽说:“你还要我回去请你吗?”
    小军说:“不用,不用。你不用回来,你那么忙,别为我的事超心。”
    杨晓丽说:“那你就快点回来。还有表妹,你跟她一起回来。”
    小军想了想,说:“好吧!”
    他并不想回去,但不这么说不行。如果不答应,她还会没完没了地劝下去。
    放下手机,小军对表妹说,杨阿姨叫你回去。表妹说,也叫你回去吧?小军摇头说,我就不回去了。表妹说,你怎么就不听大人的话呢?小军笑了笑,说,这次回来,如果,能听得进你们的话,就不会搞得那么难堪了。他说,我知道,你们都为我好,但我还是没脸回去。他说,你们都不要劝我了,再让我固执一回吧!表妹说,叫你爸叫你回去好不好?小军连连摆手,说,不要。你别打他的电话。你打他的电话,我也不会接。
    杨晓丽放下电话也很不放心,打电话给李向东,告诉他小军回市县了,跟表妹在一起,说,她和表妹都劝他回来,但是,他可能不会回来。说是明天就回美国。她说,你打电话劝劝他吧!否则,他总觉得没脸见人。没想到,李向东却说,这样也好,让他有点压力,回去好好做人。现在就原谅他,反而对他不好,反而以为,他多糟糕都无所谓,我都能原谅他。
正文 第2010章 公安局领导班子
    李向东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小军觉得没脸见自己,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因为颜面问题,还不能当面承认自己的错。他想,只要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又何必就一定要他认错呢!他想,幸好昨晚老许那场缉毒事件,让小军看清楚了他都跟些什么混在一起。
    一上班,老许就来汇报情况了。他说,非常不理想。说昨晚的突审一点效果也没有,大哥那几个人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一句有用的话也不说。那个大哥,更是嚣张,整整骂了一个晚上。
    李向东问:“都骂些什么?”
    老许说:“骂当官的**,骂公安警察都是土匪。反正有多难听骂多难听。”
    李向东说:“有没有问他都有那些公安警察像土匪?”
    老许说:“只要谈到具体内容,他就不说了。”
    李向东说:“他们还抱有某种幻想,还希望美玉老板通过各种关系把他们弄出去。只要他们的幻想破灭,不怕他们不开口。”
    老许说:“还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李向东从老许脸上看出了事情的严重,问:“有人开始行动了?”
    老许说:“我还没有太大的把握。”
    李向东问:“是谁?”
    老许说:“昨晚,戴市长和强哥去过拘留所。”
    李向东说:“他们去干什么?”
    老许说:“主要是戴市长来了解情况,慰问和感谢参与侦破这起案件的有关人员。”
    李向东说:“半夜三更的,慰什么问?”
    老许说:“我怀疑,他们是来给大哥他们吃定心丸的。”
    李向东久久地看着老许,想不可能吧?如果说,强哥与大哥他们有某种瓜葛,他还可以接受,毕竟,娱乐城那边一直是强哥分管的地头,他站不稳立场,被娱乐城拉下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戴水平怎么也掺和进去了?强哥什么时候跟戴水平搞到一起了?
    从平时的表现中,李向东并不觉得戴水平会与强哥有什么深交,如果,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强哥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巴结自己。如果,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当初强哥想要把常委局长挪到副书记的位置,好给自己空出常委局长的交椅,也应该争取戴水平啊!戴水平也应该帮他说几句好话啊!然而,一直以来戴水平并没显露出对强哥有多少好感,难道他们一直深藏不露?这也太不合常理吧?还有什么能比当常委局长更大的事呢?强哥和戴水平关系不一般,他们怎么会不一起经营这事呢?
    如果说,戴水平是听到侦破贩毒案,主动前去慰问感谢公安警察,给他们鼓劲助威,又有些太迫不及待了。你可以一早去啊!何况要三更半夜?你就不担心影响公安警察们休息吗?或许,他也知道干警们要进行突击审讯?
    他认为,老许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觉得,大哥他们始终不开口与戴市长的慰问感谢有关?”
    老许摇头说:“暂时没有多大关系。”
    他说,不过,这是两码事。
    他说,像大哥他们这样的人,不开口是正常的。毕竟,他们不同于其他案犯,他们很清楚贩毒的严重性,事先应该沟通过,一旦被抓,谁也不能开口,如果不开口,外面的人还可以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自己认了罪,外面的人想帮也帮不了了。
    他说,戴市长和强哥却不知道他们共守同盟,便急着半夜三更也要来见他们。好在我早就交待过了,没有我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大哥他们。所以,他们一下车,拘留所长一边带他们去办公室,一边通知我过去。所以,大哥他们还不知道戴市长和强哥来过拘留所。
    李向东说:“如果,你事先没有安排,他们可以就会去见案犯了。”
    老许说:“或许吧?”
    李向东说:“我有不同看法,戴市长一定要见案犯,拘留所长拦得住他吗?你老许拦得住他吗?这可是贩毒案,难道戴市长会与毒品搞到一起?就是强哥也不会那么糊涂。”
    尽管有种种疑问,李向东还是不相信戴水平与贩毒案有关。必须弄清楚这些疑问,他可不希望戴水平栽在这事上。这还不成爆炸新闻了,不仅仅是东江市的爆炸新闻,全省,甚至全国都会震惊!而且也会殃及池鱼,挫伤他这个市委书记。
    他打电话给戴水平,希望能听到他为自己解释的理由。
    这会儿,他还在心里想,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理由,否则,戴水平不可能干那么傻的事。或许,那几个人里,有他的亲戚呢?有时候,耳朵软,耐不住亲戚软磨硬泡,所以才半夜三更去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他想,戴水平肯定与毒品无关!
    戴水平来到李向东办公室时,老许已经离开了。
    李向东便有些儿哭笑不得的样子说:“昨天发生的事,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戴水平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对我们来说,坏大于好。这是东江市最大的一起贩毒案,从某种角度说,我们管理上有疏漏,我们以往的打击力度不够,震慑力不够,吸毒分子日益增加,贩毒分子才有市场,贩毒分子才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铤而走险,日益猖獗。”
    李向东说:“作为东江市的书记和市长,我们都要承担一定的领导责任。”
    戴水平说:“殃及池鱼啊!”
    他说,自从,常委局长主持东江市的政法工作后,东江市社会稳定这方面的工作是处于一种退步状况的。当然,这有客观原因,随着形势的发展,人的思想,人员结构都渐趋复杂,为管理这座城市出了许多难题,但也有主观原因。
    他说,这十多年来,可以说,他是最弱的常委局长。业务上我就不说了,单是公安队伍的建设,对公安干警的管理就很成问题,为了一个调研员的职位,竟闹得沸沸扬扬。这都是些什么人?都是领导班子里的人,连这些人都管不好,可想而知,他在公安的威信有多糟糕。
    他说,今天,发生这么一起贩毒案,也就存在某种必然性了。
    李向东说:“我也一直有这种看法。公安局的领导班子不团结非常严重,很显然,强哥就不听常委局长的。常委局长干一套,强哥干一套,彼此河水不犯井水。”
    戴水平说:“这也是一种规律,当一个单位一、二把手闹分歧,一把手又压不住二把手,这一、二把手就会出现这种各干各的现象。”
    他说,通过这件事,我们应该好好整顿这个班子。再这么下去,不知还会出什么事?不知还要为他们承担多大的责任。不要我们这边发展经济,搞得轰轰烈烈,他们那边却捅娄子,给你弄出个什么不稳定事件。社会不稳定,建设幸福东江只是一句空话。
    李向东说:“你的意见是,更倾向于调整常委局长吗?”
    戴水平摇摇头,说:“班子不团结,责任不在常委局长这边,我更倾向于调整强哥。没有他顶着,常委局长的工作会容易开展得多。工作还是靠下面干的,常委局长虽然弱,但也不会就弱得干不了事。”
    李向东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要谈他最关心的问题,公安的领导班子整顿不整顿?怎么整顿?这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
正文 第2011章 保护伞
    李向东感慨地说,其实,班子不团结,一、二把手闹分歧,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我们工作了这么多年,担任过这么多职务,特别是担任一把手期间,都会这种体会,不是我们要跟别人闹分歧,往往是别人要跟你闹分歧。
    他说,以前,我在市县的时候,当国土局一把手,一些老局长就跟我闹分歧,后来,当了市委书记,市长资格比我老,又跟我闹分歧。到了青山市,当了市长,却倒过来了,市委书记怕我离心离德,先下手为强,千万百计要镇住我。结果,也不知是谁闹闹的分歧。
    他说,每到一个职务,我们担心的总是这个问题,当二把手,总想做要尽可能地与一把手保持一致,当了一把手,又担心二把手不听自己的。不过,说句心里话,在东江市,跟你搭档,是我心情最愉快的,从来不必为这些事心烦。可以说,你是我遇到的,最能支持和配合我的人。
    戴水平一边听,一边笑,心里已经嘀咕开了,他要说什么?他叫自己到他办公室来,到底要谈什么?很显然,好话过后,李向东就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了。
    李向东说:“这段时间,暴露出许多问题,洪常委被打说明了什么?只是打打他报复报复出出气吗?我认为,还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可能是杀鸡给猴看,暗示我李向东以后做事要三思,要多考虑到一些人的感受。”
    他说,昨天的事件说明什么?这不是偶然现象,贩毒分子不会一下子就那么猖獗。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是没发现,还是不想发现?如果不是老许,会不会侦破这起案子呢?我是说,会不会?我并不认为老许就比其他的强。大家都是老干警,能力应该不相上下。
    他说,洪常委被打和昨晚的贩毒案,这两者之间有没有某种联系呢?杀鸡给猴看,是不是暗示我少管公安的事呢?如果,有这个原因,问题就更大了。就是直接向市委市政府挑战了。
    戴水平说:“没那么严重,应该没那么严重。我想常委局长不会那么无知,我想,强哥不会那么弱智。不管昨晚的案子与他们有没有牵连,我认为,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巧合,或者说,你李书记想多了。”
    李向东说:“但愿是我想多了。”
    戴水平说:“公安的问题还是不少的,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洪常委被打应该是打假球案和断桥事件的报复,贩毒案,就更与公安的人无关了。这种掉脑袋的事,他们怎么会牵扯进去?也只有像大哥这样的亡命之徒才会去干。按我个人看法,像美玉老板这样的人,也不会赚那种赔命的钱。”
    李向东说:“有时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他说,本来,只是充当保护伞,却不知道保护的人都干了些什么?一旦问题闹大的,保护伞不想保护也不行了,明知是赔命的事也不保护也不行了。
    他说,贩毒案会不会存在这种现象呢?也知道不能保护,但又不能不保护,否则,大哥死到临头,会暴出什么黑幕。
    戴水平躲开李向东的眼光,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心里却想,他找自己来就是谈这事吗?就是谈保护伞的问题吗?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难道大哥交代了什么?除了大哥,不有谁知道他戴水平的事?
    这家伙就那么扛不住事?一个晚上就熬不住了?看他凶凶神恶煞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妈的,原来竟是个软蛋,根本就不经折腾!
    昨晚去拘留所的时候,强哥是执意一定要闯拘留所的,但被戴水平拦住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太冲动,这么三更半夜去见案犯,不是把自己摆上桌了吗?傻瓜也会怀疑你戴市长与大哥有没有关系?他想,还必须好好考虑是不是应该掺和进这案子?这可是杀头案,自己掺和进来,问题就更大了。他想,大哥总不会那么软蛋吧?总可以扛过这一夜容他好好考虑吧?
    因此,他只是听从拘留所长的安排,进了所长办公室,在办公室里见了老许,听他的汇报,然后,再说一些代表市委市政府,慰问感谢那些侦破贩毒案的有功人员。
    往回走的路上,他只是对强哥说:“这种事,不能太急,明天再想办法。”
    他心里却在骂强哥,你真糊涂了,真傻了,你这不是叫我去送命吗?美玉老板给你一点好处,你就什么都不考虑了?她给你一千万,还是给你一个亿?就算她答应把整副身家给你,你也得考虑清楚,这事能不能掺和进去?她叫你三更半夜去见大哥,给他吃定心丸,你就一点不考虑了?不想想是什么性质了?你强哥在美玉大哥那里得过多少好处?难道不帮他们就完蛋了?
    戴水平心里跳了一下,想你可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思考强哥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在美玉老板大哥那得到过多少好处呢?说不定娱乐城也有他的股份,每年他都到到娱乐城的红利。
    强哥与你肯定不是一路的,或许,强哥也是老板是真正的当事人,你戴水平只能算是得了一点点好处的旁观者。就算他们暴出你的丑闻,说你受贿,了不起也就把你的市长撤了,但与毒品沾上干系,就不只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他说,要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事,更应该考虑能不能去干?
    他说,我们只是曾经得过美玉老板大哥的好处,有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吗?
    他说,你也看到老许那副神情了,就是我戴市长,他也不给面子,所以,我们要好好想一想,那头重那头轻?如果,把自己赔进去就太不值了。
    戴水平向强哥表明了态度,他还没到孤注一掷的时候,即使,你们手里有他受贿嫖娼的证据,他也还要考虑是不是涉及到这起贩毒案中?
    强哥说:“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戴水平说:“你要搞清楚,待毙的不是我们。是美玉老板,是大哥。”
    他还不想戳穿强哥。目前,他还要利用强哥,如果彻底翻了脸,强哥就会彻底站到他的对立面,就会跟美玉一起B他营救大哥。他要为自己争取时间,好好考虑自己该怎么选择?
    他说:“载我回办公室吧!”
    强哥问:“你没事吧?”
    戴水平看了他一眼,反问:“我有什么事?”
    强哥没说话,拐了个弯,把车开到市政府大院门前。因为是深夜,铁栅栏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强哥闪了闪车头灯,就有值夜班的人跑出来张望。
    强哥探出头,说:“开门。”
    值班的人认出了强哥,还是问了一句:“这么晚还开会啊?”
    毕竟,强哥不在市政府办公,跑到这里来,不是找领导汇报工作,就是开会。这半夜三更的,还汇什么报开什么会?
    强哥笑着说:“你还怕我搞破坏啊?”
    值班的人不知该怎么答他,就不说话,又回值班室按了自动开关,铁栅栏的门便缓缓打开。那人还是从值班室出来,没话找话地问:“强哥政委,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么晚还过来?”
    强哥很不耐烦,心里骂了一句,想一个小值班的竟也盘问你了。他没再理他,见那门开可以通过了,便缓缓驶了进去。也是这一刹那,值班的人透过强哥那边的车窗看到了坐在另一侧的戴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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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2章 不能再拖
    车一直开到市政府办公室大楼下,还没停定,戴水平便说,你回去休息吧!强哥说,我还是陪陪你吧!戴水平问,陪我干什么?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强哥还是不放心,问,你真没事?戴水平说,你以为,那点事能把我怎么样?他说,是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是不是担心我会像老刘那样玩失踪,跑到什么地方玩上吊?
    强哥忙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戴水平却知道,他担心的就是这些,强哥和美玉都不希望他戴水平出事,你戴水平的命对他们来说,并不值钱,值钱的是你市长的职务,目前,他们需要你用这个职务帮他们逢凶化吉。如果,你一命呜呼,他们也跟着完蛋。
    戴水平想,你们也太小看我戴水平了,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就那么好对付,那么容易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想,如果,不听他们的,他们又能把你戴水平怎么样?真的就一定会跟你抱着一起死吗?大哥被抓未必就把他们都牵扯进去吧?美玉老板冒险救他是因为他是亲大哥,但亲大哥就不能把所有的事扛下来保住亲妹妹吗?大哥被抓现场只能怪他自己倒霉,怪他自己死到临头,死到临头,他就必须把一切都扛下来。
    戴水平打电话给强哥,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大哥想一点事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强哥说:“这可不比其他刑事案,判个十年八年的,还可以想其他办法减免,他用有事就是掉脑袋的事。”
    戴水平说:“他那也是自作自受。”
    强哥说:“人一绝望,就会像狂狗乱吠。”
    戴水平说:“美玉老板不是他亲妹妹吗?他连兄妹亲情也不认了?”
    强哥说:“这才是我们最担心的。”
    戴水平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有一份参与?”
    强哥说:“怎么可能呢?我的性质跟你差不多,也就是得了一点好处,绝对不知道大哥贩毒的事。”
    戴水平说:“我认为,这事不能参与进去,参与进去更洗脱不清了。”
    这时候,戴水平想自己怎么样才能摆脱困境?把大哥弄出来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但确实有难度,就应该考虑其他办法了。谁都希望事情办得完完美美,无法完美的时候,就应该走一条损失最小的路,千万千万不能跟着他们跑。
    戴水平很清楚,自己内心更倾向于选择的是一条什么路?
    自首,说清楚自己的事情。
    相对贩毒而言,他那点事并算不了什么?自己如果受牵制,踩一脚进去,就很难抽身了,问题就大了。
    他那点事,又是自首,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如果,李向东再帮着向上面求情,弄个记大过处理,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实说,李向东到东江市后,他还是很配合他的,他对他应该不会那么无情,再说了,老刘刚出了事,如果,他戴水平又出事,对他李向东也不好,从他自身利益出发,他也应该会包自己。
    然而,他戴水平暗渡陈仓,跟他玩阴谋,暗中给大哥吃定心丸,被他知道,把他惹急了,就是你戴水平那点事,他李向东轻易就能把你扳倒。
    他想,这两者之间的选择,还是应该选择站到李向东这边。虽然,他很清楚,这一事件已经影响到他以后的仕途升迁,但能保住市长的位置已经是万幸了。
    人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后,就不能要求再高了。
    如果,你想不影响仕途,唯一的办法就是冒风险,冒进监狱,甚至更大的风险,想办法把大哥弄出来,大哥平安无事,你也就平安无事!
    他认为,这太不可能了,不仅是他,就是李向东也不可能做到!人都被抓进去了,你还能当什么事也没有放他走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敢保证其中没有一双正义的眼睛?他想,包庇大哥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抓他。既然抓了,这纸就别想能包住火。
    戴水平坐在沙发上,想不了一个晚上。他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里,就那么看着窗户那边一点点地亮堂起来。然而,他的心却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首也是有风险的,虽然风险没那么大。
    李向东就一定会保你吗?李向东就一定能保你吗?想想这么多年的努力,已经是人上人了,突然有可能就会被开除党籍,撤除公职,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应该承受这么大的落差吗?
    很显然,自己只要选择自首,就有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
    但是,他能搏吗?能搏一把让大哥平安出来吗?很显然,是搏不过的,后面等着他的结果更可怕,连做普通人的资格也没有。
    戴水平就是这么犹犹豫豫地想了几乎一个上午,终于,听到李向东打来的电话了,想自己应该做最后的决定了,便走进了李向东的办公室。
    李向东说:“我听说,昨晚,你连夜就到拘留所慰问侦破贩毒案的干警们了。”
    戴水平心里跳出了一下,说:“当时,已经睡下了,突然接到这个通知,兴奋得睡不着,就想过去。”
    李向东说:“有些同志,对你这举动有些误解。”
    戴水平问:“都有什么误解?”
    李向东说:“我还是希望,在案子没弄清楚之前,我们都别过问这件事,等案子彻底查清了,我们再表彰奖励还不迟。”
    戴水平说:“当时,我的确没有其他想法。”
    李向东说:“没有就好。”
    戴水平心里很有些后悔,话都到嘴边了,怎么又吞了回去?如果,大哥在拘留所把黑幕都暴了,自己可就失去自首立功的机会了。他又想,如果,你说自己与美玉与强哥与大哥他们没有瓜葛,你去拘留所干什么?傻瓜都知道你是有目的的。这么想,他背脊直冒冷汗。不知不觉地,你已经陷进这起贩毒案了,已经在为他们做事了。你自首还有用吗?你与贩毒案的瓜葛,就算是自首,问题就比原来想像的更严重了。
    他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自己再一次被他们牵住了鼻子,向罪恶深渊滑多了一步。他似乎不可能再往后退了,他似乎已经跟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成了他们的同伙了。
    先是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杨晓丽打过来的电话,跟他谈小军的事,接着,戴水平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美玉老板打过来的。不用听就知道,是在催他了,强哥一定把昨晚去拘留所的情况告诉了她,她知道,他戴水平并没有像预期的那么,让大哥吃定心丸。
    他问:“有什么事吗?”
    美玉在电话里还是笑,说:“你也应该也猜到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给你。”
    戴水平说:“我正在开会。”
    美玉说:“你别找借口。”
    戴水平说:“你这么理解,我就没法跟你解释了。”
    美玉说:“我希望你不要拖时间,那边随时都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状况。”
    戴水平说:“我会抓紧时间的。”
    美玉说:“我更愿意看到你行动。”
    戴水平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行动呢?很快了,我就会有所行动了。”
    美玉说:“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戴水平想,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你就等着和你大哥一起进去吧!他已经拿定主意,向李向东说清自己的问题了,拖下去,对自己更没利。
正文 第2013章 迅速控制
    两人放下电话,又回到沙发上。李向东说,今天就谈到这吧!戴水平问,李书记有其他事要办吗?李向东摇头说,没事。戴水平便说,我们再谈谈吧!他说,我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看法?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作为市长,工作方面的什么不足,作为一个同事,有什么需要提醒的。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非常满意的。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彼此配合的默契上。”
    戴水平摇摇头说:“应该还有许多不足,比如,在打造品牌这项工作中,我就没有能抓紧,没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如果说,这项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都是在你的直接领导下取得的,我最多也就只是挂挂名,充充数,沾沾光。”
    他说,在处理公安局的问题上,我更多采用的是一种旁观者的态度,从打假球案开始,到断桥事件,到洪常委被打,再到为调研员的职位闹起的纷争。这些种种,我都漠不关心。所以,我想,昨晚,我突然到拘留所去,不但别人有误解,你也应该有些怀疑。
    他说,我直话直说吧?从拘留所回来,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不知道,我做出这个选择有多痛苦,这个选择对我将意味着什么?我是被迫不得不去拘留所的,我去拘留所是有目的的。
    他说,你或许会问,谁能B我呢?在东江市,除了李书记你,谁又能左右我呢?但事实真是这样,是强哥和美玉老板B我去的。他们害怕大哥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话,要我给大哥吃定心丸,让大哥知道,他们正在外面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当然,包括我也在帮他们想办法。
    戴水平说,我跟美玉大哥他们几乎是没有关系的,但强哥跟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密切,甚至有可能同流合污,当然,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在这之前,我只跟强哥有关往,或者说,我被卷进去完全是强哥的原因。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没去沾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着要得点什么好处,也不会陷进去。
    戴水平说,今晚,贩毒案告破后,美玉就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事要谈,强哥也已经开车来接我了,我们到了美玉的别墅,他们便提出要求,要我想办法不让大哥说话,如果,大哥不承认,或许还有办法让他平安出来。至少怎么平安出不,我就不知道了。强哥可能有办法吧?强哥需要的是时间。
    戴水平说,开始,我并没有同意,但不知道他们从那里搞来我的一些录像,当场播给我看,说如果,我不帮他们,就会放在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丑态。在他们的要挟下,我只得同意他们想办法。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没按他们说的去做,虽然,我去拘留所了,但并没提出要见大哥。在拘留所的情况,老许最清楚,我的确是了解一些情况,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离开了。回来的路上,强哥还一直埋怨我,没有按他们的要求去做。
    李向东没有追问录像的事,其实,不用问,也猜到是些什么内容了,一定是戴水平的一些违法乱纪的画面,否则,他怎么会任由他们摆布,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戴水平说:“我怀疑,强哥跟美玉大哥他们是一伙的,他充当着那个娱乐城的保护伞,所以,大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他说,我对他太信任了,认为他一个公安局的政委,怎么也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对他没有半点忌心,但没想到,他去跟美玉老板他们一起算计我。
    他说,刚才,那个电话就是美玉打过来的,又给我下指示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向你说清楚,我觉得,这时候悬崖勒马还有机会,如果,我再跟他们搞到一起,想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他说,我跟你说这些,是认为,我们一直相处的很不错,你李书记对我也给予一定的信任,如果,为了大哥的事,我跟你玩阴的,给你制造种种麻烦,到头来,倒霉的只是自己,所以,才坦白地把事情的来胧去脉都告诉你了。
    李向东问:“你希望我如何处理这件事?”
    戴水平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说:“必须严惩强哥、美玉和大哥这样的人。”
    李向东说:“他们肯定会把你的事暴出来。”
    戴水平说:“我已经想清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硬要包,只能焚烧自己。”
    李向东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向纪委交代你的事情,然后,我们再研究应该怎么上报,我们尽量争取最轻的处理形式。”
    戴水平当然知道,应该按程序办,你把问题上交给李向东,他不可能压着不报?别说他跟你只是工作交情,就是再好的哥们也未必会不报,如果,强哥、美玉和大哥他们把你供出来,他李向东就是知情不报了,谁无缘无故承担这责任?
    很快,纪委书记就过来了,一会儿,方明也过来了。
    李向东说:“你们给戴市长做个记录吧!”
    两人都愣了,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戴水平说:“李书记没说错。”
    李向东说:“这件事必须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除了我之外,暂时只有你们俩知道。”
    他想了想,问纪委书记,这不违反规定吧?如果需要,也必须特色一些信得过的人。
    方明和纪委书记都看着戴水平。
    戴水平说:“我有个提议,是不是把强哥和美玉控制起来?马上对他们进行隔离审讯,一定能问出一些问题。”
    显然,这话是对李向东说的,方明和纪委书记还云里雾里呢!
    李向东说:“有必要这么做。”
    他打电话给常委局长,叫他马上把强哥和美玉控制起来。方明和纪委书记弄清楚戴水平的情况后,便马上去见强哥。他正在常委局长的办公室里闹。刚才,公安局指挥中心通知他去常委局长办公室开会,一进门,就有两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人把门封住。
    强哥回头问:“你们干什么?”
    他们没有答他,强哥就直视坐在大班椅上的常委局长,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常委局长说,我接到了李书记的指示,有些问题要你交代清楚。这时候,强哥才发现,除了那两个拦住门口听警察,还有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站在常委局长办公桌两旁。这四位警察都是年青的彪形大汉,想他强哥如果反抗,很快就会被他们制止。
    他故着镇定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说:“有什么需要问的,你们尽管问吧?”
    但他脑子里却在迅速地转,难道大哥扛不住,把他与娱乐城的关系供出来了?这个家伙也太软蛋了,平时大喊大叫胆大得仿佛可以把天捅下来,这才进去多久?就扛不住坦白了?他想,不可能,大哥怎么也得顶个十天八天,没有到彻底绝望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坦白的,他很清楚,如果他坦白,就意味着没人能救他了完蛋了。
    那么,李书记又为什么对他采用行动呢?
    难道戴市长自首了?他不想沾毒品的边,他认为,只要自己把事情说清楚,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因此,主动自首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戴市长昨晚在拘留所的表现就很糟糕,就充分体现了他不想与毒品沾边儿。
    强哥觉得,这也不太可能,戴水平难道就愿放弃现在的一切?即使他自首,也不可能没事。几十万的贿赂款,还有那些走马灯似地更换的按摩女,足于让他名誉扫地。他不可真的就那么天真地以为,自首就能免罪吧?
    他对自己说,你一定要镇定,先要弄清楚原因,原因不明,答非所问,反而让常委局长钻了空子。你怎么就知道是李书记的指示呢?就不能是他假传圣旨吗?
    或许,是另外一回事呢?或许,查不到打伤洪常委的凶手,他采用*计,让你自己坦白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
    强哥说:“看你们这架势,似乎已经定罪了,已经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了?”
    常委局长说:“不急,我们有得是时间,你先好好考虑自己的问题,考虑清楚了,我们再慢慢谈。”
    强哥说:“我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倒觉得,需要考虑的是你。”
    常委局长笑了笑,说:“是吗?我倒想听听你需要考虑些什么?”
    强哥说:“你做的事,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这么些年,我们都能和平相处河水不犯井水呢?原因很简单,我们心里都很明白。”
    常委局长脸色变了,说:“你要弄清楚,现在是李书记跟你过不去,是李书记要你谈清楚自己的问题。我只是执行者。”
    他说,如果,你接到李书记的指示,把我控制起来,我想,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坚决执行。这与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说,我可能清楚地告诉你,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李书记为什么要把你控制起来,你到底哪里出了错?我猜,应该是老许那么取得了进展,大哥把你供出来了。所以,李书记才下指示要控制你。
    他说,我接到李书记的电话时,他叫我要控制你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东江市,谁不知道,你强哥帮李书记干了多少事?如果,没有你强哥破了那么些打假球案,断桥案,我想,李书记也很难向上面交代。现在,我也明白了,你们也只是上下级关系,你也只是在执行任务。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更深的交情。不过,老实说,像大哥这样的案子,就算有再深的私人交情,也无济于事。谁敢与毒品扯上关系?只是你强哥才有那个胆量。
    方明和纪委书记处理完戴水平的事,马上兵分两路,一路由方明带一位纪委副书记赶到常委局长这边来了。一路由纪委书记带队赶往那位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办公室。
    强哥一见方明和一位纪委领导进门,便猜到了几分,戴水平自首了。只是戴水平自首,他还没那么担心,他强哥在这事中扮演的只是说客的角色,他担心的是,他们应该也对美玉实施了控制。那个女人扛得住吗?她只是交代如何贿赂戴水平,如何要挟他想办法解救大哥,问题还不大,但是,她把与他强哥的事也交代清楚,就彻底完蛋了。
正文 第2014章 要死一块死
    强哥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当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把美玉控制起来时,美玉就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副局长说,你不清楚吗?你比我们都清楚吧?美玉想要打电话,一位警察眼明手快地把她的手机夺了过来。
    副局长说:“现在,你不能与外界联系。”
    美玉问:“我犯罪了吗?我犯了什么罪?”
    副局长也像常委局长一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猜测,一定与大哥的贩毒案有关,因此,说:“我们只是需要你协助调查。”
    美玉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哥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副局长说:“你别激动。”
    美玉想起了什么,说:“你们不能随便抓我,我是东江市的政协委员,你们抓我必须征得政协大会的同意。”
    副局长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需要你协助调查,并不是抓你。”
    美玉说:“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政协主席打电话。”
    副局长问:“这样好不好?我们去政协主席的办公室谈。”
    美玉说:“去就去,我怕你吗?”
    副局长摇摇头,说:“你就别闹了,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清楚,我们马上放人。”
    美玉说:“我早就说过了,大哥的事我一点不知道。”
    副局长说:“你不知道,我们会找你了解情况吗?”
    美玉便不理他们了,抱着胸,翘着脚坐在那里喘粗气。心里想,你们都一帮瞎了眼的家伙,大哥的事竟找到我身上了。大哥是在娱乐城贩卖的,但与我美玉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不是我大哥,我还根本就不管了吗?她又想,你们拘禁我吧!等我出去后,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点也不害怕,心里知道,警察并没从大哥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才想用这种阴险的手段企图从她这里弄到有价值的东西。
    大哥招供会把她牵扯进去吗?别说跟她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大哥也不可能出卖她。他不保护谁都会保护她美玉。
    美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几个年青的警察的目光总时不时地往她胸脯瞟,于是,她故意把胸抱得更紧,让那对膨胀挺得更高。没见过这么大的女人吧?今天让你们看看,让你们心痒痒。什么东西?警察真不一个好玩意。她把目光转到副局长的脸上,看他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想你这家伙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副局长问:“你不打算说吗?”
    美玉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好说的。关于大哥的事,我一点不知道。我也是局外人。”
    副局长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
    美玉说:“绝对是浪费时间。”
    副局长说:“那我们就这么耗下去吧!”
    美玉说:“你有时间耗,我可没时间跟你耗。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值钱吗?你浪费我每一分钟,顶你一个月的工资。”
    副局长说:“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美玉老板的钱是怎么赚的,昨天,听说娱乐城破了贩毒案,终于明白了,美玉老板的钱是这么赚的,是拿命赚的。”
    美玉说:“你说话小心点,我要告你,告你诽谤。”
    副局长的手机响了起来,忙站起来接电话,只听到他说,是的,已经控制起来了。在我办公室。好的。好的。放下电话,他见美玉一副疑惑地看着他,就笑着说,跟你谈话的人就要过来了,我想,他们会告诉你,他们需要知道些什么问题。美玉这才弄明白,刚才副局长说的都是费话,他只是带人的,根本不是谈话的主角。
    十多分钟左右,纪委书记带着两个也是纪委的人推门进来,美玉愣了好一会,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当警察都离开了,他们才开始跟她谈戴水平的问题,很显然,他们还想从美玉这里听到更多内容,因此,一上来并没有和盘托出,像钓鱼那样,用鱼饵一点点地引美玉说出实情。
    他们说,在与你谈话前,我们已经跟强哥交谈过了,强哥很配合,把你们之间的事都交代了,因此,希望你也能好好配合。
    他们说,我们只是想在你这里得到证实。虽然,你的某些行为做得过火了,但我们还是能够原谅的,因为,你一心想着救大哥,才干出要挟戴市长的事,因此,我们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他们说,我们也清楚,大哥的事与你没有多少关系,只能说,你是管理不当,才导致了大哥的胡作非为,所以,我们对你是有区分的。重点不是放在查处**,希望你为我们打击**分子的工作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美玉毕竟好对付,在一番好言相劝下,甚至引诱下,渐渐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就把强哥要她要挟戴水平的事抖落了出来。又不知不觉坦白交代了她与强哥的瓜葛,包括强哥在娱乐城分的钱,和她上床的事。
    强哥是极力顽抗的,尽量避免谈自己与美玉的问题,这时候,他已经被移转到城郊一个僻静的地方,据说,那里原是一个国营饲养场,因为欠款太多无法经营下去,空置了很久,强哥就被关在那改装后的猪舍里。自从他关进这里后,只有几个武警守着他,偶尔,会有几个纪检干部过来问他思考的怎么样了?他说,他没什么可思考的。纪检的干部也不跟他罗嗦,又坐上来时的车离开了。像强哥这样的人,拒不交代是很难有谁能搞定他的,因此,更多的是冷落他,让那种冷落慢慢消磨他的意志。
    当在与纪检的干部交谈中,他意识到美玉已经和盘托出,自己再顽抗也顽抗不了了,便不得不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
    最后,强哥说:“我要报料,我要把我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他不想只跟纪检的普通干部谈自己的问题,他要见方明要见纪委书记,纪检的干部就转达了他的意图,本来,他还想见李向东的,但他知道李向东不会见他。既然人家不见你,你还提要求,就显得要求太高了。
    方明和纪委书记从那空置的猪舍回来,马上就向李向东汇报。
    强哥不仅交代了自己的问题,还说了常委局长的问题。他说,为什么他们一直闹分歧却还能够长期相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有某种默契,各人管各人的地头,各人有在各人的地头得利益。强哥在娱乐城得利益,常委局长在按摩院得利益,当然,还不止一个按摩院,几个副局长分管的地头都有一些不便说的利益来源,他们多少还给常委局长些面子,也让他得到部分利益。他还说,洪常委被打的事,也是常委局长指使的干的,那是一个苦肉计,是想把你们的注意力引到我这边来,是想要借老许的手搬掉我这块绊脚石。
    纪委书记曾告诫强哥:“你谈自己的问题,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就行了,没问你的问题你不要说,没有证据随意猜想的东西不要说。”
    强哥是抱定了死就一块死的念头了。他说,好,洪常委被打的事我不说,我只说那些有根有据的问题。于是,他便说那些占地头得利益的事。很显然,强哥早把事情都摸清楚了,早以一个老警察的方法拿到了一些让人信服的人证和物证。或许,这也是强哥够底气敢不给常委局长面子的原因。
正文 第2015章 一锅端
    这是强哥给李向东出难题,你要端掉我强哥就一锅端,把常委局长也一起端了。甚至于,把戴水平也一起端了。你总不能只是针对我强哥一个人吧?但是,你这一锅端,东江市还成什么样?一个市长、一个常委公安局,还有公安局好几个政委副局长。
    可以预计,这可是轰动全省及至全国的重大事件。各媒体、广大网民矛头所指肯定不仅仅是你这个市委书记,肯定不仅仅是东江市委、省委。他们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矛头直指省委省政府,甚至于,否定改革开放。你李向东敢承担这个后果吗?
    他面临一次新的考验,一次来自下面给予他的压力。
    李向东问:“你们有什么建议?”
    方明说:“他这是给我们制造困难,给我们增加难度,我们不管他,还按我们的路子走,以查贩毒案为主,查与贩毒案相关连的人。”
    李向东说:“常委局长那条线就不管吗?”
    方明说:“能淡化就淡化。太复杂对我们没利,对你没利。”
    李向东说:“我清楚,你这是为我好。”
    说着,便看着纪委书记,他意识到李向东并不满意方明的意见,多少就有点揣测李向东顺着他的意思。他说,我们是不是一案算一案,先把贩毒案相关连的人和事处理了,再考虑常委局长这边的问题,不一定大搞,但也不是不搞,只是控制在东江市内部。
    方明连连点头。
    李向东问:“是不是太便宜常委局长他们了?这个是集体事件。我很难想象,如果只是不痛不痒地给他们记过、处分,这支队伍还有没有战斗力?我担心,即使把老许放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也未必能改变点什么?甚至于担心,老许还会随波逐流。”
    方明和纪委书记都在揣测李向东话里的真正意思,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担心公安队伍的战斗力,还是担心大事化小会给自己增添麻烦?就事论事也有麻烦,但大事化小追究起来,麻烦更大。
    纪委书记试探似地说:“我们是不是召开常委们讨论决定这事。”
    他记得,在处理老刘的问题时,李向东就曾召开过类似于这样的一个会,让大家都发表自己的意见,做好会议记录,把责任都摊薄到每一个人。你总不能让他书记一个人承担重的责任吧?换了谁,谁都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李向东问方明:“你的意见呢?”
    方明说:“这么重大的事,有必要召开常委会。”
    李向东说:“这事只能召开五人小组会议。召开常委会要不要通知常委局长参加啊?他是当事人,肯定不能参加,但他又是常委。”
    五人小组会,戴水平是不能参加了,洪常委又不在,就只有李向东、方明和市委秘书长,外加纪委书记四个人。
    李向东说:“马上通知洪常委回来。”
    洪常委呆在某海滨城市的疗养院,一接到通知就赶了回来,到东江市时,已经是晚上了。李向东问,身体没事吧?洪常委说,没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李向东说,可能又有硬骨头要你啃了。洪常委笑了笑,说,我尽管吩咐。李向东便“哈哈”笑。
    不知为什么,见到洪常委,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就像当初犹豫不定时,听了黄如此这番的一堆道理。
    还是在李向东办公室的那张小会议桌,五个人谈了各自的观点。分歧似乎很大,方明和纪委书记坚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东江市不能发生那么大的事,太够折腾的了,说不定东江市马上会呈一百八十度急转变,从正面典型,一下子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反面典型。
    洪常委却主张一锅端。他说,不把这些**分子揪出来,对我们也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贪、占、拿就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这些不拿不占的人不就吃大亏了吗?凡是贪、占、拿的,证据确凿就必须严惩。
    市委秘书长却左右摇摆,一会儿附和方明那一边,一会儿又咐和洪常委。
    李向东最后表态,说:“既然,洪常委这么有信心,我们就不要留尾巴。”
    他说,我想,对于留尾巴的问题,洪常委是最有体会的,真要到我们要纠正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就大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错失良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他说,这次,叫洪常委回来,还不只是回来开会,更重要的是要他回来负责这件苦差事,查实强哥提供的人证物证。
    他对洪常委说,你就辛苦一下,把老命搭上,再把这事落实了。此时,李向东心里还想的是,戴水平已经不可能再担任市长职务了,他的空缺该有谁来补?洪常委是最好的人选,从他的工作能力,到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支持。因此,他必须再给一次洪机会让洪常委好好发挥。
    当然,李向东也考虑过方明,只可惜,他不是东江市人,两个外地人担任东江市的书记市长,恐怕会遭到省里一些人的反对。
    会后,李向东把方明留了下来。他说,我非常明白你的用意,你完全是从东江市的利益,我的利益出发,才坚持淡化常委局长他们的问题。但是,把事情闹大,未必就对东江市不利。通过这个事件的处理,我们可以让东江市人看到市委市政府严惩**分子的决心和力度,治理东江市稳定的决心和力度。我们提出要建设幸福东江,不能只是做做表面工夫,更要有实际行动。把整顿公安这个烂摊子,就是让大家看到我们的实际行动。
    他说,现在,为什么公安总出问题?治安怎么那么不稳定,黑社会现象屡见不鲜?一些看似高质量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低俗化,甚至出现黄色*秽的现象,比如按摩桑拿,比如卡歌娱乐,这些都是高品味的生活内容和形式,为什么就变低俗了*秽了?这能说与公安没有某种关系吗?要么就是渎职,要么就是同流合污。
    他说,我要借这个时机,不仅整顿公安队伍,更要治理东江市的夜生活环境,让大家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幸福?健康的幸福应该都是哪些内容。我要借这个机会,让东江市的干部队伍认识到,在我李向东手下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除非他技高一筹,我奈何不了他什么?否则,他会死得很惨!
    方明说:“你说得都对,但是,也会让一些人钻你的空子,至少,你掀起的这场风波要三五年才会平息,三五年内,一旦你有晋升的机会,你的竞争者看不不是你的成绩,而是你把东江市搞得乌烟瘴气。”
    李向东点头说:“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如果不考虑那么多,不去考虑什么晋升不晋升的问题,这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方明笑了笑,问:“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李向东也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到了这一步,必须要向前大迈一步。”
    他还跟方明谈到市长人选的问题,他说,你年青也很有能力,本来,你是一人选,但是,你也知道某种规则,也知道,很难出现外地人同时担任书记市长的状况,因此,我希望你能理解。方明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事有任何情绪,更不会因此影响工作。李向东便拍拍他的肩,很有一种尽在无言中的深刻含意。
正文 第2016章 不做匆匆过客
    每个人做出某一个决定,看似很坚决,但内心的复杂却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了。李向东做出一锅端的决定,又与方明谈了自己的想法,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有时候,不是事情干得越多越好,政绩不是越大越好。更重要的是,你所管辖的一方是否平静?是否稳定?不是有安居乐业一说吗?如果,掀起什么大波澜,就说明你有差错,就可以否定你干过的许多事许多政绩。方明说的是实在话,一锅端掀起的冲击波会影响你三五年,你李向东经得住三五年的折腾吗?三五年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片景象?你李向东在省里还那么受宠吗?那些宠你的人还在位吗?
    其实,李向东做出这一决定时,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就已经考虑到三五年就在东江市呆下去了,那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发现自己不能只是在某一个地方只是匆匆的过客。至少,你要留下点什么?比如,在市县,你主政了三年,你就在发展镇经济方面就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至今,市县人民还记得你的那个万亩良田,还记得你的山水旅游。在青山市,你主政的时候很短,准确地说,你还算不上真正地主政,但你那边也呆了三年以上,青山市的人一提起再创辉煌,异地招商,就会想到你李向东。如果,你李向东在东江市逗留的时间太短,你提出的建设幸福东江,可能就会成为一句空话,你搞的提高打工仔素质,提高东江市人的生活品味,就有可能半途而废。
    李向东在政界混了那么多年,很清楚一朝皇帝一朝臣的道理。如果,你在某方面没能留下很有说明力的政绩,你的施政纲领很快就会被新一届班子否决,不再持续,你的建设幸福东江就会随你的离开而远离东江人。因此,他必须在东江市呆上至少三年,让建设幸福东江落到实处,让东江人得到真正的好处,让东江人坚定不移地朝着这个方向迈进,即使换了新一届班子,也不能改变。
    然而,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心里又有一点失落感,这无意于决定了自己必须滞留在东江市,三五年内,你就没有晋升的机会。
    当官为什么?为了干事没错,但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又希望能时不时地往上爬,爬得更高,因此,自己堵了自己的路,总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回到家时,李向东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杨晓丽看着他,想问又没问,她知道,现在问他,只能自找没趣,你只能等他心情好了,主动跟你说。表妹问,累了吧!李向东说,有点。表妹就蹲在他面前,给他倒茶。还是以前的习惯,每天上班前都泡了一泡茶,在茶壶里凉,然后回来喝一杯凉了的浓茶。
    李向东问杨晓丽:“最近都在忙什么?”
    杨晓丽说:“还是忙进驻队的事。”
    李向东说:“搞了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太大的进展吗?不是已经召开现场会了吗?他们的经验向全市各企业推广得怎么样了?”
    杨晓丽说:“最近,就是考虑推广的问题。”
    她说,我们已经制定一个初步方案,准备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推广上来。香港老板的企业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许多作法也已经正常开展起来了,不能还像抓试点那样投入太多人力。因此,准备减少进驻队人员,改派工作组的进驻编制。
    她说,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是成立多个工作组,曾在进驻队工作过有经验的同志是每个工作组的骨干精英,分派到各大型企业,按照香港老板企业的那套作法,开展工作。
    表妹问:“你还呆在二老板那个企业吗?”
    杨晓丽说:“当然不会。改成工作组编制后,我还呆在那干什么?那时候,市里会相应成立一个总部,具体设在什么地方还没定,冯常委的意见是设在市政府大楼,毕竟这是属于市政府的职能范围。我要么在总部,要么回教育局。”
    表妹说:“你应该回教育局。你调到东江市后,说是在教育局工作,却没看你去上过几天班。”
    杨晓丽知道表妹话里有话。她曾告诉表妹,那个二老板曾对自己心怀不轨,总找借口叫她去他办公室或吃饭喝酒,还趁她喝了酒,当做众人抱她,气得表妹直嚷嚷,你怎么你这么傻?怎么可以让他占便宜?她追问她,他叫你去他办公室,没有更离谱的举动吧?那样子不像是替杨晓丽抱不平,更像是替李向东抱不平。杨晓丽不再敢说下去,不再敢说自己好像对二老板也有好感,忙替自己辩护,说,你没听我说只是当众人抱抱?当着众人的面,他敢怎么样?能占什么便宜。她说,你别以为,他叫我去办公室,就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还是东江市一夫人呢!你对谁撒野也不敢对我撒野吧?再说了,我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吗?他敢动手动脚,看我不一脚把他踢爆了!表妹见她那么狠的样子,又是羞,又是好笑,就涨红着脸说,不听你说了,越说越粗俗了,越说不不像一夫人说的话了。
    这会儿,表妹提起二老板,看得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放心。
    杨晓丽说:“我自己会有分寸。”
    说着话,就听到开着的电脑“嘀嘀”响,有人在Q上传话。
    表妹说:“小军发过来的。”
    李向东进门前,她正在Q上与小军聊天。谈他回美国后的情况,她也把这些天东江市发生的情况告诉他,说强哥也进去了,美玉虽然交代清楚后,又放了出去,却听说,她与强哥一直有那种暧昧关系,都好几年了。说当初她那是在利用你,玩耍你。
    小军回话:别再谈那些事了。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表妹:你能有这个认识,说明你进步了,向成熟迈出了关键的一大步。
    小军:你也迈进了一大步吧?
    表妹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回他:不关你的事!
    小军:怎么不关我事呢?我这次回去,干了那么多对不起老爸的事,这一离开是无法补偿了,但能听到他的好消息,还是很安慰的。
    表妹:大人的事你不要管。好好做人,别再让他超心就行了。
    小军:我多管你们的闲事。
    他上传了一个咧嘴笑的人头像。
    李向东问:“小军在那边没什么事吧?”
    表妹说:“没什么事。”
    李向东说:“心态调整过来了吗?”
    表妹说:“应该调整过来了。自从,他真正地认识到美玉老板是什么样的女人后,更加清楚自己当初有多傻,有丢人了。”
    李向东说:“希望他能接受这次教训,以后看人能看得更透彻。”
    杨晓丽走了过来,说:“洗澡吧!我看你挺累的,去泡个热水澡吧!”
    她刚进浴室给李向东放热水。
    表妹笑了一笑,杨晓丽看见了,问,你笑什么?表妹说,这种事好像总是你叫我去干的,今天怎么亲自去干了?杨晓丽横了她一眼,说,以前,我也干吧!表妹就不说话了。
    其实,这次回归后,她发现杨晓丽改变了许多,不再那么霸道了,对李向东也更关心了,许多以前总是表妹干的细活,她也想起去干了。她便想,不仅是小军接受了教训,杨晓丽也接受了教训,知道自己被二老板占了便宜后,自己也觉得对不起李向东了,所以,处处以一种关心弥补对李向东的一种歉疚。
正文 第2017章 怕什么电闪雷劈
    李向东还没有去洗澡的意思,对杨晓丽和表妹说,有件事,我想先跟你们打个招呼。近期,我会离开东江市。杨晓丽问,大概什么时候?李向东说,就这几天吧!他说,快的话可能明天。
    杨晓丽问:“怎么那么急?”
    表妹问:“什么事?”
    李向东说:“东江市要发生大事,可能会乱上一阵。我想出去避几天。”
    杨晓丽说:“既然知道会乱,怎么不想办法控制?怎么还要避出去?”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个乱是我造成的。或者说,我希望乱,乱乱好,让大家知道我的决心。我避出去,也是不想让自己处于一种四面受敌的境地。”
    他很清楚,实施“一锅端”,各种反对意见会铺天盖地。群众老百姓是拍手称好的,但上面的人,包括关心他的人,反对他的人都不会支持他这么做,有善意的批评,也有恶意指责。他想,既然,做出决定了,就不要再为这些批评和指责超心。
    一躲了之是最好的方法。
    他相信,有方明和洪常委在东江市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但那些来自上面的压力,他们也容易化解,只要他们说,这是集体的决定,他们也无法改变。说李向东不在家,他们也作不了主,那些人就会不攻自退了。
    杨晓丽说:“你要躲去哪?不会是受到表妹的启发,躲得无影无踪吧?”
    表妹说:“好好的,怎么提到我呢?这也关我的事啊?”
    李向东说:“当然不会?我要躲得无影无踪问题就大了。我只是避,不是躲。市里几个主要领导知道我的行踪,你们也知道我的行踪,除此之外,谁也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也无法能够联系到我。”
    杨晓丽说:“如果,省委主要领导找你呢?如果,省政府主要领导找你呢?”
    李向东说:“他们要找我还不容易?他们找我会通过市委办,通过市委秘书长找我。”
    杨晓丽说:“你不怕他们责怪你擅自离岗吗?”
    李向东说:“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我面临的压力,也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求情企图改变我的决定,所以,他们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杨晓丽说:“你要预想到,这会得罪很多人。”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似乎不像我的一贯作风。”
    他说,以前,我就是太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了,总像是在为别人工作,为别人做事。如果,我还只是一个基层干部,基层领导,我那么做也是应该的,但是,到了今天这样的位置,我还大在乎这些,许多思路,许多工作就无法开展。
    他说,我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工作作风,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不和太在乎别人怎么看,特别是一些正确的决定。
    他说,你们不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那些**分子人渐猖獗,我们不应该给予严厉打击吗?洪常委说得好,这对那些廉洁奉公的人太不公平了,对那些手里没有权利,在本岗位默默奉献的人太不公平了。当然,更对那些普通人,广大的老百姓太不公平了。
    表妹说:“其实,也不要避得太远的,只要你关了手机,离开东江市,就没有人能找到你了。”
    杨晓丽说:“你是要他避到市县去吗?”
    表妹笑了笑,说:“你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我又没有说我会陪他。再说了,市县又不远,你下了班赶回市县,天还没黑。”
    杨晓丽问:“想过准备避到哪去吗?”
    李向东说:“还没想清楚。”
    他想起以前,忙得想休息几天,总会跑到市县的海边镇,到那个月亮湾泡海水晒太阳。现在,那里已经开发了,已经是人流如潮的旅游胜地了。
    他说:“总会有去的地方,到时灵机一动,就会有好去处了。”
    青山市的宽县的大山里也是很不错的地方,避到那里去,几乎就是世外挑源。如果,带上表妹去那里耍一段时间的风流,倒也是一个好去处。他想起了表妹在大山里的失踪,想起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想起表妹从山上冲下来,扑进他的怀里。准确地说,那个一直挥舞不去的青龙与白虎的荒谬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这时候,李向东躺在浴缸里,舒服地泡着热水,心里想,当东江市乱哄哄的时候,他这个市委书记却躲在某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游山玩水耍风流,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他李向东算不算也是一个**分子呢?
    他笑了笑,想你也罪大恶极,世人唾骂!
    表妹问:“笑什么呢?有你这样一个人躺在这里笑的吗?”
    她拿着李向东更换的衣服进来,见他笑上挂着脸,不禁问道,李向东睁开眼看她,脸上的笑更浓了,却透出很不要脸的猥琐。表妹脸不由得一红,说,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一低头,果然看见了他的不安分。
    他说:“正想你呢,你就进来了,果然是心有灵犀。”
    表妹说:“谁相信你的鬼话?”
    李向东说:“真是的。”
    便告诉他在想什么?说得表妹脸更红了,柔柔地问他,你真想要我陪你去躲几天吗?李向东说,你不愿意吗?表妹说,我说过不愿意吗?刚才,我还想说呢?表姐一句话把我顶回来了,我就不好再说了。李向东说,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对处理我们的事经常都表现得口是心非。
    表妹说:“你可不要得意。有人惦记着她呢!”
    李向东“哗”一声,坐起来,问:“你说什么?”
    表妹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立时便意识到自己说话不经大脑了,忙改口说:“你紧张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只吓唬吓唬你。”
    李向东说:“你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表妹说:“有时候,也说说。和你在一起,遇到有人问我们的关系,我也会说假话。”
    李向东说:“这次不是吧?”
    表妹说:“这次也是。表姐告诉我,说我离开这些天,你没那么关心她了,没那么在乎她了,所以,我想试试你对她什么态度,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紧张。”
    李向东又躺了回去,说:“能不紧张吗?市委书记的夫人也敢惦记,这胆子也太大了,我还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表妹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脑子转得快,如果,还往下说,不知会是什么结果?表姐还不以为她在挑拨她与李向东的是非,离间他们夫妻之的关系?她说,你可要对表姐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对她好。李向东说,这还用你说吗?他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多,是有点冷落她了。
    表妹就笑,说:“那你就多点亲近她啊!让她满足得死去活来啊!”
    李向东说:“真要她死去活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没有你给力,我根本就没有那能力。”
    表妹横了他一眼,说:“又要说你的那些什么青龙白虎的鬼话了。”
    李向东说:“好像一直都是你在说吧?我记得一开始,你是先说的。”
    表妹说:“是吗?是你先说的吧?”
    李向东说:“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大山村,你失踪又找到你的时候,你说的,说我们在一起,不怕电闪雷劈。”
    表妹也想起来了,却不承认,说:“不会吧?你记错了吧!”
    李向东却想,其实,自己真不该担心,有表妹在,自己担心什么呢?还怕什么电闪雷劈呢?你想干什么想怎么干?又有谁能阻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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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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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8章 避风头
    二天,李向东果然离开了东江市,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甩出方明和洪常委了。他说,保持电话联系。他告诉了他们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那个号码是表妹躲避他的时候新装。
    本来,李向东是想把表妹带在身边的,但杨晓丽不同意,她说,你疯了?你带上她干什么?傻瓜也知道你们会是一种什么关系?没有我,你不能单独跟她在一起。李向东说,我去的地方,也没人认识我啊!更没人会找我的麻烦啊!他这是出远门,去另外一个省。好久没有与那位中组部的领导联系了。他调到某省当省委书记后,李向东只是跟他通过几次电话。这次要避风头,他倒想起应该去他那走走。
    表妹很有些惋惜,却又觉得还是留下来好,谁知道表姐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那个二老板对她死心了。如果,没个人陪着表姐,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又答应跟他去吃饭喝酒?对那些生意人老板,表妹很是鄙视,你看看那个美玉老板,都徐娘半老了,还占小军的便宜,那个二老板肯定也是一个贪色的小人。
    她对李向东说:“你也不会去太长时间吧?你去人家那,人家一省委书记也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住一个十天八天,你还不闷,还不跑回来。”
    杨晓丽也说:“飞机去飞机来,最多也就三几天的时间。”
    表妹就说:“去这三几天,有什么意思?”
    杨晓丽说:“你以为,他是去游山玩水吗?”
    表妹说:“我又不去,游不游山玩水也不管我的事。”
    杨晓丽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你只是去那么三几天,也避不了多少事啊!”
    李向东笑着说:“先避几天,再回来,然后学表妹的作法,躲在市县谁又能找得到?”
    表妹说:“你市委书记,还要学我的做法啊?”
    李向东说:“活到老学到老。”
    杨晓丽说:“你真是有点老了。”
    李向东说自己老没关系,别人说他老就不干了,尤其是杨晓丽说他老,他更不高兴,抓住她说,我怎么老了?你觉得我哪里老了。他抓杨晓丽的手臂很有劲,杨晓丽说,你抓痛我了。李向东说,我不抓你,我咬你。杨晓丽是侧着身的,他说这话,她就移过身来脸对着他。她知道,他是想咬她那很厚实的臀。果然,李向东一口咬下去,却咬在她腿上。
    她叫起来:“你疯了,随便乱咬,疯狗一样。”
    表妹在一边“咯咯”地笑,说:“你又口是心非了。你不是嫌他不够疯吗?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他冷落你了吗?”
    她对李向东说,对她狠一点!
    李向东就又咬了她一口,不偏不倚,咬在她那小山丘上。她叫了起来,说,你咬错人了,咬错地方了,你应该咬表妹,你最喜欢叫她那个一毛不长的地方。她越说声音越细弱,就很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
    表妹说:“你们闹吧!你们慢慢打情骂俏吧!我理你们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地想离开,却被杨晓丽拉住了,问她,你想去哪?你哪也别想去。表妹说,我去上网,反正在这里也是多余的。杨晓丽抱住她不让她走。杨晓丽是从后面抱住她的,就轮到表妹叫了起来,因为她那丰满的乳贴着她的背脊,很让她感到不自在。
    杨晓丽对李向东说:“她不高兴了,心里不舒服了,那只小白虎发骚了,想要你亲热了。”
    表妹说:“屁话!你说你自己吧!”
    杨晓丽说:“我倒想一毛不长,倒想自己是只白虎,却没有那运气没有那能耐。”
    李向东知道杨晓丽是想要他先做了表妹,得了表妹的神助力,再让她死去活来,于是,叫杨晓丽抱紧她,不别让她乱动。杨晓丽也听话,抱得表妹动弹不得,他就一点不费劲地穿透了她。他是抱着杨晓丽,把表妹挤在两人之间穿透表妹的。表妹便嚷起来,说,你们合伙欺负我,你们两公婆合伙*我。杨晓丽说,还用*吗?还没开始,你已经巴不得了。她感觉到表妹那不算大的臀绷得很紧,就见李向东很痛苦似地皱着脸,于是拍了一下表妹的臀,说,你放松一点不行吗?你想要他都给你啊!
    表妹说:“我放松他就不长驱直入了。”
    但她马上叫了一声,软软地挂在李向东身上。杨晓丽说,没用。太没用了。李向东把表妹放到床上,就过来对付杨晓丽,她很在一种期待以久的样子,把他引到门口,就感觉充实得再不能充实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问:“表妹没死过去吧?”
    他说:“还没有。”
    她说:“她怎么不动了?”
    他说:“她的力气都耗尽了。”
    她说:“真没用。”
    话音未落,就觉得自己也周身发软了,好在李向东紧紧捧着她那硕大的臀。虽然没有离开他,却有一种被剌穿的痛楚。
    表妹听到了她的惨叫,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活该,活该!”
    杨晓丽很想骂表妹,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表姐妹俩都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只能被动应付了。李向东一会儿在表妹身上撒野,一会儿又把力气使在杨晓丽身上,他很能掌握节奏地不让表姐妹俩死过去,只是当她们瘫软无力的一刹那,马上又转移了进攻的目标。
    后来,他觉得她们平躺在床上,转移目标太费时间,就示意她们重叠在一起,表妹趴在杨晓丽身上时,或是正面袭击杨晓丽,或是最后袭击表妹,都只是听到表妹不停地叫。杨晓丽趴在表妹身上时,还没行动,已经听到表妹嚷嚷着被不了了,喘不了气了,李向东再压下来,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杨晓丽说:“你轻点,别把她压伤了。“李向东想轻却轻不了,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某一个点,一会儿在那硕大的臀间穿梭,一会儿又被那一毛不长的小白虎吞噬得没了踪迹。
    再后来,表姐妹俩愤起反抗,便把李向东压在身下,先是杨晓丽策马奔驰,表妹堵着他的嘴不让他叫,后就听到表妹说,这样不公平,便宜都让你占了。于是对调位置。
    此时,表妹比杨晓丽还狠了,挤兑得李向东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杨晓丽就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她也说,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好处都让你占了,我什么也得不到。表妹就对李向东说,不要冷落她,要她死过去。杨晓丽说,你把位置占了,我想死也死不了了。表妹把位置腾出来,就要她倒着坐在李向东身上,然后,与李向东合力,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上面,双手把她那很厚实的臀压得扁得不能再扁。表妹一边压还一边不解恨地说,想死还不容易吗?你想死还不容易吗?杨晓丽就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了。李向东说,你真够狠的。表妹说,最狠的应该是你。话音未落,李向东就让她真正感觉到他的狠了。他这边压着表妹,那边却咬杨晓丽,杨晓丽醒过来了,表妹又死了过去。
    表姐妹俩活过来,懒懒地躺着不想动,李向东就问,你们谁还能应战?表妹说,你给表姐吧!杨晓丽说,你给表妹吧!李向东就说,你们怎么那么没用。表妹就说,我的力气都没你吸光了。杨晓丽说,我的力气呢?难道不也被他耗尽了吗?表妹说,我们不一样,你是他老婆,这时候你应该尽义务。杨晓丽只得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说,你来吧!我不怕,我从来就不怕你。李向东说,没有表妹,你当然不怕,有表妹,你不怕也不行了。说着,就听见杨晓丽惨叫一声。
    表妹忙对李向东说:“你也太狠了!”
    他不狠能行吗?他总不能不上不下吧?
正文 第2019章 隔山观望
    李向东在中组部那位省委书记那呆了好些天。那位领导与他见了一面,就去京城开会了。临走时,对李向东说,你多住几天,我安排人带你去看看我们这的风景。他说,你跑到我这来不就是为了避风头吗?呆那么三两天能避什么风头?回去后,麻烦事一样还等着你。
    李向东一见那位领导,就老老实实把东江市的状况说了,虽然,他对这事一言不发,心里却很清楚李向东的来意。他说,我就知道你有事才跑到我这来。还想着你跑我这来干什么呢?你一个市委书记,每年的财政收入比我一个省还多,要钱是不可能的,来送钱嘛,又没有半点迹象。原来,你是躲到我这来了。他说,躲就躲彻底一点,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去。
    于是,李向东就像是来休假,每天去玩旅游风景区。
    由于是省委书记的客人,每到一处,风景区的领导早就等在那了,一下车,就迎了上来,先是客气一番,就带他去看风景区的模型,逐一介绍风景区近期的情况和未来设想,然后,比导游还导游地陪他去看风景区,能坐车的地方都去了,不能坐车的地方就询问他的意见,是步行一段还是就此返程?这么问的时候,李向东就意识到前面的景点是有些看头的,就一定要去下车走走看看。如果,只是建议,我们还是回去吧?那景点定是没什么看头的。
    在风景区转了一圈,听了比导游解说还带有更浓政治色彩的解说,就该吃饭了,不管是吃午饭还是晚饭,都少不了酒。午饭的时候,李向东不想喝,又不好逆了人家意,就希望少喝点,遇到豪爽的,这三两杯下去,就止不住了,定要喝出热情好客,毕竟,人家也不靠你李向东什么?导游似的陪了你跑了大半天,你还摆官架子就太不够意思,就也放开一喝,喝着喝着,就影响了下午的行程。
    主家连连摆手说:“今天不走了。今天就住在我们这。”
    旅游区负责人之间都是熟人,他问清楚李向东下一个点去哪个旅游区,就打电话给那边的负责人,说你的客人我留下了,想要他去你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过来抢人,把我喝倒了,我才放他走。也有离得近的就过来拼酒。因此,李向东呆的这些天,看的景点也不多,不像跟着旅游团,被导游赶鸭子似的,恨不得一天就把全国的旅游景点都看遍了。
    每天晚上或一早起床,李向东总会与东江市联系,了解家里的情况,方明说,你放心,我们会还应付得来。洪常委说话更干脆,你就当去休假吧!家里的事,我们能应付,应付不来,会主动给电话请示你。
    尽管,他们说得轻松,但李向东很清楚,他们一点不轻松。
    求情的人很多,以领导身份施加压力的也不少。求情的都是平时很有些关系的,面子上抹不开,不好说难听的话,就说我们一定查清楚,一定如实处理。但对那些领导,却说,我们作不了主,最好你还是直接找李书记商量吧!
    人家说,他为什么手机都关了,是不是故意躲避啊?虽然,心里想,你都知道他故意躲你们了,还明知故问?还找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但嘴里却说,李书记外出不在家。人家说,外出就关机吗?你们东江市没钱交话费吗?一个市委书记手机也不开,太逍遥了吧?你告诉他,我找他,叫他打电话给我。方明或洪常委就说,我们是一定向他汇报的。
    李向东接到汇报,一个也不复。他的原则是,除了省委或省政府主要领导人,他谁也不联系。
    有人就发飚了,问:“你们有没向他汇报?他怎么还打电话给我?”
    方明或洪常委说:“应该是在忙其他事吧?”
    人家说:“他的事就是事了?我的事就不是事了?”
    人家也不客气了,说,他跑哪去了?出国旅游吗?公费的吧?看来你们东江市是另立中央自搞一套了,不知道不允许公费旅游吗?他说,这事一定要查清楚!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市委书记却公费旅游跑到国外去了,这跟戴罪潜逃有什么区别?不知他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当回事,但方明或洪常委都意识到李向东选择去见那位领导的深思熟虑,你要查,还真查不出问题?这是旅游吗?完全是一种工作交流。
    李向东问:“省纪委已经下来调查常委局长了吧?”
    方明说:“已经下来了。”
    李向东说:“进展情况如何?”
    方明说:“对我们也保密。”
    李向东说:“叫纪委书记了解一下,他与省纪委的人熟。”
    方明笑了笑,说:“这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密不透风。”
    李向东也笑了笑,说:“怀疑是不是还有职务相当或更高的人也卷进去了?”
    方明说:“市委主要领导集体能下决心做出这一决定,很显然,是不会有关系的。但他们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越想要打听,反而越引起他们的怀疑。”
    李向东说:“那就别打听了,让他们查出结果下结论吧!”
    他有点不明白,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怎么那么沉得住气,一直没找他李向东?
    他又问:“强哥的情况怎么样?”
    方明说:“已经逮捕了。”
    李向东问:“和贩毒案有关吗?”
    方明说:“没有关系,但是,受贿、包庇,这两大罪状就够他进去呆了。”
    李向东说:“公安够烂的!”
    最后问到戴水平,方明说,他已经停职检查,交代自己的罪行。李向东心里感慨,他怎么就不防着强哥呢?强哥这种人,一看就是要提防的人,怎么就相信他?如果,戴水平有自己当初一半的警惕性,就不会落到今天地境地,悬崖勒马,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方明说:“你那边还好吧?”
    李向东笑着说:“没什么不好的,当东江市委书记这段日子喝的酒还没这几天喝得多。”
    方明也笑着说:“你别太放肆,酒多伤肝脏。”
    李向东说:“道理谁都懂,但不喝又不行。”
    方明有些自责地说:“也没让你多带几个帮手。”
    李向东说:“这个你放心,我还能控制大局。”
    这次,李向东只带了文仔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文仔更适合。在东江市,能放心知道他公事和私事的人似乎只有文仔一个人。他想,培养一个秘书真不容易,除了业务知识外,更要有一种自己人的信赖。当然,李向东已经不会再要他当自己的秘书了,但在那位置还空着时,还需要文仔帮他处理一些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何况,文仔也知道他李向东和那位领导之间的事。文仔多知道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强哥那么狠。
    文仔的称职是不必说的。后来,李向东才知道,文仔事先已经跟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秘书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跟领导吹吹风,或是吹了风,两位领导才一直处于观望。
    喝了太多的酒,文仔才酒后吐真言,说如果,他不是当了他的秘书,今天还只是青山市的一个小公务员。说他不仅没当好他的秘书,也没帮他看管好小军。他不让他当他的秘书,完全是因为他失职,所以,他一点不怪他。他说,他心里很清楚,他犯了年青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不要。所以,他要怪也只能自己。
正文 第2020章 心明意会
    文仔说:“没想到强哥和美玉老板竟有那么一种关系。”
    他没敢提小军。怎么可以一脚踏两船,这么乱七八糟呢?当初他文仔就是不想那么做才向小郝记者提出分手,才引起李向东对他不满的。难怪强哥会成为保护伞?难怪娱乐活动那么乌烟瘴气?
    文仔说:“好在,李书记你对强哥一直都不信任,不受他的小恩小惠诱惑。”
    他还不知道戴水平的问题。到目前为止,戴水平的问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说,如果,你不是对他一直存有忌心,跟他只是保持一种工作上的来往,也不知会被他连累成什么样?或许,想起自己对强哥信任,想起他和小军就是因为强哥的介绍才与美玉老板扯上关系的,不由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感慨李向东眼光敏锐,看人看得准。
    文仔说:“其实,我也知道大哥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他竟会是贩卖毒品的最罪魁祸首,杀头的事竟也敢干!”
    他怎么也不理解,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像大哥这样的人,本事不大,有美玉老板这样的亲妹妹关照,日子过得比普通人不知好多少?怎么就不知满足?干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
    然而,他一句也没说大哥的女儿。那个他喜欢的女孩子,在他最不得志的时候更是义无反顾地爱他,因此,在他心目中,她与她的父辈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不管未来岳父如何罪大恶极,他依然爱她如故。他文仔绝对不能背信弃义,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离她而去。
    他想,李向东又会再一次对他失望,便也没奢望他会像对待他以前的秘书那样给予更多的关照。
    文仔似乎还没说完,就冲进卫生间哇哇地吐。
    李向东站在他身后问:“你没事吧?”
    文仔说:“没事。”
    李向东说:“洗个热澡会好一些。”
    他知道,文仔还没醉彻底,只是心里有许多憋屈把那酒劲顶上来了。年青人吃一堑长一智,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
    李向东离开他的房间时说,有事打电话给我。文仔说,没事了。我没事了。吐了就没事了。李向东想起自己年青时也一样,酒喝得再多,再怎么醉,只要吐干净就没事了。不禁想,年青就是好。然而,年青就要经受成长中的磨难!
    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打电话给方明或洪常委,了解了这一天东江市的情况,再往家里打电话。那时候,杨晓丽和表妹应该从文娱室回来了。表妹接的电话,说表姐没在家,又有应酬了。
    李向东听出她话里有一种不满,笑着说:“这也很正常嘛!”
    表妹说:“你怎么就觉得正常?”
    李向东反问她:“你觉得会有什么不正常?”
    表妹说:“是那个二老板请她吃饭。”
    杨晓丽打电话给她,说不回来吃饭时,她就敏感地问她,是不是跟二老板去吃饭?杨晓丽说,有什么不妥吗?表妹说,你自己说有什么不妥?杨晓丽说,你别胡猜乱想好不好?别把事情想复杂好不好?他又不是请我一个人。表妹说,你总给他机会,还怕他没有单独请你一个人的时候。她说,你是巴不得他单独约你吧!杨晓丽说,你以为我是你啊!一个副镇长就叫你心猿意马了,躲起来选择自己该怎么办了。表妹当然不服气,说,我就是因为不想干错事,才躲起来的,谁像你,明知他不怀好意,还偏要往他枪口中撞!杨晓丽说,不跟你废话了,早知不打电话告诉你。说着把电话挂了。
    表妹便打电话给李向东。当时,李向东正跟别人谈事情,见是表妹的电话号码,想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没接就挂了。现在打回来,表妹就说:“你要管管她。”
    李向东笑着说:“你也太紧张了。”
    表妹说:“我是没根没据瞎紧张吗?”
    李向东说:“你还真有点担心过头了。”
    表妹叫了起来,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李向东说:“没那么严重。对谁不放心,我也不会对她不放心。”
    表妹听了这话很刺耳,说:“你是说我吧?”
    李向东忙说:“你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告诉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告诉她,杨晓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她要出轨,还会等到现在?以前在江边市,她稍放松自己,早干出对不起他李向东的事了。现在,他李向东是什么人?谁敢碰他的女人?他开玩笑地说,如果,那个副镇长知道表妹是他的女人,他非份之想都不敢有。
    表妹当然说不过李向东,但她可以打电话叫杨晓丽回来。她说,你总该回来了吧?到现在还没吃完饭吗?一只羊一头牛都吃完了。杨晓丽说,不用你催,我很快就回去。表妹问,很快是什么时候?杨晓丽说,大家散了我就走。表妹问,什么时候散?杨晓丽说,我也不知道。表妹问,不会是大家都散了,只留下你们两个人吧?
    杨晓丽说:“你管得也太宽了。”
    表妹说:“表姐夫不在,我不管你谁管你?”
    杨晓丽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表妹说:“你想要证明自己,就必须马上回来。”
    杨晓丽心里想,我这么听话回去,还不说明我心里有鬼吗?我这么听话回去,你表妹以后还不知会把我怎么样?你可别忘了,什么时候我都是你表姐,别想没大没小的。于是,她还是没有马上回去。
    这天,二老板请的是进驻队全体人员。从明天开始,进驻队就解散了,就只剩工作组驻他那企业了,因此,这顿饭是欢送饭,感谢饭。不仅二老板参加,香港老板也特意赶了回来。
    香港老板说了许多感谢进驻队的话,也敬了许多酒,敬冯玉如,更敬杨晓丽。说他不仅要感谢她,还要感谢李书记,李书记不在,就只好由她代劳了。二老板也敬杨晓丽,说我们这么熟,就不说客气话了。喝了什么意思都有了。杨晓丽忙说,二老板这话含意太多了。她举着杯说,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其他方面并不熟。
    二老板也忙说:“是的,是的。只是工作关系。”
    杨晓丽这才跟他碰杯,说:“以后,我回原单位了,和你们企业来往也会少了。有什么需要政府帮忙解决的,还是找冯常委,找进驻组。他们是专业的,是正规军,我只是暂时的。”
    二老板问:“杨书记是想甩手不管了?”
    杨晓丽说:“喝了这杯酒,我就是不进驻队的了,进驻队的事就不是我份内的事了。”
    香港老板对冯玉如说:“你杨书记这样的人才,你怎么可以放她走呢?”
    冯玉如说:“我也想留她,但我哪有那能耐,哪能留得住?”
    二老板有些不爽地说:“以后想要杨书记帮忙,总不会不帮吧?”
    杨晓丽笑着说:“你二老板在东江市也算是一个人物,有事还会没人帮你吗?不会真要我帮忙的那一天。”
    二老板也笑着说:“杨书记才是非一般人啊!在东江市,能有什么事你解决不了的?”
    杨晓丽说:“真要找我帮忙的事,就不是什么公事了?非公事的忙,我是从不帮人的。”
    二老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不再说话了。毕竟,这顿饭的主人也是他。吃完饭,大家还留下来唱歌跳舞,二老板请杨晓丽跳舞时,悄声问,不知以后没机会请杨书记唱歌跳舞?杨晓丽说,唱歌跳舞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工作应酬。离开进驻队,这种应酬在别人眼里就会变味了。我不希望别人对二老板,对我会有另外的看法。二老板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了。
正文 第2021章 跑京城的目的
    周末休息的时候,杨晓丽说要去看李向东。表妹问,合适吗?杨晓丽说,有什么不合适?我是他老婆,想什么时候去看他不行?你去才不合适。表妹也没不高兴,说,我跟你一起去,应该也没什么不合适吧?杨晓丽说,你想得美,我为什么要带你去?你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吧!她打电话给李向东,他却说,你就别来了。我到处乱跑,也不是总呆在省城。表妹从杨晓丽听电话的脸色里猜到了李向东说了些什么?就在一边偷偷笑。
    放下电话,杨晓丽心里不舒服,见表妹笑,便狠狠地说:“笑什么笑?”
    表妹说:“笑你犯贱,离开他几天,就想他了。”
    杨晓丽知道她说“想他”的意思是什么,横了表妹一眼说:“你才心邪!你不心邪会往那方面想吗?”
    表妹老实说:“我是想他了,是有点犯贱了,但不像有的人,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致,明明犯贱却不承认。”
    两人便不说话了,都在想被那个男人折腾的情形,想那死去活来的痛苦和爽快,脸都红红的,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
    杨晓丽突然问:“他会不会在外面乱七八糟?”
    表妹愣了一下,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他还不满足吗?”
    杨晓丽说:“现在不满足。”
    表妹说:“他应该可以克制自己的。”
    杨晓丽说:“那可说不定。”
    表妹说:“你对他怎么一点信心也没有?难为他那么信任你。”
    杨晓丽感觉话里有别的味道,看了表妹好一会,问:“你跟他说什么了?平明无故的,他怎么会说对我有信心?”
    表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说:“没有,我没有说什么?难道他对你没有信心吗?他什么时候对你都是很有信心的,特别在工作上,很多事都跟你谈,有时候拿不定主意,还会听听你的意见。”
    杨晓丽说:“你别往别处扯,你是不是跟他胡说了些什么,说我的坏话了?”
    表妹说:“你别多心好不好?”
    杨晓丽说:“现在是你多心。”
    她说,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会那么不自重吗?我会干对不起他的事吗?别说他是市委书记,就是普通人,我也不会背着他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你以后少往那方面想!在东江市,还没有谁敢打我的坏主意!在东江市,谁能跟他比?难道我会看上比他差的人?她觉得这话不对,难道比李向东强,你就看上眼了?忙又说,以后,别说我的坏话,再让我知道,我可饶不了你!
    表妹也不示弱,说:“你要说心里话啊!”
    杨晓丽说:“我哪句不是心里话?我句句是心里话!”
    表妹就说:“以后,你再不能去见那个二老板,更不能跟他一起吃饭。”
    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你还真以为,我想见他,想跟他在一起啊?他算什么东西?看得起他,叫他二老板。看不起他,他也就一个白领企业主管。”
    她说,那天,是香港老板请进驻队全体吃饭,跟他根本没有关系。那天吃了饭,我们进驻队就解散了,我回教育局上班。我和那家企业没有什么工作来往了,以后,他想见我也没有借口了,有借口,我也可以拒绝不见他。
    她说,好在,李向东不相信你的鬼话,他要听了你的,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存心的?是不是存心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想要他认为我对他不忠,最好我们离了,你好反客为主?
    表妹哪想到杨晓丽会想得那么多,把她想得那么坏?于是,本是主动的,反而变被动了,忙于为自己辩护,说自己是好心,是不想她干出对不起李向东的事。她说,我要有那么坏的心肠,才不管你呢!才希望你越陷越深呢!东江市才多大啊?谁都认识你,如果,你多跟二老板交往还怕不会有人看见?还怕李向东听不到风言风语?
    杨晓丽见表妹急得语无论次,这才相信她是出于好心,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表妹说得也有道理,自己可不要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正常的工作应酬别人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总与一个男人太多交往,不可能不招惹风言风语。那时候,即使清白,凭一张嘴也说不清!
    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但没有哪个男人会原谅老婆红杏出墙,何况,像李向东这样的男人,有人说他老婆半句闲话也是不能允许的。她想,从决定当他老婆那天起,你就再没选择,你就只能跟他一辈子,甚至于,对别的男人有那么一丁点想法也是不允许的。她承认,自己对二老板是有过那么一丁点想法。她说,不会了,以后再不会了。她说,你回来就好了,有表妹你陪我,我还会胡思乱想吗?
    表妹问:“不仅仅是陪你吧?”
    杨晓丽说:“你又往那方面想了,又犯贱了。”
    她说,你能,你有能耐,你那只白虎很给力,但那不也是陪吗?表妹就走过来,很亲热地搂着她的肩。杨晓丽却把她推开了,说你离我远一点?他不在家,你别跟我套近乎,别碰我。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不恶心吗?表姐妹俩便很有些煎熬地盼李向东早点回来。
    李向东回到东江市,那些求请的人、施加压力的人都在事实面前闭了嘴,同时,他们也开始明白,在查办常委局长、强哥的案子中,省里和东江市还是很有分寸的,只追究他们本人的问题,并严格控制不扩大到更大的范围。于是,他们反而为自己当初的干涉忐忑不安,你这会不会是害怕案子涉及到自己才求请施加压力?会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打自招?心里暗暗庆幸李向东的避而不见,否则,不知自己会在求请施加压力的泥潭里陷得多深?
    李向东是晚上回到东江市的,表姐妹俩嚷嚷着不要他连夜开会听汇报,说你就不能明天才听汇报吗?你不知道这开会听汇报的时间会很长吗?表妹说,不会开到天亮吧?杨晓丽说,说不定还真会开到天亮。李向东当然也不想抓得那么紧,但明天无论如何是要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汇报的,而且,不能同时进行,必须上、下午分别汇报。因此,不抓紧不行。表姐妹俩就比他抓得更紧,说什么也要车**战一场才放他出门。
    杨晓丽说:“晚一点出门不行吗?”
    她已经贴在他身上了。表妹说,就是,就是。说着,也在他身上蹭。表姐妹便一前一后包围了他。杨晓丽气喘息息地说,就不能让他们等一等吗?还是市委书记呢,别人等你开会是非常非常正常的啊!
    李向东被说得心动了。
    他不可能不心动,这些天,在外面清心寡欲也没少想跟表姐妹俩折腾的事,早就想飞回来了。于是,暂把所有的事抛到脑后,只想着怎么可劲可劲地把表姐妹俩折腾得死去活来。先是表妹死了过去,再对付杨晓丽就容易了,虽然不敢太恋战,结果还是迟到了近一个小时。
    开会回来,果然很晚了,见表姐妹俩都睡了,就没再弄醒她们,二场车**战直到二天上午才拉开序幕,李向东一点不觉乏力,且越战越勇,这次是杨晓丽先经不住折腾,被表妹、李向东压得软软得没了知觉,两个就从她身上移下来,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青龙白虎撕杀。不言而喻,最终还是青龙占了上风,他才汲取能量似的把表妹的臀压得扁得不能再扁。杨晓丽说,不要,先不要。说着也挪过来,像表妹那样爬在那里,硕大的臀像两座山峰,很显然,是要李向东移到她那去,也要他压得扁得不能再扁。表妹正在兴头上,就很有些生气,就加了一把力,李向东压杨晓丽,她也用狠劲,杨晓丽又再一次被两人压得死了过去。最后,李向东是在表妹这边结束的。他要汲取能量,要那只小白虎给力,才信心满满地进省城。
    自然地,他先要见省委主要领导,秘书说他不在家,也像中组部那位某省委书记一样,已经在京城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后来,李向东才知道,国务院正准备提拔一位副总理。这段时间,认为自己有能力竞争副总理的人都跑到京城忙运作了。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我倒希望他调去京城当副总理。”
    李向东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省委主要领导进了京城,位置空出来,省政府主要领导也有机会往上挪了。他说:“他来我们省也有好些年了。”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总不能没有进步,在一个位置上呆得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就说明这个人的政治生涯到尽头了。”
    李向东说:“精辟!太精辟了!”
    他不得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如果,你也认同省委主要领导当副总理,从某种角度说,就是反对中组部那位某省委书记当副总理。省政府主要领导与他的关系可不一般,谁知会不会把话传到那边去?
    李向东只得说:“竞争一定非常激烈。”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不可能不激烈,但我们省的情况不一样?政绩摆在那,就看他上面的实力了。”
    他说,如果,他一上去,我们就都没有机会。
    李向东心跳了一下,暗暗做比较,如果,省政府主要领导在省里说一不二,对自己似乎更有利。毕竟,他李向东更像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的人。
正文 第2022章 政治不成熟
    不幸的是,省委主要领导败下阵来,本充满希望的各路人等也随之失望沮丧。当然,也包括省政府主要领导。同样失望而归的还有中组部那位某省委书记。
    省委主要领导的竞争者列举了他许多不予提拔的原因,其中一条便是东江市乱成一锅粥,一个市长与常委公安局长与黑社会有关联,再往上追究,不久前,还出现了刘副书记自杀的问题。做为省里经济发展的典型市,竟发生这么多问题,很显然,做为省委主要领导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是一手硬,一手软,经济搞上去了,干部队伍却垮了一大批。”
    有些事不是干得不好,是好的不是时候。你李向东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干出这么些事?一下子查出几个**案,纯洁了干部队伍,特别是高级干部队伍,这本是件好事,但不是时候,反成了别人说三道四的把柄,因此,好事却成了坏事。
    省委主要领导从京城回来,就把李向东训了一顿,说他太不识时务了,说他想要表现自己也应该看看环境,考虑到别人。
    他说:“这就是政治上的成熟!”
    李向东没想到省委主要领导竟给自己下了这么个结论,想自己坚定不移地坚持改革开放,且为改革开放干了那么许多事,一步步走来,走到近五十岁了,走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了,在省委主要领导眼里,却与文仔没多少区别,原来还是不够成熟。
    什么是成熟?
    一个人貌似永远也达不到成熟的境界。
    细想想,李向东也觉得省委主要领导说得没有错,他在成熟的前面加了“政治”两个字。政治成熟仅仅只是好好工作吗?还有太多太多琢磨不透的东西,你李向东一个从基层上来的领导干部,的确还有太多东西琢磨不透。比如,你就不知道有一个副总理的位置空着,就不知道省委主要领导为了竞争那个位置花了多少心思?你未必能配合他,却可以观望,可悲的是,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了倒忙。
    虽然,东江市的问题有可能不是决定性的问题,但也是问题之一,那么你也就成了他不能当副总理的绊脚石。
    省政府主要领导长吁短叹,说李向东啊李向东,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你只考虑到自己,就没弄懂官场上千古不变的规律,如果,没人升上去,位置空不出来,我们谁也动不了,政绩再突出,你李向东也只能呆在市里。盘活盘活,不盘就不活啊!
    李向东便有一种两头受气里外不讨好的冤屈,想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几乎连乌纱帽都不要了,换来的竟是这结果。
    表妹说:“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满足感?就不能想想,好多人都到不了你现在这个位置?”
    杨晓丽说:“你懂什么?这还不是上不上的问题,更可怕的是会不会下的问题?为查办那些案子,他得罪了多少人?没有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支持,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那些人迟早会秋后算帐。”
    表妹瞪大眼睛问:“难道那些人会帮戴市长、常委局长秋后算帐?”
    杨晓丽说:“不是帮他们,是帮自己。他对人不尊,他太不给人面子。从这个角度说,他得罪的都是很有实力的人。”
    表妹就很是怜惜地看着李向东。最后,她说,就那么重要吗?那些官场上的东西就那么重要吗?李向东笑了笑,对杨晓丽说,表妹比我们都看得开。杨晓丽说,她那是看得开吗?她那是不懂无知。李向东说,不懂反而豁达。有时候,懂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杨晓丽就对表妹说:“你不行了,你退化了。以前不是总说你能给力他吗?这次怎么一点表现了没有?”
    表妹脸就红了,说:“我没说,我什么时候说了?”
    李向东说:“一切事物总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无往而不胜,到了一定的高度,这种能量就失去作用了。就像一个人的能力一样,不可能总能登峰造极,在山脚下,他有能力往上爬,在半山腰,他还能创造奇迹,但到了顶峰,他就不得不停滞不前了。”
    他像在说表妹,更像在说自己,你李向东已经站在山顶上了,除非你有腾云驾雾的本领!
    他对自己说,你应该像表妹说的那样,应该知足了。或许,像杨晓丽说的那样,有那么一天,你会从东江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下来,但是,你不是还没有下来吗?你不是还在山顶上吗?那么你就应该在山顶多呆一会儿,就不要白到这山顶上走一趟。
    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心境很平和,一点没有了因为失宠带来的烦恼。
    他问自己,这是不是成熟?
    以前,你总会因为某种得失而郁郁寡欢,总会为准备去干一件事迟疑不决,现如今,你似乎不再考虑那么多了,只要认准的事,定要去干,定要干出结果。查办戴市长、常委局长的案子,你犹豫过吗?你考虑到上下左右的关系吗?
    他自嘲地对自己说,或许,人到了这种时候,就是张狂了,不顾一切了,就是走到尽头了。那么,他应该怎么走完下面的路呢?
    他想,调整自己的方位是最重要的,当你意识到,已经站在山顶上,就不要再去想一些不实在的东西,不要想自己是不是还有腾云驾雾的本领?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做好你一个市委书记的工作。
    戴水平的案子结了,调进省某一个小厅降级只当了党委副书记。严格地说,只是降了半级,从正厅降到副厅,但实际职务却降了几级,如果,平调,怎么也该当党委书记的,降了半级,竟连副厅长也没捞着。
    常委局长和强哥都判了刑,大哥更不必说了,死刑立即执行。
    东江市恢复了平静,准确地说,东江市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大环境更有利于李向东实施他建设幸福东江的宏伟蓝图。
    洪常委取代了戴水平,暂任代市长,不再为公安的事奔波,把主要精力放在城市建设上,重点解决东江人的住房问题,方明还继续抓食品监管,保证东江人饮食健康,同时,还分管大众体育健身,包括规范排球竞赛市场。冯玉如担任常委副市长,继续分管企业发展。
    黄从青山市调了回来,任东江市委常委,分管打造品牌工作,不仅把服装品牌推向市场,同时,还创造新的品牌,增强皮鞋行业家庭作坊小企业的聚集力。他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副镇长,一个是文仔,分别主管服装品牌和皮鞋品牌。
    老许只当了公安局的政委,常委局长由省里下派,但两人配合默契,东江市的治安稳定上了新的台阶。娱乐场所、桑拿按摩也从低俗化向体现人民生活高品质的方向发展。
    李向东站在山顶指挥若定,看着各路人马向前奔腾,创造出一个个政绩。这时候,他已经不把政绩视为晋升的筹码了。当省委主要领导给他下了“政治不成熟”的结论,他就只想着如何治理好东江市这一块水土。
    美玉老板对李向东还是很不服气。
    她并没有因为大哥的案子受到牵连,毕竟,贩毒案她也是局外人,只是因为贿赂政府官员又落下了坏名声。不过,这种坏名声对她来说,早习以为常,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太大影响,该做的生意还做,还干老本行,开发房地产,建商品楼住宅小区。娱乐城没人打理,便转让承包出去了。
    当洪常委再推出一批政府廉价楼冲击房地产市场时,美玉老板又敲开了李向东办公室的门,那对膨胀,那两粒山尖尖还是虎视眈眈地瞪着李向东。
    她说:“你这么一批批推出廉价楼,还要不要我们生意人过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们生意人根本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但普通老百姓却负担不起,你难道看着他们住没定处才安心吗?如果,你降降楼价,不就出现多赢的局面吗?你得利,老百姓也得利,政府也不必专门拨出一笔款搞廉价楼建设。”
    美玉说:“你这是破坏市场经济的规律。”
    李向东摇头说:“你错了。这叫宏观控制。必要的时候,政府是应该进行调控的。市场经济不是无限制的放任。”
    美玉问:“别的地区怎么不调控?”
    李向东说:“我只是东江市委书记,管不了其他地区。”
    美玉说:“你这是把我们赶出东江市,叫我们去其他地区搞房地产。”
    李向东说:“你不是早就希望去其他地区发展房地产吗?”
    美玉心里一跳,说:“你这是报复!是花政府的花钱报复我,花政府的钱发泄私愤。为了报复我美玉,你把东江市的房地产市场都搞乱了。”
    李向东说:“随你怎么理解吧!”
    美玉身子一挺,背着沙发的背靠,双手抱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粗气,那对膨胀越发突出,很强烈地起伏,甚至于不得不担心随着她一呼一吸会破衫而出。渐渐地,她的眼光放柔了,说话的腔调多了几分女人味。
    她说,你应该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吧?忘记过去的是事好不好?
    她说,你别针对我好不好?你针对我一个女人也没多大意思?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吗?
    她说,我都知道自己错了,改邪归正不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赚干净钱了。
    李向东把目光移了回来,很不自觉地又被她那对膨胀吸引了,便摇了摇头,让自己更坚定,然而,她却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那对膨胀被挤得很不像话。她说,你怎么就对我没有一点兴趣?你怎么就不给我一次机会。她说,我真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后来,李向东承认,自己有点把持不住,茫然了一会儿,否则,她不会热乎乎地贴着他说那么多的话。
    他说,我敢吗?你这样的女人,我敢碰吗?
    他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是想像不到的,别以为你征服了一个个男人,就可以把我怎么样?其实,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
    他说,由着我的性子,你进门的那会儿,我就想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了,但是,我知道,你要的还不止这些,你更想仗我的势,在东江市无法无天。
    李向东把美玉推开的时候,也狠狠地把心里那些话都咽回去了,没必要跟她说这些。他说:“出去,你出去!”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指着门口,好久好久都保持这么个姿势。
    当她消失在门外时,他一下子垮了,摇晃了一下,忙扶住沙发的背靠才没倒下去。他心虚地问自己,如果,这个女人跟小军未曾有过那种关系,你还会推开她吗?如果,这个女人与小军未曾有过那种关系,你会不会就此被她拿下?
正文 尾声 好使的工具
    李向东沉默了许多,东江市似乎也随着李向东的沉默沉默了许多,到了这年年底,回顾这一年的成绩,惊讶地发现,太多的设想都渐渐实现了,老百姓的居住环境得到了改善,食品市场管理井然有序,服装品牌已经进入全国各大城市,皮鞋品牌更是一个跳跃直接进入了国际市场。
    冯玉如说:“春节期间,我们计划搞一个各大企业的文艺大汇演。”
    方明说:“新一届的球市也将在春节期间拉开新序幕。”
    黄说:“我们也正在筹备组织举办一个服装、皮鞋订购会,邀请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前来参加。”
    已经是东江市的市长洪常委说:“我们是不是把这些内容集中起来,搞一个大型庆典活动,展示这一年来取得的辉煌成果。”
    李向东笑了笑,问:“是不是太高调了?”
    这种活动,多少有一种歌颂丰功伟绩的含意,你李向东为什么要这么干?是不是对省里不满?是不是对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对你的冷淡不满,所以,利用这么个形式炫耀自己,证明自己无所不能,证明他们目光短浅?
    黄说:“这只是一项商务活动。”
    冯玉如说:“我们只是丰富群众春节期间的文娱生活。”
    方明说:“东江市只是给大家营造一个热烈、详和、幸福的春节氛围。”
    李向东说:“你们这都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都是在为举办这个活动找理由。”
    洪常委笑着说:“只要你下决心,我们也就不用想那么一大堆废话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我不下决心也不可能了,这举手表决,我也要少数服从多数。”
    于是,这年的元旦一过,东江市便热闹起来,各项活动粉墨登场。省委主要领导接到了东江市的邀请,但他推说身体不适没来参加。省政府主要领导先也说不来参加,后改变了主意,但李向东没想到,他是陪中组部那位某省委书记来的。
    那位领导握着李向东的手,说:“不知道你在搞活动,否则,我会组织一个参观团过来。”
    李向东说:“随便闹闹,春节了,大家都说要热闹热闹。”
    那位领导问:“下一年,有什么打算?”
    李向东看了省政府主要领导一眼,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就是不知道省里的领导还让不让我干下去。”
    那位领导显然已经知道了李向东的处境,“哈哈”笑起来,说:“你躲到我那去,竟躲出那么大的麻烦。”
    他说,我倒觉得,你这办法挺好的,遇到麻烦事就是应该躲,硬碰硬当然不行,不躲起来,又有可能被妥协。我们太多的事不是不坚决,开始都很坚决,只是后来,在不自不觉中被协妥了。太多藤藤树树,千丝万缕,如果不躲起来,真就别想能挺到最后。
    他说,你是没选对时间,或者说,运气不好,事件发生的不是时候。省委主要领导也太有点那么了,自己上不去,怎么能拿下面撒气?我没上去找谁撒气了?要找就找自己,上不去的理由有千万条,但替你说话的人够力度,上不去的理由也可以成为上去的理由。
    他说,你别跟省政府主要领导了,他力度不够,在东江市当书记已经到头了,跟我走吧!虽然我那是个穷省,也有你发挥的空间。我让你当常委怎么样?我那边正缺个常委纪委书记。到我那去,揪几个**分子,让我也威风威风!
    李向东愣了好一会,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开玩笑。
    那位领导说:“考虑一下吧!我在你们东江市呆两天,走的时候给我一个明确答复,我好去向你们省委主要领导要人。”
    李向东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话,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一点准备也没有,一点征兆也没有。”
    他有点明白了,那位领导到东江市来,根本没兴趣看什么春节庆典活动,来跟他谈这事才是真正目的。省委书记看一个不是自己管辖的市搞的庆典,也太浪费时间了吧!
    表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自己这么没名没份地跟李向东从市县到青山市,又从青山市到东江市,这次,还能跟他去吗?不能去怎么办?这省与省距离那么远,乘搭飞机也要两个小时,见一次面貌似要登一回天。杨晓丽说,活该!说你早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她说,你还想跟他一辈子啊!
    表妹可怜巴巴地看着杨晓丽问:“你真不要我了?”
    杨晓丽说:“不是我不要你,是他不要你。”
    说着,就笑起来,搂着表妹说,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们随他后也到他那去。她可舍不得表妹,没有表妹给力,李向东有多大能耐?她可不想没有那种死去活来。
    她把表妹推给李向东,说:“你去好好侍候他,让他更勇猛无比。”
    这似乎已是一种定律,当青龙与白虎撕杀的时候,当青龙挫败白虎的时候,青龙便像一把利剑,她渴望享用那把利剑的神威。
    看着李向东和表妹翻江倒海,她也按捺不住,就也投入进去了。她懂得怎么帮助李向东快快地制服表妹,狠狠地压住表妹那不算大的臀,于是,表妹就一点招架的力气也没有了,于是,她就替而代之。
    每一次,都会有一种被剌穿的痛苦,每一次,都很想被他剌穿了才解恨。其实,她也是不经事的,表妹缓过气,就也报复她,把她那硕大的臀压得扁得不能再扁,这时候,她就完全被刺透了。
    她说:“你真恨!”
    表妹说:“你不是愿意吗?”
    她说:“也不要那么伤人吧!”
    表妹说:“你伤得起,你不受伤不尽兴。”
    这是杨晓丽很喜欢的姿势,倒趴在李向东的身上,表妹就半蹲半坐在李向东面前给力,于是,李向东的呼吸热热地喷着小白虎,一不留情,小白虎就被咬了一口,她叫了起来。杨晓丽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有些开心地说:“活该,你活该!”
    表妹就更使劲地往下压,也没听见杨晓丽说话,只见她趴在那里动弹,很像垂死挣扎,表妹就想说几句狠话解解恨,然而,小白虎被李向东弄得像触了电,一股酥麻蔓延上来,就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哇哇”叫起来,手里感觉到青龙在杨晓丽软软的臀肉勇猛无比地跳跃,便像自己被那青龙撕杀一样,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时候,杨晓丽早死了过去,只有李向东清醒,绷紧的神经一放,所有的力气聚集到两个点,那青龙越发凶狠地跳跃,那小白虎也就被咬得一窜一窜地颤抖。
    表妹说:“我比谁都受伤。”
    杨晓丽说:“我更受伤好不好?”
    表妹说:“他不但咬我耳朵,还咬我的白虎。”
    杨晓丽有气无力地笑,说:“谁叫你给力了?你是自作自受。”
    表妹说:“我不去了,不随你们去了。”
    杨晓丽说:“不行,你不去他咬谁?你不去他至少减一半的功力。”
    春节一过,李向东便走马上任了。虽然,他很清楚,那是一个很得罪人的位置,但是干什么不得罪人?只要想干事干大事,不管在哪个位置,都会遇到阻力都会得罪人。他想,他到了东江市,揪出一个个团伙一个个人,才让那位领导看中的,才认定他到了那边有所作为,因此,可以预料,前面有许许多多的硬骨头等着他去啃。
    他李向东就是这个命,就是一个好使的工具,不管让他当多大的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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