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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狮子大开口!

  在繁荣的省城,拆迁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不过大多是往外扩张的趋势,或
是发展郊区,或是发展边缘地带的小农村。

  而对于张东居住的那片区域,拆迁是一年四季都有人谈起的话题,不过哪怕
说得有板有眼也没用,因为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传言再多也没动真格的时候。

  原因无他,这个区域可以说是省城的最中心,哪怕是破旧的红砖房,一坪的
地价最少也三、四万元,而且经常是有价无市,因为这一带四周全是商贸中心,
房子即使租出去当仓库,也是供不应求,再加上住在这一带的都是老居民,而且
大多是国营单位出身,都有自己的人脉,想拆这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是因为这里的房子全都有正规手续,地盘奇大,光是赔偿,就是一笔任何
开发商都望而却步的天文数字,二是因为这一带的人即使不攀亲带故,但都有交
情,平时别看来往不密切,但一涉及到集体的利益,别人半点把戏都玩不得,这
里随随便便几个老人一站出来,就能将这里的年轻人全喊出来。

  搞强拆那更是不可能,老城区这么大,开发商都没胆子乱动,更何况这里都
是老居民,全都有人脉,想玩以势欺人那一套没用,而且也不是穷人,不会让人
一随便欺负,更何况还有不少有钱人,真想玩的话也是无从下手。,这里的人日
子过得很逍遥,别看住的都是老房子,但把老房子一租出去,即使搬到其他地方
生活,光收租金就够过好日子。光是二、三十坪的旧房子,连厕所都没有,一个
月都能收几千元的租金,更别提那些楼下的门市和面积稍大的仓库。

  这座老城区寸土寸金,和国营老区连在一起,清一色的正规产权,张家的所
有资产就都集中在这里,每年光收租金就让张东父亲过上二十年的腐败生活,可
想而知这里的房子昂贵到什么地步。

  即使老城区破旧,可它处于市中心,四周全是车水马龙的贸易中心,而且这
里的破旧砖房价值比起那些办公大楼一点都不差,甚至站在实用的角度,几乎那
些大公司都会在这里租几间房子,即使不当仓库,最少也会是行政中心。

  这座老城区寸土寸金是不假,不过谁想动,都得先掂量自己的能耐,因为这
里的人日子本就安逸富足,想让他们改变生活是不切实际的事,就算在商言商,
想拿出让这些人心动的利益也不太可能。

  但老城区也经历过不少的拆迁工程,不过全都是无疾而终,因为能单纯依靠
财力合法拆迁这里绝不是人办的事,最起码省里的开发商们即使两、三家合作,
也没办法把这里吞下去。

  曾经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开发商想动这座老城区,还和政府达成共识,以为很
容易就能解决这些居民,习惯性地把条件定得很苛刻,岂料公告刚一贴出去,该
上访的上访、该闹事的闹事,一下子就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

  拆迁的条件不可能太好,毕竟要想获得利益,谁都懂得压缩成本,开发商一
开始就抱着这种态度,但老城区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顺民,只要这群几乎地头蛇
般的老居民一闹,谁都只能干瞪眼,反正政府那边到时就来个不闻不问,也不说
是不是要拆迁的事,直接就装起聋哑人,让你们自己去解决。

  开发商自认财大气粗,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光明正大
的路子行不通,可以做些_ 龊的事。自古以来,资本的累积都是伴随着血泪,这
些人尽管不想惹事生非,不过为了钱,尤其是有庞大的利益做诱惑时,什么事做
不出来?

  断水断电这招是最基本的,开发商自然是先选择这不算太激烈的手段,岂料
老城区一断电,居民还没闹,那些租房子的商户就先闹了。他们在这里按秒算钱
_ 的,哪里受得了这种事,天都还没亮,就把政府大楼围起来,他们可不管开不
开发,耽误他们做生意就像杀人父母一样,什么条件都没得谈。

  其实老城区的住户很多都已经外迁,商用价值极大的房子八、九成全租出去,
大部分在这里居住或者办公的都是租户。

  别看老城区破,在这里租地方的可不乏一些知名品牌,甚至是国际大牌,这
些人一闹,上面的长官也头疼。

  这断水断水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尽管这种手段很温和,可触犯到的并不是
老城区居民的利益,而是租户们的利益,无形中等于招惹另外一个庞大的群体。

  政府一看又树立新敌,那可不行,可结果还没来得及处理,老城区的房东已
经把水电供应上,还把开发商派过来断水断电的人送去派出所,这群地头蛇就是
有这种能耐,手段之迅速让人佩服。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历届开发商都少不了恶人,逼迁徙之类的事谁没少做,
结果被弄得灰头土脸的经典故事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是当夜号召两百多个混混,
个个手持钢管之类的,趁夜进入老城区封住道路,想以威逼的手段吓走这里的人。

  一群混混在老城区叫嚣闹事,恨不得把黑社会三字纹在脸上,但老城区白天
车水马龙人挤人,不过一到晚上,因为在这里上班的租户们都各自回家,所以很
安静,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两百多个混混一进去,刚砸一户的玻璃,
瞬间整座老城区所有家的窗户都亮起灯,家家户户都开了门,一个个青壮年都手
持着家伙叫骂着冲出来。

  动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谁管这些人是混混,更何况老城区的居民身为地头蛇,
就有不少混得出名的大流氓,这些临时集合的外地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当
下就涌出一千多人,想也不想就冲出门,瞬间就把那两百名瞠目结舌的混混吓呆
了。

  原本老城区有不少有能耐的人早就听到风声,人家既然玩狠的,那他们也不
能做孬种,所以早在白天这里就埋伏一群人。毕竟租户们明天得照常上班,要是
被这些人砸了东西,就会耽误他们做生意。

  老城区的人很讲道理,会尽力维护租户们的利益。

  当时阿龙和张东在这老城区也算混得有些名声,因为这件事,他们还被各自
的父亲抓回来待命,好日子没得过,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自然就把发泄的对象锁
一定在这群拿钱办事的混混身上。

  而同样好勇斗狠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大家都是同一条街玩泥巴长大的交情,
小时候谁的性子不野,长大后打的架少了,但碰上这种事害怕的没几个,反而手
痒的人更多。

  老城区的居民中更有不少老流氓,有些即使已经混得家财万贯、处处有房,
也不想让别人动他们发家的福地。

  一旦老城区的人团结起来,可以说是最可怕的黑社会组织,而且这群年轻人
本来就血气方刚又拉帮结派,凑到一起那更是无法无天,只要不是军队,什么样
的混混来了都照样收拾。

  当夜,老城区的人把两百多个混混揍得有一百多个混混躺在地上打滚,最后
都进了医院,其他混混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树倒猢狲散。

  这帮雇来的散沙,本来就只是来走个过场,但老城区这帮年轻人的狠劲着实
把他们吓怕,他们本来就没玩命的决心,随即是有多远就跑多远。

  这简直是一战成名,不过面对无数想用阴暗手段拆迁的开发商,一场场的保
卫战也打得不轻松,好在这一带的居民上下一心,在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该耍
狠的时候谁都没服软,老城区才得以保存到现在。

  并不是说老城区的人想暴力抗法,只不过谁都不想被人占便宜,凭什么要把
自己家的钱白白给别人?这是最根本的原因。若是老城区的建设能给居民合理赔
偿,他们或许倒能接受,不过一些私人的开发商全是利益为先,根本不可能给予
合理的补偿。

  再加上老城区的开发,光是补偿金就是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天文数字,开发
商全部身家拿过来都不够付,所以这些人大多开的是空头支票,又有谁那么会傻
相信他们所谓的条件?

  其中闹出的大事有好几宗,几乎每一任的头头一谈起老城区,头都疼得要命。

  不过这地方一改造,绝对是大功一件,可问题是明的暗的手段都用不了,想
光明正大完成这个工程又没那么多钱,提起这烂摊子,每个开发商都脸色发白忙
着拒绝,这几乎是一块谁都啃不下的硬骨头。

  繁华的省城里,老城区就像白布上的一块污渍,谁都看不顺眼,可谁都奈何
不了。

  老城区的居民全是地头蛇,全都有钱,如果闹事,都是不怕事的泥腿子,就
算敢玩点强硬的手段,人家就会闹得更过分。

  这里的居民别看文化不高,但用的法子却是一针见血,别说是开发商讨不了
好,就是政府出面,也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如果敢乱来,绝对会闹得鸡犬不
宁,所以寻常人还真不想招惹这些人。

  以前有出过两件事,是老城区的居民最自豪的,不过也让他们被冠上「最懂
法的刁民」这个外号。

  一件事是老城区遇过一个太自以为是的开发商,那开发商是流氓地痞出身,
很自大,连个意向都没谈完就想动手,三十辆泥土车拉着建筑垃圾,把各个路口
都堵了不说,还断水断电,摆出一副「你不妥协,老子就要让你们知道厉害」的
架势。

  泥土封道,断水断电,再叫一群小混混吓唬人,这可以说是最寻常不过的手
段,老城区的居民见怪不怪,非但没吓到,还纳闷哪里来这么没脑子的人,就这
点手段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当届的领导一看立刻头一晕,随即撇清关系,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只祈祷事
情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果不其然,第二天除了那些商户闹事外,一觉醒来无路出行的居民立刻爆发
滔天的怒火,一群老人凑在一起商量,决定这件事可不能轻易算了。

  随即一群人开始打电话,不到一个小时,建筑垃圾就被清走,半个小时后,
水电也恢复供应。

  不过这还没完,住在老城区的人谁没几个钱,再加上谁都不可能息事宁人示
弱,打出一通通电话,庞大的报复计划就开始了。

  这地产开发商就是别区几个混成气候的小流氓和所谓官二代合组的小公司,
还真没人放在眼里,于是六、七百辆泥土车就拉着建筑垃圾来到这间公司开工的
六个工地,并把工地包围起来,堵路什么的都是小儿科,而是直接把刚挖好的地
基填埋。⑴

  那群自以为会威慑成功的混混听到消息都愣住,不过没等他们开始商议处理
一办法,接连而来打来的电话更让他们傻眼,因为全是他们家人打来的——他们
的住所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盯着,老婆买菜时,十多名混混嘻皮笑脸地跟在后面,
孩子上学的时候也有一群人跟在后面,就连他们的爸妈上街,也有一群不像好人
的人尾随在后,更嚣张的是,即使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家人也被人跟踪,但那些人
只是跟着,又没做什么,根本不能做什么。

  不过在老城区外乱晃的混混可就惨了,被人盖着麻袋打了一顿。这些人下手
很老练,没让人看到长相,而且没闹出人命,却清一色地打断腿,简直成了活生
生的无头公案。

  这下那房地产公司服软,他们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一大笔钱不说,
还被人摆了一道,最后要不是低声下气地告饶,说不定这件事还没完。

  老城区那群人的强硬手段再次声名鹊起,再一次以实际行动捍卫省城第一黑
社会良民的尊严。

  另一件更出名的事就是本地的一间国营建筑公司,这种公司没钱、没人,整
天就是红着眼看别人赚大钱,但竟贪念一起,恶向胆边生,把目光盯上老城区,
妄想以国营土地开发的名义,想一分钱都不给就得到拆迁案,结果可想而知,他
们全都傻眼。

  老城区的人理都没理那间国营建筑公司,该干嘛的照样干嘛,一份份狐假虎
威的红头文件发下去,就像是泥牛入海。

  最后这间国营建筑公司一咬牙,带着一群下岗工人跑到政府哭诉,妄想逼迫
政府支持他们,不过政府也不是没脑子,觉得这烫手山芋你们想惹就自己去惹,
他们不可愿意招惹,可这种混吃等死的国营企业他们也不想待见,最后还是盖章,
抱着想看热闹的态度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局面。

  结果这间国营建筑公司充分发挥仗势欺人的态度,一开始就是老套的断水断
电,然后派人堵路,这下子把商户惹急了,一年到头总是这样,他们还怎么做生
意?一群租户四处闹事不说,还堵了政府门前的大路,把矛头指向政府。

  这可让政府焦头烂额,不过接下来却电话不断,更让他们傻眼。

  原来老城区的居民们比租户激进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有间,法子
与时俱进,应对断水断电早就轻车熟路,之后当然不可能老实待着,一群有威望
:的老人一聚,瞬间就有了针对的措施。

  违法的事不能做,不过那间国营建筑公司能做这种既不严重又能不认账的事,
他们也可以做。

  当夜又是大批的泥土车、垃圾车出动,不仅把那间国营建筑公司的办公地点
围得像小山一样,更绝的是连他们家属住的区域和附属小学也如法炮制地包围起
来,大批的垃圾一堆,可以说变本加厉了不只十倍。

  紧接着,各个高速公路的出入口无一例外发生摩擦性的车祸,尽管没伤人,
也不算严重,不过相撞的车主明显不肯善罢甘休,双方都喊来不少人,造成省城
所有的高速公路口大堵车。

  但这根本就是故意的,那些车主都是老城区的人,所谓的摩擦事故根本就是
自导自演。

  上面的人知道事实后,头疼之余也奈何不了那些人,毕竟省城的交通本来就
差,这一堵更是堵得怨声载道,身为一座贸易大城,交通运输就等于是金钱和成
本,这一闹造成的影响太大。

  最后那间国营建筑公司先服软,毕竟他们家属居住的地方外,一百多名混混
日日夜夜在那里抽着烟、瞪着小区,谁都睡不了觉。要报警嘛,那些人就只是乘
凉抽烟,也没做坏事,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间国营建筑公司哪见过这阵势,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息事宁人,老城区的人
也是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过分。

  最后红头文件一撤,该干嘛就干嘛,商户那边自然是按惯例,免了这几天的
租金,保持了一旦出事,他们就会率先闹事的「热情」。

  这么一个万年毒瘤也能拆?张东虽然现在不住在省城,不过一听就觉得匪夷
所思,别的不说,城建集团就算有钱,也得有办法,因为老城区就像是一个任谁
看了头都疼的老顽固,才会到现在没人啃得下。

  这次省城新一届的领导光开会就开那么久,还找来城建集团这么强势的外援,
看来这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是真想把这片处于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破旧立新。

                ——

  张东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城区真的要拆?」:「没错,
这件事有地方政府主导工作,我们城建集团介入,八九不离十了。」刘总和陈总
说话的时候语带犹豫,毕竟老城区那边的恶名他们也听说了,忍不住疑惑地看向
一脸严肃的张勇。

  「大东,这是历史的趋势。」

  张勇神情肃然地说道:「老城区是曾经繁华的见证不假,不过于一个现代化
的都市而言,那里实在太破旧,什么样的基础设施都停留在上一个世纪,说难听
点,那里对于省城来说已经是一个污点。我可以保证这次和以前那些拿着鸡毛当
令箭的行动不同,因为这不是省城政府的意思,而是上头开会后一致通过的,这
次老城区非拆不可。」

  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勇心里也忍不住哎了一声,毕竟老城区也承载着他的记
忆,尽管他少年有成时就出去混了,几乎没参与后面那些闹事事件,不过老城区
即将要拆迁,他也难免惆怅万千。

  「上头?」

  张东愣了一下,并且明显感觉到刘总和陈总听到时眼里精光一闪。或许到了
这时候,他们才打听到自己要的消息。

  「老刘、老陈,这次可别太乐观。」张勇也知道自己一时伤感说漏嘴,立刻
脸一板,冷笑道:「这次城建集团的整顿力道之强,绝对是空前的。之前集团内
部吃拿卡要包括一些财务上做得滴水不漏的亏空,想来你们也很清楚,说难听点,
二十个老总抓起来没一个屁股干净的,上头这次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要对城建下
狠手。」

  「唉,阿勇,透个底吧。」

  陈总叹了一声,眉头一皱,难掩心里的忐忑,说道:「这次我和老刘该怎么
度过难关,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你就和我们直说吧!若是老首长不想理会我们,
想来他也不会给你假期回省城吧?」

  「是啊,阿勇!」

  刘总的脸几乎扭在一起,苦笑道:「哥哥这身家性命就靠你救了,我那一家
老小可就靠我养活了。城建以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到老总下到监工,谁没自
己捞钱的管道?现在一查,我和老陈照样也不干净,这我没话说,可在那环境里
不同流合污,是很容易被人排挤啊!老首长要是惦念旧情,应该会给我们一条活
路吧。」

  陈总和刘总说话的时候一直大打人情牌,想说张勇会先联系他们,肯定代表
他们有一线生机,毕竟城建集团已经是歪风当道,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根本就混
不下去,只要仔细一查,他们的屁股也不比别人干净,张勇应该是知道的。

  「老刘,这其实是一个契机。」

  张勇抿了一口酒,冷声说道:「军方和其他的大佬开始介入了,以后军方的
工程会有专门的部门管理,你们城建再这样靠着国家吃饭,既拿工资,又捞油水,
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这次对于城建来说,不但是一次清查,也是一次转形,把
你下放地方是对你的一种关爱,明白吗??」

  「明白了。」

  刘总虽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觉得糊涂,心想:那……我的身家性命呢?「阿
勇,兄弟一场,你还是和我们直说吧。」陈总拿起酒狠狠地喝了一口,红着眼哀
求道:「我们只想保住一条命,想这样避重就轻地混过去显然不可能,老首长到
底要我们怎么做?」

  「你们都是聪明人,」

  见时机成熟,张勇这才冷笑道:「城建集团的人中,像你们这种权力层的拉
出去的话,可以说全枪毙了也没一个冤枉的。不过毕竟是老字号的单位,再加上
得顾及上头,也不想来个一网打尽,所以这次你们要识时务,该补的先补。这三
个月内还不会走漏风声,你们立刻把那些大的亏空,还有所有的亏扣和业务转移
之类的事处理好。」

  「有三个月的时间?」

  陈总和刘总顿时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只要有挽回的机会,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可以做很多事。

  「没错,最多三个月。」

  张勇举起酒杯,刘总立刻殷勤地替他斟满酒,他满意地一笑后,才继续说道
:「城建毕竟有不少员工,想一次解决你们,事后这些员工的生存都是问题。我
就先给你们交个底,这三个月你们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多干净就多干净,哪怕是倾
家荡产也无所谓,因为以后最多能称总的权力层不超过五人。改制后的城建虽然
没有军方的工程,不过得到的扶持力道会比之前更好。上头一开始的定义是彻底
的转型,而不是要把城建弄散。」

  张勇的话已经很明确,这次的检查绝对不是走过场似的敷衍,上头要动城建
集团的决定是下了铁心,他先透露一句,也是让刘总和陈总吃定心丸,只要他们
肯把钱吐出来八、九成,这次他们就会没事。

  城建集团的腐败不是一天、两天,从上到下,可以说只要有点实权就是蛀虫,
这是避免不了的大环境趋势。不过到底是一个庞然大物,想一下子拍死是不切实
际的,而若是直接处理城建集团所有的高层,那引起的动荡会太大,光是下面吃
饭的那些嘴就安抚不住。

  这次的行动是专门打大老虎,谁权力大、捞的多就打谁,一网打尽不太可能,
因为多少得给城建留一条活路,这对于城建集团来说是一个新生的机会,虽然规
模会缩小,但掌权的人同样会锐减,如果撑得过去,未来的前程可能是一片锦绣。

  「阿勇,你是我们的救星啊!」刘总叹了一口气,感激地说道:「要是没碰
到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原来这地方合作性的工程是城建转折的开始,这一关
要是过得了,哥哥摆场百日宴好好谢你。」

  「阿勇,和老首长说句对不起,我们辜负他的期望了。」陈总说话的时候神
色有些黯淡,先举起酒杯敬张勇。

  峥嵘岁月时,大家都是直来直去的大男人,可到了地方,尤其到了官场这种
大染缸,谁又能保证不会堕落呢?

  刘总听了陈总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也苦笑一声,然后喝闷酒似的把酒一饮
而尽,又忍不住叹了一大口气。

  「两位大哥,我敬你们一杯。」张东很会察言观色,一看这情况,立刻举起
酒杯敬他们。

  张东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大哥不再是以前那个大哥,即使他看似一样耿直,
不过城府其实很深,他刚才的一席话绝对不是说漏嘴,而是他刻意酝酿,把话题
往那个方向引,吊足陈总两人的胃口以后才开这个头,他会这么说,肯定是有这
两人不受牵连的把握。

  既然到了这分上,张东觉得就没必要敬而远之,反而得在这时候和陈总两人
拉近关系。

  不过让张东诧异的是陈总两人的态度,和对于张勇的话一字都没怀疑,言听
计从,这更证明张勇现在的地位已经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弟弟啊,这时候还敬我们,得喝,得喝。」刘总心里憋屈,立刻举起酒杯
干杯。

  「没错,这时候还叫咱们大哥已经难得了,这一杯不喝完就是王八!」陈总
亦是一样,豪迈地一饮而尽,发拽着心里的那股郁闷。

  以前是盆满钵满的人上人生活,谁见了不恭敬地叫一声老总?但这次城建集
团大动荡,想必不管是谁都是前程不明,对于陈总两人而言,能保住身家性命更
重要。以前一派锦绣的时候应酬不断,可现在落到这地步还有人敬酒,这分感觉
让他们的心里有些发暖,也清楚眼前的局势。

  「阿勇,三个月内,我倾家荡产都会把窟窿填平,你放心好了。」

  陈总和刘总信誓旦旦地保证,一……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明显不这样海饮
发泄不了他们大起大落的压力。

  虽然前途忐忑,不过最少心里有底,这时刘总一个激灵,轻声问道:「对了,
阿勇,你家房子的事怎么说?」

  听到刘总提起这件事,张东适时保持沉默。

  这时,张勇喝得脸色通红,不过还是压低声音说道:「老刘,这次老城区的
拆迁范围很广,几乎我们这一家所有的房产都在里面。」

  「阿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怎么样?说。」

  刘总这时倒是豪迈了,反而是陈总比较冷静,担忧地问道:「可是现在上面
不是要清查吗?这时候玩花招不太好吧?」

  「你放心,这次是老首长的意思。」张勇叹了一口气,直接了当地说道:「
毕竟老城区的改建是他们主导的,对城建集团动手也是咱们这一派的主意,可以
说是一次清理门户。以我的身份,对这个计划自然是支持、支持加支持,不过老
首长说了,地方上的这帮人一旦有了令箭在手,办起事来有时会很蛮横,怕我弟
弟吃亏,所以才给我假期来处理这事。」

  「有老首长点头就行了。」陈总如释重负,笑眯眯地说道:「老人家是揣着
明白装糊涂,明知道地方上的行事风格,还把话说得那么正规。看来老人家想整
顿城建集团不假,不过也不会让城建的人吃那么大的亏,最起码在这关口上不能
让地方上的孙子占这个便宜。」

  「刘总您好,这是张东先生名下的所有房产。」这时,沉默了一晚上的律师
从公事包掏出文件递过去,虽然过户手续还没办好,不过财产的产权和具体情况
已经很清楚。

  「去!看不出啊,阿勇,你们过的也是包租公的日子嘛,够自在的。」刘总
接过文件一看,忍不住调侃道,虽然张家房产看着是不少,不过与他们这些捞得
油多肉满的老总相比可就差远了。

  「得了,老刘,我想知道这次关于拆迁的事你们有多少话语权?」

  张勇想事情想得很明白,毕竟这件事是双方合作,想来城建集团应该是以建
设为主,拆迁的事刘总不一定能说得上话。

  果然张勇这话一说出口,刘总的表情就有些为难。

  倒是陈总眯着眼睛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阿勇,你就别玩这套虚的,这
件事要是老刘办不下来,不是还有我吗?我明天就回去申请常驻这个工程,到时
双方该怎么合作还可以再谈。反正工程这么大,你家这点破房子也不过是小蚂蚁
一只而已。」

  一个老总亲自照看地方工程着实说不过去,一般不是被穿小鞋就是被人排挤,
不过陈总这举动也是想规避风险,再说,这种关口张勇先透口风给他们,那简直
就是救命之恩,他当然知道投桃报李的道理,更何况这时紧靠着张勇绝对没错,
张勇能知道这么多内幕,肯定有手段,这时候敢光明正大为自己的弟弟捞好处,
肯定也有信心所在,所以没必要担心多余的。

  正儿八经陈总也是个人精,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表现得比刘总冷静许多。

  「阿勇,你怎么说?」刘总沉吟起来,神情一时有点郁闷。

  这次的地方合作不同以往,因为城建集团是负责建设的,所以项目总监的权
力没那么大,是地方上的人主导拆迁的工作,他们只负责工程建设,甚至这次连
原料这一方面想捞一笔都难,在拆迁这个问题上,城建即使是一只大老虎,也很
难横插一手,他实在是没这个信心。

  说白了,城建集团就是出钱、出力,细节得交给地方处理,这也是一开始谈
好的权力分配。

  见刘总一脸苦涩,张东倒是眯起眼睛,他总觉得张勇说话的时候貌似很认真,
但就是怪怪的,似乎是在设套。

  「陈总,你觉得我家这些破房子值多少?」张勇的语气无比轻松,一副没为
这些事操心过的样子。

  「阿勇,还是你说吧。」

  陈总眯起眼睛,忍不住笑道:「你都有这信心了,干嘛不直接了当地开口?

  我们帮你出面不过是走个过场,相信这次的改建计划谁敢占你便宜,肯定是
没好下场,身为兄弟,就别玩虚的了。「

  「嗯,那你们看一下吧。」说着,张勇眼色一递,一旁的律师便笑眯眯地从
公事包里拿出早就拟订好的合约递过去。

  i?:> t!lt,f?:ml…!!?二i二H「?一i?!n:?::
——」

  n?:5一「老陈,这件事希望你们出面就能办妥了。」陈总两人刚接过合
约,张勇点了一根烟,神色严肃地说道:「毕竟涉及的是私事,虽然我可以自己
出面处理,不过不太方便,你们能解决的话最好了,要是不能,记得提前和我说
一声,在这工程还没开始前,我就会先解决这件事。」

  见刘总看了合约后面色微微一僵,陈总也顾不得客套,立刻把合约抢过来,
道:「我看看!」

  合约的内容十分清晰,标注张东名下所有的房产位置、楼层、面积和有效的
登记建筑面积,按理说看起来十分可观,但张勇也真敢狮子大开口,这些房子全
加在一起给两千多万元已经是公道价,不过张勇既然安排今晚的宴席,就代表他
是不会满足这所谓的市价。

  拆迁一般有两个条件,要嘛是建好了按面积给你房子,要嘛就是按估价补偿。

  「阿勇,你还真有魄力啊。」刘总苦笑道,心想:这家伙一开口就这么惊人,
几乎有敲诈的嫌疑嘛!

  虽然敲诈的不是自己的钱,但刘总很纳闷,在这非常时期,张勇哪来那么大
的胆子,这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别说刘总,就连陈总看到也愣住,心想:这哪是什么拆迁合约,绝对就是敲
诈嘛!

  虽然以前刘总和陈总在这方面也做过不少类似的是,但没见过像张勇这样狮
子大开口,就算城建集团一手遮天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这样太过分,更何况这次是
和地方上合作,这种简直是开天价的合约,只有脑子进水才会签,事后要是被查
出来绝对百口莫辩。

  张家所有房子加在一起算两千多万元的话,睁一眼闭一眼给三千万元差不多,
可张勇开出的价格太离谱,现金的补贴多达四千万不说,等改造计划完成的时候,
还得给他差不多三千坪的一楼店面,而且位置还得随他挑,等于说这大部分的面
积全都是净赚的。

  要知道,老城区可是在省城的最中央,就算是破旧的房子一坪都要二十几万
元,而且这还是在基础设施建筑不太完善的情况下,等建成现代化大商城的时候,
一坪少说三、四十万元,甚至可能到五十万元,张勇这一开口,等于就是要敲诈
几亿元啊!

  张家的房子是不少,有仓库,有房子,也有小店面,确实是适合一部分卖掉,
一部分等回迁,可合约上的条件也太天方夜谭,这简直就是在一瞬间把张家的资
产放大十多倍。

  「阿勇,这、这……」

  陈总和刘总都是瞠目结舌,全都傻了,因为这份合约实在太过分,城建集圃
一手遮天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眼下是和地方合作,别的不说,光那帮地方官就
肯定不同意,因为这简直是把钱白白送给别人。

  「哼哼,过分吗?」张勇冷笑道:「在这敏感的时候还狮子大开口,你们是
不是觉得我疯了?」

  陈总和刘总同时沉默了,明显都默认觉得张勇疯了,而且心里也有害怕被牵
连的担忧。

  虽然一直在高高在上的城建集团,可是陈总和刘总也很了解地方上的房价,

  省城最好的地段、寸土寸金的位置三千坪的店面意味的就是生十个败家子十辈子

  都败不完的家底,那是一般平民百姓难以想象的财富,光是收租,每个月最
少就能有几百万元的收入。

  「再仔细看看吧。」张勇叹息一声,神色一下就变得有些冷漠。

  陈、刘两人一愣,再拿起合约仔细一看,顿时都流下冷汗,刚才他们只注意
内容,不过这一看之下,却发现别有乾坤,在签约处的底角盖着几个一点都不明
显的印章和一个小到难以察觉的签名。

  陈总两人瞬间感觉五雷轰顶,拿着合约的双手开始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如下雨般地流过老脸。

  那签名是标准的楷书,若是不注意看,很容易以为是打印的字体,可那明明
是用钢笔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力道十足的精气神。

  从这三个很简单的小字,陈总两人联想起那位传闻中很喜欢书法的头儿,光
是这签名的神韵就让人根本不敢去怀疑真伪。

  而旁边两个印章也是,雕刻的工法炉火纯青,那刀工每一笔每一画都透着力
量,陈总两人对这个印章实在太熟悉,可以说到了即使瞎着眼也可以认出来的地
步——那是老首长的名字。

  上边的印泥可是上好的朱磲印泥,现在还散发着银朱和朱砂的味道,透着几
分飘渺的淡雅。

  刚才陈总两人心神不宁的时候没闻出来,可现在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一散发
出来,谁都知道这印泥是绝对的上品,只有内行人才会有。

  这是纯古法制的印泥,品格绝对到了八宝或是魁红以上,即使是对山水情有
独钟的陈总一时也叫不出名字的上品,能拥有这种印泥的绝不是普通人,最起码
陈总一看就知道这绝对假不了。

  看到这两样东西,陈总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陈总目瞪口呆地问道:「阿
勇,你真是有恃无恐了!这、这东西看起来都是真的。」

  「没错,都是真的。」张勇声音冷峻的说道,「我狮子大开口又怎么了?不
管你城建还是省城政府,谁敢说个‘不’字?」

  这样的一份合约往桌上一拍,确实没人敢说不,甚至不客气的说,哪怕张勇
再多要一倍也不算过分,光是那一个印章就值这么多钱,更何况还多了那个让人
望而生畏的签名。

  「阿勇,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陈总和刘总面面相觑,他们不怀疑这份合约的真伪,可偏偏这么敏感的时候,
老首长和那独掌乾坤的人却放任张勇胡作非为,个中的原因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
明白。

  大力整顿城建集团,却又姑息张勇在这敏感的时候敲竹杠,这种截然不同的
待遇让陈总两人匪夷所思。

  「我原本没有这个想法的。」说着,张勇看了张东一眼,然后肃声说道:「
不过这都是老首长的意思,他知道这样的大动作少不了有人中饱私囊,在有利益
的情况下,不少人都会铤而走险。他婉转告诉我,希望给我一点补偿,哪怕这些
补偿是给我家人的也可以。」

  「老大!」听到这里,张东忍不住开口,虽然他实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补偿?」

  陈总两人傻眼,万万没想到老首长和上头那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可是号
称铁面无私,更何况那位要人见惯了大场面,老首长也是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强
者,这词不该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

  「嗯,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张勇点了一根烟,冷笑道:「摆明了说,这次
我就是来敲竹杠的,拆迁只是个开始。如果这次你们挺得过去,估计未来一段时
间我还会找你们。城建和地方的合作才刚开始,未来城建在本省的投入力道会不
断增加,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刘总和陈总闻言,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倒不是怀疑张勇的话,只是不明白张
勇明目张胆的敲竹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号称刚正不阿的老首长又怎么会这样
纵容他?

  张勇这是有恃无恐,手里有这么一份合约,他确实有资格漫天要价,哪怕谁
都清楚这不合法而且很过分,可问题是谁敢态度鲜明地拒绝?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第六章」因愧疚而补偿

  至于张勇说的之后会加大投入力道,陈总和刘总又不是傻子,一想就能明白
原因,毕竟城建经过这么大一场动荡,想要恢复元气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一旦军
方的工程不能再插手,那势必得有其他工程安置多余的劳动力和资本,加大和地
方的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城建集团怎么样都是国字号的老牌子,和地方上加强合作,虽然利润会
压缩,不过没人伸手捞便宜,其实帐面上会更好看。

  关于这种合作,城建集团作为空降的巨无霸,也不用担心地方上的人会玩把
戏,实际上是利多于弊。

  至于为什么全国那么多省分却选择这里,理由就简单多了。老首长是这里土
生土长的人,对于故乡有一分恼念很正常,新一届的领导人也是从这里走出去,
回馈他们的发家福地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里的领导班子十之八九都是他们的派
系。

  这样一来,无疑是在暗示动荡过后,城建集团会被拆分,失去军方工程的支
撑后,最少这种畸形的发展会得到遏制,一旦成功废除所有旧制度,城建集团的
未来或许会比现在更加辉煌。,「阿勇,这个就交给我来办,明天我亲自去和地
方上的人谈一谈。」一陈总倒是恍然开朗,收起合约后,笑眯眯地说道:「这件
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有老首长的印章,他们绝对屁都不敢放半个,你这活就由
我们城建承包,保证处理得漂漂亮亮。」

  刘总也饶有深意地笑起来。

  其实光凭这份合约上的签名和印章,不管交给谁去处理,肯定都是手到擒来,
张勇故意把这份合约交给陈总两人,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多了保命的本钱,尽管不
知道是不是老首长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打从心里感谢张勇。

  「希望快点有好消息!」张勇举起酒杯,笑着朝刘总两人示意。

  刘总两人也是心情大好,一饮而尽,只不过喝完这杯酒后,他们也没心思吃
饭,毕竟还得抓紧时间擦干净屁股。

  随后,陈总放下带来的烟酒,站起身说道:「阿勇,我和老刘就先回去了,
既然知道这件事,那我们得赶紧去处理。你也知道,有些烂帐想填平,不是一时
半刻的事。」

  「嗯,你们先坐,哥哥得先走了。」

  刘总也站起来,举杯说道:「这次就算咱们不好意思了,等这次的事结束后,
哥哥保证在省城最好的酒店摆上一桌,连吃带喝一条龙伺候好你们。」

  话音一落,刘总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事情到了这分上,刘总两人确实坐不住。

  张东和张勇也陪着喝了一杯,心里知道刘总两人现在是火烧屁股,酒一喝完
就把他们送走。

  刘总和陈总走的时候表现得云淡风轻,不过一出包厢门,脚步就不知不觉加
快,明显看得出他们心里很焦急,到了走廊尽头的时候,更是按捺不住地跑起来,
说不定被服务生看到的话,还会以为他们在跑单。

  张勇看着刘总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心想:你们平时就知道大捞特捞,事
到临头,终于知道死字怎么写了。这次算你们命大,要不是看在情面上,城建这
边若真要一网打尽所有贪污的人,你们还不是得乖乖洗干净屁股把牢底坐穿。

  包厢门一关,张勇一回头就见到张东沉着脸,律师则笑而不语,张勇一下子
就想通原因,坐下后,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大东,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没
什么好处。」

  「操。」张东终于忍不住了,一肘子打过去,笑骂道:「你现在学神道了是
吧!竟在老子这边装神弄鬼,还什么不该问就别问,老子有问你有没有阳萎的问
题吗?」

  兄弟俩打闹很正常,张勇漫不经心地挡下这一招,瞪了张东一眼,没好气地
说道:「都当哥的人了,怎么就不注意一下分寸?饭不好好吃,你动什么手啊!」

  一群男人谈话的时候,陈玉纯两女本来一直专心地吃饭,不过吃了一会儿,
见别人都在聊天,没动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吃,索性放下筷子,兴致勃勃地研究
新手机。至于张勇等人谈话的内容,她们虽然一开始觉得好奇,不过后来就左耳
进右耳出,因为她们听不懂。

  看来陈玉纯两女就是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那些什么几千万、几亿的事情,
她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否则恐怕没办法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

  「老实交代,老子这挡箭牌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张东没好气地呸了一
声,虽然知道张勇不会害自己,不过他什么事都瞒着自己大作主张,着实有点不
爽。

  凭心而论,张东兄弟俩之间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现在身份高低差别
太大,对一切毫不知情、任人摆布的感觉,是人都会觉得不爽。

  「张老板,勇哥可没坑你,而是给你天大的好处啊!」一直像透明人似的律
师忍不住开口,语气虽然平和,不过听得出有几分焦急,或许他觉得张东生气了。

  「林律师是吧?这事从头到尾你都有参与,要不你和我说说!」张东记得看
过律师的名片,他姓林,不过名字倒是忘了。

  是说,谁有空去记一个臭男人的名字啊「我叫林正文!」林律师报上自己的
名字时分明有几分得意,不过他没打算说下去,而是把目光看向张勇,带着几分
询问的意味。

  「正文,你先回去,手续上的事还得麻烦你再快一点。」张勇饶有深意地看
了林正文一眼,语气很诚恳地道:「毕竟我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这些事我想尽
快办妥。」

  「嗯,那你们聊,我先回去忙了。」林正文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东西,礼貌
的告辞一声后也离开了。

  这时,包厢里除了陈玉纯两女之外,就只剩下张东兄弟俩。

  张东丢了一根烟给张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老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
什么药,现在总该说说了吧!我知道你现在能耐大得很,不过莫名其妙把我卷进
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拿了一大笔钱,还没花就糊里糊涂的吃枪子了。」

  张东这话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他真的有点怕,刚才听他们说城建集团的事,
即使知道那些神仙打架的事离他有几万光年远,但身为一个只想好好混日子的良
民,张东一点都不想被牵连。

  「说什么屁话,我会坑你吗?」张勇没好气地白了张东一眼,哭笑不得地说
道:「老子一门心思帮你捞钱,怎么到头来还里外不是人?再说了,当挡箭牌的
话你可不够分量。」

  「说说,怎么回事?」张东可不想让张勇有转移话题的机会。

  「没什么,就是敲诈城建一笔,这是上头的意思。」

  张勇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说道:「大东,你也不小了,不过有些事不是
你该接触的。我们这个圈子很乱,就这些人而言,老刘可以走近一些,至于陈总
的话最好保持距离,林律师未来可能要在这里发展,你可以和他搞好关系,不过
不要走得太近。」

  「操,你说了等于没说。」张东忍不住骂道,心想:这些人老子一个都不认
识,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搞你妹的关系啊,怎么不说搞同性恋算了?

  「我直白点吧。」

  顿了顿,张勇继续说道:「刘总事不大,屁股容易擦,这次动荡会受点波及,
不过想来到时权力真空时他就会迅速上位,至于陈总,他的窟窿太大了,别说给
他三个月的时间,就算给他一年的时间,他都不知道填不填得平,跟这样的人走
得太近容易受牵连。我让他拿着合约,实际上是因为老首长惦念旧情,最少有这
份合约亮出来,他还可以保住身家性命,不过退居二线是不可避免的,城建既然
要大刀阔斧地改建,自然就不会再留他这种人。」

  「原来是这样啊!」

  张东想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张勇把合约交给陈总是要保陈总一命,这件事
情过后,陈总即使不完蛋,也只是闲人,而刘总没涉及到最中心的权力层,反而
一会有高升的机会。

  「至于林律师的来头可是不小。」张勇确定包厢门关紧了,这才压低声音说
道:「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很守规矩,这小子也是个谁都管不住的角色。他现
在是在律师行上班,不过都是为了考证照,还有准备进修的事,重点不是工作。

  这家伙刚从纽西兰留学归来,顶多再两、三年就会步入仕途,到时的前途肯
定不可估量。」

  「那……关我屁事啊??」张东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不过怪在哪里一时
没想出来。

  「林律师是老首长的亲孙子!」张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东的肩膀,
饶有深意地说道:「他人品不错,可以结交,不过最好不要走得太近,这小子和
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有些事是不太好明说的,总之你就听我一句话,和这些人
接触的时候都得保持恰当的距离。」

  「嗯?不对!」张东越想越奇怪,心想:这三人死爹死娘的关我什么事?老
大说了半天还是在绕圈子。

  想到这里,张东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老大,你就别再转移话题。我
告诉你,今天这事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到底你要在我身上做什么文章?」

  「有人送钱给你,还得说什么?」张勇见无法转移话题,索性装起糊涂,道
:「我就纳闷了,你这小子不是见钱眼开吗,怎么这么小心谨慎?老子给你的可
是白花花的钞票,又不是那一分钱不值的越南盾!」

  「见钱眼开怎么了?就是老子见钱菊花开,这件事你也得给我说明白!」张
东可不吃这一套,紧紧盯着张勇。

  张勇虽然沉稳,不过还不到那种城府深到说什么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东,你就是喜欢追根究柢,有必要
吗?」

  「有!」张东想也不想就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世人两兄弟,老头子
死了就剩咱们哥俩,这件事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就过去。老大,我知
道我是市井小民,不过咱们是兄弟,有些事你不该瞒着我。」

  「嗯……跟我来吧!」听到这番话,张勇浑身一颤,看了看一旁的陈玉纯两
女,想了想,然后站起来。

  张东立刻站起身,跟着张勇走进了刚才谈话的房间。

  一进房间,张勇点上一根烟,神色带着几分惆怅地说道:「大东,我这当哥
哥的绝对不会害你,这次我回省城,主要的目的确实是要处理这次拆迁的事,毕
竟咱家老头子就留了这点家底。刚才你也听到了,这次可是城建集团和地方政府
联手的案子,要是我不插一手,你肯定会吃大亏。」

  张东沉默了,心里也赞同张勇说的是事实。以往老城区的居民没吃亏是不假,
不过这次的领导这么强硬,再加上有城建集团这个外援,老城区不愿拆也得拆,
要是张勇没过来,他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样顺利脱身。

  问题是,张勇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即使钱能拿到手,张东也会
觉得是烫手山芋,拿着那么大一笔钱,以后的日子恐怕也过得不安心。

  「至于我狮子大开口这事你会感到担心,证明你是成熟了,知道有时候飞来
横财不是好事。」张勇吸了一口烟,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次你放心,
我可是明目张胆的奉旨贪污,没问题的。刚才和他们说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的,这
些确实都是老首长给我的补偿,所以我才有这分底气。」

  「为什么要补偿你?」张东好奇地追问道。

  说到这哩,张勇脸颊肌肉一抽,眼眶隐隐发红,夹着烟的手变得僵硬,连嘴
唇都开始颤抖,说道:「我已经五年没办法陪女儿过年了,四年没帮她过生日,
就连她出生的时候,我都没在她们母女身边。一年到头能陪她们的时间不到十天,
甚至今年老头子生病,折腾了大半年,我都伺候不了一天,直到他死的时候,我
连去送他的时间都没有……当老子我不称职,当儿子更是不孝到了极点。」

  「老大……」张东沉吟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知道张勇肯定有他的苦衷,
不过他先前的话确实戳到张勇的痛处。

  人活到一定的年纪,尤其是权力重到一定的程度后,往往就有很多身不由己
的时候,张勇悄悄抹了一下眼泪,以嘶哑的声音说道:「大东,老头子从病倒到
他走了,我一天都没伺候过,当儿子的当到我这分上,早该活埋了。不过我也没
办法,很多事情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不过大哥和你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一就没人能欺负你。我付出了很多,已经多到让他们感到愧疚的地步,你明白吗?」

  张勇口中的「他们」是指谁,张东大概能模糊地猜到,不过也是云里雾里。

  只是看着张勇的心情那么沉重,张东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这大半年来张勇不只没露面,甚至连电话都没一通,不过张东心里清楚
张勇的脾性,他是个孝顺到几乎愚孝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比谁都难
受,或许父亲知道他在做什么,所以那半年来从没怪过他半句,甚至也不会叨念
着要见孙女之类的,似乎是怕给张勇添麻烦。

  到头来,对这个家最不了解的是我啊,想想这些年,就我还一事无成……张
东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这是对我的补偿,我问心无愧。」

  张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大东,老首长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这次
他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要我好好安顿你。至于有些事,老人家会睁一眼闭一眼地
庇护你的。这次城建集团的事是他主动和我提起,虽然我不会再逼迫你走仕途,
不过我会让你的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最起码这次城建的改制,我可以光明正
大的插入。」

  「老大……」

  张东刚想说话,就被张勇打断,他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道:「大东,我不
只是对老头子心有愧疚,对你也是一样。老首长一直想补偿我,我这不称职的哥
哥也想补偿你,明白吗?」

  「嗯。」

  事到如今,张东只能点头,对于张勇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苦衷,张东已经
不再多问,若是能说的话,他早就说了,既然他坚持不肯让自己知道,也一定有
理由,张东此时能做的只有谅解他。

  张勇表面上风光,但他的心里很压抑,很痛苦,除了对父亲的愧疚外,还有
对家人的躬欠。

  这时张东仿佛能理解张勇心里的阴霾,面对这样沉重的压力,一般人恐怕都
承受不住,张勇若不是坚毅无比,恐怕早就倒下了。

  当然了,现在张勇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张东已经不想去猜,因为一定是到
了一个连他都不敢猜想的高度,或者不只是现在,他的未来更会平步青云,不过
这一切也只有等到他能说的时候,张东才能去了解。

  或许老爹的态度也是一样,能做的只有尽量不拖他的后腿吧……想到这里,
张东觉得自己也该安分下来,至少不要再让张勇为他这不争气的弟弟担忧。

  「走吧,别冷落了她们。」

  张勇掐灭烟头,这才搂住张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东,别考虑太
多,你就记得一件事,老子我终究是你唯一的亲大哥,只要我活着,这就是改变
不了的事实。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庇护你。我亏欠这个家实在太多,如果连你
都讨厌我,我只能脖子一抹,去下面找老爷子诉苦了。」

  「明白了。」张东沉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张勇的手,不再追问什么。

  有时候兄弟就是这么简单,有些话不用说太多,就能心知肚明。

  张勇这才笑了,语气缓和许多:「这次我回来主要是处理拆迁的事,有我在,
咱家绝对吃不了亏,而且我还要城建这帮孙子吃一点亏呢!不过我身上还有其他
任务,所以这几天我不会来找你,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去一趟小里镇,我想看看
小妈生活过的地方。虽然可能只是匆匆一眼,不过只要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知
足了。」

  张勇对这个家满是愧疚,不管是对弟弟还是对父亲,而最让他念念不忘的,
始终是小妈给他的无私母爱。

  那时陈秀莲不顾张勇这个拖油瓶,毅然嫁入张家,还没生孩子的她对于年幼
的张勇而言就像是生母,并对他疼爱无比,照顾有加,即使有了张东,还是对他
视为己出,从不吝啬自己的爱。

  小时候的张勇因为没妈照顾,所以整天过得像泥蛋子似的,张东父亲是个大
刺剌的男人,根本不会照顾他,直到陈秀莲进了家门,他才体会到受到关怀的滋
味。

  洗尿布、喂饭吃、哄张勇睡觉,陈秀莲把一个母亲能做的全都做了,甚至因
为怕担上后妈不好的骂名,每一件事都谨小慎微,照顾自己亲儿子的时候都没那
么仔细。

  张勇小时候的每一件新衣服,几乎都是陈秀莲为张勇缝制的,生母对于张勇
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在他的心里,陈秀莲这位小妈才是他真正的妈,直到现在,
他都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小妈怀里睡觉的感觉,很香甜、很安宁,那几乎是人生中
最美好的回忆。

  由于没有母亲,小时候的张勇老是被人嘲笑,也很自卑,直到陈秀莲给他母
爱,他才体会到母亲的温暖,这恩情在他心里是无以为报的。

  兄弟情归兄弟情,但张勇更愿意把对小妈的感谢回报给张东这个弟弟,因为
张东是小妈的亲骨肉。现在张勇绝不容许张勇受半分委屈,否则他死了,也没脸
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老大,你什么时候走?」张东关切地问道。

  「我可以待的时间不多。」张勇沉吟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去完小里镇,
我就要回东北陪陪你嫂子和侄女。这次城建的事,少不了我也得参与其中,以后
的工作看来会更繁重,未来几年估计想挤点时间和你聚一聚也没空。」

  「忙成这样,至于吗?」张东不爽地嘀咕道,心想:老大是工作狂还是怎么
了,整天在外面拼命有什么用,难道就不怕嫂子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吗?

  「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张勇忍不住叹息一声,拍着张东的肩膀说道: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找坐着等收钱的生意给你做,你要是乐意玩就继续
玩,只是答应大哥,以后别捞那些偏门,那点小钱咱们没必要去赚。以前你是想
自己混,我没办法管,不过现在既然我管了,你就没必要为那几个小钱冒险,你
只要把日子过得安稳点、开心点,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会找点正经事做,不会再瞎胡闹了。」张东点了点头,心想:当
然啊,如果有钱,谁会去捞那些偏门啊!

  「嗯,我说的正经事是多泡妞,早点成个家。」张勇眉头一皱,忍不住拿起
大哥的架子训斥道:「你可别和阿龙一样,整天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赶紧娶
个老婆,生几个孩子才是真的。咱家老头子临死没抱上孙子,肯定是块心病,我
不管你怎么做,总之越快结婚越好,哪怕是结完就离,也得赶紧弄个儿子出来。」

  张东两眼一翻,白了张勇一眼,没想到他继承父亲的遗产,张勇倒是继承父
亲的古板思想,居然变得这么重男轻女,心想:这还讲不讲王法啊!但老大以前
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现在玩长兄如父上了瘾,才会变成这样?

  张东兄弟俩互瞪一眼后,就走出来。

  陈玉纯两女依旧没动筷子,毕竟光她们自己吃很不好意思,只能干坐着,显
得有几分郁闷。

  「我先走了。」张勇走上前,对着陈玉纯两女笑眯眯地说道:「勇哥还有事,
就不陪你们了。过几天我会去趟小里镇,到时候再去看你们。」

  「嗯,勇哥慢走。」陈玉纯两女倒是有礼貌,马上站起身送张勇。

  这顿饭最后菜都没吃几口,只被陈玉纯两女夹了一些,不过张东实在没心情,
浪费归浪费,索性就喊服务生买单,带着陈玉纯两女送张勇出去。

  在酒店大堂分别的时候,张勇想起还有事交代,特意回头嘱咐道:「对了大
东,老头子还留了辆车,这几天先让我开,正好是陌生的车牌,办事方便一点,
等过几天去小里镇的时候,我再开过去给你。」

  「好。」张东已经彻底麻木,心想:老头子这一生过得真够他妈的精彩,身
为跟着他一起住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居然还买了辆车,这事上哪里说理啊!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张勇便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张东纳闷地心想:也不知道老头子买的到底是什么车,那老不修的家伙也真
会瞒,和他住了那么久,别说车轮,就连车钥匙都没见过一把。那老头整天大裤
衩、白背心,骑着自行车出门,就像是去公园消磨时间的糟老头,可一到龙爹那
儿就换上花稍的衣服,戴着狗炼般粗的金链子,再配上一身值钱的行当,全副武
装后潇洒地开着小车出去泡妞。

  想到父亲都一把年纪了,还搂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唱着迟来的爱,要是夜不
归宿,就借口在龙爹那里喝多了,要是早回来,不管喝多死,也都会记得换回那
身寒酸的衣服,张东现在怎么想怎么操蛋。

  张东彻底无言以对,心想:在这家里或许只有我才是正常人。老大整天神秘
兮兮的,老头子天天装着正经,却过着风流日子。不过我还真是瞎了狗眼,这么
多年来都没察觉到蛛丝马迹,也不知道是老头子隐藏得太好,还是我太笨了!送
走了张勇,张东觉得有点疲惫,而且肚子也饿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什么东西都
没吃,再一看陈玉纯两女刚才因为不好意思也没吃什么,尽管觉得那一桌菜都没
动很浪费,不过这次她们心疼归心疼,最少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今天陈玉纯两女倒是学会一些事情,就是该摆场面的时候不能寒酸,虽然没
必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不过有这样的意识也好,最少张东也不用费心解释。

  「你们肚子饿了吧?」

  张东看了陈玉纯两女一眼,发现这手机真是买对了,她们玩得投入,估计现
在都不知道饿字怎么写了吧。

  这场饭局对陈玉纯两女来说实在很无聊,毕竟张勇见了一面又匆匆走了,不
过她们都觉得只要能跟在张东身边就好,至于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就无所谓了,
反正她们也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沉重,张东不太想出去吃,而陈玉纯两女对于吃的
东西一向不挑剔,张东想了想,索性就在酒店的餐厅叫餐,虽然连吃了两、三天,
不过好在菜色够多,起码不用担心重复。

  经理为张东三人准备什么样的房间,他们暂时不知道,不过房卡上有房号,
除非是傻子,不然正常人都能轻易找着。

  房间在很高的楼层,刚出电梯的时候,张东三人就觉得装潢明显和之前住过
的房间不同,走廊的地毯很新、很漂亮,灯光极为温馨,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从走廊上一看,这层楼没几扇房门,明显都是奢华的大套房,最起码不像之
前的楼层,总会在走廊上听见一些放浪的调笑声。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从房门统一的样式看不出和以往的房间有什么差别,不
过房门一开,打开电灯的时候,张东愣了一下,心里瞬间想到一个词——别有洞
天。这时,原本只顾着玩手机的陈玉纯两女顿时欢呼一声,跑进房间打量起来。

  张东关门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房门,上面竟然写着这间房间的装修主题——少
女之心,还费尽心机介绍这位设计师和这间房间的来历。

            请续看《小镇情欲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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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08 16:35 #72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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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小镇情欲多-08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本集字数:61218

  内容简介:

  张东带着陈楠、陈玉纯回到小里镇,除了陈楠与哑婶久别重逢外,张东更接
受林燕「热情」的重逢礼。

  与徐氏父女谈话间,张东瞭解了张勇临别时交代的松山这个地方的情况,并
请徐含兰隔天带他去看看,岂料竟正好是徐含兰的生日……


  目录:

  【第一章】欲哭无泪的夜晚
  【第二章】久别重逢
  【第三章】松山
  【第四章】偷情的滋味
  【第五章】生日惊喜
  【第六章】床上的怪癖

  「第一章」欲哭无泪的夜晚

  以前酒店的老板为了搞特色房间,举办了一次装潢比赛,这一层楼的每间房
间都由设计师独立负责,且美其名是比赛,装潢和人工的费用全由酒店出,设计
师的食宿也全包,而且赢的人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这是老板使的心眼,花了一笔钱,却得到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房间,说来也是
酒店的卖点之一。

  在商言商,酒店老板这一手玩得漂亮,省了一大笔设计费,而且还不会落人
口舌。

  这间叫少女之心的房间,设计的主题是浪漫,装潢是以梦幻的粉红色为主,
加上少许深红,看起来更是唯美,且家具和家电都搭配这个色调,一眼看过去融
为一体,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房间靠外的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且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水晶灯闪烁着暖
洋洋的光芒,让人感觉分外舒适。

  而专门设计的家具更是非常夸张,墙上那面巨大的电视就算了,不过沙发也
大得离谱,两、三个人睡都不成问题,大圆床更是夸张,直径最少六公尺以上,
睡在这张床上,怎么滚床单都不会摔下去吧。

  也不知道设计者是怎么想的,把家具设计得比普通的尺寸大上最少一倍,张
东心想:难道这是在营造什么梦幻芭比之屋?

  操,还少女之心,说得那么像模像样,想吓唬谁啊!弄那么大一张床干嘛?

  叫一群少女来这里同眠是吧!尽管觉得这房间设计得不错,不过张东还是在
心里暗骂一声:这种设计还少女个屁啊,感觉上就是群体炮房,别的不说,光是
大床和大沙发就免不了嫌疑,这样的设计,来两个体重一百公斤的大号少女都躺
得下。

  这间豪华套房的装潢很讲究,有慵懒风格的客厅和梦幻色彩十足的卧室,主
题也是卡通为主,透着公主梦境般的虚幻感,装饰突显浪漫的主题,也大多是以
可爱为主,大概设计者觉得一般的女孩子就吃这套。

  陈玉纯和陈楠一进入房间就开心极了,直接打开电视、扑倒在沙发上玩闹起
来,没一会儿又手牵着手四处参观,看来情窦初开的她们更抵抗不了这种浪漫的
主题,毕竟每一个女孩的心里都有一个唯美的公主梦。

  留在先前房间的东西已经送过来,张东仔细清点,生怕有遗漏,毕竟行李里
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这时酒店叫的套餐也送过来,张东叫了三份套餐,虽然简单,不过摆盘精致,
让人很有食欲。

  陈玉纯和陈楠晚上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所以刚才张东即使要应酬喝酒,也
很有节制,保持清醒,并帮她们点饮料,这样一个小细节让陈楠娇羞地一笑,明
显很喜欢这种有人体贴的感觉。

  陈玉纯和陈楠在豪华的套房里参观一圈,显得很兴奋,张东笑着叫她们过来
吃饭时居然还不太情愿,不过她们也觉得肚子饿,还是老实地坐下来和张东再吃
一顿,吃饭的时候还兴奋地讨论这间主题房间。

  这时已经快十一点,张东三人吃完这顿不知道算是晚饭还是宵夜后,把东西
收拾好,陈玉纯和陈楠便懒洋洋地玩着新手机,毕竟手机确实让人有一定的依赖
性,再加上之前她们都没接触过,满心好奇,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我去放洗澡水了,今天不能太晚睡。」张东可没兴趣看电视,再加上心里
一股邪火在烧,自告奋勇地要去跑腿。

  晚上喝的酒精已经开始发作,和这么两个娇媚动人的少女共处一室,除非是
把鸡巴切了,否则是个男人都会邪念丛生。

  「嗯!」

  陈玉纯和陈楠同时低低地应了一声,尽管头都没抬,不过小脸上都浮现一抹
羞怯又娇媚的红润,明显她们也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

  张东一看,更是精神一振,立刻就跑进房间。

  房间的灯光很暧昧,光是那张超级大床就让张东一看就海绵体充血,心想:
这么大的床,怎么滚床单都没问题,老子安顿下来后也要有这么大的床,这对于
促进家庭和睦实在太重要了。

  张东走进浴室,发现浴室很宽敞,装潢得也很不错,浴池非常大,最少有四
公尺长,这样的规模说不是群体炮房谁信啊?也难怪张东一进来就邪念丛生。

  张东转开水龙头,见水应该一时半刻注不满浴缸,索性点了一根烟,四下打
量起来。

  这一打量,张东更确信这间少女之心其实就是群体炮房,心想:还叫什么少
女之心,少女之身还差不多!

  巨大的浴室内,按摩床、水床,甚至连充气式的推油水床垫都有,在这里别
说是鸳鸯戏水,就是同时一群鸳鸯戏水也能找到各式各样舒服的场地,想玩什么
姿势应有尽有。

  扫了四周一圈,张东眼尖地看到一扇门中门,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蒸气房,
心想:好家伙啊,果然不是糊弄人的,以前说是豪华套房不过顶多是浴室大了一
点,这里连蒸气房都有配备,还真不是单纯的群体性炮房。

  「东哥,你在看什么?」

  这时陈玉纯走进来,或许是觉得老是玩手机冷落张东有点不好意思,一上来
就热情地挽住张东的胳膊,将那饱满充满弹性的美乳挤上来。

  「这里还有蒸气房呢,等一下咱们享受一下吧!」张东邪恶地一笑,反手在
陈玉纯的嫩臀上拍了一下。

  见陈玉纯不知道蒸气房是什么,张东立刻换了一套说辞,说这可以养颜、美
容排毒之类的,吹得天花乱坠。

  女孩子都爱美,张东这番话一说出口,陈玉纯哪里还抗拒得了?立刻跑到外
面告诉陈楠这个好地方,一副迫不及待想试一试的样子。

  看来今天的鸳鸯戏水有望了!想到这里,张东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色意满满
的笑容。

  说实话,蒸气浴是不错的养生手段,不过也有色情的一面,大家脱了衣服在
里面蒸得躁热、浑身汗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发生点什么事才是有鬼。

  张东殷勤地准备起来,将温度调节好后,还把毛巾和补充水分必不可少的矿
泉水全都准备好。

  这时,陈玉纯拉着一脸好奇的陈楠跑进来,看到张东连裤子都脱了,晃着胯
下半硬半软的大家伙等着她们,顿时面色一红,不过也没有之前害羞,毕竟有了
昨晚的经验,她们也算是放开了。

  陈玉纯和陈楠来到蒸气房前,门缝里透出的热气和里面烟雾缭绕,让她们相
当吃惊,但也更加兴奋。

  见陈玉纯两人这么有兴趣,张东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鼓吹着蒸气浴的好处,
并信誓旦旦地说这有经过证实,对女孩子排毒养颜的效果简直像吃了仙果一样。

  张东是混混出身,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巧舌如簧,一番吹嘘之下,两个少女都
动心,跑出去准备换洗的衣服,美中不足的是她们再走进浴室后,就红着脸将张
东赶出去,叫他在外面等。

  原本张东是一百个不从,但看着陈玉纯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张东想软
磨硬泡的心思都没有了,最后还是被她们请出去。

  梦想中的鸳鸯戏水没戏了,更绝的是,陈玉纯和陈楠还把浴室门锁起来,让
张东欲哭无泪,最后只能抽着闷烟,坐到沙发上传简讯打发时间。

  浴室的门关了一段时间,张东被无聊的节目催眠得昏昏欲睡,就在呵欠连天
的时候,突然手机震动,显示他收到一条新讯息。

  张东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陈玉纯传来的简讯,微微一愣,因为她们的
新手机都放在桌上,心想:敢情她是用旧手机传简讯?

  张东这才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忘了帮陈玉纯两女办电话卡,可她们竟然用没
有信号和网路的手机玩半天,不由得心想:她们怎么这么单纯啊!

  张东觉得陈玉纯两人的要求还真简单,要是换成他,早把这没用的东西给砸
了,没有信号和网路,再好的手机根本和砖头没有区别,除非能忍受得了枯燥的
单机游戏。

  陈玉纯不知道是不是比较敏感,似乎怕张东心情郁闷,就传讯息安慰他,解
释是两人都觉得昨天那样有点激烈,下体还是肿痛,怕张东想要,所以不敢一起
洗,而且她们觉得一起洗澡很丢人,不想给张东看到,就把张东赶出来。

  妈的,有什么好害羞啊?不过老子喜欢这调调,你们就害羞吧,让你们欲拒
还迎才是老子的责任。张东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毕竟他也不是野兽,知道肉欲
并不代表一切,既然她们觉得不舒服,张东也不会勉强她们,毕竟这只是一个开
始,未来她们一定会适应并且喜欢上和他缠绵的滋味。

  对于这一点,张东满有信心的。

  就在张东洋洋得意的时候,陈玉纯又传简讯过来,大意是陈楠从小到大都没
离开她妈妈那么久,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如果可以,等一下希望张东能陪陈楠
说说话,逗陈楠笑,毕竟陈楠刚破身,即使吃了消炎药,但还是会不舒服,如果
张东想要,等夜深人静时她可以悄悄满足他。

  这小机灵!张东看着简讯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满满都是暖意,毕竟昨天那么
激烈,连他起床时都觉得有点发虚,陈玉纯又怎么会好过?但陈玉纯总是先考虑
他的感受,在大剌剌的外表下有一颗很细腻的心,光是这一点就让人很感动。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浴室的门才嘎吱一声打开,陈玉纯和陈楠一边嘻笑,一
边牵着手走出来。

  陈玉纯和陈楠都穿着浴袍,湿淋淋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看起来分外娇媚。

  即使浴袍很宽松,显现不出陈玉纯两女的身段,不过沐浴过后的清爽带着迷
人的小性感,那种美人出浴的诱惑着实让张东愣了一下。

  「?,我们楠楠太漂亮了,东哥看傻了是吗?」

  陈玉纯娇媚地一笑,朝张东挤眉弄眼,这副模样让人完全看不出她也有心思
细腻的一面。

  陈楠顿时害羞地低下头,之后又鼓起勇气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张东。陈
楠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女孩,不习惯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会随意把心情写
在脸上,不过有时候这种眼神对于男人而言,比千言万语更有杀伤力。

  原本一开始张东对于鸳鸯戏水兴致满满,后来转为失望,再到释然,现在一
看陈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百炼刚化绕指柔,心里除了疼之外,更是怜惜,
满满的色欲都化为纯洁的爱情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已经爽到极点,否则张东即使会天人交战一番,
但也会选择不做爱,改为调教口交的办法,哪里还忍得住?在色欲熏天的时候,
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疼爱。

  「你们先看一会儿电视,换我去洗澡!」

  张东温柔地笑着,走上前满心怜爱地摸了摸陈玉纯和陈楠娇俏的小脸,眼底
都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情愫。

  张东走进浴室,留下愣住的陈玉纯和陈楠坐在沙发上。

  刚才张东那满是爱意的笑容让陈玉纯两人都傻了,芳心一阵暗喜,那种难以
言明的滋味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不过她们都清楚这是恋爱的甜蜜,对于情窦初
开的她们而言,这个笑容和这小小的举动不逊于任何甜言蜜语。

  走进浴室后,张东自然没有闲情逸趣享受蒸气浴,浑身搓洗一番,便快速冲
干净,然后穿着浴袍走出来,却愣了一下。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里只剩一盏粉红色壁灯亮着,巨大的圆床上,被子
凌乱地散开,枕头也铺好了。

  床的一头有一点亮光,陈楠缩在被窝里玩新手机,看得出来她虽然觉得花这
钱很浪费,但依旧割舍不下高科技带来的乐趣。

  在另一侧的床头上,陈玉纯半仰卧着,一只小手拉着被子遮掩着身子,裸露
的香肩和锁骨无疑是在引人上床。

  一见张东出来,陈玉纯温柔地一笑,往里面挪了挪,娇媚地说道:「东哥,
明天要回去了,今天早点睡吧。」

  张东发现略带潮湿的浴袍都丢在床边,想来被子底下的陈玉纯两人都是一丝
不挂。

  陈玉纯温柔的娇唤,让张东心里一颤,色念丛生,真想直接扑倒在床,不过
再走上前一看,心里顿时有一阵暖流,那种有人细心关怀的感觉几乎快要戳到他
的泪点。

  床头柜上的东西摆得很整齐,张东的手机已经充电不说,香烟和打火机也拿
进来,烟灰缸就摆在旁边,甚至还放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应该是怕张东体
验过蒸气浴的滋味后出来会口渴,才细心准备的。

  「丫头,我们睡吧。」

  张东心里一阵发暖,看着凝视着自己的陈玉纯,一瞬间甚至有想娶她为妻的
冲动。

  陈玉纯娇羞又欣喜地点了点头,这分体贴能让张东愣一下神,她已经无比满
足,她把身体往旁边挪一下,示意张东睡到中间。

  中间已经准备好枕头和被子,张东将浴袍一脱,大步跨上床,被子一盖、枕
头一枕,看着左边娇俏可人、妩媚无比的陈玉纯,又看着右边羞涩腼腆却又含情
脉脉的陈楠,本来欲望丛生的心早就被她们的温柔给融化了。

  心念所至,张东放在被窝里的手就不安分了,他伸展双手,朝陈玉纯两女的
被窝伸过去,手所触及的肌肤光滑又粉嫩,碰到的一刹那还可以感觉到她们身子
本能地颤抖,不过张东并没有如她们所预料大施淫威,只是温柔地一拉,在她们
温顺的配合下,把她们一丝不挂的身子拉过来。

  两个少女似乎早有准备,一左一右钻进张东的被窝里,依偎在张东的怀里。

  各自的被窝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一层遮羞的矜持,事实上她们更喜欢这样的拥
抱,排除色情的因素,这也有着让她们心里安宁的气息,张东怀抱的热度让她们
迷恋不已。

  张东抱住陈玉纯两女,深吸一口大气稳住心神,即使血液已经沸腾,朝海绵
体集中,兄弟也很争气地一柱擎天,不过双手摸过她们的双肩后却没有摸向迷人
的乳房,而是沿着手臂慢慢往下摸索,最后的目标是她们此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的小手。

  张东转头轮流看着陈玉纯两女,大胆地与她们对视,彼此都能看到眼里的那
分情愫。

  张东三人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当张东准确地抓住陈玉纯两女的小手时,
立刻十指交扣,紧紧地握住,让陈玉纯两女的身子本能地颤抖一下,小手不约而
同地加大力道,紧紧握住张东的手,似乎是怕一放开就会失去似的。

  张东能明显感觉到陈玉纯两人因喜悦而呼吸急促,猛地用手臂把她们朝里一
拱,让她们侧着身抱住自己,柔声说道:「好了,今晚我们就这样睡吧。东哥的
定力一向不太好,你们可要看着我,如果抓不紧,小心东哥会干坏事哦。」

  此时陈玉纯两女的姿势都是面朝张东睡,美乳挤压着张东的手臂,几乎贴到
他的胸膛上,让张东爽得胯下一阵有力的跳动,不过张东依旧面色如初,看着她
们的眼神温柔,那种无比的怜惜之意和这浪漫的举动让陈玉纯两女浑身瘫软,几
乎要融化了。

  陈玉纯和陈楠小声地嗯了一声,立刻地闭上眼睛,枕在张东的肩头上。

  在这幸福的时刻,陈玉纯两女都忍不住露出笑容,迷恋又陶醉地沉浸在这分
幸福中,十指交扣让她们感受到无比的爱意,也让她们迫不及待地想在这温暖的
怀抱里入睡。

  陈玉纯和陈楠一脸甜蜜,温柔地笑着,一脸陶醉地把身体贴过来,仿佛害怕
手一松就会失去这个怀抱似的,交扣的十指握得更紧。

  陈玉纯和陈楠的呼吸吹在张东的肌肤上,睡梦中的笑容让人很受感动,不过
这时张东却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因为她们的美乳贴在身上,连一向腼腆的陈楠
都毫不羞涩地用美腿跨住自己。

  被陈玉纯两人的玉体纠缠,光是她们肌肤的柔嫩触感,就已经让张东硬得快
爆炸了。

  张东心想:不对啊……他妈的剧情不该这么发展才对啊!这阵子这两个丫头
看了不少那方面的片子,按理说最少也该懂一些所谓的邪恶思想,最起码她们得
知道在这关口上的男人不发泄会很难受,这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如杀身般的痛
苦啊!

  但陈玉纯两女现在却睡得香甜,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让张东吴语问苍天,
心想:不对、不对,按剧情发展不是这样的结果啊!她们怎么能睡得这么心安理
得?感动过后,不该是羞怯又大胆的主动献身吗?为爱感动的女孩子不是该抛弃
矜持,让爱人好好爽一下吗?他妈的这剧情根本不对嘛!

  张东感到欲哭无泪,手被陈玉纯两女紧紧地十指交扣着,两具青春粉嫩的胴
体贴上来,却老实得过分,心想:这夜晚他妈的一点都不香艳眼含泪,空望天,
张东看着天花板,再看看两边睡得一脸幸福的陈玉纯两女,只能一忍再忍。

  此时张东躺平都还能看见自己胯下兄弟激动的程度,在被子上顶出一个巨大
的凸起,可偏偏这情况就是除了忍着外没有其他办法。

  张东能感觉到酒精开始在他体内发作,甚至能感觉到命根子僵硬得几乎痉挛,
甚至连蛋蛋都发硬了。

  张东心想:成人A片都是骗人的!这时候女优不是应该因为感动而抛弃矜持,
努力满足男优,用尽招数满足男优强烈的性需求吗?可现在的情况是她们不仅没
有半点这样表示的苗头,反而睡得无比香甜,这……他妈的上哪说理啊!无声的
呐喊伴随着谩骂在张东心里响起,不过他除了干瞪眼外,实在没其他办法,怀里
的陈玉纯两女已经睡得香甜无比,此时不适合兽性大起,即使胯下兄弟坚硬如铁,
但张东也只能……忍了。

  张东几乎老泪横流,抱着一丝不挂的陈玉纯两女,却一动也不敢动,心想:

  看来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妈的,这样不对啊!张东干瞪着眼,感到欲哭无泪。

  「第二章」久别重逢

  最后张东麻木地睡着了,隔天张东难得没睡到十二点,十点多就打着呵欠醒
过来。

  房内还残留着陈玉纯两女的体香,张东稍微一嗅,就能闻到一种很天然的香
味,可惜醒来时还是看不到她们的人,更别提昨晚几乎要让他发疯的玉腿、美乳。

  对于陈玉纯两女良好的作息时间,张东除了跪拜以外没有其他想法,但没看
过她们的睡相或是起床时的可爱模样,对此张东有些遗憾。

  直到现在,张东还没体会过陈玉纯两女起床时赖在自己身上撒娇的感觉,成
了他心里的一块疙瘩。

  遗憾啊!张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连个早安之吻都给不了,看来我得
改掉睡懒觉的习惯。

  刷完牙、洗完脸、换了一身运动服后,张东穿着拖鞋,口里叼着烟走出卧房,
一边走,还一边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没想到洗了一把脸反而呵欠连天,但他刚
才起床的时候还精神奕奕,洗漱完了反而开始想睡觉,这或许和张东习惯睡懒觉
有关。

  此时,陈玉纯两女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电视,她们已经收拾好少得可怜
的行李,虽然只是几件衣服,不过她们还是认真地收拾,甚至还勤劳地把客厅收
拾得很整齐,搞得一点住酒店的气氛都没有。

  「东哥,你醒啦?」

  陈玉纯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张东,似乎觉得能在这时候看见张东是一件不容
易的事。

  陈楠温婉地一笑,尽管没说什么,但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给张东。

  张东自然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下来,手不老实地搂住陈楠的小腰,笑道:「
怎么,东哥这么早醒,你们就不习惯了?」

  「有点!」

  陈玉纯还没调皮,陈楠就在旁边点了点头,那认真的模样把张东两人逗得哈
哈大笑。

  「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打几通电话,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张东和陈玉纯两女说笑一下,想想自己也有不少东西要带,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很自然地指使起她们。

  少女们早起,早晨的时间都很清闲,她们把自己和张东换下的衣服都洗好、
晾干,不过却不会去动张东的东西,毕竟张东的包包里总是放着不少钱,或许还
有重要的东西,她们怕一时疏忽闯祸,一般都不会擅自乱碰。

  此时一听张东随意的语气,陈玉纯两女都愣了一下,便乖巧地帮张东整理行
李,而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一抹娇红,像小妻子在为丈夫整理东西的感觉
让她们觉得新奇又兴奋。

  陈玉纯两人小心翼翼地忙碌着,那紧张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可爱,或许是张东
随意的语气让她们觉得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所以虽然张东是指使她们做事,但
在她们看来却算是一种另类的亲密。

  张东大剌剌地把脚翘在茶几上,拿起手机,想了想,决定先打电话给张勇。

  以前张勇的电话经常打不通,今天一打就通,反而让张东觉得别扭。

  「大东,你起床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张勇疑惑的声音,似乎觉得这时间接到张东打来的电话
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老大,我们准备回小里镇了。」

  张东想了想,问道:「那些手续什么的办好后,就让那个律师找人带给我吧!

  舅妈的身体不太好,楠楠有些担心,我得先陪她回去,看看舅妈的身体到底
怎么了?」

  「那些有小林处理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张勇沉吟了一下,嘱咐道:「如果舅妈身体不好,你得尽心处理,知道吗?

  医生和药都要用最好的,就算是伤风感冒也不能有半点马虎。看病情如何,
我动关系找一间当地的医院,如果需要转到大医院,我也可以联系,总之你要用
点心,别犯懒,知道吗?」

  张勇很少这么婆婆妈妈地唠叨,这些年更是少言寡语,可毕竟小妈在他心里
就是亲妈,现在涉及到小妈死前的一块心病,难免多叨念几句,而且一向沉稳的
他,这时的语气甚至还有几分紧张。

  「知道了,没其他事了吧?」张东认真地应道。

  对于张勇的为人,张东很清楚,最起码他对于陈秀莲的尊重是毋庸置疑的,
说句惭愧的,张勇比他还孝顺这个妈。

  「等等,还有一件事,你这段时间先去了解松山那边的情况。」

  张勇似乎想起了什么,嘱咐道:「我过一段时间会去小里镇一趟,到时我介
绍一个战友给你认识,有他罩着,你在小里镇杀人放火都没问题。松山就在小里
镇的边缘,靠近市区的那一带,你随便找人问问,很好打听的。我要去开会了,
等要出发的时候会再和你说一声。」

  话音一落,张勇秉承着贵人事多的官僚作风,直接挂掉电话,一点询问的机
会都不留给张东。

  张东还没听懂,等电话里传来嘟嘟声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开骂:老大这个
作风真是欠抽啊,你要交代事情,好歹要把话说明白,这么三言两语的,你是给
人算命吗?了解松山的情况?妈的,你好歹和老子交代什么是松山,是座山还是
桑拿、KTV什么的,酒店隔壁的夜总会就叫槐山呢!操!再说,你要老子去了
解什么啊?谁家寡妇大了肚子,还是哪家的老婆被人睡了?好歹给个方向嘛,总
不能有松山这地方就叫老子去那里傻站吧!

  张勇的话莫名其妙,张东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张勇到底要他做什么,这种有
头无尾的话有故作高深的嫌疑。

  但心里骂归骂,长兄如父,余威犹在,而且张勇有一堆正经事要处理,张东
可不敢再打电话去追问,看来只好等他打电话过来。

  不过松山是什么地方张东真的不知道,心想:小里镇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
能引起老大关注的事,这真是奇闻了。老大可是那种高深莫测的人,连城建集团
和省城老市区大开发这样的大案,他都算开口就有极大影响力的人,为什么他会
关注松山?

  虽然心中不爽,不过张东还是将张勇的话放在心里:以老大的地位,想贪污
也很容易,他既然这么说,那个松山该关注了。

  张东讲电话的时候,陈玉纯和陈楠已经整理好东西,她们面色都很诧异,因
为这些东西竟然不是衣服,而是一件件包装奇怪的物品,而且看起来很值钱,让
她们有些拘谨。

  陈玉纯两女并没有打开来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入手的时候分量很重,
行李箱重得她们都提不起来。

  不过虽然陈玉纯两女好奇,却都没多问,她们对于张东除了喜爱以外,还有
一分羞怯的尊重,最起码她们能克制住因为喜爱而产生的好奇心。

  陈玉纯两女很想了解张东,不过不会擅自去动张东的东西,即使很好奇,还
是维持该有的这一分尊重,或许在她们的心里,自己的男人多了几分神秘,反而
更有吸引力。

  这次省城之行,张东得到不少贵重物品,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有很多是价值高
昂的收藏品,这一路带回去不太保险,犹豫了一下后,张东打电话给银行的一名
客户经理,决定租个保险柜,毕竟到了小里镇也没有安全的地方可存放,而且带
这么多东西回去很麻烦。

  对于这些收藏品的价值,张东没去打听,因为都是父亲的东西,按张勇的意
思,它们应该作为传家宝传下去,既然动不了,张东也没兴趣。不过财不露白,
带着这些东西四处乱跑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毕竟不怕贼偷也怕贼惦记。

  张东把父亲的遗物整理成两份,一份是他的东西——当然也是得用来当传家
宝,大多是首饰,如翡翠玉石一类的,还有几条如狗炼粗细的金链。以那个圈子
的专业术语说,这些就是泡妞装备,一戴上就有暴发户气质,钱多人傻,妞儿就
会自动靠近。

  另外一份东西听说是抵债抵来的,东西琳琅满目,张东父亲资助的朋友不少,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龙爹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些人生意失败以后,这笔债就
成了烂帐,就拿东西来抵债,其中那些地产和设备早就被张东父亲变卖,剩下的
都是说得神乎其技的古董、翡翠玉石之类的,总之就是那种价格不稳定,又真假
难分的东西,要是碰上合心的买主能卖出高价,但其他时候很难说值多少钱,总
是也得有人买,才有价有市。

  张东父亲为人谨慎怕被骗,再加上不缺钱,东西收来后都没动过,但张勇已
经找人鉴定真假,假的那些全丢了,留下来的都是有名家鉴定证书的好货,这一
部分是可以卖的。

  至于价钱,等有合适的买主再出手,琥珀、玉雕、古董等等张东都不太懂,
不过数量那么多,张东不想贸然出手,毕竟手中的加上还没鉴定完的东西,加起
来的价值想必不低;就算价格低了,秤重的话也有上百斤,就算是论斤卖,也便
宜不到哪里。

  让张东心里暗干的是家里原本供奉一尊铜的观音像,据说最少价值四百万元,
当年他天天在那里晃荡,却没发现那是个值钱东西,真是瞎了他妈的钛合金狗眼。

  据龙爹说,以前张东父亲借三十万元抵来一口完好的宣德香炉,那香炉看起
来不起眼,张东父亲还以为被坑了,也没在意,不过隔了三、四年一打听,这明
朝的香炉有人出价两百万元,不过张东父亲没卖。

  古董升值得特别快,尤其是在这个到处都有热钱的时代,张东也不知道这批
东西值多少钱,反正还是先留着,最起码在不缺钱的情况下绝不能贱卖,因此张
东选择将它们保存起来,毕竟钱突然变多了,张东也有点无所适从。

  「哟,张大老板啊!」

  电话那头的客户经理热情得吓人,明明就没说过几句话,他却热情得像和老
熟人聊天。

  当然啦,只要是打电话给他的客户,不管是谁,那客户经理都会叫一声老板。

  「你好!」

  张东有些不适应,毕竟和这客户经理有联系是因为办卡的事,最常是因为信
用卡透支要通知他,其他顶多就是他不冷不热地推销理财产品或是保险,毕竟那
时候张东穷,他也懒得推销,而且张东也不乐意搭理他。

  张东把用意一说出来,客户经理更是积极了,立刻拍着胸膛保证没问题,说
他马上就去总行帮张东开一个专用的V——P保险柜,还把那保险柜说得就算世
界末日降临也会完好如初那么夸张。

  对于客户经理热情的态度,张东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情能顺利处理,倒也
不用多想,把时间约好后就没别的好谈。

  提起陈玉纯两女收拾好的行李,确定没有遗漏后,张东三人这才下楼。

  到了酒店大堂,要结帐的时候,张东发现住宿费竟然被别人付了,找经理一
问,才知道原来是龙爹昨晚来这边的夜总会玩,就一起付了。

  这老不修的,儿子都躺在病床上,还有心思出来潇洒,也不知道搞的是不是
他儿子搞过的女人,好好的父子没事就做了表兄弟。张东心里暗骂一顿,不过想
想龙爹有这分心思,证明阿龙的病不太严重,只要心理上没阴影,估计到了年底
又可以兽性大发。

  「东哥,我们要回去了吗?」三人上了计程车后,陈楠殷切地问道,毕竟她
关心着妈妈的事,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先去一趟银行,顺便订票,省得还得在车站等。」

  张东拿着手机一阵摆弄,先通知徐含兰和林燕他将要回去,也顺便把回程的
车票订好,他还打电话给阿龙,毕竟要离开了,这两天没空去看他,也得和他说
一声,但他没接电话,张东就只能传简讯告知,毕竟他们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
的兄弟,就算张东现在很不想理会阿龙,好歹也得告诉人家一声。

  到了总行门口时,客户经理已经殷勤地等着,他是一间小分行的客户经理,
手上没多少资源,整天做的事就是推销理财产品。

  一看到张东来了,那客户经理眼睛一亮,态度热情得像见老丈人似的,立刻
就把张东一行人请进贵宾区。

  银行里永远都有很多排队的人,陈玉纯两女顿时有点拘谨,不过和张东一起
走进贵宾区的时候,脸上倒变成惊奇的表倩。

  办保险柜的手续倒不麻烦,而且费用直接用信用卡付,还算便利。

  办理好手续,把父亲的遗物存放好后,张东如释重负,本想赶快离开,不过
客户经理又纠缠上来,想推销理财产品。

  见客户经理这么积极,张东倒是敷衍应付几下。

  直到客户经理发现张东实在没热情,才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委
婉地问张东要不要办V——P卡。

  客户经理待的那间小分行有存款任务,张东收分红的卡就是在那边办的,眼
下看来钱是到帐了,所以客户经理分外殷动,希望能把这笔存款留在分行。

  张东顿时觉得为难,这笔钱他是打算转一部分出来,毕竟小里镇那边取钱的
手续费太高,总不能为了客户经理的业绩花他的钱。

  以前那张卡里一分钱都没有时,张东就只是个普通客户,现在钱多了受到关
注,客户经理对他的态度就截然不同,纵然这让张东有种当爷的快感,但不可避
免地也考虑起实用性。

  「您放心,我们的白金卡是不收手续费的。」

  见张东似乎有所顾虑,客户经理立刻滔滔不绝地解释道:「您只要升级帐户,
再办一张V——P的信用卡就可以了,到时凭着这张卡,在我们银行取钱、转帐
都是免费的。而您的存款都会留在您的主帐户上,要支出的话,可以透过取现、
转帐的方式,不会多花您一分冤枉钱。」

  张东心动了,最后还是在客户经理的建议下,办好附属卡和网路银行的手续。

  这一趟跑下来,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张东只好打消买伴手礼的想法,带
着陈玉纯两女坐车前往高速客运站。

  张东三人到达客运站的时间刚好,最少不用在满是汗臭味的大厅等待就可以
上车。

  省城的客运分三六九等,按照等级也有不同的价格,这次张东可不想坐普通
的中巴车,而是坐欧洲之星这种豪华的大巴士。

  上了车,宽敞的座位和舒适的环境让人感觉很惬意,美中不足的是已经客满,
没办法挑选座位,陈玉纯两女坐在一起,张东只能坐在她们前面看着行李。

  没想到车上这么多人,张东只能打消在车上调戏陈玉纯两女的想法,心想: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啊,还是老实点好了。

  很快的,车子上了高速公路,飞快地朝着小里镇的方向驶去。

  张东的隔壁坐着一个中年大婶,这大婶的脸色就像是在床上死了几个老公一
样严肃,让张东想回头和陈玉纯两女调笑几声也没那个厚脸皮,索性就拿出新手
机摆弄起来。

  陈玉纯两女亦是如此,她们一边说笑,一边玩新手机。

  哎,玩物丧志啊。张东心想:如果我有车,真不介意一边开车,一边叫她们
玩别的,起码那「别的」有利于人口的增长。

  一路上,张东都在和林燕、徐含兰传简讯,林燕正陪着哑婶在镇医院做检查,
徐含兰则是在紧锣密鼓地开会,不过徐含兰的语气显得尴尬,似乎有所顾忌,含
糊其辞,让张东有些纳闷。

  好在徐含兰一听张东要回来,立刻保证会来接他们。

  这辆欧洲之星的停靠地点是在隔壁的乡镇,小里镇那破旧的车站没人愿意去,
徐含兰有车,最起码不用再坐黑车。

  四个小时的路程让所有人昏昏欲睡,等下了高速公路的时候,张东才揉着眼
睛醒过来,此时已经是下午,阳光十分毒辣。

  车子开进城区后,很快就到达车站,张东三人拿着东西迷迷糊糊地下车,才
刚晃了晃头,就已经看见徐含兰的身影。

  「你们回来啦?」

  徐含兰微笑着走来,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勾勒着美妙的身材曲线,看来严
谨却又有几分妩媚的诱惑,黑色的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镶金边的高跟鞋
稳重又不失大方,一副黑眼镜架在俏脸上散发着知性的柔美,微微一笑,看起来
分外迷人。

  徐含兰这身〇L装很显眼也很动人,过往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不自觉地注视
她,那种成熟知性的美确实比较罕见,虽然两个少女的打扮甜美可爱,不过与徐
含兰一比,就是少了那丝成熟女人的韵味。

  两种味道各有千秋,各有诱惑力,不过总体来说,那种女强人的诱惑带来的
冲击会更剧烈也更直接,最起码男人一看,第一个会想入非非的还是徐含兰这种
成熟迷人的尤物。

  「嗯,腰酸死了。」张东的眼睛贼溜溜地往徐含兰身上打量着,伸着懒腰,
故作疲惫地说道。

  「校长好。」

  陈玉纯和陈楠毕竟还是学生,看见徐含兰的时候有些拘谨,不过还是乖巧地
问了一声好,她们和徐含兰并不熟,但对方毕竟是校长,这时候心中想当然尔忐
忑不已。

  「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妹妹吧?很可爱。我们先走,有事路上说。」

  天气躁热,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教人几乎晕厥,徐含兰还没来得及客气几句
就受不了了。

  「走走,赶紧上车。」

  这时张东也不客套了,因为真的很不舒服,才站一会儿浑身就汗涔涔。

  张东一行人上那辆老本田,车子发动后,便朝着小里镇的方向驶去。

  徐含兰似乎是在逃避什么,没跟驾驶座上的张东说话,净是没话找话地和陈
玉纯两女聊着,什么学习成绩啊、班主任啊、课堂内容之类的,总之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在转移话题。

  但这时张东呵欠连天,也懒得问徐含兰。

  回到小里镇后,车子停在林燕的饭店前。

  徐含兰沉吟一会儿,轻声说道:「张东,晚上我过来接你去市区吃饭,我爸
等你的消息等得很着急。」

  「嗯,那晚上见。」张东心里惦记着哑婶,随口应道,就带着陈玉纯两女走
进饭店。

  柜台前是一个认识的大婶在看着,张东一问,才知道不只是林燕,连林铃都
陪哑婶去医院,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因为这两天陈大山带着陈德往这边跑,她们
为了图一个耳根清静,才一起去医院。

  和大婶要了三楼的钥匙把东西一放,张东和林燕联系一下,三人就来到医院。

  哑婶现在的情况还好,还不用住院,正在打点滴,只有林燕陪在病床边,林
铃则因为要采购东西,所以不在。

  「你回来啦!」

  一看到张东,林燕温柔地和他打声招呼,语气与徐含兰有些相近,不过她说
的是你,徐含兰说的是你们,让人感觉到意味不同的关切。

  今天的林燕打扮得很简约,一件得体的黑色连身裙,波浪长发随性地盘起来,
穿着银色拖鞋,妖娆感若隐若现,有种朦胧的诱惑力。

  比起火辣动人的打扮,这样的林燕给人一种妻子般的感觉,看起来温婉又带
着几分疲惫,一见面就让张东觉得心疼。

  「嗯,回来了!」

  张东走上前牵住林燕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燕开心地一笑,眼眶隐隐发红,不过她到底是个坚强的女人,尽管第一次
被思念折磨得六神无主,但还是保持着常态,毕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可不能扑
上来抱着张东述说相思之苦。

  「妈,你还好吧?」陈楠一进门就扑到病床边,殷切地关心问道。

  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吃醋,陈玉纯和陈楠向林燕问了一声好后,就刻意不去
看张东与林燕之间亲密的小动作。

  哑婶虽然打着点滴,不过精神状况很好,尤其看到陈楠回来了,还穿得那么
漂亮,很开心地笑了,拉着陈楠的手一阵比划,陈楠也一起比划着,打着旁人不
懂的手语。

  这下子陈玉纯就尴尬了,心想:人家母女相会,我在这里反而是打扰她们,
还不如留在家里睡觉。

  嘘寒问暖一番后,张东和林燕走到医生的办公室,想了解哑婶的病情。

  虽然哑婶不用住院,看起来没有大问题,不过一番咨询后,张东的眉头不禁
皱了起来,就连早就心里有数的林燕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哑婶的病不是大病,她早年生陈楠的时候营养不良,毕竟当时环境和生活条
件很简陋,卫生情况不好,月子当然坐得不好,之后的生活又操劳又郁悒,所以
落下病根,谈不上太严重,但也很麻烦,因为这是老病根,一般不痛不痒的治疗
方法天长日久不怎么见效,有一个办法倒是见效快,不过得取得家属的同意,那
是一个小手术。

  手术就是把糜烂和病变的部分切除掉,再加上中药调理,两方齐下,事半功
倍,不过这个手术有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会失去生育能力。

  因此林燕一直不敢把实情告诉哑婶,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比天塌下
来还严重的事。

  听到这里张东总算明白了,原来哑婶的病根是女人病。

  在林燕看来,哑婶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还会碰上合适的人,要跟她一起过日
子,到时候如果无法生孩子,日子很可能因此不美满。

  虽然哑婶已经有陈楠这个女儿,但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乡下地方重男轻女
的观念很严重,林燕不得不为她考虑这一点,但林燕也没资格劝说她或者帮她做
决定,这些只能等张东回来再讨论。

  「如果已经有孩子而不准备生育,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这手术我们做多了,可以
保证不会有风险。她早年操劳过度,并发症不少,炎症也很严重,最好的办法是
一次性切除病变的部分,否则以她那么虚的身子,以后肯定会受折腾。听你们说
她有生了一个女儿,如果不考虑再要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术,不然若是太
迟,引发其他病变,到时候恐怕连动大手术都治不好。」

  林燕和张东都默不做声,表情凝重。

  「这只是个小手术,你们家属自己商量吧。」这时有人来喊老医生,老医生
便留下这句话,就离开去忙碌了。

  小里镇医院最专精的科别就是妇科和产科,这两个科室的成就比起一些大城
市的医院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科都已经沦为打酱油的角色。

  这位老医生是副院长,也是个权威人士,林燕是动用关系才找到她,且这个
结论是全面检查之后才下的,想来不会有问题。

  「她是你的舅妈,这事你决定吧。我虽然是女人,但我不适合和她谈。」林
燕沉吟了一会儿,关切地说道:「大东,哑婶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女人,我听
楠楠说她这些年身子一直不舒服。如果是为她考虑,我觉得动手术比较妥当,可
是这样一来生不了孩子,找伴也是个问题,你最好帮她拿个主意,或者劝劝她。」

  「我想想!」

  其实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过张东和哑婶也是刚相认,怎么去开这个口倒
是个问题,毕竟说是亲戚,实际上没什么来往,而且没有血缘关系,况且这是女
人病,涉及到生孩子的问题,他也不好贸然开口,毕竟一个大男人张口妇科闭口
女人病之类的很尴尬,张东的脸皮可没厚到能和哑婶侃侃而谈的地步。

  张东两人内心都很纠结、愁云满布,一时间冲淡分别后重逢的喜悦。

  傍晚的时候哑婶打完点滴,由于打的只是消炎药,打完就可以回家。

  陈玉纯和陈楠一左一右地扶着哑婶,林燕和张东走在后面商量着这件事,但
最后还是得由哑婶自己做主。

  哑婶对于自己生病这事表现得很倔强,就是心疼那一点钱,打个针、吃个药,
在她看来很没必要,总觉得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次要她来看医生,原本哑婶就不太情愿,还一直要还钱给林燕,要是被她
知道要动手术多花一笔钱,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愿意。

  哑婶这人没什么主见,但过惯了苦日子,在花钱的事上倒是比较计较,说好
听点是节俭,说难听点就是抠门,想说服她动手术就怕她会心疼钱。

  一行人回到饭店,林燕和柜台的人打了声招呼,便领张东等人上楼。

  这段时间林燕没心情处里生意,一直雇人打理,现在柜台有几个熟人正忙得
热火朝天。

  一路上,陈楠和陈玉纯笑眯眯地和哑婶说这次省城之行的见闻,哑婶也笑得
很开心,尤其是看见陈楠穿得像小公主一样。

  林燕悄悄地使了一下眼色,对张东说道:「大东,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林燕的话音一落,她就往外走,张东随即跟上去。

  陈玉纯和陈楠见状,眼神里难免有几分醋味,久别胜新婚的他们要做什么,
她们用屁股想都想得到,何况她们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尽管陈玉纯和陈楠心里都觉得张东和林燕很般配,不过想不吃醋那是不可能
的,毕竟她们心里也喜欢着张东,但这分喜欢却是谁都不能说。

  林燕走在张东前面,每走一步,饱满的美臀都会随着晃动,看得张东口水直
流,恨不得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后入。

  林燕打开房门,两人进入房间后,砰的一声,张东立刻关上房门,因为声音
有点大,反而把林燕吓坏。

  这是张东住的房间,也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会发生什么事就不言而喻了。

  「干什么?吓死我了……」

  林燕话还没说完,张东猛的抱住她,然后吻了上去,舌头舔着她性感迷人的
楼桃小口。

  林燕嘤咛一声,浑身一软,美目含春地看着张东,随即送上丁香小舌任张东
品嗜。

  第一次的分别,即使只有短短数日也是煎熬,张东与林燕抱在一起激烈地亲
吻着,且因为林燕抱得太紧,张东根本无法上下其手一番。

  张东与林燕的身体贴在一起,张东能感受到她火辣的曲线和柔软温热的肉体,
瞬间就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一番激烈的亲吻过后,张东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倒在大床上,张东迫不及待地想解开林燕的衣服,不过手刚伸出去,却被林
燕抓住。

  此时林燕满面春红,但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舍,摇了摇头,声若蚊蚋地说道:
「不、不要,我那个来了。」

  张东闻言,脑袋嗡的一声,可谓是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随即满面
苦丧,挺了挺腰,用下身磨蹭着她的大腿,道:「不是吧?你看我都这样了。」

  「看来你回去后没乱来。」

  看着张东一脸苦涩,林燕咯咯地笑,坐起来整理一头散乱的发丝,笑面如春
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次回去有会老情人呢!亲一下就硬成这样,看来咱们东
哥哥是个老实人哦!」

  「哪来什么老情人啊!」

  张东心里吓了一跳,但表面还是装作一脸郁闷,心想:旧情人一个都没有,
不过新情人倒是有两个,要不是她们还小,我早就在她们身上折腾死了,现在哪
还硬得起来啊!

  不过张东觉得好险,不吃醋的女人果然是远古生物,林燕看似大剌剌,不过
也会吃味,看来她很在意他,看她大姨妈都来了还和他单独相处,虽然有点想戏
弄他的嫌疑,不过从这小举动也看得出她的小心思,就像是一个初恋的女孩在对
她的男人撒娇一样,很重视这一分迟来的甜蜜。

  「难受吗?」

  林燕娇媚地一笑,见张东一脸郁闷,心也软了,凑上前笑看着张东裤裆中间
的大帐篷。

  「肯定的,要憋死了。」

  张东无力地哼了一声,道:「不过我也不是碧血洗银枪的禽兽啊,算了、算
了,老子还有苦练多年的橹管技术,想当年我可是全国花式橹管锦标赛的冠军呢!

  燕子,你再待在这里我可受不了,你先出去一下,我解决完了这点心魔,很
快就会恢复人性的。」

  「嘴那么贫干什么?」

  林燕被逗得咯咯大笑起来,妩媚地白了张东一眼,慢慢爬上床,娇声说道:
「好啦,火是我撩起来的,人家会补偿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乱来哦。」怎
么个补偿法不用问,因为林燕已经将张东的裤子脱下来。

  当那根坚硬无比的巨物狰狞地挺立在她面前时,林燕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或许是因为太近,命根子打了她的小脸上一下,那带着男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让林燕一时有些意乱情迷。

  「讨厌的坏东西!」林燕微微喘息道,纤纤玉手握住命根子,那坚硬的颤抖
仿佛是在述说着另一种思念,让她心里发暖,语气嗲得让人全身都酥了。

  「燕子,动一下。」张东爽得哼了一声,立刻颤抖着说自己的期望,摆出无
比着急的模样。

  其实张东也没有憋坏,只是林燕带来的诱惑和陈玉纯两女不同,光是她这样
陶醉地凝视着性器,那妩媚的眼神就足够撩起任何男人的荷尔蒙冲动。

  似乎很满意张东猴急的表现,林燕媚眼蒙眬间,双手微微用力,分开张东的
双腿,然后低下头,握着命根子轻轻套弄着,柔软的丁香小舌舔着龟头。

  那滑嫩又温热的感觉袭来,张东顿时爽得哼了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
来。「舒服吗?」林燕一边用小舌头舔着龟头,一边试探性的问道,毕竟对于男
女之事她也很青涩,需要张东的鼓舞和肯定。

  「舒服,燕子,含进去!」张东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按了
按林燕的头。

  林燕会意地将龟头含进嘴内,一边轻轻吸吮,一边用舌头撩拨着。

  林燕的动作虽然青涩,不过无比温柔。柔软的小香舌沿着龟头划着八字,还
顽皮地用舌尖轻点马眼,偶尔也舔冠沟线,并一边舔,一边偷偷观察着张东的反
应。「燕子,对,就是这样,很舒服!」张东哼道,双手抚摸着林燕散乱的头发。

  林燕得到鼓励,顿时面露春红,小手继续套弄着命根子,并吞吐起来,一头
性感的波浪长发随着头部的摆动在空中翩翩起舞,小嘴紧紧地含着坚硬的命根子
发出啧啧吞吐声。

  林燕分外卖力,似乎是要把对张东的思念都发泄在这狂野的动作上。

  「爽啊……燕子,把、把衣服脱了,我要摸着你射!」

  张东爽得直哼声,尽管林燕的吞吐还有几分青涩,但光是她这狂野的态度就
让人有高潮的冲动。

  林燕含住命根子继续吸吮着,不过听了张东的话,眼里柔光一现,抬起头跪
直身体,娇柔地说道:「大东,真讨厌这时候生理期来了,不然我一定要你好好
爱我。」

  「会的,我会一直爱你的。」张东也坐了起来,喘着气粗声说道,红着眼看
着林燕。

  林燕妩媚地一笑,张东眼底的色意在她看来和爱意没有区别。

  林燕动作很慢地脱下连身裙的吊带,或许是害怕自己也会控制不住而动情,
她并没有脱下裙子,只脱下胸罩,雪白又饱满的乳房一下子弹跳出来,那波肉浪
着实让人眼前一花,那饱满诱人的美乳一片雪白无瑕,粉嫩的小乳头犹如樱桃般
漂亮。

  但张东还没来得及细看,林燕妩媚地一笑,低下身含住命根子继续套弄起来,
小嘴吸吮着龟头,丝毫不给张东任何反应的机会。

  「啊!」张东爽得哼了一声,低头就见到林燕雪白无瑕的玉背,那饱满的美
乳挤压着大腿带来销魂的刺激感,刺激得张东要双手支撑在床上才坐得稳。

  吞吐了一阵子,嘴内的巨物愈发坚硬,林燕娇喘一下抬起头,陶醉地吻着张
东的小腹,气喘吁吁地说道:「来,往床边挪一点。」

  「嗯!」张东顺着林燕的意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直到双腿着地的时候才停
下来。

  林燕柔媚万千地看了张东一眼,缓缓滑下床,然后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命
根子继续套弄着,另一只手拉住张东的一只脚贴上去。饱满的美乳贴在脚上,那
柔软异常的触感让张东浑身一颤。

  或许是意识到张东不会那么快就射,林燕没有继续口交,而是挽了一下长发,
低下头,在张东诧异又惊喜的注视下用丁香小舌开始舔起睾丸。

  林燕那柔软的舌头温柔又暖润,丝丝痒意带着刺激,让张东爽得打了一个冷
颤。

  林燕察觉到手里的巨物激动地跳了起来,便一边继续套弄,一边更加卖力地
舔张东的睾丸和腿根。

  林燕那对饱满的美乳往张东身上挤,弹性伴随着柔软的触感刺激着神经,张
东粗喘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这么一个美艳的尤物跪在胯下陶醉地帮你口交,不管是她柔媚的眼神还是脸
上的红润,光是这一幕就会带给人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心灵上的快感加上肉体上
的刺激,双重的感觉夹杂而来,让张东爽到极点。

  林燕几乎舔遍张东的睾丸,不过张东一点射的意思都没有,她的双手都发酸。

  张东只顾着享受,恨不得这时间能更长,不过见林燕明明累了却还是倔强地
取悦自己,心里一软,身躯也瞬间放松下来,然后往后一躺,闭上眼睛,想让自
己敏感一点,赶紧射了。

  这时,张东感觉到林燕动了一下,那柔软的发丝撩过肌肤,带来一阵酥痒,
紧接着龟头再次被她含住,上下吞吐一阵子,又改用舔啄的方式,时而粗鲁,时
而温柔,两种感觉交替而来,让张东爽得连连哼声。

  张东已经飘飘欲仙,林燕的行动胜过任何甜言蜜语,既带给你大男人心理上
的满足,又有肉体上的愉悦,这样一个女人足够让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疯狂。

  心神恍惚之间,张东的身子突然一个冷颤,双腿一僵,前列腺也剧烈地跳了
起来,腰上一麻让张东知道自己到了要射的边缘,瞬间身体僵硬,嘶哑着声音说
道:「燕子,要……要射了。」

  林燕闻言微微一滞,随即抱紧张东颤抖的双腿,感受着他的激动,吞吐的速
度愈发快速不说,还用舌头压着龟头使劲地吸吮,她明白自己的男人这时想要的
是狂野,即使几次龟头几乎顶进喉咙,她还是忍住那分难受。

  张东忍不住了,腰一弓,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浑身颤抖。

  精关大开让张东瞬间觉得灵魂都被掏空了,爽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火热又黏稠的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在樱桃小口里爆发,林燕没想到张东会射那
么多,被呛了一下,但她还是含着龟头吸吮着,似乎是要把所有精液都压榨出来
一样。

  林燕一只手轻轻地套弄着命根子,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张东的睾丸,让张
东觉得快要魂飞魄散,身体跟着龟头跳动几下后便瞬间无力,全身呈大字形横躺
着,除了喘息外几乎没有力气。

  林燕感受着张东身体的反应,直到嘴内的巨物不再跳动的时候,才抬起头柔
媚地看着张东。

  或许男人满足的模样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幸福,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林燕此时
眼里尽是陶醉的情愫,不再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嘴内的精液吞咽下去。

  因为小嘴还含着龟头,林燕这一吞咽,小嘴紧紧裹了一下,爽得张东差点大
腿抽筋。

  刚射完精,命根子很敏感,即使渐渐软下来,但神经依旧很活跃,林燕一看
张东的反应顿时心生玩性,含着张东的龟头吸吮着,开始舔吃残余的精液。

  等林燕觉得嘴酸的时候,张东的万千子孙已经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林燕这
才抬起头来,亲昵地抱着张东的腿,呓语道:「大东,舒服吗?」

  「嗯,爽,爽到极点。」张东有气无力地说道,明明只是一次口爆,或许是
因为心理上的刺激太大,所以感觉腿都软了。「我去漱一下口。」

  林燕咳了几下,眼睛有点发红,敢情是被顶到喉咙有些不舒服,话音一落,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跑到厕所。

  张东这才睁开眼睛,隐隐听见有干呕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意,也有点担忧,
赶紧跟进去。

  这时林燕已经在漱口,漱完后便对着镜子整理着一头散乱的发丝,一对饱满
的乳房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分外迷人。

  张东从背后抱住林燕,双手抓住一对饱满的乳房,肆意揉弄起来。

  林燕顿时浑身一颤,尽管很享受这分亲昵,但还是娇声嗔道:「别闹了,明
知道人家不能那个还乱摸,小心等一下我硬来哦。」

  「嘿嘿,好啊,到时候老子一定很顺从的。」

  张东可不理会林燕,双手更不客气地捏住小乳头轻轻一按,顿时怀里的林燕
娇吟一声,喘息也变得愈发紊乱。

  原本张东还想趁这段温存占些便宜,不过最后还是被林燕推出来,随后两人
一起躺在床上述说着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林燕是个柔媚、妖娆的成熟女人,但对她来说,张东是她的初恋,即使她嫁
给陈大山,但她分外珍惜这分感情。

  即使林燕什么海誓山盟的话都没说过,不过成熟的她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对张
东的爱意,她不介意抛切一些矜持羞怯,为的只是能得到张东的心。

  卿卿我我了一会儿,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张东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徐含兰打来的电话,她表示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
来接张东。

  「你和兰姐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啊?」

  林燕知道张东有正事,不能再缠绵下去,索性起站起身,开始整理衣服。

  「差不多了,你也不看看东哥是什么人,那点小事能难得倒我吗?」张东心
想:破事是搞定了,不过和她的破事嘛,嘿嘿,就得看是指哪方面了。

  张东躺在床上欣赏林燕穿衣服时的动作,这一幕优雅、柔美,可又充满诱惑。

  有时候看着一个女人在你面前穿上衣服,那感觉并不逊色于亲手脱下她的衣
服,因为前者会让你心里产生一种成功拥有或是占有的满足感。

  「行了你,知道你是孙猴子,有大闹天宫的能耐行了吧!」

  林燕穿好衣服后没有休息,而是在房内一阵忙碌,动作自然得或许连之前的
她都不敢相信。

  林燕先将香烟和烟灰缸摆在床头柜上,让张东一愣,才享受起事后烟。

  虽然是口爆,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这时候的确需要一根事后烟来庆祝一下。

  接下来林燕打开柜子,张东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自己留下的衣服全都整理
好,一件件整齐地挂在里面。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会帮你洗衣服啊?」林燕挑来一套休闲服后,没好气
地哼道:「你房间一直是铃铃和哑婶在整理的,衣服也是她们洗的,别以为姑奶
奶我是会伺候人的女人啊。」

  林燕本来就不是很勤快的人,这一点从张东初到小里镇的时候就看出来,不
过一个不勤快的人怎么可能对于衣服放哪里、内裤放哪里了如指掌呢?

  林燕开柜子找内衣裤的动作轻车熟路,几乎没有犹豫,因此林燕的这点小倔
强在张东看来觉得很可爱,最起码虽然她嘴上那么说,但这一切还是瞒不过他的
眼睛。

  「是、是,谢谢姑奶奶。」

  张东色迷迷地一笑,拿过衣服后,在林燕的屁股上揩了一阵油,这才跑进浴
室里洗起来。

  「洗死你!」林燕娇媚地哼了一声,随即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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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08 16:40 #73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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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松山

  张东穿上休闲服,背着斜背包,带着文件袋就出门。

  徐含兰早就等在饭店外面,张东一上车,车子就径直朝着市区开去。

  其实小里镇并不偏远,只是因为道路比较弯曲难走才显得很远,这里的落后
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交通不便利。

  小里镇隶属于广明市,广明市虽然不是现代大都会,不过地盘很大,经济也
算是不错,最起码沾了沿海城市的光,也很繁华。

  按里说作为山清水秀的市郊,小里镇也该开发得不错,不过明显市里的头头
一直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否则小里镇的交通不会这么差,早就改善了。

  这一路上,徐含兰一直没有说话,而张东因为坐了一天的车有些疲惫,所以
也没开口,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重。

  直到车子停在一间酒店门前,徐含兰这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张东一眼,轻声说
道:「大东,事情有一点点变化。」

  「这一点是点到哪里?」张东眼睛一眯,不冷不热地问道:「东西我已经收
到了,不会现在想和我说要反悔吧!」

  「不是,怎么说呢?就是……反正我爸被蔡老爷子耍了一下……哎,进去你
就知道了。」

  徐含兰欲言又止,末了有些忌讳地说道:「等一下他会和你谈的,如果你不
满意,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总之这件事我们不是有心的。」

  「嗯。」虽然不知道徐含兰在说什么,不过张东还是点了点头,或许因为他
现在有一份丰厚的身家,对于之前处心积虑敲来的竹杠反而不怎么在乎。

  或许是谈的话题太现实,前段时间还在电话里暧昧不清的两人,此时气氛变
得有些尴尬,这时张东倒宁愿不要讲那些事情,继续用轻挑的口气调戏她,只是
想想这些又不是徐含兰出的血,也没道理连送上门的东西都不要,最后还是理智
战胜色欲,张东没有多嘴,毕竟他和徐含兰也没实质性的关系,为了三言两语的
暧昧就付出代价是很傻的行为。

  这家酒店是市内最豪华的酒店,准五星,超四星,不过名字很俗气,叫做富
豪大酒店,光是这让人冷汗直流的名字就让人想评五星都难。

  张东两人一进入酒店,徐含兰报上房号后,服务生立刻在前面殷勤地引路,
将两人带到四楼的一间房间前,推开门后就看见徐立新正和关伟文交头接耳地说
着什么。

  徐含兰进去后叫了一声爸,接着就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朝关伟文点了点头。

  关伟文尴尬地一笑,也没说什么,倒是徐立新立刻脸色一换,笑眯眯地迎上
来,道:「哎,小张凯旋归来啦。」

  「徐叔!」张东叫道,对于关伟文也是点了点头。

  徐含兰的表现很明显,这夫妻俩之间的感情一定很不好,否则不会两次见面
都表现得这么冷淡,甚至算得上是恶劣。

  「坐下、坐下,看你喜欢吃什么,千万别客气。」

  关伟文和徐立新倒满是热情地招呼起张东,一旁还摆着一瓶看起来满有年头
的轩尼士。

  徐含兰没有坐在关伟文的旁边,反而坐在张东旁边,然后自顾自地摆弄着手
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徐含兰这冷漠的态度让张东心里一爽,或许她要是坐到关伟文的旁边,老公
前老公后的叫,张东会气得想杀人,不过想到她对关伟文说的话理都不理,明显
关系是恶劣到极点。

  「随便,我不饿!」张东淡淡地应了一声,随手把两份公文袋递到徐立新两
人面前,道:「确定一下,这应该是你们要的东西。」

  张东说话的时候声线很平稳,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和之前的嘻皮笑
脸完全不同。

  徐含兰忍不住抬起头打量张东,觉得现在的张东有点陌生;而关伟文和徐立
新也愣了一下,虽然眼前的人是同一个人,但也不明白为什么张东给他们的感觉
和之前截然不同。

  气质这东西有时候很飘渺,之前张东就是个小混混,混社会、捞偏门,一直
游走在灰色地带,虽然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和这些官场上的人打
交道时难免心虚,尽管在省城混的,按理说到了小地方想糊弄他们不难,可没底
气,心虚是一个本能的反应。

  而这次省城之行,张东接触了很多事情,最大的感悟就是原来他也可以这么
强、这么嚣张,别的不说,光是他父亲留下的遗产就让张东摸不着边,这样的身
家即使在省城也可以是人上人,现在来了小里镇,虽然张东没用鼻孔看人,不过
心里有底的情况下,说起话来自然也带着信心,最起码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再
费过多的心思。

  说到底就是张东有底气,因此自信满满,好在张东不是什么得意忘形的人,
否则这会儿肯定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能解决很多烦恼,很多现实的问题
在有了钱之后就连问题都算不上,比如张东对于生活的需求,现在最起码他没必
要再为了那点小钱忙得焦头烂额,这分淡然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至于更大的底气无疑是来自于张勇,一世人两兄弟,张东相信张勇会是他一
辈子的依靠。

  虽然张东不知道张勇是做什么的,他的工作和他嘴里的上面是什么情况也不
清楚,不过张东能稍微猜出来一点,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张勇手眼通天,
一句话就能让城建集团的老总惶恐不安,甚至敢对省城政府明目张胆地狮子大开
口,就冲他这分能耐,张东可以说有了无限的底气。

  张勇的来头想必很惊人,连省城的那帮官员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怕广明这边
芝麻绿豆大的官?

  虽然张东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是仗着张勇的疼爱才有资格这么践,不过一
想起张勇对外人时一个冷笑就让人发颤的能耐,张东也难免脚步有些发虚,那种
舍我其谁的王八之气不侧漏都没天理了。

  也是因为张勇的存在,对于这些地方小官,张东虽然没有表现得盛气凌人,
但最起码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不用小心翼翼,甚至现在都有种懒得搭理他们的想法,
因为与他们结交不会有任何让人心动的利益,哪怕之前让张东兴奋得难以入睡的
那笔好处,在现在的他眼里都可有可无了。

  张东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而不盛气凌人,已经算有自知之明。

  也正是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让徐含兰有些惊讶,徐立新和关伟文更是面
面相觑,面对着那让他们寝食难安的两份资料却不敢伸手,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

  「怎么,担心我拿来的东西是假的?」张东点起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徐
立新等人,说道。

  「不是、不是,只是蔡老头摆了我一道,这个……」

  徐立新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或许是因为两次跟张东接触下来的感觉截然不
同,即使像是他这样的官场老手也会感到不适应。

  徐立新说不出话来,只好赶紧朝徐含兰使眼色。

  徐含兰虽然也很错愕,不过还是比较镇静,赶紧说道:「张东,之前蔡老爷
子和我们交易频繁,我和你谈的时候说过有一栋别墅对吧……」

  「怎么,老爷子反悔了?」张东依旧面不改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张东这分从容的态度无疑让徐立新和关伟文更加诧异,尤其是这语气,简直
是看不上那栋别墅一样。

  「倒不是说反悔,这是他耍了一个心眼。」

  尽管觉得现在的张东很陌生,但徐含兰还是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之前
和他谈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他说的别墅是镇上的别墅,虽然老爷子含糊其辞,
我也没太在意,不过等到过户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玩了招式,答应过户的别墅并不
在镇上,而是在松山。」

  「松山?」张东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倒不是说别墅的事有多重要,而是他
想起来之前张勇叫他去松山那边多了解一下,这时一听到这字眼,立刻想起这唯
一的正经事。

  也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蹊跷,反正徐立新和关伟文立刻低下头,或许是张东
的反应让他们不太自在的关系,上次还侃侃而谈的他们都不开口了。

  在无奈之下,徐含兰只能接话,道:「是啊,松山别墅区里的一栋,不过那
地方已经荒废了四、五年,根本没人住。」

  「那边是什么情况?」张东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深吸了一口烟,问道,比
起镇上的别墅,张东对于松山更感兴趣。

  「这个嘛,我虽然知道,不过不太清楚,我爸跟你说吧!」

  见张东又表现得波澜不惊,徐含兰的心里实在没底,毕竟张东要是有被戏耍
的恼怒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现在张东表现得不冷不热,反而让人心里打鼓。徐
立新不好再装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其实一开始他们也觉得有些蹊跷,镇上的
别墅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不过装潢豪华,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就算蔡雄想套现
也不应该卖得那么低价;可是那时候徐立新关注着这两份资料,又和他有别的买
卖,也没太再意,等到过户手续办完的时候才傻眼,因为那栋别墅不是镇上的别
墅,而是在松山。

  松山位于小里镇和市区交接的边缘地带,按理说应该比较繁华,不过因为那
里土地多是沙石地,而且有不少的山坡和水沟,居住的人并不多,再加上交通不
方便,一直没有多少企业在那边落户,一大片的地净是萧瑟。

  可以说松山简直就是小里镇和市区的一道天然屏障,交通不便,而且没什么
人烟,说广明市地盘大,事实上这荒芜的松山起了很大的作用。

  前几年政府突然喊出松山大开发的口号,领导们规划了几个方案准备大展手
脚,不少人提前得到消息,立刻蜂拥而至,有钱有势的人迅速购置松山的土地等
着拆迁。

  事实上,那一届的政府确实很有决心,一个个计划落实下来瞬间引起哗然,
松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瞬间成了所有人抢着要的香饽饽。

  而政府的方案中,一是要修一条宽敞的国道,经过松山,直通小里镇和其他
的地方,二是在省内如火如荼的高铁建设和高速公路网建设中,会把属于广明市
的出入口放在松山,以交通的便利为基础迅速开发这个贫瘠的地方。

  消息一出,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爆炸,因为除了市区比较繁华外,所有偏僻的
城郊都是蜿蜒到不像话的道路,甚至不客气地说,除了一些有钱的城镇能自己出
钱修路外,所有城郊都找不到一条像样的路,如果这条国道真的修起来,小里镇
的交通和经济都会一路腾飞,按规划来看,小里镇到市区将不用二十分钟的路程,
如果由松山过去就更近了。

  政府表现得很有决心,资金也早就到位,在万众瞩目下,国道浩浩荡荡地奠
基、开工,与高速和高铁的协议也签定下来。

  这下整个广明市有权有势的人全都坐不住,三教九流都使出招术,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各种公司和金钱不断涌入原本贫瘠的松山。

  利益当前,整个松山可以说顷刻间就被买尽,而且价格水涨船高,让人瞠目
结舌。

  有公司的人立刻转移项目加大投入,没公司的人则立刻组建公司,把重心放
到这里,松山一带瞬间变得人声鼎沸。

  各式各样的公司、机器、案件源源不断地进来,在国道热火朝天地动工时,
这里的工程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松山就像一只聚宝盆,引得广明市内所有有钱
有势的人蠢蠢欲动、心痒难耐,只要有点闲钱的人都会在这里投资。

  松山一派繁华的景象,到处都是忙得热火朝天的工地、酒店、小区,甚至是
别墅、度假村等工程也拔地而起,原本满地沙石的贫瘠之地变得人声鼎沸,不管
白天还是黑夜,都有机器的轰鸣声。

  松山放大人们的贪婪,使人变得无比疯狂,哪怕是有钱想投资什么,没点门
路都不行,因为狼太多,肉太少,松山这个香饽饽满足不了那么多贪婪的人。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松山这里挤,握着数之不尽的钞票使劲往里面砸,仿佛
挖掘机挖开的不是沙石地,而是一座座金矿。

  原本松山的开发有政府的主导和无数热钱的追捧,应该蓬勃发展才对,岂料
却横祸天降,广明市的一、二把手因为牵涉到一些事情被抓了,省城的人下来一
查,连国道的报批都有问题,财务和人员上的安排漏洞百出,说难听点这个工程
一点都不正规,因为急功近利,违规操作多到让人毛骨悚然。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眼,松山国道的工程立刻叫停,高速公路与高铁
出入口的计划也搁浅。

  这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主导工作的人都被抓了,其他人还能怎么样?更
何况有那么多钱投资的人,哪个屁股干净?出了这种事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也
只能干瞪着眼。

  新任的一、二把手上任后,就对松山不闻不问,毕竟是上一届定下的开发计
画,他们没必要把精力和财力浪费在这方面。

  所有的投资人望眼欲穿,却等不到一个好消息,这下所有工程都停滞,谁都
想不到在这关键的时候会发生这种变故。

  距离国道开通只有区区三公里的工程,可所有工程人员全都撤走,让人满怀
希望的一条道路就这样有头无尾。

  失去了开通国道的实际行动、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交通进出口,什么样的开发
都是镜花水月。

  松山大开发热火朝天地开始,但谁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惨淡的下场不死不活
地停止。

  一开始有政府的主导,大家都吃了定心丸,所有人都拼了身家性命投钱,甚
至有人不只倾尽家财,还借了不少钱,大公司更是转移资金,把重点放在这里。

  而要是没有这么多的热钱,松山大开发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这样如火如荼。

  工程停了,导致许多公司因为资金都压在这里而破产,很多人更因为倾家荡
产而跳楼。

  松山大开发坑死不少人,几乎广明市中原本手眼通天的公司都在这里栽了大
跟头,放了大笔投资进来,最后却只能灰头土脸地败走,这些投机者亏了多少钱
根本没人计算,因为那绝对是一笔庞大得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那些亏损过后大伤元气的公司都是幸运的,因为那些跳楼破产的人才凄凉,
估计谁都想不到松山大开发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总之松山
大开发就像是一个笑话,广明市那些有关系、有能耐的人全跌得不轻,当然也包
括一些投资者、土地的拥有者和对松山大开发出过力的人。

  现在的松山比起之前更加荒凉,以前是一望无际的沙石地,现在却是烂尾楼
林立,到处可见停工的工地,凄凉得就像是鬼城。

  很多工地都被锁起来,无人问津,附近的居民也嫌这地方晦气,不敢靠近。

  尽管这里有不少烂尾楼可以养猪什么的,不过当年在这里跳楼的人不少,也
没人敢打这种占小便宜的歪主意。

  松山的情况这么惨,大开发后投资的钱几乎都石沉大海,原本设计得阔气的
楼房全成废墟,多少人血本无归并不好说,不过能坑到的肯定是那些有钱、有关
系的人。

  听着松山的情况,张东微微一愣,原本以为张勇指给他的是一块宝地,没想
到是这么晦气的地方。

  「就差三公里,哎,这三公里路打通了,就不至于这样了!」

  徐立新不禁摇头叹息,道:「这大开发把人坑惨了,那一、二把手一落马,
就没人敢再碰这工程。谁都清楚只要这三公里路打通,好歹不会那么惨,但那又
怎么样,能在这里投资的公司谁没这笔钱?可偏偏谁都不敢碰那条公路,就怕碰
了会惹来这一届领导的不满,所以松山那边从此就荒废,到现在也三、四年了!」

  「看样子,徐叔也是很支持政府的开发计划啊。」

  张东从徐立新脸上看出一丝心疼,明显他不可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是啊,我在那里买了一栋别墅和两块地皮!」徐立新尴尬地笑道:「那时
候买很贵,相比起烂尾楼,别墅区和其他小区块即使国道的工程停工,他们也得
继续建,因为房子几乎全卖出去。这些买房的人大多都得还银行的贷款,国道开
不开通可不关开发商的事,尽管他们也赔了一些,好歹没有血本无归,最起码他
们只要把楼一交,惨的只是那些去买房的人。」

  「那倒是,开发商顶多不赚钱再亏点小本,还真没什么损失。」

  张东想想也明白了,那些去建大楼、商场、酒店的人全赔得血本无归,估计
跳楼的全是这些人;而房地产开发最少可以保本,因为这是个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地基还没打,就可以拿着图纸先卖房,然后拿顾客的钱来投资,本身的资金风险
并不大。

  国道停了、出入口没了,虽然房地产开发商也郁闷,毕竟房子不升值,就意
味着没二期、三期的工程开发,因为这些地产公司都会事先囤几块地,不过在人
人自危的情况下,他们的状况起码好多了,这些风险都转嫁到消费者的头上,他
们只要把房一交,就能拍拍屁股闪人,而那些买房人只能看着鬼城般的社区欲哭
无泪,不仅付了头期款,每个月还要还银行的贷款,确实是惨绝人寰。

  那些房子现在的价格肯定低贱得离谱,想脱手也没人买,这些人也只能哑巴
吃黄莲,有苦自己吃了。

  「松山也就那三公里路没人敢动!」徐含兰忍不住感叹道:「其实需要的钱
不多,但顾及影响,谁都不敢提这件事,深怕惹火烧身。这四年来,城市一直在
发展,周边的土地没多少了,如果松山那三公里路连带着水电一通,最起码情况
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就是啊,这坑苦多少人了。」关伟文眉头紧皱,似乎也很郁闷。

  不用说,徐含兰三人肯定都有在松山投资,否则也不会这么唉声叹气。

  张东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门道,尽管不太确定,不过他也坐不住,对徐立
新说道:「徐叔,我还有事,没空闲聊,你先看一下这些是不是你们要的资料。」

  谈到正事,徐立新也不敢马虎,虽然他不知道张东在想什么,不过还是赶紧
拿起文件夹,把其中一只文件夹递给关伟文,两人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资料甚
至比他们上次看到的还多,两人先是眉头紧皱,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张兄弟果然好能耐啊!」关伟文擦着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因为
这些资料比他们上次看到的还齐全,要是全曝光,可以说把天王老子请来都没用。

  「张兄弟,你看老蔡那边的别墅该怎么办?」

  徐立新脸上带着苦笑,虽然事情能解决,他松了一口气,不过谈好的价码出
了问题,他也很头疼,对于手上的资料拿也不是,放下又不甘。

  「资料你们先拿着,反正事情我已经办了,其他的以后再谈。」说完,张东
站起身,将包一拿,道:「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点事。」

  见张东急着走,徐立新和关伟文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变故惹得张东不高
兴,一时手足无措,想留也不知道怎么留。

  徐含兰在一旁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张东,其实这件事可以好好
谈的,松山的别墅不值钱,我们可以再给你现金,毕竟你忙了那么久,我们不会
让你吃亏的。」

  「我也不是为了钱……算了!」张东摇了摇头,掐灭烟,说道:「这件事本
来就因为是你开口,我才会帮忙的,至于那边的事我全处理好了,你就不用多想。

  我是真的有事,非走不可。说实话,你们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我也不想浪费
过多的精力,松山的别墅就松山的别墅吧,对我而言区别不大。」

  「你真有事吗?」徐含兰小心翼翼地问道,从张东始终云淡风轻的脸上,她
没有看出一丝恼怒。

  「是啊,不过还得麻烦你开车送我。」

  张东饶有深意地看着徐含兰,又转头对徐立新说道:「徐叔,你就不要多想,
含兰姐是我的朋友,这是她拜托我的事,我自然会尽力,省城那边已经全部搞定,
你们与其铺张浪费地请我吃饭,还不如赶紧毁尸灭迹,以后再有什么事就小心一
点,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的。」

  「明白、明白,张兄弟说得是啊。」关伟文立刻凑上来,殷切地说道:「既
然你有事,那我们就不留了,只是我那位朋友知道这事摆平了肯定很开心,到时
张兄弟一定要赏脸来喝一杯啊!」

  「是啊,哎,不是小张的话我就晚节不保了,大恩不言谢啊。」徐立新也站
起身,态度十分客气。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吃饭的话,等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

  张东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关伟文,轻声说道:「不过关大哥最好还是告诉你那
个朋友不用客气了,劫后余生,就赶紧摆平这件事情吧。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事如果不是看在兰姐的面子上,我是懒得理会的。」

  「嚼,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的。」

  关伟文和徐立新都很客气,因为这次张东的表现让他们愈发难猜,云里雾里,
始终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张东不太愿意结交小里镇
的人,似乎这里的官员他也看不上。

  对于张东翻天覆地的变化,徐含兰三人都觉得很惊奇,不过徐立新和关伟文
都不敢说什么,既然张东有事要走,他们也不好意思强留,而且或许是张东表现
出来的态度让他们摸不着头绪,他们不敢大意,态度甚至客气到有些恭敬的地步。

  出了酒店,徐含兰把车开过来,张东便在徐立新和关伟文的目送下上车。

  徐含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去哪儿?」

  在问的时候,徐含兰一直打量着张东,她对于张东的接触比较多,之前嘻笑
怒骂的张东和现在一比简直判若两人,她心里有和徐立新两人一样的担忧,担心
蔡雄坑了一手会惹张东不高兴,毕竟从张东这冷漠的态度来看,他们没办法不往
这方面想。

  按理说交易完成了,哪怕张东吃了个哑巴亏,徐含兰三人也不用在意,可这
种一刀切的买卖出了岔子,他们心里也没底,毕竟人家有这能耐,连这种事情都
能解决,说不定吃了这个亏,以后会秋后算帐。

  虽然张东是什么来头,徐含兰三人并不清楚,不过也不愿意为了一些小钱得
罪他,尤其张东还是来自省城,他们没办法不忌惮。

  「松山,我想去那里看看。」张东上车后,见徐含兰一脸迟疑,忍不住笑道


  「干嘛?我又没怪你们办不好事,怎么你们都紧张兮兮的,我又不会吃人。」

  「就是觉得你变了。」徐含兰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张东,我第一次
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试探性地和你说这件事时,你还斤
斤计较,和我讨价还价,让我以为你是个很贪心的人。可现在蔡老爷子玩了一手
移花接木,按理说你应该会暴跳如雷,为什么你表现得这样平静?」

  「我为什么要暴跳如雷?」

  张东眯着眼睛,看着徐含兰说话时一张一阖的樱桃小口,心里幻想:如果这
样漂亮的一张小嘴帮我口交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个嘛……」

  徐含兰一下子被问住,心想:当然是因为钱啊!

  可现在张东表现得如此淡定,让徐兰寒有些无法适应,因为松山的别墅卖都
卖不出手,相比之下小里镇上的别墅可就值钱多了,莫名其妙吃了这个亏,张东
居然能一笑而过,太奇怪了。

  徐含兰是聪明的女人,觉得张东会这样表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人生地
不熟,所以无可奈何_ ,二就是他这次从中赚的钱很多,多到即使吃点亏也认了
的地步。

  人性是贪婪的,除了这样之外没有其他解释,可徐含兰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
就被她自己否定,因为关于第一点,即使张东现在无可奈何,但被他记恨上,以
后一定会遭殃,且如果他硬要这笔钱,不可能态度那么从容,最起码刚才就会提
出其他条件;而关于第二点就更耐人寻味,去掉那栋别墅,明显也没多少钱,除
非张东办这些事一分钱都不用花,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不要这笔钱?

  对于张东突然豁达的态度,徐含兰百思不得其解。

  张东一看就知道徐含兰在想什么,呵呵一笑,说道:「徐大校长,我早就说
了,这件事是给你面子才帮你们跑腿。你以为省城那边的消费水准低啊!你那点
钱跑关系都不太够,我这累死累活的,又能有多少赚头?更何况这点小钱,我可
懒得去赚。」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含兰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毕竟解决这些麻烦,对我们来说付出的这点代价是值得的,可现在莫名其妙被阴
了一把,谁不会生气啊?你现在一字都不提,我反倒觉得奇怪。」

  「奇怪吗?」看着徐含兰一脸迷茫的模样柔美中又带着几分性感,张东忍不
住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我刚才就说了,因为这是你
开的口,不然我可懒得理会这件事。」

  「喂,你干嘛!」

  张东这亲密的举动让徐含兰浑身一颠,俏脸一红,有点羞怯也有点惊慌,不
过傻子都看得出她并没有生气。

  「小小调戏一下,不算占便宜。」张东色迷迷地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道:「要不是你现在在开车,我就直接占便宜了。那些别墅之类的我可不在乎,
因为比起那些,我更期待的是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起旅游的事。」

  「谁、谁答应过你!」

  徐含兰白了张东一眼,模样虽然严肃,但声音娇嗔,比起生气更像是在撒娇,
尤其她故作严肃时那慌张的模样,让人更想调戏这个知性诱人的美少妇。

  虽然徐含兰看来落落大方,不过女人就喜欢甜言蜜语,张东这番话看似在调
戏,事实上也是在哄她,而且徐含兰现在满心困惑,猛地听到张东这么一句话,
心跳瞬间加快。

  女人嘛,总是很希望受到别人的重视。

  「别呀,我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张东淫笑道。

  张东伸了一个懒腰,神情疲惫地说道:「这是你爹的事,要是你老公的事,
我才懒得管呢!不过话说你爹也够有意思,那点钱就想在省城把事情彻底摆平,
他还真看不起我们那边的消费水准。这次横竖我是得吃亏,也不介意多吃这一点,
反正只要你们不是故意的就行了。」

  说着,张东忍不住打起呵欠,还伸了一下懒腰,能清晰地听见身上的关节夸
张地格格作响。

  「你吃躬?」

  徐含兰本想接张东刚刚的话题,不过见张东这副疲惫的模样,立刻关切地说
道:「你今天来回奔波一天,也没好好休息,现在连饭都不吃就去松山干什么?

  我看你还不如赶紧回去休息。」

  「没差啦,我劳碌命啊。」

  张东揉了揉眼睛,摆出一副无力的模样,说道:「不过你不觉得我吃亏吗?

  钱本来就没赚,现在又得赔——点进去。你们当买卖一样出钱摆平这件事,
我这过路财神就得忙着帮你们找人、找关系,说到最后人家赚了钱,我还欠一个
人情,这不是吃亏是什么?而且到最后不只是没占到半点便宜,还被蔡老爷子摆
了一道,我这是活活亏了老本呀。」

  「那倒是。」徐含兰若有所思,想想似乎是这样,这件事摆平后,等于是张
东这个中间人欠下人情,真是吃大亏了。

  张东晃了一下脖子,骨头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显然他的身体已经累到
了一定的程度。

  徐含兰见状,眼里顿时闪现一抹心疼之色。

  这时车子已经开进小里镇的范围,张东问道:「干嘛往回开,难道去松山还
得绕一大圈不成?不是说松山就在市郊吗??」

  「你都累成这样,还去什么松山!」徐含兰温柔地看了张东一眼,坚决地摇
头说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吧!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有什
么事非得今晚赶过去?再说了,松山那边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夜路很不好走,到
处黑漆漆的,想看都看不清楚,你还是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等明天再去看吧。」

  「好吧,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张东也不着急,不过想起那晚在渔村上的暧昧,心里忍不住痒了起来。

  「不行,我还有事。」徐含兰笑吟吟地看了张东一眼,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就得回去啃自己吧。」张东一脸郁闷地道。

  徐含兰面色微红,说道:「明天早上我要开会,然后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
一下,之后我会请一天假,到时带你去松山看看。如果你想请客,就明晚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饭店。

  和徐含兰约好时间后,张东就下车。

  车子绝尘而去,张东愣神的工夫,手机就收到一条简讯:明天我生日。正是
徐含兰发的简讯,这让张东顿时乐了,心想:徐大校长暗示过生日的事,看起来
更像是一种暧昧至极的撒娇。

  张东顿时心情大好,对明天的行程也愈发期待,哼着小曲走进饭店。

  徐含兰并没有回学校,车子照着原先的路线朝着市区开去。

  徐含兰的面色已经不见之前的娇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打电话,
语气很生硬又带着几分恼火说道:「爸,出来谈谈吧,你也不想装糊涂吧!」

  「这件事不是已经完了吗?」徐立新沉吟一会儿,语气略带犹豫。

  「完了?那你们觉得安心吗?」徐含兰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吵杂,明显还有人
唱歌的声音,冷笑道:「关伟文和你在一起吧!想来那些资料你们已经销毁了,
不过你和关伟文心里也不踏实吧!松山别墅和镇上那套别墅差别多大,你心里比
谁都清楚,现在人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却不吭一声,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张东心里不
爽,会在背后玩阴的?这时候你们还能喝得下酒,我还真佩服你们。」

  「你过来吧,我们细谈一下。」徐立新明显有这个忌惮,说道。「不了,我
不想和姓关的见面,我单独和你谈就好了,相信你们蛇鼠一窝的能帮他拍板!」

  说完,徐含兰也不管电话那头的徐立新会有表情,直接挂掉电话。

  「第四章」偷情的滋味

  回到饭店的时候,所有人都吃完饭,张东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吃晚饭,肚子不
争气地咕噜一声,不过实在有点累,他不太想出去买。

  当张东走到房间时,突然房门一开,只见林铃穿着睡裙走出来。

  林铃那俏美可人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头湿淋淋的长发随意散开,看起来很清
爽,宽敞的睡裙遮掩着她并不火辣却青春无敌的身段,没有那种妖娆至极的诱惑,
却温柔、安静,就像是出水的芙蓉一样曼妙动人。

  温婉如水,江南三月,那种清秀文静之美,同样让人觉得舒服。

  「东哥,回来啦。」

  林铃对着张东娇羞地一笑,她手上还拿着一只盆子,盆子里装的并不是她换
下来的衣服,而是张东今天换的衣服。

  「是啊,你们都吃完饭了??」张东说道,尽量不动邪念。

  凭心而论,林铃是那种娇柔文静的小美女,但凡这样楚楚动人的小美女,是
男人看了都会有保护欲,奈何张东和林燕如胶似漆,还打着徐含兰的主意,已经
分身乏术了。

  不过男人总是有色欲的,更何况林铃还有小姨子这个光环,光是这个角色就
让张东心里痒得不行,更何况她还是这么娇滴滴的小美女。

  「嗯,哑婶和楠楠出去逛街买东西了。」林铃一边走到阳台晾衣服,一边说
道:「李姐约了我姐过去打麻将,玉纯则去老饭馆那边玩。」

  「打麻将?」张东闻言,想起林燕说的一句话:来事的时候特别旺。

  「嗯。东哥你先休息,我还得去楼下算帐。」

  林铃现在对张东很亲昵,说话的语气软软的,相当好听,就像是在对亲人说
话般充满亲切感。

  林铃回房换好衣服,就下楼忙碌。

  张东则回房间整理这次省城之行带的东西,明天是徐含兰的生日,那买回来
的翡翠就派上用场。

  还好我不小气买了那么多,不然哪来献殷勤的好机会啊!张东一边挑选东西,
一边色迷迷地笑着,心想:今天林燕的表现那么好,可不能厚此薄彼。

  张东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新的来者不拒,旧的也照疼,这才是博爱的最高境
界,更何况现在是和林燕如胶似漆的热恋期,有一点小惊喜给她,肯定能换来更
多的回报。

  即使现在林燕生理期来了,不过这时送礼物更有意义,起码能表现张东并非
只图她在床上有更火辣的回报。

  不过等林燕生理期结束后,到时压抑的火山一爆发,肯定是天雷勾动地火,
张东光想象就觉得会精尽人亡了。

  张东的色念刚起,手机就响起来,纳闷地拿起来一看是一组不认识的号码,
一接原来是快递打来的,原来是在商场买的那批衣服到了,不过这几天快递没空
送,约了明天上午送过来。

  张东答应后,在心里暗骂一声:小地方的快递服务真不怎么样,距离这么近
还拖拖拉拉的,真没效率。

  将东西整理好后,张东拿着一只漂亮的小盒子出门,这小盒子里的翡翠项链
是给林燕的,白金的链子镶嵌着紫罗兰翡翠吊坠,雕的是一朵绚烂的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张东就觉得很适合林燕,不管
是这妖娆的紫色还是那火辣的玫瑰,似乎都是为林燕量身打造,或许这就是传说
中的眼缘。

  当张东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时,原本想夸张地喊几句出场白,却见林燕坐在沙
发上满面冰霜地讲电话,还用手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张东只能乖乖地关上门
走进来。

  林燕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裙,一头波浪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看起来佣懒又性感,
即使她现在粉眉微皱,依旧散发着难言的诱惑。

  张东色笑一声,朝着林艳挤眉弄眼一阵子,就在她旁边坐下来,手很不客气
地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抚摸着。

  张东的动作让林燕浑身颤了一下,随即妩媚地白了张东一眼,模样娇滴滴的,
让张东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尽管现在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不过林燕还是阻止张东的色行,朝着电话那头
没好气地骂道:「陈大山,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承了你的情是没错,不
过你别忘了老娘守了多少年活寡,现在你想两不相欠我也乐意,不过我没钱去便
宜你家那个陈德。」

  原来是在和陈大山讲电话啊!张东恍然大悟,手一下子就缩回来,瞬间有种
被人抓奸的心虚。

  「你少狮子大开口了,我这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林燕满面阴沉地冷笑
一声,道:「这边还有徐姐的债没还,我去哪里拿那么多钱给你?拿酒店去抵押
这馊主意是陈德他们教你的吧?哼,想想也蛮难为他们的,我林燕的这点家底还
得劳烦他们给我算计,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奸夫呢?张东心里贼笑一声,不过忐忑过后又动
了邪念,忍不住站起身,在林燕诧异的注视下将房门反锁起来,一脸淫笑地朝她
走过去。

  林燕惊慌地摇了摇头,毕竟她还没有跟陈大山正式离婚,虽然她对陈大山没
有半分愧疚,但可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乱子,毕竟她还在跟陈大山讲电话。

  张东脸上的淫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管林燕的示意,
继续朝她走近。

  林燕受不了张东这种火热的眼神,本想阻止张东靠近的小手柔软无力地放下
来,更在张东用嘴形说着我爱你的时候投降。

  张东坐了下来,在林燕的脸上印下温柔的一吻,然后深情地凝视着她,不过
一双手却是毫不客气地摸索着她睡裙的吊带。

  林燕顿时慌了,不过也不敢阻止张东,似乎是怕发出声音会被陈大山听到。

  林燕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求着张东,但张东不为所动,饶有深意地朝她摇了摇
头,并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闭上眼睛,继续讲你的电话。放心,你老公我
可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轻柔的声线就像是最美丽的焚音般让心灵瞬间安宁下来,林燕温顺地闭上眼
睛,即使电话那头陈大山的声音依旧让她很恼怒,但她却给张东甜美的一笑。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一分恋情,林燕对陈大山的态度才会恶劣到极点。

  林燕不是讨厌陈大山,而是讨厌那段虚假的婚姻,更讨厌在这种时候狮子大
开口的陈德母子。

  对于任何女人来说,荒废了花样年华,又背负着生活的不幸,大概谁都不可
能笑着告别那种过去。

  「陈大山,你不用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没那么多钱,你家陈德那个废物不
会自己去赚吗?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他们母子却得靠你养,这太不像话了吧!

  你以前偷偷给他钱的时候我有过问吗?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什么?告诉你,我
林燕也不是傻子,这酒店不只有你一份,也有铃铃一份,轮不到他们陈德母子来
替我们做主,他们算什么东西啊!」

  林燕声音发颤,似乎非常生气,但事实上她是因为太激动了,心跳抑制不住
地加快,即使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能感受到睡裙被拉下来,胸前背后
突然一阵凉,饱满的乳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不知道是不是环境过分刺激的原
因,小小的乳头已经充血硬起来。

  林燕的呼吸顿时一阵紊乱,但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很好猜,
她知道张东最喜欢摸她的胸部,她这时应该好好稳住心神,不要因为他的爱抚而
发出呻吟声。

  林燕咬住下唇,等待着张东的爱抚,尽管她有点慌张,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事
情很刺激,一边和陈大山讲电话,一边和张东偷情,这种特殊的刺激或许会让人
觉得羞耻,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的劣根性中一直不排斥这种可以称呼为荒唐的
刺激行为。

  可是林燕颤抖地等待着,却没等待到张东的手肆意地玩弄她的美乳,这让她
觉得奇怪。

  即使林燕心里很矛盾,但也渴望张东的爱抚,因为她喜欢张东对她赤裸裸的
欲望,有时这种来自于欲望的冲动不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更是对女人最直接的赞
美。

  然而等待了半天,却没得到那让人心神荡漾的抚摸,林燕心里隐约有些失望,
她对于自己心理上的变化有些吃惊,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五味杂陈,就感觉胸口上
冰冰的。

  「太美了,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张东附在林燕的耳边,轻声赞美道,
语气充满温柔和爱意,听不出半丝粗鲁的调情。

  林燕惊讶地睁开眼睛,往镜中一看,她看到自己赤裸着上身,胸前多了一抹
十分漂亮的水润宝石项链,妖娆的紫色在灯光下璀灿生辉,既觉得温润又有着凉
意,荧荧柔光让人眼睛一亮。

  项链点缀在胸前,衬托着诱人的两只美乳,简直是完美到极点的点缀。

  张东此时蹲在林燕的身前,惬意地欣赏着这一幕,心里对自己的眼光充满赞
赏,这条项链确实很适合林燕。

  林燕顿时喜意尽露,小手轻轻地抓住吊坠,喜爱得不得了,感动又惊喜地看
着张东。

  高兴之余,林燕的眼角渐渐发红,她一开始还以为张东要做下流事,没想到
是特意要给她一个惊喜。

  「喜欢吗?」张东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询问,因为林燕还没讲完电话,他
不敢发出声音。

  林燕一脸幸福地点了点头,擦了擦已经湿润的眼睛,眼里的水雾让她愈发柔
媚。张东给了林燕温柔的一笑,站起身,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没有趁着她感动
的时候上下其手,反而很体贴地为她穿好衣服。

  这一幕或许是情深意长,不过张东的目的是脱了林燕的衣服再帮她戴上项链,
因为他在买这条项链时,就是想象它点缀在林燕一对美乳中间时的美艳景象,所
以尽管占不了便宜,也必须饱一下眼福。

  林燕满脸喜意,完全忽略戴项链为什么要脱衣服的问题,因为张东细腻的体
贴已经让她分外开匕,对于林燕来说,这件礼物实在太珍贵,这是她第一次收到
男人送的礼物。

  这次张东的省城之行,林燕已经品尝过思念的煎熬,而这条一看就让她无比
喜欢的项链无疑是对这分思念最好的安慰,起码她知道张东心里一直有她。

  电话那头陈大山嘶哑的声音在说些什么,林燕已经听不见,这种幸福的感觉
来得太过剧烈,甚至让她觉得分神去厌恶陈大山都是在浪费精力。

  一个幸福又满足的女人自然会陶醉于这种滋味中,不希望这分幸福被别人打
扰。

  「燕子,求你了,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陈德那边已经催得很紧,我家就
这么一个香火,你要是不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可是电话那头的陈大山依旧喋喋不休,这让林燕有点恼火,她低头看了那漂
亮到让人几乎迷失的紫罗兰翡翠项链一眼,突然伸手抓住张东的衣服。

  张东诧异地看着林燕,迎上的是她那柔媚得让人连疑惑都不会产生的眼神。

  林燕把张东拉过来,给了他一个温柔又妖娆的微笑,然后跪在张东身前,她
的左手依旧拿着手机,听着陈大山喋喋不休的声音,在张东惊讶的眼神中慢慢脱
下他的裤子,将半软半硬的命根子贴在她的脸上,随后毫不犹豫地轻启朱唇含住
龟头,温柔地舔吸着,满面幸福、神情陶醉。

  林燕贪婪地吸吮着张东身上那让她可以付出一切的气息,丁香小舌就像一条
灵活的毒蛇一样,一下又一下舔着张东的命根子和睾丸。

  张东的命根子顿时坚硬无比,爽得双腿有些发颤。

  但肉体上的刺激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林燕可是一边和陈大山讲电话,一边帮
张东口交,而且是跪在张东胯下无比温顺地进行,这种滋昧绝对是销魂蚀骨,让
人欲仙欲死。

  气氛是这样的香艳又诡异,电话那头的陈大山被张东两人彻底忽略。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来,打破这刺激得让人几乎要
发疯的氛围,让陶醉其中的张东两人都愣了一下。

  手机铃声很古板,绝对不是张东的手机在响。张东喜欢的是那种一听就让人
蛋疼的违和铃声,像是让人血喷三尺的D「版大悲咒,或是能让人肝肠寸断的特
殊铃声。

  林燕正在和陈大山讲电话,不过一听到铃声,还是浑身一僵,吐出嘴内的巨
物,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部老旧的手机。

  林燕一看,赶紧使了一个眼色给张东。

  张东马上会意地穿上裤子,尽管还有些不舍,不过有刚才那一场香艳的戏码,
张东已经很满足了。

  这时林燕也没有理会陈大山,而是直接接起电话。

  原来电话是李姐打来的,她们已经到楼下,正在买饮料,问林燕要不要顺便
帮她买。

  林燕敷衍几句后便挂上电话,这才朝一直保持通话的陈大山冷冷地说道:「
我现在有事要忙,你继续和他们母子俩商量吧,反正我的态度很坚决,你想要钱,
起码先想想徐姐那笔债怎么还。陈德他们算什么东西?想狮子大开口在我身上占
便宜那是不可能的,告诉他们别做白日梦了。」

  话音一落,林燕便挂掉电话,回头一看张东已经穿上裤子,裤裆中间鼓鼓的
一块很显眼。

  林燕忍不住噗哧一笑,走上前抱住张东,将头枕在张东的胸口上,顽皮地说
道:「东东,看来今天你得憋着了,李姐她们马上就要上来,不然我好想再吃你
的那个东西。」

  「那我晚上悄悄过来吧?」张东闻言,顿时浑身血液沸腾,一双手忍不住在
林燕的嫩臀上游走起来。

  「不行,我怕我会忍不住。」林燕咯咯笑着,随即目光一柔,吐气如兰地说
道:「你就好好休息,坐了一天的车,你也累了,身体得注意一点。」

  「知道了!」张东拉着林燕的手缠绵了一阵子,不过时间有限,也没办法多
说什么。

  林燕打开房门的时候,楼梯上已经传来李姐的大嗓门,一群老女人叽叽喳喳
的声音实在很吵,恐怕离个一、两里远都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随后,张东坐在旁边抽烟,林燕招呼她们一下,四个女人就开始打麻将。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老女人盯着林燕胸口上的项链,很夸张地叫道:「唷!

  燕子,这条项链得要七、八万元吧!」

  「哪有,就是买来戴着玩而已。」林燕听了都愣了,随口敷衍道,不过又疑
惑地看向张东。

  张东则是嘿嘿一笑,别过头去不搭理林燕,这时他还真喜欢这个有眼光的老
女人,这项链的价钱由她们来说,好过他开口。

  一分惊喜如果再加上贵重两字,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杀手锏,但
这不算是贪财,女人重视的是男人对自己的付出,喜欢的是自己被重视的感觉,
尤其是热恋中的女人,重视的不是你有没有钱,而是你肯不肯为她花钱,这种得
到重视的感觉足以让她们神魂颠倒,幸福感一旦油然而生,你要她们拿刀杀人也
在所不惜,毕竟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爱情这东西随时都能冲昏她们的头脑。

  「不可能,这水头那么足,一看就知道是好货。」那老女人叫道:「我和我
老公以前在腾冲做过翡翠加工,这坠子一看就知道是天然的,水不错,种也可以。

  这几年紫罗兰翡翠的价格一路突飞猛进,像这种项链没七、八万元买不到,
大一点的商场甚至会卖到十万元以上。」

  「确实很漂亮啊!」李姐也凑过来盯着吊坠看了半天,郁闷地说道:「前段
时间我和我老公去逛商场买的翡翠吊坠花了十一万元,但看起来还没这个水头那
么透呢!」

  「别开玩笑了,哪有可能那么贵啊!」林燕尽管嘴上客气着,但已经激动得
小脸有些发红。

  林燕也很傻眼,万万没想到张东这分惊喜那么昂贵,毕竟处于热恋中的女人
根本不在乎这条项链的价值,在她看来,更重要的是张东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这些老女人的眼光都很好,而且都是富婆,对于这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很在行,
其中一个老女人还是做过这门生意的行家。

  三人一看这条项链,都口风一致地说这绝对是价钱不菲的好东西,别的不说,
光这个水光,哪怕不加雕刻也值六、七万元,更何况链子还是白金的。

  「你就别狡辩了,陈姐做过这行,她肯定不会看走眼。看来燕子最近发财了,
以前可没见你对自己这么大方过。」李姐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眼冒绿光,明显
也很喜欢这条项链。

  「是啊,燕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陈姐眯着眼睛笑道:「以前没见你戴过
什么首饰,现在一戴就是这种亮瞎人眼睛的好东西。燕子你真是一鸣惊人啊,像
这种水头好的翡翠首饰,我自己都没留几件呢。」

  张东在一旁暗笑,心想:这拿到商场上卖肯定是高价。

  因为被热捧,翡翠的价值一路走高,甚至走到虚高的地步。张东买的吊牌价
差不多也是那样,去商场打听也是这种高价,就算有所谓的打折,但价格还是让
普通人望而却步,毕竟有管道买到成本价的人可不多。

  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当,利润就是虚高,不是行内的人看到
的只是价格,根本不可能看到成本,总之唬人的话绝对是一唬一个准,尤其是这
些整天爱八卦又爱炫耀攀比的女人。

  「得了、得了,你们还打不打啊??」另外一个老女人不爽地道。

  毕竟打麻将是正事,首饰虽好但还是别人的,所以众人哄闹一阵子后,还是
专心地打麻将,否则一分心被人杀个血本无归就郁闷了。

  林燕面带潮红,心不在焉,明显是这分惊喜太大,让她飘飘欲仙,一阵失神
之下连放几把大炮。

  见林燕不时偷瞥过来,张东知道自己坐在这里会让她分神,而且待在这里什
么事都无法做,索性就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道:「你们打吧,我晚饭还没
吃,我去弄个泡面什么的来吃。」

  「你还没吃饭啊?」林燕立刻转过头,关切地说道:「别吃泡面,那东西没
营养。你坐了一天的车,别空着肚子睡觉,玉纯好像在老饭馆那边,叫她打包一
点东西就好了。」

  「嗯,那我打电话给她。」张东眼里的色意一闪而过,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
呵欠连天的模样,跟林燕使了一个眼色,说道:「燕子,你可要多赢点啊!等一
下我吃完就先睡了,明天我还约了徐姐去市里一趟,再不好好睡,老子就要未老
先衰了。」

  「嗯,吃完就睡吧,我会和楠楠她们说的。」

  林燕的态度分外温柔,说话时耽误了打牌,惹得一群老女人不爽,眼睛扫来
扫去,明显是觉得张东和林燕有奸情。

  林燕表现得确实太情深款款,张东和她这样眉来眼去,傻子都能看出来肯定
有奸情,一群老女人马上酸溜溜地说话,一讲起话来都肆无忌惮。

  张东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立刻夺门而逃,关上门后,赶紧打电话给陈玉纯。

  过了一会儿,陈玉纯便如同一只开心的百灵鸟般回来,她穿着纯白色连身裙,
看起来清纯又唯美。

  陈玉纯先和林燕打一声招呼,这才提着打包的饭菜,敲了敲张东房间的房门。

  饭菜都是哑仔亲手做的,而且还有一份高汤,而且张东喜欢在这天气喝冰的
啤酒,陈玉纯自然不忘带几瓶,她已经开始期待张东赞许的目光。

  房门一开,就张东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陈玉纯便一蹦一跳地走进房间,将饭
菜和啤酒往桌上一放,开心地说道:「东哥,这里有你最喜欢的卤味,上次你说
过你喜欢吃沙茶排骨,我特意让哑叔帮你做一道,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陈玉纯的话还没说完,喀嚓一声,门就被张东锁上,随即便是一个火热的怀
抱,让她几乎窒息。

  张东从后面抱住陈玉纯,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然后低下头含住她
的耳垂,轻声喘息道:「纯纯,我想要你。」

  「东哥,哎,怎么……」陈玉纯浑身瘫软,面色娇红地呻吟道,她能感受到
那硬得吓人的巨物顶在臀上,有点意外,觉得张东才跟林燕小别胜新婚,不应该
这么冲动才对。

  「我就是想要你,纯纯,你身上好香哦。」

  张东紧紧地抱住陈玉纯,一边双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一边在她耳边吹着热
气,道:「东哥不想让你吃醋,你摸摸看多硬,就知道东哥有多爱你了。」

  张东抓起陈玉纯的小手朝下探,隔着裤子摸着坚硬无比的命根子。

  陈玉纯一碰到那坚硬的命根子,顿时呼吸一阵紊乱。

  张东顺势吻着陈玉纯,品尝着她主动送来的丁香小舌,然后将她压到床上。

  彼此激动的喘息间,张东两人的衣服都掉到地上,赤裸裸的肉体在床上疯狂
……

  地纠缠着。

  火热的激情一点即燃,陈玉纯火辣起来的时候,张东也只能任由她宰割。

  一番激烈的前戏后,陈玉纯春潮大动,嫩乳上布满口水和吻痕,不过她却倔
强地翻过身,疯狂地回吻着张东,小手抓住命根子上下套弄着。

  陈玉纯的吻十分激烈又充满爱意,几乎容不得张东反抗。

  当陈玉纯吻过张东的胸膛、小腹,再往下将命根子含住的时候,张东爽得哼
了一声,连腰都忍不住朝上一顶。

  见陈玉纯舔肉棒舔得啧啧作响,用这最温顺的方式来表达她的爱意,张东受
不了了,猛的坐起来,将她粗鲁的一推。

  陈玉纯媚眼如丝地看了张东一眼,随即乖巧地跪下来,将那饱满又圆润的美
臀高高翘起。

  粉嫩的小肉缝已经是一片湿淋淋,张东哪里还忍得住?他立刻抓住陈玉纯的
嫩臀揉弄起来,腰往前狠狠一挺,粗大的命根子就像烧红的铁棍般,在陈玉纯动
情的呻吟中进入她的身体。

  林燕就在那边的房间,这时仿佛偷情般的快感让张东两人无比疯狂,床上、
床下,在各个地方用各式各样的姿势享受这最原始的欢乐。

  似乎是为了发泄心里的醋意,陈玉纯的表现十分主动,不仅迎合张东的撞击,
还主动扭起蛮腰,想给张东更多的快乐,甚至张东将命根子抽出来递到她嘴边时,
她也没半分犹豫就含住满是自己爱液的命根子,陶醉地舔弄起来。

  光是陈玉纯春情荡漾的模样就让张东舒服得快要疯了,更何况她还那么主动
地取悦自己,更让他激动不已。

  这一次可谓酣畅淋漓,足足四次的高潮后,陈玉纯已经瘫软如泥,张东这才
怒吼一声射在她的樱桃小嘴里。

  陈玉纯虽然沉浸在高潮的美妙中,但还是吸吮着龟头,将张东的精液全部吞
咽下去。

  看着有气无力的陈玉纯一脸满足的模样,是男人都会心中得意,张东惬意地
蹲在她的胸部上方,看着陈玉纯津津有味地舔吃精液,还体贴地把睾丸和命根子
舔干净,那种愉悦和征服的快感强烈得让他不禁露出傲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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