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蒛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精華:1
發帖:12145
威望:6302 點
金錢:50132 USD
貢獻:161 點
註冊:2013-02-25
|
第二章:简单而又融洽
饭店房间的隔音很差,所谓的房间都是一张张薄薄的三合板隔出来的,可说 这边喘气大一点,那边纸都能飞得起来。
那么薄的三合板,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都怕弄破,这样的隔音、这样的环境, 怎么可能睡得了好觉?不张东已经快受不了,因为从天刚亮一直到现在,外面的 噪音就没停过。
一早出去卖货的乡民忙个不停,有的直接把货物放在房间里,整个早上全是 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还有搬动东西时的声音;到了中午更是过分,他们回来时 的动静照样不小,把东西卖掉的喜笑颜开,说话的时候嗓门大了不少,卖不掉的 就在骂娘,且中午正是退房最忙的时候,收拾行李、打电话……乱七八糟的声音 络绎不绝,几乎吵得张东都要发疯了。
怎么蒙头都睡不着,张东只能无奈地打着哈欠起床,洗了把脸后,晃了晃发 晕的脑袋下楼,心里暗暗发誓:今晚绝不能再在这里睡了,哪怕是在三楼睡走廊 都比这里好。
张东自认不是什么难侍候的人,按理说睡觉的地方没必要那么挑剔,不过这 一夜实在把他折腾得够惨,那些吵杂的声音就算了,空气里似乎随时飘散着臭脚 丫的味道,够把人熏得肝肠寸断,而乡民赚的都是辛苦钱,晚上一累倒头就睡, 这些对他们倒没什么影响,甚至他们打鼾的声音都比那些杂音更扰人。
更过分的是,有的人喝多了,就找那些玩制服诱惑的大姐,大半夜的鬼哭狼 嚎的,或许是人家有职业道德,卖力的叫床不过是为了让客户满足,但那声音实 在太吓人。
张东心想:那些大姐都一把年纪了,而且不是说叫得像杀猪一样就是职业道 德。您这种蹩脚的表演,别人不信就算了,还很容易把您的顾客吓出阳萎之类的 病状。您叫破嗓门也就算了,还害得别人一辈子硬不起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少做点行吗?再说,您叫得那么惨绝人寰,老子差点以为出什么血案,差点就要 报警了!妈的,那哪里是上床叫的声音,你他妈的杀猪啊,如果再住一晚,老子 绝对会崩溃。
张东叼着烟下楼,然后坐到大厅的沙发上先清醒一下。
柜台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现在正好是退房的时候,也是饭店一天中最忙碌的 时刻。
柜台前看不见林燕的身影,而林铃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紫色的上衣, 马尾在空中摇晃着,小脸上点点的微红,满是细汗,看起来青春可人,她正忙着 结算押金单据。
陈玉纯穿着小短裤、蕾丝边衬衫,小小年纪却有着让人流口水的韵味,也在 帮忙,利落地收钱、退钱,看得出来这些工作她经常做,并不生疏。
「表哥!」突然陈楠气喘吁吁地跑下楼,一看见张东,害羞地低下头,温柔 地叫了一声,然后跑到柜台,道:「铃铃姐,房间里的东西都齐。」「查什么房 啊,谁会偷那些破烂!」
乡民们顿时发出嘘声,都觉得没必要查房,也很耽误时间。
林铃充耳不闻,白了乡民们一眼后继续埋头算帐。
陈玉纯和陈楠赶紧帮忙,在这一天最忙碌的时候,她们不敢有半分松懈,即 使动作有些生疏,不过好歹没出什么错。
见陈楠始终都羞红着脸低着头,张东嘿嘿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小 女孩还很青涩,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随处都是用过的保险套,有的时候垃圾桶内 的东西更乱,让她去查房看到这些确实不合适。
柜台稍微空闲一些后,陈玉纯跑到张东面前,眼里闪烁着水雾,道:「东哥, 饿了吗?」
「不饿。你们吃了吗?」张东悄悄朝着陈玉纯挤眉弄眼。
陈玉纯顿时咬着下唇,娇滴滴的给了张东一个白眼。
「还没。」
陈玉纯温顺地笑道:「阿姨早上去买菜了,中午应该不用叫外卖。现在阿姨 在三楼做饭,等等我们可以一起吃。」
张东笑了笑,在陈玉纯转身时悄悄捏了一下她丰满的翘臀,自然惹来她的一 阵娇嗲。
中午这一阵退房潮结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得收拾房间,想想这三个娇滴 滴的女孩要去收拾那些臭男人睡过的地方,张东心里就有些不爽,马上阻止她们, 道:「好了,想累死吗?什么事都没吃饭重要,先歇歇吧。」
「东哥,下午就有客人来了,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林铃也累坏了,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大口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虽然没 有她姐的丰满巨大,但也是颇有看头。
「被单还得自己洗吗?」
张东沉吟了一下,让这三个娇滴滴的女孩去收拾那么脏乱的房间,怎么想怎 么别扭。
「不然呢?」
林铃叹了一口气,倒没多少排斥。
陈楠和陈玉纯也是,她们自小做惯家务,并不觉得洗被单是件多累的事。以 前忙碌的时候雇过人做,不过都是附近小店的老板娘,或者是这一带赋闲在家的 主妇,价格倒不算贵,这些人也很乐意打打零工赚点外快。
最后在张东强烈的要求下,林铃只能把这些工作先外包出去。
忙完都一点了,众人这才有空吃顿饭休息一下。
三楼的地面虽然是粗糙的水泥地,不过明显拖了一遍又一遍,看起来很干净, 而且堆积在走廊上的旧鞋子和一些旧东西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环境一看比之前 整齐了不少,让人看了很舒服。
房间的门开着,哑婶已经把所有被单都拿去晒,众人上来的时候,她微微一 愣,马上又慈祥的一笑,用手比划着什么。
「妈说饭菜做好了,叫我们快吃,别饿着了。」说着,陈楠上前亲昵地扶住 哑婶的胳膊。
哑婶和陈楠过惯苦日子,昨晚睡张东的房间反而没睡好,生怕弄坏什么东西, 而且勤劳惯的她们也闲不下来,一早起来就把这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几乎每 个角落都没放过,别说是墙角和平时不注意的角落里被擦得很干净,就连阳台都 洗了几遍。
对此张东有些无语,如果不是哑婶有洁癖,光是这种勤劳就够让他膜拜了。
林铃脸红一下,显然平日她虽然勤快,但没勤快到这地步。
房间里没吃饭的地方,饭桌就摆在阳台上。
夏日炎炎的中午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好在外面还有一层遮阳板,不过虽 然晒不到,但依旧很闷热,走出来的瞬间,热浪几乎扑面而来。
桌上的三菜一汤很清淡,在这酷热的天里,一般人食欲都不太好。
哑婶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自然懂得什么时令该做什么菜,尽管以前条件讲 究不了这些,但不代表她不会。
一顿饭吃下来,众人说说笑笑的,感觉无比温馨。
饭后,众女都争着洗碗,不过哑婶笑了笑,没让她们动手,勤快地包揽这项 工作。
之后本来该午休,不过等等有事要忙,而且大家也不习惯这么有规律的生活, 于是吃完饭,陈楠和陈玉纯就牵着手出去玩,顺便买一些学习用品和书刊杂志, 林铃也有事得出去一趟,三女自然结伴同行,好在她们处得来,陈楠也不排斥林 铃这个陌生人,迅速熟悉起来。
反而张东成了摆设,不过他倒也乐得清闲。
到了大厅,林铃锁了柜台,交代了一些事。
林铃刚要出门的时候,张东叫住她:「铃铃,过来一下。」
「东哥,有事吗?」
林铃笑眯眯地走过来,天气太热,身上有些发汗,单薄的衣料贴在粉嫩的肌 肤上,虽然朦胧,不过也满有看头。
「这个拿着。」张东趁着陈玉纯和陈楠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塞了两千元给 林铃。
「这……干什么的?」林铃并没有大惊小怪,看了看一旁的陈玉纯和陈楠, 倒也隐隐猜得出来C「你拿着,带她们去买些衣服吧。」张东嘱咐道:「还有多 给我舅妈买几件,她没带什么衣服出来。」
张东外表大剌剌,但其实是个细腻的人,陈玉纯家里的东西被搬光,搬不走 的也几乎被当垃圾扔掉,她在老餐馆上班的时候就没几件衣服,这几天几乎是交 替着穿,晚上洗了第二天晒完就换,如果下雨,恐怕她第二天就得光屁股了;哑 婶和陈楠更不用说,走的时候没带两、三件换洗衣服,那些衣服又旧得很,甚至 补得根本穿不了。
张东不知道昨天陈玉纯和哑婶有没有洗澡,不过衣服还都是昨天那一身,估 计她们即使有钱也舍不得买。
「嗯,知道了。」
林铃点了点头,马上话锋一转,一脸暖昧地笑道:「那我姐呢?她衣服也就 那些地摊货,你不买几件给我姐?」
「等有空的时候,带她去市里买吧。」
张东微微一笑,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个鬼灵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 事你以为我会忘记吗?」
林铃扮了一个鬼脸,把钱放进口袋。
随后,张东又给陈玉纯和陈楠钱,嘱咐她们该买的书和学习用品都不能省。 陈玉纯有些扭捏,陈楠也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张东硬塞着,她们才难为情地把 钱收下。
「东哥,我们出去了。」
林铃三女兴致勃勃地出去逛街,张东笑着和她们挥别后松了一口气,心想: 开什么玩笑,这么热的天跑出去逛街,别的不说,逛街这项运动就是女人专属, 老子可不敢凑一脚。
大厅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电风扇,快散架似的摇晃着。正午的时候,空 气很闷热,看柜台的那个老女人早就趴在柜台上睡昏了,这么热的天只会让人发 懒,懒到什么事都不做就觉得昏昏欲睡。
张东躺在沙发上抽着烟,没抽几口,口袋里就震个不停,拿出手机一看,居 然是林燕打来的,顿时淫笑一声,心想:她不是说今天精神不好要睡懒觉吗?看 来昨晚被我折腾得够累的。
「喂,大小姐,舍得起床了?」
张东接起电话,一开口就满嘴的流氓味。
「喂,东东……」林燕的声音懒洋洋的,明显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娇慵中腻 得让人骨头都发软了。
只是这轻轻的一声,瞬间让张东的海绵体都有些充血。
「奴才在。」
张东嘿嘿一笑,心想:女人真够奇怪的,现在林燕对我黏得紧,还给我取了 这么一个奇怪的绰号。就这分腻歪至极的情调,可不像个风情万种的少妇,更像 是个情宝初开的小女孩。
「我肚子饿了。」林燕的声音呢喃含糊,似是撒娇般又十分委屈:「你们吃 饭也不叫我。不管了,我肚子饿死了,你快去帮我买吃的。」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
张东心里一乐,心想:吃人的嘴短,小娘们你敢指示大爷我干活,自然要付 出代价。
「买两份哦,兰姐等等会过来。我要卤肉炒饭,她随便。」林燕咯咯笑道: 「东东你真好,亲一个,我去洗脸了。」
这亲一个实在没诚意,啵的一声都没有电话就挂了,但张东无所谓的笑了笑, 马上跑到老餐馆。
老餐馆依旧是人声鼎沸,即使过了用餐时间,依旧忙碌不已,服务生个个忙 得脚后跟没着地,有人进来连招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院子里的人挤得满满的, 几乎连石阶上都有人蹲着吃饭,很多人都是拿着筷子却没得吃,咽着口水等着厨 房端出来的饭菜。
张东一看,吐了吐舌头,心想:好家伙,这样等下去得多久才吃得到?这生 意真是好得有够夸张,就这样的长龙,估计命不长都等不起。
张东灵机一动,心想:我也算是熟人了,还是未来的老板,应该不用和其他 人一起等吧!
想到这里,张东迈步朝厨房走去。
在张东快走到厨房的时候,门口的小工立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外面 等着。这里忙死了,一会儿就有得吃,急什么?」
明显有不少食客是急性子或是赶时间有些等不及,这小工也是忙得有些烦躁。
张东倒不计较这小工的态度,而是笑眯眯地说道:「我找阿肥。」
「找师傅啊?在里面。」这小工的态度一下好了许多。
老餐馆现在还停留在师傅带徒弟的原始模式上,阿肥是这里的第一大厨,这 厨房里不少都是他带的徒弟。
张东实在汗颜,蔡雄介绍过阿肥的本名,不过一个臭男人的名字,张东压根 就记不住。
但这也不怪张东,阿肥从小被人叫到大,蔡雄介绍的时候都不太确定,眼下 要是说他的本名,没几个人知道;但说阿肥就都知道是老餐馆的大厨,甚至别人 给他写请帖的时候,图省事,直接就写阿肥先生合府。
厨房内,蔚师和厨工忙得人仰马翻。
阿肥正在训斥一个厨子,一看到张东进来,愣了一下,堆起满面的笑容迎上 来,道:「哟,新老板来考察啦!」
「肥哥,很忙吧?」张东客气地说道。
见阿肥的表现不算殷勤,也不算怠慢,顶多就是中规中矩,张东不是傻子, 眼珠子稍微一转,心里也大概有数:阿肥本身就懂得人情事故,和我这新老板表 现得不冷不热也是情理之中,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老餐馆的分量,不管新老板是谁, 都不敢轻易得罪他这个大厨,再者,他虽然拿着死薪水,不过每到过年过节蔡雄 都会包红包。
之前张东打听过,这些钱的数目差不多是一成身股,所以换新老板对阿肥来 说是可有可无,几乎没任何影响。
阿肥这是既不殷勤也不想得罪人,反正老餐馆的工作他做得好好的,蔡雄要 走他也没办法,至于这新老板怎么样,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毕竟是老餐馆的 台柱,就算有些不安,但实际上如果收入不变,他也懒得管新老板是谁。
「这些小家伙,不看着就容易出乱子。」
阿肥嘿嘿一笑,油腻的手掏出烟敬了张东一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用餐时间是最忙的时候,这些小家伙不看着点可不 行。」
张东倒不介意,把烟一点,笑眯眯地说道:「肥哥说得是,厨房里要是没有 你,绝对就乱套了,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这差事。」
张东这话说得倒不假,老餐馆的生意兴旺,一到中午,厨房忙得不像话,要 是没有有经验的人看管,很容易忙中出错,虽然这话多少有拍马屁的意思,不过 张东说得很有诚意。
阿肥笑道:「怎么了?大老板,微服私访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别这么叫,八字还没一撇呢!」张东很谦虚,只是条件谈完了,他的事得 摆平后才能把这竹杠敲得安心一些。
「都成定局了。」阿肥谦逊地笑道。
厨房内很吵,张东和阿肥说话的声音也小,其他人都各顾各的,没听清楚。 厨房里油气熏人,张东待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小声说道:「肥哥,麻烦你 叫人弄点饭菜,我要带走。」
「行。」
阿肥闻言,马上喊来一个厨师叫他先去准备。
出了厨房,张东和阿肥闲聊一下,知道哑仔现在也在老餐馆,张东立刻来了 兴致,想和他们聊一下。
阿肥倒是不拒绝,抽空带着张东来到后面的小阁楼上,想来他也觉得张东不 来收买人心有些过不去。
菜园通常是晚上忙,中午的生意就不太顾,哑仔一早买了菜、备完了料就到 这里偷懒。
以前哑仔也是在老餐馆工作,而且和阿肥这师兄的关系和兄弟一样,偶尔老 餐馆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帮忙。
二楼的阳台多了两、三张太师椅,板桌比之前的大,想来晚上没事的时候他 们会在这里喝点小酒,不变的是碳炉烧着,上面的水已经开了,不管是徒弟还是 师傅都喜欢在这里悠闲的喝口茶。
哑仔正滑着手机,一看张东来了,微微一愣,马上腼腆一笑,站了起来,道 :「张大哥。」
张东不禁汗颜,觉得自己年纪比他小多了,哑仔为人还真是老实,虽然出门 在外是哥姐相称敬三分,但被他这么一叫感觉怪怪的。
阿肥呵呵一笑,坐下来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好了,哑仔,老板是来考 察手艺的。」
哑仔憨厚地笑了笑,坐在一旁不说话,不善言辞的他性子很随和。
张东给阿肥和哑仔敬了烟后,看了看下面拥挤的顾客,开始天南海北和他们 聊着,不经意间套着一些话。
哑仔憨厚,不出声;阿肥倒是有问必答,说得都是家常事,倒也没玩什么心 眼的必要。
事实上,张东对于老餐馆有些陌生,多了解一些倒没什么目的,话题是不冷 不热,不过气氛还算好。
过没多久,饭菜就打包好了,张东怕林燕饿着,不敢久坐,于是阿肥两人起 身把张东送到门口。
张东看了看老餐馆的车水马龙,又看了看态度不冷不热的两个大厨,说道: 「肥哥、哑哥,我过几天回趟省城,回来的时候再和你们好好聊聊。」
寒暄了几句,张东就告辞,回到旅馆,不过进门的时候微微一愣,门口停的 不只是徐含兰的车,还有李姐的车,看样子徐含兰不是单纯的来拜访,这些少妇 闲着没事又来送死了。
上了三楼,果然还没进房,就听见房里一阵咯咯的笑声。
徐含兰的笑声温润而委婉,林燕的笑声娇媚万千,交杂在一起诱惑十足,如 果不是还夹杂着李姐那粗鲁的笑声,听觉上的刺激就足够让人血脉贲张。
「哟,东子来了。」张东一进门,李姐就装熟地喊道。
房内,徐含兰穿着端庄的粉色套装,翘着脚,透明丝袜配上深褐色高跟鞋, 尽显制服诱惑,盘起的头发很清爽,黑色镜眶后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看到张东 只是温柔的一笑,没说什么。
林燕刚起床,还有些发濑,只穿着丝绸睡裙,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很是诱 人。
见到张东,林燕顿时柔媚的一笑,不过碍于有别人在,她没表现得很亲热, 而是丢了一双拖鞋给张东,半开玩笑地说道:「地拖得很干净,你可别踩脏。」
「知道了。」
张东一副郁闷的模样,不过还是悄悄给了林燕一个飞吻。
这小动作看似不亲密,但张东和林燕心里有鬼,多少还是有点偷情般的快感。 林燕是个懒鬼,睡到这时没吃就算了,徐含兰也还没吃,张东一将东西放下,她 们就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了起来。
那个老女人迟到了,正好给林燕两人一点吃饭的时间。
李姐则一直骂骂咧咧的,不过只是习惯性的,倒也没多不耐烦。
吃饭闲聊的时候,徐含兰突然抬起头,悄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了,过两天我亲自回省城一趟。」
张东说得轻描淡写,既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也不是故作为难,这次真的没 什么表演性质。
「嗯,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徐含兰眼珠子一转,继续低头吃饭,不说什么。
这场合也不适合眉目传情,不过好在房间内有空调,比待在外面舒服多了。 两位大美人刚吃完没多久,那个老女人就一边抱歉,一边推门进来。
手一洗,长城之战又开始了,注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闲来无事,张东坐着看也没意思,索性走出房间,这时他已经有点困,就直 接回房间。
房间的门窗都敞开着,一片光亮,虽是通风,不过有点闷热。
即使这个时候,哑婶也闲不下来,正在洗手间刷洗着墙壁,看见张东,愣了 一愣,马上给张东一个温柔而慈祥的微笑。
张东赶紧打招呼道:「舅妈,这又不是自己家,不用洗得那么干净。」
哑婶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
张东虽然不知道哑婶是什么意思,但看她继续忙着,没停下来的意思,索性 就由她去了,心里也清楚她这类的人是闲不下来的,过惯了苦日子,猛的叫她享 福,她可能会浑身不自在。
哑婶今天开朗许多,起码不像刚见张东时那般拘谨。
今天哑婶穿着一身老式的花布衫,这在农村几乎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才会穿 的,虽然感觉很老土,不过穿在她身上,那种传统女人的贤慧和韵味让张东微微 一愣,加上她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宽大衣服下隐隐可见的线条更是朦胧诱人, 即使她生了孩子,但还很年轻,身材并没有发福,甚至像少女般迷人。
张东错愕之余,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哑婶不是这种老土的打扮,而是能穿些 漂亮点的衣服,再好好调养,那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陈楠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 胚子,哑婶若打扮起来,即使不至于令人惊艳,也MS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见张东呆呆地看着她,哑婶羞涩的一笑,别过头去,朝屋里指了指,不知道 指的是什么。
「舅妈你先忙,我躺一下。」
张东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脑子里整天都是歪念头,女人这两天又不 缺,我怎么像发情的公猪一样,看谁都非得意淫一下?
房里收拾得很整齐,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开了空调,张东朝四周一看,才 发现哑婶指的是什么,他换下的那些脏衣服已经全部洗干净后叠在一起,整洁得 张东都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潜意识里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关系,哑婶没多想,继续在洗手间里打扫, 或许她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但也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长辈了。
见哑婶没有出去的意思,张东也不好意思开口赶人,索性就开着门,然后躺 到床上。
空调的效果不太好,还有点闷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东觉得陈楠母女俩 昨晚睡过的床上还带着一种异样的女儿香,张东脑子一个恍惚,可以想象昨晚这 床上的景像是何等香艳,陈楠母女俩玉腿横陈的睡姿是何等的诱惑。
就在张东无限意淫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吓了张东一跳。
这时哑婶也走出来,见张东似乎有事,比划了几下就走出去,将门关上。
房内的温度似乎瞬间就凉爽了,密封的空间除了压抑,也能让人感到安宁。
手机的铃声吵个不停,张东打着哈欠,本不想接,不过一看电话是张勇打来 的,还是赶紧打起精神,道:「哥,你是鬼啊?我刚想睡午觉呢。」
「东子,事情怎么样了?」张勇问道。
「在处理了。怎么?」
张东点了根烟提神,张勇可不是那种会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的人,他读书的时 候就是个死板的人,出去后也是一样,张东父亲在的时候,他除了过年过节外, 很少打电话回家,有打的话也就是几句简单重要的话,一说完就挂了,从来就没 兴趣聊什么家常。
「我这个周末的机票,要回去一趟。」张勇直截了当地道:「你也回省城一 趟,我今年可能就这个时间有几天空档,到时我们兄弟见见面,顺便办好那些继 承的手续。」
「那么急?」
张东有些愣住,心想:难道老大反悔了?
张勇似乎是张东肚子里的蛔虫,立刻哼了一声,道:「别多想了,我说把东 西给你,你嫂子不会反对的。只是这几天我接到消息,那边似乎要拆迁了,要是 手续不明会很麻烦。」
顿了顿,张勇轻描淡写地道:「还有,你在那边没多少关系,我怕你被欺负。 这次我回去,正好约一些老同袍聚会,到时候你认识认识,对你有好处。」「哥, 究竟是什么情况?」
张东有些急了,心想:拆迁?开什么玩笑!虽然这看起来是好事,不过那边 房子都拆了,我以后还回不回省城住?
以前张东父亲在的时候,张东还有个牵挂;现在张东父亲不在了,张东实在 不想待在省城。虽然朋友不少,但说到底大家长大后各忙各的,大多都有家庭, 也不怎么来往。
读书的时候,张东就是学校的一霸,细算下来,连一个交好的同学都没有, 直到现在张东都没去过同学会,那些人还把张东贴着不良少年的标签,有聚会也 不会找张东,有时候张东气得直骂,老子都快三十岁还被说是不良少年,人缘没 差到这种地步吧!
都说同学会就是该约炮的约炮,基本上饭一吃能让几对狗男女旧情复燃,但 你们那么防老子干什么?老子直到辍学的时候都是处男,哪有什么旧情?难道是 怕老子勾引你们老婆?
张东倒是有不少狐朋狗友,但也各奔东西,平日张东也没什么正经事做,除 了喝酒赌博外,可说是无所事事,自然没什么正当的交际,继续待在省城绝对会 闲出病来。
更让张东纳闷的是,哪个财大气粗的家伙敢拆迁老区?那一带虽然都是老旧 的楼房,不过是市中心,房价可不低,多少搞房地产的一看都直摇头,这地方一 动,钱实在太多了,即使有赚头,没本事是绝对动不了的。「这件事是我同袍说 的。」
张勇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语气一软,道:「东子,详细的等你回来我再好好 和你聊,你再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我有几个同袍混得不错,到时让他们帮 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好生意,你不能总是这样玩下去。」
「哥,你的脑袋被狗咬了吗?」
张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哥这是吃错什么药?虽然他一直很担忧我游手 好闲,不过之前他说什么做生意都是要把我骗到东北,他仗着长兄如父,比老头 子还严厉,真被他骗过去的话,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张勇一直都觉得做生意是件不稳定的事,即使有赚得风生水起的机会,也说 不定会有倾家荡产的危险,所以他借口是找了,实际上一直想逼张东去读什么夜 大、社会大学之类的混个文凭。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要做什么,但张勇似乎有门路为张东安排编制内的工作, 而且张东的亲娘好歹是为国捐躯,顶着她老人家的名号,算是有一定的庇荫,在 张勇看来这是最稳妥的安排。
不过关于这种事,张东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读书本来就是他最讨厌的事, 眼下这年纪都在社会混多少年了,再进学校别说心不定,光是那些死记硬背的东 西都能把人逼疯。
因此张东宁愿老是挨训,都不考虑张勇这建议,加上张东清楚自己的底子, 一没学识,二脾气又不好,虽然脑子还可以,但绝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官场,小心 翼翼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是不可能的,张东没那个耐性不说,肯定也受不了体制内 过多的约束。
当基层的人肯定憋屈,当个小官的话人情世故又多,而且还得整天疑神疑鬼, 恐怕上得了台面的时候,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
张勇的意思,是在这边有个基础性的资历后,他再动用关系把张东调到东北, 到时在他的庇护下,张东好歹也能混个芝麻绿豆大的官。
不过说是说得顺风顺水,但张东心里有数,别的不说,光打基础最少要三五 年的时间,调过去后还得像当小工一样,等到稍微有点权的时候,他肯定四十岁 出头。
想到十多年的时间都在办公室看报纸,那种每天三点一线、几乎监狱般的日 子,张东都觉得恶寒。
「你欠揍啊!」张勇骂了一声,不过并没有生气。
张东很纳闷地道:「哥,我们就直说吧。你老婆、孩子都在那边,我想你这 辈子也离不开了;但我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想过去。真要去东北的话,我还不 如留在小里镇,最起码我适应这边的生活。」
张勇叹息一声,道:「我这边有什么不好的?爹走了,我有责任照顾你。你 总是那样游手好闲,以后你怎么娶妻生子?爹走的时候就是放心不下你。男人有 了家庭才懂得责任,你再这么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大哥威武,骨肉情深,血浓于水。」
虽然张东依旧嘻皮笑脸,心里却不免感动,老是让张勇操这么多心,想想张 东也有些不好意思。
「东子,没和你开玩笑。」张勇苦笑道:「这段时间,我和你嫂子也都在谈 这件事。既然你不愿意来东北,我也不逼你了,大家各让一步,最起码你不能这 样游手好闲下去。」
「是,保证做出一番事业,不辜负哥对我的期望。」
张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张勇这是要变身唐僧的前奏。
尽管张勇平日话不多,不过一谈到这个弟弟的时候难免有些碎念,更重要的 是在他们两口子商榷后,肯定就如父母般操心,为张东安排着未来的生活,所以 这话一旦开了头,就不是一时半刻停得了。
果然,张勇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育、一阵正气十足的教诲。
张东被念得脑子都快晕了,立刻投降道:「哥,你就是我亲爹了,求你了, 话说简单点行不行?这次您和嫂子又为我的大好明天规划了什么蓝图?」
「你这小子。」
张勇话被打断,立刻笑骂——声,沉吟一会儿才说道:「不和你闹了。本来 我跟你嫂子是不赞成你做生意,不过爹走了之后,我们想了很多,觉得硬逼你找 个公家机关上班是不太可能的。」
「是,您跟嫂子都是我的知己啊。」
张东心想:还好你清楚你弟弟的性子!不过以哥的偏见,难道他就不怕我好 好的生意做着做着,又走偏门吗?这貌似是他之前最大的顾虑。
「别油嘴滑舌。」
张勇语气肃然地道:「这次回去我会尽量帮你找门路,等你做生意差不多稳 定的时候,你就得快点结婚。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有些重男轻女,结 婚后你多生一个,最起码得有个男的,让爹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原来如此。」
张东顿时恍然大悟,张勇夫妻俩都孝顺,会有这种转变倒不奇怪,张勇夫妻 俩只能生一个,估计心里有些愧疚,只是张东想想觉得有点不对劲,貌似张勇是 在把他当种猪。
「所以你收收心吧!」
张勇叹息一声,道:「你嫂子对你算不错,起码你也为了爹着想,不能再这 样游手好闲下去,好好做点生意再娶妻生子,这样我和你嫂子也不用整天为你操 心。」
「是,回去再说吧。」
张东吐了吐舌头,道:「现在也说不明白,反正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走偏门了。 不过我的学历和见识你是知道的,可别有太高的期待。」
「嗯,那周末见了。」
张勇刚要挂电话,突然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对了,把那个外甥女也带来 吧,我也想见见。」
「好。」
张东想了想,开学的日子没那么迫切,就自作主张地答应下来。
张勇嗯了一声,就挂掉电话。
虽然张勇一直表现得很严肃,不过张东清楚兄嫂比自己还重感情,否则他们 也不会因为爹走的事那么内疚,甚至连想法都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生意?当老阁?张东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住了二 十多年的房子也拆了,那留有童年记忆的地方就要面目全非,张东突然有些不舍, 对未来也有些茫然。
迷茫无奈之间,睡意来袭,张东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