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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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北非喋血
1 阿勒古族人大量死亡
阿尔及利亚。 在阿尔及利亚东南部,是广阔的阿哈加尔山地。这一地域的大部分土地,都被撒哈拉沙漠侵吞了,这里称为“寒冷地带”,意为海岸沙滩或不毛之地。这表明着死亡的撒哈拉沙漠主宰着整个北部非洲。 阿哈加尔山地位于撒哈拉沙漠的正中。 构成山地的山脉主峰是塔哈多山。海拔三千零三米。远远看去,是一带黑乎乎的群山,象锯齿般突起,彼此相接。 山地上还有无数干枯的溪谷,这是由于水对大地的侵蚀作用而形成的。这些干枯的溪谷,当地土语叫做“瓦地”。“瓦地”与黑色的群山相反,呈“V”形锯齿状。 一下雨,这些山地中有几个小时会有水流。得到这些水流滋润后,刺槐发芽了,兜竹桃、橄榄和无花果等等,也生长起来了。 在阿哈加尔山地南端,有个叫他蒙拉塞特的小城。 城内有家旅馆叫做空期堂其努。 光听这个名字倒是挺堂皇的,可实际上却远远地称不上是现代旅馆。 他蒙拉塞特是去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突尼斯等观光胜地的必经之地。也修建有飞机场。作为一个城市,他蒙拉塞特在规划上大体还是挺完备的了。 三坂贵子正在旅馆的西餐馆里啜着啤酒。他蒙拉塞特位于北回归线南边,纬度同日本没多大差别。从气候来说,旅游旺季从十二月到翌年三月,现在距十二月只有一个半月时间了。 因为是高原城市,所以背阴处很凉爽。 贵子看着大路,若有所思。 去年,堂神忠道和三坂贵子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多巴依认识了。堂神带着贵子从多巴依出发,经过这里——阿尔及利亚的阿哈加尔山地 ——后来又到了荷兰、西班牙、希腊和英国等地,一路上,堂神描绘出了一片空白文字,一片相当巨大的空白文字。后来,堂神问到日本,紧接着,贵子也返回了日本。 贵子是日本警察厅警察局所属的外事课与公发三课共同创设的“外事特别班”的侦察员。 “外事特别班”是以日本警察厅警备局“专职工作部’的公开名称而对外活动的。 贵子的身份是多巴依商行职员。 约一年半以前,警察局长亲自给贵子下了道特别命令。命令她彻底监视堂神忠道在国外的一切行动。 当时,在法国马赛港被杀害的一个名叫保罗的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曾在临死前说过,有个叫“超级虎”的组织妄图挑起“地中海战争”。世界各情报机关得知这一绝密情报,都极为震惊,因为地中海之战意味着毁灭世界之战。 全世界各情报机关开始全力调查这个叫“超级虎”的组织。 情报组织除搜集情报外,还要搞暗杀和破坏工作。继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之后,日本又派出警察厅的外事警察进行调查。世界情报机关开始投入激战,所以贵子收到了警务局长那样的的特别命令。 日本警察厅认定法制执行“超越虎”行动计划的人,是隐居在日本长野县独立村的销虎贵一伙。这是根据各方面的材料,从各种角度推断出来的。局长于是命令贵子专门监视堂神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贵子跟随堂神在中东、北非和西欧转了一圈。 但是,那次跟踪,贵子失败了。 因为堂神描绘出的空白文字过于巨大,贵子没有发现什么。 贵子与堂神回国后,她向警察局长作了报告。 局长叫她别泄气,反而鼓励了她。 “堂神是馆虎贵的左右臂,你与他的个人关系已经亲密到那一步。这就是你的成功了!” 确实,经过那次跟踪,贵子接近了堂神,并且和他的个人关系已发展得很亲密了。 接着,贵子被介绍给白骨达广警视正。 白骨原是长野县警察总部的警部。他在馆的支援下,干净利落地破获了两桩大案难案。于是连升两级,当上了警察厅调查课的警视正。警察厅非调他来不可,也有原因的。因白骨被调来后接受的任务便是利用他和馆一伙人的关系,搞清他们的“超级虎”计划的全部真相。 贵子由白骨领着,来到独立村。 堂神已回到独立村。他得到消息很快就来会见贵子。 贵子在独立村呆了几天,就已经和那里的人都混熟了。 此时,正值日本一桩轰动全国的重大事件发生不久。这个事件便是反动宗教手盐教的教祖神酒坂不知中了何人的奸计,贮有总计八十亿元财宝的金库被洗劫一空。 当时,各家宣传机构纷纷报道了这一消息。它们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抢新闻大战,乃至有的报纸鼓吹这是“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经过新闻界的深入揭发,披露出那个反动教祖的真实而目,原来他的财产都是鼓吹淫邪乱交而得到的肮脏钱。 后来,教祖神酒坂发疯了,被关到了精神病院。 “看来,毫不费劲地从手盐教手中夺走八十亿元的财宝,就是以你们独立村美弥为首一伙女人!” 白骨当着馆和同他同伙的面,断言道。 从报上知道,神酒坂把四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纳为侧室的。他没法抵抗四个妖艳女人的诱惑,最终落得人财两空,白骨认定这四个人是美弥、砂绘、直衣、志乃。 馆笑着说:“美弥在抢夺金库之时,正被临禁,她怎么会参与夺宝呢?” “手盐教祭祀大典上,她的孪生姊妹美津替换了她被监禁,美弥便大模大样的地潜入密室,凭着还没消除的数据程序,打了开装有电子计算机开关系统的地下金库。” 馆一伙目瞪口呆。 这时,贵子心中产生一个疑念。 白骨仅从新闻报道加以综合判断,便明白是馆虎贵一伙是盗宝罪犯,他的看法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为什么当时警方却没有采取行动呢?而且警察厅对于白骨的报告,可以说冷淡得置若罔闻。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贵子经常呆呆地看着远方,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 后来,她就接到返回多巴依的命令了。 贵子从独立村回到多巴依后,暂被日本警察厅“专职工作部”除名,以一个商行职员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但她的档案仍留在外事特别班里。 贵子接受的新任务是监视“超级虎”行动计划的实施。 有二个男人顺着灼热的大路,向旅馆走了过来。 他们是法国人比达尔和英国人卡拉汉。 比达尔是法国法新社驻北非地区的特派员,卡拉是英国路透社的记者,贵子有日本共同社驻多巴依的特派记者证。可实际上,三个人的真正身份都是驻地中海地区的秘密谍报人员。 比达尔是法国国家安金保障局的秘密情报员。 卡拉汉则是英国皇家情报中心的秘密情报员。 卡托汉与贵子是在多巴依认识的。 回到多巴依后,贵子密切注意着地中海沿岸各国的动静。虽说都是在监视“超级虎”的计划,可看来却都风平浪静。 虽然,世界各情报机关暗中很活跃,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接近问题的实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日本警察厅倒是先行了一步。 贵子接受了新任务回到多巴依,她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就是—— “你所目睹的一切,都能化作确切的文字出现在你面前,你应比其他人都先读懂这些空白文字。” ——这是堂神去年在英国西斯洛机场对贵子说过的话。 贵子曾多次细细地思考着这段话。贵子身负外事特别搜查员的重任,曾与堂神在多巴依阿哈加尔山地、荷兰、西班牙,希腊和英国等地旅行,那么她是会读懂堂神在旅行所过的地区描绘出来的空白文字的,而且比其它任何人都早。 终于,有一天,贵子猛然想到,她读懂这一片空白文字了。 这是一周前的事了。 她看到了一则由美国AP新闻社发布的不长的消息,对一般人来说,不过是一则毫不起眼的外电罢了。报道说,在阿尔及利亚东南部的阿哈加尔山地,山地附近一带住着一群叫做卜阿勒古族的土著居民。他们属白色人种比利时民族血统。居民中多有身高二米的巨人。人们都惧怕这个野蛮的、杀人成性的种族。他们曾与入侵北非的阿拉伯人展开激战,又曾与法国远征军鏖战过,是惯于从一边围绕拼杀的民族。所以人们以“被神抛弃的人们”之意,叫他们“塔瓦拉古人”。这就是后来的卜阿勒古族人。 现在的卜阿勒古族人,总人数约有四十万。他们形成了各自独立的部落,分散居住在阿哈加尔山地中间的利比亚、乍得、阿尔及利亚、尼日尔和马里等国。现在他们还在使用他们所有的黑奴进行农耕,但主要的生活手段还是游牧。可不牛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了。 前不久卜阿勒古族人的可布牛前不久却得了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正在陆陆续续大量地死亡。 ——啊! 贵子从这则消息中惊醒。 此时,她感到微微战栗。 贵子从多巴依起就同堂神一起旅行。首先,他们去了尼日尔的首都尼亚黄,在那里堂神向尼日尔北部城市加德寄了封国内平信。后来,他在加德雇了一辆吉普车、两个向导,在沙漠里旅行了两天,然后出了与阿尔及利亚相邻的国境线,来到丁了阿哈加尔山地南部。那一带正是卜阿勒古族人的土地。堂神曾走近卜阿勒古族人正在放牧的一头可布牛,摸着它的鼻子,牵着它走,从部城市加德出发,往返四天时间的沙漠之行,堂神干的事可以说只有一件,就是摸摸可布牛的鼻子。 那时,贵子没有完全读懂堂神描绘出的空白文字。 可是,在看了美国AP新闻社从阿尔及利亚发布的这则外电之后,她读懂了所谓空白文字的意思了。 她备好行装离开了多巴依。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便进入了阿尔及利亚境内。然后乘飞机到达阿哈加尔山脚下的他蒙拉塞特城。 卡拉汉和比达尔走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贵子!”(TXT乐网*整*理*提*供) 卡拉汉坐下来,要了啤酒。 “有什么线索了吗?” 贵子看了卡拉汉和比达尔一眼,问道。 他们两人都是三十五岁。比达尔是在他蒙拉塞特城由卡拉汉介绍给她的。 “这一带没有个象样点的兽医。从牛的症状来看,很象是炭疽病,但不能肯定。总之,现在这事儿被看成只是卜阿勒古族人的事了,政府好象没有采取措施。” 比达尔回答道。 “果然,是炭疽菌……” 贵子轻轻地点着头说。 这是一种由炭疽病毒进入牛、马、羊等体内而引起败血症的急性传染病。炭疽病毒抵抗力极强,能在土壤中生活十年,故别名叫“土壤菌”。在日本,只要是原因不明猝然死亡的,人们都怀疑是得了炭疽菌。这是一种急性传染病,发病后二、三天就会死亡。这时就需要把尸体火化,并且还要在大范围内注射预防疫苗。 贵子看着卡拉汉,面包阴沉。 在美国AP新闻社播发卜阿勒古族的可布牛染上怪病消息的第二天,美国国内就发生了一桩怪事:有人利用生物武器炭疽病毒窃取军事机密,美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炭疽病毒也开始在美国陆续出现。 ——是堂神糖携带着炭疽菌病毒吗? 这是贵子最不愿意相信的假设。 看来,是堂神在推进“超级虎”的行动计划。他是点燃地中海战争的炸药的人。只要把束在一起的炸药的第一根导火线点燃,它就会惊天动地般地爆炸了。 如果堂神把炭疽病毒运来作导火线,那么贵子也无回天之力了。 卜阿勒古族人的生活范围,分布在阿哈加尔山地中央的利比亚、乍得、阿尔及利亚、尼日尔和马里等国。这一范围加上英国就基本上与西欧的面积相当。卜阿勒古族人横跨了几个国家生活着,却与这些国家的政府没有一点来往。所以,这些国家的政府也没对他们予以任何帮助。也许,即使这些国家的政府知道了这种怪病是炭疽病的话,如果没有危及本国国民,他们也不会采取措施的吧。如果炭疽病的污染地域扩大,对卜阿勒古族人来说,事态将严重到危及他们整个民族的生存。事实上,炭疽病污染地域肯定会扩大,因为卜阿勒古族人是过游牧生活的。 ——堂神难道想将卜阿劫古族作为牺牲品吗? 堂神这个人也真是!难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惜毁灭这个弱小的民族吗?贵子常常这样想。 ——但是,卜阿勘古族的可布牛染上的炭疽病,真的能作为地中海战争的导火索吗?贵子暗自叹道。 贵子一面不愿相信堂神的残忍,一面又越发疑心起来。 中非地区不有许多至今未知的病原菌。因此,这里常驻有世界保健机关的病原体临视员。日本病理学家古鲁普也常驻在此,与病毒不断地斗争着。比如未知病毒“过滤性病毒”一出现,就死了数百、数千人。由于被病人携带来的过滤性病死去了,但是,哪怕用最先进的病理学方法,到现在也未研究出过滤性病毒的真面目。这就是现在状况。 “这不就是病原体引起的吗?” 贵子问。贵子是不明白,堂神把卜阿勒古族人的可布牛染上炭疽菌,作为地中海战争的导火线,其原因到底是什么? “不过,幸好有一个被全卜阿勒古族当作父亲一样尊敬的人,现在阿节鲁——卜阿勒古族,他们正同他取得了联系,翻译也找到了。我们做好了准备工作就可以出发了,你怎么样?” 卡托汉凝视着贵子问道。 “我随时可以出发!” 贵子不加思索,直即答道。 “我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因为对方是野蛮民族,而且有情报说,卜阿勒古族所有的人都很粗暴。” 比达尔问。 “你不用担心我!” 贵子坚定地说。 “那么,就这么定了!” 卡拉汉说道。 卡拉汉知道贵子是日本警察厅警备局外事特别班的侦察员,从事的是情报搜集工作。日本的外事警察在世界情报搜集中有能耐战胜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和苏联的克格勃,他们比英国皇家情报中心的情报人员更是厉害得多,所以卡拉汉一直就对贵子感兴趣。 贵子来到他蒙拉塞特后,一天卡拉汉偶然在街上遇见了她,自从去年他俩在多巴依认识后,卡拉汉就知道贵子公开身份是多巴依商行职员,平常主要是在多巴依一带活动搜集情报,见她来到这里,卡拉汉感到很吃惊,不知她为干什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贵子到这里来,出于好奇心,是想了解卜阿勒古族接的可布牛得的一种怪病的情况。 卡拉议觉得这里有不寻常的情况,于是他立即决定前往那里。 卡拉汉是为了揭开“超级虎”这个组织谜底,在去年来到北非的。在他蒙拉塞特,他认识了法国情报员比达尔·古比达,他也是为着同一目的才进入撒哈拉沙漠地区的。 比达尔从卡拉汉口中知道贵子来这里的情况后,也立即转变了工作方向。 比达尔是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秘密情报员。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就是通常使人们戏称的法国的“中央情报局”。因为暗杀和破坏活动历来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拿手好戏。
2 谁抢走了女人们 第二天,三坂贵子他们便离开了他蒙拉塞特。 他们一行乘着吉普车向东出发。卡拉汉双手握着方向盘,比达尔同翻译坐在一起,他们担心路上万一发生事情,故早在出发前便在汽车上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等生活用品,因为到达目的地,光单程就得化三天时间,这可不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啊! 翻译是穆汗默德。 穆汗默德同卜阿勒古族头人卡提巴是要好的朋友。 在北非,无论在哪个国家,政府也好,国民也好,都不想与放牧为生的少数民族打交道,所以,他们都尽量回避卜阿勒古族人。正因如此,卜阿勒古族人长年背着“蛮族”、“杀人狂”的历史罪名。另外,卜阿勒古族人自身也抱着一个强捍民族的荣誉感,拒绝同其他民族其他文明交往。 因此,由于这层意义,熟悉卡提巴的翻译穆汗默德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但愿这次旅行愉快。” 卡拉汉内心很不平静; 此番前往,即便看见了得怪病的可布牛,也无法接近去触摸的。贵子是日本警察厅专门从事外事活动的特别侦察员。她的工作地点就是多巴依。 多巴依是中东地区的贸易市场,也是中东一带的秘密武器买卖场所。可以这样说,两伊战争也是在多巴依进行的。当然,多巴依也是日本警察厅获得情报的重要地方。 然而,虽然如此,贵子不是舍去了多巴依,来到了这号称地球边缘地带的北非沙漠地区。据她说,其目的是出于好奇心,想了解卜阿勒古族的牛得的一种怪病。 如果说贵子是正常人,那么贵子的行动就不正常了。贵子的背后是巨大的日本情报机关、外事警察组织。贵子来中东是为了阻击“超级虎”这是可以肯定的。正象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人员保罗至死也要把“超级虎”咬到口里一样。所以这一次贵子决不可能只是出于好奇心才来到他蒙拉塞特城的。一路上,卡拉汉就这样胡乱地想着。 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情拉员比达尔也持有同样的看法。 卡拉汉和比达尔都是狡猾的沙漠狐狸,但是,他们来此一年多了,只闻到了不毛之地沙漠的味道,没有嗅到一丝捕获物的香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过。浑身都是尘土和汗水的狩猎者终于精疲力尽,失去了信心和精力。 在他蒙拉塞特城时,卡拉汉遇见了比达尔,相互一阵叹息之后就喝起了酒来。这时,贵子到了,狐狸嗅到了大猎物的香味。 这样一来,卡拉汉就觉得比达尔成了一个麻烦。但目前还没有去追究的必要。眼下可以考虑和比达尔结伴同行,到必要时杀死他也不迟。对,根本没必要现在就动手,反正迟早他是必死无疑的。 再说,三人中一女二男,这样可不方便!贵子作为一个女人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她的容貌里隐藏着东洋的神秘,乳房、臀部都很丰满迷人。卡拉汉常想,如果能抱着她,那该会怎么样呢?虽说英国皇家情报中心以具有绅士风度驰名世界,并受到各国情报机关的议论,但卡拉汉可不是绅士! 其实,在非合法活动方面,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丝毫不让美国中央情报局,甚至技高一筹。所以,此时比达尔也正决定采取更厉害的行动,以对付同行的一男一女。 第三天刚过去,贵子他们就被卜阿勒古族人的土枪包围了,骑着骆驼的几十名战士手拿着土枪,在一个土堆边站成了一排。 看到这种情况,穆汗默德害怕了。二米开外的周围都是强壮的卜阿勒古族男子。全体男子穿着青一色的传统衣服。 这种传统服装平时不穿。平时穿的是一种叫作康多马持的服装。而现在穿的这种传统服装是长衣,拖到脚后跟。他们头上裹着藏青色的头巾,只露出眼睛,其余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群卜阿勒古族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他们都端枪,接近了贵子一行人。但是,这不是平时的迎接仪式。 吉普车在土枪丛林中缓缓地前进,象一只甲虫在爬。 贵子对这种场面很害怕。她是派到中东地区来的外事特别侦察员,平常,对一股的意外事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贵子胆量大,但是这里是沙漠地带,是同文明无缘的地方,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不过,这还好说,贵子最害怕的是被作为性交奴隶而遭对方蹂躏。 从中东到北非有专门从事女性奴隶买卖的商人。据说,沙漠中就设有这样的拍卖市场,让奴隶全身赤裸在拍卖台上,供购买者选择。 在多巴依等地方被暗杀算不了什么,但谁也不想卷入这样的悲惨命运中。 这里离卜阿勒古族的腹地勘贝还有三公里左右。 “这不是寻常的事啊!” 比达尔的脸变青了。 就是这样一堆人,至少有几千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卜阿勒古族人。这一带位于达西利拉吉鹿高原的东部,据说卜阿勒古族人从几千到几百人不等,分成各部落,在不同的地方悠哉地生活着。 比达尔想起了一八八一年的战争。 那年,由胡拉达致将军率领的法国远征军同只用土枪和弓箭为武器的卜阿勒古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结果是法国人全都被杀死了。卜阿勒古族人一定在那个年代,就同现在一样,见到异邦人便充满杀气,蜂拥而上的。 “可能要遭秧。” 卡拉汉说。 卡拉汉是路透社记者,比达尔是法新社特派员,贵子是日本共同社驻多巴依特派记者。虽然任何人都不能无辜地杀死世界知名的通讯社记者,但眼前这伙人毕竟是有名的蛮族,杀人狂的后裔。他们是决不会放过卡拉汉等人的。 莫说来的是三个记者,就是来了英国首相、法国总统,怕也没用。 比达尔一行在土枪的押解下,被带到了帐篷。 三人被强行推到了卡提巴的面前。 卜阿勒古族的首领卡提巴是一个老人。在这个部族里,只有卡提巴懂得一点蹩脚的英语。因为从前有位牧师只身从法国来到他蒙拉塞特。这个牧师叫卡奴奴·天可。为了取得卜阿勒古族人的信任,语言就很重要了。后来天可精通了整个卜阿勒古族使用的马哈古语。马哈古语类似利比亚语。天可编著了马哈古语辞典和语法书籍。到现在为止,有关马哈古语的书也只有这几本。 卜阿勒古族人只对天可一人表示过友好的态度,因此卡提巴的母亲曾得到过天可的帮助和照顾。 卜阿勒古族过去实行阶级等级制度。有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两种。上层阶级分为贵族和将侯贵族的封爵以及宗教人士三类,下层阶级分有铁匠与奴隶两类。 贵族又叫“圣者”,各部落皆有圣者。卡提巴的父亲是位于贵族之上的“大圣者”。现在虽没有了等级制度,但圣者的称号还是被继承了下来。卡提巴现在便是继承了其父“大圣者”的封号。 卡拉汉等一行人来到帐篷,向卡提巴解释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虽有穆汗默德当翻译,但因卡提巴的英语和法语蹩脚,所以很难勾通双方的意思。 “我们用来调查你们的可布牛得的怪病的。” 翻译告诉说。 卡提巴用一双阴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此时,卜阿勒古族正面临着重大的灾难。 邪恶之气包围了卜阿勒古族。最初的邪气来自住在马里共和国东部的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人养的可布牛,这儿的牛不知怎么得了一种高烧病,一染上,三天之后就死去。接着,成群的牛便陆续地死去了。 可布牛自古以来就是以放牧为生的卜阿勒古族人生存的依靠。 他们能采用特殊的方法,从牛的头部抽出血来,用牛血和牛乳作为营养来源。此外,牛皮可用来绑帐篷或水袋等生活用具,牛粪可做为燃料,牛骨用来做必需的工艺品,肉和内脏用来食用不消说了。总之,牛是卜阿勒古族人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天神的赐予物。 从阿扎河谷传来的消息在全族人中不径自走,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约三个月前,居住在尼日尔共和国西部加多丘陵一带的卜阿勒古族人遇到了抢人的妖魔。 妇女被抢走,而且陆续不断地大批被抢走。 以家族为单位的放牧生活,为抢走女人提供了方便。 卜阿勒古族人信仰伊斯兰教,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由于他们是白色人种的血统,所以比北非其他民族的皮肤白得多,身体也长得高大。 卜阿勒古族的女人比起北非其他民族的女人来,姿色清秀,面目端庄。虽然有美丽迷人的姑娘,但自古以来从未发生过被抢走的先例。 如今姑娘们被大批掳起,甚至新娘也被抢走,卜阿勒古族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事情。 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人故抢走了。由卜阿勒古族男子组成的跟踪队出发。 自此,卜阿勒古族人过的是克满恐怖的生活。女人被抢走,失去了男女平衡。年轻的男子汉发誓也要把被抢的女人追回来的。但是,光靠本身的力量是追不回来的。 被抢走的姑娘、媳妇终究没有回来。 卡提巴也派了特使到好多国家去游说。 他认为,掠走妇女的一定是一个凶恶的集团组织,要不然如此大规模地抢走妇女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抢走了他们一百二十多个姑娘和媳妇。 卡提巴肩负着卜阿勒古族的生死存亡。他决定向这一集团组织发动战争。首先务必查清这个组织,一旦查清了,以卜阿勒古族之名,把这个组织的人斩尽杀绝。 但是,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它在哪儿呢? ——是不是从事性交奴隶贩买的组织呢? 卡提巴想。 过去,卜阿勒古族人曾组织了有几十头骆驼的庞大商队,横渡过大沙漠。在沙漠中看见过阿拉伯人设在那里的性交奴隶贩卖市场。男女性交奴隶的颈项上都带有铁链,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购买者可以自由地摸玩男女奴隶的性器官、肛门等部位,进行品定买卖。 卜阿勒古族有劳动奴隶,但没有性交奴隶。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各个人种的妇女、青年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卡提巴是不会忘记这一可怕的情景的。 现在本族的姑娘、媳妇也受到了同样的污辱。 卜阿勒古族的男人们咬牙切齿,发暂要报仇雪恨。 就返样,不知不觉的过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有一天,被抢走的一群妇女中的一个人被其他一个民族的骆驼商队在路上遇到带了回来。她们是纽娜和达谷比。 纽娜和达谷比说是在利比亚南部的沙漠中被商队发现的。 纽娜和达谷比讲出了一条重大消息。 纽娜和达谷比并不知道那里是利比亚,因为她们是被关在汽车里运送出去的。到达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军事基地,而是前线的军营,那里聚集着很多阿拉伯军队。 纽娜和达谷比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汽车上的人把颈项下套着铁链的纽娜和达谷比交给了军队的头目,便又开车走了。原来,她们被抢到军营来,作为士兵们性交奴隶。 起初,她们一天要被二十多个士乓轮奸。纽娜和达谷比被轮换玩弄。 除了纽娜和达谷比以外,和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同族的二十个左右的女人,他们全都是被抢来的卜阿勒古族的姑娘和媳妇。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除了睡觉以外,不是让她们去服侍男人,就是被轮奸。 有一天,纽娜被两个士兵按住了手脚,让另外一个士乐奸污了她。 ——一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纽娜哭叫着。 纽娜痛苦的嘶叫着,士兵们却无视她的叫喊。 纽娜的阴道破裂了,她全身血淋淋的,昏死了过去。她没有使用价值了,就被丢在沙漠里。 同时被丢的还有达谷比,她也遭受了士兵凶残的蹂躏、糟蹋。 在兵营中,她们终于知道,那是一伙利比亚军队的士兵。士兵没有给她们一点滴水,破了的阴道剧烈疼痛以致不能走路。即或能走,没有水也无法走出沙漠。只有死路一条了。纽娜和达谷比抱在一起痛哭,亏得遇到了好心的骆驼商队,才把她们救了回来。 卜阿勒古族人听纽娜和达谷比的悲惨哭诉后,狂怒了。 卡提巴下了命令,集合全体卜阿勒古族人,进攻利比亚军队。 听了纽娜和达谷比的叙述之后,卡提巴知道了这个兵营大约在利比亚的某一个地方。 以三千四百一十五米高的埃米库斯山为主峰的提贝斯提山地位于乍得共和国北部。这个山地的北麓跨着和利比亚的国境。 纽娜和达谷比被丢弃的沙漠,在这个山地的西边。 卡提巴派出了侦察队。 侦察队查明了兵营地址返回来了。 卜阿勒古族决定复仇。 他们要象祖先把进攻北非的阿拉伯人、法国人斩尽杀绝那样,把利比亚士兵尽杀不留。 为了恢复卜阿勒古族的名誉,要杀绝利比亚兵,这是卜阿勒古族的存亡之秋。 受命于卡提巴决定将把同族人集合了起来,准备出发。这时,住在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族的代表到了。 代表说,由于可布牛的怪病传染,那里的牛开始大量死亡。 卡提巴仰天长叹。 主持婚礼、解决纷争、治疗疾病、赶走恶魔,这是“圣者”的神圣职责。“大圣者”更是掌握着全族的生死存亡。 这种怪病,凭卜阿勒古族的力量是不能治愈的。卡提巴明白了这一点。 卡提巴一方面稳定卜阿勒古族人的情绪。每天率领各部落的“圣者”,向天神跪拜、祷告。祈求神灵保佑,以尽快地驱走妖魔播下的邪气。另一方面,他暗暗下了决心,一旦怪病扩散蔓延,就只有烧死病牛,丢下祖先留下的土地,率领全族人远走他乡。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又有几百头牛病死了。 而且迄今为止,死亡的牛,总数已高达两千多头。 瘟疫已流行到了加多丘陵以西的地区,连卡提巴的住地卜阿勒古族的蛙地达西利拉吉鹿高原也不例外。 没有发生瘟病的地方只的乍得北部斯列山地一带了。 总之,一方面遭受瘟疫有灾难,一方面被迫要卷入一场战争。——这就是卜阿勒古族目前所面临的艰难的处境。 “由于战争的需要,得把你们留下来,作为人质。” 听了穆汗默德将卡提巴的这句话翻译出来后,卡拉汉仰天叹息。 卡提巴率领全体卜阿勒古族人把利比亚军杀得片甲不留的胆量,卡提巴不可名状的悲愤心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卡拉汉能够充分理解的。 散居于阿尔及利亚、马里、尼日尔三国的卜阿勒古族正处于灭顶之灾。暂时还没有遭瘟疫袭击的只剩下在乍得和利比亚境内的卜阿勒古族人了。 牛、羊等死完了,卜阿勒古族就无法生存下去,那个国家也没有表示过同情和关注,卜阿勒古族只能自寻出路了。 利比亚士兵大肆抢掠妇女,简直残暴之极,卜阿勒古族人走上战场,报仇雪恨。 战场与瘟疫同步到来了! 谁也不能抵挡瘟疫,只有烧死家畜,弃地远走,剩下的人只有对利比亚军的刻骨仇恨。利比亚军队造成的动乱,使卜阿勒古族人在生死关头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因此,卡拉汉认为,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是可以理解和同情的。 “只凭土枪和大刀,就想对付利比亚军队。这可是来开化民族幻想啊!” 卡拉汉向卡提巴强调,这是整个民族的可怕的自杀。 “你们都在世界上鼎鼎有名的通讯社工作,有职责向全世界通报利比亚军队的罪恶行径,正因如此,把你们作为人质留下来带到最前线去。让你们看清楚我们的民族是如何英勇顽强作战的。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在沙场上为止,卜阿勒古族人进行的战斗值得世界人民的夸耀。” 卡提巴昂然地说。 “明白吗?不然的话,只有被杀死。” 旁证一个“圣者”附合道。 卡提巴用拳头锤着大地。 贵子默不作声地听着。 堂神忠道的描写难道是空白文字吗? 颤抖的思绪在贵子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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