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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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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津门的变故

  深沉的夜色,沉闷的气息,站在凉亭中的英俊男子一贯温润的脸上出现一抹极少在别人面前显现的阴沉狠厉之色。
  “大人确定他现在人还在杭州?……”
  凉亭中坐着的是一脸严肃深沉的白永望,此刻闻言,掀起眼皮淡淡望了一眼说话的年轻男子,说:“世子尽管放心就好,派去的人已经确定他回到一品楼。而且那里也安排不少人看着,就算插翅也不可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开杭州。”
  论年龄还是为人处世,白永望这个老狐狸不可能是赵沁云所能比拟,因此他的话一说出来自然有了令人信服的感觉,可是……
  赵沁云皱起的眉头依旧不曾松开。
  “白大人,晚辈总觉得这个杨存并非一般人,他能这么乖乖任由我们监视?而且已经过了七天,一品楼里可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况且这个人……”
  故意停顿片刻,看白永望不屑一顾的神色,赵沁云方才抛下一枚能够使对方重视的杀手锏,刻意扬声续道:“这个人我父王也曾不止一次提到过,能让父王看进眼里的人还着实不多。”
  在此紧要关头,白永望的兴致自然是空前的高涨,自认为高瞻远瞩,顾全大局。对赵沁云频频针对国公爷的作为,不论是拉拢还是提防,终究还是多了一丝不以为然。
  杨存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个人,况且手中无可用之兵,又能掀起何等风浪?能为己用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没什么可惜之处。
  不识时务的人不值得可惜。
  本不欲答话,看在已经提到定王的分上,那张沉稳至极的老脸上只有一抹不甚鲜明的笑意,道:“怎么?莫非是世子信不过下官?下官虽不才,但区区这么一件小事还是可以应付。下官可以肯定杨存必然还在一品楼里,若是世子不信的话……您不是也派人混进去了吗?可以打探三。”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似乎对赵沁云的再三怀疑感到不悦。
  榄月,不提这厮也罢,一提,赵沁云脸色就如同三九寒天一般吓人。也就在此刻才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的确确是从战场上出来的,那种渗进骨子里的冷酷真的存在。
  连一旁和赵沁云打过不短时间交道的白永望也看得暗暗心惊。
  “大人,晚辈不是那个意思。您做事父王向来都很放心,又何况是晚辈?”
  脸色依旧不对,赵沁云这话说得极为缓慢。听在白永望的耳里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白永望的意思赵沁云又怎会听不出来?本来也不想计较,想了一想,还是觉得警告一下比较好。
  最近白永望瞒着自己与定王府之间的书信往来愈加频繁,可是忘却了什么吗?
  那么,他不介意帮他想起来。
  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白永望也并无解释的意图,赵沁云如冠玉一般脸上的阴霾不曾散去半分。他极为怪异地笑了笑,又道:“罢了,此事就先缓一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控制杭州,配合父王的行动,还有龙池这个人……”
  见赵沁云适时止住话题,白永望心中自然明白,赶紧上前补充道:“世子放心,现在整个杭州城皆已在我们的掌控中,余姚已经就位,连同驻扎外城的兵营一起,可随时听侯差遣。至于那个龙池不过是小菜一碟,等行动时再顺道一起处理就好。”
  “那就好。”
  拿指尖敲着大理石的桌面,在清脆的“叩叩”声中,赵沁云沉吟片刻才开口说:“晚辈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回去和父王商议,这边的事情就拜托大人了,尤其是杨存那边请多多费心。”
  闻言暗惊,白永望脸上却没有太多情绪,还是一贯不露痕迹的沉稳。
  “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的难免误事,不如另派别人前去吧,世子身体宝贵,可出不得任何差错。”
  “哦?大人可是认为晚辈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一样?”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赵沁云盯着白永望,话语中别有深意。
  “呵呵,下官还不会无知至此,世子在战场上的英姿下官虽无缘亲眼所见,但还是有所耳闻。岂敢岂敢,不过就是……”
  论起打太极装糊涂,恐怕能胜过这位白大人的人还真的不多。既然赵沁云不戳破,他便也乐得装傻。
  “既然如此,那大人放心就好。”
  打断那些扰人的官腔,赵沁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头,冲着白永望扔下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晚辈丝毫不怀疑大人是俊杰中的俊杰,也因此想着大人是明理之人,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理当不要晚辈再多说为好。”
  说完之后,也不等白永望再问些什么,径自走了。
  等那道看似清朗的身影不再有任何影子之后,白永望才卸脸上的伪装,阴沉得令人感到害怕。
  “来人。”
  “大人。”
  平静无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所谓的谦卑之感真的没有。
  白永望回头时微微讶异一下,身上那种四平八稳的气势有所收敛,居然冲着来人点点头,说:“先生怎么会亲自过来?只需派个人过来回话就好了。”——身青色的长袍儒裳,来人脸色也看不出特别出众。五十上下的年纪,周围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仙风道骨的气质。
  唯一可惜的就是眼中多了一丝杀戮的阴沉,硬生生破坏那分平和之境。
  “大人客气了。”
  青裳男人也没有说太多话,清清淡淡的语气还真是让人听不出其他想法。
  “那先生,人……已经见过了吧?如何?”
  这话白永望问得有些小心,与面对赵沁云时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姿态。
  “唔……这个嘛,还真是有些棘手。那小子年纪虽小,修为着实不低,且又有金刚印与火之灵护体,纵使动起手来,老夫也没有十足把握。”
  精瘦的手指黏着胡须,青裳男人语气很缓慢,可以看得出来此番说辞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什么?”
  白永望显然吃了一惊,急忙道:“火之灵?先生是说……”
  目送着青衣人走了,白永望才转身,神色不大好,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一名黑衣人,说:“你确定杨存现在在一品楼?”
  “回大人,属下十分确定,并且亲眼看过他的人。”
  见白永望问向自己,黑衣人急忙上前拱手答道。
  “唔,那就好。”
  点点头,白永望精明的眼中闪现过一丝凌厉之光,说:“立刻传信定王府,就说世子已经在返回的路上。还有,一品楼那边务必看紧,若是出事,你们几个也不用再出现……”
  “是。”
  黑衣人刚才怎么来的,也就照着怎么样的姿态遁走。白永望紧皱的眉头却未曾舒开过。
  赵沁云,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后生,终于隐藏不住他的锋芒了吗?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最忌讳的便是内斗……唉,还是王爷心急了些。还有火之灵……那个小子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
  别处阴郁沉闷,此时的一品楼却是春意盎然、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之色。
  裹着锦袍的男子坐在最里侧,看着厅中轻舞飞扬的女子不时抚掌大笑,高声叫道:“好,跳得好,安宁宝贝,这个是爷赏你的,接着。”
  一颗鲜果被抛到空中,同时怀里还是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一般。杨存将脸埋进温柔乡中,一看就是一个乐不思蜀的角色。
  夜幕中的空气有着不同寻常的流动。与这些沉闷的黑融为一体的两个人听到屋中那爽朗的笑声之后,无声地对视一眼,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窗户被人打开了,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刻意压制的娇叱。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敢对你姑奶奶我无礼?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哎哟哎哟,安宁姑奶奶,奴才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却是杨三那个公鸭嗓子的哀求声。
  “好了,你们别闹了,小心出事。”
  窗户再一次被关上,安巧的声音响起之后,屋中总算有了片刻的宁静。一品楼从表面上看过去似乎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比几天之前更喧闹些罢了。
  千里之外的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着。马蹄翻飞间,带起的泥土惊慌四溅。
  在已经擦亮的晨嗡中,不论是清脆的马蹄声响还是如幻影般闪过的虚影,都与四周的静谧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风中传送过来的是他们模糊不清的对话声。
  “公爷,您确定这时候来津门找荣王是件明智的事?您不是说……”
  “我说是我说,事实是事实。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是大大不利,所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趁着小妖女不在魔门,赶紧查查魔门的底,不然就来不及了。”
  没错,那一天杨存在街上看到的黑色身影正是那个害得自己一直心痒难耐的魔门小魔女。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出现在杭州?其中的关键杨存懂了,所以也就只有趁着这个机会问候一下她的家人。
  老实说,现在自己虽然是四丹,也算是个高手,可惜在五丹的小妖女面前还是不够看。所以他决定等自己的修为一超过她,第一件事就是办了她。
  嘿嘿,妖女,狂野性感的小野猫,男人的最爱,尤其是那天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头……我操,怎么身体在这时候还会有反应?老子可是在骑马!你妈谁能解释一下这种不科学的问题?
  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颠簸在马背上的杨存因为思想脱线,表情是一整个痛苦。
  妈的,小妖女,等爷把你弄到手,非要好好解解饥渴之苦不可。
  因为知道杭州那边形势危急,杨三和安巧他们撑不了多久,所以这一路上,杨存他们自然是马不停蹄的狂奔。
  王动没有来,来的是杨通宝和王动手下的一个老将叫李成的,一看就属于那种老顽童样子的人,却又在杨存面前刻意做出一脸正经的样子,很矜持,看得杨存差点笑到“闪尿”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种难言的饥渴啊。兄弟,这好歹是在马上、是在途中,你不能收敛一会儿啊?
  憋的实在难受,杨存干脆抓紧缰绳,确保抓紧不会掉下去以后,闭上眼睛。
  他骑的这匹马是老马,会跟着前面开路的杨通宝,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他妈的,在这种颠簸的状态下想进入冥想状态还真是他妈的很大的考验啊!可是老二在裤裆中肿胀得厉害,实在没得救。
  万般无奈之下,杨存只好想起那天去山庄遇到高怜心美人的事。
  想梅……其实也是可以止渴吧?
  劝刘奶奶再次上山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杨存将当下的危机情况一说,还有哪个不谨慎以对?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刘奶奶她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唉,赵元明你还真是作孽。
  就是在劝高怜心的时候,她那泪眼汪汪的玻璃心肝让杨存心疼啊。
  “爷……爷,怜心不走。怜心已经是您的人,必定生死相依。”
  虽然是笑中带泪,但是语气却是难以撼动的坚决,听得杨存跟着心酸不已。生死相依的誓言,在钢筋水泥的现代人眼中不过就是汽车排出来的废气,可是在那个时代、那种氛围之下,竟成了神圣的承诺,纵使百炼钢也只有变成绕指柔的分。
  “乖乖宝贝,听话。爷可舍不得你死,还指望你以后好好伺候爷呢。”
  杨存一边说一边吻去高怜心的眼泪,揽住她柳腰的大手却在弹力惊人的翘臀上游走。
  不是想猥亵,只是想借着这个动作分散高怜心的注意力。这么一个绝世的大美人在自己眼前垂泪,不说视觉上的震撼,就是心里也受不了啊。再说,这个女人可是属于自己,又怎么舍得让她哭呢。
  “爷,怜心明白,只有学好医术才能帮您更多忙,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说啊?”
  看着高怜心绯红的脸,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妮子想说什么。邪笑着逗她,杨存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心底的欲望也开始苏醒,蠢蠢欲动起来。
  才刚刚收拾过那个胡姬,怎么还有这样的精神?也不知道累的,这可是在发现自己越来越纵欲之后的一件大好事。就是希望不要有什么后遗症才好。
  “哎呀,爷您……我……我……”
  嘟着小嘴,高怜心不胜娇柔的样子看得杨存春心荡漾,乘机加把劲儿将抬起头的老二往她的腰间撞。
  “呀……”
  高怜心似乎有些受惊,小小惊诧一下之后,脸红到都能滴下血来。
  凝视着杨存的眼眸水波荡漾,像是有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的娇羞,看得杨存脑部那条最为敏感的神经嗡嗡乱颤,兴奋的激情一下子就被点燃。
  “宝贝,这几天不见的日子可是想死爷了,你呢,有没有想爷?”
  闻言,高怜心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黯然道:“其实也并非是许久未见,前些日子以前……不是就见过吗?安巧……好了吧?”
  这是……在吃醋?就算再迟钝,杨存也看得出来,也明白怪不得古代的皇帝都喜欢三宫六院养女人,原来让女人为自己吃醋的感觉这么爽啊?咳咳,不过小醋怡情,大醋可就要伤身了,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嗯,好浓的味道,怜心你最近是不是喜欢吃酸的?难道……是有了爷的种?”
  说着打趣的荤话,杨存的手在高怜心臀上拧了一把,妙不可言的手感真是销魂蚀骨。
  聪明如高怜心,又怎会听不出来杨存话里的含意?假意横了他一眼,才接着说:“爷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又哪有怜心吃醋的资格?只要能在爷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爷能常常盼着我,我就知足了。”
  没有哪一个女人在爱情面前还能大方,除非是不爱。其实在将清白的身子交付杨存的那刻起,高怜心便已经想到位极人臣的他以后必定会是三妻四妾,美姬环绕。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具体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天看见他对安巧那样的心疼与紧张,纵使是气度再好,都要狠狠吃上一口酸醋不可。
  心中有苦,可是却又无法言说,高怜心只好攀住杨存的脖子,主动送上那点诱人犯罪、令无数英雄竞折腰也想探其滋味的红唇。
  这是高怜心和他独处欢爱时的第一次主动。杨存在心花怒放的同时,也看懂她眼中的悲苦。
  “宝贝,你放心,等这件事情一过,我便接你回府。此事绝不食言,否则便叫杨某不得……”
  “不要!”
  惊叫一声,高怜心捂住杨存的唇,满目的惊慌,却又带着难言的感动。
  “不要,爷切莫此言。如果不是爷,我恐早就是一具白骨。纵然不是,如今必定也已经沦落红尘,哪还有今日的逍遥日子可过?我知足了,就算此生无名无分我也知足。奶奶只不过是不忍我受委屈,所以才会等着爷的聘礼。但是我……”
  这个时代,对一个女人来说,没名没分便失身于男人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或许杨存以前不懂,但是现在却懂了,高怜心的话无疑让杨存感动。而高怜心也有感于杨存还记着承诺,不忘给自己一个名分,心中自然也澎湃万千。
  “爷,爱我。”
  暖昧至极的内容紧贴着耳边响起。因为原本就出身青楼,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自身的条件,风情万千女神级的高怜心不是安巧小姐妹那样的小萝莉所能比拟。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其实没有办法比较。
  高怜心轻轻巧巧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便点燃杨存所有的欲火,感受着内心像是被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的悸动,杨存解开了高怜心的衣裳。
  完美的躯体像美玉一样的晶莹无瑕,即使已经爱过很多次,这副身子也还是一样让自己着迷。将高怜心压倒趴在桌子上,盯着高俏臀部的完美曲线,杨存也俯下身体压在高怜心的背上,吻上她光洁如玉的后背。
  很多男人都迷恋女人的胸部,喜欢啃、咬、玩、捏、揉各种手段,理所当然认为女人也喜欢那样,认为那里是女人的性感带,殊不知有很多女人敏感的地方其实都在后背。幸亏那个时候他除了苍老师之外也多少看了点书。
  知识到了用时方才知道其宝贵之处啊。
  “哈啊,爷……好痒……”
  随着深吻的动作,身下的女人战栗呻吟着。拉长的尾音像是拨动的琴弦,悠悠晃晃,经久不散。还有高怜心下意识地躲避动作,那完美的臀部不可避免的蹭上杨存的龙根。
  操,那肿胀到急于想发泄的感觉简直就是要人老命啊。若不是靠着超人的耐力隐忍着,杨存早就不顾一切的占有,只是身下的女人不是像胡姬那样可以肆意凌辱的女人,而是高怜心。
  舍不得狠狠地蹂躏啊。
  “宝贝……别乱动……”
  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滴滚烫的汗水从额间滑落,杨存看着它落在高怜心完美到要人老命的美背上。怎么还不湿呢?指头探过高怜心的阴道入口,私密的地方是温热的却也是干涸的,所以不能着急。
  高怜心的身子晃了一下,男人的隐忍她很快就懂了。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杨存忍耐到极限的样子,红了眼眶。
  “爷,您要是着急……就进来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可以的……”
  声如蚊蚋,脸色绯红一片,那副娇羞的样子……嘶……所谓地狱般的折磨也不过如此了。杨存被逼到崩溃的边缘,心跳如雷,看着高怜心,再也隐忍不住,抱起她的柳腰将她的人翻转过来,让她整个人都躺在桌上以后,分开她的双腿。
  粉嫩诱人的缝隙紧紧闭着,对称均匀的阴唇却微张着,像是发出邀请一样。
  这不是杨存第一次看高怜心的身体,但是每一次的悸动却还是一样,没有随着次数增加而有丝毫减少。
  让两条玉腿架上自己的肩膀,杨存便伸出舌头俯下身子。
  “呜……爷不要、不要……”
  随即响起的就是高怜心惊慌失措的叫声。
  顾不得理会高怜心的慌乱,杨存以舌攻入那道紧密的缝隙,灵巧地在里头探索着,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刺激出里面的蜜液。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再忍得这样辛苦,也可以肆意享受。
  鼻翼间充斥着的是独属高怜心的甜美体香,而耳边飘过的除了她无助的呻吟之外,还有不成语句的呢喃。
  “爷……爷,别……不要,脏……”
  怎么可能脏呢?你这里可是宝贝,是爷最美的享受了。杨存很想在这时候安慰一下美人,但是唇舌很忙,根本顾不过来,不是自己着急,而是老二不等啊。
  这时候再要是耐着性子来个什么调情……操,恐怕爷我就得活活憋死,欲火焚身了。
  以舌分开两片粉嫩的阴唇,最上端有一点小小的肉核。那点敏感的剌激,大概只要是女人没有一个受得了吧?抓着玉腿的两手没有动,杨存将嘴巴凑过去,张开嘴,然后用牙齿轻轻一咬。
  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因为这个轻咬的动作而伤了高怜心。
  “啊……哈啊……爷……爷……不要,我受不了,难受……”
  高怜心的反应却很剧烈,她使劲地扭动身子,双眼迷离,红唇微张,连呻吟都算不上,能算是惊叫了。同时她的腰身一软,一道清泉般的淫水逐渐从那道让天下无数英雄从此恋上温柔乡的神秘缝隙中渗了出来。由一开始的少量,逐渐开始增多。
  “来了。”
  杨存眼神一亮,从桌子上拉下高怜心,让她继续恢复到一开始趴着的动作,一手按住她的后背,省得腿开始发软的她溜到桌下,一手扶着老二,对准那道源泉不断渗出的缝隙中间狠狠顶了进去。
  “嗯……啊……”
  蚀骨销魂的呻吟声响起,一并响起的还有杨存舒服的呼喊。
  “呵……好舒服……”
  那种龙根被细密嫩肉紧紧吸附着,层层叠叠的紧致,咬合着不愿意松开的感觉,简直就是爽到爆了,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没想到高怜心的身子自己已经享受这么多次,每次都很尽兴,这条通道居然还是这么紧密?就跟刚刚开垦的处女一样。
  兴奋到极致,所有感官的冲击被一瞬间点亮。杨存红着眼,再也不受压制,任由欲望的驱使,两手紧紧掐住高怜心的美臀,开始肆意撞击起来。
  那种尽情销魂的驰骋和真正的骑马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嘛……怎么还会有人将它们混为一谈?
  骑马骑马……等等,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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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3 08:29 #7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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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秘的女人

  操,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怜心美人呢?明明刚才还和自己颠鸾倒凤欢爱的高怜心呢?怎么一溜烟的就不见影子了?
  四周都是一种诡异的黄,土黄色。要是绿色的话还能让人产生心境平和的作用,这个颜色实在太恶心了?心……开始无端的躁动。
  “噗,可真是个色胚啊,这种时候居然也还能做春梦?”
  一道轻佻又清脆的声音以相当轻蔑的语调,冷不防在杨存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阵阵寒意,凉彻了脊梁骨。
  “谁?”
  杨存一惊,蓦然回过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下一刻,眼睛就睁开了。
  还是在马背上,还是在疾驰中,连身体随着马儿奔腾一上一下的颠簸,都是那样的真实。
  “公爷,您……没事吧?”
  健朗的声音传过来,但是很快就被呼呼的风声刮走了。杨存眯着眼睛望过去,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张充满关切和恭敬的老脸。
  李成。
  “我没事。”
  杨存应着,坐正身体,脸上波澜不惊,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上已经吓出一层冷汗。
  “嗯,那您……小心。”
  看样子李成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似乎不敢逾越,所以只好住口。再说,这是马上又不是车上,可不是交谈的好地方。
  双腿一夹马肚策马狂奔,超过李成之后,杨存方才舒了一口气。
  背后冷汗的来源不仅是因为想起刚才那诡异声音的来源,还因为……这让人怎么说?操,虽然这种丢脸的事情在每一个男人正值发育的青春期都会遇到,但是自己已经不是那种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好不好?
  最后在欲火焚身的那刻,杨存做到了,做到趴在奔腾的马背上也能进入冥想……
  或者说是做梦的状态。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
  泥马的,现在不难受了,欲火也泄了,但是裤裆中那种冰凉感跟失禁一样的效果是怎么做到的?
  抓狂一词,杨存觉得已经完全不能用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还有那个炎龙居然敢嘲笑自己?看爷回头变厉害,有本事收拾你,非要把你弄进一锅汤里,炖成蛇羹请家里的大小美人们吃。
  没错,突然出声的其实正是炎龙。那种不男不女、既不成熟也不幼稚的特殊声音,杨存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微微一运气试探,果然丹田处有了一股灼热之意,激出内丹以后,就发现红色那颗变得格外妖艳,在乳白色的晨曝中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炎龙苏醒了,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杨存试着呼唤沉睡在身体某一处的金刚印和林管,却没有任何动静。
  还有一件诡异的事没有逃过杨存的注意力,那就是明明感觉中自己沉睡了很长的时间,毕竟将龙根攻进高怜心的身体那一段,也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是杨存睁开眼睛以后发现现实中的时间其实只过去一点点而已。
  也就是说,自己沉浸的那个空间和这个现实的空间并不是平行。
  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狂奔,终于将原来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到达的路程缩短了整整三分之二。在看见津门高大城门的那刻,几人停下马。除了一路上不时偷懒进入冥想状态的杨存看起来只是有些疲凭以外,其他两个人已经完全不成人样。
  杨通宝还好,毕竟年轻,而王动极力推荐的李成,整个人就像老了十岁。
  “奶奶的,还是年轻好啊。不服老还真是不行。”
  连声音也沙哑得很有层次感,说出来就跟在破铜烂铁上拿着金属使劲的刮一般,很有蹂躏人耳膜的潜力。
  说出这句话以后,李成才察觉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经常跟在身边那几个一心想加入杨家军的毛头小伙子,而是江南杨家现在的主人、世袭敬国公呢。他脸上闪过惶恐,尴尬讪笑道:“那个……公爷……嘿嘿,我们怎么进去?”
  每一个杨家老人都是当年和杨存他老子一起上过战场、生死共患难的兄弟,所以面对杨存的时候,李成完全没必要这么卑微,表现出谦恭的态度已经足够。
  况且内在本来就不属于这个身体的杨存也不会跟他一个老人家计较这些。
  夜,是很好的掩护,用来掩人耳目可说再好不过。在夜幕的笼罩下站在十余丈高的城墙外面,怎么进去还是一个问题。
  总不能砸人家的门,然后喊“世袭敬国公到此,还不快快迎接”吧?若是可行,还偷偷摸摸的来,搞得自己这么狼狈干什么?
  “怎么进去?当然是走进去了。”
  努力调整气息,杨存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做到了沉静如水。转头和杨通宝交换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轻轻点头表示他可以。
  至于李成……不用问了,看他现在的状态就知道,就算真的有人大开城门请他们进去,下马之后还能不能走路也是个问题。
  “走进去?可是城门已经关了啊?”
  显然,这位新进来的伙伴没有那种有革命友谊所培养出来的默契。
  “下马。”
  没有那分解释的精力和时间,杨存只是淡淡一声。杨通宝在第一时间听从命令,李成也没有丝毫犹豫,虽然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三人下马站定以后,杨存猛然外放杀气。如翻江倒海般的杀气带着气势汹汹的意味迎面扑来,不仅李成打了一个寒颤,连一直和杨存可说是形影不离的杨通宝眼中也是不可思议的敬佩之色。
  人尚且如此,天生感知灵敏的马匹自然不用说了,扬起四只马蹄惊慌逃窜而去。
  这已经是消耗在他们手中的第四批马了,不过现在不是心疼银子的时候,不然杨存一定会牵去卖,也不会就这么赶跑它们。
  千里良驹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以说李成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杨存带着平地而起,直奔向巍峨的城墙而去。好在他也不是个傻子,很快就明白杨存的意思,也用上了自己的内力,好减轻一些杨存带着自己的压力。
  李成虽有武艺在身,可是没有结丹,也就没有真气可用。
  杨通宝是自己走的,同样是身为四丹的高手,他和杨存之间却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杨存身上带有五行之灵中的金、火二灵的缘故?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从城墙上掠过,若是有人看见,必定会吓得胆颤心惊。
  十几丈的城墙啊,一般人有办法过得去吗?
  冷清清的街道很符合三更半夜的标准,但是在这标准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于平常的东西存在。
  “有人来了。”
  在杨通宝压着嗓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已经闪身上了屋顶。当然,李成还是由杨存带着,他本人并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在他们刚刚站的那条街上,转角处一个士兵走过来,看样子是巡夜的,但是人人手中却又拿着武器严正以待的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疑。
  “看来津门已经在赵元明的控制之下了。”
  杨存轻声道。
  “公爷……啊……”
  李成刚想说些什么,后半句却成了惊呼。好在也不是未见世面的愚笨之人,硬生生就将那道惊呼吞到肚子里。
  “怎么了?”
  杨存诧异的问道。能让一位杨家老将如此失态的事情还真是不多。李成并未答话,脸上只有惊恐一闪而过,然后冲着杨存示意由侧面的方向看过去。
  杨存转头之后唯一想喊出来的就是:“鬼啊……”
  幸好还是忍住了。
  不远处的空中飘着一道身影,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飘”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中,那些巡夜过去的士兵居然没人发现。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纯白色的衣裳,飘扬的黑发,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流光溢彩。不用多加猜测,便足以看出这必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尽管杨存看到的只是一个轻纱覆面的女子。
  这世上有一些人无须看他的脸,便知他必定会是独特的存在。就像这个突然出现、看起来诡异万分的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色欲薰心,杨存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上前,笑得谄媚,扬声道:“这位姐姐,敢问是何来路?”
  这时,那些巡夜的士兵已经走远,不然杨存也不会有这个胆子。清清淡淡的声音飘散开来,很快便无迹可寻。
  “咯咯……”
  对方并未答话,只是轻笑出声。一出口,便是魅到骨髓的妩媚声线,同杨存听过属于揽月的天籁之音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味。
  “呵呵,姐姐的声音可真好听啊。”
  由衷的赞叹,杨存竟然差点走了过去。
  幸好身旁的杨通宝及时拉住他,附在耳边低声道:“爷,这个女子来路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胡说什么,你看气质这么好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来路不明?纵然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就如此了吧?”
  杨存似乎恼了,一把就甩开杨通宝的手。
  杨通宝神色一闪,态度顷刻之间变得恭顺起来,垂首道:“属下……错了。”
  “嗯。”
  杨存笑了,似乎是对杨通宝的认错很满意。然后他又看向那名女子,满眼痴迷,出声试探道:“姐姐,不知道你忙不忙啊?若是不忙,就让在下请你喝茶吧?”
  三更半夜喝茶,真当以为自己请得是鬼吗?就算你想,人家茶楼也就未必肯做生意啊。杨存在心底却还是苦笑连连,暗道:“若真是鬼也就罢了,烧点纸钱就可以打发掉,就怕是惹不起的活祖宗啊。”
  女子还是没有答话,望着杨存那个色胚,黛眉皱起,似乎对什么产生怀疑。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恢复如常,似讥非讥地瞥过来一眼,跟看一个下等人一样然后转身而去。
  背影似惊鸿一般,看进眼里,任谁也明了这女子肯定不是寻常之人。
  当然,如果她是人的话。
  看那女子飘然而去的身影愈来愈远,最后化成白点,杨通宝才再次上前在杨存耳边轻声唤道:“公爷……”
  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明他的心中定然有很多的疑惑未解。
  “回去再说。”
  杨存音色低沉,神态凝重,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轻佻之色?
  “是。”
  三人继续往城中前进,这一次李成倒有了自知之明,识相地闭口不语。而在到达目的地草草洗漱一番休息后,闭上眼睛之前,杨存心中的沉重不曾退却半分。
  刚进城就遇到一个美女,像鬼魂般的浮在半空中吓唬你,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说她是路人甲,恐怕连鬼都不同意。问题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人身上还带着丹呢。
  “唉,他妈的怎么这么多琐事?小爷来趟津门也这么出师不利,你们一个一个混帐王八羔子就不能把爷当成一个屁放了吗?”
  揉着眉心,杨存的语气悲壮至极。
  津门有杨通宝事先安排过来的人,所以杨存他们的吃住并不是问题。要想达到隐秘的效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杨通宝和李成抓紧时间休息的时候,杨存却选择进入冥想的状态。自从发现这个方法不但比睡觉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还能在无意识中提高自己的修为以后,睡觉这回事在杨存这里不过就是形式而已。
  大多数的时候杨存是盘腿坐在床上。
  据说这样的坐法很容易会变成萝卜腿,好在自己不是女人,不需要那么在意。
  意识中还是一样的沉静,居然还出现了青山绿水,看起来一派祥和的美好。
  金刚印和炎龙在这里各占一方,似乎谁也不打扰谁,就像是达成某种协议一样。
  不过在这宁静之下,恐怕正媪酿一场骇人的狂风暴雨吧?这种感觉很真实,而且到时候牺牲的还是自己。
  操,这个结果怎么可能会让人喜欢得起来?那两个痞子!别人对所谓的五行之灵是求之不得,殊不知没有能力,这东西只剩下会要人命的事实。杨术六丹之境尚且只有一个地灵地奴,自己才四丹而已耶。
  唉,得想个办法再提升修为了,不然到时候那两个混帐东西闹起来,自己只有乖乖跟着陪葬的分。偏偏这种关键时候又停滞不前,有一种无路可走的迷茫,真气也乖顺得非同小可,怎能让人不急?
  也就是杨存本就是游戏人间的平常心态,若是换成一个修为痴迷之人,恐怕现在欲速则不达,走火入魔也是大有可能。
  说不求上进也好,说没有远大的抱负也好,只要有担当,平和的心境在修真路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倒是很有可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没有特别诡异的事情发生,这一次的杨存醒来的时间很快,加起来不过休息三个时辰而已,人却已经神清气爽,甚至还觉得可以和豹子老虎来场赛跑。
  输了是禽兽不如,赢了是比禽兽还禽兽。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杨存真的很想痛痛快快来顿畅快淋漓的国骂,不过刚动了这种心思就被打断了。
  “爷,您醒了?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您用一点吧。”
  这边房中刚有了动静,门口就响起恭敬的声音,看来是一早就守在门外。这里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脂粉店铺,前面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后院的客房多了一些,有几间甚至是超豪华型,比如说现在杨存住的这一间。
  这是杨术的人,这\次和杨通宝一起过来自然用上了。
  “嗯,进来吧。”
  刚刚在桌前坐了,房门便被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有端着水盆的,还有拿着毛巾之类的。
  “请爷先梳洗,饭菜这就到。”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只一眼,杨存就看上了这个人。
  很细心,不啰嗦,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挑有用的做。嗯,是个人才,还是一个适合做间谍的人才。
  “通宝他们呢?还在睡吗?”
  杨存一边梳洗一边随意的问道。说是随意,是因为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如此赶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更不用说是李成那一把老骨头,没被这一路上的颠簸弄坏身子已经是万幸。
  “是的,爷。李大人还在休息,杨大人已经在一炷香以前出门了。”
  “嗯?”
  这倒是挺出乎意料,没想到杨通宝居然比自己还威?回头一定要问问他是怎么做到。
  “那请问爷,需要叫醒李大人或者找杨大人回来吗?”
  中年人还是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滴水不漏。
  “不用了,”
  杨存摆摆手,说:“待会儿本公需要出去一趟,等杨大人回来了你告诉他在这里等着本公就是。”
  “是。”
  恭敬应对,没有半句废话。
  在那三个时辰的冥想状态里只发生一件事,之所以说没有特别的,是因为这一件也许早在意料之中?有一道陌生的波纹闯进杨存的意识,幸亏对方修为不弱,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杨存处于本能的反应吞噬,那人也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等杨存有所察觉追踪而去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臭小子,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切莫错过。若成功便是万幸的好事,若是不成,你就投胎去吧。”
  是那个臭道士,向着自己笑得很是得意,就像得知杨存将要下山的那天时的如释重负,好像一脚踹掉一个大包袱一样的笑容。
  呋,你猥亵个什么?别看那家伙很像那么一回事儿,每次我出事的时候你还不是跑的比谁都快?
  关心就关心,还不说,一个别扭的老头。
  对道士,杨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亦师亦友,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从来都不会怀疑。试想,他若是想害自己,那么那些年的调养和训练不就是他吃饱了没事干撑着浪费感情?
  但是他口中的好机会指的是什么?要知道,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去魔门啊,难道所谓的好机会在魔门?还有那个道士那么诡异的笑容,很容易让自己想到不怎么单纯的地方。
  收了小妖女?她这时候可是不在魔门在杭州啊,想收也没办法收,再说修为还差着呢。一丹,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这个差距在实战中可是要命的事情。
  只是杨存不知道的是,在他的一只脚踏入津门的时候,魔门的小妖女、他处心积虑想收服却又忌惮着实力的人,也踏上魔门的归途。
  往往命运就是这样,没有人能看到它的来处,也没有人能看清楚它最终走向哪里。在命运的那一端,谁注定了和谁纠缠,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杨存尚未来得及出门便被人截下。杨通宝已经出去绕了一圈,将该打听之事了解得差不多了。
  “公爷,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紧皱着眉头,杨通宝的样子一看就是倍感困扰。
  “嗯?怎么了?”
  杨存已经收拾妥当,都做好出门的架势,不过听杨通宝如此一说,还是停下脚步。
  “荣王世子被掳,荣王亲自带兵前来营救,却又未与魔门交锋。津门形势紧张,似乎还有第三方势力插手,所以属下有些不解,该不会是公爷要来津门的事情泄漏了,所以魔门想先对付您?”
  杨存看着杨通宝那张方方正正的正义脸庞,第一次在上面看出一种便秘的感觉。
  “通宝,希望你接下来不是要告诉我魔门或荣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知道我要来,所以才摆好架势等着?”
  “呃……”
  杨通宝的表情瞬间有些尴尬,不过也在第一时间恢复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之后向后退了两步,道:“此事未尝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说不准是什么感觉,杨存总是觉得眼前的杨通宝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相处许久,杨通宝是怎样的人自己心中也差不多知晓,但是面前这个他……靠,该不会被人调包了吧?念及至此,杨存猛然一惊,伸手过去,不等杨通宝有任何反应之际便掐上他的脖子,厉声喝道:“你是何人?速速招来。”
  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脖子,杨通宝不是躲不过去,只是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忠心作怪,也就没有动弹。现在看着杨存声严厉色的质问,只能苦笑连连,一句话解除杨存心中的怀疑。
  “公爷,荣王已经派人找过属下了。”
  手,瞬间松开。杨存总算了解杨通宝失常的原因。
  靠,他奶奶的,老子前脚进城他后脚就知道了?身边的人不可能会有奸细,那不得不说,这位荣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普通,大概也就不会在当朝三王并立时创出其中的一席之地了吧。
  “他怎么说?”
  “荣王说,想请公爷一会。”
  还想问些什么,却选择了沉默。很莫名的感觉,杨存的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昨儿个晚上那个蒙面女子的身影。
  “好,他敢请,爷我就敢去。去会会他好了。”
  “公爷,”
  杨通宝顿时大惊,道:“这个节骨眼上您去见他,会不会……”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在杨存的解释姑苏城外的那次与魔门一战中荣王世子露出的破绽,在杨存这边的人很自然地将荣王与定王摆在一起。现在定王已经有了行动,虽并未正式宣告造反,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国公爷和镇王是一家人,皆受命于当今陛下。
  这个时候去见荣王,万一人家玩阴的可就惨了。他们三个孤身前来,纵使出事,也难有妥善的照应。
  “没事,他断不会拿我怎样。”
  杨存却笑了,一脸算计小人的奸诈样子,与杨通宝的担忧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是,属下依旧不明白他为何早就知道公爷会插手此事?”
  军人出身的杨通宝,若在战场上论起英勇自是没得说,可惜这些比心机的花花肠子他还是欠缺许多。
  “这个你别问爷,因为爷也不知道,今晚就帮你要个答案好了。”
  嘴上应着,杨存心里想到的却是那天假扮屠浩手下的那个送信人。
  有利能互利互惠,所以他还是料定荣王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开刀讨好赵元明。而且荣王本身就是一只老狐狸,可不会干那种自断后路的事,况且他还有一个命根子一样的儿子落在魔门的手上。
  光凭他能亲自前来营救就可以看得出这位世子在他心目中应该很受器重,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他有没有说我要怎么过去?去哪里?…这才是现在首要关心的问题,其他都是他妈的浮云。
  “爷,他们的马车已经在后门外守着。不过荣王明言要您一人前往,属下还是觉得不妥。”
  选择后门,是为了在这个危险的时候降低曝光的机率。但是说到一人前往,杨通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杨存出事,他哪里还有脸见远在帝都的杨术?
  这个道理杨存不会不懂,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思量一番才道:“我先去,你找个空档跟上,如果没事不要现身。”
  杨存向来就不认为自己聪明,撑死了也就是个邪门歪道的聪明,正事上还真是很一般。不过对荣王这个自己单独赴约的请求,隐约中还是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要是爷没有猜错,他应该不是想趁机对我做什么,而是想考验我们,有求于我而已。”
  “有求于我们?该不会是……”
  这一次,杨通宝终于马上懂了。
  来接杨存的车辆很神秘,被黑布包裹得密密麻麻。杨存也一样很郁闷,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人家犯傻。
  你说你要是乘这么一辆车出门,还想要不引起人家的注意,可能吗?
  其实不是不可能,只要在晚上,效果会更好,但问题是现在是白天啊!
  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人家说和气生财,现在自己需要在意的是“和气生命”赶车的人见杨存很客气地前来,立刻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等坐上了车以后,杨存才兀自寻思着莫非那人是个哑巴?
  荣王果然狡猾。
  在不知道路程还有多远的情况下,杨存自然是选择静心打坐趁机休整。万一到时候真的起了冲突,也不至于在体力上吃亏。
  意识深处还是一片宁静,只要你想,青山绿水眨眼就来。潜伏的金刚印没有任何不妥,倒是炎龙一直蠢蠢欲动。这种异动让杨存总觉得不安,生怕什么时候会被吞噬神智变成炎龙的傀儡。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纯粹就是炎龙曾经这样告诉过自己。
  在这意识之中应该缺了一些什么,杨存知道,但具体缺的又是什么?妈的,头疼。那个破道士说话不能痛快一点吗?神秘兮兮的,浪费老子的细胞。
  还不如直接一点来得痛快。
  即使是在意识之中,杨存也还感觉到有一股怒气正从丹田之处缓缓升起,然后使劲地跺跺脚,高声喝斥道:“炎龙,你这个龟孙子给我出来。”
  今天不问清楚,心中总会有疙瘩。这种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掌控,像是被挪上一个定时炸弹的感觉,真的是他妈的令人不爽。
  “嘻嘻,要是论年纪,你可差得远了。你说,谁才应该是龟孙子?”
  完全没有任何气息,声音来得突兀,若是变成攻击,杨存自认能顺利躲过去的机率还真的不大。回话来自后方,迅速回头之后,杨存一张俊脸就成了跟锅底没有两样的颜色。
  一名小小的少年站在菩提树下,一身鲜红的衣裳煞是惹眼。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名少年分明长着一张小正太的脸庞,笑嘻嘻地望着杨存,无害的纯真度高达百分百。
  可惜内在却是……杨存忍不住要摇头叹息,可惜糟蹋一副好面相啊。
  “咦?你能幻化成人?”
  不得不说自己语气中的讶异是真的,但别的东西也是真的,就好比此刻藏在身后掌中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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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3 08:30 #79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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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谁的算计

  顶着一张无害的笑容缓步上前,杨存满目欣喜看着炎龙小小孩童的形态,啧啧赞叹出声,说:“长得还真是好看啊,你怎么想到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还是叫炎龙吗?”
  这种闲话家常,就好像上次在炎龙世界中恶斗的两个人与此时的他们毫无关系似的。行至十步之遥处站定,杨存眨着眼睛,等着炎龙的回答。
  不是自己非要装恶心,这套扮无辜的手段也不是没有用过。可惜在遇到赵沁云那个龟孙子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贱上加贱,所以便拿来实践一下。
  杨存突然转变的态度没有对炎龙造成任何影响,它还是纹风不动站在那里,顶着一张比清水还清的脸,似笑非笑盯着杨存看。
  看,看你妹啊看,老子今天就收了你这个祸害。
  “炎龙孙子,你去死,滚出老子的身体,不然老子见你一次劈你一次。”
  突然的发难猝不及防,杨存砸出手中的光华,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攻击临近,炎龙还是不曾躲开。“轰隆”一声巨响,刺目的光芒四射之后,那棵还是由杨存亲自幻化出来的普提树成了碎片。幸好是虚幻的世界,不然光靠这些硝烟也足以呛死。
  汹汹烈火无情燃烧着,只要杨存眨一下眼睛就会熄灭。可惜此刻的心被一种残忍至极的念头左右,只是一心想着不将炎龙烧到他妈都认不出来就绝不会罢休。
  眼前是妖黯没有任何温度的火光,身后是青山绿水极致的美景。一滴突然出现的冷汗顺着杨存得意洋洋的脊梁骨一路向下,等到他察觉的时候,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中居然都出现一种叫做惊惧的东西。
  不对劲……
  刚有所警戒,嚣张邪肆的笑意便在身体四周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听得骇人心扉。
  “哈哈哈哈……有进步,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反应过来,比起前几次可是灵敏多了,有趣有趣,好玩好玩。”
  是炎龙那让杨存恨不得将它挫骨扬灰、再从马桶冲进下水道的声音。
  受到笑声的感染,杨存顿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了一把,那种窒息感令人发狂,还有恐惧、说不出来的灼热感,顺着血液一起游遍全身经脉。
  不想炎龙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杨存奔走几步,停在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旁,探过自己的脑袋。
  小溪清澈见底,也一样映出杨存现在的样子。别的还好,都是熟悉的,唯独那一双鲜红如血的眼令他的心中顿时凉了个彻底。一同倒映在水中的还有炎龙鲜红的蛇头。
  “哈哈哈哈,你还真蠢啊,说你白痴还不服气。我就在你的身体里,你觉得你想做什么我会不知道?小爷要是那么容易被杀死,就不会活到现在了,笨蛋。”
  “你妈的才是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一句话,你他妈的究竟想干什么?逼急了老子,小心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说实话,跳脚的路线不是杨存现在应该要走,现在的他是真正的高富帅,应该要优雅一点,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想做什么?说起来简单得很,只要你将那个畜生赶出你的身体,只供养我一个,小爷就放过你,哈哈哈哈,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
  青山绿水,四周宁静而祥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偶尔有风调皮飞过,卷起杨存如墨般的长发,那般的潇洒。
  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人,只有杨存一个安安静静坐在草地上,刚才疯狂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不过就是杨存的一场梦而已。
  是梦吗?无神的瞳孔中能看到的只有苦笑了。杨存翻转过手掌,四颗内丹现在只有一颗是金黄色的,其他三颗皆被染上妖异的红。
  炎龙已经醒了。
  赶走金刚印是不可能的事情,火之灵和金钢印到底哪一个才是畜生?这种要命的福气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享受……
  “请公爷下车,公爷?”
  现实的世界中,车辆已经停下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一边等候的侍卫请了几声也不见动静,遂向赶车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放大胆子掀开帘子,然后怪叫一声踉舱的后退倒地,脸上吓人的骇异,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
  侍卫大惊,在帘子落下的那一刻,只来得及看见一丝如血的光芒。心中虽然好奇不过,却没有胆子查看,只好怀着诡异的心情继续等待。
  意识回归,杨存下车,首先看到的就是守在外面几人的怪异表情。料想此刻自己必然是正常的,也就没有多加在意,向其中一人道:“劳烦带路。”
  话刚说完,便听到有人说:“公爷,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参见王爷。”
  众人跪了一地,杨存站在中间鹤立鸡群。
  “荣王爷好久不见。”
  杨存扯动嘴角,然后在荣王眼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这位和蔼可亲的荣王爷在爱子被掳的这段时间里消瘦不少啊!都不那么像是弥勒佛了。不过目光精烁,人很有精神。
  千篇一律的客套,千篇一律的官腔。从外面走进客厅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杨存被荣王拉着说话,那种亲热的程度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亲爹一样,连周遭的景致都没什么机会可以好好观赏观赏。
  杨存可是清楚记得,在自己受封之时,谁的嘴脸是最不屑的来着?
  回到居住的地方时已是华月当空,送杨存回来的车辆一走,杨通宝便出现了。
  “通宝,你怎么看?”
  望着天际的月,杨存不想做那种悲春伤秋的穷酸事。但是此刻真实的心情却是十分压抑,一点都没有即将要成功将荣王争取过来的喜悦。
  “公爷可是觉得荣王的话不可信?”
  杨通宝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警戒地看着四周说道。
  “不是。”
  杨存摇头,语气惆怅。继续道:“并非不信,就是因为太信了。”
  魔门果然效忠于定王。抓走荣王世子本来是想胁迫他无路可退,却不料会逼得荣王反叛。
  这对赵元明来说也不得不说是败笔。杨存只是惆怅,看来自己又要做些什么加深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了。
  唉,真是作孽。
  只要自己帮忙救出儿子,荣王便带兵进京勤王。这个交易中,最终获益的人会是谁呢?
  于公于私,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杨存答应了。这也意味着他需要走一趟魔门。
  不过正好,反正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当成顺便的就好。
  “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在姑苏时就应当救下荣王世子,这样一来,如今不就可以少一件事?”
  杨通宝的嘀咕传进杨存耳中,听得杨存忍不住就笑了。他大约还是惦记那个时候被自己拉着见死不救的丢人事情吧?
  “不一样。就算重新选择,那个时候我还是一样不会救。若是救了,就不会有现在的筹码。”
  杨存盯着杨通宝的眼睛说得认真。好在杨通宝本身也不是愚钝之人,转瞬点头,应道:“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就好。随我走一趟魔门吧。”
  “现在吗?公爷?”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现在去,难道要等到白天光明正大地进去?”
  明知这个词弃对杨通宝来说有多么难堪,杨存还故意忍住笑意问道。
  活该,居然敢质疑老子那个时候不救人?要是救了,现在荣王这边不就没戏唱了?
  同一片月光之下,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王爷,你真的觉得那个杨存能救回世子?”
  说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看起来普通到扔到角落也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两眼。但是荣王周围的人却没有人敢小看他。
  在杨存来的时候,此人不在。如果在,也必然会看出他五丹的不俗修为。
  “魔门的人不容小觑,尤其是那个丫头。你虽和她修为同等,却绐终少了一点。杨存此人……不论成败,你跟好就成,关键时候一定要力保世子无恙。”
  “是,属下明白。”
  “那定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送去的人已经起了作用,赵沁云已经亲自赶回东北了。”
  半百男人说到此事,眼中有一抹痛色一闪而过。
  “好了,我知道你心疼,毕竟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回头再去物色几个吧。赵元明,既然你敢对我儿子动手,那么……”
  “王爷放心,已经做好安排了。就是不知道主人那边……”
  有些话适可而止比说出来还要好,尤其是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尽管放手做,主人那边不会有事的。”
  因为男人始终都低着头,也没有发现荣王眼中那抹极其阴寒的冷厉之色,以及诡异至极的神态。
  “是。”
  空气是寂静的,也只有那些嗅觉格外的灵敏的人才能参得透其中的波涛汹涌吧?
  是夜,薄凉如水。
  有一种职业本身便带着灵异的色彩,俗话说:“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种职业的从业人员被称为打更人。
  最近津门怪异到不行,尤其是夜间,所以目光浑浊、提着灯笼铜锣的打更人在看到两抹夜色中竞相奔走的影子时,便假装没有看见。
  难得糊涂,尤其是装糊涂。这样的人才能活得久不是吗?
  “当!”
  一声铜锣响,然后是一声自成格调的悠长高呼,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
  又是一声,振奋人心。
  “你确定是这里?”
  两道声音最后停留在郊外一幢很大的庄园前,光看规模便知绝非普通人家。门口两盏火红的灯笼怎么看怎么像怪兽的血红眼睛,而那扇朱漆铜门确定是血盆大口无疑。
  嗯,如果里面真是所谓的魔门,前面那些比喻还真不是普通的贴切。
  “是的,爷。据童掌柜这些日子的盘查,必定是这里无疑。”
  杨通宝的声音带着笃定和难得的狠绝,至于那位童掌柜,指的是服侍过杨存的那一个。
  杨通宝的回话不曾让杨存放下心,反而忍不住苦笑一下,道:“你先进去探探,有什么动静再出来告诉我知道。”
  典型的贪生怕死,好在这样的杨存是杨通宝所熟知。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便拱手答道:“是。”
  等杨通宝完全融进那个不知深浅、除了门口两盏灯笼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光源的庄园之中时,杨存这才回神,朝身后某个方位嬉皮笑脸道:“这位姐姐,你坚持不肯现身,是因为只想让在下一个人看到吗?如你所愿,现在已经只有在下一个了。”
  话才说完,空气中便开始有暗香涌动,层层叠叠,似乎要将杨存包成一个蚕蛹才肯罢休。那名初来时见到的女子便静静站在那里,如一滩死水一般动也不动。
  暗香如潮,充斥着心脾,让杨存的心冰凉一片的不是恐惧,而是花香。
  居然是冷的,带着冰冻的气味,像是从南极山峰踏冰而来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
  “原来这位姐姐也是魔门的人啊?”
  不论心中如何,挂在杨存脸上的始终都是那种吊儿啷当的猥亵笑容。没有人知道在杨存心中的独白却是这样的——“靠,为什么老子嗔到阴谋的味道?是不是从踏入津门的那刻开始,老子就掉到一个看不见的漩涡里啊?”
  没有人回话,深藏在体内两个不是人的东西没有一个出来响应。金刚印也就算了,炎龙……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一闪而过。太快了,杨存没有抓住,只是直觉那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杨存。”
  很淡然的语气,连里面含有的杀气都是一样的淡然。不是疑问的语气,如此肯定,足以说明杨存的身份她已经十分笃定了。
  “是,是我。没想到杨某居然已经如此出名,连姐姐这样的美人都知道了啊?”
  轻佻的语气不代表心里也是轻松的,不敢有丝毫松懈的杨存眼看着那名美人转身就走。
  “不是想救人吗?那就跟我来。”
  容王,老子我操你的祖宗十八代,老子咒你绝子绝孙。
  如果可以,杨存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转身回家,爱干嘛就干嘛,可惜心底明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明显就是个圈套,等着自己往下跳呢。什么救人,什么出兵,容王,算你妈的狠。
  敢情你们联合起来卖了老子,还要老子替你们数钱吗?又望了一眼身后的庄园,杨存还是跟着走。杨通宝不会有事,他们的目标一直就是自己。
  一样的四丹,一样的修为,为什么身后有人跟着,杨通宝感觉不到,自己却感觉到了?而且这个跟着的女人不过是三丹之境?这些杨存还真是想不通。不过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做人有时候还真的不能太认真。
  至于自己跟着前去,他就不信一个三丹的女人会有本事杀了自己。就算金刚印答应,炎龙也肯定不会答应。更何况老道士也不会看着自己死吧?
  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到那位左拥右抱的年轻公子时,杨存总算没有过于感到惊讶。
  那时,他们正站在一家庭院的屋顶上,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自然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糜烂景象。
  什么截杀,什么挪架,纯粹都是他妈的扯蛋放屁。
  杨存唯一的感觉就是丹田之处那股怒气怎么都压制不住,而且还跟炎龙丝毫没有关系。
  那是一种被人算计后的愤怒。如同你步步为营,自认为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为身边的人创造着太平盛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结果他妈的一回头才发现台下坐满黑压压的人群,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你。
  小丑也不过如此。不妙,真他妈的不妙。
  透心凉的感觉,越是怒火冲天,杨存脸上便越是平静,一丁点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过如此。
  望着杨存唇边那抹冷冽的笑,神秘女子的眼中闪过赞赏之色。速度极快,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还要救人吗?他就在你的眼前。”
  听起来似乎是毫无章法的一句话,里头的嘲讽杨存却清清楚楚听了出来。
  勾动唇角,眼中充满碎冰,杨存缓缓笑开。
  这个表情倒是让那位女子神色一怔,继而露出玩味之色。
  本来就英俊的面孔此刻倒更加显出别种光彩,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还嫌不够。
  不过这时候的杨存根本顾不得那些。指尖一动,一丝真气激射而出,目标是女子脸上的轻纱。口中却说:“剩下的话姐姐不妨直说。在下可没有那么聪明,猜不出来。”
  语毕,纱落,杨存眼前一亮。
  与魔门那个小妖女相比,眼前这个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整个人沉静如水,又不乏大气柔美,细眉描得青山远黛,漆黑的眼眸宛若星辰,小而尖翘的琼鼻,一点朱臀不点自红。
  论色,还真比不了小妖女,甚至也没有高怜心惊艳之感。然而很奇怪的是,这个女人静静的站在这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婉约、纯净、妩媚、含蓄、风情,似乎只要是能在女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气质,在她的身上都能沾染上一点。
  尤其是微微翘斜的唇角比小妖女的狂野多了一丝沉稳静美,比高怜心的纯洁高尚多了一丝妩媚风情。
  亦正亦邪,这是一个能够让男人着迷的女人。而且刚才杨存的小动作她完全可以制止,但她却没有动作,只是任由杨存看见自己的面孔。
  “果然是青年才俊。公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理通各种关节,还真是难得啊。”
  看着面前那张一开一合的殷红小口,杨存升起一种想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顿的心思,只想将沉积在心中挥发不出的怒气狠狠发泄在她的身上。
  “姐姐,你能一口气说完吗?在下的耐心真的不是很好啊。”
  用目光上上下下将人家意淫一遍后,杨存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种语气既对不起那张脸,也对不起那个表情。
  “好吧,既然公爷什么都明白了,那就不再拐弯抹角。很简单,我家主子很欣赏公爷的才能,想一块喝杯茶,就是不知道公爷的意思如何?”
  喝茶?你家主子有这么好的心情?杨存心底冷哼数声,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似十分认真地说:“喝茶啊?那就请姐姐转告你家主子一声,小爷我这厢肠胃不太好,还会拉肚子呢。”
  语气清洌,微微带着肃杀之意。
  那女子似乎还真没想到杨存会这么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也就在这一愣的瞬间,便感到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冲着自己而来。
  来势汹汹、强而有力的压迫感让人有种被强劲的窒息感所包围的感觉,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女子紧咬一口银牙,素手一抬,整条手臂就被淡蓝色的光华环绕。没有迟疑的时间,将用真气幻化出来的剑刃掷了出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对方的修为本来就在她之上,等反击一出,那道飘然若仙的身姿便急急后退,接连撞毁好几个屋顶上的怪兽檐角之后才勉强止住脚步。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脆弱的琉璃瓦片因为这一番动作被撞到地上,一片狼藉中,“劈里啪啦”的声响不断。
  一道殷红的血迹从女子嘴角流出。使得整个人变得更加娇艳。
  视线中,还是那名翩翩少年郎英挺的身姿,紧皱眉头,一脸不赞同地摇头说:“姐姐,你好歹也是三丹的绝世高手,难道就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先后退自保而不是硬拼吗?”
  女子脸上立刻浮现恼羞之色,待看清毫发无伤的杨存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语:“你没受伤?怎么可能?”
  刚才她的攻击也是搏命之势,就算在中间受了伤,对方也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为什么?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情绪冲进女子的脑际。
  因为震惊,也顾不得掩饰什么,那个神情自然是能一眼看穿她疑惑的内容。
  耳根一动,杨存将女子的话听在耳里,收起假面,开始阴森森地笑道:“姐姐这是在问我吗?好遗憾,我也不知道耶。”
  那分真诚还真让人无法以为是装出来的。
  然而女子的脸还是瞬息万变。
  这是杨存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打女人,也终于违背他自己所立下永远不打女人的誓言,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唉,真是心疼啊。
  “对了,还没有请教姐姐的主子是哪一位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那个答案彼此都已经明了到心知肚明的地步。
  女子眼神闪烁,却还是没有答话。
  “呃?”
  杨存倒是奇了,看着那女子微微有些惨白的脸色,心中一动,居然起了一些猥亵的心思。当下也不再客气,提步行去,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与那名女子一臂之距的对面。
  “你……想怎样?”
  那女子一惊,刚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居然动弹不得,脸上顿时一片骇然之色。
  “嘿嘿,不想怎样。”
  杨存看着对方的恐惧,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表情带着轻浮之色,抬手袭上那名女子的脸庞。
  入手处细腻一片,光滑而冰凉。本来不过想吓吓她,谁知……一触之下,杨存竟然阻挡不住心下一荡。
  这手感……啧啧,难怪会有人要将女子的肌肤比喻成上好的丝绸了,那种温软细滑的感觉还真不是盖的。
  这个女子有本钱啊!
  “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因为杨存的动作,眼前女子脸色顿时铁青一片。没有一般女子受到侮辱之后的娇羞愤怒,眼中赤裸裸的杀意瞬间激射过来,与之前沉静的个性判若两人。
  杨存的动作呆滞一下,收回僵住的手指便急忙转身移开,身后的破空之声刚好到达,若是反应再慢上半分,后果真就不堪设想。
  冰冷的气息带着能急冻一切的威力,纵使已经退至十米之外,那种气息渗进肌肤的感觉还是那样明显,就像……待在冰窖一样。
  刚才的话语带着实实在在的熟悉,毕竟是一直念而不得的人,杨存还是听得出来。
  一身纯黑色的轻纱无风自动,包覆着那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身躯,四散的黑发轻舞飞扬,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五官,杨存的心境再也平静不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心中的澎湃,却还是一如既往。
  眼前的女子猖狂而妩媚,充满野性,与在金刚印世界中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眼前的她柳眉横立,很有一种下一刻就会冲上来随随便便赏杨存几刀的架势,但却又因为什么原因而忍住了。
  “师父,您……没事吧?需要我杀了这个无耻下流之徒吗?”
  杨存注意到小妖女说到“无耻下流”这四个字的时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可想而知,当时为自己口爆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什么样的影响。
  这其实代表这个小妖女一直不曾忘了自己?虽然记得,是因为怨恨。
  还有一件冲击自己的事情是这个女子居然是小妖女的师父?魔门现任的当家人?
  这个消息还是会令他有点震惊。
  天地相斗,五行尽出,但凡愿意修炼者皆可自有一番作为。当然,这个作为则完全由个人的天赋而定。
  悟性、耐力、运气、坚韧,缺一不可,现在看来这位魔门的主人还是调教出一个比她自己还要有出息的徒弟啊。
  心思流转,杨存脸色依旧。他转移视线,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小妖女,高声道:“美人,好歹我也救过你两次,你怎能这般无情无义就要喊打喊杀?”
  是两次没错,一次在金刚印的世界,一次是在姑苏城外。
  这般丢人之事不提也罢,一提,小妖女即刻露出想将杨存碎尸万段的眼神,娇声喝斥道:“你这个下流之徒还敢提?”
  说罢拔出手中的剑,眼看着就要冲过来。
  杨存没动。上次碰到人家之际,溜得比兔子还快,但是这次是因为有所倚仗所以才不动。他嘴角噙着轻薄的笑意站在那里,自有一分从容淡定,却也绝对危险的气质。
  令杨存没想到的是,小妖女的双颊上居然染上红晕?这是……脸红吗?
  有了这一层认知,杨存心情好了起来。
  “冰儿,你们认识?”
  声线婉转,带着沉稳的犀利,倒比之前莺啼般娇柔的女声多出几分威严。
  这才是人家身为魔门现任门主的威严吧?杨存笑得不动声色,看着魔门小妖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用着让几人都可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的名字叫冰儿啊?都有那么亲密的接触,我还不知道……”
  很暖昧的内容,任谁都会往不纯洁的方向想。在杨存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小妖女怒极,不顾一切扬起手臂却被另一道怒斥制止。
  “冰儿,不得乱来。”
  “师父……”
  小妖女咬着下唇,眼中看似有无限的委屈,凶狠地白了杨存一眼才低下头,一脸忿然。
  天,老天给了你一双如黑夜般那么漂亮的的眼睛,你居然拿它翻白眼?得寸进尺的杨存继续火上浇油,冲着那位女子也就是魔门的掌门人高声道:“这位姐姐,你不是说你家主人想同在下一道喝茶吗?其实在下也很有认识你家主人的兴趣。不过,我要她。”
  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杨存伸手一指,定住小妖女所在的方位,不过目光却不曾看过去。
  想也知道小妖女的脸色有多精彩,连同那位掌门人的脸色也变了。
  “此事回头再说,冰儿,我们走。”
  刚才还艳若桃花的脸此时冰寒一片,再也不看油嘴滑舌的杨存,两道身影转身离去。
  杨存并未阻止,等到人走到不见踪影,嘴一张,一口鲜血才慢慢吐了出来。
  “公爷……”
  暗处一道身影过来,适时扶住杨存摇摇欲坠的身体,沉声问道:“您……没事吧?您的手……”
  “没事……”
  强忍着五脏六腑即将被冰冻的寒冷,杨存从牙缝中溢出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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