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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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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美女奸细



  昨夜,宝玉满心欢喜地回到怡红院,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众女的眼泪。

  宝玉好一番哄劝,袭人终于说出因由。

  原来吴贵被杀之事已经在下人中传开,女人的小嘴就是古代的通讯器,很快就传入大观园,自然也飘到怡红院。

  袭人等女关心晴雯,立刻去吴贵家,不料那小院尘埃密布,看来无人居住已久,四女心儿一慌,多方探听下,终于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晴雯住进红楼别府,成为石钰的妾侍。

  好友有归宿,袭人等女本该喜悦,但她们更明白晴雯的心思,可喜欢宝玉的晴雯怎会突然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是宝玉的知交好友?

  袭人的泪花在美眸中打转,哀伤地道:“宝玉,你怎么能辜负晴雯妹妹的情意?她再是不对,你也不能把她送给别人呀!”

  “就是,晴要太可怜了!”

  秋纹的埋怨声中颇有唇亡齿寒的担忧:“宝二爷,你连晴雯都可以送人,他日我们若是也惹恼你,说不定也会被你送给别人,呜……”

  话音未完,秋纹的泪花已经滑出眼眶,其他三女也纷纷啜泣起来。

  赠送奴婢乃至姬妾,在豪门大族本就是常事,难怪袭人四女会如此大失常态。

  宝玉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哑然失笑,思忖:这个误会还真有趣,嘿嘿:“你……你还笑……”

  宝玉这一笑,立刻令袭人四女更加慌乱,麝月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袭人四女泪珠一涌,开始发挥女人天生的本领,先是一哭二闹,不待她们施展“三上吊”的绝招,宝玉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好啦,我说就是,别哭了,乖,不要哭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宝玉逼得无奈地说出晴雯离开的真相,末了,他狡猾地补充道:“晴雯送给石钰做妾只是一个幌子,石钰没有住在那儿,红楼别府的主人其实是我。”

  不待袭人四女惊诧追问,宝玉身躯一震,沉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你们今天知道了,但绝对不要说出去,不然会出天大的事。”

  虽然不明白宝玉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但袭人四女只需要听到她们盼望的答案就够了。

  “宝玉,我们要去看晴雯,好想她呀。”

  袭人回嗔作喜,对红楼别府更是充满好奇。

  “行,我做好安排就秘密接你们去别府,另外……”

  宝玉话语微顿,下意识看了玉钏儿一眼,神秘的气息油然而生,得意地道:“还有一个天大的惊喜等着你们,你们绝对想不到。”

  “二爷,是什么惊喜?”

  袭人四女的玉脸同时凑向宝玉,玉钏儿更是莫名心跳加剧。

  “是……不告诉你们,到时才有惊喜,哈哈……”

  说到这里,宝玉大手一搂,把袭人四女抱上大床,“如意金箍棒”凌空一抖,搅乱她们的芳心与花心。

  思绪一顿,宝玉从昨夜的欢乐中回过神来。

  宝玉与玉兰温存片刻后,再次问起晴雯。

  玉兰在宝玉的怀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柔声道:“妹妹正在陪傅姑娘聊天。对了,你准备怎样安置那傅姑娘?我看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呵呵……你还可怜起她来了,她可是敌人派过来的奸细!”

  宝玉眼底闪现戏譃之色,坏笑道:“你们就不怕我再给你们多找个姐妹?”

  “哼!”

  再温柔的女人也知道醋是什么味道,玉兰的玉手轻戳着宝玉的额头,娇嗔道:“你敢!傅姑娘可是送给石钰石大官人,没你这宝二爷的分!”

  “嘿嘿……那我看看总可以吧!”

  邪情逸趣又充斥宝玉的心窝,在玉兰的引领下,他来到后院偏房,轻轻敲响房门。

  “宝玉!”

  晴雯应声开门,一眼看见爱郎,不顾旁人在场,立刻飞身投入爱郎的怀抱中。

  “小女子傅秋芳见过宝二爷!”

  两秒后,一位体态适中的少女来到晴雯身后,她虽玉首低垂看不见面容,但轻柔的话语却甜美清脆。

  “晴雯,你与兰姐回房,等我一会儿,我有事要与傅姑娘单独谈一谈。”

  “二爷,请坐!”

  待晴雯两女离去,宝玉神色不变地走入厢房,而傅秋芳也似换了一个人般没有半点先前的羞涩,好像真把这儿当作自己家,居高临下的反过来邀请宝玉落座。

  “傅姑娘不用客气,这本就是我贾宝玉的地方,你说是吧?”

  宝玉声调一沉,明亮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傅秋芳,虽然神色平静,但心中却不禁大为惋惜:此女长得珠圆玉润、妩媚娇俏,不在袭人几女之下,难怪会成为美人计的道具,果然是薄命红颜,可怜!可惜!

  “听二爷话语,好像对小女子在这儿有点不快,是吗?”

  傅秋芳怡然不惧,美眸与宝玉直线对视,针锋相对地道:“这儿是石公子的宅邸,我是石公子的女人,好像二爷不该管这么多?你就不怕石公子不乐意吗?”

  真是一个称职的奸细!宝玉在心中暗笑: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挑拨离间,好玩!

  念及此处,宝玉不想让游戏太快结束,肃穆的神色突然一转,怡然自得中透出一丝轻佻,道:“有件事傅姑娘可能不知道,我那兄弟已将你转赠予本公子,你说他还会吃醋吗?”

  话音未落,宝玉毫无预兆地身子一晃,就来到傅秋芳面前,再次变得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利剑般,狠狠刺入傅秋芳的心底。

  “你……你要干什么?”

  傅秋芳终于失去镇定,强自伪装的坚强在宝玉突然的举动与不敢置信的话语下瞬间崩溃,道:“你别过来,我要叫人了!”

  傅秋芳好似受惊小兔般向后跳,完全忘记身为奸细的本分,猛然从怀中掏出利剪,比着自己的颈项,道:“你再走过来,我就自杀!”

  这算哪门子美人计?有这样执行任务的吗?嘿嘿……更好玩了!宝玉心中乐翻天,但表面上神色却依然郑重,不过没有再次逼近,冰冷的话语缓缓自双唇迸出,一字一顿,好似重锤般砸在傅秋芳的心间。

  “傅秋芳,现年芳龄十八,祖籍江苏,五年前随父兄迁至京城,傅家倚靠锦衣卫赵千户,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为京城大户。你兄傅试将你赠予赵全以攀权附贵,现在又被赵全送给石钰,要你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

  说至这儿,宝玉话音微顿,冷笑着反问道:“傅姑娘,你现在的行为似乎与美人计的标准对不上呀,是不是应该投入本少爷的怀抱,迷惑我呢?”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呜……”

  傅秋芳被宝玉当场揭开伤疤,无尽的委屈终于冲出心房,流成小溪的清泪让她痛哭无声,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绝望无助、羞耻痛恨、悲哀痛苦的思绪都在这刹那猛然爆发出来。

  宝玉顿时一愣,未料会碰上一个如此不称职的奸细,下意识的脚步一动,欲上前扶傅秋芳起来。

  “不准过来!”

  陷入哀伤的傅秋芳并未忘记自己身处险境——大色狼正对她虎视眈眈,见其似有上前行“凶”之意,她急忙抓紧手中的利剪,比到泪痕斑驳的颈项间。

  傅秋芳在激动之下,尖锐的剪刀已经划破肌肤,一滴令人心碎的血珠终于击散宝玉冷酷的脸颊。

  “好、好……你别激动,我不过去!”

  宝玉天生怜香惜玉,不忍如此美女香消玉殒,他大手连摇,向后退了几大步。

  “傅姑娘,你已经来到这儿了,不要这么激动,咱们万事好商量。”

  “无耻、卑鄙、下流,呜……”

  宝玉还真不是安慰人的高手,好心的话语换来傅秋芳一连串悲愤的责骂。

  不称职的美女奸细越骂越厉害,神色突然变得疯狂,呐喊道:“老天无眼,全是祸害女人的肮脏男人,你们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不待宝玉回过神来,傅秋芳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喧闹仿似被一刀斩断,各有心思的两人就此相隔而立,长久无语。

  让人难受的死寂突然降临,宝玉完全没想到这美人计的诱饵会突生变化,心绪震动下,先前的意念出现微妙的变化:玉兰说得不错,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如果可怜她,后续计划就不好实施呀,唉!

  傅秋芳没有继续嘶吼,但心海的巨浪却更加狂暴,手中的剪刀无意识地胡乱挥舞,好似眼前布满恶心的嘴脸,她哥哥、赵全、石钰,还有意图欺负她的宝玉。

  这些无耻的男人都该死,女人凭什么该受苦?凭什么就该被当作货物送来送去?

  死,去死,全都去死吧!我要反抗!我不信这世间真没天理!心中的呐喊化为激昂的斗志在傅秋芳的心房激荡,刹那间哀怨欲死的傅秋芳活了过来,绝望无助的傅秋芳不见了,不再受人摆布的傅秋芳奇妙地新生了!

  “宝二爷,既然石大官人将小女子送给你,你又准备如何处置小女子呢?”

  傅秋芳突然恢复平静,又恢复到与宝玉最初见面时的从容镇定,盈盈一礼,主动悠然落座,幽深美眸好似清潭般与宝玉对视。

  一连串的异变让宝玉目瞪口呆,心想:这女人的变化未免也太快、太猛、太异常了吧!

  “傅姑娘是什么人?”

  可宝玉何等厉害?可片刻愕然后瞬间清醒过来,悠然的话语大有深意。

  “小女子是赵全派来的内奸!”

  傅秋芳神情自然,盈盈浅笑道:“二爷猜得不错,我是专门来挑拨宝二爷与石钰关系的美女蛇。”

  “嗯!坦白就好!”

  宝玉面容波澜不惊,心中却对傅秋芳的镇定很惊讶,暗自思忖:难道她先前的激动是作戏,是用另类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傅姑娘,你这么说不怕我杀了你吗?”

  宝玉的神色温和自然,但眼底一缕精光却让人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怕!为什么不怕?”

  傅秋芳毫不在意宝玉眼神的凌厉,话锋一转,微带得意地道:“但我知道宝二爷不是这么残忍的恶人,这几日晴雯可说了你不少好事,若宝二爷不是诚心欺骗她们,那小女子认为你下不了手!”

  “呵呵……”

  此刻宝玉是气急而笑,没想到傅秋芳竟然连晴雯等女也利用。

  虽然宝玉心生怒气,但也不得不佩服傅秋芳的心思,神色一沉,不落下风地狠狠还击:“就算我不杀你,但你认为我会将奸细留在身边吗?送你回赵全处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吧?”

  “咯咯……”

  傅秋芳掩面而笑,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看似无比开心的笑道:“宝二爷又跟小女子开玩笑了,你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宝玉顿时心头一跳,对傅秋芳真有点刮目相看,心神微惊的他嘴角微翘,招牌坏笑灿烂无比:“哦,那傅姑娘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不送你回去?”

  “赵千户权大势大,宝二爷若拒绝他的美意,也就是向天下宣告要与锦衣卫为敌。”

  说到这儿,傅秋芳仔细地观察宝玉两秒,宝玉那未变的神色让她大为吃惊,暗自惊讶地心想:不是说贾宝玉是一个废物吗?看来传闻有误呀,嗯,晴雯说的难道是真?

  刹那的走神后,傅秋芳美眸微缩,凝视着宝玉,反问道:“宝二爷如此聪明,行事怎会落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咯咯……”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傅秋芳不知是忍不住心中得意,还是有意刺激,突然大笑起来,在银铃般的笑声环绕中,不喜不悲的总结道:“所以宝二爷你杀也杀不得,送也送不成,小女子相信,你唯一会做的就是将我软禁,既可以维持与赵千户表面上的和平,又可以不让我坏你大事。”

  “聪明的女人!”

  宝玉吐出一口大气,赞叹道:“你说对了,我是要软禁你,而且也只能软禁你!”

  话语微顿,宝玉开始反击,玩味的目光让傅秋芳笑声顿止,还瞬间身子发冷,惊恐不已。

  “我这段时日刚好很闲,所以有一点你没猜对,本公子决定——我伟大的实验计划就从你开始,身为第一号实验对象,那可是无比光荣!嘿嘿……”

  宝玉开心又兴奋的话语换来的是傅秋芳本能的恐惧与强烈的迷惑,不知宝玉所说的“实验计划”指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

  这次轮到宝玉威风了,故作神秘的他凝神思索,邪魅的笑容就似魔鬼般神秘而可怕,道:“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伴随着无比紧张,宝玉低沉的声音直直钻入傅秋芳的脑海中。

  “最简单的实验就是将一只田鸡放进注满冷水的锅里,然后缓缓加热,直到水烧开,你知道结果会如何吗?”

  因强忍心中笑意,宝玉的五官略微扭曲,落入傅秋芳的眼底,那绝对是恶魔的微笑。

  瞬间宝玉好像科学狂人附体般,双目迸射出狂热的光芒,手舞足蹈地道:“结果就是田鸡一直在水里游啊游啊,直到将它活活煮熟,它也没想过跳出锅外,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实验’了吧?”

  “你……你……不是人!”

  傅秋芳下意识将田鸡想成活人,不仅感到害怕,而且胃部剧烈翻腾起来。

  “不打扰傅姑娘休息了。”

  突然宝玉转身而去,洒脱的模样如玉树临风,可惜随风传来的话语却是变态恶魔的召唤:“姑娘好生休息,我会慢慢‘实验’你,哈哈……”

  宝玉心想,……跟我斗?不吓得你夜夜做噩梦可不行!

  “嘿嘿……”

  变态的宝玉捧腹大笑,先前被傅秋芳咄咄紧逼而生的闷气就此完全消散一空。

  美人计的诱饵吓得面无血色,抛出诱饵的赵全则得意起来。

  自石钰收下傅秋芳后,虽然没有明显的投诚意愿,但其隐约的示好还是让赵全松了一口气,他早已认定石纴是商人本性,更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此事他再也无须操心,这让赵全自然将注意力放在忠顺王身上,而忠顺王也将锦衣卫当成最大的敌人,双方互有顾忌下,一时都不敢采取大行动。

  金陵乃至京城都突然平静下来,贾家这块肥肉也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大观园上空的乌云缓缓散去,宝玉的日子又无聊起来。

  望着窗外黎明的曙光,通宵未眠的宝玉四肢舒展,伸了一个大懒腰。

  经过几日的辛苦过后,宝玉望着眼前几十条五彩灿烂的五色玉带,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终于将捆仙索全部炼化。

  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先受惠的当然是怡红院四大美婢,情火涌动的宝玉自告奋勇为佳人穿戴,自然不免动手动脚、大占便宜。

  在袭人四女不依的娇嗔声中,清新的早晨被旖旎取代,眼看无边的春色就要在罗衫半解中降临,莺儿的到来却无情打断好事。

  “宝玉,我家夫人有要事请你前去相商。”

  莺儿刚一走入厅门就焦急呼喊,连袭人牵她落座也婉言拒绝,可见事情真的很急。

  此刻宝玉虽是欲火狂燃,但薛姨妈有命自是无不依从,身子一动,就抢在莺儿之前走出厅门。

  莺儿急忙迈步追去,出门之际,她的目光在袭人四女脸上悄然环视一圈,将她们娇躯的慵懒、玉脸的春潮二看在眼中,心中立刻浮现一句娇嗔话语——宝玉果然是个风流坏蛋!

  当宝玉疾步冲入蘅芜苑时,迎接他的是薛姨妈与薛宝钗忧急交加的目光,就连香菱也神色紧张,目光很复杂。

  “宝玉,蟠儿出事了,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

  薛家下人冒死传来密信,让薛姨妈瞬间如坠冰窖,毕竟薛蟠再是不好,但总是她的亲儿子,怎不让她芳心惊恐?不知所措之时,薛姨妈自然想到宝玉。

  “姨妈不要急,我一定会救出薛大哥。”

  “唉!怎能不急呢?”

  花容焦虑的薛宝钗也雍容不再,她虽禀性灵慧,但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也难以有作为,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如今薛家上下已是大乱,我虽然能管理家中帐目,但外面管事的掌柜们全都十分恐惧,已有不少人向我们请辞了。”

  “宝姐姐,店铺的事务我可以命人帮忙,至于薛大哥,这事确实是有点棘手……”

  在薛姨妈两女求助目光的凝视下,宝玉不得不说出赵全对付四大家族的阴谋,当然还有所保留。

  “啊!”

  妇道人家的薛姨妈刹那间玉容如土,近似绝望地颤抖着娇躯,若不是香菱及时扶持,她必会瘫倒于地。

  面对如此绝境,薛宝钗反而出奇的镇定下来,一番思索后,美眸闪现强烈的期待之光,道:“宝兄弟,你既然早已知晓此事,是否已有对策?”

  “不瞒宝姐姐,我前些时日已经派人找到一些曾经被薛大哥……误伤的苦主,他们收了银钱后,都答应我的要求,不再状告薛家,至于事情较大的那几户人家,已经搬到我为他们准备的新居处。”

  宝玉沉吟一会儿,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把薛蟠当初的恶行一句带过,随即分析道:“只要赵全短时间内找不到新的苦主,我们再积极打点,相信薛大哥不久就能平安归来。”

  听闻宝玉私下已经做了这么多事,薛家母女两焦急的眼底多了几分异彩。

  “玉儿,姨妈现在只能靠你了!”

  薛姨妈珠泪涟涟,那依赖的话语只有两人才能真正明白,宝玉心情激荡,更加坚定救出薛蟠的念头:算啦,不管薛蟠干了多少恶事,看在姨妈的分上,先救他出来吧!至于香菱,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姨妈、宝姐姐,要想救出薛大哥,你们就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戏……”

  思绪一动,灵光闪现,宝玉与一对绝色母女花走入书房……

  一番商议后,宝玉迅速转身离去,出门之际,明亮的目光在香菱的脸上停留好几秒,炙热的情丝毫不掩饰。

  从头至尾香菱都没有只言片语,看着宝玉那挺拔的背影,眼中复杂的思绪悄然消失,一缕微笑浮上唇角。









  第二章、宫刑薛蟠



  夜色深重,风雪凌厉。

  无星无月的夜晚,户外本该人迹全无,但如此月黑风高下,一顶软轿来到千户府。

  “千户大人,石公子求见!”

  亲信知道赵全颇为看重石钰,虽然天冷夜黑,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请!”

  赵全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带惊喜地扬声回应,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美人计成功了,嘎嘎……

  “草民石钰见过千户大人!”

  进入书房的石钰连肩上的披风也未取下,立刻向赵全恭身施礼,开门见山的动作直接表达投诚之意。

  “石公子……不,应该是石大人请起。”

  赵全一脸和善地扶起石钰这运财童子,平静的话语透出阴冷的气息:“今日忠顺王在朝堂上已经向皇上举荐石公子,原来你还是西洋特使,真让赵某刮目相看呀!”

  看了石钰的神色一眼,赵全话锋一转,又示好道:“吏部尚书也征询过本官意见,本官与石公子是一见如故,当然大为赞同,石大人,你说对吧!”

  “还请大人直呼属下名讳!”

  石。神情惶恐,谦卑的话语回应着赵全的暗示:“属下能得大人提携那是三生有幸,以往过失还请大人海涵!”

  “哈哈……无妨,本官可不是那小肚鸡肠之辈,石兄弟自可放心!”

  得到石纴明确的回应,赵全大是兴奋,又将称呼改回来,随即用男人特有的语调戏问道:“石兄弟对赵某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嘿嘿……”

  两眼放光的宝玉心中却暗自苦笑,想及那奇怪的美女奸细,他又气又笑,表面上却要故作兴奋,道:“满意、满意,属下多谢大人厚爱!”

  一番寒暄后,两人分宾主落座,赵全深沉地轻啜香茗,随即不疾不徐地望向略显急躁的石钰,道:“石兄弟深夜前来,不光是为了感谢本官吧?”

  “大人明鉴!”

  石钰再次立身施礼,下意识望了侍立在门口的护卫一眼。

  “都是自己人,石兄弟有事不妨直说。”

  赵全能坐上如此高位,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对于心腹手下还算得上推心置腹。

  “大人,小弟日间从贾宝玉口中听闻一事,特来告知。”

  神色郑重的石钰在赵全的示意下回身落座,隐带急切的话语刹那间让赵全的心高高提起。

  “贾家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封公文,与十几年前一宗私吞赈灾银两案有关,据贾宝玉所言,那上面有大人你的亲笔签名。”

  说至此处,石纴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贾家更找来当年曾经跟随过大人的一个锦衣卫做证人,据说此人曾经被大人打入牢房,所以怀恨在心,如今更想借着贾家之手报复大人!”

  在凝重的神色下,石钰的心中却贼笑连连,这证人虽是无中生有,但他断定赵全必然记不起所有手下。

  “竟然有这事?”

  赵全一生害人无数,一番苦思后,果然如石钰所料,脑海中人影纷飞,有嫌疑者简直重重叠叠,弄不明白的赵全就此中计。

  “大人,贾家已经联络忠顺王、北静王及众多朝廷大员,还有皇宫的元妃,准备多方弹劾大人!”

  石钰对赵全可谓死心塌地,又急又快将贾府计划二出卖。

  “这……”

  赵全脸上的镇定消失不见,终于开始坐不住,如果几大势力联名上书,再加上国师正值闭关期间,根本帮不上忙,他终于感受到后背的冷意。

  石钰观察着赵全的反应,他并不是随口乱说,这些手段原本都是为赵全准备,不过如今为了救薛蟠,也只能将实际行动变成吓唬。

  “石兄弟,你知道贾府如何得到那封公文的吗?”

  老奸巨滑的赵全虽然心惊神乱,但本性的谨慎让他双目如刀地盯着石妊的面容,用强大的威势测验石钰话语的真假。

  可石钰何许人也?赵全的气势就似微风拂过,不起波澜般,石钰神色懊恼地道:“具体情形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贾宝玉说,好像是从一个妇人身上所得,而这妇人已在贾家秘密居住十余载。”

  “难道是她?”

  赵全眼前瞬间闪过一张美丽的玉容,他曾经对这女子充满欲望,但当年成事之后,搜遍整个京城也无此女消息,令他还惆怅一阵子,心想:原来竟是被贾家藏起来了,可恶!

  赵全的怒火瞬间升腾,既是仇恨贾家对自己意图不轨,也恨自己当年没有及时抓住那美人,非但没有享受到美丽人妻,反而留下祸根。

  “大人,小弟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石钰虽是犹豫,但眼底的沾沾自喜却出卖他心中的得意。

  “石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请直言,就算说错了本官也不怪你。”

  赵全明白像石钰这等聪明人绝不会说废话,做出如此情状也是为了讨得自己欢心,久混官场的他当然不会不知情趣,而且对石钰的小人品性更了解三分。

  “大人,薛家为了薛蟠之事已经与贾家闹翻,这薛夫人母女竟然在贾家丧事未完就搬回薛家在金陵的府邸。”

  “详细说来听听,这其中具体情形……”

  “薛家要求贾家以证据换薛蟠,贾家却断然拒绝。”

  石钰强自压抑心中的兴奋,以旁观者的角度将媪酿已久的圈套套向赵全的颈间。

  “听贾宝玉说,其实贾家想吞并薛家,还提出让贾宝玉与薛宝钗联姻,他们自然恨不得薛蟠早点死去,薛家人应该是看穿贾家的目的,所以气冲冲返回自家府邸。”

  不行!不能再让贾家坐大!赵全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破坏贾家的野心,虽然薛家也是要对付的四大家族之一,但如果合二而一,贾家就会实力大增。

  “石兄弟慢走,本官不送了!”

  赵全并未与石钰多谈,衣袖一挥,命人送走石钰,随即吩咐手下全力查证石钰所……三口。

  阴险的赵全果然比忠顺王厉害许多,但他却不幸地选了宝玉做对手,一切自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大人,这些都是小人这三日所查,基本与石钰所言相同。”

  密探首领对自己小队的效率十分满意,然后恭敬地报告道:“小人还查出一件事,薛家为了与贾家对抗,已经密召薛蟠堂弟薛蝌至金陵主事,看来薛家是准备放弃薛蟠另立继承人。”

  赵全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不容易逮到薛蟠这条大鱼,却没想到薛家还有这么精明狠辣的人物,这么快就放弃薛蟠。

  “大人,是不是现在就用薛蟠与贾家交换?小人相信,如果我们事先知会薛家,那贾府不可能会公然与薛家闹翻!”

  那密探首领也是参与贪污赈灾银两之人,当然担心东窗事发,人头落地。

  “大人,薛家虽然有点没落,但依然财力雄厚,而且还有遍布天下的商铺,是绝佳的情报网,放了薛蟠,如果他心生报复,无疑放虎归山。”

  另一位心腹幕僚面带担忧,说出赵全犹豫的原因。

  “那封公文必须拿回来,用薛蟠交换是个办法,还可以阻止贾家实力增长。”

  赵全眼中寒光——闪,露出无比毒辣的神色,道:“不过薛家的报复也不可不防,嘿嘿……如果放回去的是一条虫,那就不用担心了。”

  赵全越说心情越好,大手一挥道:“即刻传令半途截杀薛蝌,还有,进宫将净事房的公公带来,本官要让薛家与贾家拼个你死我活。记住,杀死薛蝌时,留下一、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传话,明白了吗?”

  “大人妙计!”

  杀人嫁祸是锦衣卫的专长,赵大等人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三日后,一场人质交易开始了。

  双方各有所需,也各有顾忌,交易很快结束。

  赵全当场焚毁那封公文,随即留下一记阴冷的目光扬长而去。

  薛家人也很欢喜,立刻将浑身外伤的薛蟠抬回薛家。

  薛姨妈与薛宝钗自是喜极而泣,不料大夫进房不久,噩耗立刻从天而降,薛姨妈不能承受如此打击,瞬间昏倒在地。

  宝玉先安置好贾雨村,然后骑着快马来到薛府,脚步未稳,就惊呼道:“什么?薛大哥被净身了?”

  刹那的震惊后,宝玉很担心薛姨妈,疾步奔入卧房,大声道:“姨妈可好?”

  “玉儿,我没事!”

  休息片刻后,薛姨妈清醒过来,其坚强超乎众人想象,虽是脸色苍白、愁云弥漫,但玉体却无半点微恙。

  自丈夫死后,薛姨妈一个妇道人家擦起薛家,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宝玉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道:“姨妈再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薛大哥。”

  “宝兄弟,不用了!”

  薛宝钗柔声阻止,玉容透出浓浓的悲伤,道:“大哥……他什么人也不想见,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宝玉黯然叹息,止住欲动的脚步,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薛蟠此刻的心情,那是旁人永远无法安慰的疼。

  薛府忧伤弥漫,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雾。

  宝玉苦涩的话语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闷:“宝姐姐,如今薛大哥也算救出来了,你们还是搬回大观园,这样安全一点。”

  “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现在这样,还是等他情绪平复一些,我们再搬回去。”

  薛宝钗微一沉吟后做出决定。

  宝玉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得提醒道:“你们千万记着要戴五色玉带,这样我也能安心。”

  对于“通灵宝玉”的神奇,众人都亲眼目睹,宝玉送出五色玉带时,特别说明这是“神石”幻化的宝物,虽然说法神奇得不合常理,但就连一向睿智的薛宝钗也深信不疑。

  对于宝玉贴心的关怀,薛姨妈三女纷纷报以不同涵义的微笑,薛宝钦礼貌而又不失分寸,薛姨妈的情意汹涌,却不得不在薛宝钗面前强自压抑,香菱则是美眸异彩闪烁,但一丝阴霾却凭空突现,令她美眸随即黯然。

  不妙的预感从宝玉的心中闪过,他顾不得薛宝钗母女就在旁边,试探着道:“菱姐姐,甄先生希望你能到别府陪他一段时日,今日与我过去吗?”

  香菱的美眸又闪过复杂的光华,若薛蟠完好无损,她必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如今情形却让她犹豫不决。

  “宝玉,你回我爹爹,就说隔几日我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好,我隔两日来接你。”

  宝玉很明白香菱的心情,但他可不想这样放弃,言语间的语气绝不是与香菱商量,令香菱心房一颤,又是慌乱,又是甜蜜。

  走出薛府后,宝玉没有骑马坐轿,而是步行在街道上。

  在冬日冷风的吹拂下,这段时日的事情在宝玉的脑海中重放一遍。

  用证据交换薛蟠的结果虽然出了意外,但宝玉并不在意,心底还有一点邪恶的窃喜,因为有了石钰这张脸的存在,人间的阴谋算是暂时稳住了。

  而非人的妖怪自上次宝玉大发神威后,这段时间也不见踪影,他曾经问过警幻仙姑,警幻仙姑的回答是静观其变,不赞成他杀入妖界的疯狂念头,还劝他在人间继续“游戏”下去,用凡人的勾心斗角磨练仙心道法,彻底炼化心魔。

  “唉,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十二朵仙花呢?”

  宝玉的思绪很跳跃,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使命。

  王熙凤加上晴雯几女,宝玉这么“辛苦”才找到两朵仙花,虽然离警幻仙姑说的十年期限还早,但剩下的五色仙花却没有踪影。

  嗯,好久没看到凤姐姐了,可恶的灵堂!宝玉心弦一动,虽然已经厌恶每天早晚的虚伪仪式,但还是飞身来到灵堂。

  宝玉还未找到王熙凤,两声哭号破空而来,彻底坏了宝玉的好心情。

  “父亲!”

  “老祖宗!”

  人影未至,哀号先来,两个满脸泪水的男人连滚带爬冲进宝玉的视野中。贾珍!贾蓉!虽未见过两人,但宝玉脑海中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终于有登场的机会,他叼着雪茄、喝着红酒,将贾珍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是嫉妒人家呀?嘿嘿……”

  “胡说,我没有,绝对没有嫉妒贾珍占有儿媳的行为,太无耻了!”

  说着,廖老大捣着下面,仓皇地消失不见。

  宝玉心中一阵大笑,随即看看贾珍,原本对贾珍还有一点男人的欣赏,但一看之下,怒火充斥他的心窝:他娘的,竟敢对凤姐姐有非分之想,找死!

  “大妹妹,为兄回来晚了,累着你了!”

  贾珍对美艳的王熙凤垂涎已久,假借悲伤情状,伸手摸向王熙凤的手。

  “珍大哥,想死兄弟了!”

  未待王熙凤开口,宝玉突然闪身而出,故作激动地握住贾珍的手腕,暗自用上一成功力。

  “宝兄弟,啊!”

  贾珍对于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心中暗恨,可敷衍的话语还未出口,双腕的剧痛已让他不禁一声痛叫,如杀猪般难听。

  “父亲,你怎么啦?”

  在贾珍身后的贾蓉也正靠近王熙凤,见贾珍莫明惨叫,不由得大感诧异。

  “没……没什么!”

  吃了暗亏的贾珍见宝玉也是一脸惊奇,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暗自思忖:这宝玉何时力气变得这么大,难道‘通灵宝玉’显灵一事是真的不成?

  这一年来,贾珍父子都在外任职,自然不清楚宝玉前后的变化,未待他想出答案,宝玉目的已达成,自然松开贾珍颤抖的双手。

  王熙凤岂有不明白宝玉举动之理,暗自偷笑:嘻嘻……小气的男人,要是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姑奶奶早被人吃得骨肉无存,哪还轮得到你来欺负我!

  “婶婶,小侄向你请安!”

  贾蓉自恃年轻俊美,胆色比贾珍更甚,恭身行礼时,挑逗的眼神投向王熙凤。

  “蓉哥儿,去拜祭老太爷吧,不然他泉下有知会生气的。”

  王熙凤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更没有羞怯柔弱,只有两股寒气从眼中迸射而出,直接浇灭贾蓉眼中的火焰。

  人潮自动往两旁散开,未待替夫守孝的尤氏上前,贾珍父子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众人还未有所反应,贾珍已再次放声大哭。

  “父亲啊,孩儿回来看您老人家啦……”

  “老祖宗啊,孙儿不孝,回来晚啦……”

  贾蓉一向以贾珍为榜样,哭声也一模一样。

  在哀愁的哭声中,贾珍跪爬着来到灵前,用力磕起头,直至额头磕得一片红肿才停下,有样学样的贾蓉虽也用力磕头,但这声音相比之下轻了许多。

  宝玉先是暗自好笑,随即又迷惑不已,如果不是看穿对方眼底深藏的冷漠,而且因为《红楼梦》先入为主,宝玉真会以为贾珍是大孝子,心想:这贾珍究竟在做什么?作戏也不用做到这等程度吧!

  “老爷,你与蓉儿先到后堂换衣衫。”

  尤氏擦了擦眼泪,上前提醒泣不成声的贾珍父子。

  贾珍仍是哀号不止,在尤氏与众人再三劝说下才勉强立身而起,而贾蓉更是无赖,假装腿软,非要尤氏扶持才肯站起。

  贾蓉的举动虽然细微,却未逃过尤二姐与尤三姐的注视,两女见状,美眸同时剧烈收缩,尤氏急忙挡在她们的身前,悄然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哀求。

  尤二姐与尤三姐暗自一咬银牙,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尤氏见尤二姐与尤三姐松开拳头,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眉宇间只有哀愁闪现,并无丝毫喜意。









  第三章、变态父子



  宁国府,后堂内。

  贾珍父子遣退下人,一改先前的悲伤,无比悠闲的落座喝起香茶,麻衣孝服则被丢弃在一旁。

  “小子,你刚才竟敢占你母亲便宜!”

  贾珍虽是斥责,但神色却是一片笑意。

  “嘿嘿……”

  贾蓉未语先笑,淫邪的笑声毫无遮掩:“父亲,孩儿可将房中的妻妾婢女全都孝敬你老人家,你什么时候也……”

  “小兔崽子,为父房中的佩凤、偕惊你不是都玩过了吗?”

  “可是孩儿想尝尝亲娘的味道。”

  贾蓉双目放光,向贾珍提出请求,末了更微带不满地道:“孩儿将两任正妻都送给父亲享受,父亲不会舍不得娘亲吧?”

  “不是为父不肯,是你娘她不愿意,不长眼的贱人!”

  贾珍对于尤氏的不配合不喜反怒,脸色铁青地道:“为父试探过她,看来除了用强之外别无它法。”

  “好啊,孩儿备有迷药,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二姨、三姨都越来越漂亮了,喂嚼……”

  “这事急不得,你母亲一家都是外柔内刚,弄不好就会像可卿那样出人命,唉,可惜那么一个大美人呀!”

  贾珍为秦可卿的自杀惋惜,贾蓉则沉醉在尤氏一家的美艳风情中。

  “父亲,你快想个好办法,让咱们父子俩吃到二姨、三姨这两个美味呀!”

  “嘿嘿……”

  禽兽父子几乎同时轻声浅笑,贾珍更无耻至极的夸赞道:“小子,好眼光!为父也是这么想!”

  两人一番无耻对话后,贾蓉话锋一转,问道:“父亲,你刚才为何如此认真?孩儿陪着你也是白白受罪!”

  “没长进!”

  谈及正事,贾珍淫邪的面容变成一向伪装的道貌岸然,少有严厉的训斥道:“这是非常时期,你这小子别成天只想着风花雪月。”

  见贾蓉还是不开窍,贾珍只得详细解说:“贾政如今一病不起,贾家怎能让一个废人占据家主之位?年关一过,肯定得新选家主,难道你一辈子都想被荣国府压在头上不成?”

  贾蓉流露出恍然神色,双眼一亮,随即闪过心虚的表情,道:“父亲,荣国府有元妃当后台,没了贾政,还有贾赦父子与贾宝玉,我们能得到家主之位吗?”

  “没出息,整天只知道玩女人!”

  贾珍对贾蓉是恨铁不成钢,阴沉地教训道:“别说宝玉是一个废物,单就他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就没有资格争夺家主。倒是贾赦有一点麻烦,他是长辈,总是压在我头上。”

  见贾蓉仍然不怎么在意,贾珍无奈地放弃教导,不耐烦地穿上孝服离去。穿着麻衣孝服的贾珍父子回到灵堂,贾琏、宝玉等一干同辈子弟纷纷上前安慰贾珍。

  为了博得至孝之名,贾珍也算下足血本,哭得嗓子嘶哑,仍然抽泣不断。

  “老太太到!”

  宝玉刚要溜出厅门,婢女激动的通传声让他收回脚步,众人无不身子一震,贾母竟然也来了,真是大出意料。

  “孙儿贾珍向老祖宗请安!”

  黑须飘动的贾珍跪爬着迎到门前,讨好的神色无比强烈。

  “贾珍,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小心伤了身子!”

  贾母端坐太师椅,当了几十年贾家主母,她的威势虽老犹存,虽然贾珍也是孙儿辈,但她可不是对任何人都展现慈祥的一面。

  “孙儿太久没有向老祖宗请安,就让孙儿多磕两个响头吧。”

  贾珍的额头又与地面撞击起来。

  这一招还真不错,贾母看着贾珍红肿的额头,果然激动几分,龙头拐杖在地上一拄,扬声道:“贾赦,还不将珍儿扶起来,你这叔叔怎么当的?”

  丫鬟、婆子们往两侧一闪,现出被挡在人群后的贾赦。

  年过半百的贾赦被自己母亲训斥,急忙上前搀扶贾珍,道:“是儿子的不是,珍儿,快起来,不然老祖宗又要责怪为叔了。”

  众人再次一愣,想不到一向少有露面的贾赦也出现,今日的灵堂可真热闹。

  相比众人的诧异与兴奋,贾珍悲戚的面容下却心神一惊,起身的刹那,他已明白其中八、九分奥妙,心想:看来贾赦今日所来也不简单,虽明为拜祭父亲,但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在人前显示他长辈的身份,无形中压下自己这晚辈,这一切不是为了争夺家主还是为了什么?可恶!

  “玉儿,到老祖宗这儿来。”

  贾赦一脸微笑地牵着贾珍站在一旁,贾母随即老脸放光,看向宝玉。

  在贾母的示意下,宝玉坐在她的身旁,众人对此一幕早已习惯,贾赦的老脸则暗自抽搐一下。

  贾赦微妙的神色虽是一闪即逝、微不可察,但已将他当成假想敌的贾珍却看得心中暗喜,毫不犹豫地盘算“渔翁得利”之计。

  贾赦代替贾母为贾敬上香祭拜过后,贾母又关怀宝玉几句,这才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步离去。

  汹涌的人潮终于散了一些,王熙凤突兀地开口道:“珍大哥,你既然已经回来,这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交给你。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凤,绝不会说出此等话语,争权夺利本是她发泄心灵空虚的手段,如今有了宝玉的真情填满心房,自然对这些再没兴趣。

  “二妹妹还是帮为兄吧,妹妹的才干令为兄汗颜。”

  贾珍极力挽留,毕竟虽吃不到嘴里,但能看在眼中也是一种享受。

  “珍大哥,既然熙凤累了,就让她回府休息吧,闲杂小事你尽可以交托给我。”

  未待王熙凤回话,贾琏已然抢先接过话头,话语是少有的豪爽,生怕累着自己的妻子般。

  “那好,有劳琏二兄弟了。”

  话已至此,贾珍再无挽留的借口。

  王熙凤微微一愣,想不到贾琏竟然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一股愧疚突然涌入心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贾琏。

  可下一刹那,王熙凤的愧疚瞬间消失,丰润的朱唇微微一动,露出自嘲的笑意,随即脚步轻盈,飘然而去。

  唉,烂泥扶不上墙。平儿暗自低叹一声,随即跟随在王熙凤的身后,从身子到心灵都远离贾琏。

  此时此刻,贾琏正围在尤二姐的身边,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般,怎不让王熙凤为自己的愧疚哑然失笑?

  贾琏浑然不知自己的丑态已经落入妻妾的眼中,还在尤二姐面前自以为潇洒风流地摆着姿势。

  这段时日以来,贾琏已被尤二姐戏弄得魂荡魄移,就连在梦里也不忘大献殷勤,可惜尤二姐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令他心痒难熬、欲火焚身。

  贾琏的举止怎会逃过同道中人的目光?贾珍父子暗地相视一笑,想不到贾琏与他们的欲望不谋而合。

  贾珍更是眼珠一缩,一个无耻的念头油然而生:贾琏是贾赦之子,如能利用尤二姐控制贾琏,必能打击贾赦,如此好事怎能放过?嘎嘎……

  三头色狼想的倒是完美,可惜冷眼旁观的尤氏姐妹却看个一清二楚,无尽的厌恶与憎恨让两女的怒火再添几许煞气。

  灵堂内波诡云谲,一间阴暗的卧房内则是阴风呼啸、鬼声盘旋。

  贾珍父子一回府,秦可卿立刻失去控制,但“通灵宝玉”却无意间帮了贾珍这变态父子一次,将秦可卿强行阻挡在百丈之外。

  秦可卿被狂风吹回生前的卧房,不禁连声嘶吼。

  原来理智在面对仇人时是那么不堪一击,此时此刻秦可卿不仅忘记通灵宝玉,而且连秦钟的安危都忘到九霄云外。

  杀,一定要杀了这两个禽兽!呀———团阴火陡然爆炸,在秦可卿手中化作一把鬼灵利剑,随即就要不顾一切地杀入灵堂。

  “秦姐姐,不要冲动!”

  在关键时刻,尤三姐冲进来,及时抱住秦可卿,连声道:“你这样杀不了那两个禽兽,还是听我二姐的安排,她一定能让贾珍父子身败名裂,那比杀了他们还解恨!”

  “真的吗?”

  秦可卿缓缓平静下来,不由自主将尤家姐妹视为救命稻草,紧抓着尤三姐的手腕,反问道:“好妹妹,真的吗?”

  妹妹真的有办法让他们比死还难过?““嗯!”

  尤三姐重重点头,既是给予秦可卿信心,也是鼓舞她自己,道:“二姐一定有办法的!秦姐姐,若是这样就杀了贾珍父子,他们死后会被人风光大葬,说不定还会被吹啸成仁义之士,咱们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好,我听你们姐妹的,好好藏在暗中修炼,不过……”

  秦可卿话语微顿,两团恨火迸射而出,咬牙切齿地道:“最后一定要让我亲手杀了这两个禽兽!”

  同一时间,荣国府二老爷的府宅里。

  疲惫的王熙凤刚刚睡下,一道黑影立刻穿墙而入,直接扑向床榻。

  “谁?”

  王熙凤腰间的五色玉带光芒一闪,她立刻惊醒过来。

  “好姐姐,是我!”

  “啊,宝玉!”

  王熙凤戒备的身子瞬间酥软,随即又压低声调颤声道:“宝玉,会被人看到的,你快出去,我明天去见你。”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想死我啦!”

  宝玉大手一动,王熙凤的丰乳立刻跳跃而出,即使是黑夜也挡不住那雪白肥美的诱惑。

  “宝玉,外室除了有平儿还有少女,万一贾琏回来……”

  “他回来我也不走!”

  说着,宝玉用力且霸道地分开王熙凤的双腿,然后柔情地低语道:“好姐姐放心,我已经布下结界了,而且你看,你也湿啦!”

  “唔,坏东西!”

  宝玉的手指在王熙凤的阴唇上轻轻一挑,她的呻吟立刻流淌而出,胀大的乳头不由自主送入宝玉的嘴中。

  “滋……”

  宝玉挺身一耸,虽然他欲火如狂,但肉棒的插入还是温柔无比。

  “啊……”

  王熙凤急速张大朱唇,宝玉的肉棒插入一半的时候,她猛然用力往上一迎,只听“啪”的一声,蜜穴竟将“如意金箍棒”全部吞进去。

  宝玉没有辜负王熙凤的情意,顺势一挺,龟冠第一下子就穿过子宫玄关,深深插入花田内。

  “啊!哦!”

  强烈的快感在叔嫂俩的心房同时爆炸,瞬间王熙凤浑然忘我,翻身骑在宝玉的身上,尽情旋转肥美而浑圆的臀丘。

  春水一荡,王熙凤趴在床上,宝玉从后面缓缓插入,肉棒再次一分一寸撑大王熙凤的后庭花蕾。

  “啊,宝玉……好疼……啊……坏东西,非要……弄人家后面,啊……”

  淫靡的风雨不停肆虐,大床上、凉榻上、桌子上甚至是门板上,无不留下叔嫂激情的痕迹。

  “好姐姐、好嫂嫂,我要射啦,啊!”

  “好弟弟、好相公,射吧,射进来吧,嫂嫂要为你生孩子,哦……”

  王熙凤的乳房在墙壁上济压变形,肥美的屁股则用力向后撞击,宝玉猛然一声闷哼,大手紧紧搂住王熙凤的腰肢,滚烫的精液轰然射出,迅速灌满王熙凤的子宫花房。

  时光一晃,七七四十九日的丧事终于到了结束之时。

  按照祖例,紧接着是贾珍父子扶灵返乡。

  虽然贾家号称是金陵世家,但真正的祖籍却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

  贾珍父子虽然心中不愿,但为了争夺家主高位,他们无怨无悔。

  贾珍父子暗自好色地看着尤家母女,心中大感遗憾,却不知道尤家姐妹同样遗憾不已——又失去一次猎杀禽兽的好机会了!

  贾府上下人等送走扶灵队伍后,三两成群各自散去,贾琏早已不知到哪儿鬼混,在王熙凤身旁的自是宝玉。

  贾珍此去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开春,宝玉不禁叹息道:“凤姐姐,大老爷可以入土为安,咱们总算也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了,呵呵……”

  “宝玉,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王熙凤明白宝玉眼底的欢喜,但自小于世家大族长大,她比宝玉这个西贝货更熟悉豪门的游戏规则,不用怎么费心思,她已看穿贾珍的目的,柔声提醒道:“贾珍这番做作,等他们回来,贾家再也不会太平。”

  “姐姐的意思是?”

  宝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又靠近王熙凤一些。

  宝玉火热的目光烫得王熙凤玉脸发红,两人虽行走在林间小道上,身旁又只有平儿,可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对于宝玉的狂野王熙凤又喜又怕。

  王熙凤给宝玉一记妩媚的白眼,随即详细解说:“政老爷如今大病未愈,待得年关一过,家族必会重新选立家主,你认为贾珍会放过这机会吗?”

  “还有二老爷肯定也会掺上一脚。”

  平儿毫不犹豫从旁补充,也许是考虑到王熙凤与贾赦的翁媳关系,贴心地帮助王熙凤向宝玉陈述利害:“二老爷是长辈,贾珍是宁国府老爷,宝玉,你虽然得老祖宗喜爱,但到时三足鼎立,你并不能占据多少优势。”

  “呵呵……这世家大族还真够麻烦。”

  宝玉闻言,并未大惊失色,悠然自得的面容微笑不变,惯有的邪笑更形强烈:想不到自己摆平赵全与忠顺王这等大餐,接着还要应付贾珍与贾赦这等开胃小菜,好玩、好玩!

  宝玉那自信的笑容驱散王熙凤两女心底的忧虑,她们不由得想起宝玉这一年多来的神奇变化,随之也轻松几分,玉脸则逐渐被羞红弥漫。

  尤其是平儿,看着宝玉与王熙凤越贴越紧的身子,银牙已经咬在唇上。

  正在平儿准备逃离这羞人的地方时,隐约的足音将宝玉三人从微妙的情愫中惊醒过来。

  王熙凤与平儿趁机逃之夭夭,只剩下宝玉在原地气愤难言,无语问天:唉,这贾家人也太多了,真是无处不在!

  “平儿,我们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

  离开宝玉后,王熙凤忍不住又叹息一声,想到在宝玉面前不好提及的事情,担忧道:“贾琏对我还有几分敬畏,可是对你他不会忍耐太久,这段时间要不是他在纠缠尤家二妹,肯定会对你下手。”

  “奶奶,那怎么办?”

  虽然平儿没有明说,但她借口照顾王熙凤日夜与之相伴,其用意已是不言自明。

  王熙凤眼中的担忧突然消失,调侃道:“要不跟宝玉说?他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嘻嘻……”

  “奶奶!”

  平儿瞬间羞得脸如滴血,用力跺了一下脚,娇嗔过后,眼中流露出挣扎,最后颤声道:“不……不要找他,还是……顺其自然吧!”

  礼教的束缚与温婉的本性让平儿选择天意、选择逆来顺受。

  “唉,既然这样,我再想个法子拖一阵子再说。”

  王熙凤见平儿如此受苦,自是心疼,但她还是止住继续劝说的话语,何况要让她主动替宝玉找女人,她还是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金陵的天空突然平静下来。

  人间阴谋还在隐忍,天外妖怪无影无踪,宝玉一声欢呼,飞身扑入一群美人的怀抱。

  怡红院内春色荡漾,红楼别府则灵欲交融,而且宝玉神通广大——随时都能在水月庵凭空突现,但他最爱的当然还是王熙凤。

  虽然宝玉与平儿没有突破那层界限,但暧昧的感觉却别有滋味,令一向强势的宝玉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可人生之事不会十全十美,宝玉陶醉之余,心中也略有遗憾。

  妙玉一直在闭关,警幻仙姑这段时间也不与宝玉见面,薛姨妈母女俩也没有回到大观园,虽然宝玉每隔两日就会去找她们,但香菱看着死气沉沉的薛蟠,始终下不了离开的决心。

  另外,也许是天气太冷,贾府一干绝色姑娘也很少与他见面,连带着那些美丽的丫鬟也走出宝玉的视野。

  对此宝玉还能潇洒微笑,但王夫人的态度却令他尝到人生第一次失败的滋味,一怒之下,他不再向王夫人请安,开始母子之间的冷战。

  在宝玉的快乐与烦愁交织下,时光的长河奔流而去。









  第四章、捉奸在床



  一转眼,年关来到。对炎黄子孙来说,过年无疑已是一种刻入灵魂的情结,即使这个世界与宝玉认知的“历史”有点不一样,但过年的气氛绝对没有两样。

  贾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人齐聚的年夜宴自是热闹欢腾,就连宁国府的尤氏也带着一干留守女眷来到荣国府。

  对宁国府少前来走动的佩凤、偕惊等美女,如今宝玉心房已满,一般美女很难打动他的心弦,倒是贾琏、贾蔷等人乐个不停,好似苍蝇般围着尤氏姐妹与佩凤诸女团团打转。

  一干长辈念在这是大年三十,心情愉悦下,也无心多事不想管束,从而引来尖叫与嘻笑声响成一片,热闹无比。

  繁星点缀,夜色迷人,家族聚会尽兴而散。

  老怀大乐的贾母兴致高昂,复在大观园内再开一席,只请宝玉一名男子在女儿国中游荡,一边观赏烟花灿烂美景,一边享天伦之乐。

  贾母年事已高,心神在长久兴奋后开始感到疲惫,困倦的她强振起精神,笑道:“今儿晚了,我老人家先回房歇息,你们年轻人再乐乐。”

  “我说老祖宗,您抛下我们一个人先走,那可不行!”

  年关大节再加上情有所托,王熙凤又恢复“泼辣”的本色,但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既然老祖宗要走,我们也散了吧!”

  一干大小佳人均是心思玲珑,意念微动,已明白王熙凤的心意,反正要热闹有的是机会,又何必让贾母一个人扫兴?

  未待王熙凤再言,众女纷纷离席而起,带着几分醉意的玉容在烛火映照下,艳如桃李,妩媚动人。

  “好你个凤丫头,活像是老身将你们的欢乐生生打断一样,下次再跟你算帐。”

  贾母虽是责怪,但慈祥的面容却欢欣流转,足见王熙凤的话暖到她的心窝。

  “老祖宗小心!”

  贾母脚步刚动,细心的鸳鸯已上前扶住她,然后好似贾母的指路明灯,牵引着她平稳离去。

  “鸳鸯这丫头就是细心。”

  王夫人对鸳鸯的乖巧是大加赞赏,话音未落,也略显慌乱地走出院门。

  贾赦之妻邢氏与王夫人是妯娌,素日关系也不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她发自真心的笑语附和:“是呀,难怪府中上下都说老祖宗身前就数鸳鸯最贴心。”

  “呵呵……”

  贾母虽已七十高龄,仍是耳聪目明,轻拍驾鸯的手背,道:“你们算是说对了,她不但是我的贴心人儿,还是我的眼睛、耳朵,比亲孙女都亲!”

  鸳鸯被如此夸赞已不是初次,众女又都蕙质兰心,自不会吃那等小肚鸡肠的干醋,反而是成为目光焦点的鸳鸯有点不好意思。

  苦涩的微笑在鸳鸯的唇边一闪而过,在夜色的掩护下难以察觉,她走出院门之际,下意识地看了宝玉一眼,也将宝玉身后的袭人看入眼中。

  袭人的玉脸光泽流转,在情爱的滋润下,丽色已经不输给三春姐妹。

  可袭人眉宇间的幸福越是明显,鸳鸯芳心的酸楚就越是强烈。

  贾家众美人走出院子,璀灿的烟花也到了结束的一刻。

  可年夜就此过去了……吗?

  “奶奶,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这么早回房干嘛?”

  平儿带着几分酒意的玉脸嫣红闪烁,分外迷人。

  “平儿,不是说过私下叫我姐姐吗?”

  温情的话语中途变味,王熙凤眼角一挑,打趣道:“好妹妹,是想留下来喝酒呢,还是舍不得什么人?咯咯……”

  “好姐姐,我才没有舍不得,是你舍不得吧!嘻嘻……”

  两姐妹嬉戏间,已走进居所大门,刚转过回廊,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映入王熙凤的眼中。

  王熙凤心想:咦!那个小丫鬟看见主子非但不迎上前请安,反而急急忙忙地向内跑?

  其实双方相距有一段距离,若非王熙凤的身子得到五色神石的改造,她也不会看见如此异状。

  王熙凤眼底流露出威仪,扬声怒斥道:“站住,再跑,就打断你双脚!”

  扑通一声,小丫鬟立刻跪倒在地,哀声求饶:“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脸罩寒霜的王熙凤走至那小丫鬟近前,双目如刀地道:“如有半句假话,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没……没……”

  小丫鬟惊恐至极,手指内院,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只是听二爷命令,奶奶自个儿进去一瞧便知,还请奶奶饶命!”

  “下去吧!”

  果然是贾琏干的好事,哼!王熙凤早已猜到几分,一声冷哼,眼底却暗自欢喜,随即“反常”地放过小丫鬟。

  那小丫鬟足足愣了十几妙,这才在平儿的提醒下急忙退下去。

  平儿看了王熙凤平静的神色一眼,略带无奈地叹息道:“姐姐,我们今夜到姑娘们的院子歇息吧。”

  “不,我们进去!”

  王熙凤绝美玉脸微微上扬,浮现出笑意。

  “姐姐,为什么?”

  “妹妹,你跟着来就明白了,姐姐这也是为你好,待会儿你可别怨我!”

  王熙凤语带神秘地说道,紧接着突然化身暴怒的猛虎,大步冲向内室。

  内室正是淫靡时。

  “宝贝儿,你这小穴真不赖!”

  贾琏用力往前一挺,道:“嫁给鲍二这么久了,下面还这么紧,是不是鲍二那玩意儿太小?”

  鲍二媳妇在贾琏的重击下快感陡生,再加上听到相公之名更是万分刺激,道:“琏二……二爷,你真好,你是最大的,咱家那死鬼比你可差远了,啊……”

  搞的是人妻,听的是浪语,贾琏豪兴大发,更是重炮密集,直入直出毫不留清。

  “呀!爷,你……你真狠,想把奴家……戳破呀!”

  鲍二媳妇双腿夹住贾琏的腰,发疯般狂摇肥臀,道:“爷这么拼命,就不怕奶奶回来听见吗?咯咯……”

  “大老爷儿们哪会怕一个女人!”

  贾琏话语虽然逞强,动作却下意识慢下来,得意地道:“那悍妇此刻还在园子里喝酒,管她做什么?”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羞死人了!”

  已来到房门外的平儿将房内的声音全部听进去,顿时玉脸通红,大感难堪。

  “好妹妹,不能走,这可是咱们的好机会。”

  王熙凤眼中的笑意更加神秘,隐含调侃的目光看得平儿浑身大不自在,再次重复道:“待会儿你可别怪姐姐!”

  主子究竟想干嘛?这事怎会让自己难过?平儿少有地不了解王熙凤的心思,唯有脑海中闪过一股莫名的预感,那预感令她感到不妙,又令她感觉慌乱,还有一点隐约的期待。

  房内,鲍二媳妇故意往上一顶,刺激贾琏道:“爷还说不怕,要是奴家再多提奶奶几次,恐怕爷的下面都要变成面条了,咯咯……”

  “骚货!敢说二爷我是面条,哼!”

  贾琏猛然爆发出男人的自尊,毫不犹豫开始猛烈攻击,边插边低吼道:“小骚货,爷这玩意儿是不是面条?是不是?”

  “啊……琏二爷……好大、好硬呀!”

  鲍二媳妇暗地里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大声“哀号”起来,在贾琏干到兴起时,她突然话锋一转,道:“爷,依奴家看,不如休了奶奶,将平儿扶正得了,那平儿老实得很,奴家日后就可以随时伺候二爷啦,咯咯……”

  “你这小骚货想得倒好,那母老虎可是王家的人,不说她那泼辣劲,就算是贾家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唉!”

  鲍二媳妇嘲讽道:“琏二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啦?当初将奴家拉上床的威猛劲到哪里了?既然不能正大光明休了她,那就用药,干净利落。”

  “轰!”

  鲍二媳妇的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王熙凤一脚踹开。

  强烈的撞击声穿越常理,断裂的门闸贴着贾琏的头顶飞过去,吓得他当场就变成面条,鲍二媳妇更是不堪,尿水顺着大腿奔流而下。

  王熙凤冷冷地瞪着贾琏两人,冰冷的目光比怒火冲天更让人害怕,她身后的平儿微微一愣,本能地跟着王熙凤的身后走进来。

  “贾琏,你想弄死姑奶奶吗?”

  待贾琏与鲍二媳妇胡乱穿好衣衫,王熙凤终于变成应有的正常——怒火冲天、横眉瞪目、厉声咆哮!

  未待贾琏有所回应,王熙凤身子一晃,抢步上前,“啪”的一声给了鲍二媳妇一个响亮的耳光,道:“娼妇,竟敢以下犯上谋害主子,吃了贼胆不成?”

  鲍二媳妇先前得意忘形,如今吓得身如筛糠,哪有半点胆色?她见贾琏在一旁又不出口帮忙,知道闯下大祸,双膝一软就欲跪地求饶。

  “看我不打死你这小娼妇!”

  王熙凤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在玉手挥舞中,悄然侧首给平儿一个会心的眼神。

  平儿与王熙凤关系亲密,对王熙凤的眼神心领神会,虽然不明白王熙凤这么做的原因,还是立刻拉住她的玉手,劝道:“奶奶,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其实王熙凤打得好似十分用力,但却是雷声大过雨点,而且下手也挑肉多之处,不然以她如今力量,恐怕要不了三两下就会将鲍二媳妇活活打死。

  “对,平儿说得对!”

  贾键逃得远远的,极其无耻地附和道:“你别再打了,她只是勾引我,不用打死,赶出去就是。”

  “奶奶,二爷说得对,就放了她吧!”

  平儿再次开口相劝,直到这时她依然充满迷惑。

  “住嘴!”

  失去理智的王熙凤身子一转,出人意料地将矛头对准平儿,不可理喻的训斥道:“你也不是好东西,这么卖力劝架,是不是因为小娼妇说要把你扶正呀?心里很高兴吧!”

  突兀的变化令平儿瞬间呆滞,不待她回过神来,王熙凤已经打了她一巴掌。

  “啪!”

  耳光声四方回荡,贾琏等人同时震惊当场。

  王熙凤竟然连亲如姐妹的平儿也打,她疯了吗?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滚——”

  王熙凤也愣了一下,可回过神后,她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变本加厉,将平儿当作出气筒。

  贾琏与鲍二媳妇傻了,贾琏是不知所措,鲍二媳妇则是幸灾乐祸。

  “呜……”

  平儿哭了,热泪汹涌而出。

  “快滚,是不是想坐我的位子呀?”

  王熙凤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平儿身子一颤,随即捣着脸颊悲伤离去。

  也许是怒火稍泄,也许是终于清醒,当平儿消失的刹那,王熙凤欲吃人的目光恢复冰冷,道:“贾琏,这帐我记住了,我王家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哼!”

  王熙凤转身离去,随风传来她平静至可怕的话语:“姑奶奶先到姑妈处歇息,改日咱们再算帐!”

  “琏二爷,你可要救救奴家!”

  鲍二媳妇几乎魂飞魄散,双手紧拉着贾琏的手臂,哀求道:“我是随口乱说的,你可一定要帮我。”

  “乱说?”

  贾琏双目大睁,突然咆哮道:“你他妈的骚货,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连累大爷还想我帮你?滚!”

  “好二爷……”

  谋害主子可是重罪,鲍二媳妇为求保命故技重施,撒娇献媚拉长声调道:“爷,你就帮帮奴家吧,你不帮我,奴家会死的!”

  两人在床上时,鲍二媳妇这招百试百灵,不过她却忘了此刻不是在床上,所以绝招也失灵了。

  “那你就去死吧!”

  冷酷的话语从贾琏的齿缝间迸出,他扭曲的面容绝对比王熙凤先前的神色凶狠而可怕。

  话音未落,见鲍二媳妇还要纠缠,贾琏眼底猛然闪过一缕诡异的黑芒,突然重重一脚踢出,一脚就将鲍二媳妇踢到庭院,随即被下人拖走。

  而贾琏发泄怒气后,眼中的黑气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

  夜色虽深,但贾府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四处还传来隐约的欢笑声。

  这可是除夕夜,却莫名其妙挨了王熙凤一记耳光,平儿心中的悲伤可想而知,无尽的委屈在她心房盘旋,牵引着她无意识地向前狂奔。

  终于,泪水由大变小,由小至无,在午夜寒风的吹拂下,泪痕化作丝丝凉意驱散平儿芳心的迷雾,莫明的委屈突然消失,她终于想起王熙凤那句神秘的话语,心想:天啊!原来奶奶是作戏,是为了帮助自己离开贾琏!

  唉,贾琏真不是个男人,奶奶打骂我时连一句公道话也不敢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妾侍,比起宝玉来,贾琏真是差太多啦!平儿思绪一动,突然想起宝玉。

  奶奶这么做,就是要我趁机投入宝玉的怀抱,可这样……怎么行呢?难不成就这样去找宝玉吗?羞死人啦,不行!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平儿一不小心撞在一扇门扉上,抬头一看,玉脸瞬间羞红,连脖子也红霞弥漫,心想:这儿是……

  怡红院,我竟然跑了这么远!这难道是天意?天意要让我投入宝玉的怀抱吗?

  平儿颤抖的双脚缓缓向前移动,无形的压力让她好似背着千钧重担般,举步维艰,短短十尺却仿佛变成天涯海角,时间过去许久,平儿反而离院门越来越远。

  不,不能做……那种事,我没有奶奶的本事,一定会被千万人唾弃。平儿芳心彷徨、烦恼又痛苦。

  在思绪最为混乱的一刻,平儿又一次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近似草率的下了无奈的决定:“老天爷,如果我与宝玉真的红尘有缘,三生有分,那就在我数到一百之前让他出现在我眼前吧……”

  平儿开始在心中数数,不知不觉中,那幽沉的声调已经飘出唇角。

  平儿不停数数,怡红院的大门却一动也不动,冷酷的夜色在门扉上袅袅飘动。

  泪花在平儿的眼中打转,她一边数着最后几个数字,一边缓缓转身,再次迈着沉重的步伐茫然移动。

  这时,平儿腰间的五色玉带突然光华一闪,五色霞光直冲天际,同一刹那,正与袭人四女嬉戏的宝玉身子一顿,平儿忧伤的玉脸突然在他心海浮现。

  几乎是同一秒钟,袭人四女腰间的玉带也光华流转,一股强烈的酸楚侵入她们的心房,莫名的泪水无声无息爬上她们的脸颊。

  下一刹那,袭人四女的目光穿透重重阻碍,看到平儿悲伤离去的沉重背影。

  “唉,宝玉,去吧,平儿姐姐太可怜了。”

  袭人一声低叹,温柔的为宝玉披上外衫。

  五色神石果然是天地间第一奇物,宝玉的女人不仅与情郎心有灵犀,而且众姐妹之间竟然也能心灵相通,无形之间解决一个困扰男人们千万年的后宫难题。

  “嘻嘻……今夜我就将你送给平姐姐了!”

  “对,让平儿姐姐也加入我们,大家更开心。”

  秋纹与麝月话音未落,玉钏儿已经开始实际行动,在宝玉的背后用力推了一下,催促道:“二爷,快去吧,不然她真要伤心死啦!”

  “九十八、九十九……”

  平儿芳心已碎,开始远离怡红院,但仍还下意识地数数,即使是苦涩的泪花不停流入嘴中也不能阻止。

  “唔!”

  当“一百”两字飘出唇角,平儿的心房直向黑暗的深渊坠落。

  就在这悲鸣的刹那,一道身影凭空突现,宝玉火热的嘴唇覆盖住平儿的小嘴。

  平儿心想…宝玉真的出现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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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平儿投怀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妙,平儿一改以往的含蓄胆小,纵身投入宝玉的怀抱,近似疯狂地热吻缠绵。

  “平姐姐,我要你!”

  没有多余情话、没有繁琐的爱语,宝玉大手一揽,将平儿横抱起来。

  宝玉虽然霸道,但这霸道却抹杀平儿芳心的忧伤,她只觉眼前幻影一闪,转眼间令人羞涩的床帐离奇的近在咫尺,羞人的春色扑面而来。

  “啊,宝玉,别,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啊……”

  出于女子本能的羞涩与矜持,本就胆小的平儿用力抓住衣襟,但衣裙依然一件接一件飘飞而去。

  “平姐姐,我准备好了。”

  宝玉的目光好似两团烈火般,在平儿半裸的美乳上盘旋呼啸。

  “不,宝玉……不要!”

  平儿一声惊叫,因为乳珠突然遭到宝玉的揉捏,她猛然跳起来,一下子就跳到床外,吓了宝玉一大跳。

  平儿开始逃跑,但却只在房中打转,好像找不到门口般。

  宝玉看着平儿半裸的身子,还有那在指掌下晃动的乳房,不禁呼吸一紧,邪情逸趣翻腾而生。

  “好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要跑嘛,呵呵……”

  “不要,你……你……坏蛋,我要告诉奶奶,啊!”

  一番嬉戏后,平儿逃到书桌后面,宝玉终于将平儿压在书桌上,大手一挑,平儿就此一丝不挂,柔媚的娇躯完全映入宝玉的眼中。

  平儿的玉手根本不够用,捣得住乳房却坞不住桃源禁地,勉强挡住玉门,宝玉的手指却在她的臀沟里作恶。

  “好姐姐,我喜欢你,当我的女人吧。”

  “宝玉,我也……喜欢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我给姐姐时间。”

  宝玉的确给了平儿时间,但却只有分秒,他下身微微一退,大手则握住美乳,五指陷入乳浪中尽情揉捏,指尖轻搓乳头。

  “啊……”

  宝玉的手指好似带有磁力,透心的酥麻让平儿的娇躯又倒回书桌上,不禁娇嗔道:“宝玉,你这坏蛋,不是答应了……啊……给我时间吗?”

  “好姐姐,我只是亲亲你。”

  宝玉又玩起游戏,五指一松,嘴巴立刻覆盖住平儿的嫣红乳晕,舌尖在乳珠上反复舔动、旋转,时而又猛烈吮吸一下。

  “啊……哦……”

  在悠长的呻吟声中,平儿的上身又挺立而起,这次不是挣扎,而是她身子的本能反应。

  “宝玉,不可以,我可是……贾琏的妾侍,不可以,啊啊……”

  在宝玉的亲吻中,平儿再次倒回书桌上,羞涩地说道,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平儿的玉手在胸前挣扎几下,随即就被宝玉的双手轻柔地压制住,双乳就此完全失守。

  宝玉尽情品尝平儿的两颗乳珠,肆意地揉捏着乳球,当娇小的乳头在他嘴里胀大到极限后,他的舌尖开始往下移。

  宝玉的热吻洒遍平儿玉体的每一寸肌肤,热力越过柔腻而平坦的小腹直向花径玉门吻去。

  危机感陡然掀起平儿的心海巨浪,她下意识双腿一抬一夹,紧紧夹住宝玉的脑袋。

  “宝玉,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呜……”

  莫名的泪花湿润平儿的眼角,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总之就是止不住泪水。

  “好姐姐,我只是亲亲。”

  宝玉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大手在平儿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上轻柔抚弄,缓缓摩挲。

  魔力又在宝玉的指尖上出现,酥麻好似海浪蔓延般,瞬间就包裹住平儿全身每一寸肌肤。

  平儿没力气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后,她身子一颤,两腿悬挂在桌边。

  宝玉的头部顺势一入,重重吻在平儿的花瓣上。

  “啊!喔……”

  只一下,平儿就感觉仿佛要窒息,哀羞地呻吟道。

  平儿从来不知道原来行房还可以这么舒服、原来男人还可以这么温柔。

  贾琏虽然也是浪荡公子,但做那事的时候向来都是满足他自己,平儿何曾感受过男人如此的体贴?

  当宝玉的舌尖第二次从阴唇上滑过时,平儿再次抬起玉腿,不过不是阻止,而是含羞带怯的迎合,娇俏的阴唇主动送到宝玉的嘴里。

  “滋……”

  宝玉用力一吸,平儿陡然尖叫出声,腰臀无意识向上一弓,玉体以书桌边缘为支点,变成一座美丽销魂的拱桥。

  “噢……宝玉,宝玉,啊!啊……宝玉!”

  在近似狂乱的呼唤声中,酥麻在平儿的花心深处游走翻腾,随着春潮的汹涌,玉门悠然而开。

  低沉的吼声自宝玉的喉间传出,粗重而火热的气息打在平儿的阴唇上,紧接着宝玉的唇舌与大手同时降临。

  激情已达万丈,情火早已熊熊,宝玉再次狠狠一吸!——呀————在如穿云裂空的欢鸣声中,平儿只觉得脑中一震,“轰”的一声,她心灵天地却那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宝玉那激情的吹吸。

  一阵无意义的颤音后,过度的刺激让平儿瘫软如泥,美眸好似两汪春水般痴痴地凝视着宝玉。

  “平姐姐,我好不好?”

  宝玉缓缓挺直身躯,随即压在平儿那赤裸的玉体上。

  “嗯!”

  平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回应虽然若有若无,但对本性“胆小”的她来说已经不亚于惊天动地。

  平儿害羞了,美目紧闭,再也不敢睁开,哪怕只有一丝缝隙。

  平儿终于归心了,哈哈……征服的快感在宝玉全身回荡,高昂的欲望更不可自制。

  宝玉的大手捞起悬在桌边的玉腿,高矮合适的桌案让他大为兴奋,肉棒抵在阴唇上,龟冠猛烈震颤着。

  来了!宝玉要进来了!啊……平儿的芳心与蜜唇同时颤抖。

  在这改变命运的一刻,平儿的眼前不由自主闪现贾琏的面容,但刹那间宝玉的身影就彻底占据她的心房,将贾琏碾压成赍粉。

  进去了,肉棒真的进去了!

  宝玉腰身缓缓前进,在他的凝视下,平儿的花瓣一丝一丝地胀大,玉门一点一点地包裹住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噗!”

  龟冠全部进去了,宝玉微一停顿,随即义无反顾地用力挺身而入。

  “啊!”

  瞬间平儿的朱唇张大到极限,就似王熙凤当初的反应一样,“如意金箍棒”的巨大让未接纳过如此巨物的蜜穴难以容纳,插入三寸后就再也插不进去。

  私处虽然传来胀疼感,但平儿却咬紧银牙,没有大声惨叫,更主动抬起腰身,羞涩地调整蜜穴的位置。

  欲火已经让宝玉的肉棒隐隐生疼,平儿那雪白的屁股还未落回桌面,他已经再次用力一插。

  “噗滋!”

  插进去了,“如意金箍棒”尽根而入了!

  一股快感在平儿的花心爆炸,随即宝玉与平儿紧紧地抱在一起。

  爆炸的波浪缓缓平息,宝玉开始轻柔地律动。

  春水顺着肉棒的进出喷洒在桌上,阴唇花瓣忽开忽合,平儿紧紧咬住银牙,不想发出羞人的声音,而她浑圆挑翘的美臀则随着宝玉的动作荡漾起来。

  “平姐姐,你真美!”

  宝玉双手捧着平儿的玉脸,深情低语后,再次封住平儿的檀口,同时腰身好似打桩机般,威猛无比。

  “啪啪……”

  “喔……喔!嗯……”

  平儿的花心开了、朱唇开了,羞人的呻吟宛如天籁飘荡,肉棒深入时高音嘹亮,退出时中音清脆,微顿旋转时则是低音婉转。

  平儿的娇啼声好似无穷的动力,换来宝玉猛烈的轰炸,但平儿没有在冲击中碎裂,反而活力无限,美乳向上一贴,双手抱住宝玉的肩膀,香臀摆动的速度逐渐追上阳根的频率。

  兴起的宝玉一把拉起平儿的双腿,将幽谷展至极限,随即犹如猛虎出闸、蛟龙入海般,疯狂抽插了上千记。

  “平姐姐,想叫就叫吧!”

  宝玉一边狂干猛插,展现男儿气概,一边诱惑平儿,附耳低语道:“我好喜欢你的‘小妹妹’,姐姐喜欢我的‘小弟弟’吗?你看它们玩得多开心。”

  话音未落,宝玉故意使坏,肉棒突然紧抵平儿的花心快速碾磨,无边无际的快感如海如潮般,在平儿的子宫花房里掀起重重巨浪。

  “唔……”

  平儿怎堪如此情挑?在心灵与肉体双重快感的交融下,羞人的话语好似万斤巨锤般,猛然砸开平儿的矜持,道:“啊……宝玉,你这……大坏蛋,哦……”

  “好姐姐,我怎么坏了?是因为我插进去了吗?”

  邪魅的话语飘动的同时,宝玉猛然重重一耸,阳根穿过子宫玄关。

  “呀!不……不许……这样……说……”

  在断断续续的反抗声中,平儿的玉手用力一撑桌面,嫣红的上半身凌空而起。

  平儿失控了,在情欲的冲击下终于完全失控了,她反客为主,急速而猛烈的来回晃动,幽谷吞吐着宝玉的肉棒。

  “嗯……姐姐,好紧……啊,你真好!”

  宝玉犹如巍峨的大山般屹立不倒,由动化静的“小宝玉”强自压抑冲刺的欲望,只是小幅度迎合平儿的进攻,让平儿发挥她难得的热情。

  “啊……宝玉、宝玉,我要飞了!”

  主动的套弄让平儿能轻易找到蜜穴最敏感的部位,在无尽快感的汹涌下,她不惜耗尽精力地狂声尖叫。

  “好姐姐,我也要……来啦!”

  宝玉两人一声闷哼,同时飞上高潮之巅。

  蜜汁喷溅而出、阳精汹涌激射,宝玉与平儿的身躯与心灵紧紧贴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

  蜜汁的喷溅停歇,而阳精还在激射,好似一发发灵欲交融的子弹,准确地射中平儿的子宫花房。

  “宝玉,爱我!呀一”在岩浆的浇灌下,平儿本已瘫软的身子弹了起来,随即又落回桌面,呼唤宝玉的声音还在房中飘荡,她已在幸福中沉沉睡去,静静接受神奇精液的改造。无边春色落下帷幕,看了半夜好戏的弦月再次躲入黑云之后。

  宝玉大手轻轻拂过平儿凌乱的发丝,欲望发泄后,他眼中剩下的是绵绵情丝,他心疼地抱起平儿,傲然地走向床榻。

  关怀确实倍至,情意也是绵绵,可惜宝玉的姿势却将这唯美的画面瞬间破坏。

  宝玉贴面搂抱着平儿,双手只托住平儿那一双修长的玉腿,而支撑平儿的则是仍然坚硬无比的肉棒。

  不仅如此,可爱又可怕的“小宝玉”自始至终都未离开平儿的蜜穴,这样的姿势——只能是淫靡。

  走不到三步,宝玉的步伐已经异变,他抱着平儿一边走,一边抖动起来,走过西洋镜的时候,镜子中,肉棒与蜜穴交合的画面无比清晰映入他的眼帘。

  “囊!”

  宝玉脑中轰然一震,他走不动了,平儿随即变成巨浪之巅的孤舟,剧烈抛荡起来。

  “啊,宝玉,你这坏蛋……”

  平儿被弄醒了,羞怯的她也看见镜中的画面,瞬间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情欲笼罩。

  春水在此降临,云雨继续飘荡。

  直到接近天亮时,宝玉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而“如意金箍棒”则依然插在蜜穴内,一点也没有抽离的意思。

  大年初一的清晨格外清新。

  花儿虽然未能绽放,但初生的绿芽却将希望带到人间,久未露面的鸟雀也在这温馨的时刻再展歌喉。

  临近晌午,平儿这才缓缓张开眼帘。

  舒爽的低吟在平儿的唇边流转,慵懒的美眸一时还未完全清明,她只觉得身下绵软温暖,如躺云端般,不禁暗自讶异:什么时候床榻变得这么舒适?

  “啊!”

  可寻求真相的目光换来的却是羞涩惊呼,平儿的玉手及时堵住檀口,昨夜的羞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天啊!自己终于与宝玉……做了那事!羞窘片刻后,心灵火花的撞击让回忆变得完美而动人,平儿痴痴凝视着宝玉,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门外响起隐约的嘻笑声,她这才清醒过来。

  啊,竟然这个时辰了,等会儿还不被袭人她们羞死,唔!平儿的玉脸再次羞红弥漫,她小心翼翼挪动身子,想悄悄从宝玉身上移开。

  身子一动,异样的感觉立刻从私处传来,平儿再次低头一看,发梢也承受不住羞窘的冲击无风自动,荡漾开来,心想:天啊!宝玉的坏家伙仍然还在自己身体里,坏东西、大色狼,啊……

  这时,“如意金箍棒”突然震动一下,平儿身子一酸,立刻倒下去。

  “滋!”

  微弱的摩擦声在静谧的空间内是那么响亮,平儿这一起一落,好似一次轻柔的套弄,怎不让天性羞怯的她羞不可抑?

  正当平儿好不容易平复心情,鼓足力量准备脱离而出的刹那,更“可怕”的问题出现了。

  宝玉的肉棒在这一刻突然暴胀,直直顶入平儿的花心,有如一记重锤般,猝不及防砸在平儿的心房深处。

  “噢……”

  透心的舒爽让平儿再次手脚发麻,娇躯又一次瘫倒在宝玉的身上。

  “死宝玉、坏家伙,我让你戏弄我、让你装睡……”

  平儿可不傻,春潮涌出的一刻,她已经猜出宝玉的坏心思,粉拳在宝玉的胸膛上捶打不休。

  被打的宝玉非但没有痛叫,反而一脸享受,并低吟出声。

  平儿虽是捶打,但拳头更像按摩,而且娇躯还不停晃动,宝玉怎能不爽?

  “好姐姐,你累了,让我来吧,嘿嘿……”

  宝玉一声欢笑,猛然翻身而上,随即往前一入,阳根刹那间进入一个温暖、润泽、紧窄、柔腻的美妙天地!

  “啊!嗯……嗯……”

  柔情四溢的欢爱就此开始。

  “好姐姐,叫我老公,好吗?”

  “宝玉,老……老公!”

  宝玉一夜的苦心没有白费,平儿一番颤抖后,终于大声叫出羞人的新鲜名词。

  怡红院春色融融,贾府则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浪。

  天色未亮,王熙凤的怒火开始燃烧,上至贾母,下至丫鬟婆子,全都知道贾琏被捉奸在床的糗事。

  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但王熙凤的态度却异常愤怒,紧抓着贾琏要谋害她的话语不饶。

  贾母等人责骂贾琏一番,好不容易终于劝下王熙凤的怒火,但王熙凤还是坚持要赶走平儿,虽然贾键不舍,但却不敢反对。

  就这样,“可怜”的平儿被赶出东府,得到贾琏的一纸休书。

  紧接着,袭人挺身而出,在宝玉的默许中收留平儿,怡红院从此多出一位身份特别的女子,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婢,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客人”一个夜夜与宝玉翻云覆雨的美丽“客人”休了平儿后,王熙凤暗自得意一笑,随即又余怒未消,坚持搬到王夫人的住所,要与王夫人做伴。

  王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将王熙凤赶出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复,可众人烦躁的心绪还未完全消散,连王熙凤也未算到的余波突然卷土重来,令贾府上下一阵哗然——偷腥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鲍二媳妇在夜里上吊自尽,上吊的地点就选在贾琏门口。

  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下人刚一开门,就看见那突出的双目,似乎是在诉说着女人心中强烈的怨恨,死不瞑目!

  “呀,死……死人啦!”

  “他妈的,叫什么叫?还不将尸体搬走!”

  贾琏刚从大观园回来,立刻就听到下人的尖叫,也看到鲍二媳妇的尸体。

  贾琏眼中没有丝毫心疼,甚至没有怜悯,只有一团怒火,他将鲍二叫到面前怒斥道:“王八蛋,爷玩你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为什么不看住她?混蛋,敢给你二爷找麻烦,我打死你!”

  “二爷,她昨晚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闹,小的也不知道她会上吊呀。”

  “滚,拿去,早点埋了,这事不许传出去。”

  贾琏眼中黑芒一闪,将一袋银子扔给鲍二,随即吐了一口唾沫,恨声咒骂道:“秽气三爷我还是到天香楼喝几口解秽酒才是。来人,备马!”

  无情无义的马蹄声离府而去,忙碌的下人却怎么也闭不上鲍二媳妇的双目,连惊带吓的他们用草席草草一裹,随手将其埋在乱葬岗。

  “我好恨!贾琏、王熙凤,我好恨……”

  刻骨的仇恨从九幽黄泉传出,在牛头马面的押解下,鲍二媳妇面容扭曲,眼底绿光闪烁,奋力要在锁魂炼上挣脱而逃。

  “大胆女鬼,生前不知自爱,死后还想危害人间吗?”

  勾魂鬼差怒声厉喝,手中铁链猛然收缩,将鲍二媳妇勒得鬼影发抖。

  “我不服,我要报仇!”

  强烈的怨气化作绿光闪烁,在幽冥空间急剧翻腾:“放开我,我要回贾府报仇!”

  “就凭你这小鬼也想挣脱?不自量力!”

  两个鬼差不屑冷笑,并加重惩罚。

  “是吗?那本王又如何?”

  冷厉而傲慢的话音凭空回响,阴森的鬼声在灰色空间回旋不休,让两名鬼差找不出声音发自何处。

  下一刹那,两声惨呼响起,鬼差变成死人中的死人。

  厉鬼之王凭空突现,盯着鲍二媳妇道:“你真想回贾府报仇?”

  “是,我要报仇,我要杀死贾琏、杀死王熙凤、杀光贾家所有人!”

  “好,要想达成心愿就跟本王来吧!”

  诡异的话语随风飘散,除了鬼差掉落于地的锁链之外,黄泉之路尘埃不飘、风沙不动。

  “啊!”

  王熙凤一声惊叫,猛然从恶梦中清醒过来。

  “凤姐姐,怎么啦?”

  宝玉的大手拦住王熙凤赤裸的娇躯,强健的臂弯为她带来身心的安宁。今日晌午过后,王熙凤借口向找平儿理论,气势汹汹地来到怡红院,结果自然是痴男怨女,干柴烈火。

  等候已久的宝玉更是少有的急色,几乎连前戏也没有,就进入王熙凤的体内。

  叔嫂两人轻抽慢插,狂攻猛迎。

  一番狂热交缠后,再加上王熙凤昨夜一夜未睡,很快就进入梦乡,不料睡去不到半个时辰,恶梦就让她惊醒过来。

  宝玉紧抱着王嘻凤,再次柔声追问。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王熙凤在宝玉的怀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即脸颊一红,横了宝玉一眼,道:“坏蛋,还不够呀!”

  原来王熙凤肥美的屁股碰到宝玉坚挺的阳根,私密部位轻轻一碰,欲火瞬间升腾而起。

  宝玉双手用力抱起王熙凤,阳根与蜜穴缓缓接近,同时小心地嘱咐道:“好姐姐,一定要记住随时腰系五色玉带!”

  “知道了!”

  王熙凤甜蜜回应,凌空的幽谷突然下沉,直抵花心的快感让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

  一声闷吼后,宝玉终于射出一波阳精。

  为了不让外面几女笑话,王熙凤紧咬银牙,玉手紧紧抓住宝玉的肩背,将最强烈的尖叫压在心窝里。

  如窒息般的几秒后,王熙凤喘出几口大气,随即问道:“宝玉,红楼别府究竟怎么一回事?还有石钰的事情疑点太多,我可不是袭人丫头她们,别想朦混过去。”

  “啊!”

  宝玉绝对是猝不及防,瞬间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六章、姐妹相会



  “怎么,到现在还不想老实交代吗?”

  王熙凤美眸一横,丰满的乳房凑到宝玉的嘴边,嫣红的乳头微微颤抖,好似挂在枝头的樱桃般。

  虽然宝玉刚刚才欲火喷射,但肉棒立刻挺立而起,更是急不可耐地一口咬下去,不料樱桃一闪,竟从他的嘴边溜走。

  “小坏蛋,你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别想如愿,咯咯……我还会将平儿与袭人她们全部带走。”

  “好姐姐,我说就是。”

  王熙凤娇嗔,散发出万种风情,宝玉一生弱点就此被拿住,只得老实交代。

  唉,想不到袭人她们会搬出凤姐姐,看来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宝玉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随即将对袭人她们说过的话语又重复一遍。

  “还有呢?”

  袭人等女为了去红楼别府一逛,已经把这些话对王熙凤说过,精明过人的王熙凤仔细一想,立刻发现诸多破绽。

  王熙凤对宝玉的性情很了解,绝不相信宝玉会让自己的女人住在别人府中,即使那是他的心腹兄弟。

  “没、没有啦!”

  “真的没了吗?”

  王熙凤的豪乳贴在宝玉的背上轻轻滚动,玉手则握住宝玉的阳根,每一下橹动都会刺激到宝玉。

  妖精、妖精、要人命的妖精!呃……宝玉招供了,很快就全部招出来。

  “啊,石钰是你伪装的,难怪!”

  王熙凤震惊不已,激动之下,差一点掰弯宝玉的阳根。

  别样的刺激令宝玉浑身颤抖,他一边叹息,一边嘱咐道:“好姐姐,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只有你知道,你……啊……”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王熙凤的玉手加快速度,就在宝玉爽得浑身紧绷的一刻,她竟突然跳下床榻,急速冲出房门。

  等宝玉咬牙切齿追出去的时候,袭人四女与平儿已经一拥而上,玉钏儿最激动,道:“二爷,姐姐真的还活着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呀?姐姐她好吗?”

  宝玉恨恨地瞪了吃茶的王熙凤一眼,随即又辛辛苦苦编织读言,回应道:“金钏儿复活的事我原本也没有把握,而且传出去会被人当成妖怪,所以事情没有成功以前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姐姐现在还有问题吗?我要去看她。”

  “现在可以看了,不过除了你们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说,包括你们姐妹的家人。”

  宝玉越来越辛苦,为了圆一个谎言,他不得不编织更多假话:“死而复生的奇术全靠妙玉施法,她说了,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会将地府鬼差找来,给金钏儿带来横祸。”

  宝玉这么说,众女立刻拼命点头,王熙凤则美眸一翻,差一点将茶水吐出来。

  一番辛苦后,宝玉终于将红楼秘密限制在最小范围,然后巧妙安排,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群娘子军杀入红楼别府。

  可片刻后,宝玉想哭了: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妻多夫贱吗?

  众女相见后自然喜泪横流,又哭又笑,金钏儿姐妹紧紧抱在一起,最初的激动后,晴雯带着众女进入后宅卧房。

  宝玉本想跟进去,不料“砰”的一声,房门直向他的鼻子撞来,门内随即响起一阵欢笑,晴雯还大声说女人聊天,男人回避。

  “唉……可怜呀,我真是可怜。”

  宝玉已是不知多少次无奈叹息,百无聊赖的他可不想与男人厮混,眼珠一转,想起那个美女奸细傅秋芳,心想:嘿嘿,不知晴雯姑嫂对这傅秋芳的“改造”进行得怎么样?去看看。

  宝玉当然不是辣手摧花的主,“田鸡试验”只不过是用来吓吓傅秋芳,真正的“实验”是他将一些自强自尊的意识透过晴雯与玉兰之口传达给傅秋芳,看她究竟有什么变化。

  理论肯定有效,从晴雯先前关门的举动,宝玉就有了切身体会,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声,恨不得搬起石头将自己的脚砸个稀巴烂。

  “参见二爷!”

  胡思乱想的宝玉还未走近偏房,两个训练有素的女护卫已经迎上来,宝玉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手下的秀丽容貌,而是因为她们的娇捷步伐。

  红楼基地成立一年多,从最初的一批泼皮混混扩大到上千人,而且还特别训练出一批女护卫。

  看着眼前的成果,宝玉花钱时的心疼终于消失几分。

  “里面情形如何?”

  “回二爷,傅姑娘从未离府一步,没有丝毫异常举动,而晴姑娘每日都会前来与她聊天,她的情绪也以前好多了。”

  宝玉再次露出满意的表情,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最近店铺情形如何?有没有异常人物出现?”

  自从有了甄士隐帮忙后,宝玉就暴露出懒散的本性,刚开始还有管事,最近已经将琐碎事务都推给任劳任怨的甄士隐,仔细一想,他还真是有点汗颜。

  “回二爷,我们姐妹只在后宅守卫,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只听两位统领说过,好像坊间出了别家商号的香烟,替我们制造了一些麻烦,他们正在处理。”

  盗版?未来的名词立刻在宝玉的心中闪过,虽然两个女护卫的语气并不在意,但他可深知盗版的厉害,顿时心头一惊。

  宝玉再也没有逗弄傅秋芳的兴致,转身回到众女房外,告知一声后,匆匆走出别府,经过一处无人的转角时,宝玉瞬间消失不见,石钰飘然而出。

  石钰大步走向最近的薛家商铺,刚走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突然一个“大美人”迎面而来,吓得他一声惨叫冲口而出。

  “石公子,好巧呀,奴家与你真是有缘。”

  忠顺王的爱宠扭着身子,挥舞着香喷喷的纱巾靠向石钰。

  瞬间石钰胃部一阵剧烈收缩,近似吼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石钰!”

  话音未落,石钰“飕”的一声,犹如惊弓之鸟般逃之夭夭。

  “石公子,讨厌,哼!”

  琪官那“娇滴滴”的哼声,又让远处的石钰吓出一身冷汗,心想:他奶奶的,好险跑得快。

  心神未定的石钰一路狂冲,直至来到薛家店铺门前,速度也没有稍停。

  “哎哟!”

  石钰一头扎入店门,不料却与正向外走出的一道人影撞个正着。

  清脆的娇呼让石钰心神一震,本能的明白撞到美女,急忙道:“石某鲁莽,还请姑……啊!”

  下一刹那,石钰的话音戛然而止,巨大的冲击令他浑身冷汗直冒:天啊,今天究竟撞了什么邪?怎么总是碰见……死兔子,又一只“死兔子”那个天公子。

  “大胆!还不放开我家公——子!”

  未待石钰向后跳跃,两声喝斥已经响起,在天意公主的身后,两个宫女同样作男装打扮。

  哇,又多了两只兔子,但蛮可爱的嘛!刹那间,石钰的心情离奇的好了起来,看着天意公主三人,笑道:“呵呵……对不起,是石某头不长眼,脚不生跟,冲撞这位‘小兄弟’了。”

  因仗着对方不知自己就是宝玉,他故意加重“小兄弟”三字的语气,古怪的神色笑意明显。

  “大胆刁民,你……”

  天长、地久再次怒声斥责,想不到除了她们未见过面的贾宝玉之外,还有人敢与天意公主如此讲话。

  “算了,不知者不怪,我们回去吧。”

  天意公主今日心情大好,竟然没有发挥出刁蛮的本性,挥了挥手,就这样放过石钰,反而令石钰目瞪口呆,反应不及。

  “公子,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放过那家伙?”

  走出店门后,天长忍不住低声询问,脸上布满迷惑。

  “对呀。”

  地久也小嘴微翘,对石钰的无礼怀恨在心,煽风点火道:“公子,不然叫大内侍卫将那家伙痛揍一顿,还是弄进宫中当太监,让我们欺负也行呀!”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未经人事的天意公主三女又怎会明白太监可是男人永远的痛?

  “嘻嘻……做太监,好办法!”

  天意公主对地久与天长的提议大为欢喜,随即又得意地道:“太监人选我已经选好了,不过不是这人,咯咯……”

  说至这儿,天意公主话锋一转,语带无奈与懊恼地道:“若不是元妃姐姐一次次出尔反尔,故意推三阻四,本公主早将那臭小子诳入宫中。哼,我这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将他变成太监,永远留在宫中!”

  “公主,我看元妃不会同意,我们还是算了吧!”

  天长与地久明白天意公主的意思,婉言劝慰道:“不如我们另外选几个太监给你出气可好?”

  “哼!”

  天意公主白了天长与地久一眼,不满的指责道:“胆小鬼!宫中太监谁会有臭小子这般可恨?我一定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大义凛然的天意公主话语一顿,就差没有慷慨激昂的指天立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缠着元妃姐姐同意,否则……否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回宫!”

  天意公主越说越兴奋,玉手虚空一挥,刹那间凭空加速,心急火燎下连轻身之术也用出来,一点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会惊世骇俗。

  连续两次受惊吓后,石钰终于走进香烟专卖店,可他脚步还未站稳,一阵吵闹声已经从店内传出来。

  “什么?不行!今日无论如何你们也要给俺们货物!”

  石钰心想:咦,怎会有人闹事?

  对于有四大家族做靠山,又以完美经营为理念的红楼店铺来说,吵闹可是少有之事。

  石妊大步走进店铺的二重门。

  “石爷!”

  眼尖的店伙计如见救星般兴奋无比,眼底金星闪烁,极度崇拜地迎上来,道:“您来了就好了,这些外地人可真难应付。”

  “小的见过石爷!”

  店掌柜如释重负,急忙抛开吵闹的客人向石钰恭身施礼,在红楼众人心中,石钰可是无所不能的主儿。

  “你就是老板吗?”

  未待石钰开口寒暄,几个身穿毛皮的高大汉子已抢先嚷道:“来得正好,赶紧给俺们一个公道。”

  “对,你们不能欺负外地来的,一点也不讲信用。”

  另一个汉子紧接着大发牢骚:“俺们都来了好长日子,你们总不能一拖再拖吧!”

  事关信誉那可不是小事,更何况市面上还出现盗版仿品!石钰的眼神立刻严厉许多,目光一扫,沉声问道:“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石爷,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店掌柜一脸苦涩地哀声解释道:“年前库存的香烟被宝二爷紧急调走一大部分,货物不够,我们只得先保证签了契约的老主顾。”

  店掌柜话音微顿,手指几个满脸怒气的汉子道:“而他们是从外地前来订货,年前小的也确实答应他们,不料会出现这意外变化,所以……”

  “喂,你既是老板,那赶紧给俺们一个交代。”

  最粗豪的汉子大感不耐烦,吼声打断石钰的问话。

  “几位兄台,请坐。”

  石妊微笑着大手虚挥,示意几人在大堂一侧落座,热情招呼道:“先喝几口清茶消消火气,石某一定给几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用香茶稳住关外商人,而围观的人群则越来越多,无论认识与否,众人都想看一看这名声大噪的石钰如何解决难题。

  片刻后,石钰将帐簿一合,自信的笑容悠然浮现在脸上,不凡的风采立刻引来众人暗自喝彩。

  人群中,更有两双明亮的眼眸异彩闪烁,凝神观察着石钰那来自未来、与众不同的超人气质。

  “几位不远千里而来,那是石某的荣幸,虽然事出有因,但未能令几位满意,石某深表歉意。”

  石钰随意一动,儒雅气息刹那变为狂野不羁,让几位粗豪汉子不由得心生亲切,他随即大手一扬,道:“几位兄台不用焦急,石某立刻帮你们准备货物,另外为表歉意,再奉送三箱,大家可满意?”

  “多谢石公子,俺们太满意了,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哈哈……”

  几个关外汉子立刻大笑起来,再无半点怨气,领头之人激动下,冲到石钰面前连连抱拳行礼。

  客人欢喜极了,店掌柜则面色发紧,急声提醒道:“石爷,库房内货物不足,如果给了他们,咱们……”

  “不用说了,我自有主张!”

  石钰神色平静,话语却透露出不可违逆的气息,他的威仪不仅令店掌柜闭嘴,还令几个关外汉子坐正几分,再也不敢随便喘粗气。

  暗地里展现威势后,石钰笑了,笑得很亲切,道:“几位兄台能否到后堂一叙,石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几位能否帮忙?”

  画面一闪,围观的人群终于被墙壁隔开。

  在关外汉子忐忑不安的等候下,石钰不疾不徐的笑道:“石某想在关外建立一间香烟铺,但却正愁没有熟人引路,不知几位愿不愿意与在下合作?”

  关外汉子先是大出意料微微一愣,随即无比狂喜,因为这哪是难题,分明就是天大的好处砸在他们头上。

  “没问题,只要石公子吩咐,俺们必定会全力以赴!”

  虽然这几个关外汉子比较精明,但在关外也不算是大商贾,此次来金陵,本也怀着试一试的心思,不料贸然之下会有如此收获,怎不让他们眼前一片“金”光闪烁?

  兴奋过后,为首的大汉脸色微红,拱手道:“石公子,俺们很愿意与您合作,不过我们怕本钱不足,让公子笑话。”

  “哈哈……无妨,这是小事。”

  石钰豪爽大笑,虚挥大手道:“这样吧,我的人直接将货送到,免去你们的贩运费用,也不要你们付银子,就用你们关外的特产交换吧。”

  笑声微顿,石钰不用伪装已经流露出商人的精明,声音微沉道:“至于人参、皮毛的价格嘛……”

  “石公子放心,俺们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关外特产俺们进价多少就多少卖给石公子。”

  “那好,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是朋友,如果各位兄台有事,尽可报石某与宝二爷的名号。”

  几个边塞汉子千恩万谢离去,石钰心中也欢喜万分。

  关外边塞一带因为天高皇帝远,四大家族的势力难以触及,红楼香烟虽然畅销大江南北,但关外却成为利润盲区。

  如今不仅打开销路,还可以将皮毛、人参、鹿茸之类的好东西运进来,将之与香烟运到全国各地甚至是大洋彼岸,那利润绝对可以翻好几倍。

  金银还不是石钰最开心的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关外商路的开通无形间解决他心中另一个难题,刹那间他就想出对付盗版的绝佳办法。

  “哈哈……”

  石钰越想越开心,一时兴奋,竟连石钰一向的从容也抛到一边。

  “高,实在高!”

  清脆的掌声在内堂门外响起,三个锦衣华服的俊秀男子相继走入,当先一人赞叹道:“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薛某有幸打开眼界,这厢有礼了。”

  姓薛?这么巧?石钰心头一跳,抬头看去,第一眼立刻为三个翩翩公子的风采瞬间震撼,第二眼,熟悉的感觉钻入他的心窝,令他哭笑不得,因为这哪是公子,分明就是薛宝钗与莺儿,还有一个人则令他有点意外,竟然是探春,心想:唉,我不带她们来见石钰她们便自己来了,难道真的要红杏出墙吗?呜……









  第七章、戏耍宝钗



  思绪变化只在刹那间,石钰原本迎上去的脚步失去力量,不由自主坐回原位。

  “石公子对薛某冒昧来访,心情不佳吗?”

  薛宝钗随手一抖折扇,动作很潇洒,如果不是石钰对她太熟悉,还真可能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哪里,薛公子请坐!”

  石钰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却透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薛宝钗与探春相互一望,探春眉头微微一皱,一边落座,一边直爽问道:“我等慕名而来,石公子却这么冷淡,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三位客倌,石爷平日贵人事忙,对于陌生人稍有生疏也是在所难免,你们这样问,好似也不是做客之道吧?”

  店掌柜见石钰被薛宝钗三人咄咄相逼,不由得挺身护主。

  “我等这样问确实有欠妥当。”

  薛宝钗悠然自得接过话头,挥着折扇道:“不过掌柜说我们是外人,可就大错特错,好像这店铺就是姓薛的吧?”

  “你是……”

  见薛宝钗神色镇定,不似虚假,出身薛家的店掌柜半信半疑地沉声询问。

  莺儿立刻亮出薛家令牌,微扬小脸,大声道:“这是我们薛家二公子薛蝌,谁敢说他是外人?”

  “原来是蝌二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请蝌二爷饶恕!”

  店掌柜偷偷看了看令牌,紧接着脸色一变,下意识跪了下去。

  “哈哈……”

  未待薛蝌有所回应,石钰朗声大笑,道:“原来是蝌兄弟,石某早就听薛大哥提及,想不到我们会是这样碰面。”

  在石钰大笑的同时,已经暗自决定不能让薛宝钗三女喜欢上“石钰”不然这日后可是麻烦多多。

  双方寒暄几句后,再次欢欣落座,薛宝钗随即介绍身边的两人,探春自然地变成薛谭,莺儿则成为薛英,弄得石钰心底又是一阵爆笑。

  “蝌兄弟,你还没有去府里拜望薛夫人与薛小姐吧?怎会突然在这儿出现呢?”

  石钰自然微笑,言语间则隐隐透出责怪的气息,仿佛他真是一个严守礼教、迂腐古板的笨蛋般。

  “石兄说的是,在下原本正要去府里,不过一入金陵,在好几家商号都看到赝品香烟,此事绝不可等闲视之,不知石兄准备如何处置?”

  “这……有点难办呀。”

  石钰满脸为难,不是他想不出办法,而是不想让薛宝钗三女觉得他很有办法。

  石钰极力装傻,店掌柜则再次挺身而出,躬身道:“石爷、蝌二爷,包统领与倪统领已有准备,他们准备将所有假烟销毁,给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人下马威。”

  薛宝钗三女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石钰。

  石钰则看向店掌柜,用很期待的口吻问道:“甄先生怎么说?”

  “回石爷,甄先生不赞成如此解决,顾虑会有后患,他说最好的办法是咱们降价一段时日,假烟的味道差许多,只要我们降价,一定能打击对手。”

  甄士隐的顾虑令石纴暗自点头,现在可不是制造麻烦的时候,至于降价的办法,以这时代的商业思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嗯,甄先生果然高明,就像以往那样听甄先生的,反正一向都是他拿主意。”

  石钰继续装傻,用言语暗示自己以往的英明其实全是别人的功劳。

  薛宝钗与探春、莺儿目光交流,三女眼中果然有了几分失望。

  “石兄,甄先生的办法的确不错,但降价时间太久,我们也没有利润,如果时间不足则难以打击对手,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石钰本想说没有,但眼角一动,无意间在探春眼中看到不屑的神色,陡然爆发出自尊,他身躯一挺,脱口而出道:“最好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不降价,反而涨价一倍。”

  “啊!”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好像看怪物般看着石饪。

  石钰的胸膛挺得更加伟岸,虽然坐着,目光却好似俯视着所有人,随即不假思索地说出心中计划:“价格涨一倍,每天的销量则减少一半,卖完就挂牌,绝不多卖,我保证咱们的利润只会更高,买烟的人只会更多。”

  “石爷,我们这样做不是将客人往对手那儿赶吗?”

  店掌柜额头冒汗,无比的不解。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心理营销。”

  石妊越说越起劲,站起来扬声道:“价格的巨大差距会让所有人明白一个道理,红楼香烟才是唯一的真品,至于客人,我们的主要客人本就是有钱人,有钱人买东西向来是只买贵的,不买好的。”

  话语微顿,得意之情浮上石钰的面容,他大手虚挥,又说出另一个计划:“知道我为什么对关外那些人那么好吗?咱们的低价烟全部往边远地区输送,换取各地土特产,这样就可以做到源源不绝。”

  见众人还有一点不明白,石钰坐回座位,感慨地叹息道:“无论是武力还是降价,仿品永远不可能消失,咱们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又限制在咱们允许的范围内,这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店掌柜顿时一愣,还是感到有点迷糊。

  薛宝钗则美眸异彩一闪,不愧是薛家传人,第一个明白石妊的高深涵义。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石兄,你这不仅是营商之道,还有做人的道理,你比我听说的还要神奇!”

  探春与莺儿紧接着也明白八、九分,三女的美眸光华闪闪,看着石钰就像看一个稀世珍宝。

  啊,糟啦!薛宝钗三女的妙目却让石纴心神大惊,从兴致勃勃中恢复清醒。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熄灭她们眼中的火焰。石饪思绪一转,立刻计上心来,欢声道:“蝌兄弟,这也快到晌午,就让我做东请喝几杯水酒如何?”

  “好啊,多谢石兄款待。”

  薛宝钗与探春乃是大家小姐,本不该随便与男子同席,但此时此刻她们回答得很爽快,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精美的酒菜已经摆在石钰四人面前。

  三女还未落座,石钰突然指着桌上的菜肴脸色大变,怒声喝斥道:“混帐,这酒菜是怎么准备的?”

  下人几时见过石钰如此疾言厉色,店掌柜急忙跑步上前,道:“石爷,怎么啦?酒菜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石钰面容紧绷,郑重无比地沉声道:“有大问题!”

  “石爷,是不是酒里有毒?”

  红楼护卫闻声赶到,刹那间刀剑出鞘,架在上菜下人的脖子上,一时之间刀光闪烁,让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薛宝钗、探春吓个心惊胆颤、花容失色。

  “放下刀剑,别吓到蝌兄弟了,酒菜无毒。”

  “石大哥,既然无毒,那这酒菜到底有何问题?”

  薛宝钗雍容大方,第一个从震撼惊惧中恢复镇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大惊小怪的石钰身上。

  “这酒菜的确有大问题,”

  石钰的神色依然无比肃穆,手指对着酒菜一番指点,连声道:“你们赶紧将这样、这样还有那样……全部撤下去!”

  石钰手指之处无不是鸡鱼肉蛋之类的菜肴,而且色香味俱佳,令众人更感奇怪。

  桌子被清空后,石钰的面前只剩下一双筷子,他神色一松,随即又一脸忧国忧民的解释道:“蝌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吃’字绝对不简单,它既可以让我们人类繁衍生息,也可让我们全部灭亡!”

  “不会吧?”

  薛宝钗三女与一干下人的眼珠子都往外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吃”字与人类的兴衰存亡会有多大的关系。

  “怎么不会?我可没有半点夸大!”

  石钰的话语认真而又神秘,十足吊起薛宝钗三女的兴趣,道:“你们知道吗?我们人类饮食之中有三大怪!”

  “三大怪?”

  薛宝钗三女同时张大朱唇,三张玉脸不约而同靠向桌面,无论是端庄大气的薛宝钗、明媚干练的探春亦或者娇俏的莺儿,无不忘记自己此刻可是男儿打扮。

  “对!三大怪就是——鱼、肉、蛋!”

  石钰拳头一握,近似咬牙切齿地道:“它们就是要毁灭人类的元凶、刽子手、恶魔!”

  未待众人脱落的下巴再次合拢,石钰突然慷慨激昂站起来,热血沸腾、义正辞严地大吼道:“兄弟们,大家以后再也不要吃这三大怪,我们要为人类而战!”

  石爷这是怎么啦?疯了吗?一干手下望着石钰,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是……”

  薛宝钗微一犹豫,还是鼓足勇气反对道:“石兄,不吃这些大家就没有力气,士兵如何打仗?农人如何耕作?”

  石纴身子一顿,兴奋的面容瞬间强烈扭曲,他手指着薛宝钗,浑身颤抖道:“你质疑我,你是在质疑我,对不对?”

  “没、没,我没……”

  一脸悲愤的石钰让薛宝钗心生惊惧,见他满脸张红、悲愤无比,更被吓得语不成声:“石……石大哥,你……你别……激动!”

  “你们信不信我?”

  石钰停下乱转的身子,迷乱的双目红丝隐现,如疯子般紧盯着薛宝钗三女,问道:“以后还吃不吃三大怪?”

  “信!我们信!”

  探春也大受惊吓,一边后退,一边摇手道:“我们以后只吃青菜豆腐,再也不吃荤腥了!”

  “对、对,再也不吃鱼肉蛋了。”

  莺儿一把抓住薛宝钗的衣袖,将不知所措的薛宝钗强行拖出去。

  薛宝钗三女一出大门,立刻“飕”的一声飞逃而去。

  “咯咯……”

  远离店铺后,探春第一个扶墙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宝姐姐,原来这就是你崇拜的英杰呀,原来是一个疯子,咯咯……”

  “是啊!”

  莺儿一边喘气,一边附和道:“我看这石公子根本就是名不符实,比起宝二爷来,差远了!”

  石钰的苦心果然没有白费,至少莺儿已经知道宝玉的好。

  “唉,我也觉得石公子有点不对劲!”

  薛宝钗感慨万千,随即又话锋一转,隐隐透出一丝不灭的期待:“不过俗话说:”

  不疯魔,不成圣。‘就像诗仙李白必须斗酒三千方能作诗般,可能这奇人异士都有点与众不同吧!““宝姐姐的意思是,这石公子是高人雅士?”

  探春翻了一下白眼,紧接着脑中闪过一抹灵光,很迷惑地道:“说来真有点奇怪,我看着他总觉得有点熟悉,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莺儿被探春一语提醒,刹那间恍然大悟,附和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觉得怪怪的,不过说不清楚。”

  “原来你们也有这感觉!”

  薛宝钗双眸瞬间发亮,惊诧之余,动人的火焰再次袅袅升起,盘旋不去。

  弦月微露,神秘的夜色笼罩天地。

  相比白昼的明媚,幽深的夜晚又是一番别样的诱惑!

  “啊!”

  欢鸣声声嘶力竭,王熙凤的玉体在宝玉有力的撞击下跌宕起伏。

  宝玉一只手轻揉平儿的玉乳,另一只手抚弄晴雯的美臀,阳根则深深插入王熙凤的花心。

  因为薛宝钗三女的刺激,石钰飞一般回到别府,二话不说就开始一场胡天胡地的大战。

  “坏东西,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

  王熙凤的乳房急速晃动,她已经看不清自己的乳头,不禁羞声怀疑起来。

  瘫软无力的晴雯努力从玉兰手脚的压迫下抬起头来,娇嗔道:“二奶奶,他肯定是在外面碰见什么美人儿,所以才如此放肆。”

  “坏姐夫!”

  玉钏儿在疲累中与麝月抱成一团,勉力张开双眸,落井下石道:“晴雯肯定说对了,不然你怎会变着法儿折腾我们。”

  宝玉用行动做出回应,肉棒好似狂风暴雨般在王熙凤的蜜穴内抽插几十下。

  “啊啊啊……噢……”

  王熙凤一声欢鸣,再也没有审问的思绪。

  宽阔的大床已脱离正常人对床榻的概念,近十人躺在上面一点也不拥挤,袭人略显吃力地从金钏儿姐妹身上翻过,来到宝玉身边柔声问道:“宝玉,我们一夜没回府,会不会惹老太太与太太不高兴,责怪你呀?”

  袭人永远是宝玉身边最细心的宝贝,此时也不忘为宝玉着想,沉声提醒道:“昨日我听外院下人说老太太已经决定要选下任家主,咱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二爷才不会在乎那些,他可是标准的色狼——只爱美女,不爱江山!咯咯……”

  秋纹的话语说中男人的本性,除了浑然忘我的王熙凤之外,一干美女不由得齐声嘻笑起来。

  破晓的阳光划破天际,石钰迎着清新的晨风再次走进香烟总店,至于欢爱整夜的爱侣们仍在无边美梦中遨游,他当然不会忍心叫醒她们。

  几个关外汉子早已等在店门口,一见到石钰,立刻大礼参拜。

  石钰坦然受了这几个关外汉子一礼,随即又与他们在内堂详细商谈好,货物马车备齐时,双方的契约也顺利完成。

  几个关外汉子满载而去,石妊挥手相送,双方都兴高采烈、欢喜不已。

  办完正事,石纴正要返回红楼别府,不料男装打扮的薛宝钗又来了,探春与莺儿也在。

  啊,还不怕?石钰对薛宝钗的执着不由得大为惊叹,也更恨石钰的女人缘。

  “蝌贤弟果是信人,不枉为兄一番思念!”

  石钰一边转动无聊念头,一边迎出大门,拱手施礼之间自然潇洒。

  石钰此时的笑容充满男儿魅力,亲切而又豪爽,令薛宝钗眼底再次异彩闪烁,言语间也不由自主亲昵几分。

  “昨日与石大哥相聚甚短,还有关于西洋的话题没有询问,今日还望石大哥多多讲解。”

  “没问题,三位兄弟请随为兄来。”

  石钰看了看天色,朝阳升起不久,随即将薛宝钗三女引入后堂,品茗聊天。

  石钰神色自然,寒暄之余暗自思忖:到底如何才能恰到好处让宝钗三女讨厌自己呢?她们可都是聪慧伶俐的人儿,若做得过于明显,反倒会引来她们疑心与好奇。唉!难呀!原来要让人讨厌也挺难的,呵呵……

  “石公子,能否讲讲大海是什么模样?真的如书上所言一眼看不到边吗?”

  薛宝钗还在观察石钰的举动,探春意外地首先进入正题,明媚的玉脸上光华闪耀,对大海的向往显露无疑。

  唉,可怜的大家闺秀呀,就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对同父异母的妹妹,石纴不由得生出怜爱。

  兄妹之情突然弥漫心间,令石钰暂时忘记本来目的,将无边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描述一番,尤其对于浪涛涌动、夕阳映照的海景述说得特别详细。

  石钰话语告一段落,薛宝钗三女早已是如痴如醉,沉浸在那臆想的天地间,寂静悠然来临。

  “石公子,这些新奇玩意儿都是西洋来的吗?”

  过了一会儿,探春的好奇心成为今天的主题,她环视四周陈列的“奇怪”饰物,明亮美眸再次浮现强烈的兴趣。

  “也不全是。”

  石纴悠然轻笑,走到柜台旁,手指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介绍道:“有些是来自本朝一些偏远地区,像这手环就是用草藤编织……”

  对探春的怜爱密布石钰心间,他又开始忘形,一番解说,直到口干舌燥才话语微顿,末了微笑道:“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送新奇玩意儿给你。”

  “石大哥,你真好!”

  探春兴奋之下,几乎忘却自己男儿的伪装,话语娇柔、玉脸嫣红弥漫,那明媚的艳色惊心动魄。

  啊,不好,又犯错了!探春的欢笑却令宝玉心神大惊,急忙强行压下怜爱之心,并提前使出他的杀手锏。

  正午不到,石钰就邀约入席,在他的热情下,薛宝钗三女略显紧张来到花厅。

  下人们吸取昨天的教训,桌上全是素菜,而且做得甚是精美。

  石钰爽朗大笑,率先举杯道:“三位贤弟,我知道你们不喜饮酒,今儿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石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小弟感激不尽!”

  薛宝钗、探春与莺儿不约而同松了一口大气,宝钗的玉脸更是舒展开来,昨日的惊惧变成好笑的回忆。

  薛宝钗三女优雅地放下茶杯,筷子缓缓伸向满桌小菜。

  “慢!不能吃!”

  突然昨天的大喝再次出现,石钰一脸紧张地连声道:“这菜有问题,吃不得!”

  “石……石大哥,这菜中没荤腥,没问题的!”

  “对呀!没有你说的那些十恶不赦的鱼肉,嘻嘻……”

  探春与莺儿先后出声,薛宝钗虽然没有说话,但翦水双眸瞬间多了一丝惊惧。

  “石爷,小的特意吩咐过厨房,也亲自用银针试过,这菜绝对没问题!”

  店掌柜满脸苦笑,也不知石钰这两日怎么了,心想:就算是中邪也没这么准时啊!“胡说!”

  石钰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激动地跳起来。

  昨日一幕一丝不差地上演,“忧国忧民”的石钰陈诉一番“吃”的危害,在面容强烈扭曲后,大手一挥,朗声喝道:“贤弟,你们知道什么是食物的‘三大怪’吗?”

  怎么会这样?薛宝钗三女相视无语,一时之间心中乱成一团。

  未待众人回答,石钰双目已射出凌厉之气,仿佛面对血海深仇般指着素菜道:“三大怪就是青菜、豆腐、萝卜干,它们就是毁灭人类的刽子手!”

  天啊!受不了啦!呆如木鸡的众人无不有了昏倒的迹象。

  薛宝钗强自压抑复杂的思绪,小心翼翼地问道:“石大哥,可你昨日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你说什么?”

  石纴没有半点反省,反而手指着薛宝钗,痛心疾首地沉声道:“你质疑我,你竟然质疑我!”

  啊!又是这句?这下连薛宝钗也低下头,不敢与歇斯底里的石钰对视。

  见众人都不开口,石钰脸上的悲愤更加强烈,义正辞严的苦劝道:“你们怎么能不吃肉呢?没有好的身体,如何养活妻儿?如何齐家治国平天下?真是荒谬!”

  来人啊!还不赶快将这三大怪撤下去,重新煮一桌好菜!“下人们立刻忙碌起来,而探春则充分发挥干练本色,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玉手轻拍桌面,懊悔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连今儿有紧要事也忘了。石大哥,小弟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薛宝钗呼出一口浊气,立刻接口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蟠大哥此刻恐怕已等不及,我们这就回去。石兄,告辞。”

  薛宝钗与探春不容石钰有开口挽留之机,话未说完已经离席而去,至于一言未发的莺儿做得更绝,薛宝钗与探春还未转身,她已逃出偏厅大门。

  “哈哈……”

  见薛宝钗三女消失于视野中,石钰忍不住大笑起来。

  石爷中邪了!他真的中邪了!阴云惨雾瞬间笼罩店铺内外,对石钰无比敬爱的红楼护卫们已是心思齐转,决定要解救可怜的石钰。

  有人跑向别府要向宝玉报信,有人冲向医馆请大夫开方救人,有人更绝,直接杀入寺庙道观大撒金银,只盼佛祖前来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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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谋算鸳鸯



  欢乐时光转眼即逝,眨眼间元宵佳节已过。

  没有节日的笼罩,一切又走上往昔的轨迹,享乐者依然醉生梦死、酒池肉林,劳作者依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辛苦一天,只为那一碗糙米充饥。

  两个月后,石钰一番辛苦终于换来丰硕的成果,在忠顺王与赵全两大势力不约而同的推举下,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西洋特使,石钰这个名字就此进入朝廷文武百官的视野中。

  “石钰接旨!”

  趾高气扬的司礼太监走入红楼总店,石钰面对圣旨也只能无奈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石钰为礼部侍郎,为我大明天朝与邻邦诸国建立和睦邦交!”

  司礼太监一口气将圣旨念完后,脸色郑重一变,对这深受赵全与忠顺王同时看重的大红人石钰可不敢造次,道:“石大人,恭喜了!”

  “杨公公多礼,下官以后还要靠公公多多提点!”

  石钰有心之下,早将宣旨太监的身份打听得清清楚楚,大手一伸,一张百两银票已递过去。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日必然飞黄腾达,前程不可限量……”

  司礼太监满心欢喜、眉开眼笑,钱财的力量再次显现,当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石钰这儿乐得合不拢嘴,同一时刻,皇宫内,天意公主也欢喜无限。

  “唉,好了,你别闹了,我答应你就是!”

  元春被天意公主缠了一整天,再也受不了,只得无可奈何答应天意公主胡闹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扑入元春的怀中撒娇,吸取上次教训后,立刻催促道:“姐姐,你马上写家书,我好将书信与懿旨送出宫。”

  “你这丫头!”

  元春怜爱地轻拍天意公主的头,宝玉竟然得罪天意公主,不由得思忖:不知他们凑到一块会闹出什么事。

  唉,还真有点想念自己那个傻弟弟。念及此处,元春的脸颊微带戏谑之色,柔声道:“你也要让我想想怎样写家书,才能帮你骗宝玉进宫呀!”

  天意公主生怕元春借口反悔,急忙道:“我都想好了,姐姐就说身染怪病,需要小宝子……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救治,让他秘密进宫治疗姐姐的怪病。”

  “小宝子?”

  元春有种不妙的预感,认真凝视着天意公主,道:“天意,你可不能太过分,宝玉可是我的亲兄弟!”

  “姐姐……”

  天意公主说漏嘴,急忙腻声补救,摇晃着元春的香肩撒娇道:“人家只是随口说着好玩,你快点嘛,不要又反悔了!”

  这段时日以来,元春从天意公主处也听闻不少宝玉的奇闻,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好奇与怀疑之下,元春思念亲人的情思再也压抑不住,终于写下家书。

  “元姐姐,你干嘛要让贾宝玉带个人进来?”

  看完家书后,天意公主见元春要宝玉多带一个家人进宫,不由得嘟起小嘴。

  “姐姐与迎春也许久未见,况且宝玉乃男儿之身,有迎春随行也方便许多,你说对吧?”

  “唉,好吧!”

  天意公主见元春意志坚定,不再反对,心想:反正只要将臭小子诳进宫来就好,到时还怕没有机会收拾他吗?咯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间之事自古如此。

  当石纴与天意公主都心愿得偿、笑口大开时,贾府内,一个卑鄙的图谋正在盘旋,好似恶狼般扑向无辜的鸳鸯。

  荣国府东府大屋内,邢氏望向闭目沉思的贾赦,讶然道:“老爷,你今儿不出府吗?”

  “不出去了,昨日孙贤侄搜罗好几把古扇给我,我要在家好好欣赏一番。”

  贾赦话虽如此,但微皱的眉头却丝毫没有喜悦之色。

  “你说这孙绍组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邢氏柔顺的为贾赦递上香茶。

  “我也不明白!”

  贾赦不是笨蛋,当然明白孙绍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图,可一时也想不出孙绍祖究竟意欲何为,话锋一转,微带烦闷的问道:“老祖宗近日对我的印象如何?你可常在她耳旁说我的好话?”

  邢氏叹息一声,低着头回道:“说了,可是老祖宗好像不怎么上心,与以往差不多。”

  “这可怎么办?”

  贾赦重重将茶杯放在案几上,神色变得焦急不已,道:“要不了多久贾珍就会回府,老祖宗再不偏袒于我,到时如何争得过贾珍?”

  “老爷,这家主当不上也没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干嘛要操那分闲心?”

  邢氏本性柔顺,没有什么权力欲望,委婉相劝日渐焦躁的贾赦。

  “糊涂!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贾赦大为恼怒,训斥道:“你还是好好想方法讨好老祖宗,老二原来能当家主,他媳妇就帮了大忙,可你看看你自己。”

  “妾身无能!”

  深受礼教毒害的邢氏虽不认同贾赦所为,但身为人妻,玉脸弥漫羞愧,道:“老爷别着急,小心气坏身子。”

  “唉!”

  贾赦对邢氏的温婉并无多少喜意,反而很失望,想到当初会娶邢氏,除了她貌美如花之外,主要还是看上邢家显赫的势力,不料没有几年,偌大的邢家世族竟然家道中落,对他再没有半点帮助。

  “老爷,我这就到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解闷。”

  话音微顿,邢氏见贾赦闭目深思,对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犹豫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低声道:“老祖宗这么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哼!还用你说!”

  贾赦对自己这个偏心的母亲怨怼横生,道:“府中谁敢拂她的意?她就是老祖宗,错了也没人敢出声。”

  见贾赦终于肯与自己谈话,邢氏立刻有了几分欢喜,道:“这也不见得,我们不敢,鸳鸯可是一个例外,全府上下就这丫头敢拂老祖宗的意,有时还敢数落老祖宗的不是。”

  说着,强烈的不解与迷惑弥漫邢氏的双眸,不由自主加重声调:“不过也真是怪,老祖宗就是吃她这一套,非但不生气,每回还都乐呵呵的。”

  贾赦双目微睁,突然想起老祖宗在灵堂夸赞鸳鸯的话语。

  “嗯!好了,你下去吧。”

  对于失去价值的邢氏,贾赦就像指挥下人般不耐烦的将她赶出书房,随即将心腹叫到面前。

  “立刻在库房挑出几匹上好绸缎、精美首饰,送给老祖宗房中的鸳鸯,就说这是老爷我赏给她的,明白了吗?”

  对于贾赦另有所指的眼神,心腹心领神会,他帮贾赦干这勾当也不是一、两回,自然明白该如何送礼。

  心腹办事去了,贾赦轻摇名贵古扇,得意的思绪已飞上九天,暗自思忖:只要将鸳鸯收到房中,到时还怕老祖宗不捧自己为家主吗?

  贾赦对自己的妙计越想越兴奋,满心火热的他却未想过万一鸳鸯不答应,那怎么办?

  鸳鸯懵然不知厄运已向她招手,此刻正侍立在贾母身后,一边轻柔的为贾母按摩肩背,一边偷偷凝视前来请安的“冤家”“孙儿向老祖宗请安!”

  宝玉恭敬乖巧的下跪后,随即自行起身,望向一侧陪坐的众女,嘻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又比我先到呀!”

  薛宝钗还未回到大观园,贾府上下再无人能与林黛玉相提并论,她虽娇弱忧思,但却有纵横才气,更有伶牙俐齿,第一个调侃道:“我们怎么敢与大名鼎鼎的宝二爷相比?你老人家又是大梦庄周、与蝶共舞了吧?”

  黛玉话音未落,探春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石钰那儿受气,少有地话语带刺,道:“依我看啊,宝哥哥定然是向周公女儿下聘,所以才会来这么晚。”

  “咯咯……”

  探春这么说,李纨不禁心疼宝玉,说:“你们还是饶了宝兄弟吧,看他被作弄成什么样了。”

  其实厚脸皮的宝玉并不难受,反而很享受众女的唇枪舌剑,此时更大出众人的意料,对一言不发的惜春道:“四妹妹,你不想也说二哥哥几句吗?”

  天下竟然还有自己找骂之人。一向寡言少语的惜春终于冰雪解冻,似真似假白了宝玉一眼,道:“宝哥哥,骂你我有什么好处?不然为何要费那力气?”

  众女不由得为之绝倒,想不到惜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贾母慈祥的面容上笑意从未消失,看着一干孙儿、孙女嬉戏玩耍,她这当祖母的自然乐在其中。

  鸳鸯眼角偷瞧着宝玉,玉脸上虽然没有波澜,但芳心却隐隐生疼:宝玉还是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是呀,自己与他本就从未有过什么,有也只是高傲自尊的互相刺伤,呜……

  酸楚的思绪在鸳鸯的心房闪过,她一咬银牙,暗自拿定主意:今生就这样吧,就这样伴在老太太身边也挺不错的。

  鸳鸯自怨自怜,而宝玉心中早已被一群爱人装满,浑然不知鸳鸯的心思,在一番谈笑后,就与众女走出贾母的院子。

  “宝哥哥,等一等,我有事相求。”

  走出院门,惜春意外地主动开口呼唤,让所有人不约而同面露惊讶。

  “四妹妹,出了什么事,快跟我说。”

  宝玉紧张地走过去,下意识以为惜春发生什么大事。

  “惜春,怎么啦?”

  迎春与宝玉同样想法,急切地拉着惜春的手臂,追问道:“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二姐姐一定帮你!”

  “二姐姐,你们误会了,我没出事。”

  惜春虽然对红尘俗事天生冷漠,但眼见众姐妹纷纷围上来,淡漠的眼中不禁暖意弥漫。

  呼吸微微一乱,惜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想请宝哥哥帮个忙,让他在妙玉仙姑面前帮我说说好话,让仙姑收我为徒。”

  “什么?出家,那可不行!”

  惜春平淡自然的话语却似一颗惊雷般在众人中炸响,非但一干姐妹与宝玉大惊失色,就连不远处侍立的仆妇、丫鬟们也是震惊无比。

  “四妹,你疯了,还是病了?”

  探春与李纨急步上前围住惜春,一个探头,一个摸手,忙个不休,生怕她得了什么怪病。

  “不会像宝玉一样中邪了吧?”

  林黛玉下意识望向愕然呆立的宝玉,呢喃自语道:“不然怎会像宝玉一样说浑话呢?”

  惜春想不到会引来众人如此慌张,她一脸不解地拨开探春与李纨的手,反问道:“你们怎么啦?我就是想拜仙姑为师,能修炼仙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仙法不是人人都能学会,你看大老爷修炼几十年,年前还不是归天了?”

  李纨思绪缜密,用活生生的证据劝慰惜春,柔声道:“四妹妹,听嫂嫂一句话,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可是贾家四姑娘。”

  “不,我意已决!”

  惜春略显苍白的小脸坚定无比,对众人的劝慰视若未闻,双眸紧紧盯着宝玉道:“二哥哥,你会帮我吗?仙姑已经拒绝我好几次了,我连庵门也进不去!”

  “这……”

  宝玉虽不愿见如花少女伴青灯古佛,但他自身就是神通之人,再加上惜春神色坚毅,他不禁犹豫起来。

  林黛玉虽同样不喜红尘俗事,但对遁入空门还是大不赞成,见宝玉犹豫的神色似有答应之状,急忙道:“四妹妹,此事不急在一时,既然妙玉没有空,咱们也别急,从长计议吧。”

  “不是!我知道仙姑是在考验我,道法自然,心诚则灵。”

  惜春的娇躯猛然一振,执着地道:“我只要宝哥哥一句话,到底帮,还是不帮?”

  话语微顿,惜春斩钉截铁地补充道:“你若不帮,我就到栊翠庵外长跪不起!”

  “嘶!”

  众女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在惜春那强大的气势下,竟然说不出一句劝解之言。

  而事情到了这分上,宝玉已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画面一闪,无可奈何的宝玉已经站在栊翠庵外。

  嗯,不知道妙玉出关没有?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思念的情愫无声无息弥漫宝玉的双目,伸手拍门的一刻,他已经忘记惜春的事,只想与心中玉人相会。

  “吱!”

  常日紧闭的庵门缓缓而开,迎接宝玉的却不是飘逸出尘的妙玉,而是庵堂守门的仆妇。

  “小妇人见过宝二爷。”

  自妙玉在贾府众人面前大展神通后,虔诚的贾母就派了几个仆妇进庵堂帮忙打理杂事。

  未待宝玉迈步而进,仆妇就泼了宝玉好大一盆冷水,道:“仙姑有法旨,她在闭关清修,任何人也不见,二爷请回。”

  果然还没有出关,唉!宝玉强自抹去心中的沮丧,依然不死心的要走进去。

  不料那仆妇对妙玉无比崇拜,连宝玉的面子也敢不给,“砰”的一声,大门迅疾关闭。

  啊,竟然会这样?宝玉愕然呆立,良久都未回过神来,心想:自己竟然也会吃闭门羹?

  “反了、反了!”

  虚无空间中,宝玉的元神暴跳如雷,妙玉怎么说也是他认定的老婆之一,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那他男人的面子何在?尊严何在?

  宝玉刹那间横眉怒目、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嘿嘿,小声问清楚。

  意念一动,玄妙的法力悠然笼罩栊翠庵,宝玉的心灵之音直接在妙玉的心海回响:“仙女姐姐、好姐姐,你为何不见我?乙宝玉一连问了几遍后,却始终没有回应,一怒之下,他使出无赖绝招:”

  玉玉、小玉玉、好老婆,你再不理我,我就穿墙进来了,呵呵……“无赖果然比君子更有魅力,妙玉的天籁之音终于传入宝玉的心中。

  “坏家伙,别打扰我!我闭关练功正值紧要时,你这一闹,我又要多费时日了。”

  不待宝玉继续追问,妙玉封住他的话语,继续道:“不要问,出关后,我会向你解释。”

  “啪!”

  就像电话挂断般,宝玉的心海只余袅袅回音,难过的他不禁大叹夫纲不振。

  在禅房静室内,凌空打坐的妙玉娇躯霞光流转,又嗔又喜隔空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再次闭目凝神,进入虚无幻境中。

  上次与妖王一战后,警幻仙姑赐予妙玉的法力并未消失,为了应对即将来临的险恶大战,在警幻仙姑的帮助下,妙玉开始艰苦的闭关修炼。

  宝玉不知妙玉的一番苦心,兀自大叹无聊,在大观园内漫步行走:唉,怎么向惜春妹妹交代?看来宝哥哥的光辉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二爷,宫里来人找你,快去接旨呀!”

  宝玉还未向惜春回话,一群下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他请到前厅,见到与石钰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太监。

  “贾公子请接密旨,旨意在上面你自己看。”

  杨公公也是首次执行此等奇怪任务,非但不能兴师动众,就连旨意也不能当众宣读,令他不禁多看宝玉两眼。

  密旨之后,元春的家书也来到宝玉的手中。

  “二公子,咱家回宫了,接引之人会在晚间前来,还请二公子及早准备!”

  老太监可不知道这贾二公子就是石钰,客气寒喧两句,立刻转身告辞离去。









  第九章、宝玉进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春即使得病,宫中御医那么多,为何偏要用我的“通灵宝玉”而且还要迎春同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宝玉不停据量密旨与家书,思绪越想越复杂。

  有时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宝玉想到赵全、想到忠顺王,也想到匿藏不出的小旋风,但他就是没想到天意公主。

  而因为想错了,所以有很多地方宝玉又想不明白。

  万千道意念百转千回,来回踱步的宝玉烦恼不已,他只觉得清闲日子似乎要结束了。

  管他的!宝爷爷我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大手虚空一扫,宝玉发挥他一向的优良传统,将所有烦恼抛到脑后。

  瞬间宝玉烦闷尽消,反而对皇宫之行充满兴趣:长长见识也好,看皇帝老儿平时都玩什么花样,嘿嘿……

  元春竟然得了重病……宝玉对此没有太大感觉,但贾家一干主子们却脸色大变,好似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我的儿啊!”

  王夫人母女连心,还未看完家书已经一声哀鸣,幸亏李纨及时扶住,才没有从炕上跌下。

  “母亲别急,孩儿定能让大姐姐病痛痊愈。”

  宝玉见王夫人满脸苍白,情急之下想也未想,一步跨上大炕,从李纨手中接过王夫人。

  五色法力透掌而出,在王夫人体内流转,不到片刻,她丰润的玉脸就光泽流转,恢复素日的圣洁雍容。

  见宝玉竟然学得如此神通,众女再次想起“通灵宝玉”的神奇,不由得信心大增,忧急之心随即化作焦急之念,恨不得宝玉立刻进宫救治病危的元春。

  众女破涕为笑,荡漾的心潮久久难以平复,谁都没有注意到宝玉神色微变,而王夫人玉脸上的嫣红越来越深。

  最初一刻,宝玉真是心无旁骛为王夫人舒经通脉,但在王夫人缓过心间急火之后,他的欲望抬头了。

  原本宝玉已经可以收功后退,但手掌却在王夫人的背上轻轻移动起来,即使隔着层层衣衫,他依然能感受到肌肤的柔腻,还能嗅到醉人的体香。

  “呃!”

  在禁忌的力量笼罩下,如此简单的接触竟然就让宝玉闷哼一声。

  与此同时,王夫人也感受到宝玉掌心的火热,长久抵抗的芳心陡然紧绷:天啊,这可是大庭广众,宝玉怎么能这样,啊!

  王夫人突然浑身颤抖一下,因为她倚靠在宝玉的怀中,身子一扭动,臀部立刻碰到一样坚挺而火热的东西。

  羞窘之火令王夫人玉脸瞬间红若滴血,她本能要跳开,却又担心这么一闪,宝玉的丑态会落入贾母等人眼中。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想到这里,王夫人的腰身僵硬几分,可她在为宝玉考虑,但宝玉的欲望却没有丝毫收敛。

  “母亲,身体好点没有?”

  宝玉半是真心关怀,半是趁机作恶,身子往前一贴,隐秘部位的压力顿时暴增。

  “嗯……”

  微不可察的低吟自王夫人的唇间流出,李纨等人听来是在回应宝玉的关怀,唯有宝玉能听出那是柔媚的呻吟声。

  娘亲有感觉,娘亲对我有感觉,呵呵……过于激动下,宝玉的呼吸瞬间火热,“如意金箍棒”猛然一震,在王夫人肥美的臀丘上戳出一个勾魂夺魄的小小“漩涡”随即“如意金箍棒”的热力飞速穿透布料,涌入那“漩涡”里。

  王夫人用尽全部心神,才止住惊呼声,羞怒之火还在她的心房打转,宝玉的身子已经再次贴近。

  这一刹那,激动的时光变得无比漫长,宝玉的“帐篷”向下一滑,竟然滑入王夫人的臀沟里。

  近处看去,王夫人好似坐在宝玉那羞人之物上,随着她娇躯的颤抖,完全就是变相的摩擦。

  宝玉行动了,他终于将禁忌的夙愿化为行动。

  “呃!”

  就在天地万物激动不已的刹那,突然宝玉发出一声惨叫。

  危急时刻,王夫人芳心一狠,在宝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借着宝玉痛叫松手的机会立身而起,然后掩饰道:“玉儿,你怎么啦?要不要为娘帮你看看?”

  “不、不用……孩儿没什么,只是刚才运功过度,有点抽筋。”

  在众女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宝玉不得不费尽心思编造谎言,再也不敢动作。

  “太太,坐我这儿吧!”

  见王夫人原先的位置被宝玉侵占,向来少有开口的赵姨娘笑意盈盈,上前扶住脚步不稳的王夫人。

  自幡然醒悟后,赵姨娘与众女的关系大是好转,在众女好心提点下,洗去浓妆铅华的她竟然也是丽色大增,让宝玉不禁眼睛一亮。

  “玉儿,宫中不比自己家,你此去定要小心。”

  贾母虽是妇道人家,但人老成精,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虽是奉旨进宫,但一介男子身处禁宫本就不妥,稍一大意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对这些利害关系,宝玉虽然早已明了于心,但对家人暖暖的关怀还是大为受用,自信的微笑缓解送行众人的紧张。

  “老祖宗,您放心,孙儿可是有通灵宝玉护佑,百邪不侵,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宝哥哥,你一定要将大姐姐的病治好!”

  探春与元春也是同父姐妹,虽年龄有所差距,但毕竟血浓于水。

  “也要记得保护好二姐姐。”

  林黛玉幽深的美眸闪现不解与担忧,近似呢喃自语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心里怪怪的。”

  宝玉对林黛玉的直觉暗自惊叹,随即拍着胸膛保证道:“你们放心,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必定将二姐姐完好无损带回来。”

  “宝兄弟,看你说的,只是进宫为元妃治病,又不是去龙潭虎穴,你与迎春都要好好回家。”

  李纨柔声安慰,并握住迎春的手,隐带忧虑的美眸则看着宝玉。

  相对李纨的忧虑,与宝玉情深意重的王熙凤反而没有太担心,她不愿在人前露出破绽,故意落在人后,最后才与平儿柔声相送,道:“宝兄弟,早日回来,别让……大家等急了。”

  对于王熙凤别有深意的话语,宝玉自是心领神会,同样隐含深情的回道:“姐姐放心!”

  炽热的情愫被两人强自压抑在心底,不过涟漪的波纹却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叔嫂二人的目光瞬间虚空交织,缠绵不已。

  贾府马车迅速离开金陵,疾驰两日后,终于来到燕京。

  按照密旨要求,宝玉与迎春先住进驿站,他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半夜时分,驿站官员就一脸紧张地将他叫醒。

  驿站院子里,一辆鎏金雕花的豪华马车静静而立,三个小太监高坐在车辕上,见到宝玉姐弟,他们丝毫没有下来行礼的意思,反而不满催促。

  “喂,快一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二姐姐,小心脚下,我们上车吧。”

  宝玉目光隔空一扫,却只见到三个小太监的斗篷,完全看不清面容,眼底闪过一抹警戒。

  “大男人一个,怎么如此啰嗦?”

  中间那个小太监对宝玉微词颇多,见他走到近前,语带讽刺道。

  “你……”

  迎春即使再温柔,也是世家小姐,平日从未受过如此间气,脸色一变,欲厉声斥责这小太监。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迎春的玉腕,宝玉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气,以免伤身。

  姐弟俩少有如此亲密的独处,迎春芳心猛跳一下,一丝嫣红爬上她比寻常少妇更加丰润的脸颊。

  宝玉的大手只轻轻握了一下,随即自然缩回,他消弭迎春的怨气,自己却头一扬,目光高傲地扫视三个驾车的小太监。

  “给本少爷开门!呆着干什么?”

  三个小太监同时一愣,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宝玉再次开口,并故意加重声调:“三位‘公公’不是来接本少爷进宫的吗?还是你们没有服侍过主子,要主子服侍你们?”

  “你……”

  居中而坐的小太监瞬间立身而起,还未与宝玉正面相对,就在其他太监的暗示下猛然清醒过来。

  对方乃是“八公”之后,自己一个“小太监”又有何资格与他争吵呢?念及此处,小太监话锋一转,弓背弯腰道:“贾公子骂得对,是我一时失礼,这就为贾公子开门。”

  “还是咱家来吧!”

  另外一位小太监及时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门处,举手投足、言谈神情终于符合太监的身份。

  “贾公子,时辰不早了,请您上车,奴才也好及时回宫覆命。”

  “嗯。”

  傲慢的宝玉终于跨上马车,刚钻进半边身子,突然问道:“你们接人入宫都是用这种马车吗?真是不错,呵呵。”

  四驾马车不仅豪华,就连所驾之马也是千里良驹,难怪连贾家二爷也发出惊叹。

  “怎么可能?”

  那个不像奴才的小太监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另一个太监急忙解释道:“宫里马车多,都是临时派送,我们也说不准。”

  恍然大悟的宝玉再无问题,老老实实地钻进车厢。

  “驾!”

  三个小太监松了一口大气,互相神秘一笑,随即一声呼喝,马车动了。

  夜色弥漫下,马车距离驿站越离越远,而雄浑高大的皇宫则逐渐逼近,皇宫大门好似黑雾中张开的野兽巨口,等待着宝玉这块肥肉自投罗网。

  “宝兄弟,你刚才为何要与小太监过不去?”

  迎春很了解宝玉的为人,美眸闪现强烈的疑惑还有几许羞涩,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呵呵,二姐姐真聪明,我这点心思一下子就被你看穿。”

  宝玉眼底亮光不受控制的灼热起来,两人身处狭小空间,又远离贾府,不知不觉间心绪变得轻松许多。

  宝玉透过窗帘望了望车辕上的三个小太监,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迎春素日在宝、黛等人的光辉笼罩下,并没有显示出聪慧过人之处,此刻一枝独秀,微一思索,终于显露出灵慧的一面,道:“我也觉得奇怪,怎会有这么蛮横的小太监?尤其中间那个太监,我能感觉到他对你似乎目光不善。”

  “还不只这些!”

  宝玉对于迎春的见解大为赞赏,笑道:“你觉得这马车像用来接我们的吗?我们虽是皇亲国戚,但这样的马车恐怕在皇宫也找不出几辆。”

  迎春环视左右,惊叹道:“是呀,前年元妃回府省亲,也没乘坐这么漂亮的马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儿,迎春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宝玉,会不会有危险?”

  “别怕三姐姐,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瞬间宝玉铿锵有力的话语在迎春的心房激烈回荡,她只觉得有股暖流滑过心中,令她恢复平静。

  在不知不觉中,迎春靠在宝玉的肩上,恍惚间,她人生第一次发现原来宝玉的肩膀这么厚实、这么安全。

  宝玉姐弟俩在车内苦苦思量,而车外也并不安静。

  “哼!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声娇哼,小太监真正的身份无所遁形:“本公主的马车这么好坐吗?不让你出点代价还不知道本公主是谁!咯咯……”

  “公主,这贾宝玉真可恨,难怪你要收拾他!”

  天长一边驾车,一边银牙紧咬,觉得宝玉先前那嚣张傲慢的模样真是十足讨厌。

  “对,就是打他两记耳光也不解气。”

  地久恨恨地回头瞪了紧闭的车厢一眼,同样挥舞着小拳头。

  “这下你们知道本公主的决定没有错了吧?”

  天意公主得意无比,琼鼻微皱,月牙双眸往上一弯,刹那间将蛮横无礼变成可爱娇俏。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兴奋地自语道:“贾宝玉,我一定要将你弄成——小宝子!”

  “咯咯……”

  尖细的笑声甜美悦耳,天意公主三女早已忘记她们小太监的身份。

  “对,就是要将他变成小宝子,以后咱们每天欺负他!”

  “公主,前面转角就是一条直路,又宽又长,正合适。”

  天长手指前方,无比兴奋,天意公主同样激动无比,地久则微带担忧地沉声道:“公主,你真的要亲自驾车吗?还是我来吧!”

  “哼,本公主说过要亲手收拾他,绝不更改!”

  天意公主刁蛮习性大发,双拳紧握,厉声威胁道:“你们别说了,要是再啰嗦,小心我把你们许配给太监当妻子。”

  唉!天长与地久在心中齐声叹息,再也不敢多嘴。

  天意公主已经用这话吓了天长与地久十余年,也不知天意公主何时何地听谁说太监是天底下最可怜、最无用的人,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威胁手段。

  片刻后,天意公主长鞭一抽,千里名驹一声嘶鸣,马车突然狂奔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天意公主三女猛然往后,好在她们早有准备,已经扣上与安全带类似的皮带。

  “啊!”

  可车内的宝玉两人可没有半点准备,迎春猛然一斜,额头向坚硬的车壁急速撞去。

  在极度危险的瞬间,一道挺拔的身影横身一挡,宽关的胸膛代替车板。

  迎春只觉得眼前一花,已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花容失色的她下意识抬首仰望,惊悸的目光立刻与宝玉镇定的目光凌空相遇。

  刹那间,时光变得无比缓慢。

  马车还在疯狂奔驰,狂风还在两边呼啸,但车内的宝玉两人却“静止”了,两双目光痴痴相对,唯美的火花在心灵空间闪烁。

  迎春趴在宝玉的怀中,宝玉抱着迎春,姐弟俩迷离,仿佛变成两尊彼此依偎的化石。

  突然,迎春一声尖叫,终于打破空间的寂静。

  “啊,宝玉,快……快……松开我。”

  迎春玉脸通红,身子极力挣扎起来,原来宝玉的手掌竟然压在她的乳峰上,不仅如此,宝玉的五指已经陷入迎春那比妇人还饱满的乳浪里,迎春敏感地知道她的乳尖被夹住了。

  “二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宝玉的厚脸皮难得也有通红的一刻,他急忙松开大手。

  车外,天长用特殊的听筒窃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声,道:“公主,这臭小子厉害,没有被吓到—二”哼!“天意公主鼻尖一皱,想起宝玉纵马凌空的画面,芳心突然震颤一下,令她感觉慌乱不已,可她不识情关,下意识将心中的烦躁归结为仇恨,怒声娇哼道:”

  既然这样,就用最厉害的手段吧!““公主,真要这样吗?”

  地久手按机括,却一:“之间不敢用力,小心提醒道:”

  万一我们将臭小子弄得缺胳膊断腿,怎么向元妃交代呀?“天意公主神色一怔,随即娇蛮本性又占据上风,道:“不怕,动手!这臭小子厉害得很,最多只会鼻青脸肿。”

  车内,宝玉刚松开迎春,迎春还未来得及坐回原位,突然异变再起,偌大的车厢好似浮萍般,上下左右疯狂颠簸、急剧摇摆,可却在无形中帮了宝玉大忙,助纣为虐般将迎春再次送入他的怀抱中。

  “啊!”

  迎春的双脚被抖离地板,宝玉横空紧紧抱住迎春。

  迎春吓得瑟瑟发抖,腻滑玉臂紧紧搂着宝玉,就连饱满玉峰被挤压变形也丝毫未觉。

  宝玉双足犹如落地生根般,任凭车厢如何晃动也面不改色,不过“慌乱”的大手却与悠然面容大不相称。

  情急之下,宝玉的手掌再次放到迎春的胸前,而且另一只手更坚定不移抓住迎春初显浑圆的香臀。

  马车继续颠簸,迎春继续害怕,宝玉则继续紧抱尤物美人,他两只大手忙碌不休,享尽温香软玉、挺拔腻滑。

  “嗯……”

  羞涩、难堪、岔怒、娇嗔……千滋百味都在迎春这一声中纷纷涌现,她脑中一片混乱:宝玉肯定是无心的,他一定也不想这样。啊……不过宝玉的手指怎么能这样乱动?竟然夹住我的……乳头,唔,羞死人啦!呀,他另一只手怎么……那么用力,我的屁股都被捏疼啦!难道他是故意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啊……我的乳头怎么硬了,不要、不要……

  迎春不愿相信宝玉会“轻薄”她,可惜自欺欺人并不长久。

  突然一样坚挺的东西从宝衣的长袍下弹立而起,正好抵在迎春的小腹上。

  虽然迎春未经人事,但却本能地知道那是男人的坏东西,心海一急,猛然用力推开宝玉,下一刹那,狂奔的马车又让她倒回到宝玉的怀中。

  “噗!”

  丰满的美乳再次变形,在宝玉的胸膛上撞击出闷响之音,羞人至极。

  “二姐姐,抓紧我,马儿惊了!”

  此刻的宝玉浑然“忘记”自己可是神通之人,言语与神情都十分紧张,抱着迎春的双手更加用力,一只手的指尖已经探入臀沟里。

  迎春的臀沟极其紧窄,在受袭之下,迎春本能地腰身一挺,虽然闪开宝玉的手指,但双乳却在宝玉的胸膛上滚动起来。

  “啊……”

  羞怯的惊叫从迎春的朱唇迸出,她一抬头,慌乱的目光又一次与宝玉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撞。

  心灵火花再次闪耀,而欲望之火则在宝玉的眼中弥漫,毫无遮掩。

  迎春不再怀疑,再也难以自欺欺人,芳心“轰”的一声巨响,终于肯定——宝玉那目光充满男女之情。

  啊,宝玉竟然喜欢我,可是……我们是堂姐弟,他怎么可以喜欢我?内心震惊的同时,迎春感到羞涩不已,这一刹那时光又千百倍拉长,心海一颤,宝玉的影子浮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不可以,我们是堂姐弟,绝对不可以。就在心弦颤抖的一刻,强烈的伦理意念呼啸而生,迎春的心房突然多了几分酸楚。

  “宝兄弟,我能自己站稳,你放开我吧。”

  “二姐姐,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一辈子都要保护你!”

  迎春垂下玉脸,宝玉则不退反进,凝重的话语不是说现在,而是说永远!

  温暖的安全感与宝玉的话音钻入迎春的心房,心房瞬间遭受猛烈的冲击。

  “宝……宝兄弟,快……放开我。”

  迎春挣扎着,宝玉却不再说话,他缓缓俯下头,火热的唇舌慢慢逼近迎春的朱唇。

  “啊!”

  迎春瞬间花容失色,挣扎的身子好似中了定身法突然不动,脑中再次一片空白,下意识举起粉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捶打,还是要拥抱。









  第十章、香艳惊魂



  宝玉双唇一寸寸逼近,情火直闯迎春的心门。

  眼看禁忌之火就要点燃,满天浮云已经团团打转,突然马车毫无预兆停下来,车厢也不再摇晃。

  天英公主一声吆喝,四匹骏马整齐划一地停下飞奔的四蹄,原来皇宫大门已近在眼前。

  “天长、地久,你们去看看臭小子散架没有?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欢笑,早已经忘记迎春的存在。

  马儿四蹄一顿,车内的宝玉两人猝不及防,在惯性的冲击下,同时撞在车厢上,那可恶的冲击力瞬间棒打鸳鸯。

  迎春顾不得手脚酸疼,立刻冲向车门。

  唉!倒霉!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宝玉不禁恨上这马车,也恨上天意公主三人。

  “二姐姐,我来开门!”

  心中暗恨的宝玉抢先抓住门把,不待迎春的慌乱浮上眼眸,突然沉声道:“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离开我身边,适才马惊,说不定是那三个小太监搞的鬼。”

  “嗯!”

  被护在身后的迎春温柔回应,虽然刚刚才被“吓”了一回,但宝玉那认真关怀的眼神还是令她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啪”的一声,宝玉还未用力,车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三张得意的面容出现在马车门外,兴奋的目光看向车厢内,紧接着三张眉开眼笑的兴奋面容瞬间凝滞,娇俏的身姿瞬间变成化石:天啊!在这么恐怖的折磨下,臭小子竟然毫发无伤,没有半点异样,甚至比自己三人还悠闲自在,太可恶了!

  “你……”

  天意公主大受打击,眼露恨光,手指着宝玉,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你!”

  两人还是第一次正面相对,天意公主又取下斗篷,宝玉终于认出仇人。

  “臭小子,你认出我来了?”

  天意公主下意识往后一退,随即又怒火万丈走上前,大声斥责道:“既然知道,还不赶快下跪求饶!”

  “呵呵……”

  宝玉望着天意公主那不合身的太监服,调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死兔子吗?”

  话音未落,见天意公主气得小脚连蹬,宝玉还火上浇油的戏谑道:“不对,你不是死兔子,应该是太监死兔子!哈哈……”

  “臭小子,你找死!我要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天意公主没想到宝玉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是如此嚣张,她就像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般猛然跳起来,恶狠狠的张牙舞爪,但在她可爱的玉容映衬下,却对宝玉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公主,别急!”

  天长、地久见这儿还是皇宫大门,急忙拉住天意公主,低声道:“小心引人注意,我们还是将他直接拉进去,有人在等着他呢!”

  天长与地久不停向天意公主使眼色,天意公主终于清醒过来,心想:自己的大计这才刚开始,可不能打草惊蛇。

  宝玉见天意公主三人鬼鬼祟祟在远处窃窃私语,但因为是那个可爱的“天公子”他心中突然一点阴谋诡计的气息也没了,只觉得很好玩。

  嗯,北静王提醒过我要小心这死兔子的报复,他还说这家伙只是喜欢胡搞,没有真正的恶意。呵呵,看在北静王的面子上,就陪他玩一玩吧。念及此处,宝玉故意扬声问道:“喂,死兔子,你还带不带少爷我进宫?”

  “臭小子,你……”

  虽是心有定计,但天意公主再次听到宝玉的称呼依然忍不住跳起来,幸亏天长与地久及时扯住她宽大的太监服,她才没有自乱阵脚。

  两秒的喘息后,天意公主突然神色一变,开心笑道:“贾公子别急,我这就带你入宫,请上车!”

  宝玉闻言,心想:咦!变得真快呀!也好,先进宫见到元春姐姐再说,这死兔子再大胆,也不可能伪造密旨。

  “宝玉,时辰不早了,元春姐姐的病情重要,走吧。”

  迎春在一旁观察一会儿,出于少女天生的直觉,她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弛。

  “嗯,二姐姐,手给我。”

  踏脚板已被天长故意拿走,宝玉轻松上车后见迎春举步困难,他俯身握住迎春的玉腕。

  迎春玉脸微微一红,但还是任凭宝玉将她拉上马车,一入车厢,她立刻坐到角落,双腿并得紧紧的。

  “哼!臭小子,走着瞧。”

  天意公主愤愤不平,又虚挥一下拳头,随即再次扮演小太监驾着马车向宫里驰去。

  豪华马车缓缓穿过宫门,守门的侍卫全都认识天意公主的座驾,有谁敢上前自找死路?三个假太监连令牌也未出示,就大摇大摆进入这天下权力顶峰之地。

  此时,车厢内既不似先前那般旖旎火热,也不如想象中冷漠相对。

  虽然一片寂静,相对无言,但暧昧的气息却悄然盘旋。

  狡猾的宝玉故意不说话,只是用火热的目光凝视着迎春。

  迎春的玉脸越来越红,压力越来越大,一刻钟后,好似一块万斤巨石堵塞在心间,令她不由自主朱唇大张,用力呼吸越来越少的空气。

  怎么会这样?好难受呀!迎春对这“寂静”有种强烈不妙的预感,她很想说话,但又怕说话引来宝玉先前的举动。

  寂静继续,暧昧弥漫,这豪华的车厢俨然已是迎春心灵的炼狱。

  车内的宝玉称心如意,在车外的天意公主神色也得意无比,手中缰绳微微一拉,听话的宝马就此转向,直奔宫中太监最害怕的地方——净事房。

  “参见公主殿”车到中途,一群宫女太监突然横冲而出,捍不畏死地挡住马车的去势。

  “糟了!”

  天意公主三女不禁脸色微变,来人全是元春宫中的侍从。

  看这架势,元春还是不放心天意公主。

  “启禀公主殿下,元妃娘娘请您今夜到宫中相聚谈心,至于元妃家人也请公主一并带到宫中偏房安歇。”

  为首的老太监硬着头皮上前恭身传达元春的旨意,低垂的面容下,一颗心脏已经快蹦到嗓子眼。

  宝玉虽是奉旨入宫,但这“旨”可是百分百的密旨,出自老太后之手,就连皇帝也不知道,一手操纵此事的天意公主也不敢闹得太厉害,况且她虽然刁蛮成性,但对元春却又敬又爱,爱屋及乌下,对元春的下人只得手下留情。

  “这样呀……”

  天意公主凝神思索片刻,最后无可奈何地玉手虚挥,道:“好吧,本公主就去陪元妃姐姐聊天!”

  一干太监、宫女无不喜色浮现,想不到天意公主这次这么好说话,可他们高悬的心房才刚落地,紧接着又被天意公主的话提到嗓子眼。

  出于对宝玉刻入骨髓的“仇恨”天意公主意念一转,很坚定的说:“不过元妃姐姐家人一路辛苦了,今夜就住到本公主的寝宫吧。”

  “公主殿下……”

  为首老太监意欲再次劝说,可话语还未完全出口,就被天意公主恶狠狠的瞪回去。

  “啪!”

  有着一身武艺的天意公主拿起马鞭,玉腕微微一抖,舞出一连串漂亮的鞭花,那纤细的鞭梢紧挨老太监的头顶飞过。

  凌厉的劲风虽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却让胆小的老太监身子一软,当场就被吓趴在地,道:“公主千岁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就这样吧!”

  得意无比的天意公主手腕再抖,丈余长鞭迎空飞舞回到车辕,她少有的摆正姿态,凝神静气道:“回宫!”

  马车迅疾驶向公主府,不过可苦了元春手下的太监宫女,只能飞奔着紧随在凤驾后,因为元春少有的下了严厉命令——不将天意公主请去,他们也别回去!

  车外的动静不小,可车内气氛却丝毫未变。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迎春很想这样哀求,但声音却只能在心海打转。

  宝玉的眼神好……明亮呀,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明知我是他的堂姐,他也要……唔!迎春芳心一颤,不可抑制想到未来,先前的酸楚又不由自主出现。

  “贾公子,请下车!”

  马车再次停顿,天长、地久平静的话语在车外响起。

  同一时刻,寝宫上下几十双好奇的目光也紧盯着稀罕的客人,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元春之外,天意公主还从未招待过客人。

  宝玉不知为何,刚一下车就四处搜寻起“仇人”而此时此刻天意公主正走向元春的寝宫。

  “天意宫!这是什么地方?”

  燕京与金陵两地,乃至四方边疆的世家大族中,也只有宝玉不知道天意宫。

  宝玉这一问,引来的当然是一干太监宫女极度愕然的目光。

  天长最为牙尖嘴利,毫不客气地奉送一个新鲜的名号给宝玉:“粗鄙村夫,孤陋寡闻!”

  “宝兄弟。”

  迎春也有点为宝玉脸红,她虽在车上受尽欺负,但还是低声提醒道:“这是当朝金枝玉叶、天意公主的寝宫。”

  “哦!是公主府呀,我们怎么来这儿了?”

  宝玉陡然一惊,心想:怎么又扯出一个公主来?不对劲,很不对劲!

  “公主有旨,让你们今夜在此休息。”

  地久不满的白了宝玉一眼,随即手指左侧院门,道:“你们就住哪儿。”

  “什么?让我们住这儿?不行!我要见元妃!”

  “哼!”

  天长一声冷哼算是回答,觉得既然来到她们的地盘,当然也不用再给宝玉面子,道:“爱住不住随你的便!”

  虽然天意公主不在,天长等人不能擅自做主,但给宝玉点脸色还是没问题。

  话音未落,天长与地久宽大的衣袖随风一甩,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离去,也没留下一个引路之人。

  身处陌生之地,再加上一群无礼的太监宫女,满头雾水的宝玉与迎春只能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宝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面对怪异之事,迎春本能的感到恐惧,颤抖的娇躯下意识靠近宝玉。

  此刻,宝玉也失去逐美之心,走入岔路的思绪将事情想得刀光剑影、陷阱密布,他暗自念动法诀,雄浑的法力立刻透体而出,瞬间笼罩整个寝宫内外。

  “咦!”

  片刻后,宝玉并未发现想象中的五百名刀斧手,只能郁闷不已向迎春道:“二姐姐,我们先进去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至这儿,宝玉不由得心神一动,暗自思忖:是不是应该送条五色玉带给迎春以保安全?

  意念再转,邪魅的微笑浮上宝玉的嘴角,心想:送肯定要送,不过现在可不是最佳时机,还是让自己贴身保护二姐姐吧,嘿嘿……

  “二姐姐,随我来。”

  心有定计的宝玉身子一挺,刹那间由儒雅俊郎变成豪迈潇洒、气概不凡。

  “嗯!”

  两种不同的气息交错间,迎春果然美眸异彩微闪。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迎春自会赞叹宝玉的不凡,但经过那一段刻入脑海的羞涩旅程,芳心不禁微妙异变,再也不敢直视宝玉。

  迎春跟在宝玉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过院门,提心吊胆来到厢房门前。

  还好天长、地久并未做绝,房内灯火明亮、摆设精美,终于让迎春紧绷的心弦得到些微放松。

  “二姐姐,这里气氛诡异,今夜咱们就在这房里休息吧。”

  宝玉话音未完,迎春已是花容失色。

  宝玉急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姐姐睡床,我睡地,万一敌人有什么图谋,我也能够随时保护你!”

  见宝玉关怀的双目深邃明亮,那分关切发自内心,迎春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若不是宝玉在车厢的表现太“坏”若不是迎春此刻的心绪微妙异变,她必会同意宝玉这正确的提议。

  “不行,我们虽是姐弟,但始终男女有别,还是各睡一房吧!这儿毕竟是公主的寝宫,又是皇宫大内,想来也没有歹人敢作恶。”

  一番思量后,迎春的玉脸上少有地闪现坚定的意念,又急又快的话语根本不给宝玉机会。

  “啪……呜……”

  这时,先是一声轻响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怪风凭空刮起,吹动枝叶,发出凄厉嘶鸣声。

  “啊!”

  迎春脸上的坚定瞬间化为灰烬,她被突生的异变吓了一大跳。

  片刻后,人类好奇的本能令迎春缓缓抬头,惊颤的目光从指缝中望出去。

  一道模糊的黑影升空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向高空,迎春的最后一丝勇气终于消失了。

  迎春一声尖叫,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蹿入宝玉的怀中,神色惊惧、话语颤抖道:“宝……宝玉,有……有……”

  大受惊吓的迎春始终说不出那个“鬼”字。

  “别怕、别怕!”

  宝玉“好心”地接受迎春的投怀送抱,大手自然的在迎春的背上轻轻抚摸,享受这一番腻滑的触感。

  “二姐姐放心,我有‘通灵宝玉’护身,任何鬼怪都近不了,你看,刚才它不是被吓跑了吗?”

  那黑影自然是宝玉搞的鬼,但他也不想吓坏迎春,大手一边占便宜,一边将法力注入迎春的体内,迅速抚慰她的心灵。

  “宝玉,我们回家吧,这儿太吓人了!”

  迎春芳心虽不再狂震,但却心有余悸,不由自主想起温暖的大观园。

  “傻姐姐。”

  宝玉虽然是弟弟,但在他心里可从没有把迎春看成姐姐,他突然轻轻刮了刮迎春的琼鼻,亲昵的动作已超出姐弟的分寸,道:“你忘记我们来干什么了吗?总要见过元春姐姐才能回去吧!这公主寝宫内都有鬼影,我怕元春姐姐真有什么危险。”

  对宝玉亲昵的举动,迎春立刻就察觉到,芳心的惊恐随即变成羞窘,娇躯一晃,急忙逃出宝玉的怀抱。

  对于迎春“忘恩负义”的举动,宝玉不以为忤,早有主意的他故作大方地松开大手,浑不在意地道:“二姐姐,天色不早,你先安歇吧!”

  话音刚落,宝玉走向自己选定的卧房,一边走还一边好心安慰道:“不要怕,鬼怪不会再来了!”

  “啊!”

  迎春瞬间花容失色,犹如受惊小鹿般步飞奔追上宝玉,道:“宝兄弟,等等我,今……今晚……你还是……留在我房中吧!”

  “不好吧!”

  大势已定,宝玉反而高傲起来,但他平静的面容下早已笑翻天,道:“二姐姐,你不是说咱们不能同处一室吗?”

  “宝兄弟,你想什么呀?”

  迎春意念一转,已明白宝玉在报一箭之仇。

  也许是今天受够欺负,也许是身处陌生之地,迎春突然性情“大变”竟然也学着王熙凤的模样,手指狠狠的戳上宝玉的额头,迎春半真半假的娇嗔道:“满脑坏念头,我是说我睡里间,你睡外间,明白了吗?”

  “呵呵……”

  此刻宝玉除了傻笑还能干什么?心想:想不到二姐姐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却还没有完全糊涂,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呀,唉!不过,内外间只有卷帘相隔,自己是不是可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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