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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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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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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鸳鸯之难



  同一时刻,同样繁花似锦的贾家花园中。

  鸳鸯正暗自伤怀,焦躁不安。

  “唉!”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户外石凳更是冰凉刺骨,鸳鸯却浑然不觉的坐在上面。

  不知多少次叹息后,鸳鸯黯然的双眸痴痴望着身前花丛,初春焕发的嫩芽花蕾虽然美丽,但在她眼中,天地间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鸳鸯,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找好久!”

  袭人急促的喘息驱散令人难受的死寂,在她身后还有同样一脸关切的平儿。

  “你们都知道了!”

  见到袭人与平儿,鸳鸯没有丝毫欣喜,而是木然地望了她们一眼。

  袭人微微点头,随即语带担忧地沉声细问:“你准备怎么办?这大老爷也太下作了,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还不放过府中这些年轻丫头!”

  “老太太的意思怎样?”

  平儿曾是过来人,深知面对主子威逼时下人心中的无力与无奈。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反对。”

  鸳鸯的玉脸紧绷,贾母的态度已经刺伤她的心窝。

  平儿与袭人相视一望,袭人点了点头,随即平儿唇角一弯,以欢欣的语调道:“鸳鸯,你也不要这么生气,我听说呀,大太太不仅不反对,而且在老太太处求了好几回,说是要好好待你,富贵荣华任你享用。”

  “哼!”

  鸳鸯死气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不是欢喜,而是愤怒,恨声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们,别说做大老爷的小妾,他就算年轻几十岁,三书六礼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应!”

  “为什么?当主子不好吗?”

  “好什么好?跟着大老爷那种人还不如死了算啦!”

  鸳鸯柳眉一扬,玉脸突然多了几分怀疑,她看着袭人两女,道:“你们不会是收了大太太的好处来当说客吧?”

  “咯咯……”

  两女同时笑了起来,袭人强压下笑意,打趣道:“府中谁人不知你鸳鸯心气高,我们会那么傻吗?再说啦,你信不过我,总不能不信平儿吧!”

  不待鸳鸯为自己的言语道歉,平儿也调侃道:“唉,不知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我们鸳鸯姑娘,看来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对取笑,鸳鸯的脸颊瞬间红云密布。

  “你们这两个坏蹄子,人家有为难之事诚心与你们相商,你们倒好,还变着法儿取笑于我。”

  话语微顿,鸳鸯美眸闪现复杂光华,嘴中则反击道:“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别说袭人,就是平儿你,恐怕与宝二爷……嘻嘻!”

  鸳鸯一语说中关键,平儿顿时羞臊不已,一把挠上鸳鸯的痒处,而袭人也生怕此事落入有心人耳中,略显慌张地玉手一伸,竟然封住鸳鸯的檀口。

  袭人三女嬉戏中,终于暂时将无尽忧愁抛到一旁。

  尽力闪躲的鸳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宝玉面容,无助的芳心不禁悲声呐喊:宝玉,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呜……

  快乐转瞬即逝,鸳鸯的双眸再次失去光彩,她坐回石凳上,阴郁的心灵开始钻入牛角尖: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厄运偏偏在宝玉进宫这段日子发生,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自己一生悲苦?可能自己真与他无缘吧!

  “鸳鸯,别太上心,老太太这么疼你,你求求她,说不定她会依你的意思办。”

  平儿紧挨着鸳鸯坐下,低声为她出主意,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明白,丫头再好也只是下人,又怎能与亲生儿子比较?

  素日袭人与鸳鸯相处最久,对于鸳鸯的心思也隐约明白几分,往日顾着鸳鸯面子不好主动提起,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鸳鸯,实在不行,你想办法拖它几日,待宝二爷回来后,他肯定能有办法,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伤着自己。”

  平儿与袭人出现之前明显早有商议,袭人的弦外之音还未散去,平儿已经接过话头,开门见山道:“鸳鸯妹妹,袭人说得对。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与宝二爷好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否值得?”

  袭人两女的玉手同时搭在鸳鸯的手背上,为了让鸳鸯打破心魔,她们抛却羞涩,只想将自己的勇气传过去。

  贾府大厅。

  贾赦正向贾母行礼,“母亲,孩儿是真心想讨鸳鸯做小,绝不是贪图美色。”

  贾母端坐在炕上,仔细地打量自己这大儿子一番,内心极为矛盾。

  贾赦的不成材贾母怎会不知?一方面不舍鸳鸯如此乖巧的丫头,另一方面,贾赦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好,但总是身上掉下的肉。

  “就凭你还能对鸳鸯好?我可不信!”

  贾母略带烦躁地轻拍案几,轻声质问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怎么偏偏看上鸳鸯?我身边丫头虽然多,但只有她一个知冷知热,要走了她,你是想我日子不痛快吗?”

  “儿子不敢!母亲请听儿子解释。”

  贾赦为达目的也豁出去了,扑通一声重重跪在贾母的面前,抹泪道:“孩儿就是见鸳鸯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儿尽了天大的孝道,所以孩儿才想给她一个主子的名分,也算感激她对母亲的照顾!”

  “这倒有点道理,不过你这年纪也……”

  说着,贾母妥协般建议道:“儿啊!你若图新鲜,就由为娘帮你在外面买一个吧,就是买几个也成,银两都由我出。”

  “母亲,孩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想讨鸳鸯。”

  贾赦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激动的回道:“孩儿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想从外面买吧,又害怕不贴心、不干净,纵观府中这么多丫头,没有一个比得上鸳鸯。”

  话语微顿,贾赦语带欢欣地讨好道:“若母亲成全,孩儿收了鸳鸯后,仍然让她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让她代替孩儿一尽孝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外人纵是再好,又怎及得上亲生血缘更亲?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烦闷好像找到缺口般散而空,笑道:“呵呵……你这说得倒美,恐怕到时早把我这当娘的抛到脑后了。”

  贾赦闻言不由得大喜若狂,听贾母这意思,必然同意了八、九成。

  正当贾赦要再加一把劲时,王熙凤清脆的笑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贾赦母子俩的谈话。

  “咯咯……老祖宗,听说有喜事,孙媳妇儿可来讨好处了!”

  门帘一掀,笑靥如花的王熙凤快步而入,一如平常般依偎在贾母身旁。

  原本贾赦心生怒火,但想不到一向不太理睬他的儿媳妇竟然会破例为他说话,大出意料下,不由得满心欢喜。

  “凤丫头来得正好,老身我正为这事愁着呢!”

  贾母对王熙凤的喜爱仅在宝玉之下,更对精明的她有一分长久养成的信赖。

  “那我可先要听听老祖宗的主意。”

  王熙凤捶着贾母的肩背,笑脸下却恨意暗生:好个无耻的贾赦,竟然想出这等阴招,真够损的,要是让他当上家主,那宝玉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此刻王熙凤早已将自己与贾琏一家划清界线,二奶奶她还是要当,不过自然不是琏二奶奶,而是宝二奶奶!

  “我觉得将鸳鸯许给你公公也不是不好,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妥,你说怎么办?”

  贾母乐呵呵的侧首望向王熙凤。

  糟了,来晚了!王熙凤芳心暗自一惊,她岂会听不出贾母已有默许之意?

  “老祖宗是不是觉得鸳鸯有点不乐意?”

  王熙凤浑不在意的轻笑,并不待贾母回话,继续道:“这有什么?哪个大姑娘配人家时不是这样,一过门什么怨气都没了。”

  “对,说得对!”

  贾母的笑容更深,在一旁的贾赦更是听得眉开眼笑。

  “老祖宗,要将事情办好也容易,咯咯……”

  王熙凤替贾母想得无比周全,出谋划策道:“老祖宗,只要派人去鸳鸯老家向她父母说起此事就成了,到时鸳鸯即使有些气,也不会撒到您老人家头上。”

  “好、好,还是凤丫头精明,我真是老了!”

  贾母完全抹去心中的烦闷,回首对贾赦道:“就按这主意办吧,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如果敢对鸳鸯不好,可别怪我这做母亲的不讲情分。”

  “孩儿叩谢母亲成全!”

  不疑有他的贾赦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这中间要耽搁旬日光阴,但还是能赶在贾珍回府之前将一切办妥。

  “贾赦,你先下去吧!”

  如此一番心神犹豫,贾母不免神思倦怠,挥退贾赦后,侧首对王熙凤道:“唉,这人年龄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你也帮我劝劝鸳鸯这丫头,跟她说,有我老人家在一天,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孙媳这就去办!”

  王熙凤轻轻扶着贾母侧卧在枕榻上,娇嗔道:“我就知道老祖宗对鸳鸯最好,连我这孙媳妇儿看着都眼红,咯咯……”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儿贫嘴了,好好的劝劝鸳鸯才是。”

  说着,贾母缓缓合上老眼。

  随后,王熙凤行出上房,立刻长长叹了一口大气。

  王熙凤好不容易将这事拖延半月时光,心想:按照估计,那时宝玉应该回来,虽未能完全帮到鸳鸯,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应该可以向宝玉报上一大功,嘻嘻幸福的笑意浮上王熙凤的美眸,意念连转之间,她走向大观园的东花园,鸳鸯与平儿、袭人还在那儿等着她回话。

  弦月悄然挂上中天,初春已至,幽冷的月华似水柔情,在夜色的辉映下,平添几许柔媚气息。

  无边春色弥漫天下男人的梦想之地——后宫,旖旎的美景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拉开序幕!

  宝玉对贾家事情茫然不知,此刻正辗转难眠。

  虽然宝玉睡在高床软枕上,更独自霸占一间豪华的厢房,可是心中却杂念盘旋,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期待,亦或是慌乱。

  因为宝玉还在天意宫,在临睡前,天意公主那“恶狠狠”的眼神更让他心惊肉跳:这会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吗?

  等待最是难熬,猜测也无比难受。

  就在宝玉的耐性要耗光的刹那,窗户动了,欢天喜地的猎人飘然而入,猎物则立刻进入甜蜜的梦乡。

  “嘻嘻……臭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得意洋洋的天意公主谨慎地回身关上窗户,玉手一扬,那把小银刀在她手中飞速翻转。

  “沉睡”的宝玉不禁寒毛直竖,心想:想不到这少女竟然持刀而来,难道还是要玩闇割游戏?

  “呼”的一声,天意公主丝毫没有夜行人的自觉,不仅不掩藏身形,还用力掀开被褥,杀气腾腾地盯着只着中衣的宝玉。

  宝玉还在沉睡,四肢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粗重几分。

  性急的天意公主倏地跳上床,玉手直奔宝玉的裤子,迅速将宝玉扒个精光,末了还大不耐烦的责骂道:“臭小子,睡觉还穿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

  “嘻——”

  金铁交鸣声悠长清脆,若不是宝玉事先布下结界,绝对会惊醒天意宫上下人等。

  “嘻嘻……还是这么好玩。”

  小试一刀后,天意公主满意的拍了拍宝玉的阳根,然后上下揉捏,爱不释手地娇嗔道:“我就不信今晚斩不掉你,哼!”

  随后,小刀被扔在一旁,天意公主的樱桃小嘴取而代之,虽只做过一次,但天意公主此刻做来却驾轻就熟,轻易将龟冠含在嘴里。

  “嗯……”

  一丝颤音飘荡而出,天意公主的舌尖灵活地活动着,在肉棒上游走起来。

  白日的一幕再次重演,邪恶的风浪则越来越强。

  当天意公主的香舌从龟冠舔到蛋蛋上,又从蛋蛋舔回龟冠后,纤细的身子猛然一震,突然将小嘴张大到极限。

  “噗嗤”一声,天意公主竟然将宝玉的阳根全吞进去,虽然喉咙一阵胀疼,但她却乐得眉开眼笑,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般。

  “啊……”

  “沉睡”的宝玉开始呻吟了,虽在睡梦中,但他腰身还是一挺一挺,而且阳根还陡然大了一圈。

  “啊!臭小子,你装睡!”

  天意公主并不笨,立刻发觉到宝玉的企图。

  宝玉不是不想继续装下去,而是下体的快感太强烈,他双目一热,突然翻身而起,将天意公主压在身下。

  “原来是公主呀,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宝玉演戏已经上了瘾,假装刚刚醒来,急忙松手后退,还露出很慌乱的表情。

  “臭小子,竟敢吓唬本公主!我斩——”

  得到自由的天意公主杀气腾腾,骂声未落,银刀再次划出美丽的光芒,再次与阳根碰撞出一道灿烂的光芒。

  “公主,只要你不怪我以前的冒犯之罪,我就说实话。”

  宝玉似乎真被皇家威仪吓着,一咬牙,慷慨就义道:“其实我这宝贝要变软,最好的办法不是用口含。”

  “是吗?你这不讲信用的臭小子,难怪刚才本公主弄了那么久也不行!”

  天意公主完全忘记多次出尔反尔的举动,厉声追问道:“快说,否则本公主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话语末了,天意公主又很不负责任地补充道:“你说吧,本公主一向大人有大量,不怪你。”

  呵呵……又是这句!宝玉心底的嘻笑流转,脸色却郑重无比地沉声回道:“要说也行,但你要发誓不说出去,否则就算诛我十族也不说!”

  “行,我发誓,你赶快说吧!”

  天意公主一脸急切,充满期待的月牙双眸光芒流转,芳心暗自思忖:这肯定才是臭小子真正的弱点,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宝玉对天意公主的反应很满意,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秘密,反而迅速解开天意公主的腰带。

  天意公主不由得大感不满,娇声斥责道:“大胆!臭小子,你干嘛脱我衣裙?”

  “公主不是要知道秘密吗?”

  宝玉脸上的真诚完全与火热的内心脱节,只有眼底跳跃的火花才映射出他欲火熊熊的内心。

  宝玉一边继续为天意公主宽衣解带,一边诚恳解释道:“这秘密光用嘴说不清楚,必须加上动作才能明白,而且我说了后,公主也可以立刻试试。”

  “臭小子,这件不能脱,啊!死小子,你竟然连这件也敢脱。”

  半推半就的反抗当然敌不过色狼的魔爪,最后天意公主只能恨声威胁道:“臭小子,如果本姑娘发现你说的不是实话,看我不诛你……”

  “十族,对吧!”

  宝玉嘻笑着接过话头,并将天意公主的肚兜随手扔到一旁,激道:“我可没有骗你,况且我现在不也光着身子吗?我都不怕,你堂堂公主怎会怕?对了,你不会真的害怕吧?”

  “哼!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你能光着身子,我自然也敢!”

  天意公主猛然一挺娇躯,胀红着小脸,毫不示弱地说道,椒乳虽然仅只一握,但娇俏挺拔,再加上两抹醉人的鲜红,瞬间多了几许妩媚丰姿。

  “臭小子,快说,究竟怎么样才能搞定它?”

  银刀已被宝玉丢到老远,天意公主习惯成自然,一把紧紧拽住宝玉的阳根。

  “公主,要想将我这宝贝弄软,最好的方法……是将它放进这儿!”

  宝玉以手代话,摸到天意公主的双腿之间。

  那淡淡芳草难以遮掩嫩红幽谷,从未待客的玉门微微颤抖,处子阴蒂若隐若现,刹那间就将宝玉的魂魄勾入其中。

  “啊……不许摸,好难受!”

  纯真至极的天意公主连连闪躲,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她可没有忘记正事,夹紧双腿的同时,月牙美眸写满怀疑。

  “臭小子,你说谎,你那东西那么大,人家这儿这么小,怎么放得进去?你肯定是想欺骗本公主,对不对?啊,你还摸……”

  月黑风高激情夜,孤男寡女春色时!

  “公主,我绝对没有骗你。”

  宝玉的手指灵巧地轻揉缓摸,手段尽出,道:“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这比白天的法子舒服多了,对吧?”

  “嚼……那倒是。”

  天意公主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香臀微微扭动,断断续续回应道:“臭……臭小子,怎么……这么奇……怪?我下面……越来越……痒啦,啊……”

  “呼……”

  宝玉伏上天意公主的娇躯,不仅用滚烫的体温烫得天意公主心灵颤抖,更将火热的气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

  “啊!好难受!”

  无尽的燥热在体内流转,天意公主不禁刁蛮本性大发,突然狠狠推着宝玉,要将这令她难受的家伙推下去。









  第六章、诱骗公主



  天意公主的反抗被宝玉轻易化解,他的大手攀上椒乳,在盈盈一握的乳鸽上尽情肆虐,然后唇舌逼近。

  “臭小子,你干嘛咬我?啊……不许舔我的……乳头,不许……”

  宝玉的唇舌挑逗着乳珠,尽情品尝着金枝玉叶的味道,轻舔慢揉,不时再猛烈吮吸一下。

  “臭小子,你太可恶了!”

  天意公主只觉得一股热力在乳房上爆炸开来,顿时慌乱到极点,因为这慌乱太古怪、太陌生,她终于生气了。

  “公主还要不要阉我呀?”

  不待天意公主的蛮横爆发出来,宝玉突然停下来,“好心”提醒道。

  “对呀,我还要阉你呢!臭小子,本公主没向你下手,你还敢抢先行凶,看我如何收拾你!”

  “砰”的一声,天意公主将宝玉推倒在床榻上,随即却出人意料问了一句傻傻的话:“我要怎么放进去?”

  “公主有命,小人万死不辞!”

  这时,“如意金箍棒”剧烈震颤一下,宝玉英勇就义般沉声道:“你只要骑到我身上,然后将腿分开,对,就这样,然后坐下去就可以了。”

  天意公主按照宝玉的话动作,她分开双腿,跨坐在宝玉的腰间,阴唇与龟冠碰触的刹那,突然心生犹豫。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骗我?”

  面带苦恼的天意公主眨了眨美眸,不待宝玉回话,蛮腰一晃,她翻身溜下床榻,道:“哼!本公主不上当,不陪你玩了。”

  “谢公主不阉之恩,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虽然宝玉感到出乎意料,但却毫不气馁,添加一把大火。

  事情已经开始,要想贾家不被诛灭九族,宝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一直到做完为止。

  “公主既然害怕,那就等到勇气够了再来,小人等着。”

  “什么?你说本公主害怕!”

  天意公主美眸一瞪,正在穿衣的身子猛然回转,道:“本公主本想好心放你一马,既然你不知好歹,臭小子,受死吧!”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再次恶狠狠的扑向宝玉。

  天意公主再次分开双腿,她果然天资灵秀,一学就会,再次“坐”在宝玉的龟冠上。

  “噗”的一声,天意公主——怒之下,身子向下一沉,就此夹住小半个龟冠。

  “啊……”

  在宝玉的“痛叫”声中,天意公主咬紧银牙,强行忽略私处的胀疼,身子往下沉,一分、两分、三分,胀疼虽然越来越强烈,但不服输的她却不退反进,花瓣逐分逐寸吞没阳根。

  “呀……公主,饶了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小宝子!”

  天意公主的身子逐渐弯曲,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目光向下一望,仔细看着两人性器交接的情景。

  眼见整个圆头即将被吞没,手脚发软的天意公主恨声道:“臭小子,等着吧,本公主马上就要成功了!啊!”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突然惊叫一声,原来龟冠终于碰触到处女膜。

  “好痛!怎么会这样?”

  不信邪的天意公主将身子微微下落,试了一下,但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子立刻上升两寸,道:“臭小子,你原来又是骗本公主,我要诛你十族!”

  恨声咒骂之后,天意公主香臀一抬就欲抽身而去,并道:“不玩了,痛死人家了!”

  此刻的宝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还有心思与天意公主斗嘴?他有力的大手突然搂上天意公主的蛮腰,猛然向下一压。——呀——匕在惨叫声中,处子落红激射而出,而花径则胀大许多,半根肉棒进入天意公主的体内。

  叫声还在盘旋,天意公主已经扑倒在宝玉的胸前,剧烈的疼痛令她玉脸扭曲、娇躯紧绷,清泪更是滚落而出。

  “啊……”

  舒爽的呻吟声自然是出自宝玉之口,天意公主的蜜穴本就紧窄,再加上疼痛而来的抽搐收缩,让他双目迷离、浑身发麻。

  “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片刻后,天意公主猛然爆发怒火,不过她身子一扭,剧疼再次袭来,令她摔倒在宝玉身上,而两人紧密结合的私处没有丝毫分离。

  这一折腾,天意公主的肉壁又是一阵颤栗,宝玉呼出一口气,随即用力吻住天意公主的小嘴,同时双手游走,抚摸她身子的同时也将法力送入她体内。

  动门术法果然玄妙无比,不到一分钟,天意公主紧绷的身子逐渐酥软,苍白的玉脸再次弥漫嫣红。

  “啊!好痒,臭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快替本公主止痒!啊啊……”

  天意公主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觉,身子情不自禁地压在宝玉身上扭动起来,紧窄的蜜穴更是蠕动不休。

  “小人领旨,这就为公主……止痒!哈哈……”

  宝玉第一次觉得天意公主的骂声无比动听,他如奉轮音,大手紧搂少女娇俏香臀用力晃动起来。

  激情而不粗暴的晃动中,天意公主终于尝到乐趣,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屁股已经脱离宝玉双手的掌控,自动旋转起来。

  “啊……啊……”

  疼痛迅速消失,呻吟逐渐高昂,随着春潮蜜汁的溢出,天意公主又一次无师自通,开始骑在宝玉的身上上下起伏。

  “臭……小子,本……公主……要压……死你!”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的小屁股已经重重落下,“滋”的一声,水花四溅,蜜穴尽根吞入阳根。

  “摇断你这丑东西,让你欺负本公主!”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前后摇晃的身子无比猛烈。

  只见肉色闪动、臀影飞舞,宝玉的肉棒忽隐忽现,天意公主的阴唇忽开忽合。

  “啪啪啪……”

  一鼓作气下,天意公主起伏上百次,终于花心一阵剧烈颤抖,迎来人生第一次欢爱高潮。

  一呀——匕在肆无忌惮的尖叫声中,春潮喷洒在宝玉的阳根上,天意公主再次趴在宝玉胸前,带着牙印的朱唇久久难以闭合。

  “公主,现在该我了!”

  花径的摩擦虽然美妙,但宝玉现在需要的是猛烈的冲刺,他翻身而上,两人顿时角色互换。

  “噗……”

  在响亮的摩擦声中,阳根分水破浪,直插天意公主的花心。

  天意公主本已瘫软的娇躯一震,好似被刺中的鱼儿般,娇俏的阴唇被迫向内收缩,下一刹那,插入花心的肉棒略一旋转,又向外抽离,巨大的龟冠紧贴蜜穴肉壁,掀起一道欲望的波澜。

  “啊……啊……啊……”

  在宝玉的一插一抽下,天意公主的花心盛开,玉腿不由自主缠着宝玉腰间,屁股不停抬离床榻,迎合着宝玉越来越快的撞击。

  “呃!”

  又是上百下耸动后,宝玉一声闷哼,“如意金箍棒”瞬间再次暴胀,阳精紧接着汹涌射出,悉数射入天意公主的子宫花房。

  “噢……”

  火热的冲击直透心扉,天意公主的朱唇与花径同时变成“〇”形,虽然看不到,但她却能感觉到小腹已经鼓起来。

  就在这已经激射的一刹那,天意公主突然明白一切二个女人应该知道的一切,虽然看似不可思议,但她就在这一刹那长大了!

  “失身”两字如闪电般钻入天意公主的心窝,她被宝玉骗了。

  羞怒之火一闪而现,随即又一闪而逝,长大后的天意公主紧接着又想起两个字——喜欢,原来她早已喜欢上宝玉,喜欢与他斗嘴,与他瞪眼,甚至喜欢被他欺负的感觉。

  迷离的薄雾悄然浮上脸颊,天意公主情窦初开,美眸波光潋艳,竟然也有一丝羞涩。

  “啪啪啪……”

  心灵的微妙变化透过天意公主的花径传入宝玉心海,激情瞬间再次点燃,肉棒在蜜穴内挺动穿梭,更加狂野而凶悍。

  心灵火花的映照下,肉体感觉更加美妙迷人,天意公主的花心连连受到冲击,十几秒后,她愤怒地拱起腰身,恨不得将宝玉掀下床。

  阳根不停贯穿天意公主的子宫花房,一股股快感直钻两人的心窝,一个时辰后,天意公主已经发出不知多少声尖叫,身子已经在瘫软与躁热中来回十几遍。

  “臭……小子,你……还没完吗?人家不……不行了!啊噢……”

  天意公主已经趴在床边,她一边闪躲着,一边回首给宝玉一个秋波,哀求的意味无比明显,妩媚的水色也很诱人。

  此时宝玉也到爆炸的时刻,他猛然加速抽插,同时邪恶地逼问道:“公主,还阉不阉我?说,还阉不阉?”

  “啊!不阉了,再也不敢了,宝玉,你饶了人家嘛!”

  女人果然是世间最善变的物种,两个时辰前,天意公主还是一个天真少女,此刻却无师自通学会魅惑之术,求饶的同时,小屁股又旋转一圈,阴唇在肉棒上滑动两寸。

  “轰”的一声,宝玉突然脊背一挺,又一次精液暴射。

  男人的嘶吼之音缓缓散去,宝玉与天意公主紧紧搂在一起,除了两人那满足的呼吸声之外,室内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狂浪过后,时光变得安静起来。

  浓厚的夜色开始稀薄,黎明时分,一对欢喜冤家悠然醒转。

  “你醒了。”

  面对此时的天意公主,宝玉不好意思再叫她死兔子,不过那柔声的呼唤却让他感觉怪怪的,只觉得浑身别扭。

  “嗯!”

  天意公主先是伸了一个懒腰,随即神色一变,斥责道:“废话,本公主如果不是醒了,难道是睡着吗?睡着了的人会说话吗?笨蛋!”

  “你……”

  宝玉还是初次遇见如此厉害的少女,与自己恩爱的余韵还未消退,就完全恢复先前的刁蛮,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你什么你?臭小子,还不服侍本公主穿衣!”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银刀,寒光闪烁间,她手起刀落,斩在宝玉的阳根上。

  “兔子公主,你这没信用的臭丫头!”

  宝玉刹那间勃然大怒,不过心中的别扭却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恢复悠然自在。

  “嘻嘻……宝玉,你别生气嘛,人家是开玩笑的。”

  正当宝玉准备大展雄威时,天意公主却再次出人意表换了神色。

  天意公主讨好的笑脸让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处,只能憋在心中,大为难受。

  “来,相公,人家帮你穿衣!”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意公主竟然不顾玉体酸软,真为宝玉穿起衣衫,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坚持到穿好的一刻。

  呆若木鸡的宝玉心神大乱,在天意公主一脸柔顺下,反而隐隐生出恐惧之心:不对劲,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嗯,穿好了。”

  天意公主温柔地为宝玉整理好衣襟,满意的点着头,对成果大感得意,道:“宝玉,我穿得如何,好不好?”

  面对天意公主如花的笑颜、眼底的期待,宝玉不敢反驳,只得违心恭维道:“好,比我家的阿黄与阿旺穿得都好。”

  “既然你明白我对你好,那……”

  异变再次发生,天意公主再次翻脸,无比严肃的威胁道:“记住,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要你坐,你不准站,要你走,你不准跑,知道了吗?”

  “啊,我是你的人?”

  宝玉双目大张,不感置信地说道,从古到今也没有如此荒唐之事,不由得心想:昨夜到底是谁搞定谁呀?

  “你当然是我的人,咱们都这样了,你不是我的人,又是谁的人?”

  反复无常已经是天意公主的招牌,她恶狠狠的眼神瞬间又温柔起来,玉手轻拍宝玉的面颊,安抚道:“小宝子,别怕,本公主会对你负责任的。”

  未待宝玉开口争辩主权问题,天意公主扬声道:“小宝子,你既然已是本公主的人,以后如果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红杏出墙,别怪本公主刀下——不留根,咯咯……”

  “扑通!”

  天意公主的话音未落,宝玉已一个筋斗栽倒在地,心想:这是什么世界呀?

  我碰上女色魔了,呜……

  朝阳是那么美丽,宝玉却好似斗败的公鸡般来到凝霜宫。

  “二姐总是起得比我早呀,在府中是这样,到这儿还是这样,呵呵……”

  宝玉一进入大厅,就被迎春古怪的目光看得心神不安。

  宝玉做贼心虚,不由自主上下扫视自己一番,找不到丝毫不妥,又忍不住暗自猜测:不会是昨夜的事情被迎春发现了吧?宝玉越想脸颊越红。

  几秒后,迎春终于收回复杂的目光,大有深意的调侃道:“我怎么比得上宝兄弟呢?你是忧国忧民,夜不能眠,早上迟一点也是应当。”

  “原来二姐也会开玩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嘿嘿……”

  宝玉坐在迎春的身旁,故作平静自然的转移话题:“咦,大姐呢?她不会比我还贪睡吧。”

  “你还记得我这当姐姐的呀。”

  元春不善的话语紧接着宝玉的话音,从厅门外飘来。

  元春也是脸带气愤,埋怨道:“弟弟,你说,你与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不要与她胡闹吗?要是惹出事端,恐怕全家上下都会被你害死。”

  冷汗倏地从宝玉的后背冒出来,他强自假装平静地道:“公主呢?怎么不见她人?”

  “天意公主还在睡觉。”

  此时迎春已是疾言厉色,半真半假的娇嗔道:“还不老实交代你昨夜对公主做了什么?”

  “我……我对……公主……没做什么呀。”

  宝玉还抱着侥幸之心,故意结结巴巴、欲语还休,一双法眼则仔细凝视着元春两女的神色变化。

  元春依然是那威仪华贵的模样,娇躯静立不动,没有丝毫变化,而迎春的“功夫”显然差多了,不仅玉手紧握,眼底的紧张更是无所遁形。

  嘿、嘿……原来侥幸是对的,她们是用言语讹诈自己。宝玉心中得意偷笑,随即倒打一耙,埋怨道:“我真没对公主做什么,两位姐姐可别冤枉了你们的好弟弟。”

  “不可能!”

  不知为何,元春与迎春就是不相信宝玉,不满的追问道:“你们没做什么,天意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姐姐们快把我说糊涂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如此金科铁律宝玉牢记不忘,见元春两女仍然一脸不屑,他脑中灵光一闪,语带悲愤道:“二姐,怎么你也不信我?你说,这到底为何?总不能冤枉我吧!”

  “哼,装模作样!”

  真是大出宝玉的意料,一向最好骗的迎春竟然也不动摇,她玉手往上一抬,恨声娇嗔道:“证据摆在那儿,你还敢抵赖?我真是看错你了,大色狼!”

  “啊!”

  宝玉顺着迎春的手指抬头一看,终于看清墙上的字幅,瞬间目瞪口呆,感到不敢置信、哭笑不得。

  墙上一张横幅,上面两行字。

  “大明天朝公主凤旨:臭小子贾宝玉自昨日午夜起正式成为本公主的人,从今往后需遵守三从四德,不许与任何女人眉来眼去,否则立刻阉成太监小宝子!”

  宝玉一眼扫过,刹那间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心中更是欲哭无泪:这少女不会将这道旨意颁布天下了吧!

  “弟弟,没话说了吧!还不从实招来,你昨夜是不是对天意……”

  元春话语虽未说完,但其中涵义就连身为少女的迎春也完全明白,顿时玉面通红,却又舍不得捣上双耳。

  此刻元春姐妹俩都在等待答案,半是关怀忧虑,半是好奇嬉戏。

  臭丫头……不仅强奸了俺,还敢故意陷害!宝玉在心中将天意公主大骂一番,紧咬的牙根更恨得发痒。

  “宝玉,跟姐姐说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在元春的心中,宝玉可是善良的羔羊,而天意公主也单纯可爱、不解世事,下意识认为他们不会做出真正出轨之事。

  “呵呵……”

  宝玉以手挠头,叹息道:“唉,既然两位姐姐要听,那我就如实交代,不过姐姐们可不许笑我!”

  宝玉借着叹息的时机迅速编造一个美妙的借口,道:“是这样的,昨夜公主又想吓唬我,你们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

  宝玉话语微顿,见迎春与元春不约而同点头认可,才在两女的凝视下继续道:“我见夜色已深,又想起大姐要我让着她,所以就灵机一动,跟她讲了一个男人‘三从四得’的笑话。”

  宝玉一边说,一边把不一样的“三从四得”四个字用手指比划一下。

  “嘻嘻……男人的三从四得,赶快说来听听。”

  元春与迎春的美眸同时多了几分亮光,尤其是从未听过宝玉讲故事的元春更是充满好奇。

  宝玉随口改编河东狮吼的故事,末了再次重复道:“男人的‘三从’是老婆出门要跟从,对老婆正确的命令要服从,对老婆不正确的命令要盲从,‘四德’呢?则是老婆装扮的时候要等得,为老婆花钱要舍得,被老婆打骂要忍得,逗老婆开心要说得!““哇!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相公吗?”

  宝玉话音未完,刚走进来的天长、地久就忍不住惊声叹息,眼中闪烁的小星星更无比灿烂,好像“三从四得”的绝世好相公已经出现在眼前般。

  “嘻嘻……”

  元春与迎春虽没有如此夸张,但那银铃般的笑声却也悠扬清脆、婉转回荡。

  “宝玉,这又与公主这么做有什么关系?”

  迎春手指墙上的“小男人条约”继续追问道。

  “唉!”

  宝玉长长一声叹息,道:“当时公主的眼神就像天长、地久现在这样,她兴致大发,非要逼着我做她‘三从四得’的试验品,所以就有了这玩意儿。”

  众女均是灵秀之人,略一寻思就明白“试验品”这新名词的意思,再一想及天意公主平日无法无天的作为,她们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两位姐姐,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

  宝玉见迎春与元春眉眼带笑,不由得哀求道:“你们可千万要为弟弟做主,赶紧让臭丫……小公主将这玩意儿撕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越来越喜欢说浑话了!”

  出乎意料之外,元春仍然不给宝玉好脸色,而是转头对迎春道:“二妹,走,姐姐带你到四处逛逛,不要理这坏小子。”

  元春姐妹俩冷着脸相携离去,天长、地久微微一愣,随即也追上去,只留下宝玉欲哭无泪地望着墙上的字幅出神。









  第七章、惹事生非



  “咯咯……”

  当元春与迎春走到远处,银铃般的笑声立刻无所顾及地四方飘荡,久久不休。

  “嘻嘻……三从四得,也真亏宝玉想得出来!”

  元春下意识回首四望,良久后依然兴犹未尽,随即向天长、地久问道:“公主还在睡觉吗?”

  “嗯!公主一回卧房倒头就睡,我们唤她起床还挨了顿骂。”

  天长委屈地埋怨道。

  “哼!都是贾公子弄的,昨夜他们闹腾到快天明公主才回房。”

  地久也是怨气多多,不过两女都将所受委屈算到宝玉头上,天意公主当然没有半点罪过。

  迎春与天长、地久都是闺中少女,除了大感好笑之外,倒没有想太多,唯有元春闻言,芳心猛然一紧:一整夜?两人嬉闹了一整夜?

  玉脸闪过一抹晕红,元春尽量以平静自然的语调柔声问道:“天意胡闹那么久,那她身子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天长、地久不明元春的意思,老老实实凝神思索后,玉首轻摇道:“公主除了有点疲倦之外没什么不妥,肯定是昨夜玩得太疯了。”

  “嗯,那就好,那就让天意好好睡一觉吧。”

  元春的芳心这才踏实落地。若宝玉听到元春几女的话语定会大感得意,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仙法神通,要治疗天意公主的小小伤势自是轻而易举。

  “臭丫头!我与你誓不两立!”

  被众女抛弃的宝玉还看着横幅,气得脸颊扭曲。

  怒火在咒骂声中发泄后,良久宝玉都未等到众女回来,又渐渐变得意兴索然。

  不好玩,好无聊!对了,自己既然来到皇宫,何不借此机会四处逛逛,否则来了一趟还不知道这皇宫究竟多大,岂不可惜?意念一转,宝玉已拿定主意,他这西贝货可不懂什么规矩,兴之所至,率性而为,这才是他追求的美好生活。“呵呵,后宫……我来了!”

  宝玉身子一振,迈开大步,从侧门走出凝霜宫。

  虽然宝玉胆大,但绝不鲁莽,为了在皇宫通行无阻,他又溜回天意宫一趟,偷偷将公主的权杖揣入怀中,还在熟睡的天意公主脸上大为报复的捏了两下,这才开始游览皇宫的旅程。

  他奶奶的!这皇宫怎么建得像迷宫一样?我怎么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呢?不到半个时辰,宝玉的兴致已经消失,他迷路了,在数不尽的高墙与宫门之间,他彻底失去方向感。

  颜面无光的宝玉不禁用力往墙上踢了一脚,可脚底还未收回,一声斥责突然破空而来。

  “呔!哪儿来的小太监竟然敢在这儿放肆!”

  不待宝玉回过头,两个中年太监已经冲过来,道:“小兔崽子,见到咱家还不行礼?”

  这两个太监平日也是被训斥的主儿,如今见到面生的小太监,当然不想让他好过,不料他们的闷气还未得到发泄,脸颊已经各自挨上一巴掌。

  宝玉看到这两名欺善怕恶的太监就心烦,他直接省去前面的步骤,两记耳光后,反客为主地大骂道:“狗奴才,竟敢在我宝公公面前放肆,找死不成!”

  挨打的两个太监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神色大惊,以为惹到大人物。

  “宝公公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啪、啪!”

  两名太监见情况不对,立刻弯腰驼背连连自掌嘴巴,道:“还请宝公公息怒!”

  “算了,滚下去吧!咱家还有要事,今儿就放你们一马。”

  宝玉随手一挥,两名太监急忙狼狈无比地逃之夭夭。

  逃出好远的距离后,两名太监之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道:“宫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宝公公’的管事太监?”

  “不好,咱们上当了!”

  另外一个太监显然更聪明,经那太监如此一提,立刻想到不对劲之处,道:“那小崽子穿的是一般的小太监服,不是管事的。”

  “追!”

  两名太监相视一望,随即如发疯般返身追去,但原地哪还有什么“宝公公”的影子?他们这两记耳光看来是白挨了。

  戏耍太监过后,宝玉的心情又愉快起来,他放弃飞回凝霜宫的念头,小太监服迎风一晃,宫中就此多了一个四处瞎逛的小太监——小宝子。

  半晌后,宝玉仰望鳞次栉比的飞潘翘角,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看来靠双脚还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站住——”

  宝玉那无聊的感叹还未说完,一道尖细低沉、拉长声调的嗓音已经打断他的臆想。

  “就是说你呢,给咱家站住。”

  宝玉心想:不会吧?又来了!

  宝玉正要再次故伎重施,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太监及时开口拯救他:“奴才向李公公请安。”

  原来竟然是个真正的管事大太监,唉,倒霉。想到这里,宝玉不得不也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抬起头来,让咱家仔细瞧瞧儿。”

  李公公面白无须,眯着一双老眼上下打量着两人。

  那真的小太监倒没什么反应,可是宝玉面对如此“暖昧”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寒,联想到太监的种种传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嗯,不错,这俩小家伙都还不错!”

  宝玉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李公公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公公我要给你们天大的好处。”

  “回总管,奴才叫小汕子。”

  “回总管,我是小宝子,新来的,什么也不懂。”

  宝玉极力远离李公公,小汕子则拼命靠过去,不断叩头道:“奴才谢公公赏赐,只要能为公公办事,奴才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惧。”

  “嘎嘎……好、好!”

  李公公大为高兴,封赏道:“小汕子,从现在起你就是管事大太监,小宝子就做你的随从吧。”

  “谢总管大恩,奴才誓死效忠!”

  小汕子被从天而降的富贵砸个头昏眼花、欢喜无限。

  而明了世事的宝玉表面上虽也大为激动,但心中却嘀咕道:这世上会有白吃的午餐吗?

  果不其然,小汕子的叩头声还未散去,李公公已经揭开真相:“你们随咱家来,去国师府当值。”

  小汕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才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公公不要派奴才去那儿。”

  “大胆!咱家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找死不成?”

  适才一脸和气的李公公消失不见,他厉声喝斥,一脚踢开抱住他大腿的小汕子。

  “我不做管事太监了,对……我不做了!公公,你饶了我吧!”

  神思紊乱的小汕子又扑上去,大吵大嚷道:“我不想死呀,求求公公,到那儿的人都死得好惨呀!”

  “妖言惑众!咱家这就要你的小命!来人啊!”

  李公公眼中直冒阴森的杀气,他想不到国师府死人之事还是在宫中传开。

  “公公,杀不得!”

  李公公的随从太监急忙上前阻止,低语道:“这已是这个月第二十个小太监,再加上年前的,咱们再杀了他,恐怕就凑不够人数了。”

  “啊,饶命啦!”

  从几个大太监手中逃过一劫的小汕子将这话听个清清楚楚,随即像发疯般向前冲,猝不及防的众太监一个失神,让他冲出人群,不由得面色大惊抬步就追。

  “砰!”

  撞击声震撼众人,小汕子被吓得神智混乱,竟然一头撞在墙壁上,血花四溅,一命呜呼!

  “秽气!”

  李公公稀疏的眉毛一皱,宽大衣袖往后一挥,冷血至极地恨声道:“你们这些饭桶,连个人也看不了,要不是国师要年轻娃儿,咱家就通通将你们送去!还不赶紧收拾!”

  一干太监虽明知自己不合国师胃口,还是忍不住吓了好大一跳,急忙犹如丧家之犬般抬起小汕子的尸体快速跑走。

  “嗯,这小子还不错,怎么,你不怕吗?”

  李公公心神一转,终于发现宝玉从头至尾都一动也不动,这分镇定可不寻常,让心肠狠毒的他心生怀疑,道:“抬起头来,再让咱家瞧瞧。”

  “是……是……”

  脸色青白的宝玉费尽力气将紧绷的脖子往上移动,惊恐至极地结结巴巴回道:“回……公公……的话,小人动……动不了啦!”

  “嘎嘎……”

  李公公的几个贴身太监顿时哄然大笑,心想:原来这小子被吓瘫了。

  “别怕,小汕子是疯了才会瞎说。”

  看着宝玉青白的脸色,李公公消去疑宝,又像个弥勒佛般笑呵呵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去?现在我让你当大太监。”

  “愿……愿意!”

  面对李公公阴沉的威胁,一个小太监除了发疯外就只有屈服。

  “喏,这是仙师亲手炼制的仙丹,立刻吃下去。”

  见宝玉浑身发抖吃下毒药,李公公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阴森地威胁道:“记住,十日后必须到国师府服侍,不然仙丹就会让你肠穿肚烂。不过只要你听话,公公我会保住你的小命。”

  “小……小人,知道!”

  宝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站起来,浑身还是有如筛糠般颤抖着。

  李公公对此更加满意,扬声吩咐道:“你们先替小宝子安排个清闲职位,十日后送他去仙师处,现在哪儿有空缺呀?”

  “回公公,凤池哪儿正好缺个人,平日也轻闲。”

  “嗯,那就这样。还有贵客在等着咱家,这件事就由你们去办吧。”

  话音未落,李公公加快步伐走出众人的视线。

  凤池宫……后宫妃嫔沐浴之处,宝玉就是被人押送着来到此处。

  这就是凤池呀!宝玉呆望着眼前水雾飘渺、烟波翻动的温泉池,淡淡的硫磺味与水面飘荡的各色花瓣并没有带来丝毫遐想,他暗自咬牙,恨声咒骂:“他奶奶的,这也算轻闲的工作吗?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有老子一人干活,死太监。”

  忍忍吧,不过短短十日而已!宝玉意念一转,为了一探真相,他抹去烦躁的心绪。

  当宝玉从李公公口中听到“国师府”三字时,脑海立刻浮现旋风真人的模样,心想:想不到这死妖怪还敢躲在皇宫作恶,自己既然碰到,岂有再次放过之理!

  真正的笑容浮上宝玉的嘴角,可他的正义之心刚刚盘旋,转眼就被欲望冲淡。

  嘿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虽然重要,但老天与民众都不发薪水,哪有看着美人赏心悦目?还是先回去安抚好两位姐姐,否则自己突然失踪,不知她们急成怎么样?念及此处,宝玉贼溜溜的黑眼珠一转,见押自己前来的几个太监已经不知到哪儿偷懒,他立刻鬼鬼祟祟、轻手轻脚摸向大门。

  “宝公公留步。”

  宝玉还未走过中门,突然从暗处冒出几个更加鬼祟的宫女,看其轻盈的身法竟然不似常人,眼神中也是目光凌厉,气息若有若无,完全就是高手。

  “宝公公请回,总管大人有令,这两日请宝公公在此好好歇息,饮食起居奴婢等人自会伺候。”

  一干宫女面色漠然,犹如泥塑木雕。

  宝玉抬头一看,不由得心神微惊。

  宝玉已是今非昔比,思绪一动,立刻感觉到这些宫女身上的魔气。

  他奶奶的,真没人性!宝玉不由得恨上旋风真人,心想:这死妖怪将周扒皮变成妖人还罢了,怎么能对这些娇滴滴的少女下手呢?

  真是该死、该死一万次!宝玉在心中咒骂旋风真人上万次,但他只得返回凤池宫。

  “唉,怎么办呢?”

  宝玉不顾身份,躺在只有妃嫔才能休息的枕榻上。宝玉当然不会畏惧李公公那颗毒药,但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旋风真人,不过让他这样枯燥地待上十天他更不愿意。

  嗯,等天黑吧,天一黑,立刻飞回去。宝玉拿定主意,随即闷头大睡起来。

  宝玉在凤池呼呼大睡,而天意宫中则天翻地覆。

  元春三女对宝玉的关心超过宝玉自己的估计,晌午未过,元春姐妹俩与天意公主就发现不对劲。

  “来人啊!给我搜,找遍整个皇宫也要将小宝子搜出来,做了本公主的人竟然还敢逃跑,看本公主不好好教训他!”

  天意公主感到怒火冲天,但本能的恐惧却让她眼底一片惊慌,不可克制的热泪湿润月牙双眸。

  “慢着!”

  元春面对宝玉奇异的失踪也是心神不安,但她心思细腻,凤目一颤,做出正确的决断,“天意,不要急躁,宝玉虽然贪玩,但还深知分寸,此中必有蹊跷。”

  “大姐,宝兄弟有危险吗?你快想办法将他找回来呀。”

  迎春禀性温婉,也很灵秀,但事关宝玉的安全,她一下子就慌了。

  “妹妹,不要急,我一定会想办法。”

  元春脸带自信微笑,安抚迎春与天意公主焦虑的芳心,话锋一转,冷静的沉声道:“不管在哪儿,我贾家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元妃姐姐,那到底该怎么办?”

  天意公主见元春阻止自己大肆搜人之举,急声道:“我们还是出动全部人马四处找吧?”

  “找还是要找,不过……”

  元春美眸灵光闪烁,坚定的话语虽急不乱、条理分明:“不能大张旗鼓,若惊动有心之人就糟了。”

  元春面带担忧,紧接着仔细向不谙世事的天意公主解释道:“宝玉是因为天意你‘胡闹’弄进宫的,如果只待在凝霜宫或者天意宫还好,但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被人发现可就是欺君大罪!”

  “啊!那可怎生是好?”

  迎春听闻“欺君”两字,顿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二妹!”

  元春手疾眼快地揽住迎春,天意公主与天长、地久也手忙脚乱上——相助。

  眼看混乱初生,元春沉声吩咐天长、地久将迎春扶进卧房,随即镇定自若的指挥下人展开暗中调查。

  片刻,各有目标的太监与宫女们——离去。

  “天意,你不能去,回来,你是公主,只会引起别人怀疑。”

  “嗯,好吧。”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天意公主断然不会错过此等热闹,可在昨夜之后,她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顾虑,为了不牵连宝玉的家人,她少有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 此貼被五花八门在2015-06-11 20: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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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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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春色初动



  天意公主与元春在皇宫都不是寻常的主儿,一个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就连皇上也要让着三分,而元春的地位虽然没有天意公主高,但背后的靠山却是显赫至极的四大家族,而聪慧的她要在宫中招揽一些亲信也容易得很。

  元春两女一声令下,至少上百人开始四处搜寻宝玉,而为了掩饰,宝玉成为天意宫的逃奴,天意公主下令要将他捉回去,而且必须是活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两个平白挨了耳光的太监顿时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天意公主面前。

  “启禀公主,奴才一见那小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两名太监趴伏于地,大肆批判道:“奴才发觉不对,就上前去……”

  “好了,本宫知道了!赶快说正题,小宝子如今在哪儿?”

  天意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两名太监的谄媚言语,并在一旁的元春以目示意下,“啪”的一声,她将两袋银子扔在地上,道:“这是赏赐你们的,快说。”

  “是,奴才遵命。”

  两名太监一人一袋将银子揣入怀中,随即简明扼要将挨打之事讲出来。

  话语微顿,两名太监幸灾乐祸道:“这可恶的小子也是恶有恶报,奴才发觉上当,返身追去,好不容易追上,本想代替公主教训那小子,不料李公公……”

  “啊!”

  元春与天意公主同时脸色一变,李公公可是恶名远扬,仗着有国师撑腰,不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

  “继续说呀,望着本宫干什么?想找死呀!”

  见两名太监对自己的惊呼大为诧异,天意公主脸色一寒、凤目一瞪,恢复素日惯有的野蛮本色。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两个太监急忙磕头告罪,然后又快又急地回道:“奴才一时好奇,打听了一下,原来李公公将那小子送到凤池,十天后就会送到国师府当值。”

  “元姐姐,我这就到凤池接臭小子回来,看何人敢挡本公主的凤驾!”

  挥退两名太监后,天意公主迫不及待立身而起,风风火火就欲杀向凤池。

  “天意回来!”

  元春无可奈何地喊住天意公主,虽然知道宝玉的行踪,但她眼中忧色却更深。

  “此事牵扯到李公公,一不小心宝玉的身份就要露馅,让我仔细想想再决定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要鲁莽,否则会害了宝玉的性命。”

  一番苦思后,元春美眸一亮,此刻的她颇有几分王熙凤的风采,衣袖一挥,果断明快地道:“来人啦,传令下去,摆驾凤池,本宫要去泡一泡身子。”

  在太监总管府内,一间阴暗的密室中。

  李公公与赵全举杯相碰,谄媚地讨好道:“千户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将此事办妥,还请大人日后在国师面前为咱家多多美言几句,让咱家也尝尝仙丹的滋味。”

  “没问题,包在本千户身上。”

  赵全开心地将“知乐散”递给李公公,郑重嘱咐道:“一切拜托公公了,此事事关重大,公公请千万小心。”

  “嘎嘎,千户大人放心,咱家做这种事可不是一、两回。”

  李公公没有一根胡须的老脸轻轻抖动,得意过后,又低声道:“如今圣上对国师是言听计从,此事有国师在后相助,此事断然不会有半点差池,嘎嘎……”

  在贾家荣国府,大观园的花园里。

  还是那棵嫩芽初发的枫树下,依然不变的冰凉石凳上,鸳鸯充满希望的双眸眺望着远方,等待喜悦的消息从天而降。

  “别急,宝二爷说他只会在宫中待上两、三日,肯定能赶得及回来!”

  这几日,袭人与平儿不离鸳鸯左右,既是想给予她勇气与鼓励,同时也害怕倔强的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

  鸳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静谧的园子中春风吹拂,带着三个充满希望的美丽心灵飞上半空,飞向被困在皇宫的那个人儿。

  宝玉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走出房门,他已睡了一觉,但时间才过午不久。

  “宝公公请留步。”

  宝玉脚步刚动,魔化宫女就从暗处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怎么?连门也不准我出吗?”

  宝玉可不是受气的主儿,星星点点的怒火开始聚集,无形的杀气迸射而出。

  这魔化宫女显然与周扒皮的情形有所不同,还保留正常的思绪与感觉,在如山气势的逼迫下,瞬间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向后一退,解释道:“元贵妃正在凤池沐浴,贵妃娘娘一向不喜太监接近,请宝公公回房。”

  重如山岳的气势昙花一现,一闪而逝。

  大姐来了,太好了!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喜意涌动,暗自思忖:大姐此来必是因为听到自己的消息,有所顾忌下,采取这迂回之法,不然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位小公公请留步。”

  不待宝玉想办法甩脱魔化宫女的监视,一个正常的小宫女已飞奔而至,急促的话语为宝玉带来“柳暗花明”的美好预感。

  “这位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吩咐?”

  宝玉尖着嗓子,别扭地柔声询问。

  “元妃娘娘的身子有点酸软,要人按摩解乏,可我们这些婢女的力气太小,不合娘娘心意,娘娘破例要找一位小太监服侍,我找遍凤池只找到你一个人。”

  面带焦虑的宫女又急又快,说完来意后,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返身就跑,道:“快,娘娘已等了很久,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要挨骂了。”

  “好、好……我去就是,你别跑这么快嘛!”

  宝玉当假太监还当上瘾,连跑起路来也是小脚碎步,一摇三晃。

  几个魔化宫女互相对望一眼,没有国师的命令,她们也不敢挑战元春的威仪,不过虽然不敢阻拦,但她们依然紧随而后,丝毫不让宝玉逃出她们的视线范围。

  画面一闪,宝玉进入温泉池畔的暖阁之内。

  “奴才向娘娘请安!”

  宝玉向元春屈身行礼,那是欢天喜地,不过表面上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堪称影帝级。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奴才叫小宝子。”

  宝玉诚惶诚恐的回应过后,偷偷抬头一看,“咚”的一声,少年之心顿时轰鸣不绝。

  元春侧卧在软榻上,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秀发微润,玉脸红润,散发着红宝石般唯美的光华。

  虽然这已不是初次见面,但宝玉此刻的震撼绝不在那时之下。

  “小宝子?这名不错。”

  元春唇角微微一翘,那戏谑的笑意绝对发自真心:弟弟竟然自称“小宝子”还真是有趣,咯咯……

  “谢娘娘夸奖,不知娘娘召唤奴才何事?”

  宝玉背对着几个眼线翻了一记白眼,随即心窝一热,用力吞下一股热气。元春身子侧躺,全身仅只盖一床薄薄的锦缎,那绝色无双的娇躯曲线毕露,再加上那慵懒与华贵交织的气息,宝玉只是偷看第二眼,小腹下已经当场现形。

  “小宝子,走上前来。”

  元春平静的话语不可抗拒:“本宫手脚酸软,你来替本宫按一按。”

  “奴才遵命。”

  宝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幸好他现在是小太监,弯腰躬身之际,巧妙地遮掩住下体。

  不知是巧合还是元春有了什么发现,她玉脸闪过一丝异样,下意识将锦缎拉高一点,然后自然地挥动玉手道:“你们都下去候着,本宫不喜欢人多。”

  皇妃如此命令很正常,无论是普通宫女还是魔化的宫女,无不躬身退下去。元春的贴身宫女离去之际,轻轻解开绳索,倏地一道卷帘贴着软榻垂落,再次隔开眼线的目光。

  不过宝玉依然不敢大意,十足小太监的模样,又向元春行了一礼,然后跪在矮榻前缓缓伸出双手。

  “呼……”

  春风意外吹起,涟漪随风而动。

  刹那间,时光突然千百倍拉长,只见宝玉颤抖的大手一点一点伸向元春的香肩,伸向禁忌情欲的天堂。

  软榻上,元春的秀发自然倾洒,午后的阳光在发丝上轻轻跳跃,映射出别样的光华——那是黑,媚惑的黑!

  这时一阵风儿吹拂而过,秀发微微飘动,再也挡不住元春颈项的肌肤,那是白……销魂的白!

  飘动的发丝扫过元春的脸颊,玉脸不由自主转动一下,嫣红的脸颊、丰润的朱唇立刻掠夺宝玉的目光,那是红——勾魂的红!

  “扑通!”

  宝玉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刻,在这三色光华的映照下,他整个人扑倒在软榻边,虽然明知这样会打草惊蛇,但他还是难以控制呼吸。

  “小宝子,先替本宫揉揉手腕吧。”

  背对着宝玉的元春话音平静,但盖在她身上的锦缎却微微颤抖。

  宝玉心头一跳,从元春的话语里他听出不妙的气息。

  “奴才遵旨。”

  为了美好的未来,宝玉用尽全身之力将自己变成乖弟弟。

  握住元春手腕的同时,宝玉沉声低语道:“姐姐,骂我一声,暗处还有眼线。”

  “混帐东西,用点力气!”

  元春的骂声很用力,不仅为了作戏,更为了平息心海的波澜。

  原本元春没有多想,但当姐弟俩手掌碰触的一刻,她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一定会想其他借口与宝玉相见,并心想:嗯,宝玉的手掌还真……热呀,就像一团火一样,唔!

  “姐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暗处的眼线彻底消失,宝玉的手却没有离开元春的手腕,而他按摩的动作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嗯!”

  元春借着软榻掩护悄然回应:“弟弟,是不是李公公把你弄到这儿来?他要害你!”

  “姐姐,不要担心,我是故意来这儿的,事情一完,我自会回去。”

  宝玉按摩完手腕,五指自然往上移动,来到元春滑如凝脂的手臂上。

  无论宝玉有多么小心,元春的手臂还是感觉到他手掌的火热,顿时心房一颤,……

  弟弟的手掌怎么这么……热?啊……

  一丝呻吟在元春的心房升起,她不禁又紧张起来。

  “小宝子,捏得好一点,否则本宫必不轻饶!”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服侍娘娘!”

  元春的话语隐含警告,宝玉则用眼角瞥了窗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元春果然不再挣扎,而宝玉的大手虽然抚摸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特别的动作,令元春不知不觉间又放松下来,心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虽然与男子这样接触于理不合,但他是自己的弟弟,非常时刻自然可行非常之事。

  “嗯……”

  思绪微妙变化,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立刻又火热了一些,元春玉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将玉脸扭向另一个方向,让宝玉的目光只能看到她晶莹剔透的耳垂。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突然宝玉与元春沉默无声。

  漫长的几十秒钟后,宝玉的手指逐渐往上移,来到元春的香肩上。

  薄薄的锦缎下,元春的香肩幽香弥漫,中衣并不能遮掩肩部的肌肤,元春藏在锦缎下的身子又颤抖一下,心想:现在的情形可不比先前,没了衣物阻隔,岂不是与弟弟直接肌肤相亲?啊!不行,绝对不行!可是……

  就在元春银牙咬住下唇的刹那,宝玉突然收回手掌,然后移到软榻另一侧,开始按摩她另一只手臂。

  “唔!”

  瞬间元春呼出一口热气,玉脸又转了过去,映入宝玉眼中的耳垂已经一片通红。

  唉,羞死了,自己竟然又误会弟弟,真是对不起他。羞愧的意念忽略元春心海的羞涩,此时宝玉按摩的力量虽然大了许多,五指已经在她手臂上弄出波浪,但她的身子已经不再挣扎。

  “弟弟,我会尽快设法在宫中值事名单上加上‘小宝子’的名字,事情办好,我与天意就会过来接你。”

  “姐姐,你不知道那国师是个大恶人,我不铲除他,他一定会害死很多人!”

  一抹异彩在元春的眼中闪现,英雄永远是女子崇慕的幻影,元春也不例外,她温柔的声调多了几分变化,担忧地道:“弟弟,我虽然知道你有了本领,但还是不要管闲事为妙,万一你有个闪失,让姐姐怎么向母亲交代呀!”

  “姐姐放心,我只是混进去看一看,找到罪证就离开,不会冒险的。”

  说着,宝玉手指的动作微微变化,已经有一点脱离正常的轨道。

  元春见宝玉一脸浑不在意,急声劝说:“那国师可是会妖术的,姐姐亲眼见过他能呼风唤雨,而且圣上也被他迷惑,你就算找到罪证,恐怕也奈他不何。”

  “是吗?”

  宝玉认真的反问一句,可元春芳心喜意还未浮上脸颊,宝玉话锋一转,胆大妄为地笑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对付恶人就用恶法,直接干掉他了事。”

  宝玉的一句话将元春吓个魂飞魄散,她可没亲眼见过宝玉施展神通。

  元春芳心恐慌,一急之下连掩饰也抛到脑后,就欲立身而起,幸亏精明的宝玉适时大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回床榻。

  “娘娘请躺好,奴才好为你按摩脚底。”

  “啊!”

  低声的惊叫终于冲出元春的心窝,在她唇边久久回荡。

  不会吧?宝玉真的要替自己按脚?铺天盖地的羞涩与诧异汹涌而来,元春心弦剧烈颤抖,一时之间她又忽略了焦急恐慌。

  女人的脚可是礼教的禁地之一,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元春岂能不羞?而且……男人帮女人揉脚岂不是自贬身份、没有男子尊严,她又岂能不意外?

  不过太监帮娘娘揉脚不算什么大事,不能引起敌人怀疑。

  嗯,家里是小祖宗的宝玉竟然帮我揉脚……一股怪异的思绪钻入元春的心海,她莫名感到心跳加速,有点恐惧、有点欢喜,还有一点快意,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元春略一犹豫,宝玉已经抓住她的脚踩。

  “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凡事多为母亲还有姐姐我想一想。”

  那“随意”的碰触,虽然表面上看不到波澜,但元春的心房却剧烈收缩,为了抹去那怪异的感觉,她再次将心神放在正事上,动之以情的劝说:“姐姐不想失去你这好弟弟,你就为了姐姐不要再管闲事,不出三日,姐姐定能接你出去。”

  元春哀怨的目光比世间最为锋利的神兵还厉害万倍,宝玉的“正义”之心瞬间溃败,他充分发挥“三从四得”的优良风格,乖乖听从元春的命令。

  “姐姐,这样吧,我今夜回一趟凝霜宫,如果还不能说服你,我就听你的。”

  答应的同时,宝玉的手掌在元春的三寸金莲上缓缓摩挲,厚实的手掌扫过娇俏脚底时,带给元春的除了丝丝痒意之外,还有透心的酥麻。

  元春玉足微缩,借着说话的机会,一缕低吟盘旋而出。

  “弟弟,你怎么走得出这凤池?好多人监视你。”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别说是这区区皇宫,普天之下,无论任何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谁能挡我?”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气息大变,变得豪情万丈,同时手掌猛然力量大增。火热的指尖越过足踝,滑到元春的小腿上,虽然还有一层锦缎隔离,但那火热的力量不受丝毫影响。

  “啊!”

  元春瞬间娇躯发紧、花容失色,芳心从未有过的慌乱起来,她害怕了,不是因为国师,而是因为宝玉。

  此时的宝玉双目深邃有如夜空的星辰般,那狂野的气息如有实质般令元春感到十分“害怕”弟弟在演戏,敌人还在暗中监视,不能冲动更不能误会弟弟。元春一边提醒自己,一边不禁缩了缩双脚,随即沉声道:“弟弟,姐姐相信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让‘姐姐’担心!”

  那“姐姐”两字的声调特别突出,元春不仅是警醒宝玉,也是消弭心中的慌乱。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的好‘姐姐’。”

  宝玉上身向前俯,大手隔着丝被已经越过元春的膝盖。

  宝玉也加重“姐姐”两字的声调,不过传入元春耳中时,那拉长的尾音却好似一把巨锤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门上。

  啊,弟弟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他……元春杂乱的思绪微微一沉,紧接着锦缎下的娇躯猛然剧烈震颤一下,因为宝玉的手掌已经滑到她大腿上,她可不是青涩的小姑娘,立刻感觉到男人特有的呼吸。

  天啊,怎么办?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制止他!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阻止宝玉,不然这事若是传出去,自己姐弟如何见人?嗯……元春下定决心,银牙紧咬的刹那,修长的双腿则暗自颤抖一下。

  就在这时,宝玉抢先一步向后退,扬声道:“请娘娘恕罪,奴才手软无力了。”

  太好啦,宝玉还知道分寸!元春嘴里的热气喷在软枕上,足足两秒后才平息心海的波澜,身子微侧,点头道:“小宝子,可以啦,你退下吧,本宫会赏赐你的。”

  话语出口之际,元春双腿一缩,略显慌乱地将赤足藏在锦缎下。

  “唉,好险!”

  宝玉弯着腰退出去,走出元春的视野后,立刻吁出一口大气,暗自责怪自己一时失控,差点就触犯元春的底限,并心想:元春的心志果然厉害,绝不在凤姐之下,不过……呵呵,越是贞洁的女人,我就越喜欢!









  第九章、姐弟夜话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太监总管府内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李公公尖锐的嗓音透出阴森之气:“一个大活人你们也找不到,养你们这些饭桶还有何用?”

  “奴才该死,公公饶命!”

  一屋子的大太监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全都脸色煞白,惊恐无比地哀声讨饶。

  “回公公,小人将天意宫与凝霜宫暗地里翻了个遍,只看到多了一个女的,并未看到任何陌生男子,不过……”

  回话的太监话语微微一顿,战战兢兢地禀报道:“不过有人回报,前几日夜间天意公主确实接了一男一女进宫,而且这两日公主与元妃都在四处寻找一个逃走的小太监。”

  “真有这事?”

  李公公老谋深算,一番思索后,双目精光一闪而现。

  在一干太监满头直冒冷汗的一刻,李公公终于出声,阴沉的话语却配上他一张笑呵呵的面容:“咱家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将那失踪小太监的形貌弄清楚,要是再办砸此事,你们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报到吗?”

  “奴才明白!”

  一干太监退出密室,想到以往那些惨死的同僚,他们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在宝玉翘首以待中,幽静的夜色缓缓降临。

  未等弦月挂上中天,宝玉已身化云烟,融入夜色中。

  通天法力流转下,宝玉轻易锁定凝霜宫的方向,一眨眼就来到凝霜宫的大厅。

  “呀!”

  清脆的惊叫声突然响起,让法力通天的宝玉身子一颤,差点被惊呼声吓趴在地。

  “臭小子,竟敢装神弄鬼吓唬本公主!看刀!”

  不知何时,那把小弯刀已经成为天意公主的贴身武器,而普天之下会用这种方式欢迎宝玉回来的,除了天意公主之外还会有谁!

  宝玉想不到天意公主也会在这儿等待自己,感动之下,对于责骂声甘之如饴,故作诚惶诚恐之状回应道:“是奴才不对,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宝子!”

  “你不动,我就放过你,咯咯……”

  天意公主的身形不慢反快,不是投怀送抱,而是刺向宝玉的胯下。

  “姐姐救命!”

  宝玉一个闪身躲到元春的背后,并借着这自然的动作揽住元春的纤腰。

  元春身子一侧,闪过宝玉的手臂,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浮现喜色,惊诧地追问道,“弟弟,你怎么进来的?守门的宫女怎么没有通传呢?”

  “对呀,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了我们一大跳!”

  迎春拍了拍急速起伏的酥胸,看着宝玉的美眸充满异彩,虽然仅只一日不见,但她心底一股热流却汹涌而出,好似久别重逢般,连声道:“宝玉,你被恶人带走,伤到没有?”

  “二姐,我没事,你可别忘了,我有‘通灵宝玉’护身,谁都伤不了我!”

  三女中,迎春最为了解宝玉的本领,宝玉要想说服元春,自然要从迎春处开始突破。

  “弟弟,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像是天意学的武术吧?”

  元春恢复雍容之姿,美阵下意识望向紧闭的厅门,玉脸闪现释然之色,心想:难怪弟弟敢夸下海口,原来他竟然有此非凡本领!

  意念一转,元春眼底又是疑云翻腾,心想:自己可是看着弟弟从小长大,他何时学会这等厉害的本领?

  “对呀,臭小子,你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妖怪吧?”

  天意公主被元春一言提醒,顿时大惊小怪地夸张叫道。

  不过天意公主却兴奋地冲到宝玉面前,捏手摸脸忙个不休,兴味无穷的目光好象巴不得宝玉真是“妖怪”一样。

  “臭丫头,男女授受不亲,别乱动。”

  宝玉的警告对天意公主毫无效果,大叹命苦的他只得一边与天意公主的“色手”纠缠,一边将重复许多次的谎言再说一遍。

  末了,宝玉故作得意的道:“我这仙法都是向妙玉仙姑学来,仙姑说我是天生奇才,不仅有‘宝贝’护身,更是仙缘深厚,学一年当得上别人百年苦修!”

  “哼,吹牛!”

  天意公主大不服气,酸溜溜的打击得意洋洋的宝玉,随即恨声道:“难怪本公主的银刀割不掉你的丑东西,原来是你施法搞的鬼。”

  天意公主言语狂野、无所顾忌,在一旁的迎春与元春却羞个脸如火烧、红霞密布,她们不约而同又想起净事房里的羞人一幕。

  “弟弟,我也听说栊翠庵里有一个道姑,原来竟然是仙人呀!”

  元春惊叹之余,眼底还有几许怀疑,不明白仙人怎么不在仙山修炼,反而住进贾府庵堂?

  “我说的都是真的,妙玉真的是修真高人,不信你们问二姐。”

  有了迎春当证人,宝玉半真半假的话语再也无人怀疑。

  元春再次惊叹道:“想不到咱们家里还有如此高人,真是家门之幸!”

  “本公主也要学法术。”

  天意公主语出惊人,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威胁道:“臭小子,你若敢不教会本公主,小心我阉了你!”

  恨声威胁的天意公主心中偷乐:等本公主学会,照样手起刀落!嘻嘻……

  “弟弟,你虽然学会神通,但那妖僧也不是寻常之辈,咱们还是不管闲事为好。”

  元春的紧张虽然有所放松,但对宝玉安全的关怀却超过一切。

  “大姐说得对,宝玉,既然你能回来,就不要回去冒险,反正天意公主可以想办法疏通。”

  迎春生怕宝玉不愿答应,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袂,生怕宝玉像出现那样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我支持你!”

  天意公主不知是无知所以无惧,还是真的胆大包天,她挥舞着小弯刀大声道:“本公主帮你干掉妖僧,人家早就看他不顺眼,将我皇兄弄得整天神经兮兮的。”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朱唇微动,似有继续相劝之意,他不忍绝色美人儿再为自己担忧,只得抖开最后的底牌,道:“姐姐们放心,你们看我是鲁莽的武夫吗?”

  “不像!你这么狡猾,怎会是莽夫呢?”

  元春美眸光华流转,少有地调侃道:“你是小坏蛋还差不多!”

  一脸无辜的宝玉清了清嗓子,道:“姐姐,其实我以前曾经与妖僧交过手,他虽然厉害,但在我与妙玉联手下还是被打成重伤,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我们干掉了!”

  为了合情合理,宝玉只得忍痛将功劳分了一半给妙玉,因为他若是说出实话,元春三女恐怕反而不会相信,毕竟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有如坠梦中之感。

  惊喜的神色在元春三女脸上闪现,元春思绪一动,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妖僧现在重伤未愈,正是一举除妖的大好时机?”

  宝玉双目刚刚闪现自信的精光,天意公主却适时泼了盆冷水:“果然是奸猾的臭小子,趁人……不,趁妖之危,不算英雄好汉。”

  “臭丫头,那你一个人对付妖怪吧。”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的玉脸终于绽放欢颜,他心情一好,立刻与天意公主展开永无休止的舌战,故意吓唬道,“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这妖怪的模样可是……”

  未待宝玉将妖怪的青面獠牙描绘完整,天意公主已一个飞身扑入元春的怀中,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姐……姐,妖怪……怎么与……鬼……一样呀?”

  “弟弟,别吓天意了,她打小就怕那脏东西。”

  元春慈爱地搂着发抖的天意公主,玉手轻拍肩背,柔声安慰。

  在元春与迎春的安抚下,再加上“改恶向善”的宝玉闭口不言,天意公主终于恢复红润的脸色,并道:“臭小子,竟敢故意吓本公主,你不是说自己是‘三从四得’的好男人吗?那现在、立刻、马上逗本公主开心!”

  “咯咯……”

  元春与迎春忧愁尽消,一想起那“小男人宣言”红润朱唇再也难以闭合。

  元春竟然也趁火打劫地笑道:“对,弟弟既然这么会编故事,那再讲一个来听听,哄哄我们的小公主。”

  此刻迎春也是难得的活拨开朗,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道:“宝玉,你在府中可是经常给巧巧讲故事,那些哄小孩子的就不用了,讲一个我们没听过又爱听的,不然公主不会放过你。”

  “啊!”

  在迎春的暗示下,天意公主的“销魂”一掐威力大增,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脸苦笑,急忙连声保证道:“好、好……我这就讲。”

  虽然时间仓促,而且事发突然,但他是谁——他可是来自未来的“假”宝玉,讲个新奇的故事还不是小事一桩?

  咦,这么好的机会,我何不下一剂猛药!宝玉的目光在元春与迎春绝色诱人的曲线上一扫,两女的风姿顿时令他文思泉涌。

  “两位姐姐,还有我们尊贵的公主,听好了。”

  宝玉本是嬉戏的神色突然一变,做了一个说书人的标准动作,然后说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说得贾家两女泪眼朦眬,天意公主则义愤填膺。

  悲剧即将结尾的时候,宝玉又话锋一转,编出一个世外高人治好梁山伯的病,并惩治大恶人,又说服双方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

  “咯咯……太好啦,要是本公主就诛那坏蛋九族,哼!”

  天意公主眉飞色舞,迎春则松了一口气,又习惯性地拍了拍胸部,弄得宝玉头晕目眩。

  元春的玉脸多了几分容光,但眼底的幽思却不减反增,故事里的人物有了美好的归宿,但她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宝玉将三女的神色尤其是元春的变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不等元春三女的唏嘘声散尽,宝玉又话锋一转,说:“不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什么事?是不是又有坏人出现?”

  天意公主跳了起来,挥舞着小弯刀,连声道:“杀了坏人!”

  “唉,不是坏人,但却比坏人更可恶。”

  宝玉叹息一声,随即将故事改得面目全非,梁山伯与祝英台关系突变,竟然成了亲姐弟。

  “啊!”

  元春三女立刻惊叫出声,天意公主还好一点,元春与迎春则不约而同身子一颤,如遭雷击般,突然陷入沉默中。

  宝玉呼吸一顿,紧接着继续胡编乱造:“梁山伯知道后,仰天一声狂吼,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而祝英台也好不了多少,她在昏死之前,悲伤至极地喊了一声‘弟弟’!”

  “啊……”

  极度的震撼让元春三女又一次失声惊叫。

  在宝玉极力描绘的悲剧画面中,二春姐妹心如乱麻,仿佛看到一对悲痛欲绝、有缘无分的苦命男女,再念及祝英台那一声悲呼,下意识心房一缩,那撕心裂肺之痛隐约袭来。

  “然后呢?就这样完了吗?”

  天意公主的悲伤只有些许,兴奋则多了数倍,她更在无意中帮了宝玉一把,不满地道:“他们真是愚蠢,喜欢在一起就在一起嘛,干嘛要生要死的?无聊!”

  “当然不会这样结束!”

  宝玉神色突然再变,对着天意公主竖起大拇指,道:“公主真聪明,你说得对,喜欢在一起就应该在一起,想那么多就是愚蠢。”

  天意公主得到宝玉的真心夸奖,自然乐得眉飞色舞,而迎春与元春则芳心猛然一跳,被宝玉的“无心之言”弄得心潮翻腾: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弟之间能在一起,那不是大违人伦吗?

  万千意念盘旋纠缠,百转千回却越想越乱,千丝万缕理不清、解不开、斩不断!

  元春与迎春无限困扰,宝玉则继续讲故事。

  “他们的养父母拆散这对有情人,并分别为他们选定不错的良配,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知真正的爱情岂是时间可以冲淡。”

  一番感叹后,宝玉继续说:“失去生趣的两人呆呆接受父母的摆布,直到拜堂成亲的前一晚,他们再也克制不了对爱人的思念,两人同时在深夜冲出房门,幸运地在中途相遇了。”

  迎春、元春虽因姐弟禁忌而心神复杂,但女子天性对真爱的追求却让她们此刻玉手紧握、芳心高悬,生怕在这天崩地裂的刹那再中途杀出一个恶人。

  宝玉称呼一变,下药更猛了。

  “当姐姐与弟弟相遇的刹那,他们像疯了般冲向对方,再也不愿松手。”

  “啊!”

  天意公主已不知多少次惊呼,元春姐妹俩的眼神则复杂无比,有欢呼雀跃、有真心祝福,也有忧虑关切,更有不可避免的怀疑恐惧。

  他们这样行吗?身边的人会答应吗?他们怎么活下去?连串的疑问虽然只在心中盘旋,但元春与迎春灵动传神的美眸早已刻入宝玉心中。

  宝玉似乎早有预料般,欢快的话语将故事带到轻快欢乐之境:“姐弟俩再也不愿分离,但也不愿让父母被世俗唾弃,所以将两人的假血书与鞋子放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让寻找的人以为他们已经殉情而亡,从此之后那处高崖就被称为三生石!”

  天意公主笑了,迎春美眸亮了,元春的银牙则下意识咬住下唇。

  “姐弟俩连夜赶路来到海边,登上一艘大船,他们准备到大海的另一边、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神仙般的幸福生活。”

  “怎么啦?不会又要出问题吧?”

  天意公主受宝玉语气的感染,眼中写满无声的抗议。

  宝玉没有回应天意公主,眼神突然蒙眬,将“铁达尼号”里最经典的一幕用他的嘴、用他的心描述出来。

  “大船行骏在海上,姐弟俩站在船头,姐姐双臂张开,弟弟在后面……”

  “好美呀!”

  元春三女瞬间悠然神往,忘记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见宝玉双目微闭,陶醉得忘记继续,迎春心潮澎湃,语带激动与希望道:“宝玉,他们是否去了大海另一边,找到最后的幸福?”

  迎春已经忘记主角的禁忌身份,而元春还有几分清醒,玉脸透着丝丝疑虑。

  宝玉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点燃最后一把猛火。

  “意外发生了,谁也没想到天上突然飞下来一位神仙,说他们犯了大错,如不悔改就要将他们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王八蛋、狗东西,杀死他!”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小弯刀挥得虎虎生风。

  迎春玉脸煞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被威胁的是她自己一样。

  元春美眸失去光彩,一缕叹息飘出唇角,充满同情,还有几分认命的悲伤无奈。

  “面对天神,姐姐不怕自己遭受惩罚,却害怕弟弟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因此她妥协了!”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停下来端起茶杯。

  元春三女的朱唇立刻不同程度地张开了,天意公主只有愤慨,元春与迎春则想到同一个问题——那个姐姐的选择对了……吗?她的屈服是对,还是错?如果换成自己,会怎样……啊!

  元春姐妹俩芳心大惊,玉脸急速羞红,元春娇躯一震,而迎春的泪水则弥漫险颊。

  “弟弟没有屈服,他厉声怒斥天神,并发下豪言壮语,只要能与心爱的姐姐在一起,永坠九幽他也永不后悔。”

  宝玉的故事又开始了,可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巨锤,令元春与迎春心房震颤。

  “天神见有人竟敢违抗自己,一怒之下变出一座冰山,撞碎大船。”

  “啊!”

  元春三女这一天的惊叫绝对超过以往,元春姐妹俩更是心房发冷,感觉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危急之时,姐弟俩抓住一块木板,但那木板只能承载一人,弟弟抢先滚落水中,手抓木板边缘暂时没有沉下去,姐姐几次想拖起弟弟都被阻止,时间慢慢过去,海水的寒冷开始让弟弟的身躯失去知觉。”

  宝玉看了元春与迎春一眼,见她们美眸黯淡,他本该得意微笑,却突然感觉自己笑不出来,只得强振心神加快故事进度。

  “这时天神再次出现,又要姐弟俩改变心意。这次姐姐没有说话,而是陪着弟弟一起跳入水中,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沉入海底。”

  “臭小子,你讲这什么故事呀!弄得人家好难受,呜……我掐死你。”

  天意公主哭了,泪珠一现,她又掐住宝玉的胳膊,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元春与迎春则身子发软,沉重地坐回座位。

  “臭丫头,放手,哎哟!快放手,我还没讲完!”

  宝玉话语刚出口,天意公主立刻松开手,欢声威胁道:“臭小子,快说,否则让你再尝尝本公主的厉害!”

  “姐弟俩很快就被大海夺去生命……”

  宝玉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天意公主已经跳起来,元春与迎春也双眸发火。宝玉急忙挥动双手,又急又快地说:“在这个时候,观音菩萨出现了,原来他们誓死不变的情意感动上天。观音菩萨手中杨柳轻洒,姐弟俩立刻死而复生,而且来到一处有如仙境的新大陆。”

  说到这儿,宝玉清了清喉咙,在元春三女充满期待的目光凝视下,用童话的方式结尾道:“从此,姐弟俩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得到新大陆上世人的承认,成为一段流传后世的佳话丨……









  第十章、凤池春色



  太好了!元春三女听罢,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久久无语。

  元春与迎春心中阴霾尽消、愁雾全散,明媚的春光让她们脸上欢笑流转、春色醉人,幸福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怀。

  这时,值夜太监的更鼓声悠然回响,不知不觉已过了午夜时分。

  “弟弟,你既然拿定主意,姐姐也不阻止你了,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明儿一早,我就修书一封回府,让妙玉仙姑进宫助你一臂之力!”

  元春为了宝玉可谓费尽思量,连万一的可能也不愿意冒险,如水的美眸深深凝视宝玉一眼,随即带着无比复杂的意念转身而去,只留下动人的背影。

  “臭小子,斩妖除魔的时候一定记着要带本公主大开眼界,不然……哼!有你好看!”

  天意公主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习蛮可爱。

  “宝玉,你可千万要顾着自己!”

  若不是天意公主将迎春拉走,迎春一定会上前为宝玉整理微乱的衣襟。

  在“新版梁祝”的强烈刺激下,迎春终于勇气大增,追求幸福的脚步试探着迈出心门。

  元春三女各自回房睡觉,宝玉则兴奋无比,没有丝毫睡意。

  正当宝玉踏月而行、悠然写意时,总管太监府内也阴笑连连,让人毛骨悚然。

  “回公公,奴才适才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言!”

  在天意宫被问话的两个太监出现在总管府中,他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可恶的小太监就让他们连连受到大人物接见,心想:这耳光还挨得真值,不知李公公会赏赐些什么?

  “还有没有别的?再仔细想想,咱家不会亏待你们。”

  李公公的招牌笑脸让两个太监欢喜若狂。

  那两个太监急忙凝神细思,将与宝玉的冲突与天意公主问话的情景重想一遍,随即恭身伏地邀功道:“奴才适才没有半点遗漏,对公公的忠心天地可表、万死不辞,还请公公明察。”

  “嗯!”

  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随即又为两名太监亲自斟了一杯,不过食指所按方向已然微变。

  “来,这是咱家赏你们的,你们的忠心咱家明白。”

  “谢公公赏酒!”

  两名太监犹如活在云雾中,暗自念叨祖先保佑,自己终于鸿运当头了。

  见两个太监一仰脖子喝下“美酒”李公公不由得尖声细笑:“咱家怎会让你们死一万次?死一次就够了,嘎嘎……”

  “啊!”

  半声惨叫戛然而止,剧毒见血封喉,两个太监瞬间七窍流血而亡,手掐脖子、双目大张,一副死得不明不白的冤枉模样。

  “安心死吧,要是让你们活着,这事就不安全,哼!两个人头猪脑还想巴结本公公!来人啦,拖下去埋了。”

  李公公悠然闭目休息片刻,轻敲椅背的手指突然一顿,细长的双目精光闪现,已拿定主意:小宝子?嘎嘎……十有八九就是贾宝玉,竟然如此巧合落入本公公手中,真是老天相助。

  “公公,是否立刻将小宝子抓起来,治他个欺君之罪?”

  贴身随从也是李公公特意训练的保镖,几人好似幽灵般从暗中冒出,双目中更是绿光闪烁,充满嗜血的魔性。

  “抓他干什么?抓了他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李公公对这些手下大感头疼,心想:经过仙师施法后,他们的力量大增,可是这智力却依然还是开不了窍。

  念及此处,李公公恨声叹息:“咱家不但要对付贾宝玉,更要一次铲除元妃。我们抓贾宝玉有什么用?人是公主弄进来的,这宫中谁敢与这刁蛮公主作对?到时说不准连贾宝玉也动不了。”

  见几个手下依然一脸迷茫、毫无头绪,李公公也失去了解释的兴致,只吩咐道:“传咱家命令,眼线撤出凤池宫,让小宝子在凤池随意走动,待元妃再到凤池时,你们就将这玩意儿放入她的茶水中,以防万一,池水里多放点,连贡香也提前浸泡好,明白吗?

  “嘿嘿……小宝子?真是有趣的小娃儿,这次本公公就送个大美人儿给你好好享受!”

  李公公心情愉悦,尖厉刺耳的笑声流转激荡,吓死好几只前来看热闹的飞虫。

  贾府,大观园,花园内。

  鸳鸯无心做事,又来到老地方出神,袭人与平儿的劝解逐渐失去说服力,她眼中的希望也开始失去光彩。

  已经比原定日期过了两日,宝玉怎么还没回来?无尽的疑问化作烦闷忧愁,令鸳鸯钻入牛角尖,她的心思倔强本就超过常人,此刻难免又开始胡思乱想。

  本是无聊之下做的女红针线,不知不觉变成缝制白色长绫,心思失控的鸳鸯将一切向阴暗偏移,暗自下定决心:自己就是死,也不会让那老畜生糟蹋!

  一方欢喜一方愁,鸳鸯愁闷,宝玉则乐上心头。

  连续三日宝玉都昼伏夜出,回到凝霜宫或天意宫与三女欢声笑语,诗酒当歌。

  因为宝玉那首剽窃的名作引来元春雅兴大发,而宝玉有时是诗词贫乏如白丁,有时又灵光闪动赛鸿儒,让大感有趣的元春三女还以为他是有意如此,逗她们开心。

  迎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元春则再次对宝玉刮目相看,心海更加“害怕”她不敢去凤池沐浴,无意之间,令李公公望眼欲穿。

  不过老天似乎不想放过宝玉。

  第四天晚上宝玉没有回去,而是溜出皇宫在京城逛一圈,然后哼着小曲回到凤池,并心想:嗯,是时候试一试大姐的心意了,嘿嘿……

  欲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元春克制欲望,破坏敌人的诡计,宝玉放纵欲望,立刻给了敌人大好良机。

  正当李公公在府中等得双眉紧皱、开始沉不住气时,上天赐予的机会终于来临,太监连滚带爬的冲入府门,道:“公公,元妃已出发向凤池宫去了。”

  “好、好、好!”

  李公公苦等几日,终于等来最想听到的消息,兴奋得身子一振,道:“赶快将凤池宫不相干之人撤下,本公公要来个捉奸在床!嘎嘎……”

  快到凤池了,怎么办?还是回去吧!弟弟只是一夜没出现,以他本领不会出事的!芳心的呐喊让元春更是犹豫,更让一干太监与宫女纷纷忍不住暗自诧异。

  去吧,弟弟身处皇宫大内,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怎生是好?自我说服的意念在元春的脑海中回荡,化作千丝万楼牵引着她加快脚步。

  停下、停下,快停下,别忘了当日小坏蛋怎样对你的!冰冷的厉声斥责威严无比,无形的礼教之手更拉住元春的衣襟。

  冷酷的话音未落,元春突然想起宝玉所说的故事,玉脸一红,暗自思忖:我又不是与弟弟私奔,怎能那样胡思乱想?只是看望弟弟有什么好犹豫?

  元春心神一震,抬头看去,凤辑已到凤池宫门前。

  “你们全都在外院候着,本宫有事自会吩咐!”

  元春玉手虚挥,止住宫女跟随的脚步,仿若天仙凌尘般消失在凤池宫大门内。

  元春心痒:唉,这凤池宫可有不少李公公的眼线,自己还是按照往常先沐浴再召唤宝玉吧!

  “回公公,元妃已经进入凤池,奴才早已遵照您老命令二办妥!”

  一个大太监急步冲入总管太监府,满脸兴奋地邀功道。

  “嗯!做得好!”

  李公公细长双目猛然大张,隐隐透出几缕黑芒,道:“下去吧,立刻施行第二步!”

  “奴才遵命!”

  见李公公闭上那吓死人的眼睛,一心求功的太监急忙大步退出去,天大的功劳在等着他,他当然要一跃而起将这肥肉叨住。

  报信的太监离去后,李公公站起来,然后打开一处机关。

  “吱!”

  隐约的机括声从墙壁内传出,无缝无隙的墙壁缓缓现出一道三尺门洞,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冒出来。

  “参见主公!”

  冷厉的的话语虽然阴暗低沉,但仍然掩饰不了天生的清脆悦耳、宛转悠扬。

  李公公满意的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十二女煞,这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用尽各种手段从民间武林抓来的十二位纯阴少女。

  在国师的炼制下,这十二个武林高手已经变成半人半魔的女煞,其实力足以一举摧毁皇宫的供奉堂,所以李公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肆作恶。

  “去吧,按本公公吩咐,时机一到,立刻将女人抓住,男人杀死!”

  “奴才遵命。”

  跪地之后,面如冰雕、人如泥塑,但却眼无光彩的十二女煞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见惯不惊的李公公心思又转到十二女煞上,他虽不能人道,可欲望却比正常人还强烈,密室内从来不缺变态的工具,可为了要成大事,他一直不敢对这十二女煞动手。

  思绪一转,李公公吞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大功告成,好让他狠狠蹂躏这十二个美丽的武林女侠。

  凤池外,一群太监缓缓靠近,但却不敢越过凤池之门。

  “周公公,李公公怎么叫我们守在周边,到时怎么抓人?”

  一个太监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眼中充满疑惑。

  先前报信的太监得意一笑,面容往天一扬,故作神秘地道:“今儿咱家就让你们也长长见识,看见前面那群美女没有?”

  “看见了,这又有什么稀奇,她们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

  对太监来说,越美的女子越让他们讨厌。

  “对呀!不就是一群唱戏的女伶吗?有什么值得注意?”

  另一个好奇的太监也随声附和,大为不解。

  “笨!你们知道什么!”

  周公公不屑的白了那太监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老实跟你们说,这十二个女的都是仙师炼制的魔女,可厉害了!咱家亲眼所见,其中一个魔女一下子就杀了十个不听话的大内侍卫!”

  “真的这么厉害?”

  众太监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隐含惧意的眼神下意识再望向那十二名女子,可视线中早已没有一道身影。

  元春进入凤池后,受到指使的魔化宫女悄然离去,而心思纷乱的她也无心注意,再加上池中那比平日更为醉人的花香令她心神旖旎,失却往日的敏锐。

  “咚咚咚!”

  在轻轻的敲门声中,传来宫女微带颤抖的呼唤:“宝公公,元妃娘娘有命,请你立刻前去服侍!”

  “好,我马上就去!”

  宝玉瞬间神色大喜,他的试探迎来最美妙的结果。

  元妃下水了,“十二女煞”进来了,宝玉笑了。

  春色与阴谋并肩飞舞,欲望与杀机交相辉映,一切都在冥冥天意之中拉开序幕!

  “咦!怎么这么安静?”

  宝玉走出卧房,下意识环目四视却没有看到一道身影,来到凤池门前,心中不妙的预感还未升上心头,就被门内熟练而陌生的呻吟所惊散。

  “啊……”

  不成意义的单音在水面流转回荡,涟漪的波纹将呻吟传入宝玉的耳中。六识非凡的宝玉心神一颤,听出这是元春的声音,但这让人心悸的低吟却是如此陌生,从未在她口中出现过。

  难道姐姐受伤了?强烈的担忧让宝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只淡淡扫视“十二女煞”藏身之处一眼,随即旋身冲入大门。

  门扉在凌厉的劲风下一吹而开,他没听见门闸断裂的声响,宝玉的心海更加肯定这是一个圈套,可虽明知如此,但情急之下宝玉只能不管不顾,暗自下定决心……挡我者死!

  “姐姐,你……”

  焦急的话语中途戛然而止,冲到温泉池边的宝玉愕然呆立。

  馨香环绕之下,宝玉大张的双目即使用九头牛也不能闭合。

  “天啊!”

  宝玉只觉心海内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任他事先想尽所有的可能,但也未料到心底深处魂牵梦萦的一幕就此突然从天而降。

  在温泉池中,水雾飘渺、烟波荡漾,一具赤裸的娇躯在烟云中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释放着万种风情、千般诱惑。

  “啊……”

  元春嫣红的玉脸似若三月桃花,原本端庄的气息化作妩媚春色,勾魂荡魄的朱唇颤抖开合,白玉般的皓齿轻咬下唇,却依然抑制不住那羞人的呻吟,及腰的水面上,一对绝世美乳浪涛起伏,鲜红的乳珠上,几点水珠正缓缓滴落。

  “呃!”

  宝玉一声闷哼,情欲的烈焰瞬间冲天,令他一下子就忘记天地万物,包括那暗中的圈套。

  即使元春陷入香艳迷梦中,但天性的矜持还在,听到宝玉闷哼的刹那,玉手立刻横抱玉峰,修长玉臂与饱满乳浪紧密相贴,虽然看不见乳晕与乳珠,但那颤抖的乳浪还有紧窄的乳沟同样勾魂夺魄。

  “呼……”

  瞬间,宝玉的呼吸与风儿一起在空中无比缓慢的飘荡。

  这一瞬间,宝玉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能做什么,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

  元春的另外一只玉手也未空闲,娇俏的五指缓缓在脸颊、颈项间摩挲。

  宝玉动了,他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向心中美梦移动。

  “扑通!”

  水花四溅中,陷入迷茫的宝玉与迎春同时惊醒过来,原来魂魄走失的宝玉一头栽入水池中。

  “啊?”

  元春吸入“知乐散”的时间还不久,媚药虽然厉害,但药性却需要时间发作,惊醒过来的她浑身一震,手掌停在乳头上,下一刹那,她一声尖叫,急忙矮身藏入池水中:“宝玉,你……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呆呆立在水中,毫无避嫌的自觉,走失的心神让他话语颤抖,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从始至终,他火热的双目也未离开元春片刻。

  “弟弟,你赶快转过头!”

  虽然只有头浮在水面,但元春依然羞得浑身收缩,心房有如小鹿乱撞般,怦枰直跳,而且宝玉那痴迷火热的目光,又让她在无限羞涩中生出一丝不敢想象的喜意——原来宝玉对自己如此痴迷!

  宝玉终于恢复一丝意识,他听话的转过身子,就在此刻,那隐藏在烟波水雾中的香味也钻入他的心海。

  “轰!”

  春药之香有如万马奔腾般,不过宝玉可不是非凡之辈,玄异的五色神石刹那间霞光大放,抹杀人间无敌的异香,不妙的预感终于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赶快!快将大姐救出去,趁“中毒”不深及时施救!焦急的吼声在宝玉的心房激荡,不过他眼中的欲火还未散尽,又已卷土重来。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不这样,自己又如何得到姐姐?何不趁这东风突破她那顽固的礼教心房?可是……这样做,好像有点过分呀,那我岂不是成了色狼?宝玉呼吸再次一片混乱,毫无预兆地陷入天人交战——上,还是不上?



  


[ 此貼被五花八门在2015-06-11 20: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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