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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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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京城来的消息

  只是尚未开口,身后便传来宏亮的声音:“你又回来干什么?”
  转首瞬间,杨存吓得倒退两步,举起手就准备发动攻击。
  然而他的身后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实在太诡异了,就算是一时听错,精神也无法放松。施展所有的防御,杨存感应了一下,朝应该是大殿的位置奔去。
  一片黄沙细铄嘲笑般地沉默寂静。望着和别处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杨存才想起金刚印的大殿已经毁在上次与那些幽魂对决的时候,那么现在……那座能离开的水银池子也没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杨存还是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后背上每一根汗毛都警觉地直立,很想知道下一刻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
  寂静,诡异而毛骨悚然的寂静。即使他再艺高人胆大,这一刻的杨存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抬头望着与地面一色的天空,冷笑着发狠道:“这样就想困住爷吗?就看看你的本事。”
  这纯粹是为自己打气的说辞,上次能离开是因为地奴,这一次就只能#自己,而且他和金刚印之间的悬殊还不是普通的大。杨存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了。
  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他好奇了,害死的是自己。
  眼中幽光一片,隐隐透着猩红。认输不是自己的风格,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一拼。他手中出现一道虚无的纯白光刃,用劲毕生之力,向着天空之处劈去。这并不能破开,没有人比自己清楚。这一击算是试探吧。
  “哗……”
  光刃在空中破开,像是与什么看不见的物体相撞,天地之间,绝望的黄皆被白光覆盖。这道白光产生的诡异,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耀眼到能夺去人的视力,然杨存却沉静地对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那一刻,他的瞳孔是纯金的。
  等到想发出二次攻击时,终于又有声音传来:“公爷不必如此,这个世界你想走便走,没有任何阻碍。”
  杨存听清楚了,声音是林管的,虚弱得像是在下一秒就会断了呼吸。
  “林兄?你在哪里?为何不现身一见?”
  眉头皱起,杨存沉声喝问道。
  “你有事直说,没想到你的功力居然又有精进,挨了这一下,你以为我还有出来的精力?”
  林管的语气听起来相当不满。
  不过杨存还是听出暗藏的意思:“刚才我伤的是你?你到底在哪里?”
  “就说我已经是金刚印的一部分了,你下手也不轻一点。”
  抱怨的声音听起来的的确确是林管的,但是既然他在,又为何不出来?
  一念所及,空中的白光逐渐散去,半空中浮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人,身上长着一种奇怪的徽章图样,沉静而清晰。
  “林管……”
  只喊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出现的林管并非最初的模样,惨白的肌肤完全变成金黄色,闪现着好看但绝对冰冷的金属特有光泽,而他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金黄。震撼、惊骇,心中波涛汹涌万千也抵不过,这一切早在预料中。
  “我功力精进?如今的我可不曾修炼的。林兄,我来是有一事相询。”
  克制心中充斥的异样感觉,杨存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
  也不知是否是被金刚印同化的关系,林管的笑声听起来空洞而无力,没有任何生气。“国公爷错了,你要问的问题与金刚印无关。”
  “无关?”
  杨存明显不相信,“我听到有人说,金主杀……然后便失去所有的理智。”
  “呵呵,火生阴阳,周而复始。恭喜公爷了。”
  林管的声音狂喜异常,也不懂他究竟喜些什么。
  “嗯?”
  杨存诧异,显然没有参透各种缘由。他皱眉抬眼,空中已经什么都看不见,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沉闷得令人烦燥。他试着踏出一步,瞬间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惶恐袭来,同时周遭的空气开始有不安分的因子跳跃。
  这分惶恐并非来自自己本身,而是由外界传递进来。金刚印在惧怕些什么?
  再踏出一步,空间居然开始不规则的扭动,最后出现一个洞口。杨存在洞口外看见自己的肉体,也看见环绕在他身上的那些符咒。
  “嗯?”
  只来得及留下一声疑惑,身体已经不由自主被大力吸附出去,意识变得一阵模糊。
  正常的世界里已经是艳阳高照。杨存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便是王动担忧的眼。
  “公爷,您没事吧?”
  “没事。”
  杨存回应着,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国公府那边修缮得如何?”
  住在烧银子般的一品楼,在没人替自己买单的情况下,还是回家好。那么大一个地方,想怎样就怎样,也不用顾忌外头围着的苍蝇。至于林管所说的火生阴阳,他是真心不懂,回头再问问王动,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就可以替自己解开这个疑惑。
  “回公爷,一早便来了,见您在打坐,不敢打扰。”
  王动回道。其实不是不敢打扰,而是他们根本接近不了。
  “嗯。”
  杨存随意点头,也不曾在意。转眼瞥见身旁站着的杨通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怎么了?”
  “京城有消息过来。”
  杨通宝刻意压低声音,杨存定睛,方发现他二人均是满脸凝重之色。
  “发生什么事?”
  杨存诧异,首先想到的便是荣王。难道那位和蔼可亲的王爷又不甘寂寞?对了,他的儿子还在魔门女子手中,他该不会是因此而发飙吧?
  王动望了杨通宝一眼,后者很快就会意过来,转身关门。
  院中的花树下,端着茶水的安宁那张委屈、别扭的小脸远远被杨存透过门缝看到,想对着那边笑一下,结果门就被关上了。
  奇怪了,那丫头似乎在生气?可是在气什么?刚一疑惑,便立刻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李彩玉?她们姐妹一晚未归,自己居然就又弄回一个女人,而且还一夜风流,那小丫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呵呵……”
  脑海里出现那具青涩粉嫩的胴体,杨存居然忍不住来了兴致。
  “公爷?公爷?”
  不是要说京城来的消息吗?怎么国公爷笑得这么诡异?与王动对视一眼,见他脸上是了然之色,杨通宝也只好放大胆子喊人了。
  “嗯?什么?”
  反应过来的杨存脸上十分尴尬,赶紧收起堪称猥亵的笑容,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咳咳,不是说京城有消息来吗?是什么?”
  杨通宝苦笑一下,自袖中取出一份以火漆封口的信笺呈了上来,恭敬出声:“公爷自己看吧。”
  若是看完了,便不会这么不专心了。
  “叔父亲启。”
  信笺上书。这是杨术的笔迹,杨存认得出来。在王动和杨通宝异常凝重的气色中撕开封口,杨存也被感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什么事情搞得气氛这么怪异?顺势坐到椅子上的杨存在展开信笺粗略看过一遍之后,又猛然起立。
  “皇太孙病逝……”
  信笺上写着。
  杨沁礼?这个消息对杨存来说也很突然。“怎么说死就死了?”
  杨存的疑惑忍不住喃喃出口。当然,震惊是有,说到伤心悲切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情绪则是笑话。妈的,当初胆敢对自己的女人动手,死了活该。不过他只是疑惑,那十六岁的皇太孙就算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也不会说死就死啊?这一点杨术的信笺上并无多说,反而附上许多问候自己的话。
  “公爷。”
  杨存自言自语的疑问让杨通宝的脸色颤了一下,望了一眼王动,说:“动叔,还是你说吧。”
  “嗯?果真有内情?”
  就知道有蹊跷在里头。
  “小少爷明鉴。”
  王动点头,凛然的气色里却掩藏着——丝诡异的兴奋,弄得杨存不得其解。皇太孙死了他高兴个什么劲儿?幸灾乐祸?这可真不像是一个好臣子。
  好在王动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解开他的疑惑。
  “从京城送信过来的人说,受了王爷的口谕要告知小少爷,说皇太孙病逝,根据太医验证,血中带毒。”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动的话音一落,杨存大脑转得比电脑迅速,很快就明白杨术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担心还是高兴。
  望了一眼在那里兀自纠结的脸,王动的老脸也跟着纠结道:“在信中王爷不明写,应该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
  “是谁干的?”
  杨存突然逼近,幽暗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如同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那样赤裸裸又压制不住跃跃欲试的表情令王动神色一僵,张着的嘴忘了合拢,居然略显呆滞。
  “咳咳……”
  不自然地后退,杨存假意咳嗽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火了一点,吓着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
  好在王动本也不是那些见识短浅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老脸一讪,说:“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下的手。消息是第一时间送来,恐怕王爷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不会,”
  杨存眯眯眼睛,心中自是明了,冷然笑道:“在京城能做这件事情,会做这件事情,也有机会与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人选确实不多。本公估计,其实术儿心中自然有数。”
  语气缓了一下,忆起那位神色威严、眉眼凌厉的老皇帝,才继续说:“不止如此,恐怕皇上心中也已经有数。”
  “公爷是说……”
  满面认真的杨通宝插话,望了一眼王动道:“是荣王?”
  因为受到杨存的影响,他也会不由自主往和蔼可亲的荣王那边想。
  “休得胡言。”
  话音刚落,王动竟厉声喝斥,转身开门在门外走廊四下观望。
  “放心……安全没有问题。”
  知道是王动是怕隔墙有耳,惹个祸从口出的祸端,因此警戒小心,杨存出声安抚。
  这一点早有预料,所以自始至终他的精神力就不曾松懈过,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应该是安巧、安宁在院间走动的声音之外,没什么可疑的。
  再次确定一遍,王动才放心进来,关上房门,沉吟道:“小少爷如何认为?”
  “此事……恐怕不止荣王一人作为。”
  杨存摇头,心知若是那荣王一人有此胆量,恐怕也等不到今日。
  “嗯?公爷的意思是还有别人参与?”
  王动心中自是略有猜测,不过终究是猜测,王动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想看看杨存的想法是否与自己一致。
  坐回椅子上以手指扣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叩叩”声响,杨存逐渐严肃的神色里又带着那么一点期待,道:“恐怕是那位镇守东北的贤王赵云明也不甘寂寞吧。”
  否则又怎么对得起龙池引他去看那些兵工厂?现在动手,是不是说明已经准备好了?昨儿个赵沁云还设宴款待自己,居然表现得不露痕迹,怪不得他们急着拉拢自己,原来是已经到决定成败的节骨眼上了?
  “定王?”
  毕竟是年龄同阅历都不能和王动比拟,身为军人,性格呆板严肃的杨通宝不像王动圆滑,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道:“他不是贤王?而且还在东北,距离京城可不近。”
  他有心疑惑,但因为是杨存所说,心中也就有了几分笃定。
  “管他是谁,吃饱没事干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去。”
  又不关自己半毛钱的事……呃,好吧,如果真的乱起来,杨存可以万分肯定自己逃脱不了关系,不过现在能逍遥一日是一日。但是想到杨术,他脸上担忧还是无法消失,皱着浓眉道:“事情是哪一天发生?”
  “回公爷,”
  杨通宝赶紧拱手作答道:“送信的人快马加鞭,不消十日便过来了,此事应该是十天前发生,细算下来,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
  “还半个月?”
  叹息一声,杨存摇摇头,说:“就算是十天的工夫,也足够发生很多事,更别说是半个月。如今的京城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小少爷是担心王爷?”
  王动一眼看透,出声安慰道:“您也不必忧心,王爷有实力,不会有事。”
  杨术是六丹高手,杨存当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况且他还掌握了五行之力,就算有人想对他下手,还是得自己先掂一下斤两。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帝肯定会把他当盾牌,偏偏那小子又一股脑愿为杨家的尊严抛头颅洒热血的傻样,希望不要在关键时刻脑袋短路,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杨存望一眼杨通宝,知道他必定也为杨术担忧,便试探着开口道:“通宝,现在这个时候术儿那边必定需要人手,不如你……”
  哪知话还没说完,杨通宝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刚毅地说:“属下奉王爷之名保护公爷,自当尽职尽力。除非有王爷的命令,否则属下哪里也不去。”
  呆板实在不容改变。
  “呃……”
  杨存无语,知道这些人都经过洗脑的程序,满脑子就一个忠字,他也不多为难,只好作罢。想了想,他又沉声吩咐道:“把人都散出去,注意外面的动静。从今天起全部进入备战状态。——个赵沁云、一个白永望、还有一个林国安,都给本公爷盯紧了。”
  等杨存吩咐完毕之后才又想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药尸之事,转而问道:“药尸之事有进展吗?”
  “是。”
  杨通宝先回应了前面的吩咐,听杨存发问,略微一愣,一脸愧色地低头道:“还没有,属下派出去探查的人没有任何线索。”
  “嗯,撤回来,先别查了。”
  如果没有猜错,杨存已经理通各个枝节。所谓的药尸含毒,恐怕不只用来以引龙池现身,应该也是为此次变故准备的一支后备军。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强龙不压地头蛇,纵使他们再厉害,也未必就能在人家地盘上随心所欲找出想要的东西,还是按兵不动,以静制动为好。
  唯一头疼的就是不知道那些药尸的数量多少,要是不慎被咬上一口,“撕……”
  杨存缩着脖子打个寒颤,脑海中出现的是陈家那个孩子中毒时的惨样。
  当下之计,还是再探访一下龙池得好。当然,再顺便享受高怜心美人那诱人疯狂的胴体……念头一动,身下的海绵体就有了充血的征兆。
  “呃,那个……那就这样,我先出去一趟,通宝带人注意外头的动静,动叔还是继续修缮国公府。”
  妈的,一提起这个就心疼,他带的银子不多了,这么个花法,这一大堆人以后要吃什么?总不能也来个贪污受贿,敛个大财小财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
  “少爷……”
  虽然对如今的杨存有点捉摸不透,此刻他的意思王动还是懂了,虽然不想插话,不过看自家主子笑得那样猥亵邪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道:“王爷派来的人不只带了信笺,还带来不少的银票,足够开销。”
  王动的话一说完,杨存的表情就变得僵硬,心底一整个纠结不已……妈的,有这么明显吗?随便想想都写到脸上,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作恶的人才。唉,遗憾啊,忍不住摇头叹息了。
  王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替主人留点面子,当下老脸就红了,比杨存还尴尬,转身就走,口中嘟哝道:“我这就去催着,让少爷尽快入住国公府。”
  这副模样,与那个舞动一柄大关刀、威风凛凛的身姿让人忍不住胆颤心惊的王动,何止是天壤之别,压根儿就是两个人。
  “吱”的一声开了门,刚踏出去一只脚的王动回头又问道:“敢问少爷,您是否遇上什么奇事?”
  “嗯?奇事?没有啊。”
  睡了一个娇俏的美人算不算?当然不算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说王动未必有问他私事的兴致。
  “这就怪了。”
  皱眉沉思一下,王动说:“少爷的内丹之中……带火。”
  他早就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又怎么会因为杨存一个突然逼近的动作就失态?而是那一刻他真切看到杨存的瞳孔深处有火光涌动。
  “带火?”
  杨存想起的就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林管火生阴阳的说法。杨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觉脑子一震,问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我也不知。”
  王动摇头,犹豫出声:“若是少爷没有任何不适,或许并无大碍。”
  “不适?没有。”
  非但没有,他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火的存在。既然无碍,那就放心了。“好吧,那下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敢。”
  杨通宝的态度毕恭毕敬,似乎承受不起。
  杨存翻着白眼送他们出去。都是兄弟,何必呢。这么客气,非要分出个尊卑来,真是万恶的观念。不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嘿嘿,说不爽那是骗人的。
  随着二人步出房门,果然就看到守在廊下的安宁鼓着听帮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生气吃醋了。
  隐隐的,杨存太阳穴有点发疼。这安宁宝贝不像她姐姐安巧一样乖顺温柔,活泼好动的性子有些率真。此刻的滔天醋意弄得杨存心中有点发酸,也不忍心真的板下脸教训一番,唯有动用哄字诀了。
  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吃醋也是一种小儿女的性情,喝斥?哪舍得啊。
  笑嘻嘻地走过去,杨存一把拦上安宁的小蛮腰,明知这小丫头很敏感,还故意搓揉滑动。
  安宁的粉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捏着挣扎,不过那点力实在不够看,折腾老半天挣不开,反而被杨存吃了许多豆腐。她便仰着头,忽然闪着大眼睛说:“你房里的那个女人是干嘛的?”
  “呃……”
  “安宁。”
  不等杨存作答,一边就响起安巧的厉声喝斥。妹妹不懂不代表她也不懂,公爷的事又岂是她们小丫鬟所能干涉?虽然心里也很吃味,但是这样大胆的责问就是明显的逾越。
  喝止妹妹,安巧又朝杨存行了一礼,低头说:“爷,安宁年纪小不懂事,请您不要生气。”
  说什么年纪小,她们俩本来就是孪生姐妹,不过论起懂事的程度来说,自然是不在同一个等级了。
  揽着安宁走过去,杨存伸手勾起安巧精致的小下巴,挑眉问道:“巧巧,你也生气了?”
  “奴婢不敢。”
  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别过脸不看他的动作,还是说明她并不是不在乎。
  享尽齐人之福还真不是个好差事。女人吃醋是本能,能弄到床上去那是本事,但是让她们和平相处则是一种境界了。至少嘴上抹蜜的功能一定要具备,不然在自家后院上演一出金枝玉叶或者是甄嫒传,那可不是好事了。拿出一贯的嬉皮笑脸,杨存另一只手松开安巧的下巴,也搂上她的腰间,左拥右抱的好不得意,就是眼下可要哄好她们才成。
  “好啦,两位小宝贝,别生气了。那个……爷昨晚喝醉了,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喝酒是事实,至于喝醉嘛……嘿嘿,还说不是故意的,幸好不是发誓,瞎话张口就来。
  “爷,你还没说那名女子是什么来路呢。”
  安宁嘟着的小嘴从来没有放下过,神情里的别扭也是一览无遗。
  “她?是我买来的丫鬟。”
  下意识地想摸摸鼻子,但是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只好作罢。杨存接着解释:“她卖身葬父,我看着可怜,便帮了一把。”
  “啊?卖身葬父啊?”
  安巧诧异地张大小嘴,顿时对此刻应该还在昏睡中的李彩玉有了同情心。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都是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反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爷,那么那位姐姐也挺可怜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身世那么可怜,爷看不惯她被人欺负,便买回来给你们俩作伴。”
  杨存脸上配合着出现的痛心疾首还真看不出破绽,摇头叹息的同时也暗忖:“还是安巧乖啊,好安抚。”
  不过对看不惯被人欺负这句话是有点恬不知耻,他昨晚还不是化身为狼将人家吃干抹尽,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安巧的神色有了松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再望一眼安宁,虽然她的眼里也有了同情,不过脸上的倔强还在。杨存没了说话的心思,直接动口,俯首吻上她如玉珠般的娇小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还不时用舌头舔弄。
  “呀……”
  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初尝人事,也还很羞涩。安宁惊叫一声,小脸胀得像是能滴血一般,左右闪躲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松……松开啊……”
  胆大率真是因为年幼无知亦无惧,但是这般挑逗的动作,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惊慌失措,若是细细听来,音色中还有微不可查的喘息。
  杨存还是感觉到了小小身子的颤栗,不由得暗笑这小妮子还真是敏感。杨存便如她所言当真松开嘴,改向她洁白如玉的脖颈间吹气。
  炙热的气息散在如脂般粉嫩诱人的肌肤上,起了一片细细、小小的粉红色瘆子。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安宁扭腰跺脚,使劲一推杨存,脱离他的控制捂着脸就跑了,留下杨存在后面嘿嘿地笑。
  “爷,你可不能这样呢,这是白天,而且还是在外面。”
  安巧软软的嗓音响起,带着特有的温顺,杨存的心忍不住痒了一下。他对上安巧羞涩的眼神,笑说道:“巧巧也想要吗?来,亲亲。”
  说着也凑过脸去。
  “爷……爷……不要不要……”
  安巧顿时慌乱,伸出小手就捂住杨存的嘴,说:“宁宁不懂事,我会教她,还有你房里那位姐姐我也会照顾,这般羞人的动作爷可千万别来了,不然叫我怎么见人?”
  呋,这算什么?比起现代那些大庭广众之下便毫无遮拦地来个湿吻,甚至是在公园无人的角落来个野战的人,亲个嘴抱一下又算什么?这个社会还真是保守得厉害。不过看美人这么娇羞又这么懂事,还是放过她好了。等到了晚上门一关,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坏心地伸舌在柔软的掌心舔了一下,杨存才作势要放过安巧。
  “啊……”
  酥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安巧叫了一声急忙缩手,腿就软了,倒在杨存怀里,不胜娇羞。
  甜美清香、惹人癫狂的体香窜入鼻腔,杨存的脑子“嗡”了一下。妈的,兄弟有感觉了,这不是逼老子发疯吗?若不是现在有要紧的事,就可以将这诱人的东西拖到房间好好疼惜一番了。努力平复着气息,杨存才将被安巧无意间点燃的欲望压下。
  话说,怎么感觉越来越禁不起挑逗?比还是处男那一阵子更容易冲动。要是随性所欲由着欲望,又有这几个女人作陪,恐怕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精尽而亡。
  苦笑着摇头,杨存还是快速在安巧额头上印下一吻以兹奖励,道:“嗯,还是巧巧懂事。我房间里那位姐姐叫李彩玉,你关照着点。爷出去一趟。”
  “嗯。”
  乖巧地点头,安巧离开杨存的怀抱,说:“爷您去吧,巧巧懂的。宁宁那边我也会劝她。”
  “算了,她还小。”
  又想起昨天晚上将李彩玉弄到那副惨样,有心探望一下,又怕惹得这对姐妹花继续吃醋,完了还得自己哄,一来二去的,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思量一下,杨存还是按下看李彩玉的想法,再说交给安巧他也放心,便起步欲走。
  “爷,您这就要走了吗?还没用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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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8:00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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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揽月的诱惑

  还是这美人好。杨存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安巧,笑道:“不用了,我不饿。”
  他还真的不饿,昨日在宴会上本来就没有吃太多东西,回来又是好一顿折腾,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给面子,人也很有精神,没有任何倦怠。
  妈的,老子要是一直有这种精气神,驾驭再多女人也不成问题吧?嘿嘿,怜心美人,为夫来也。杨存嘿嘿奸笑的同时还不忘一本正经,当然,还是有正事,最主要是问问龙池那边可有什么新发现。
  走出一品楼的杨存是一个人,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有了杨术的特意交代,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保护着他的安危,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一踏出大门就有一些明显是监视的目光望来。
  妈的,当你爷爷我是病猫啊?不管怎么说,凑数也好,现在也可是四丹,四丹高手,懂吗?还怕你们这群苍蝇?鼻孔朝天,杨存也算为自己找到一个优越的理由。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因为杨存穿得只是普通的儒裳,处在人堆里,除了模样俊俏一些,也着实没什么惹人注意,这种平凡让他很享受。比起那种被人顶礼膜拜、感受万丈荣光的日子,还是这样实在,最主要也安全。
  首先去的是时敬天那个师弟的医馆,他们为了接刘奶奶下山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听说要为她置一大片田地,也不知成行没有?若是还没准备,那此刻怜心他们应该还在山上。
  时敬天那位师弟并不知道杨存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师兄的朋友,态度亲和却也稀松平常。杨存进去问话之际,他还一边替人把脉一边向他点头道:“公子不用着急,我们师兄弟找得劳力甚足,师父她老人家很快就能入住了。”
  一句话就道出想要的答案,杨存便客气退出,结果在门口遇到正准备进门的时敬天,后者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之色。知道杨存不喜欢被揭露身份,只得弯腰行了一礼道:“您来了?”
  “嗯,不必拘谨。”
  杨存应了一声就走,不多做纠缠,踏出几步之后才回头问道:“那人不知陈老爷子如何处置了?”
  “回公子。”
  时敬天赶紧弯腰,乖得像个小学生般地回道:“岳父大人在等公子指示呢,已经审讯过了,尚无任何讯息。”
  “嗯,好。你回去告知你岳父,请他回头派人将人送去国公府。记住,我要的务必是活人。”
  死了就没有用处了。莫名其妙前来送信,他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有那种闲情逸致?屠浩?呵呵……
  “是,草民记住了,我这就去。”
  不再理会时敬天那种令人不自在的恭维,杨存的身影再次隐没在人群里。坐诊的白神医一看自家师兄来了,那股亲热劲儿和看到杨存却不一样,迅速起身就走过来,笑道:“师兄都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作什么?”
  时敬天却又往外走,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师父的庄园那边你多费心一会儿。”
  “哦,好的,师兄尽管放心,我下午便亲自监工。”
  望着脚步匆匆离开的时敬天,白神医也不好意再发问。
  朝刘奶奶居住的山上行去,街上人多,不好发功狂行,有心想试试四丹的威力,不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杨存还是作罢。不如买匹马过去,不然这样走着,恐怕就算到了,天色也差不多晚了。杨存左顾右盼见不着卖马的地方,但是一道独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引起杨存的注意。
  和人群中那些躲躲闪闪的监视者不像,这道视线肆意且大胆,定定锁住他,很难忽略它的存在。
  靠,这年头偷窥也能这样光明正大?杨存极不满地皱起眉头霍然转身,杨存就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街对面茶肆二楼,望着他的人见他转头,微微一笑低头屈膝行礼,笑容莞尔,动作娇媚,柔情万千。
  那样风情万种的身姿令杨存呆了一下,喃喃自语:“揽月?”
  不错,站在二楼大开窗户前的正是醉生楼的招牌揽月。昨晚上才在赵沁云的安排下献舞,今儿个就在大街上遇到,可真巧。杨存笑得不动声色。
  “爷,我家姑娘请爷喝茶,望爷莫弃。”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盯着杨存的眼里满是惶恐。
  “哦?那就有劳带路了。”
  扯扯嘴角,杨存还是决定上去看看。这位风情万种的招牌想做什么?投怀送抱?嘿嘿,自己两世十几年加起来接近于四十年的桃花,在这几天频频开得可叫灿烂啊!
  他奶奶的,这老天还是长眼的,懂得补偿。
  尚未步上二楼,鼻翼间便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杨存脸上和蔼温顺,心底却止不住地冷笑。
  一楼客满,人声鼎沸,偏偏这二楼却幽静异常,如果说不是被人包了鬼才相信。这位头号美人真有钱啊,有这个经济实力怎么不见人帮自己赎身?还是她天生的就喜欢那种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当然不是,在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地位,只能依附男人存在的时代里,哪个女人不想安定?有钱的恐怕是她后面那位主子吧?
  杨存心里明白,脸上却还是保持就要见到美人的期待。
  “那天奴家不知好歹得罪公爷,罪该万死。今日备下酒水,还望公爷恕奴家有眼不识贵人之罪。”
  揽月又是一摆,屈膝半蹲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打算,低眉垂首间,做足魅惑男人的姿态。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媚眼如丝的风情中波光流转,无意间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今日的揽月穿一身竹色宫装,外罩一件纯色纱衣,大开的胸前春光一片,比起那日若隐若现的含蓄诱人很多,事业线显露在眼前,看得杨存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不就是一只绣花鞋吗?况且又没有真的砸到自己,道歉就没完没了,频频用这个当理由她烦不烦啊?直接说想勾引爷不就好了?瞄一眼秀出事业线的浑圆,杨存意淫一下那里的手感,才一本正经地上前,刻意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顺着揽月的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起身,嘴上笑道:“姑娘何必客气?本公并没有怪罪姑娘的意思。再说昨日姑娘不是都以曲赔罪,提往事作什么?”
  “啊……”
  没有征兆地,起身的揽月一个踉跄,像是没站稳般地突然就朝杨存怀里倒来,一阵香风迎面扑来,杨存也不动作,只看着揽月表演。
  本来应该是软玉在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揽月勉强稳住身子,一脸羞涩地抬头,脸上是似假似真的惶恐,直言道:“奴家该死,唐突了公爷。”
  杨存嘴上说着无妨,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明明就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人不是带着毒刺就是一朵霸王花,居然还有软玉在怀的期待?可不就是没事找罪受型的?还是古人有智慧,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杨存自个儿在那里纠结的时候,美人已经起身巧笑嫣然地让座,身姿娉婷,摇曳柔美。“公爷能赏脸上来,真是奴家的福分。若是公爷不嫌弃,奴家对茶道略有研究,便为公爷煮上一杯如何?”
  边为杨存斟酒,揽月边柔情似水地说道。
  她眸中顾盼生辉,盯住杨存的脸,魅惑中又带着一丝矜持,看得杨存心痒难耐。
  执起酒盏搁与鼻下,嗅着酒香,浅饮一口之后,杨存才开口笑道:“真是好酒,那就有劳姑娘了。”
  杨存脸上平静,心中却大呼好险。幸亏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处男,幸好他遇到的第——个青楼女子是怜心美人,若是没有体验过女人滋味的话,此刻的自己不知要怎么丢人了。
  “是。”
  垂首行礼,揽月脸上并无任何意外之意,带着十足的自信,好像早就知道杨存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般,扭着柳腰后退,在一边的小几旁跪坐下来。
  杨存这才发现房间一角小几上早就摆好茶具,看来并非偶遇,而是早有准备啊。但是对揽月的自信,杨存的心里则是不爽,十分不爽。
  妈的,你以为凭着那张脸蛋就能吃定老子?比起来,怜心美人可也是绝色,虽然两人不是属于同一种类别,但是再加上安氏姐妹花、李彩玉,我就不信比不过你。对了,还有一个魔门妖女。妖女的滋味不知道怎样,只为自己品箫就那样销魂,若是压在身下蹂躏起来……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抽上自己两巴掌,没事学什么正人君子?要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干脆要了她的身子,她怎么还会在姑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害得他现在没吃着尽尽是眼馋。
  看看眼前跪坐在那里,每一个动作都刻意做得无比诱惑的揽月,杨存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勾引是吧?小心爷兽性大发,弄得你死去活来。不知道将昨晚对待李彩玉的手段全部用到这位招牌身上会怎样?当然,若是有必要,花样他还有很多,再怎么说,前世那些六V片子也不是白看的。
  洗茶烧水的揽月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娇嗔地横过来一眼后,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爷这么看着奴家,奴家心里着实不安呢。”
  杨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盯着人家胸前半掩春光流口水来着。想来此刻的眼光必定是淫荡无比,掩饰着道:“美人娇姿着实引人注目。”
  暗地里却鄙视自己。
  那么完美的嫩乳都玩过吃过了,现在居然还对着一对看不清全貌的流口水?
  不过说来也怪,这揽月的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引得男人为她着迷。
  不愧是招牌,也是有一些本事。低头饮一口酒,杨存望过去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大胆意淫着眼前的美人。周瑜打黄盖的事也就不怕被巴掌招呼。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无声,只隐隐听得见楼下的喧闹。水烟袅袅,美人抬臂落手间自有别种风情,脸上娇态十足,媚眼不时抬眸望上一眼,那眼光就留在杨存心尖上晃啊晃的,一直挥之不去。
  而因为水气的薰染,原本白玉般的脸颊及脖颈处皆有一层粉嫩的淡红,看来格外诱人。杨存比之前更肆意的目光揽月反而感觉不到,对着杨存妖艳一笑,就将沸水注入茶盏。
  在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攻势下,杨存的老二有了动静,躺在胯下跃跃欲试。
  不知不觉间数杯酒下肚,方才一嗅,杨存就已经知道这酒性烈,搁下酒杯不再饮,因为本来就是空腹,现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醉意。再醉下去可就不好了。
  醉眼朦胧地看过去,揽月变得更是媚态十足。能将煮茶的工序做到她这样摄人心魄般的妖艳,也就独她一人了。不成,回去以后也要让安巧学起来,关键时候让自己解解馋。
  心下——动,便看见揽月端着茶盘过来,里面是六只比酒盏大不了多少的茶盅。
  “请公爷品尝。”
  说着,人竟然直直跪了下去。挺直的脊背跪得端端正正,此刻竟有这般正经?这一幕看得杨存暗笑不已。他伸手便拿捉杯子,揽月却又转过身子,微微挡住杨存的动作,抿唇一笑道:“由奴家伺候公爷。”
  她也不起身,抬臂将茶盘放在桌上,双手执起一杯往杨存唇边送。
  这妞倒是直接,杨存也没有不好意思,张开嘴就着揽月的素手喝茶。
  清香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冲进喉咙,等喝完了,揽月又去拿另外一杯时,杨存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忽然想起高怜心。
  完了,一时被女色诱惑,居然就这么喝了,要是她也像一开始的怜心那样一个不高兴在里面加点料,岂不是……一念闪过,杨存脊背冒出冷汗。
  等再一杯端过来,揽月看到杨存异样的神色,眼神一闪启齿笑笑,将那杯茶往自己口中送,竟然兀自啜饮起来。
  简单的动作,杨存看懂意思,这个美人心思玲珑。他眉眼一挑,笑着抓住揽月的手,将剩下的残茶灌到自己口中,完了还赞叹着咂舌道:“啧啧,这茶还真香啊。”
  一语双关,微微弯下腰,距揽月的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闭着眼深深吸一口气,陶醉不已,又道:“不过还是人更香。”
  蔷薇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自揽月眼中杨存看到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脸上的笑变得更浓。敢情这小妞是被逼的?有意思。
  也看不出来揽月脸上除了娇羞还有什么,只是微微挣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便巧笑道:“公爷,可是奴家的茶不合爷的口味,不愿再喝?”
  做戏做全套,自认为窥见揽月心思的杨存暗笑不已,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擒起她的下巴,头压下去,唇轻轻对上她的唇道:“爷还是喜欢吃美人的味道。”
  唇齿相依间察觉到挣扎,杨存也不点破。
  揽月倒也上道,将茶盘交付手中移至桌上后,顺势就勾住杨存的脖子,轻声细语道:“若是公爷不嫌弃奴家蒲柳之姿,就由奴家伺候公爷。”
  说完便伸出丁香小舌,主动往杨存口里送。
  因为揽月始终跪着,仰着头被动地承受坐在凳子上杨存的吻,有些困难吃力,气息也变得不稳,有加重之势,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不经意间的动作让杨存的眸色暗了一下,从地上拉起她的身子横抱在腿上的同时,又不客气地将送上门的香舌含进口中吸吮,手就摸上揽月的胸前。
  不像之前几位女子的青涩,揽月的调情技巧不负她招牌之名,舌一入了杨存的口便主动探索,逗弄着杨存的舌在口中搅动着。隔着衣服肆意揉捏玩弄着她美乳的杨存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身下的海绵体很争气地充血昂头了。
  或许是察觉到杨存身下的变化,揽月的动作变得更大胆,小手从衣襟探入,按上杨存的胸口,围着一点茱萸慢慢挑逗。
  杨存的呼吸一滞,小腹处的燥热便叫嚣起来了。
  大脑中出现一瞬间的茫然,甚至有点分不清是他在玩她还是她在玩他。只有一点很肯定的就是想要,特别想要,恨不得现在就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尽情地释放。被挑起的欲望变得烦躁,身下的老二更开始肿胀。杨存松开唇埋头伏在揽月如玉的脖颈间,又发狠地舔吸,手下力量更加大,揉捏着看起来曲线很好的美乳失了形状。
  “嗯……爷,轻点……”
  揽月嘤咛的娇喘在最近的距离响起,就像一只小虫子钻到心里,还是带毛的那种。一阵血气涌上脑际,杨存感觉自己如同吸了毒品一般兴奋,一个起身将桌上的杯盏扫到地上,毫不怜香惜玉地就将揽月一把压在上面,同时大手一挥,抓住揽月那看起来本就不甚结实的衣料使劲一扯。
  “唰”的声响在只有喘息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红着眼看着身下一点都不显得惊慌的美人,杨存低头就咬上她那颗在光亮下无限诱惑颤抖的乳头。
  “啊……”
  揽月的娇喘呻吟立刻响起,双手抱住杨存的头,眼中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口中祈求道:“爷,爷您倒是轻点啊……好痛……”
  没错,杨存是故意的。此刻锋利的牙齿正朝着她身上招呼,她不痛才怪。被这个女人轻易挑起兽欲,杨存哪能就此罢休?既然暂时没有要她的打算,再怎么说也得留个纪念啊。凭心而论,这揽月的身体很美,尤其是那对诱人的美乳,杨存一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世过年时见过的雪白大馒头,望一眼,那口水止都止不住,而围绕着一颗殷桃般乳尖的乳晕呈暗红色,与玩弄过的处女们又不太一样。
  此刻被自己压着躺在桌上的这个女人有着一具成熟的身体。等揽月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出现啜泣的声音,杨存这才松口。雪嫩的美乳上赫然多出一圈牙痕,藏着那道暗红中。有了殷红的颜色杨存却依旧不肯罢休,继续伸出舌头舔弄,整只嫩乳上全都涂满口水,等揽月有了动情的意味,杨存就咧开森森牙齿继续咬。
  如此三番五次下来,如玉般的身体上多了许多斑斑点点不说,揽月的眼中更疼得水光流转,咬着颤抖不已的下唇,就算这样,也不露出丝毫的不满之色,眼神横着杨存娇嗔道:“公爷的心好狠,难不成打算就这么咬死奴家?可是真的疼呢。”
  邪魅一笑,杨存抬头看她,以大力分开揽月的双腿,猛一提力,以大腿撞上她已经有点湿意的下体,才道:“咬死你?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本公爷可舍不得。”
  “嗯啊……”
  这样的刺激下,顿时惹来揽月一声呻吟媚叫,都酥到人的骨子里。揽月的眼中有了迷蒙,战栗着身体抱住杨存的胳膊,柔情娇羞道:“公爷的心是铁石做的,就当做是可怜,疼奴家的时候,还请怜惜着点。”
  这就是赤裸裸的邀请了。水到渠成,若是不发生一些什么,还真对不起下面昂头的龙根啊。在揽月眼神不复明朗时,杨存典型就是一介色胚的淫荡目光却变得清明。咬牙克制了片刻,杨存的牙齿又咬上揽月的脖子。
  并非杨存属狗爱咬人,尤其还是女人,只是龙根憋胀得难受,胀得发疼,如果此时是别的女人,才不需要这样辛苦,哪还用得着用咬人来克制?只是这个女人不是扒了裤子就可以上,完了要不一拍屁股走人,要不大不了收个妾室这么简单解决。杨存知道自己不能冲动,绝对不能。
  妈的,这不是折磨老子吗?能看能摸不能吃,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还真是要命。不留下自己的痕迹,怎么对得起干忍着的老二?
  在揽月媚入骨髓的惨叫呻吟中,杨存还是咬破她的肌肤,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道才松口在揽月耳边说:“爷今天有事,改天跳个好日子再好好疼你。”
  完了就起身,在揽月还不曾反应过来时就走,脚步蹒跚不稳,感觉更像是落荒而逃。
  脖子被咬破了,血迹渗出齿印,又很快凝固。鲜红映衬着雪白格外显眼。在疼痛中被杨存以别种手段挑起情欲的揽月一动不动地躺着,身子发软,脑子却不断思考,却始终不明白。明明镇国公也已经动情,怎么会跑掉了?难道……他不行?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世子要见你。”
  一道人影进来无声无息地说道。
  揽月的眼神闪过极其隐晦的光芒,默默起身,拉上破碎的衣裳,随便披上一件披风便随着来人而去。
  而在揽月想法里那厮不行的杨存,此刻可是万分狼狈躲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憋得可难受了。
  “操,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要人老命。”
  哭笑不得地望着被撑成小帐篷的衣袍,欲火焚身的杨存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本来想让人家难受顺便给点教训,结果自己的定力不够也跟着一块儿难受。左右见这巷子清净,也无人来往,杨存干脆席地而坐,双手虚抱,搁与下腹丹田处吐纳调息起来。不然他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连走路都有困难。
  四颗内丹出体环绕着打坐的杨存,周而复始。两颗纯净,一颗半是金色半颗是黑色,看起来有几分浑浊。还有一颗是金色,就像纯金打造一般,剩下的那颗则是鲜红色,颜色血红,闪烁着妖异的光。
  在杨存的意识里,就像走进一片火光的世界,热,是唯一的感觉。他口干舌燥,脚步虚浮,汗流浃背,最主要是昏昏沉沉的,一直提不起半点精神,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从脚底板传来的炽热感。
  “他妈的,敢情这是到火焰山?叫老子到哪里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啊?”
  狠狠地咒骂一句,杨存想吐口唾液都挤不出一点水分,视线中一片模糊,也不知道这究竟到了哪个诡异的地方?
  想动用本身的意志力感知一下,哪里知道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别说气力,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心头像被浇上一盆凉水,在舒适中打着寒颤的杨存想起这种感觉,有点像一度以魂体出现在金刚印世界中的感觉。
  难道……难道我死了?杨存心头大骇,猛一睁眼,视线里是冰冷的青石板。
  他茫然地四下观望,还是那条他在欲火正旺的情况下闯进的小巷子,一切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他坐下以前的样子,尽管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抓不住。
  “刚才我去了哪里?”
  那种孤立无援的懵懂感太过真实,杨存无法真的将它当是一场梦。他自言自语地起身,感觉身体不是一般轻松,之前那种欲火焚身的痛苦居然不见了。
  “嘿嘿,这法子好。要是以后老二不听话,身边又没有女人解决,就这样打坐灭火好了。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抬步离开的杨存并没有发现,在刚才他坐过的地方有一小块青石居然呈现烧焦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步出巷口,有一个中年人等在那里,灰黄的面孔,平凡得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他焦急地往内观看。看见杨存踱着步子出来,赶紧转身就走。冷冷一笑,杨存跨大步子一个闪身就到他身后,大掌重重拍上那人的肩头,冷喝道:“这么热心?那就帮爷找匹马来。”
  “哇……”
  只用了两成的功力,那人便呕出一口血,回头望着杨存,灰黄的脸成了暗黄,还微带着铁青,哆嗦着嘴唇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看见啊。”
  说着接连咳嗽几声,又咳出一大滩血。看样子受伤不轻。
  难道他是装的?杨存可不觉得自己随便一拍就能要了人家的半条命。他若有所思摩擦着下巴,脸上是邪恶的神色,道:“路过啊?要是路过的话,那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了……”
  “爷,小的不是路过,不是路过,这儿有马,爷请稍等。”
  神色死灰的中年人连忙点头哈腰地转身就走,就好像后面的杨存是一头野兽。
  出手不过是为了教训,并未期待那人真会回来的杨存也没有阻挡,等那人走了继续步行,结果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哒哒”的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不由得乐了。
  行,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听话的人。
  十分满意接过面无血色的中年人手中的缰绳,为了表示友好的杨存想拍拍他的肩膀,那人就“扑通”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掉,不停磕头道:“爷饶命,饶命啊……”
  “呃……”
  呆了一下,有点无奈地看着那人,杨存还是将伸出去的手改为抓头。看来还是坏人有威慑力。杨存不再理睬中年人,翻身上马,挑了一条相对人少的街便出城而去。
  天色还早,山路走起来也不是很艰难。不若清晨的烟雾蔼蔼,周遭一切也很清晰。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怜心,杨存满心期待,根本感觉不到疲惫。
  尚未到达刘奶奶居住的小宅院前,倒是先遇到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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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8:00 #52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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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炎龙

  不,不是熟人,至多算是熟面孔。九尾猴王蹲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杨存,没有任何动作。
  想想这猴王的威力,杨存还是决定下马步行,省得惊动它,要是它挥爪子向自己来个两下,那可不是闹着玩。
  下马送绳,由着马匹自己走,杨存才考虑怎么给里面送个信,好叫刘奶奶差遣猴王进去。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猴王就极其傲慢地瞥了他一眼,竟直直转身慢吞吞地走了。
  那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眼神杨存倒也没有生气。他知道天地之间浩瀚万千,多的是强大的灵物,并不是一个小小人类就能够傲视睥睨天下。欺弱的事情不一定要干,但敬畏强者之心一定要有,这可是直接关系能不能多活两年。
  可怜了他的血管里还流着杨家的血,要是这样的想法被杨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刘奶奶正躺在庭院树下。高怜心坐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听刘奶奶说了些什么,正兀自垂泪,那模样看了令人好不怜爱。一听到有人进来,高怜心赶紧擦掉眼泪就转头,望见杨存高大的身影,她眼里顿时亮了一下。
  “公爷安好,老身有礼了。”
  见到杨存走来,和蔼温慈的刘奶奶笑着起身道。
  精神看起来很好,弯下腰身就准备行礼。
  对于刘奶奶的来历,杨存一直都心存疑惑又带着敬畏,这世俗的礼节他自认为还是承受不起,慌忙上前就要扶起,又想起刘奶奶上次卯足了劲的一巴掌,不敢放肆,只急言道:“奶奶不必多礼,应该是晚辈向您行礼才是。”
  完了又冲着——边的高怜心使了个眼色。
  高怜心也看懂他的意思,红着眼睛搀扶着刘奶奶起身,不让她真的拜下去,道:“奶奶,您这么大年纪要是执意如此,恐怕会让公爷更不自在的。”
  刘奶奶呵呵一笑,也不再勉强,看向杨存的目光中有了赞许之意,道:“罢了,既然公爷大恩,老身也就不再和公爷拜来拜去,我想公爷来此,也不是为了看望我这个老婆子吧?”
  说着便有意无意往高怜心脸上瞧去。
  “奶奶……”
  高怜心的俏脸顿时红了,垂着眼,也不敢看杨存,口中只娇嗔着不依。这又换来刘奶奶的会意一笑。
  是,来此的确是心思不纯,不过被一个老人家这么点出来,杨存还是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才道:“还是奶奶厉害,这都看得出来。我也就直说了,我是来找龙池的,当然也看看奶奶。”
  听到他是为龙池而来,高怜心一惊,下意识抬头望过来,收到杨存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才又低下头,脸色更红润。
  “哦,龙池啊,”
  刘奶奶慈祥一笑,道:“他在呢,在房间里捣他的那些宝贝,要老身去叫他出来还是……”
  “不必劳烦奶奶,我自己去就好。”
  杨存尊敬的说道,朝刘奶奶点了一下头算是告辞。
  “嗯,也好。”
  刘奶奶说着坐回椅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擦身而过的瞬间,杨存的手袭上高怜心的翘臀捏了一把,高怜心一惊,张口欲呼,又想到刘奶奶在场只得忍住,狠狠瞪过去一眼。
  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杨存哼着调子朝后院龙池的房间行去。
  龙池能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不出去惹事生非,这点倒是出乎杨存的意料之外。
  想来还是刘奶奶教徒有术,才管住龙池这个麻烦。
  开门进去,龙池背对着自己正捣些什么,也不知道有人进来。杨存心存捉弄,一掌就要拍过去,想试试龙池是否能躲得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近日的内力有所提升,真想试试。
  一掌挥过去,还没招呼到龙池后背上,龙池却突然转过身,见到杨存,张大嘴,表情相当惊讶。而杨存在看到被他抓在手里的东西之际,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吓得赶紧缩手,即使如此,也差一点被咬到。
  那是一只通体鲜红的小蛇,妖艳的体色配上幽幽寒光的眼,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好惹。大自然很神奇,往往那些愈艳丽的动植物,危险度也越高。这小蛇虽然只有小指粗细,但绝对是剧毒无疑。
  “公爷,你怎么来了?”
  面对龙池的询问,杨存并没有理睬,而是指着他手中的鲜红小蛇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有毒吧?”
  提起这个,龙池眼中就是诡异的狂热,邀功似的扬扬手,道:“公爷明鉴,这是炎龙,不仅有毒,绝对见血封喉。”
  看出来了,杨存无语。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比毒物更能引起龙池这个怪胎的兴致吧?只是他对这个叫什么炎龙的感觉比较陌生,好奇心起,便细细观看起来。
  见他感兴趣,龙池就自豪地夸奖起来,跟炫耀自家聪明伶俐、才学品德过人的儿子一样。
  “你有所不知,有一种蛇乃是极阳之物,终生生长在极热的高温下,存活的条件极为苛刻,能长到如此大小的几乎没有。不过若是长成,那可是难得的灵物,刚好这一只就是,故名唤为炎龙。”
  “炎龙?还是灵物?”
  杨存首先想到的就是九尾猴王,道:“你说它已经通灵,可是听懂人话?”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件宝贝。
  龙池苦笑着摇摇头,道:“世上灵物不少,但是能真正驯服它们的人却不多。不止要有一定的能力,还得要有过人之处。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哦,”
  杨存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调侃道:“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毒物?你抓它不会是为了杀它练毒吧?”
  这样的事情别人说不准,不过亦正亦邪的龙池就难说了。
  “唉,我也是实在出于无奈,这么好的东西你当我会得?”
  惋惜地盯着手中乖巧不动但眼神却恶毒冰冷的小蛇,龙池的表情就跟要割掉自己的肉一样,继续说:“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若是就这样死了,也算是暴殄天物。”
  “呵呵,未必。你对毒那么有兴趣,它落到你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对毒物不感兴趣,杨存没想到这龙池心疼起来居然也有模有样,便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说道。
  接连叹息几声,龙池望着手中的小蛇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关进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缝制成的小袋子里。
  “怎么?”
  他的动作还是让杨存不解,不是说要杀了取毒?
  “再等等,让我考虑一下再说。”
  若不是杨存亲眼看到,还真的不相信这样心疼的表情会从龙池的脸上看到。
  尽管看起来是那么不协调。倒是龙池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袋子,抬头问道…“你来,不会是闲着找我聊天吧?”
  “你说呢?”
  杨存凉凉还口,心下想:爷要是有那个闲心还来找你?随便找个美人都比你强上百倍不止。不过提起别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脸色凝重道:“那药尸的毒你研究过了?如何?”
  “就猜你是为了这个而来。”
  龙池一脸了然,拍拍手便坐到一边喝茶,刚喝了一口又想起不妥,帮杨存也倒了一杯。不过递过去的时候,杨存可没接。
  笑话,他那手可刚刚抓过毒物,自己喝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爷可还没活够呢。
  “胆小。”
  龙池不是很明显的鄙视一下。
  正事要紧,杨存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只道:“可有破解之法?”
  缓缓摇摇头,龙池脸上的愤恨相当明显,道:“这下毒之人太过卑鄙,产出这种毒的灵物还着实难寻,那解药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配得出来。”
  杨存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连龙池都解不透的毒……遂又问道:“那毒来源的灵物可是炎龙?”
  “啊?”
  龙池惊诧一下,严肃道:“不是。炎龙本来就不多,哪里有那么多让他们来提制毒药?”
  “那么你可是想以炎龙之毒以毒攻毒?”
  大约有点明白龙池的意思,杨存说道。杨存心底也有点佩服。身为朝廷第一通缉要犯,都说这龙池乃是十恶不赦,不过就现在看来,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强上太多。而这也就是引得自己明知是冒险,却还与他交好的缘故吧。
  “算是也不是。”
  龙池的神情有点不自然,隐隐透着刻意的红晕。别人做点好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倒好,倒是想做无名好人。不过只要一提起被喂了毒的药尸,龙池还是义恨填膺,咬牙切齿道:“贼人可恶,居然想借我的手害人。若是就这么任凭他们得逞,岂不是显得我龙池好欺负?”
  龙池那像要能喷出火来的眼睛看得杨存动容。不过又想起他的别扭,也就起了激将的心思,笑道:“还自称与毒为伍,哪知解不了不说,连个毒的来源都弄不清楚……”
  本来是状似无意的说辞,龙池却真正生气了,对杨存怒目而视,冷喝道:“你怎么知道我解不了?不过是需用的药材稀少,若是你一人中毒,我解来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来个千百个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番话说得杨存惭愧不已,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你恼什么?”
  “谁恼了?”
  龙此还嘴硬,狠狠盯住某一处,道:“别和我提这事,我心烦。”
  “烦什么?”
  问出之后杨存才明了,自己一手制作出来的药尸被人利用,完了恶名还得自己背,换做任何一人都会为之气结吧?
  果然龙池的神色很是郁闷,狠狠盯住杨存,又不像在看他,也不知道具体他在想什么,语气不耐地道:“那为药尸喂毒的幕后主使者你可查清楚了?”
  提起这个,杨存倒是汗颜。虽然早就猜到可能是谁,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只好打着哈哈道:“还没,那人很狡猾,不好查。”
  话刚说完,龙池就神色诡异地望过来,古怪地笑笑:“你倒是会推脱,何不摆明了说?”
  能在这么多年躲过朝廷的调查,自是非同小可的人,何况还是掌握了定王赵元明“兵工厂”秘密的人。知道瞒不过,杨存只好苦笑:“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倒是好奇赵元明到底跟你怎么了?让你还要弄出个药尸扰乱杭州?”
  若是没有药尸就没有喂毒一事,就算他们真的反起来,自己身处江南杭州,心中也会少掉不少顾虑。现在倒好,麻烦一堆,追根究柢也不知道具体要怪到谁头上。
  引起这个话题,杨存以为又会像高家灭门惨案一样听到一个属于龙池和定王赵元明之间的故事。其实他本身并不是那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不过好奇而已。
  一个苗疆的蛊师怎么会和大华国的王爷扯上关系?
  龙池脸色瞬间灰暗无比,大手一出力,手中杯子就成了碎片,也不扔了,只抓得更紧,杨存亲眼看着有血从他的手掌中渗出,一时愣住。
  这样的恨应该是不共戴天吧?杨存有些后悔,不应该提及。他刚张嘴想说些什么,房门却被人敲响,高怜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爷,龙公子,我沏了茶水,你们要喝吗?”
  “哦,进来吧。”
  杨存应了一句,转头看看龙池,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但是眼眸中的冷色仍在。
  高怜心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房中气氛怪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将茶放下,望了杨存一眼,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久留,要出门之际才问道:“公爷今天可是打算在这边用饭?怜心去准备。”
  “嗯,好的。”
  杨存点头,碍于龙池在场,忍住想将气质脱俗、容颜绝美的高怜心揉进怀里的冲动,问道:“奶奶呢?”
  “奶奶已经睡了,叫我招待你……们。公爷要吃什么?怜心去做。”
  “已经睡了啊?”
  有些事情还想请教她老人家,不过她不单独见自己也许就是因为猜到什么的缘故,强求不得。
  “公爷……有事?”
  杨存的异样还是引起高怜心的注意。
  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拿在手中呼了呼,饮了一口,杨存才松开皱起的眉头,道:“也没什么事,你随便做吧,只要能吃饱就好。”
  在饮食方面他没有那么挑。
  知道这是不愿与自己说,高怜心也知道分寸,点头出门:“好,我去准备。”
  等高怜心关上屋门走了,杨存一回头就对上龙池若有所思的眼神,讶异道:“怎么了?”
  一瞬间的工夫,龙池神色便恢复正常,自嘲一笑,道:“没事。你别逼我,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必定会告诉你,一字不漏。至于药尸之事因我而起,我必尽全力。”
  “嗯,那就好。”
  对龙池,他从来都不敢小觑,略一思索,杨存还是觉得应该将如今暗潮汹涌的局势让他知道。虽然难保他会不会趁乱做出让人头疼的事,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少不了他的相助。
  “说实话,其实我这次来不只为了药尸的事。”
  说着杨存喝了一口茶,等着龙池望过来,才继续说:“大华国的皇太孙病逝了。”
  病逝不过是好听的说法。总不能昭告天下说大华国未来的皇帝是被毒死吧?
  这可是关于皇家面子的问题。皇家多的是这样的丑事,也多的是压下这种丑事的手段。无非就是为了大位之争,一个不怎么无辜的生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虽然这生命很尊贵。
  “病逝?死就死了关我屁事。”
  只要一说到与他无关的话题,龙池就显得心不在焉,语气上也粗俗很多,不满地嘀咕着。他端着高怜心泡来的茶正要喝,却猛然又止住动作,望着杨存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杨存挑眉。他不过就是说了皇太孙去世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后这个消息就会昭告天下。不过他还是很佩服龙池分析事情的能力,也难怪他能和顺天府周旋这么多年,比起朝中光吃俸禄不干活的官员们他可是强上太多,立刻就找到他想要的讯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元明,你终于等不住了吗?好,有种。此次小爷必定会‘好好’助你成就大事,哈哈哈哈……”
  突然发狂的龙池让杨存的嘴点儿抽搐。这货还想提醒他现在不是搅和的时候,他就已经疯起来了。有点头疼,想不通人家来个谋反,怎么就让他高兴成这样?
  就跟听到死的人是赵元明一样。无语地摇头,知道现在即使说了他也未必听得进去,杨存就先出门了。
  不急于一时,反正自己今晚要住在这里。
  本来打算找高怜心调调情,为今晚的云雨铺路,不过步出房门以后,他望见那片悬崖又走了过去。
  龙池的房间在后院,与主院不相邻,也隔了一段距离,所以一出门就看得见悬崖,想来这样的安排也是男女有别的缘故,不过让男人住后院倒也新鲜。好在龙池也是大剌剌的人,加上对刘奶奶那样敬重,能住后院,他也肯定欣喜。
  后山悬崖处云雾缭绕。似乎不曾见过这里有云雾散去的一日,低头望下,也是一片模糊之象,不知道有几许深。杨存想起的就是那日的吊桥、山峰和刘奶奶那些奇怪的话。
  那这座桥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杨存根据那天的记忆站在悬崖边试探着踏出一步,恰巧有风吹来,云雾散开,杨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靠,这是什么地方?”
  云雾被吹开,视线没有遮拦,一眼望下,除了黝黑什么都看不见。目光所到之处能有多远尚且不知,但是这个高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话,铁定会粉身碎骨。纵使对岸的山峰若隐若现,杨存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刘奶奶说不是有缘人,或许真的不是吧。
  “公爷,您怎么在这里?”
  杨存入神之际,便听到一声天籁之音,回头一看,高怜心正站在他身后,臂弯间提着一只篮子。
  “哦,我就只是随便看看。怜心,你要去哪里?”
  带着篮子,明显就是要出去,但来的是后院,该不会是……
  高怜心低头一笑,道:“我去摘点野菜,公爷可要一起过去?”
  美人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就是惹人心动,但此刻杨存的心“怦怦”直跳,却是为了高怜心那句话,疑惑道:“过去?去哪里?”
  “喏,就是对面啊。那座山可是宝山呢,药材、野菜什么都有。”
  高怜心说得很随意。
  “你……怎么过去?”
  杨存的呼吸有点发紧。
  “当然是从桥上过去啰。”
  高怜心启齿一笑,手指虚无处,道:“就在那里有座桥,公爷看不见吗?”
  这一次杨存的神色无比认真,缓缓摇头道:“我看不见。”
  “啊?”
  高怜心讶异一句,随后又若有所思道:“对了,奶奶说,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就像龙公子也看不见。”
  末了神色有点惋惜,接着说:“那边真得很美,可惜公爷……”
  听她这样说,杨存也释然了。世间美景何其多,并非处处都能任人观赏,就像他自身传奇穿越的经历,也不是人人都有幸体验的不是?冲着高怜心笑笑,杨存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了他才发现,这句“我在这里等你”好像是一句承诺般的誓言?有心加上个“永远”但又觉得太娇情。
  算了,这样的绵绵情话还是留到床第之间再说,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很长,不是吗?嘿嘿……
  “那,怜心很快就回来。”
  依依不舍望了杨存一眼,高怜心就在杨存复杂的眼神里踏上那座在许多人眼中并不存在的桥。高怜心走在上面稳稳当当的,看的人却觉得她是凌空步行。就算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杨存,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直到篮子里摘了不少野菜的高怜心回来,杨存一直悬着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等高怜心的脚一踩到实地,杨存立刻过去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进掌心。
  “公爷,怎么了?”
  高怜心不解。
  “怜心,我想这一辈子都这样握着你的手。”
  将高怜心搂进怀里,杨存并没有说,看着她踏上桥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会产生失去她的错觉。
  高怜心的身体颤抖不已,抬眼已是满目深情,道:“公爷如此待我,怜心此生都以你为主。”
  “这可是你说的。”
  邪笑着,杨存又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俯身吻上高怜心的唇。
  月色咬洁,独自站在月光下,遥遥听着高怜心房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杨存心里就像有一只小手抓啊抓的,痒到不行。有心进去与她来个浪漫的鸳鸯同浴,但是为了顾及高怜心的害羞与矜持,尤其还是她隔壁住着刘奶奶,老人家少眠,说不定还醒着,也不好意思太过放肆,只得作罢。他心想等高怜心洗完了,就找个机会溜进她房里去。
  上次野战的情景一直念念不忘,一想起就蠢蠢欲动,今晚必定要好好犒赏一下被揽月勾引到欲求不满的身体才是。杨存想着就兴奋,抬脚就走的瞬间,却又僵住身子。
  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莫名升起,紧接着还有一股冰凉的感触。但也不是单纯的冰凉,似乎还带着难言的火热。
  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顾不得是怎么回事,杨存就看到在月光下晃着小脑袋的蛇。
  颜色鲜艳欲滴,豆大的眼中神色活灵活现,从中,杨存看出明目张胆的贪婪。
  炎龙……龙池说它的毒性见血封喉……见血封喉……刚才的感觉应该是被它咬了。
  想想下一秒自己有可能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杨存的腿一软,人就坐到地上。
  再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四丹高手,就这么被吓倒,实在是……但是当下面临生死关头,说不害怕真是骗人的。伸手出来,杨存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想到下一秒自己也许就会死,恶从胆边生,捻诀运气,一道金光闪闪如闪电状的攻击直直飞了过去。
  在杨存历来的攻击中,这是第一次出现金黄色的光束,平时都是白色的。但是处在骇然中的杨存却没有发现这样的变化,定眼看去,似乎早就明白他意思的小蛇一溜烟没了踪影,攻击悉数落到院中的石桌石椅上,“轰隆”一声巨响,石屑四散飞舞。
  最后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存看到炎龙对着自己笑了。
  一只蛇对一个人笑是什么样的状况?杨存不懂,但是那笑容明显存在着。
  巨响在庭院中回荡,第一个被吓出来的人是龙池。他一边跑一边大骂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发什么疯?你以为我师父的东西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你要怎么赔……”
  这老小子自从跟了刘奶奶之后,变得格外听话不说,还对刘奶奶百般维护,开口师父闭口师父,可是恭敬得不得了。
  跑到距杨存几步之遥处,看见坐在地上的杨存神色不太正常,龙池识趣地闭嘴道:“怎么了?”
  此时高怜心也出来了,还湿着头发,但是穿戴得很整齐,过来就蹲下查看杨存,忙道:“公爷,您怎么了?”
  适才的景像在脑中回放,一阵茫然过后,杨存开始冷汗直冒。太过紧张了,忘了注意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么还给他这么长的时间?
  皱眉看着杨存惊魂未定的脸,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头绪,龙池有点不大乐意,道:“你要是手痒就到外面练去,我们可还要休息。”
  一句话惹得杨存火气上来,心下愤怒异常。要不是你吃饱没事干弄来一只毒物,又舍不得杀掉,我至于吗我?在美女面前如此狼狈,丢得可不仅仅是颜面。
  狠狠盯住龙池,杨存开口,轻飘飘地说:“我被炎龙咬了。”
  “你说什么?”
  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了,龙池大惊失色怒吼一声,一个俯冲就半跪在杨存的前面,道:“在哪里?我看看。”
  上下查看杨存并无大碍,高怜心放下了心,但是听到龙池急促肃穆的语气,心中突然一跳,人就慌了。
  弯下已经僵硬的腰身,杨存解开自己的鞋袜,动作有点僵硬。见此情景,高怜心也顾不得在人前做样子,赶紧伸手帮他。
  脱掉靴子,解开袜子,将裤腿撩起,杨存却愣住了。
  不甚茂密的腿毛间没有任何伤痕,和往日里实在没什么不同。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就感觉到被咬……”
  讶异出声,杨存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他可不觉得那种被蛇咬的感觉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仔细查看杨存的脸色,又替他把过脉,龙池还是不放心,跑回房间拿出灯盏来仔细地瞧。
  还是正常,除了脸色有点惨白,大概是被吓的,再也没有别的异样。松了口气,龙池的黑脸变得更黝黑。盯着杨存道:“你手痒就手痒,我们也不说你什么,又何必编这样的瞎话骗我们?那炎龙的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满的抱怨惹得杨存恼火,沉下脸冷笑道:“难道在你心里,杨某就是那么无聊的人?”
  “这个……”
  龙池顿了一下,然后粗声粗气地道:“反正没有伤口啊。”
  杨存语塞,一句话也回不了。
  说得也是,不管他怎样说,没有伤口证明自己被咬过,都是白搭。一时之间反倒笑了,难不成还真是自己神经过敏了?看着高怜心低眉顺眼帮他穿好鞋袜,借着她手臂微弱的力气站起来,杨存还是觉得腿软。
  龙池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拿了灯盏就走,杨存心中一动,道:“你去看看那炎龙还在不在。”
  龙池望过来,也没什么表情,一语不发地走了,脚步有些急切,想来也急着他的宝贝。
  “爷,我扶您去房间。”
  一袭雪白长裙的高怜心望着杨存不太好的脸色,脸上的担忧还不曾退去。因为发上的水,肩头湿了一大片,借着明亮的月光,内里的小衣隐隐可见。
  湿身诱惑啊,杨存的眼神炽热了几分,笑道:“爷要去你房里。”
  他抹了一把高怜心的脸,指下温滑玉润。

  请续看《天魔》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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