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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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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八)

随着十月过半,城市的气温迅速下降,深秋季节的装束一件件裹到了身段姣好的女生身上,学校里很难再见到摆动的裸腿,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可以很好修饰腿部曲线的打底裤。
可赵涛再见到苏湘紫的时候,她竟然还穿着短裙,配着小皮靴和过膝袜,亮着一段诱人的雪白大腿,随着耳机里音乐的节奏,扭动着细细的腰走进了学生会宣传部的办公室。

“嗨,学长,好久不见。”她抬手把耳机摘下挂在脖子上,甩了甩头发,笑眯眯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不搞什么特殊对待就是最好的拒绝,在正常接触中刻意冷言冷语反而容易让对方认为自己在乎,赵涛低头看向桌上的材料,微笑着说:“舞协的宣传负责人是你吗?”

“没错,就是我。”苏湘紫笑着扶住桌子,也不在乎这样微翘屁股的姿势配合短裙会给门口路过的男生造成多大的引力,“以后我估计要勤往你这儿跑了,学长可要多照顾指点我哦。”
“你们原本负责宣传的那个女生呢?没记错她才大三吧,退了?”

“没,竞争不过我,被选下去了。”苏湘紫挑了挑眉,把额前垂下的那绺挑染紫发往后一拨,自信无比地笑道,“我想要的位子,可是会拼上一切去抢的,她没那个觉悟,被我轰下去不是很正常。”

“这样啊,那,阿紫,你们舞协这次打算申请校报版面搞活动是吗?你带填好的表来了吗?”

“学长,”苏湘紫抬腿勾过一张椅子,扭身一坐,完全答非所问,“你听说了没,我交男朋友啦。”
她刚才那一下抬脚过高,让赵涛一眼就确定了她没穿安全裤,换个没经验的小男生,这会儿估计已经有点发懵了。幸好,他还算清醒,微笑道:“阿紫,这是学生会,咱们说正事好吗?”

“咱们是熟人哎,熟人叙叙旧怎么了?你们两口子怎么都这样啊,宿舍那边的大小事儿都是我主动发短信通知蓓姐,结果她对我爱理不理的,除了俩字谢谢屁也不说,你呢,连跟我聊几句天都不耐烦,我得罪你们家了吗?我哪儿得罪了你你告诉我。你说出来我马上道歉。”
“好好好,瞧你脾气大的,我就是忙,想早点把正事儿办完。”
“呸,”她直接啐了一口,“你就是急着赶我走。你当我傻啊?”

“我没有。”他唯恐苏湘紫在这地方拿出耍赖的本领,连忙说,“我听说了,你跟你男友在小楠打工的饭店成的,她还能不告诉我?”
“那你有没有初恋被撬墙角的感觉啊?”苏湘紫一伸小脸,笑嘻嘻地说。

“阿紫,”赵涛沉下脸,很不悦地说,“如果你还想让我把你当朋友,那么,以后不许再拿彤彤的事情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
苏湘紫撇了撇嘴,嘟囔道:“你懂什么啊,这叫放血疗法,老伤疤就是要挖掉放放血才能长新肉。”
放血疗法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脑袋瓜需要放水疗法啊。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耐着说:“我不需要,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必你来帮我做多余的事情。”

“你好什么啊,我又不是没打听着。”苏湘紫颇有点小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说,“你跟你女朋友都在外面打工呢吧?蓓姐学费都是贷款交的没错吧?”

“我们可以一起打工慢慢还,顺便也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赵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尽可能离她远点,“那么,阿紫,咱们的寒暄可以到此结束了吗?
再这样下午我要耽误晚饭了,我吃过之后还要去做家教呢。”
“你教的女生好看吗?”
“不好看。”赵涛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如果就想聊天,改天再约可以吗?”

“不可以,我又约不到你,你躲我跟老鼠躲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能咬死你呢。”

“我哪儿躲你了?”他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脑门,发现在苏湘紫面前保持冷静克制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亚于裸装10级野蛮人大战从天而降的大菠萝。

“你就是躲我,你去接蓓姐下课的时候都不敢到我们班门口,中午食堂吃饭我偶尔看见你一回你八百米外就敢转身装没注意到我。”苏湘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控诉,“这还不叫躲啊?”

“这不叫躲,这叫合情合理的避嫌。”赵涛挪了挪椅子,好重新拉开被她逼近的距离,“我女朋友都回来了,你不担心你和你男朋友出问题,可我还担心呢。
阿紫,也许你男朋友大度,大度得不得了,可我们家的人都小气,别让我难做,好吗?现在,咱们可以开始说舞协的事情了吗?”

“呸,去他的舞协,我还没聊够呢,不谈。”苏湘紫毫无责任心地丢出一句,气势十足地说,“避嫌避嫌避嫌,老是跟我说避嫌,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了,干嘛这么封建啊?一起说说话吃吃饭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思想都这么下流啊?”

“说说话吃吃饭这种事,你不觉得跟男朋友一起比较好吗?”赵涛越发觉得不安,把椅子又往后挪了挪,“小蓓出来住了,你不用太考虑和她的关系,你也有男友了,多陪陪你男友,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吧?”
“我偏……”
苏湘紫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的打断。
“赵涛,这是什么人啊?”
赵涛心里顿时就一串哆嗦,赶忙抬起头,看着门口,“星语,你怎么来了?”
张星语皱着眉,径直走到他身边,一扭身直接坐进了他的怀里,靠住他的颈窝,轻声说:“刚下课准备去上班,拐过来看看你,有点累,想让你抱抱。”
“好。”他马上乖乖抱紧了她,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一抬头,指了指嘴,“要这里。”
感觉有只豪猪正在竖起身上的刺,赵涛马上调整角度,就这么当着苏湘紫的面,亲了张星语一口。
张星语这才扭过脸,面无表情,甚至略带一丝杀气地说:“你好,我是张星语,赵涛的女朋友,你是哪位?”
赵涛看了一眼苏湘紫,突然发现,竖起刺的豪猪,好像不是一只啊……

(四百三十九)


“我叫苏湘紫,”苏湘紫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一字一句脆生生说,“姑苏慕容的苏,天龙八部里阿紫的紫,我是蓓姐的舍友,开学第一天认识的学长。”
慢条斯理铺垫完了正经的自我介绍,她一指自己的脸,笑嘻嘻地说:“蓓姐说,我长得和学长死掉的那个初恋很像哦。学姐,你说浪漫不浪漫?”

“这有什么浪漫的,人有相似,”张星语冷冷道,“还有人说我像陈玉莲呢,我可不会去找周润发看能不能蹭点好处。”
她眉梢一挑,上下扫了苏湘紫一眼,微微一笑,说:“还行,你要是像他初恋,起码说明他眼光越变越好了。”
赵涛也不知道张星语是从什么时候就在旁边听着的,只好一边暗自庆幸没有说错什么,一边保持缄默乖乖抱着她不插嘴,心里盘算着过后怎么收场。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会儿张星语万炮齐发都冲着苏湘紫,等回了家,起码这初恋的问题,就有他解释的。

“我倒不这么认为,”苏湘紫笑嘻嘻一托面颊,“从初恋到蓓姐,兴许是眼光变好了,可往后算……似乎又差回去了啊,恐怕,还不如初恋时候呢。学姐,你瘦成这样,不怕来阵风吹跑了啊?”

“不怕,有他抱着我呢。”张星语拨了一下头发,“他就喜欢瘦点的,还喜欢素净的,我说染发他差点跟我生气,说什么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女人,真遗憾,为了男朋友,我只好委屈委屈咯,真羡慕你啊,学妹,没人管着。”
她不再理会苏湘紫,扭脸对赵涛说:“学生会别的办公室都走空了,金琳都跑了,你还不走等什么呢?”

“她是舞协外宣的,过来递申请,聊了几句耽误了。”赵涛这才开口解释一句,“她话多,我催来着。”
张星语一皱眉,起身低头看着苏湘紫,眼底涌出一股摄人的阴郁,“学妹,你来交什么申请?”
“就这个。”苏湘紫撇了撇嘴,抬起手,亮出了捏着的几张纸。
张星语伸手就抓住了那叠纸,“行,那就放这儿走吧,你学长到点下班吃晚饭了,请回。”
但苏湘紫硬是没有松手,仍抓着另一边,微笑道:“学姐,我们舞协跟学生会宣传部之间的问题,你是哪里的?凭什么管啊?还是说,学长这个部长当得,允许女朋友随便乱来?”
张星语也不松手,缓缓道:“他该走了,已经过点儿了,私人时间,女朋友凭什么不能管他?”

“女朋友有这么大权力啊?我都不知道,原来学长还是个妻管严。”苏湘紫抬头望着张星语,反正就是不撒,“学姐,你再这么使劲儿,要给我扯坏了,扯坏了你赔吗?”

“好啊,我赔。”张星语笑了笑,突然换了使力的方向,把那几张纸直接向两边撕开,扯成了两半,旋即,对着瞠目结舌的苏湘紫,冷冷道,“学妹,你说吧,怎么赔?”
不等苏湘紫开口,她就一把扯起了赵涛,“想好了下次告诉我,今天没空,你没有申请要交了,赵涛,咱们走。”
几步把赵涛拽到门口,张星语先把他往门外一推,跟着转过身,笑道:“学妹,走后记得锁门,不然丢了什么东西,可唯你是问。再见。”
说罢,她一挽赵涛,半拖半拽,就这么带他离开,扬长而去。
一路跟着走到楼下,赵涛才苦笑着说:“星语,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张星语靠着他的肩,嘴里却冷冷道:“你闭嘴。”
他吞了口唾沫,这才意识到,方才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而已。
“星语,你……这么晚才去饭店,算是迟到了吧?”
“不怕。扣点钱呗。”张星语的语气依旧十分紧绷。
知道这一关横竖要过,赵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其实……关于我初恋的事,她……”
张星语打断了他,问:“她是不是死了?”

“嗯,是,因为……一点意外。”他在脑子里飞快转着当初和余蓓联手编造并维护的谎话,寻思着从里面怎么能找到初恋的存在空间,让张星语不至于起疑心。
没想到,她淡淡道:“那就别跟我说了。死都死了,我不操心死人的事儿。
你对她说过什么,跟她发生过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别告诉我,你自己捂在心里沤着吧。”
赵涛一时间有些茫然,只好说:“哦,那好吧。”

“我关心的是这个活生生的小学妹。”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张星语终于开口说道,“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缠着你?”

“我……我就是帮余蓓收拾宿舍的时候认识了一下,余蓓说她模样像我的初恋,结果她就来了劲,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应该就是闹闹。”
“才不是闹。”张星语突然站定,松开了赵涛的手。
赵涛有点错愕地转身,看着满面愠怒望着他的张星语,“你……你怎么了?”

“我说,她才不是闹闹。”她的唇角发生了一阵细小的抽搐,“她喜欢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四百四十)


“星语,她有男朋友了。就在杨楠打工的饭店里成的,杨楠亲眼看见了,他俩还没分手,正热乎呢。”赵涛压下心底的不安,拉住她的手,“哪有那么多小姑娘跟你们似的牛粪糊了眼,非要跟着我啊。”

“我要是牛粪糊了眼,那她肯定也被糊了。”张星语皱着眉,眸子里的怒气没有多少减弱。

“可你也看到了,我没怎么她啊。”他定了定神,继续耐着性子柔声说,
“她就是刚到学校,听说我身边好几个漂亮女朋友,觉得新奇,过了这阵子热度,也就过去了。她有主我也有主,她不避嫌我还避呢。而且……你看她这么像我初恋,我见了心里就不舒服。”

“不舒服你还跟她说那么久。”张星语扁了扁嘴,终于露出一丝撒娇使性子的口吻来。
这无疑是最好的信号,女朋友愿意找事儿,绝对好过憋在心里酝酿一场冷战或者爆发,亦或两者皆有,赵涛暗暗松了口气,把她一拉揽在身侧,柔声说:
“我也不想啊,可她打得旗号是送材料,我管着学生会宣传部,总不能跟你一样,把东西撕了给人撵走吧?”
“你怪我?”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反应过激了。那女生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我是怕你惹到她。”
“惹就惹了。”张星语哼了一声,“真把我逼急了,还不定谁死谁活呢。”
最近这是命犯什么煞星了?怎么一个个都视生命如粪土开口就死啊活的,赵涛皱着眉,稍微加重了一点口气,“星语,咱们好好的,你这是说的什么啊。你为了她就要拼死拼活,不要我啦?”
她没回答,只是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体内一样。
张星语对打工饭店的客流量有挺明显的帮助,学校这么大,知道她情况的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且,就算她有男朋友还一起在外面住,好看的姑娘终究还是好看,乐意晃荡着出来下馆子的男生,尤其是拉帮结伙吃完就近包夜上网吧通宵的那些,在饭菜差不多水平的一溜店面里,肯定是更乐意选那个有美女站在门口迎客的。
没错,张星语现在打工内容中最辛苦的部分并不是端盘子送菜单结账洗碗,而是带着素雅的淡妆,穿着最讨男生喜欢的裙装,在门口一站一个多小时,负责在最繁忙的时段迎宾。
据说有几个认识张星语的同学光是为了看她甜甜笑着说“先生里面请”,就来吃了好几次。
杨楠的老板很想参考这边的做法,可惜杨楠干脆地拒绝了,嚷嚷着说自己才不要当招财猫。
这不是赵涛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后厨的老板娘很喜欢张星语,知道她跟男友小两口日子过的紧巴,就豪迈地表示晚上这顿免费请赵涛吃一份不超过十块钱的盖饭,哪天来哪天吃。
而从赵涛来吃第一顿开始,就必须忍耐着在后厨吃饭的烟火气和老板娘滔滔不绝的唠叨叮嘱,无非就是张星语多么多么好现在这样肯吃苦又专情的女孩子怎么怎么少有不珍惜要被天打雷劈云云。
这让他很是担心,如果有一天老板娘知道他女友其实有三个,盖饭里会不会就该吃出耗子药了。
晚饭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赵涛在张星语这儿蹭到了饭,余蓓有杨楠往回带吃的,几个人的伙食费倒是一下子省掉了八分之七,只剩下赵涛一顿中饭因为要挤出时间看家教内容而不得不跟孟晓涵在食堂解决。
为了不影响张星语做招牌的效率,赵涛吃完后,也就是差不多饭店最忙的时间,他离开经过门口,也不敢跟张星语多聊几句,互相递个眼神,就匆匆离去,跨上自行车往家教的地方赶去。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他蹬着车子,脑子里乱七八糟胡思乱想,根本停不下来无法安静。
这周六必须拿出一下午去跟于钿秋幽会一次,今天在办公室匆匆聊的几句来看,那位老师已经十分烦躁,欲求不满的症状非常明显。
周日下午陪女朋友们去市里逛逛,就算日子紧了,入冬不远了,总要一人添件新衣服,现在四个人都在打工,而且,他爸妈这周给余蓓又打来了五千块学费生活费,在张星语助学贷款手续办理清楚过程还算顺利的情况下,他们囊中已经没那么羞涩,节衣缩食,主要还是他脑子里那股非要帮张家早点把债还上的念头在蹦跶. 说白了,还是他觉得自己欠张星语太多。或者说,欠每个人太多。
如果当初,没有用锁情咒,如果现在,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男生,仗着所在班级的比例优势追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一切,会不会变得比较幸福?
这个问题徘徊在他心里很多次。
可他不敢真的去深想答案。
因为那意味着他会失去的,多到他无法承受。
他苦笑着把车子锁好,走向楼梯,心里,再一次承认了那个事实。
我就是自私。
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不自私呢?

(四百四十一)

张星语跟苏湘紫的突然碰面让赵涛的状态有点受影响,晚上的家教差点没耐住性子,幸好他们家那个温柔的阿姨连声替不懂事的女儿道歉,才让他稳住情绪,含笑表示不要紧,没关系。
这种为了赚钱窝火的感觉,想必她们三个也在经历吧。
回去的路上,他又有点难过,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金琳本来一直在张罗的计划。
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一下子用掉了大学期间准备使用的最后一个名额,这会儿他说不定已经搞定了一个温柔听话乖巧条件好的小学妹,在金琳的帮助下先解掉燃眉之急,让枕边人不需要一个个这么辛苦。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给了自己一拳。
捷径走惯了,都快忘了踏踏实实走路是什么滋味。
骂了自己一通,赵涛锁好车子,没急着上楼。
最近,他更愿意在楼下,坐在锁好的车子后座上,一个人发会儿呆。
也不是思考,就是什么也不想,吹会儿夜风,看看不是很清楚的星星,直到最后准备上楼,才回想一下曾经的美好记忆,给自己添点柴,加点油,续一续动力。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也对,如果一个男人一生中享受的性爱乐趣有固定总量的话,他现在已经消耗掉的部分,恐怕接近普通男人到中年的程度了。
据说福禄寿都是有定数的,那他真的享够了这辈子的配额后,会不会就再也没艳福可享了?
掏钥匙开门进去,赵涛才发现,今晚家里的格局似乎不太一样。
最近杨楠买了辆二手自行车,以安全为理由让余蓓把家教时间调整成了七点到九点,由杨楠去接,会比他早回来一个小时。
所以他十点半左右到家的时候,一般来说女友们已经洗漱完毕,按照当天约好的分配各自在卧室休息了。
可没想到今天进门,三个女生竟然都在副卧,而且,谁都没睡,房门关着,听里面嘀嘀咕咕就是在小声说话。
他想了想,今晚都还不知道是谁呢,就去敲了敲门,先喊了一声:“我回来了。都在里面呢?今晚要放我落单吗?”

“那哪儿能,今晚是我。”屋门打开,杨楠乐颠颠走了出来,顺手把门一带,就拉着他往隔壁走去,“来吧来吧,休息了。”

“我还没洗澡呢。”他脱下外套,装着随口一问的样子,“你们凑一起聊天呢?”

“对啊,不然难道斗地主吗?”杨楠伸了个懒腰,穿着秋衣秋裤就钻进了被窝,摆了摆手,“赶紧洗去,今晚我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啊。”
“你们……聊什么呢?”他换好衣服,拿起毛巾,问了出来。

“还能聊什么,你的小学妹呗。”杨楠单手撑着面颊,冲他挑了挑眉,“幸亏你今天表现还不错,星语看到的是你一直在拒绝,不然……啧啧,你可惨喽。”
“我都说了我会一直拒绝她的。”赵涛暗暗松了口气,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杨楠的体力一直都非常优秀,饭店那种打工她很快就已经基本适应,所以最近她主要是负责骑人的那个,而且女上位她越发熟练,那小蛮腰扭得,赵涛在下面不怎么动,就能享受得呲牙咧嘴。
往后仰着身子,一手拿着按摩棒压在膨胀的阴蒂头上,一手撑着赵涛的腿,杨楠一边摇晃屁股,一边畅快地高潮。
算起来,她也有一阵子没有这么放纵过了。
赵涛看着枕头边她特意拿出来换过电池的玩具们,心想,看来他今天对苏湘紫的抗拒态度,好像也让她颇为开心。
如果大家都会因为这种态度而感到愉快,那他就大概明白自己之后该怎么做了。
就让苏湘紫,陪她那个军训几天就能搞到一起的男朋友享受恋爱甜蜜去吧。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捏住杨楠的乳头,摇动胯部发起了主动袭击。

“啊……好爽……赵涛……用力……用力……”她微微抬起屁股,按摩棒压得更紧,鲜艳的充血花瓣紧紧嘬住他进出的龟头,一浪接一浪地吸吮上来。
他浑身一阵发麻,往上猛顶几下,酣畅淋漓地泄了……
赵涛以为这次的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但他没想到的,原来,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隔天是周五,下午四点,学生会干部在办公室开了一个又臭又长的会。
结束后,赵涛捧着要负责的那堆东西,回自己那边给宣传部的干事们开会。
等到彻底忙完,已经五点过半。
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张星语那边忍着念叨吃免费晚餐,顺便考虑一下周六跟于老师的幽会该带点什么道具去帮忙才不至于让他精尽人亡,一个路过的新生干事突然探头说:“学长,副会长找你过去。”
“金琳?”因为有三个副会长,赵涛只能反问一句。
不过答案并不意外,“嗯,是学姐找你。”
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是不是最近一直没时间,忽略了她让她也跟于钿秋一样痒痒了?
他心情不错,连带着精力也好了些,盘算不行晚上这顿饭就让金琳请,等办公室空了给她解解心焦。
但过去之后,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苏湘紫。
那位大小姐翘着二郎腿坐在金琳的位子上,手边摆着被撕成两半又拿透明胶粘起来的申请表,一看赵涛进来,对着金琳就笑道:“呐,小班,你问他,问问看是不是我冤枉那个姓张的。昨天我来报申请,她刷拉就给我扯成两半了,害我回舞协挨了顿训。”
金琳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赵涛,张星语可不是宣传部的干事吧,她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撕掉了来给你报的申请表呢?”
赵涛正想解释一下,整个人就僵在了那儿。
金琳嘴里吃着奶糖,旁边的桌上,摆着他熟悉无比的糖纸。
但,那糖纸竟然是两张,另一张,就在苏湘紫的手边。
他不自觉地走近两步,指着那糖纸问苏湘紫:“阿紫,这……是金琳给你的?”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来这么一句,苏湘紫笑嘻嘻地张开嘴,露出舌尖上还剩一点点的奶糖渣,勾了一下吞入肚中,“对啊,怎么啦?这不是挺好吃的么,我小班给我吃,还要你管?我都吃了好几天了。诶?这么一说,好像跟你上次给我的是一个牌子哎,学长,咱们学校很流行这种夹心奶糖吗?回头不行我也买几斤扔宿舍得了。”
“呃……学长,你干嘛突然露出一副死人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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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

好像怕赵涛脸上的土色还不够浓重,金琳笑吟吟一揽苏湘紫的肩膀,柔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奶糖是小班我自己专门做的,学校买来的就不是这个味儿了。上次你学长给你的,其实也是从我这儿拿的。”
苏湘紫直接摊开白生生的小手,“那,小班,再给我一个,没吃够呢。”
赵涛垂在身侧的手都有点哆嗦,胸腔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他往前迈了一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金琳,你……你……”
金琳拿出一块奶糖,在他眼前晃了晃,露出一个“你敢怎么样”的表情,然后,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剥开,两根青葱玉指一捏,伸到了苏湘紫的嘴边。
苏湘紫本来就是来请靠山的,当即乖乖一张嘴巴,从金琳手中叼过去。
金琳拿出纸巾擦了擦手,盯着赵涛,淡淡道:“这种闲事关心完了的话,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女朋友给学生会工作添乱的事情了吗?”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赵涛一肚子火顿时喷了出来,瞪着眼睛道,“我当时就等着吃晚饭了,苏湘紫东拉西扯不准我走,星语来接我,两人吵起来了,星语让她交表她不撒手,活该被扯开!”
苏湘紫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一皱眉,拉住金琳的胳膊晃了晃,“小班,你看看,你手下就这么欺负人的啊,我一共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她那么大脾气上来就盯着我,凶巴巴的跟个老妖婆一样,再说了,她姓张的又不是宣传部的人,我凭什么给她?给她,弄没了,不还是我挨骂吗?”
看到赵涛的拳头都在身边握了起来,金琳眯了眯眼,拉起苏湘紫,微笑道:“行了,你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接下来呢,就让我跟赵涛好好谈谈吧。”
苏湘紫眼珠转了一下,像只闻到了猫味儿的耗子,嘴角一翘,侧身从赵涛身边钻过去,“那我就先走了啊,学长,改天再去拜访你,这次可不要撕我的申请表了,拜托。”
话音未落,她往门口一闪,噔噔噔噔就一溜小跑逃之夭夭。
“金琳!”赵涛顿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说好什么?”金琳踱过去把门一关,转身回来,抬手勾了一下赵涛的下巴,笑道,“我有什么答应你的事,最后忘了做吗?”

“咱们说好先观察一段时间的!”赵涛拍了一下桌子,把透明胶粘着的破申请表都吹到了地下。

“你觉得观察得还不够久吗?”金琳微微歪头,笑吟吟道,“赵涛,你打算观察多久啊?一辈子?你又不是在选老婆,你会娶她吗?那我为什么要一直观望下去?我时间很多,看上去很闲吗?”
赵涛瞪着眼道:“可她现在有男朋友!”
金琳的笑意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脸上仿佛瞬间罩上了一层冰壳,她凑近一些,微微睁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一股近似癫狂的神情,“赵涛,你什么时候在意有男朋友这种事了?算算时间,你当初对我下手的时候,我也有男朋友啊。”
“那……”赵涛顿时语塞,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支吾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金琳舔了一下唇角,摸出一块糖,剥开包装,吃进嘴里,然后,把那糖纸展平,撕开,一撕成二,二撕成四,直到变成无数碎片,松开手,纷纷扬扬如雪飘落,才轻笑道,“啊,我想到了,我还是处女,苏湘紫不是。”
就跟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一样,金琳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出了泪,指着赵涛的鼻子,“你这种见一个想占一个的王八蛋,竟然嫌弃人家不是处女?”

“我……我没有。”不自觉气势上就被压倒灭杀,扑熄得干干净净,赵涛擦了一下额头,“我就是看不上她。”

“呸。”金琳很优雅地啐了一口,“她要是脱光了躺床上,你一样会跟发情的猪一样扑上去。你这么嫌弃有别的男人的女人,跟于老师还不是干得风生水起?”
她把毛衣往上一掀,亮出了粉蓝色的胸罩,和那段姣好纤白的腰身,“你现在这么生我的气,可只要摸摸奶子,就硬邦邦什么都忘了,对吧?”
赵涛别开眼,不敢看她,苦恼地说:“金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就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啊。”她笑着把衣服拉下去,一撑桌子坐了上去,穿着小皮靴的脚前后摇晃,“没多少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的事,你算一个,可惜,你也只能强奸我而已。别的事儿,你控制不了我。你听我的,咱们就一起过好日子,你不听我的,我就只顾我自己行动,最后得到什么结果,也是你自找的,可别到时候再来怪我不讲情面。”

“你这么招惹苏湘紫,到底有什么好处?”赵涛不解地喊道,“看我倒霉你很开心吗?”
金琳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痛苦,但她笑了笑,抱着手肘缓缓说道:“赵涛,还记得斗地主吗?”
他一愣,“记得啊,怎么了?”

“现在,就我一个地主,而你们全是农民。”金琳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们没人在我这一边,一个都没有,这种牌局,你知道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什么吗?”

“金琳,没人想跟你作对。”赵涛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能帮上忙,一时间只觉得头疼脖子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金琳压根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搅和了这一把,大家洗牌重来。明白吗?”
她咯咯笑着,起身走了出去,开门前,丢下了最后一句:“下周一之前,叫张星语写份检讨交给我,我来解决苏湘紫的气头,否则,你后果自负。”

(四百四十三)

晚饭没去吃,家教也拜托孟晓涵帮自己代了一节,赵涛骑着车子去了市里的临河公园,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石凳上,望着臭烘烘的河水,就那么枯坐了两个多小时。
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下了好几个决定,却又顺次被自己推翻。
臭水河的味道一阵一阵地冲他的鼻子,可他觉得那脏兮兮的黑水应该都比他的灵魂干净。
反省或是后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时间的车轮从不逆行,错误也不会给任何人从头修正的机会。
可弥补,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
他筋疲力尽,无可奈何,就像一学期全部翘课没有复习就坐到了期末考场上的蠢货,对着比教科书还要陌生的卷子一筹莫展。
就在河水的臭味快要把他淹没的时候,余蓓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我在X河公园。”
“怎么跑去那儿了?晓涵给我打电话,说你家教也没去,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赵涛拿着手机,浑身无力,没精打采地说,“挺好的,就是……
有些心乱,我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
“哦。”余蓓小声这么应了一局,接着,挂掉了电话。
赵涛扭头看着自己的车子,他知道就要到回家的时间了,今晚是谁该陪他他不知道,明天苏湘紫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之后金琳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好像坠入了亲手编织的牢笼中,喘不过气,无路可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脑海里莫名划过了这么一句,他回想着那个算命老头对他说过的话,苦笑着想,其实报应并不一定就在死后,现世的痛苦之潮,好像已经一点点涨到了他的脚边。
缓慢,但不会停止,不久之后,也许就会淹没脚踝、膝盖、大腿、小腹、胸口、脖颈……直至灭顶。
他知道自己不该锁苏湘紫。
可他现在已经在追悔更加回溯的事实。
他是不是不该锁金琳?
是不是不该锁于钿秋?
是不是从上了大学之后就该踏踏实实等待余蓓?
是不是……从彤彤死后就该收手?
是不是,就不该学这个咒?
他最近想这种事情的次数越来越多,明知道这没有意义,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悔恨不久就要超过他无法控制的自私,让他彻底相信这一切就是场彻头彻尾的错误。
然后,他就听到了余蓓的声音。
“赵涛,别在这儿吹风了,回家吧。”
他扭过头,余蓓就站在他身后,远远的街边,杨楠推着车子站在那儿,眉头紧锁,一脸“你这小子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小蓓……”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忍不住转过身,双手抱住她,把脸埋进了她的胸腹之间,“我觉得自己犯了好多错……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重新来过吗?”

“赵涛,我不知道啊。”余蓓带着一丝鼻音说,“我也很想让一切重新来过,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吗?你不知道方法吗?”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呢?”她哽咽着说,“赵涛,如果你知道,就放过她们吧……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一辈子爱你,咱们在一起,让她们……都解脱吧。
你真的觉得,我们都这样陪着你,可以永远安稳下去吗?”

“可我真不知道……”赵涛绝望地闭上了眼,“我只知道怎么让你们爱上我,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爱情停止。小蓓,这爱情……可能是永生永世的。”

“永生永世么……”余蓓低下头,轻轻吻着他的发,“那……看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沉默着拥抱了一会儿,余蓓坐下到他身边,柔声说:“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心烦?”
赵涛双手交握,把张星语被告到金琳那里的事情说了出来。更多的,他也不敢讲。
余蓓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星语道歉写检讨是不可能的,她……最近的情绪本来就非常不稳定。”
“我也没想到她那时候会来,而且,我跟苏湘紫真的没干什么。”

“我知道,那天回来星语就说了,还问了很多……关于你之前的事。”余蓓轻轻叹了口气,“赵涛,大家……就快都要掉进河里了。”
“对不起。”他把脸埋进双掌之间,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赵涛,你能跟我……把实话都说出来吗?”余蓓对杨楠比了个手势,让她先回家,跟着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对我都隐瞒了什么,这让我……很难过。”
“你问吧。”他低着头,已经做好了彻底交代关于锁情咒一切的心理准备。
可余蓓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跟金琳,到底已经成了怎么样的一种关系?”余蓓带着淡淡的、却无法掩饰的哀伤,一字字问道,“支教期间,你除了对晓涵,是不是还对她出手了?”
赵涛愣住了。
金琳和他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掩饰得还算不错,于钿秋应该不会多嘴多舌,那么……难道,是孟晓涵?
他咽了一口唾沫,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其实还要早很多……只是,我一直挺反感她的性格,之前都没怎么搭理她。是……晓涵告诉你的吗?”

“我告诉她很多,那她当然也会告诉我很多。”余蓓果然早就已经知道,她双手握于膝盖之间,小巧的脚掌轻轻用鞋尖拍打着地面,“可她知道的应该也不算多,所以我想听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把她怎么了,告诉我,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做过几次。”赵涛在脑海里紧张地组织着语言,“可我觉得,她没有彻底爱上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我之前就明说了,女朋友的身份我都不可能给她,可她……好像不是很在乎。”
余蓓这次沉默了更久,最后,她有些无奈地说:“回家吧。”

“小蓓,你想出该怎么办了吗?金琳……可能真的会针对星语的。”赵涛心烦意乱地站起来,近乎哀求地说,“她俩从前就互相看不顺眼。”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余蓓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她晃晃悠悠走到赵涛的车子边,轻声道,“星语的检讨我替她写,你别跟她说了,先把这一次……
应付过去吧。”
赵涛过去迈上车子,载着余蓓往家骑去,骑出一段,他近乎丧气地说:“小蓓,要不……咱们俩一起退学,这就去大西北找我爸妈吧。”
“那她们还会继续爱你吗?”
他没法回答。
可余蓓也清楚答案,她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只要她们还爱你,赵涛,你躲到哪里,都没用的。”
她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让赵涛的后背蹿上来一股凉气,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赵涛,你根本不知道得不到回报又无法自控的爱情有多可怕……”

(四百四十四)

拿着余蓓一上午赶出来的检讨书,赵涛赶在去赴于钿秋的约会之前,跟金琳见了一面。
根本没有其他发泄怒气的渠道,他只有把检讨狠狠拍进金琳的手里,权当表达不满。
这会儿是中午,大家都还在吃饭,午休,金琳慢悠悠关好了宣传部办公室的门,坐到曾经属于她的那把椅子上,微笑着说:“赵涛,我要帮你平复苏湘紫的不满,你不光不感谢我,还冲我生气,你是不是有点没良心啊?”

“这不满根本就是你找出来的!”赵涛忍不住气冲冲地抱怨道,“就是你非要给她层层加码,才害得我这儿乱了套。”

“赖我吗?最开始不听话违背约定的是谁?”金琳蹬掉鞋子,露出白袜包裹的脚掌,抬起来踩在他的胯下,微笑道,“我建议你另选一个新的,你又不听,时间转瞬即逝,你想把我的计划拖延到什么时候?既然你不听我的,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就因为我爱你么?呵呵呵,赵涛,你是不是把爱情,错当成一份奴隶契约了?”

“我没那么想,我只是觉得,既然……既然互相喜欢,至少,要为对方着想,是不是?”

“噗……”她充满讥诮地笑了起来,捂着嘴,双肩微微抖动,笑够了,才用脚趾抚摸着他的裤裆,缓缓道,“你真是会逗乐,赵涛,你为谁着想过啊?你为余蓓着想过,那为什么会有杨楠?你为杨楠着想过,还去招惹张星语?还来招惹我?你为我着想过哪怕一丁点,也不至于强奸我两遍吧?”
看他没有生理反应,她放下脚,挑了挑眉,“再说了,我也一直在为你着想啊,这么多女人绕着你转,就凭你这么个穷学生,你真以为大家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吗?你不选我建议的路,跑去做家教,努力读书,说你是傻子,都觉得对不起真正的傻子。”

“你用不正当的能力绑住了我们,让我们无法自拔的爱你,”她站起来,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可到了该养活我们,该为我们负责的时候,你倒想做个正派人了?你这不等于是用毒品控制了我们,然后想靠搬砖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吗?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真的疯了,那还不如彻底点,苏湘紫的企管系有得是家境不错的小姑娘,干脆,我以小班的身份把那些女生都请出来,全都下点精,看看谁愿意为你献上身家,你说好不好啊?”

“你……才是疯了。”赵涛往后退开半步,一脸惊恐,“这样大家都会完蛋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金琳皱起眉,盯着他说,“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
她的音调突然转高,一股怒气喷薄而出,“你已经绑住了苏湘紫,那就给我好好干下去啊!你不是看见漂亮姑娘就想挺着你那根玩意儿上吗?你犹豫什么呢?
你管她是处女还是破鞋,你拿你想要的东西不就完了?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你都玩弄这么多女生了,还在这儿装矜持?你凭什么瞧不起苏湘紫?人苏湘紫起码每次只交一个男朋友,你呢?”
她深呼吸了两次,摸出一块奶糖,吃进嘴里,用力咀嚼,咬到连面颊上的肌肉都绷紧。
赵涛哑口无言,被这一顿抢白训得说不出话,头都有点发晕。
金琳把这块糖吃下去,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能解除你的手段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赵涛绝望地摇了摇头。

“那么,我就是再找了新目标,也迟早要被苏湘紫搅黄了。”金琳闭上了眼睛,显得十分疲惫,“别考虑那么多了,哄好她,把她哄舒服了,再想其他吧。
你连于老师那样的孩子妈都下得去手,让你哄一个年轻貌美还长得像你初恋的女孩,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吗?”
“我家里已经一团乱了。”赵涛皱着眉,十分无奈地说。

“我主意出给你了,你不照办,你以为以后不会更乱吗?”金琳淡淡道,“我有个挺有趣的消息,新鲜烫手还热乎着,你肯定感兴趣,想知道吗?”
他捏了捏拳头,点头道:“是什么?”

“去把门插上。”她坐到桌子上,眼睛里满是炽热的渴望,“拉好帘子,过来,做你唯一擅长的事儿吧。”
“我没心情。”赵涛扭开头,气哼哼地说。

“哦,那不耽误你跟于老师幽会了。再见。”金琳轻描淡写地说,“好走,不送。”
“这儿……凉。”他找了个根本算不上借口的借口。
金琳笑了笑,“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再见了吗?这里凉不凉,和你还有什么关系?”
赵涛转身就走向门口。
可握住门把后,他扭头看了一眼金琳,还是无法克制想要知道那消息的冲动。
而且,他确实已经很久没跟金琳做过了。
带着一种微妙的报复心态,他插上门,过去一把扯上帘子,大步走到桌边,伸手就解开了她长裤的皮带。

“你不是没心情吗?”金琳笑着用手指划了一下他的喉结,挑衅一样地说,“干嘛又来脱我裤子?”

“我这不是为了从现在开始学着听你的话么……”他咬了咬牙,一托臀部把她放倒,把裤子连着内裤一起扯到膝盖,踮起脚尖,就那么凑上去,准备往里刺入。
“套儿。”她一扭腰躲开,递过来一个避孕套,“这个可别忘了。”
他接过套子,撕开,喘息着说:“硬不起来。”

“是吗?”她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给他揉着,从龟头,到阴囊,上上下下,不一会儿,不听话的阴茎就缓缓翘了起来。
真他妈丢人。
他冲着小头骂了一句,干脆就这么借着避孕套外面的稀薄润滑,一口气狠狠干了进去。

“嗯……”没有前戏,金琳的里面又紧又干,但她只是哼了一声,就眯着眼,凝视着他脸上不甘心的表情,带着得意的微笑,随着他的冲击摇晃起来。
他越是急着要弄出来不让金琳如愿,分心的精神就越是让快感难以聚集,最后,在他好不容易憋够了喷发的酸麻快感,金琳却先一步绷紧了脚背,长哼着达到了高潮。
感觉上,就像是又输了一局似的。

“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坐在椅子上,看着金琳熟练地把套子打结,包进纸巾收好,赵涛垂头丧气地问,都有点担心今天下午的状态会不会满足不了好一阵子没有享受过的于钿秋。
金琳低头整理着裤腰,淡淡道:“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苏湘紫分手了。”

(四百四十五)

好消息个屁啊!
赵涛追着金琳的屁股问了一路,结果她除了分手这件事非常确定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肯说,临别前,只带着颇为得意的微笑对他说:“想知道具体情况,去问苏湘紫啊。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原因才对。”
他当然知道原因。
金琳的实验已经证明了,女人每一次吃下他的精液,每一次中咒,都是在重复对他怦然心动陷入爱河的过程。即使那份爱上来就已经没有什么提升余地,可反复在心中提醒,也会让爱情在这个人的意识中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
更何况,苏湘紫本来就是个追逐爱情追逐得笨拙无比的女生。就算她的观念是我爱的不如爱我的,可在金琳一番攻势之下,那种心智还没完全成熟起来的少女哪有一直坚持自我的能力。
这意味着,苏湘紫最大的约束不见了。
接下来她会干什么?赵涛只要稍微设想一下,就头痛腰痛卵子痛。
更操蛋的是,金琳还在提着他脑袋上、四肢上、鸡巴上的线,像个乐在其中的傀儡师,等着支配他的行动。
让他无可奈何的,他竟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除了金琳微笑着站在路口指引的那个方向外,四面八方,就连身后,已经都成了悬崖。

“怎么了?今天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裹着浴巾跪坐在床边的地上,用嘴唇和舌尖拨弄了龟头一会儿的于钿秋疑惑地抬起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腹肌,“是太累了吗?”

“不是。”赵涛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了她,搂着她一起倒在旅馆柔软的床上,“我是心烦,心烦得不行。”
于钿秋扯开浴巾,抱住他,把他的脸埋入自己柔软丰满的乳房中央,轻声说:“是打工太辛苦了吗?我给你带了一千,今天走的时候拿上。再坚持一下吧,大学毕业,留校后,工资稳定了,再做点家教的兼职,很快就能度过难关的。”
他深吸了口气,成熟女人的肉香钻进鼻腔,丰满柔软的身体完全不同于年轻女生的紧致弹手,在此刻却格外让他有想要埋入其中逃避一切的冲动。
“午休一会儿吧。时间还长呢,先睡一个小时,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她拉高被子,把两人盖在一起,手掌放在他的身上,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
他鼻子莫名感到有些酸楚,连久旷饥渴的于钿秋,在需要的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他的大脑,却像个被精子议会架空的国家元首,小蝌蚪们投个票,就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可那样……我能陪你的时间就短了。”倦意上涌,一股陌生的安全感浮上心头,赵涛隐约觉得,这似乎就是母亲的感觉,可他此前从未感受过,记忆里也从不存在,所以无法确认。

“不要紧的。”于钿秋微笑着抱紧他,让乳房贴着他的脸颊,白玉一样的胳膊枕着他的头,“你这不是也等于在陪着我么。”
“我……可以含住吗?”他用嘴唇夹了一下那颗乳头,小声问。
而她挪近了些,直接把乳头放进了他的嘴里,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说:“睡吧,做个好梦。”

“我……真的觉得好烦……好累……”他闭上眼,叼着饱满的乳尖,含含糊糊地说。

“那可以来找我。”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于钿秋把他抱得更紧,语气也更加轻柔,“赵涛,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你想休息,我很愿意这样陪你,永远陪下去……”
这就是你一直期待的吗?脑子里突然划过了这样的念头,可睡魔已经爬上了他的脊梁,他没有力气细想,轻轻吸吮了几口嘴里的乳头,就像个在学校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睡在了于钿秋的怀里。
他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意识也不太清楚,看到于钿秋还醒着,就小声问:“几点了?”

“五点半,你还赶得及回学校陪女朋友吃晚饭。”她轻轻吻了他一下,微笑着说,“不过你要快一点才行,毕竟你的自行车已经很破了。”

“为什么没叫我?”他坐起来,发现她一边的乳头一直被他吸着,已经有些红肿。

“我不舍得啊。”她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带着红印子的脸颊,“赵涛,你睡得不好,一直在做噩梦,还咬了我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烦心成这样,我就是觉得,你能多休息休息,总不是坏事。”
也许是此前的幽会总是过于肉欲,赵涛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这样柔软到快把他吞没的温情。
而且,他也有些愧疚。他知道于钿秋最缺乏的两样东西是什么,有一样他给不了,另一样下午该给,可他睡过去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你晚饭别回去吃了,可以吗?”

“我当然没问题,”说起来,最近她好像就没什么脱不开身的时候,“可你呢?”
“我也没问题。”他拿起手机,给张星语发了条短信。
然后,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那么赤裸裸地忙完这一切,回到床边,蹲下去,抱住了于钿秋丰满的大腿,顺着膝盖向上吻去。
她轻轻喘着,抬起腿,向后半倾,打开了丰美的溪谷,等待着他的唇滑落过去,等待着柔软的舌爬过焦躁的花房。
当他的嘴巴分开阴唇,探入那温热的洞穴时,于钿秋弓起背,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很快,黏滑的蜜汁就沾染上了他的下巴,而他那根休息充足的老二,也已坚硬如铁。
这次,他没再让于钿秋在上面自己动,也没有仗着少年郎的凶猛蛮力以最原始的方式把她推上高潮。他站在床边,弯腰吸吮着她肿起的那边乳头,轻柔地摩擦着她湿润的下体,前、后,前、后,直到龟头上沾满了情欲的粘液,他才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双手撑着床,缓缓刺入。
他以舒缓的节奏律动着,始终不愿意松开嘴里的那个乳头,最后射精的时候,他的脸几乎压在于钿秋的那个乳房上,随着急促的喘息,在肥美的花瓣中进行了仅有的加速冲刺。
这可能不是成熟女人喜欢的做爱方式。
但于钿秋高潮了很多次,高潮到哽咽,流泪。
当赵涛趴在她身上不愿起来的时候,她望着天花板,总算露出了此前没有过的,充斥着另外一种陌生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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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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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


“选对伴侣,其实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很难的事。”听赵涛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近来的烦恼后,于钿秋披着衣服坐在镜子前,一边梳头,一边带着有些恍惚的表情说道。

“当初总是喜欢的吧。你老公,不也是被你辛苦追来的么。”赵涛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一次的幽会,他得到的远超预期,身上总算也有了点活力。

“所以,感情总会变质的。”于钿秋微笑着看向镜子里的赵涛,“认识你之前,我都已经不相信会有不变的爱意了。”
“呃……”赵涛有点心虚地小声说,“可能,咱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吧。
夫妻两个那样整天生活在一起,日也看夜也看,肯定会烦的吧。”

“不一样。”于钿秋笑着系上衣扣,缓缓说道,“你有女朋友,只能让我当个不见光的情妇,而我依然很高兴,每次约会,几乎就是做爱,可我依然很高兴,你在我怀里睡着,做噩梦,喊别的女生的名字,咬我的乳头,咬得我好疼,可你在我怀里,我就……依然很高兴。我觉得,这不可能变质的,我已经……像着了魔一样。”

“真可惜,”她笑着叹了口气,“你是不会娶我的……不然,我愿意放弃一切,来换那个机会。”
赵涛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的确没办法娶你。”

“没关系。”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过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钱,递给他,“拿着,兼职不要那么辛苦,留点精力在学业上,有机会拿奖学金的话,不比你拼命做家教赚得少。”
赵涛摇了摇头,不愿意收,“不了,我……最近还算够花。奖学金的事儿我估计是没希望的,班上还有那么几个刻苦的好学生,多半轮不到我。”

“你好好学,自然就有希望。”于钿秋淡淡道,“学生成绩好坏,本来就是老师说了算的。”
她把钱塞进赵涛的手里,用力按了一下,“拿着吧,看你累得没精神,我也不开心。”

“我……主要是心累。”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离去家教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可他还是不想动,就想赖在这里,跟于钿秋多待会儿。

“这个我无能为力,只能怪你……魅力太大吧。”她似乎带着什么言下之意轻声说道,伸手握住了他腿间还带着点黏腻痕迹的肉棒,“年纪小的女孩子要得多,不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也就能指望指望这根东西了。明天下午你还有空吗?下周我要来例假。”

“明天恐怕不行,要降温了,我得带家里的……出去转转添身新衣服。”他低头剥开包皮,用龟头轻轻摩擦着她的手指,“再来一次吗?”
于钿秋楞了一下,看看表,小声说:“你八点的家教,真不吃饭了啊?”

“不吃了。”他把手钻进她领口,顶开胸罩,抚摸着才柔软了几分的乳头,半个巴掌滑进丰美的乳沟中,感受着那母亲一样的酥弹触感,“你不用脱光,咱们……快点来。”

“可你……休息好了吗?”她拿过拖鞋垫着跪下,扶起肉棒吐舌轻轻舔了两下,看着那不是太积极的阴茎,微微皱眉问道。

“别含进去,这样从下面舔。”他站起来,把包皮往后拉扯到极限,指导着于钿秋用他最受用的方式仰头舔着他龟头下沿最敏感的地带,“一会儿就能硬,我保证。”
恢复的时间比他预想的稍微长了一点,可能是刚才拿到的钱让他有了些微妙的心理障碍,但转念想想,他和男妓本来貌似也没什么本质分别,不过是男妓要钱,他要的是爱而已,真算起来,强买强卖的他反而更加卑劣。
卑劣得多。
他勃起后,于钿秋转身趴到了床边,昂起浑圆肥美的臀部,把下裳褪到膝盖,上衣稍稍掀起,只把承受他冲击和抚摸的关键部位尽数亮出。
这一场,他换回了于钿秋最享受的那种风格,正好也比较方便抓紧时间。
尽力掰开的情况下,背后位也是她最容易被顶到底的姿势,子宫颈被撞击其实会有比较细微的钝痛,可她却会格外兴奋,算是有个敏感的花心。
单纯的肉欲撞击持续了十几分钟,于钿秋先一步软下去后,赵涛也紧跟着达到了高潮,抽出抖动的肉棒,把稀薄了许多的精液喷洒在她白腻的屁股沟里。
收拾收拾,聊了一会儿,于钿秋匆匆离去。
赵涛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味道,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掐着不至于迟到的时间,懒洋洋下去退房。
这儿离学校挺远,同学中的情侣没谁会专门来这儿多花钱只为打个炮,他没觉得会被谁撞见。
所以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时,他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干嘛啊,喊你名字就不搭理?非要喊学长才行吗?”
他扭过头,惊讶地看到,苏湘紫坐在大厅沙发上,带着一个硕大的紫边墨镜,手里举着她那最新款的手机,说:“来,笑一个。”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涛觉得背后窜起了一股凉气,大步走过去,皱眉问道。
苏湘紫的手机背面依旧对着他,唇角上勾,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亲爱的学长,我不是说了笑一个嘛,我正在测试我手机的照相功能哦,给个面子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里在嚼着什么。
赵涛看了一眼桌上的糖纸,听着她手机上发出的快门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出所料,苏湘紫马上就带着一丝讥诮和鲜明的醋意道:“我还拍到咱们学校一个女老师呢,她打扮得真漂亮,学长,你要看看么,我拍得可清楚啦。”
*****
【JF-909】
他舔了舔嘴唇,其实比起蛋糕更想回头吃掉方彤彤,“嗯……现在可以开灯了吗?”
“你站好,”她关上门,把他拉到床边站定,呢喃道,“我来开小灯。”
很快,充满暧昧情调的灯光,就投射到了床上。
孟沁瑶羞红着脸躺在那里,脖子上用红色的丝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她的身上,仅用奶油遮挡着重要部位,在平坦的小腹上写了“老公生日快乐”六个字。
他几乎屏住呼吸,颤声问:“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是一部分,这儿,还有一部分呢。”身后传来方彤彤伴着轻喘的酥柔声音。
他回过头,就看到睡裙已掉落在地,而刚才说话的俏人儿,身上的遮蔽物也只剩下胸前两朵用丝带扎成的小花。
他知道,他的梦想,又要实现一个了……

“怎么样,喜欢吗?”即便热情大方如方彤彤这样,在这种情境下,还是羞红了脸,不过仍能镇定自若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坐到孟沁瑶的旁边,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阿杰,生日快乐!”
孟沁瑶羞得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大概是全凭着一口不愿意输给方彤彤的气在硬顶着,“老公,生日快乐!”
方彤彤看着他有些呆滞的表情,站起来走近他,一边帮他脱下衣服,一边轻笑道:“怎么啦,石化了吗?问你呢,喜不喜欢啊?”

“喜欢,喜欢极了。”他觉得自己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一会儿顺着奶油巡视孟沁瑶雪白的娇嫩身姿,一会儿从彩带的小花中间向下游览方彤彤浅蜜色的曼妙倩影,恨不得把两个眼珠分家,各看各的。
她正好已经脱到了裤子那儿,伸手一掏,笑道:“嗯,摸出来了,是真喜欢。
看,孟姐,我说的没错吧,这比买什么都好使。”

“是要先吃生日蛋糕吗?”看孟沁瑶在那儿躺着一动不能动,浦杰忍不住想要把她解放出来。
两只翅膀,就是要一起呼扇起来才叫飞嘛。

“好呀,”方彤彤竟然还在床头柜上准备了塑料叉子、吸管和一瓶红酒,显然不知道筹划了多久,“不用担心弄脏床,新床单褥子我早准备好了,今晚你是寿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把叉子递给他后,方彤彤拎着红酒瓶上床也躺了下来,拉住了孟沁瑶的手,“呐,有吃有喝,你的生日晚宴,开餐吧。”
说着,她把红酒塞子起掉,并紧双腿,往中间那浅窝里倒了一些,斜瞄着他道:“餐前酒,要不要喝点啊?”
“可以不用吸管吗?”浑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起来,浦杰瞪着眼,口舌发干。

“不是都说了,今晚你是寿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方彤彤微微一笑,双眼月儿弯弯,手指一划从孟沁瑶胸前勾了一团奶油,“不过别光顾着喝哦,生日蛋糕可是一定要吃的。”
“那肯定……”他再也按捺不住,兴奋无比地扑了上去。
捧住那淡蜜色的圆翘臀峰,他埋头下去,顺着丝滑的大腿舔过,一口接一口啜吸着中心小坑里的酒浆。
方彤彤吃吃笑着,伸手就把奶油抹在了他的脸上,呢喃道:“香不香?”
说着,她轻轻从另一侧拍了拍他的腰,提醒他,别忘了还有一个紧张的“生日蛋糕”躺在旁边。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跨过方彤彤的娇躯,俯身一口就吃掉了孟沁瑶娇美乳房顶上那一团旋转拔尖的奶油,顺便吃下了上面点缀的半颗草莓,接着含住里面小草莓一样的乳头,贪婪地吸吮舔舐。
孟沁瑶低头看着胸前忙碌的脑袋,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老公,会不会太甜啊……”
方彤彤扑哧笑了一声,抓过酒瓶就往孟沁瑶雪白的酥胸上倒了一片,“那赶紧,中和一下。可别甜得发腻最后吃不完。”
浦杰心领神会,顺着酒浆流淌的痕迹一口一口舔着,几乎舔遍了孟沁瑶嫩滑的胸腹肋侧。

“彤彤!”满身都是酒,孟沁瑶微微皱眉,拿起另一瓶,伸过去就往方彤彤身上也倒了过去。
可她躺着正被浦杰舔得浑身发软一时起不来,控制不好角度,咕咚咕咚两声,一下浇了方彤彤个落酒鸡,不禁小口一张,啊呀一声。
方彤彤也不着脑,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让酒顺流而下,拉了一下他,娇声道:“她给我倒这么多,快点来喝。”
她瞄了一眼孟沁瑶,吃吃笑道:“我也尝尝生日蛋糕,人人有份才对嘛。”
话音未落,她把孟沁瑶一抱搂起,探头吻住了那条又细又长的脖子。

“嗯……”孟沁瑶痒得哼了一声,红着脸抹一把小腹上被酒冲稀了的奶油,照着方彤彤绑着丝带的乳头上就涂了上去。
两个女人互相涂抹倒酒,浦杰倒是省了力气,只管在中央左边舔舔,右边尝尝。
喜悦的洪流冲击着脑海,他根本分不清酒液够不够香,尝不出奶油够不够甜,他就是不停地动着嘴巴和手,让洋溢着荷尔蒙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刺激着大脑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三个人的身上很快都有了奶油,三个人的身上也很快都有了酒。
他不停地品尝,同时,也不停地被品尝。
躺在无比接近的位置后,微妙的竞争心态就弥漫在方彤彤和孟沁瑶之间。
一个在左边舔他胸口的时候,另一个就在右边吸他的吸他的乳头,一个在下面含住他昂扬巨物的时候,另一个就在上面辗转深吻他的舌尖,一个从前面被他拥抱住,另一个就从后面拥抱住他,让四团温软滑腻的乳房夹着他飞上天国。
方彤彤比孟沁瑶熟练得多,心态也开放热情得多,但较劲的心态让孟沁瑶也一直在暗暗学习现学现卖。这么一番竞争下来,最受用的自然就是寿星佬,他高高竖起的小兄弟在两张小嘴中间被服侍得饱胀欲裂,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两人都被他的手指挖的湿润欲滴,抬头互望一眼,恰好他手上加劲儿,没忍住同时呻吟了一声,双双红了俏脸。

“你先吧,他是你老公。”方彤彤拨了一下头发,抬起身让开了另一边大腿的位置。

“还是你先,我……看看。”孟沁瑶咬了一下嘴唇,坐起来拿张纸巾擦了擦唇角的痕迹,认真地说。
方彤彤莞尔一笑,她已经起了兴头,自然不会再客气推让搞得跟请客吃饭争买单一样,蜜臀一晃,扭身上马,故意一手捏住孟沁瑶的乳头,一手扶着下面的巨物,缓缓坐下。
湿淋淋的蜜缝早已滑腻不堪,顿时被粗大的龟头撑开,一寸寸没入进去,才挤进一个尖儿,晶亮的爱液就垂流下来,当真应了古人那句“倒浇蜡烛”的修饰。
她娇喘两声,捏着孟沁瑶乳头左右搓动,纤腰上下摇晃,单手撑住浦杰腹肌,已是一副颇为受用的模样。
孟沁瑶紧盯着方彤彤的胯下,一时间感同身受,只觉身体深处燥热不堪,一股温温黏黏的滋味顺着蠕动嫩肉外流,竟颇为怀念刚才在体内搅来搅去搅得她浑身酥软的指头。
方彤彤眼波流转,一看浦杰在下面躺着一副享受模样,被她夹吸得什么都忘了,赶忙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狠坐两下,顶得自己花心怒放,也算是提醒一下他那木头脑子。
他这才醒觉,三人行,三人行,冷落哪个都不行,赶忙伸手一揽,捧着孟沁瑶的大腿让她蹲在了自己面前,抬头吐舌,直捣花房,当即喝到满口香津。

“啊……嗯嗯……”方彤彤见他动了,这才放下心来,垂手扶稳,将一头乌发往后一甩,结实的大腿绷起了充满弹性的印痕,一边放声发出充满快感的呻吟,一边向着体内那炽热的快乐之源快速套弄。
孟沁瑶皱了皱眉,犹豫几秒,才跟着狭小入口里舌尖蠕动扩散开的甜美愉悦也轻声哼哼起来。
那娇媚的淫声在二重唱后发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浦杰的亢奋转眼就达到了顶点,他双手一抱,拉着孟沁瑶的臀部坐低,肩背抵住床垫,舌尖贴住早已膨胀的阴蒂,一边飞快扫弄,一边从下而上挺腰,仗着超人的体力同时攻击起了两处蜜汁满溢的花房。

“啊……啊、啊……啊啊啊……”方彤彤本就放得开,当即红唇半开,双手扶稳,深深蹲下门户打开,畅快地享受着那一拨拨冲击带来的喜乐。

“啊、唔……”孟沁瑶的叫声起了个头,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咬住嘴唇哼起了细长婉转的鼻音。
不一会儿,方彤彤双眼一闭,后仰挺腰,噙着笑在升高的尖叫中达到了高潮。
浦杰却不肯停下,他浑身的欲望都在涌动,整个人都被两个女孩的气息淹没,让他动力十足,亢奋无比。
他继续突刺着,嘴巴也跟着用力吸紧了孟沁瑶的嫩芽,舌头飞快拨拉,几乎快要赶上情趣玩具的水平。

“啊……哎哎……”孟沁瑶腰肢一软,往前倒去,花心酥颤仿佛连整个子宫都在幸福地痉挛。
方彤彤也被顶得心花怒放,往前一倾和她拥抱在一起,张口就把她吻住,舌尖似乎把两人的快感都连接在了一起,让她们拥吻着一起去到了极乐的巅峰。
眼看浦杰兴致勃勃还要继续,方彤彤双手扶着孟沁瑶的肩膀赶忙起身,娇喘着往旁边一躺,摇头道:“不行不行,让我缓缓,孟姐,该你了。”
孟沁瑶也正在高潮余韵中恢复,媚眼如丝,柔若无骨,脑子都有点迟钝。
但浦杰可已经等不得,抽身一退,把妻子顺势往前一推,从背后俯身一挺,就顶入了她仍在细微痉挛的蜜穴深处。
她的内部湿润多褶,曲曲折折,不用怎么使劲儿,对男性器官的刺激就远强于一般女孩,更别说此刻她余韵尚存,坚硬的肉棒才一刺入,那缠绕的快感就迅速集中到了他的脑海。
方彤彤娇喘两声,拿起红酒绕到浦杰背后,顺着他的脖子倒下一片,跟着凑过来,顺着他脊背坚硬的肌肉,让小小的舌头游走起来。
在这样新鲜的前后夹攻之下,情欲终于彻底沸腾,他粗喘着,反手捏住方彤彤的臀瓣,一边揉搓一边飞快地抽插着身前柔韧有力的媚肉。
直到,那浓稠的一片热流,尽数灌入……
将近一个小时后,浦杰粗喘着躺倒在床上,鼻端舌下尽是残香,指尖腹底犹有余温,这一番抖擞精神,两个暗暗较劲的,最后都被他弄没了骨头,酥酥软软依偎在左右臂弯,两只小手在他肚脐上拉住,相视而笑。
男女间的事情,果然从来都不讲什么道理,一个加上一个,就是远远大于两个。
美妙的滋味好似一个小小的雪球,在三人之间滚动,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最后,在反复的撞击中轰然碎裂,化作雪崩,将两具汗津津的娇躯先后掩埋。
玩得太过,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这儿一块奶油,那儿一片酒渍,间或着点点滴滴不能仔细去想一想就会脸红的痕迹,得亏方彤彤明智无比,提前选了深红色的单子,看着还算不太明显,就是躺在上面,湿漉漉有些别扭。

“还有力气吗?”左拥右抱,左亲右吻,左抚右摸,回了片刻精神,浦杰盘算着眼下不过春风二度,这样的回合再来个两三场也绰绰有余,就双手一紧,揽住两边触感略有不同的弹手饱满,柔声道,“去浴室洗洗吧?”

“肯定要洗啊,说好孟姐当蛋糕,我当酒杯,到最后全乱了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黏乎乎,不洗怎么睡觉。”方彤彤先爬了起来,一捋头发攥下一层奶油,扑哧笑了出来,“不行不行,我先去洗头了。”
孟沁瑶却双手捂着腿心弄了个枕头垫在屁股下头,眯着眼不动,软绵绵道:“你俩去洗吧,多洗会儿不要紧,我再歇口气。”
他一看她那姿势,笑着趴过去低头问:“真是累得?”
她一扭脸,娇嗔道:“明知故问。”

“你看彤彤就不在乎这个。”他唯恐她压力太大,赶忙柔声道,“随缘的事儿,别太认真。”

“放心,我不是郑馨。”孟沁瑶微笑道,“我就是尽人事,剩下的,才好听天由命对不对。”
“那……”他拍了拍她的小腹,低头亲了一口,笑道,“小蝌蚪们加油啊。”
“讨厌。”孟沁瑶红着脸拍了他一下。
精力还旺盛得好似冬天里的一把火,他哪儿可能乖乖洗澡,进去勉强忍到方彤彤把头发洗了两遍扎到脑后,就迫不及待搂住她在水中吻了上去。
也许是刚才和孟沁瑶的合作竞争也激起了她的亢奋,她火热地回应着他,连水都没顾上关,就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抱起自己,在悬空的微妙刺激中合二为一。
等他俩好不容易洗到尾声,身上干净了不少,孟沁瑶又开门走了进来,想必,是觉得上次的已经吸收了个差不多,准备补货了吧。
养精蓄锐了三天,浦杰当然乐意效劳。
她们都是他的翅膀,那么,他就要努力展翅飞翔。

“老公,晚上我要跟彤彤一起睡,你去隔壁吧。”洗完擦干,拥吻在门口的时候,孟沁瑶慵懒地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

“干嘛,怕我忍不住再闹你们吗?”浦杰抱着她走出去,方彤彤动作倒快,他俩纵享欢愉的功夫,她可已经把床上收拾了个干净,脏东西往床边一堆,等着明天收拾。
他想了想,皱眉道:“彤彤,这……一会儿再弄脏了怎么办?”
方彤彤水汪汪的眸子斜撩了他一眼,笑道:“你想得美,我和孟姐要休息了,你今天猛得跟公牛似的,我俩才不陪你到最后。”
“啊?那……”
他还没说完,孟沁瑶抬手一捂他嘴,转身道:“那你就去隔壁,你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大半等着你呢。”

(四百四十七)


“把手机给我!”短暂的眩晕过后,赵涛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女生的任性很可能毁掉于钿秋的一切,他恼火地飞身扑上去,伸手就去抢苏湘紫的手机。
可惜他忘了,这是间还算不错的酒店,这里,有保安。
苏湘紫马上把手机往身下一藏,高声尖叫道:“救命啊,有人非礼啊!”
两个保安一脸惊讶地跑过来,脸上的表情非常窘迫,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色情狂嚣张到直接在酒店大堂强奸。
赵涛赶忙站起来,扭身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我们是同学,闹着玩呢。”
苏湘紫笑眯眯把墨镜一摘,对那两个看起来有点生气的保安甜丝丝地说:
“大哥,对不起,我俩闹着玩呢。这是我学长,他就喜欢对我演点儿凶巴巴的游戏,我一不小心就当真了呢。”

“操。”一个保安低声骂了一句,带着一副看到鲜花与牛粪正在亲密接触的表情转身走了。
另一位看着就老成一些,沉着嗓子说:“别乱开这样的玩笑啊,我们这儿可是有一键报警的。要玩开房上去玩。”
苏湘紫点了点头,伸脚踢了赵涛一下,“学长,你要那么喜欢玩非礼游戏,咱们听保安大哥的,开房上去玩嘛。你说好不好啊?”
赵涛焦头烂额,一时间顾不上理她,先连声道歉哄走了保安,才转身看着苏湘紫,皱眉道:“阿紫,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就是好奇嘛,我想知道学长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唇角向上勾着,但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最近打听了好多事,我一直觉得,可能是我不够稳重,交过男朋友,没有第一次可给你,所以你才嫌弃我嫌弃得不行,结果…
…学长,你连这种两个孩子的妈都可以啊,那我为什么不行?”

“什么你就行不行的,咱们之间到那个地步了吗?”赵涛拼命提醒自己,金琳才让他哄好苏湘紫,他也知道,哄好眼前这个女生起码能给她换来短暂的安宁,可更深层的恐惧却让他的口气依旧生硬而排斥,“阿紫,我跟你算是什么关系?”
那不仅仅因为苏湘紫不再是处女或者任性妄为等问题,而是他看到了自己眼前的大地正在崩塌,而这个女生,很可能就是将要喷发熔岩毁灭一切的巨大火山。

“我喜欢你啊。”苏湘紫毫不犹豫大大方方地说,“所以我也想让你喜欢我,就是这样的关系嘛,学长,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赵涛尽量放软口气,坐下到她身边免得保安一直打量,“我真不觉得那有多明显,你不是军训完就交了个男朋友吗?”

“那是为了让你吃醋啊。你说我像你初恋,那我就想,我找个能在你眼前晃荡的男朋友,你是不是就该注意我了。”她撅了撅嘴,“结果你老躲着我,我一生气,就跟他分手了。学长,我跟他就亲了亲嘴,都没开过房呢。”
真他妈高效率,金琳谈了一年都只拉拉手,她这儿半个月不到就接吻过了。
心里的厌恶更加浓厚,赵涛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说:“那和我没关系,阿紫,你有没有男朋友,都不能改变我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我不打算和她们分手,你听清了吗?是她‘们’,我有三个女朋友,如你所见还有一个老师做情人,我谁都不想放弃。”

“学长,我不好看吗?”苏湘紫托着下巴,把领口稍微往下拉了拉,笑眯眯地说,“看,我胸部也很大哦。”

“好看……”他不自觉说溜了嘴,跟着马上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天下好看的女生多了,我总不能都去喜欢。”

“可你这么好色的男生,多喜欢我一个也没什么吧?”苏湘紫垂下嘴角,可怜兮兮地说,“我都还没这么喜欢过谁呢,学长,我这个人很倔的,吃不到的葡萄,我就恨不得连葡萄架子都刨了,大不了,谁都没得吃。”
背后隐隐一凉,赵涛苦着脸说:“阿紫,就算……就算我很乐意,你总要考虑我的女友情人们愿意不愿意吧?她们互相不吃醋,不代表对你也不会吃醋,你别忘了,你可是像我初恋的人。谁都不会高兴看见咱们在一起的。”

“我管她们高兴不高兴。”她眼角微扬,哈哈一笑,“我愿意跟谁在一起,还要别人同意吗?”

“你任性妄为是你的事,但我不想看到她们不开心。”赵涛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汇,“对我来说,她们怎么都要比你重要。”

“哦……”苏湘紫摸了摸兜里的手机,若有所思道,“那看来,这个老师应该已经不会有意见了。学长,你给我说说,你女朋友和情人都有谁啊,我去试试看,说不定……她们都会同意呢。你身边几个,最近打工好像都挺辛苦的吧。”

“苏湘紫!”赵涛咬着后槽牙低吼出她的名字,“你别任性得过了份!真闹大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苏湘紫抬眼看着他,用了点睫毛膏的弯曲小扇子上下闪了闪,微笑道:“哇,学长还真是难得一次露出点男人气派呢。我一下子感觉自己对你更着迷了。可是,我什么都不做,你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我在一起呀。那对我来说,不是去努力尝试一下更好么?”
赵涛终于清醒地意识到,金琳指给他的,不仅是唯一的路,还是不走不行的路。
身后的土地仍在陷落,眼看,就要崩塌在他的脚下。

“阿紫,我……我其实并不讨厌你。”他低下头,努力做出沉痛的口气,“我不敢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能选择的方式,太委屈你了。”
“啊?能跟你在一起,就是这样吵吵嚷嚷的我都挺开心,怎么会委屈呢。”
她完全不信地说,“我可是已经认定,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咯。”

“我对星语发过誓,从她之后,绝对不再找新的女朋友。”他缓缓说道,不得不把包袱暂且抛给他觉得能对付苏湘紫的张星语,“所以咱们两个就算相处,也只能是和我跟老师一样,保持偷偷摸摸的情人关系。这个你难道也愿意?”

“废话,我当然不愿意。”她直接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不就是那个撕我申请表的醋坛子么,好啊,你对她发的誓,那我去找她。再见。”
说完,她起身就走。
赵涛连忙追过去,伸手就拉她:“你要干什么!”
“不用你管!”苏湘紫甩手把他挣开,推门跑了出去。
赵涛揉了揉几乎快要炸开的脑子,快步追出酒店。
可没想到,她动作快得不行,转眼就在路边搭上一辆出租,往学校的方向开走了。
只留给他,一道飘散变淡、转眼消失不见的尾烟……

(四百四十八)

家教课显然是赶不上了。
赵涛发了条短信给孟晓涵,就拼命蹬着车子狂追一路,直奔张星语打工的饭店而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就算想要听金琳的话去哄好苏湘紫,也根本做不到。
那位任性妄为的大小姐根本不可能屈居人下做个不见光的小情人,说不定,她连平起平坐分享女友身份都不愿意。
从她眼神中就看得出来,她觉得自己肯喜欢赵涛已经是件非常纡尊降贵的事,他没有欣喜若狂山呼万岁就让她很是不满,指望她一起住进出租屋商量着轮流陪他睡?
呵,还是做梦比较现实。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放好车子,一眼就看到张星语没在门口迎客,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快步跑进里面。
苏湘紫没在,张星语就在靠门内的桌子边坐着,神情紧绷,甚至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旁边两个一起打工的女生想劝又不太敢的模样,一看赵涛进门,赶紧拍拍她的肩,小声说:“星语,你男友来了。”
话音未落,就双双开溜。

“星语……那个,苏湘紫刚才是不是来找你了?”他拉开凳子坐下,看周围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到底惹了什么事儿出来。

“是啊,她来找我了。”张星语望着自己的掌心,轻声道,“她问我,我拿多少钱,肯和你分手。就跟言情剧里的傻逼反派一样,真好笑。”
她嘴里说了好笑,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分明寒气逼人。
“这女的就是没什么脑子。”赵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别往心里去。”

“我倒觉得她挺精的,连我的事儿都打听了不少。”张星语的眼角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克制着汹涌的怒气,“她都知道我家里欠了不少债,说她这么多年压岁钱没花多少都存着,我只要点个头,十几二十万她也能帮我家还了。”
赵涛拍了一下脑门,提心吊胆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张星语还是盯着自己的手掌,淡淡道,“我给了她一耳光。”
赵涛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一圈,感觉她这一巴掌简直是打在了一个大号摔炮上,之后还不定要炸成什么样。

“那……那她什么反应?她没还手吧?”他担心地看着张星语的脸,“那女生力气可不小,你没吃亏吧?”
这问法让张星语的脸上总算融化了几分寒意,她抿了抿嘴,说:“她没还手,捂着脸挺惊讶地后退了几步,瞪着我看了一会儿,没吭声走了。”
“就那么走了?”

“嗯,就那么走了。”她露出疲倦的神情,扶着桌子站起来,缓缓道,“你吃饭了没?没吃就还去后厨吃点吧,我要开始忙了。闹这么一场,都吓跑了好几桌客人。”
她走向门口,强迫脸上的肌肉组合出清丽标致的笑容,在别的学生还尽情享受大学生活的当下,她却已经可以很熟练的扛起生活的担子。
可赵涛知道,她挺直的脊背里有一根无形的支柱。
一旦那根支柱断掉,会发生什么连他都猜不到。
所以,苏湘紫那一耳光,他只能当她活该受着。
所以,即使会继续得罪金琳,让灾害扩大化,他也只能优先考虑身边的女友们。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管从什么角度判断,张星语都是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最需要他的人,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做出什么让她认为自己要被抛弃的事情来,那种种下场之间的差别大概就是被切成几片摆放成什么图案的问题而已。
没有一点胃口,赵涛什么也没吃,就这么离开,骑着车子去了家教那边。
孟晓涵没想到他还会来接班,就匆匆收拾东西,把地方让回给了她。
“晓涵,你就在这儿看书等我,我教完咱们一起走吧。”
赵涛很想找人说说话,他思来想去,目前最合适的貌似也就剩下了孟晓涵而已。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可我……觉得还赶得及我那边的家教。”

“你那边的?”差点提高声音惊动正在做习题的学生,赵涛惊讶地跟出来,“你今晚也有课?”
孟晓涵轻轻叹了口气,“嗯,我本来是请假的,可你既然来了,我觉得我还来得及赶过去。”
她看了一眼赵涛的表情,柔声说:“我一会儿发你地址,咱们估计差不多时间下课,你到那儿等我,咱们一起回去,这样可以吗?”

“可以。”心里一阵抽痛,倒是让他浑浑噩噩的麻痹得到了少许缓解,“那晚上见。”
晚上下课后,赵涛骑着车子过去,拐过路口,就见到了正搓着手站在一辆旧自行车旁等他的孟晓涵。
“等了很久吗?”
“没,我也刚下来。”
“新买的车子?”
“嗯,有辆车子跑家教还是方便一些。”
“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家教和我撞时间的事儿啊。”
“赵涛,你急缺钱,而我只是锻炼一下能力,偶尔帮你一下,没关系的。”
赵涛咬了咬牙,捏紧车把,沉声道:“晓涵,以后我会尽量不耽误教课的。
即使有急事耽搁了……也不叫你代课。”
“为什么?”她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你要是老不去,会被辞退的。”

“我……”他迟疑了几秒,带着一丝对自我的厌恶,说,“是那种只要有了后路就会想要依靠的人,因为你能帮我代课,我就会觉得偶尔休息一下无所谓。
如果真的断了这条后路,我反而会更有积极性,会更拼命。”
这不全是真话,但他只能这么说。
因为他不想再欠孟晓涵更多,唯独她,他真的想要放手让她离开,哪怕爱情会成为她一生的禁锢,但至少,她可以远离自己身边这个越来越深的泥坑,远离跟着一切崩落的风险。
孟晓涵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好吧,我懂了。”

(四百四十九)

天气已经凉了,不忍心在路边闲聊,赵涛找了一个路边小店,要了几串麻辣烫,和孟晓涵一起坐下说了说话。
他不想让自己说的内容听起来尽是抱怨和诉苦,但聊着聊着,话题就还是不受控制地转到了苏湘紫身上。
那个古怪任性的女生,已经成功把她的影子烙进了赵涛的脑海,挥之不去。
但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孟晓涵对苏湘紫竟然颇有几分理解的样子,喝了半杯饮料后,小声说:“可是,真的非常喜欢,又得不到回报的话,确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对你来说,那可能就是个长的有七、八分像方彤彤的女孩而已,可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她的错。”
带着一股微妙的幽怨,她软软的唇瓣蹭过了杯口,说:“而且,说真的,方彤彤……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好学生吧?”
“她们不一样!”赵涛的声音不自觉就高了一些。
可紧接着,一个念头就划过了脑海。
如果当初,方彤彤苦追的那个男生也喜欢了她呢?
那么,他失误投下的锁情咒,换来的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吗?
他会不会也因为她的过往而厌弃、排斥、甚至是咒骂她?

“赵涛,我觉得,之前喜欢过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孟晓涵带着几分言外之意,一边说着,一边把竹签整整齐齐地排好。
“我现在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你还是让她爱上你了。对不对?”
赵涛一怔,小心翼翼地看向孟晓涵,“晓涵,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就只是……我说的意思而已。”她望着桌上的竹签,视线似乎落在了尖锐的前端上,“赵涛,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觉得,这不是苏湘紫的错,你凭什么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给她呢?就因为她交过男朋友?可她也不知道,会在上大学后遇到你,然后不由自主地爱上你啊。”

“我要怎么对她负责呢?”赵涛已经无心去分辨孟晓涵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他抓挠着发根,低下头说,“晓涵,就连你听余蓓说过之后不也气得好一阵子不理我吗?我如果对苏湘紫负责,我身边就会彻底乱掉的。”

“就没可能……让她不再爱你吗?”她用指肚摩挲着竹签的尖儿,貌似轻描淡写地说,“这应该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他沉默了片刻,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琳也找不出办法吗?”她的手突然开始用力,指肚被竹签顶出了一个泛白的凹坑。
“找不出……”他颓然答道,面色苍白,几乎没了血色。

“真遗憾,”她小声说着,拿开竹签上的手指,然后,把那只手垂到了桌下,“我还以为,我……有机会不去留学了呢。”
他搓了搓自己发紧的面颊,低沉地说:“晓涵,你还是走吧,去国外,去天涯海角,去随便什么绝对见不到我的地方。”
“那样能解脱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你能平安无事。”他抓紧发根,头皮仿佛都要被扯起来,“我感觉我身边就快变成一个旋涡,一个一个都要被卷进来,扯进去,下沉,搅碎,消失。我劝不动别人,只有你有决心离开。”
“所以,你是担心我也成为漩涡的一部分对吗?”
赵涛楞了一下,抬起头,他这才意识到,孟晓涵似乎显得过于平静了,从他说不需要她再来代课起,她的眼神就变得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晓涵……我、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我是担心……
我害了你。”
赵涛结结巴巴解释着,当初那个算命老头的话清晰无比地在他脑海中回荡——“肯费这么大功夫给自己练出精血大咒的男人,就没一个不一样的。”
的确,真的没一个不一样的。

“你动用精血大咒,本身就阴德尽损,只是有咒术护体,此生无虞罢了,来世几辈子的猪狗畜生都免不了,十八层地狱你少说要过一半,你拿什么挪给那女孩?你欠一屁股债,还想补谁的亏空?”
他谁的也补不上。

“让那女孩走,离你远远的,越远越好,拔慧剑斩情丝,此生化为无情物,不再与你有任何牵扯,兴许还能安度余年。”
可如今舍得走的已经就剩下一个孟晓涵。

“你下咒那一刻,夺了姑娘三花,强抢红线情丝,气运之伤就已经造成。这咒使用的次数越多,锐气越弱,效力越强,伤害也就越小,从前用这咒的,那个不得用上七八个女子填平了这大坑,才敢向心仪目标下手。”
次数越多,效力越强,那么,早期中咒,之后被续用次数最少的孟晓涵,不就是最有可能平安无事的那个么。

“不必了,你能记住老朽的话,此后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再动用这种阴损符咒,也算我没白费这许多口水。”
可他没记住。
他故意装作忘了。
“我不懂你说的,”孟晓涵的视线垂了下来,“你好像又在骗我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知道,孟晓涵其实有钻牛角尖的一面,“我就是觉得身边现在的情况特别乱,我不想你受牵连。晓涵,你知道我在咱们班当初最早喜欢的就是你。”
没想到,孟晓涵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她猛一抬头,就像是被强压下去的什么火焰,就此引爆,熊熊燃烧。

“赵涛,你给我写纸条说喜欢我,现在又告诉我最早喜欢的就是我,可为什么……你却没让我第一个爱上你呢?”淡红色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她的眼神头一次显露出了不加遮掩的绝望,“你明明有这个能力的,不是吗?”
他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要说,当初他其实是失误了吗?
他能直说自己一心想要下的咒,是歪打正着落在方彤彤身上的吗?
孟晓涵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和平和,她站起来,轻声道:“不早了,走,回去吧。”
赵涛难过地低下头,随之降落的视线,正巧看到了她手指上一个鲜红的血点。
她刚才按着竹签,竟然生生把自己的指肚刺破了。
“晓涵,你……你这是为什么?还疼吗?”
他急匆匆伸掌要去抓她的小手。
但她往后一抽,躲开了。
她微笑着数好竹签,掏出钱,付账,往外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才轻轻地,梦呓一样地说。
“不要紧的,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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