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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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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寻欢作乐时,一切如他所料般发生了。

  金牛洞的三个妖兵果然偷偷离开,各自跪在妖界其他三大天王脚下,绘声绘色重复着有关“神石”的惊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云霄的孤山之顶,白雾茫茫的洞府内,大鹏化身的黑羽大王语含夸奖,对那只黑狗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好好干!等本大王一统三界,一定重重有赏。”

  “谢大王!”

  原来黑狗还是个双面间谍,它激动地不停晃动着狗头。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无垠的碧波,在坚不可摧的妖术结界内,独角大王的水底宫殿金碧辉煌。

  堕落成妖的独角蛟龙虽然脱离四海龙族,但他改不了贪恋宝物的天性,禀性奇淫的他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当独角蛟龙听到“神石”的强大诱惑时,不由得眼放精光,贪婪之色不可抑制,更幻想着与神石融为一体,虽然冲上天宫,将天界所有仙女奸淫的“美好”生活。

  “啊!”

  独角蛟龙身下的女妖忍不住痛呼出声,原来独角大王心中越想越兴奋,下意识的将身下的女妖幻想成七仙女的绝代风华,不由得疯狂地奸淫起来。

  空间一转,来到妖界另一端。

  奇峰异石、繁花似锦、草木成春,不明真相者定会以为无意间走入仙境,可惜那些走动的“树木”、跳跃的“怪石”将所有的美梦破坏无疑。

  在修竹之后,一座飞角连云的豪华府邸跃然入目,其精工细雕与人间豪宅一般无二,连走动者也是衣着绫罗的丫鬟、仆妇。

  在秀雅馨香的卧房内,修练千年的落梅女王半卧在枕榻上,自从听到“神石”秘闻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落寞良久。

  “妹妹,你又想起那只死猴子了。”

  艳色惊人的桃妖不愧“三月桃花”的美名,肌肤红润滑腻,看起来风情万种。

  “姐姐,当年的事我早已忘记,只不过有点疲倦而已。”

  虽然清丽无双的落梅女王是妖,可清丽的面容却比仙女更加飘逸出尘。

  桃妖微微一笑,肉感的娇躯在落梅女王的身边坐下,玉手轻抚其肩,道:“当年你为了死猴子,一气之下不惜堕入妖界,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刚才你一听到‘神石’两字立刻神色大变,你瞒不过姐姐的!”

  “姐姐,别说了!”

  落梅女王美眸红润,语带慌乱阻止桃妖的下文。

  “不,我要说,你苦了这么多年,那只死猴子却在天界逍遥快活!”

  桃妖为好姐妹打抱不平:“当年孙悟空为救唐僧,答应取完西经就前来迎娶,你才会借‘风月宝鉴’给他,可是这负心薄幸的死猴子却翻脸不认,上天成佛!”

  “唔!姐姐!”

  落梅女王一声悲泣,扑入桃妖的怀中,深藏在她心底的往事被揭露,无尽的幽怨好似长河奔流般,化作热泪滚滚不休。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桃妖怜惜地轻拥落梅女王,玉脸弥漫煞气,道:“只要夺得神石,到时姐姐亲自上天将死猴子抓来,让你们拜堂成亲!”

  群魔乱舞,为玉而狂!

  假宝玉不知满天风云正向他扑来,兀自在怡红院过着他的神仙日子。

  这一日,朝阳初升,天地一片光明,假宝玉的第一个考验突然来临。

  “宝二爷,老爷回府了,夫人传话,叫你快去拜见。”

  宝玉正悠闲地吃着早餐,晴雯却一脸不安地走进来。

  “父亲?”

  宝玉一愣,用了好几秒的时间少反应过来“父亲”指的是“贾宝玉”之父,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

  宝玉不由得思忖:自己成为“假宝玉”一转眼已有两个月,但还从未与贾政谋面,不知这位长年在外任职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疑惑之际,宝玉立刻寻找救星,脑海一转,英明神武的廖老大就出现,朗声道:“贾政此人标榜忠义,迂腐无比,喜欢以书香世家自居。”

  晴雯对贾政与宝玉的关系知之甚深,不由得担心不已,美眸闪现灵慧光华,小声道:“要不我去鸳鸯处报信,一有不妥,立刻叫老太太来救你?”

  假宝玉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蠢货,自然能应对贾政这等人。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等我回来陪你吧!”

  言罢,宝玉的大手故意在晴雯晶莹剔透的耳垂上一拂而过,留下大笑声,随即疾步行出房门。

  被调戏的晴雯并未惊呼责怪,只是出神地望着宝玉洒脱的背影,耳边回绕着他自信而豪迈的笑声。

  几秒后,晴雯突然方心怦怦直跳,玉脸缓缓爬上两抹羞涩的红云,手抚着被宝玉摸的耳垂,呢喃低语:“他真的变了!”

  宝玉还未走到前宅,远远就看见金钏儿迎面而来,不由得兴奋地迎上去,道:“金钏儿,你……”

  多情的话音中途而止,宝玉怀疑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训可是记忆犹新。

  “怎么了?”

  娇俏少女嘴角带笑,聪慧的心思猜到宝玉眼中的意思,道:“你看我是金,还是玉?嘻嘻……”

  眼见少女活泼的模样,宝玉的脑海不由得浮现个性率真的玉钏儿,差点脱口而出,可就在“玉”字冲到嘴边时,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闪而过,他不由得恍然大悟。

  明白过来的宝玉故意叹息一声,趁着少女疏于防备时,他猛然将其抱入怀中,道:“好钏儿,竟然装你妹妹戏弄我,看我不教训你!”

  宝玉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在金钏儿挺翘的香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

  金钏儿一声惊叫,随即跳开,娇嗔道:“谁叫你上次闹了个大笑话,让人家被妹妹笑话好几日。”

  一对情人正亲密地嘻笑,远处却传来玉钏儿的呼声,金钏儿顿时娇躯一颤,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传话,待会儿见了老爷千万不可顶撞,老爷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知道了!”

  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王夫人宠爱的目光,一股暖流顿时在心间流过,随即禁不住暗自诧异:怎么每个人都怕贾政,他很厉害吗?

  几分钟后,宝玉恭敬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却打量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

  “见过父亲大人!”

  “起来回话,”

  峨冠华服的贾政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颔下一缕短须,神色平静,不见喜怒之情。

  这绝对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宝玉瞬间对贾政下了绝对正确的判断,随即又是一声偷笑:老廖这次没说错,只要贾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吗?

  思及此处,宝玉露出自信的微笑,并对眼前这个一脸威严的“父亲”毫无敬畏之心,历史早已证明这种人往往是守旧古板的代名词,无数爱情悲剧的刽子手。

  在贾政的示意下,宝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贾政开口发问,首先发话道:“不知父亲此次差事是否顺利?孩儿在家甚是挂念。

  刚欲开口的贾政微微一愣,双目闪过一抹诧异与欣慰,没想到宝玉这个顽劣子竟会说出如此贴心懂事的话语,他甚至有了老天开眼的喜悦感。

  脸色略微柔和的贾政微微点头,随即平静而威严地道:“为父此行还算顺利,只是……唉!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父亲不妨说说看,即使孩儿不能为您分忧,但长长见识也好。”

  宝玉见“战略”奏效,继续讨乖卖巧,他可不想与“父亲”谈论到四书五经上。

  贾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识望向王夫人,他不知这个一向头疼的儿子是真的变得如此乖巧,还是有人事先“教导”王夫人看懂贾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摇头,并露出一抹自豪的光华。

  贾政见状虽然也是心情愉悦,但却未完全释疑,回过头道:“宝玉,为父之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还是等会儿再谈。你在家这段时日可曾熟读四书五经,给为父背上一段吧。”

  宝玉心中一惊:这个“父亲”还真不容易糊弄,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能过关了,我可不想像“贾宝玉”一样被贾政打个半死!

  “回父亲,孩儿这段日子并未细读四书五经。”

  宝玉面色从容铁定,毫无窘迫之状,甚至不待贾政脸色大变,他抢先话锋一转,道:“不是孩儿不求上进,只是这段时日心中诸多困惑,幸得大老爷指点,这才解惑。”

  “那你说说看,你都想了什么?”

  贾政眼带怒气注视着宝玉,欲得一个满意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宝玉脸色平静地回望贾政,而且一开口就让贾政与王夫人吓了一跳:“孩儿此次中邪虽然牵累父母挂念,但却因祸得福,梦中巧遇仙人,终于痛悟昨日之非,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话音未落,宝玉扑通一声再次双膝跪地,一脸诚恳地望着贾政,道:“父亲,请您责罚孩儿以往的顽劣!”

  贾政在回家途中就听闻“宝玉通灵”一事,先前还以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回到贾府却从王夫人口中得到证实,因此对宝玉的话语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叹地道:“只要你以后能勤读诗书,他日取得功名富贵,为父也就放心了。”

  宝玉一脸悲凄,心中却暗自偷笑:这样胡扯都能过关,我他妈的真--是天才!嘿嘿……

  “地上阴凉,赶快起来!”

  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宝玉,怜惜地为宝玉拍去膝盖上的灰尘。

  宝玉见“战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再抛出一舍杀手锏,道:“父亲放心,孩儿已决定重新做人。先贤曾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儿虽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愿庸碌一生,自当继承先祖遗志,耀我贾家门楣!”

  “好!”

  贾政脸上平静不再,激动得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宝玉,你果真不愧是我贾政的儿子,为父以你为豪!”

  宝玉随即故做犹豫之状,直到引起“父亲”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孩儿近日苦思,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吧,说错了,为父也不怪你。”

  心情大好之下,贾政随手一挥,双目笑意频现。

  “父亲,古有名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贾家如今已是显赫至极,坊间有一戏语:‘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不知父亲可有听闻?”

  贾政虽为官数十载,但为官清正,不知变通,对宝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问道:“为父也曾听过这番话,但不过是坊间戏语而已,这有何问题?”

  “父亲,自先皇迁都燕京以来,两厂横行,欺上瞒下,正所谓树大招风,长此以往,我贾家必将引起厂卫注意,到时难免横生祸端。”

  宝玉话音一顿,见贾政毫不在意,语出惊人地道:“孩儿知父亲为官清正,无畏无惧,但贾府家大业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连枝,藤蔓牵连,谁能保证其中没有人行差踏错?”

  贾政闻言,不自觉点头同意宝玉的话语,道:“孩儿说得没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宝玉见贾政终于开窍,立即再下猛药:“父亲,树大招风,我贾家这棵树太大了,如被厂卫抓到一点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里,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弄出千般不是、万种过失,到时贾家危矣!”

  “这……”

  贾政一脸震惊,只觉冷汗直冒,不自觉地问道:“那当如何?”

  宝玉双目精光闪现,自信地凝视着“父亲”大声道:“孩儿已有定计,只要我们上通厂卫,下整府风,更要结交北静王爷这种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过灭顶之灾!”

  贾政虽为人古板,但也深明为官之道,如今被宝玉一言惊醒,方醒悟过来,却有点为难地道:“可是为父与两厂素无瓜葛,北静王爷也少有来往。”

  “孩儿愿为贾家尽一己之力,请父亲恩准孩儿随时出府行事。”

  宝玉第三次激动地跪在地上,一脸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之状,可心中却有一个头生双角的“幻影宝玉”邪笑不止:只要贾政中计,自己就可以不受贾府家规的管制,尽情出门游玩,还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无上妙计!嘎嘎……

  “好!好!宝玉,你终于长大了!”

  被“卖”了的贾政还高兴得为宝玉“数钱”一副老怀安慰的笑道:“一切都依你!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银子,尽管向帐房支取。”

  “孩儿遵命!”

  宝玉俯首听命,他的“策略”终于达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期望的还要多,心想:找帐房领钱,那不就要找凤姐?呼……终于有藉口、有机会见到凤姐了。

  “宝玉,你终于长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场!”

  这时,贾母欢快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随着话音,贾母在王熙凤、李纨的搀扶下快步走进来,后面是迎春三姐妹、林黛玉、贾宝钗,一个也不缺。

  原来袭人与晴雯不放心,生怕宝玉会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胆大的晴雯决定先发制人,不管贾政有没发火,为了以防万一,先请出贾母再说。

  随后,晴雯找上鸳鸯,虽然鸳鸯对宝玉没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个好主子,自是欣然应允。

  而鸳鸯向贾母传话时,正值贾府三春前来请安,闻言也芳心焦急,众女还未踏房门,迎面就与王熙凤碰个正着,行至中途,又遇到无事闲逛的李纨与薛宝钗,才有如今浩浩荡荡的队伍。

  一干“救兵”风风火火赶来,却并未看到想像中“严父教子”一幕,反而将宝玉的一番话语听了大半,众女也与贾政一样又惊又佩,最后满心欢喜,一脸惊诧。

  见“父子”两人谈话结束,贾母才忍不住开口说话。

  宝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亲”成功,还无心插柳也唬弄贾府众女成功,见她们此刻眼中隐现的“小星星”不由得窃笑不已:嗯,自己总算完全摆脱“贾宝玉”的阴影,这下子……

  “儿子见过母亲!”

  贾母一来,轮到贾政乖乖磕头,在一旁的宝玉更是暗爽不已,当磕头虫可不是好活儿。

  众人依上下尊卑折腾一番后,纷纷再次入座,前后竟然花了七、八分钟,宝玉还是第一次这样折腾,不由得心中发寒,这才完全明白大户人家的礼数有多么可怕,以前的简单全是因为贾母对他的疼爱。

  贾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贾母等女出现的原因,好在宝玉已经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他也不会为此再与贾母发生冲突。

  念及此处,贾政不由得对宝玉更是喜爱,欢声道:“儿子不在这段时间全靠母亲教导有方,如今宝玉总算有所长进,我贾家后继有人了!”

  贾母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宝玉打小我是怎么说的?这孩子生来奇异,长大后必有出息!你还不信,反怪我过于宠爱,不该由着他性子,今儿怎么着,老身的话你还信不信?”

  “儿子错了,自比不得母亲见识长远。”

  贾政惶恐地向贾母施礼道歉,然后俯身一礼,道:“今后就拜托母亲看顾宝玉了!”

  “老爷回来了吗?怎么不让妾身出门迎接?”

  突兀的话语从门外传来,贾母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由得眉心一皱,多有不喜。

  宝玉不知是谁出声,不由得充满好奇,而见众女大多面色不快,唯有探春在不满中隐现一丝难堪。

  见此情形,假宝玉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来人必是贾政的小老婆、探春的生母--赵姨娘,一个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却没有什么头脑的蠢笨妇人。

  灵光再现,宝玉不由得从“赵姨娘”三字想到“贾宝玉”与“凤姐”的怪病。

  据红楼之神廖老大所说,元凶就是这个赵姨娘,正是她出钱买通马道婆施下巫术,才会有“贾宝玉”发疯一事,不料却成全他这个“假”宝玉。









  第二章、神仙棒



  我该不该将她揪出来呢?宝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复杂:她会不会再对我下毒手?还是斩草除根为好!

  宝玉在心中刚有所决定,抬头却看见探春低垂的眼帘,心中顿时一软: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没有她的毒计,自己又如何会有此番奇遇?更不会与凤姐有此天赐良机!不过,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根绝后患。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丰乳肥臀的熟妇走进厅门,能生出探春这等美女,赵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却被浓浓的胭脂俗粉破坏无疑,与王夫人相比可说天差地别。

  “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

  赵姨娘口呼三人,一双媚眼却只对着贾政大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宝玉见状,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个笨蛋,不会讨婆婆喜欢,又如何得到男人的喜爱?

  “起来吧!”

  贾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对赵姨娘的表现甚为不喜,道:“不要总是聒噪不休,贾家可是大户人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总要有个体统。”

  “妾身记得了,老太太教训得是。”

  赵姨娘平白讨了一个无趣,不由得手足无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并下意识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为她说一句好话。

  贾政见赵姨娘受气,并未出言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装作不见,这种情形她可见多了,谁叫自己母亲如此不会做人?

  与赵姨娘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人都不开口,其他人对她本无好感,自然也不会在贾母面前自讨无趣。

  赵姨娘不由得低着头,头差点就碰到她高耸的双峰上。

  就在赵姨娘心灰意冷时,一个最意外的“救星”出现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与父亲分别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失礼之处,我们都是一家人,自不会怪她!老祖宗心胸宽广,更不会介意的,对吧?”

  宝玉面露微笑,又对一脸惊讶的赵姨娘点头致意。

  什么时候宝玉变得如此这般?他真的完全变了!众人不约而同呆立当场,被这巨大的震撼冲击心神,久久无法回神。

  先前宝玉的言论还可说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现出的胸襟却非常人可比,赵姨娘可是说宝玉最多坏话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动,虽然她表面上对俗气的母亲不理不睬,口称只认王夫人为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真的斩断亲情?

  以往赵姨娘出丑露乖,夜间探春都会独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怜。

  如今宝玉的一番言语,远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探春感动,深藏在心中的怨气就此得到释放,整个人突然变得心舒神畅。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开心笑起来,宝玉的身影就此占据她芳心一处重要的地方。

  王熙凤在众女中惊诧最小,因她早已亲眼目睹宝玉的脱胎换骨。

  自进入厅中,王熙凤就不停闪躲宝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与他相看。

  听闻宝玉有难,王熙凤这才不顾一切随众赶来,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荡、情怀大动,月余的强自压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凤心弦迷乱的刹那,贾琏的面容浮上她的脑海,让她顿时清醒过来,玉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着肌肤的疼痛抹杀心海的涟漪。

  守寡十年的李纨与其他人一样,为宝玉巨大的变化而震撼,可与别人不同的是,她望着谈吐挥洒的宝玉,脑海中却浮现出亡夫贾珠的面容。

  充满男儿气概的宝玉身上有越来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必是父子三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呀!念及此处,李纨不禁悲从中来,双眸瞬间红润,可她不想扫众人雅兴,悄悄偏头拭泪,不料却看见王熙凤那奇怪的动作。

  两个各有所思,但心绪同样复杂的美少妇不禁哑然而笑,心中阴郁来得快,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林黛玉、薛宝钗、迎春、惜春四个妙龄少女也是惊喜交加,连连为宝玉暗自喝彩。

  迎春与惜春还好,两女与宝玉同宗同族,生来只有兄妹之缘;但林黛玉与薛宝钗这两位心比天高的绝世佳人则芳心一动,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闪过一抹异彩,她们与宝玉只是姑表、姨表之亲,如能两情相悦,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心中,原本黯淡无光的“贾宝玉”经此一日终于发出微光,引来她们的注目,虽离情窦初开相距甚远,但能引来如此玉人一瞥,对世间男子来说已是滔天之幸。

  一时间,众人各有所思,房内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贾母第一个开心说话:“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疼爱,说得在理,若再怪你姨娘,倒显得老身小气!”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达理了。”

  宝玉近乎撒娇的倚在贾母身边,轻轻摇着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熟”而失去贾母的溺爱。

  众人见宝玉原本的稚气再现,却再也生不出轻视、不屑之心,反而觉得他更加高深莫测,充满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儿又回来了!”

  贾母果然“中计”慈爱的轻拍宝玉的手背,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见也见过了,说也说过了,各自散了吧!”

  贾母的命令自是无人不从,一时间众人告辞离去,只留下贾政与大小两个老婆在房内倾诉夫妻离别之情。

  众人跟在贾母的身后行出宅院门,随即各回居所。

  宝玉见王熙凤转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挡住去路。

  “你……有事吗?”

  凤姐见宝玉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由得大为慌乱,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宝玉双目火热地凝视着王熙凤,见其玉脸通红,方才收回充满“侵略”的目光,大有深意地道:“凤姐姐,我前日答应巧巧每天为她讲一个好听的故事,你回去帮我传个话,我午后就去找她。”

  灵慧的王熙凤岂会不明白宝玉真正的意图?她银牙微咬,强自压下心中的慌乱与羞涩,委婉拒绝道:“小孩子不能惯坏了,说说就算了,不必认真。”

  “不行!”

  宝玉大声反对,连在一旁的李纨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宝玉继续说道:“我可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样会教坏巧巧,好姐姐,你说对吧?”

  话锋一转,宝玉意有所指的反问道:“说出的承诺,可以收回来吗?”

  王熙凤心房一颤,不由得想起宝玉养病时的话语,又见李纨在一旁微笑,权衡利害下,她只得无奈叹息,点头道:“好吧,我让巧巧午后在前院等你。”

  话音未落,王熙凤就急步离去,背影却透出无尽的慌乱。

  耶,搞定!“虚幻宝玉”在脑海中伸出食中两指,欢快的狂吼道。

  正午还未过去,宝玉就已经站在王熙凤居所的大门前。

  “二哥,你来啦!”

  惊喜的话音童稚脆嫩,粉妆玉琢的巧巧蹦跳着迎上来,虽然她姿容未开,但身为美人胚子却也是一身灵秀、含苞欲放。

  “你母亲呢?”

  宝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母亲与平姨出去办事了。”

  “啊!”

  宝玉闻言,顿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兴奋消失无踪。

  “二哥,你快讲故事吧!”

  巧巧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视着宝玉,神情充满期待。

  巧巧爱听故事在贾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干人等全都被她缠过,面对她纯真可爱的笑脸大家是又爱又怕,暑地都称呼她是爱听故事的“小魔女”现在“假”宝玉还不知道他惹上怎么样的“麻烦”失落几秒后,他自信满满地问道:“你想听怎么样的故事?说吧!”

  “什么故事都可以,只要没听过就行了。”

  巧巧兴奋得跳起来。

  “这么简单?”

  宝玉还未真正觉悟,反而为巧巧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诧异不已。

  “嗯!”

  巧巧重重点了点头,催促道:“二哥,你快讲吧!你讲完了,等平姨回来,我叫平姨做好东西给你吃,平姨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巧巧真不愧为凤辣子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以物相诱。不知自己真正处境的宝玉闻言心中一喜,其实他并不在意糕点,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儿回来,自然可以见到王熙凤。

  宝玉精神一振,动力大增,有如孩童般开心地笑起来,他随即清一清喉咙,朗声道:“唐朝的时候有个小孩名叫苏轼,他听老师讲课很不专心,有一天……”

  “铁杵磨成针嘛,听过了,换一个吧!”

  宝玉话音刚起,就被巧巧打断。

  “你听过了?那我讲另外一个故事。”

  宝玉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故事确实太大众化,继续说道:“宋朝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岳飞,他……”

  巧巧立刻挥手阻止:“听过了,又是精忠报国。二哥,你再换一个。”

  宝玉再接再厉,从唐朝来到元朝,道:“元朝的时候,有一名叫窦娥的女子,她……”

  “听过了,二哥,你再换一个故事吧。”

  巧巧翻着白眼,说道。

  宝玉全身开始冒冷汗,终于感觉到不妥,看来巧巧对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详,那他只能讲神话传说了。

  “从前,有个青年名叫牛郎,他……”

  “听过啦!听过啦!听过啦……”

  巧巧那兴奋的心情迅速冷却,并不停重复着同样的三个字。

  天啊!怎么会这样?一炷香后,假宝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终于知道“尴尬”是什么滋味。

  “这……”

  认清“现实”的宝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愿失去与王熙凤接触的唯一机会,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干脆说点这个时代之后的故事,反正巧巧只是少女,不会怀疑的。宝玉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随即故作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个故事,你肯定没有听过!”

  “真的吗?”

  巧巧半信半疑地问道,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宝玉。

  “这个故事有点吓人,你怕不怕?”

  宝玉迟迟不入正题,他要吊一吊巧巧的胃口,发泄先前的郁闷。

  巧巧果然中计,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讲吧!”

  宝玉满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咙,以低沉而诡异的语调,绘声绘色地为巧巧讲了一个《画皮》的故事!

  “啊!”

  巧巧胆子再大也只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宝玉讲得太活灵活现,还是故事本身太吓人,她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紧张地抓住宝玉的胳膊,娇小的身躯直在宝玉的怀里钻。

  半个小时后,巧巧真不愧是“听故事大王”即使初次听到这种恐怖故事,竟很快就忘记害怕,只剩下满心的着迷,甚至还在宝玉的怀中撒起娇,扭动着娇躯不肯起身。

  “二哥,真好听!”

  你再讲一个吧,好不好!”

  突然宝玉身躯一震,脸色急速发红。

  虽然巧巧还是小姑娘,但却丽质天生,柔软的身体这么一扭动,无意间摩擦到宝玉的要害处,让宝玉的欲望之源苏醒了。

  可在这种时候,不懂男女之别的巧巧摩擦得更加厉害,还好奇地埋怨道:“二哥,你身上带这棍子干嘛?弄得人家好疼呀。”

  说着,巧巧还好奇地伸出小手,要从宝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轰!”

  瞬间宝玉有如被雷电击中般,脑中一片空白,身躯一动也不动,鼻血直往外喷。

  下一刹那,等宝玉回过神来,巧巧已经隔衣抓住“棍子”欢呼道:“哇,好奇怪呀,还在发热。二哥,你这是什么宝贝呀?”

  说着,巧巧紧紧握着“棍子”的小手还晃动两下,紧接着又如发现新大陆般,张大美眸,惊叫道:“升……升起来了,二哥,这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玩呀!”

  “这……这是我在玄真观得到的……神仙棒,当然……好玩啦。”

  巧巧的小手每动一下,宝玉就剧烈地颤抖一次,而且随着快感的猛烈刺激,邪恶的欲望在他的脑海疯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变大了、变长了,二哥,你这个真的是神仙棒呀!”

  巧巧的两只小手握住宝玉的阳根,隔着衣袍捏出一根无比清晰的“棍子”形状。

  “巧巧,你如果……上下动一动,它会变得更大,呃……”

  宝玉喉间热流滚动,双目已经弥漫邪火,看着巧巧秀美的小脸,心中的罪恶感急速上升,可是罪恶感越强,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汹涌,不可阻挡。

  巧巧再次睁大美眸,试着上下撸动,由于锦缎衣料并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神仙棒”的圆头形状,让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呃!”

  宝玉心窝的闷哼冲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徒然僵硬。

  巧巧这一捏,宝玉只觉得小腹一麻,差一点当场精液暴射。

  “咯咯……二哥,它在动呢!神仙棒是活的吗?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巧的右手隔衣撸动着宝玉的肉棒,左手则抓住宝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巧说要亲眼看看,她肯定还会用手摸,说不定还会用嘴……舔一舔,呵呵……想到这里,宝玉的呼吸越发急促。

  就在邪恶之火要灭绝宝玉理智的一刻,巧巧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宝玉浑身直冒冷汗。

  “二哥,你还有这种宝贝,我一定要告诉娘亲她们,让她们都来观赏,咯咯……”

  啊!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自己还怎么在贾府混下去?还有凤姐,她还不一刀……阉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电光火石间,宝玉猛然掐了自己一把,强行压下罪恶的欲望,随即将巧巧抱下来,远离这个可怕的“小魔女”“二哥,人家要看神仙棒!”

  巧巧噘嘴说道。

  “巧巧,不是二哥不给你看,而是……这宝贝暂时不能见光,我还在修练。”

  情急之下,宝玉编了一个谎言。

  “喔,那我什么时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它,时间一到,我就给你看。”

  宝玉极力保持脸上的平静,最后一脸凝重地道:“这可是大老爷给我的道家法宝,可灵了,你要是不讲信用,它立刻就会消失。”

  巧巧看着那还微微颤抖的高耸帐篷,美眸又圆又亮,然后抬头望着宝玉的眼睛,很郑重地道:“二哥,你是好人,我答应你,一定不说。不过……”

  话语微微一顿,巧巧的心思又回到正题,道:“不过,你一定要讲新故事给我听,现在就要讲。”

  眼见巧巧又要扑上来,宝玉急忙求饶道:“小姑奶奶,你要听,也要等我编好才行呀!二哥答应你,明天再讲一个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二哥,你真好!咯咯……”

  巧巧回嗔作喜,充满童真地伸出小指,生怕宝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脸无奈的宝玉却不敢再碰巧巧的小手,只是重重一点头,就匆匆逃走。

  “我的妈呀,小萝莉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后,宝玉仰天一声长叹,虽然吐出热气,却消灭不了被巧巧撩起的欲火,意念一转,他飞身冲向怡红院,心想:现在也只有袭人能帮自己灭火了,宝贝儿袭人等着二爷啊,嘿嘿……









  第三章、水中捞月



  宝玉被巧巧“非礼”的时刻,在怡红院内,几个丫鬟正笑成一团。

  “袭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润、好看?”

  袭人夜夜与宝玉感受“动门法术”的神奇,少妇的艳光与法术的功效悄然显现在她脸上,终于引起晴雯等女的注意。

  麝月也凑过来,目闪亮光地道:“是呀,好像还有一抹光华流动,比太太房里的玉器光泽还好看。袭人,快告诉我,是不是二爷私下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秋纹深有同感,眼底疑惑中还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嫉妒,暗自怪责宝玉偏心。

  “就你们疑心多!”

  袭人虽已经人事,但依然玉脸绯红,她将脸伸到麝月的面前,戏语道:“你自己摸摸看,我可什么东西也没抹,哪有二爷给的好东西?”

  袭人是怡红院的大丫鬟,麝月虽然很怀疑,但动作却有点迟疑。

  “我来摸摸看,嘻嘻。”

  麝月胆小,晴雯则不怕事,伸手就摸着袭人的脸颊,随即惊叹道:“还真没有抹东西呢!”

  “真的吗?我摸摸看。”

  秋纹眼底的嫉妒又多了一分,她也上前摸着袭人的脸颊。

  相比秋纹的妒意,麝月完全出于好奇,她细腰一扭,来到袭人的面前。

  三双玉手同时伸出,吓了袭人一大跳,立刻向后一退,有点羞涩地道:“真没抹什么,你们要相信我。”

  袭人当然明白原因,但那种事她怎能轻易说出口?她只得尽力掩饰。

  “不对!”

  晴雯的聪慧在整个贾府下人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美眸闪现异彩,嘻笑追问道:“就是没抹胭脂水粉才不对劲。袭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与宝玉有关?”

  怡红院的丫鬟可没有弱者,全都是贾母精挑细选出来的,晴雯这么半真半假地一问,其他两女隐约猜出真相,麝月是玉脸通红,秋纹则暗自咬了咬银牙,垂下眼帘。

  就在气氛变得怪异的一刻,厢房外响起少女的禀报声:“袭人姐姐,到时辰领取月钱了。”

  从古至今,领工资都是打工族最快乐的一天,袭人几女立刻雀跃起来,纷纷整装待发。

  出门之际,袭人道:“宝玉还没有回来,咱们必须留一个人。”

  “袭人,我留下来吧,但要记得帮我代领月钱。”

  麝月停下脚步,苹果玉脸如花绽放,笑道:“不过我要进你的房间、用你的大浴桶洗个澡,咯咯……”

  当欲火烧身的宝玉快步冲回怡红院,内外却是一片安静,连负责杂役的小丫鬟也不见一个,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唉,难道堂堂宝二爷还要用五姑娘解决生理问题吗?

  宝玉一声长叹,随即往卧房走去,可他脚步提起还未落下,轻微的水响声就钻入他的耳中。

  咦,声音自左侧侍女房传来,那儿正是袭人的居所,难道……想到这里,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袭人躺在浴桶内轻舒玉臂、抚弄双峰的诱人画面,体内的欲火顿时狂燃,他一个箭步飞身来到袭人房门前,伸手一推,可门却不动。

  欲进门的宝玉猴急地喷出热气,他想开口呼叫,又怕袭人羞涩地推拒。

  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素来守礼的袭人决不会同意自己这荒淫的要求,而且万一惊动到其他人,那自己又要忍到晚上了。再说,偷偷摸摸多刺激呀,这次怎么样也要给袭人一个惊喜。嘿嘿……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宝玉体内的一股热流立刻透体而出,化作无形的大手托起门栓,然后悄无声息放在地上。

  咦,原来动门道术还能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夜半采花、阴阳双修之用?惊喜令宝玉心神飘荡,不过现在他只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木门悄然开启,随着“淫贼”跨入房中,木门再次紧闭,将欲跟进来看“大戏”的阳光挡在门外,也将一室的春色关在房内。

  一道美丽的屏风后,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可容三人共浴的巨大浴桶内,模糊不清的娇柔玉体若隐若现,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总比一丝不挂更挑动人心。

  呼吸一涌,宝玉的欲火瞬间窜上新的高度,他急不可耐地以平生少有的速度脱光身上的衣服,然后扑向浴桶。

  宝玉脚步虽快,却悄无声息,完全将偷香贼的风范发挥到淋漓至尽的境界。

  “扑通”一声,屏风后突然水花四溅,少女见一具赤条条身子的影凭空突现,不由得惊骇至极,朱唇一张就欲开口呼救。

  雾气与欲火的交帜下,宝玉并未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儿,想当然地大手一搂,将娇俏玉体狠狠搂入怀中,随即大嘴一张,抢先封住她红润的小嘴。

  “唔!”

  少女腰身被紧搂,头下意识往后仰,整个身子向后弯成弓形。

  宝玉品味着少女幽香,身躯顺势压上去,他激情地亲吻着,大手还捏住酥乳。

  “是我!”

  几十秒钟后,宝玉才松开一直拳打脚踢的“袭人”附在她耳边,亲昵地调戏道:“袭人宝贝儿,怎么不等我回来?咱们一起鸳鸯戏水呀!”

  宝玉原本以为表明身份后,必会引来佳人激情的投怀送抱,不料对方微微一愣,然后竟发出尖锐的惊叫声:“呀!”

  宝玉顿时吓了一跳,大手一伸,封住“袭人”的小嘴,暗自诧异:她为何如此反常?

  这次少女并未极力挣扎,只是不停扭动娇躯,意图脱离宝玉的魔掌,他们都是不着片缕,又紧紧搂抱在一起,乳珠不停磨蹭着宝玉的胸膛。

  起初宝玉两人都未在意,不过在少女不停扭动下,激情的男女都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少女玉体嫣红、羞涩难当;而宝玉却情火肆虐,火热的异物紧挺无比,膨胀欲裂。

  片刻后,不知道少女是放弃反抗,还是不好意思与宝玉贴身厮磨,她娇躯一僵一软之后,无奈地停止扭动,不过依然尽力在后退,以避开宝玉火热的身体。

  “二……二爷,是我。”

  “啊,麝月,怎么会是你?这不是袭人的房间吗?”

  瞬间宝玉面红耳赤,呆若木鸡地挺着肉棒。

  下一刹那,宝玉迅速地“活”过来,欲望之根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雄壮威武:自己不是早就想尝尝其他几个贴身丫头的味道吗?今日也算是天赐良机,他怎会拒绝这上天的美意?

  麝月娇躯一矮,将诱人的双峰藏进水中,只剩下通红的苹果玉脸露出水面,羞声道:“你这个色狼,袭人她们去领取月钱了,只留下我一人,想不到你……”

  话语一顿,麝月的双眸少了三分羞窘,多了几许调侃,道:“我早就觉得你与袭人不对劲,这下看她还怎么狡辩?嘻嘻……”

  “这也真巧了!呵呵……”

  宝玉并未为袭人辩解,而是缓缓游向麝月,意图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你想干什么?”

  麝月终于意识到宝玉不轨的企图,见他看清楚是自己却色心不改,芳心不由得慌乱起来,道:“你还不出去?我可不是你的袭人宝贝儿!”

  麝月的娇嗔并未能阻止宝玉,甚至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反而更加助长宝玉心中的欲望:当宝二爷真是好呀,又一个美丽丫鬟吃醋了!

  “唔……”

  不待麝月再次嗔责,宝玉已经犹如山岳般逼到近前,再次封住她的小嘴,让麝月还未出口的娇嗔化作动人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两唇相触,麝月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矜持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那醉人的酥麻在心房流转。

  酥麻一荡,紧接着变成躁热,麝月的美乳鼓胀饱满,峰顶那诱人的嫣红更是高高挺立,随着急促的喘息颤抖不休,好似挂在枝头迎风摇摆的两颗红樱桃。

  宝玉情不自禁地一口含住那红樱桃,大手在麝月柔腻的酥胸还有挺翘的香臀上尽情肆虐、猛烈揉捏。

  “啊……二爷,不要、不要……”

  麝月的臀瓣在宝玉指缝间被迫变换各种淫靡的形状,羞得麝月娇喘吁吁、美眸散乱,出于处子少女的本能,她用力推开宝玉吮吸乳头的舌头,不料双乳却胀得难受无比。

  “麝月,二爷很喜欢你,给我吧。”

  宝玉的手掌一紧,半强迫地抓住麝月盈盈一握的酥乳。

  “啊!”

  麝月唇角顿时飘出一缕低吟,在宝玉的揉捏下,她的乳球不再胀痛,而是有种酥麻的快感。

  “嗯,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袭人会与宝玉偷情,啊……哦……又来啦,好热呀!”

  麝月理智的堤防在灼热的情火焚烧下,逐分逐寸化为轻烟,青春的情欲洪流猛然奔涌而出,以不可抵挡的气势直奔神秘的幽谷而去。

  “啊!”

  麝月突然咬住朱唇,但未能挡住那诱人的呻吟,一缕蜜汁冲出玉门,她的双腿虽然在水中,但那腻滑的蜜液依然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向下流。

  刹那麝月只觉得下体又酸又麻、又痒又胀,白晢娇俏的玉腿下意识微微扭动着。

  身为花丛老手的假宝玉双手伸入水中,摸到几缕芳草,随即指尖一伸,在那诱人的玉门珍珠轻捻起来。

  “呀!”

  当宝玉的手捏住两瓣阴唇揉搓时,麝月的呻吟终于化为尖叫,娇躯不由自主倒入宝玉的怀中,远远看去好像扑在男人的胯间。

  宝玉见麝月一脸红晕、美眸蒙眬,尽显妩媚春情,他只觉得喉咙一震,再也忍受不住欲火的冲动。

  水浪一荡,发情的猛兽将麝月提起来,脚步一动,将麝月抵在桶壁上。

  “二爷,不……不要在这儿。”

  麝月意识到羞人一刻即将来临,玉脸羞涩中再添红晕,微闭着眼睛,道:“到床上吧,我自会从你的!”

  麝月羞涩不已,可宝玉却更喜欢这美妙的情调,一边分开麝月的双腿,一边邪魅低语道:“麝月,二爷就要在这儿占有你的第一次!”

  “唔……”

  麝月虽然没有袭人温顺,但却比晴雯胆小,主子这么霸道的威胁,她有几分情意,也有几分依从的芳心顿时怦怦直跳,双手不由得紧抓着浴桶。

  宝玉没有再耍威风,火热的肉棒准确地找到红润的阴唇,在水浪的帮助下,他虎躯一挺,“滋”的一声,有意缩小的金箍棒刺入花径。

  “呀--”随着麝月私处两瓣粉红阴唇往内一陷,撕裂的痛楚油然而生,随即涌出清泪,而荡漾的水面上一缕血丝醒目无比。

  “麝月,等一会儿就不疼了,忍一忍。”

  处子之血令宝玉产生征服的快感,也令他心中多了几分怜惜,肉棒插入后,蜜穴的夹击虽然紧窄,但他还是毅然停下动作。

  “呜……”

  麝月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并在感觉到宝玉此刻的体贴后,眼中泪水更多了。

  宽大的浴桶内,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地赤裸相拥,少女的双腿盘在少年的腰间上,而少年的肉棒则插入少女的蜜穴。

  水浪一直在宝玉与麝月连接的部位打转,处子血丝逐渐淡化。

  一盏茶后,麝月觉得花心突然有股酥痒,那酥痒好似蚂蚁爬行般,令她如笔管般纤细的蜜穴越来越难受,半浮在水面的翘臀不由得微微颤动、缓缓旋转。

  假宝玉顿时如奉纶音,缓慢地耸动着腰身,肉棒一寸一寸插入,又一寸一寸抽出。

  “噢……”

  麝月发出没有具体涵义的颤音,其妩媚之情绝对诱人心神。

  宝玉一只手托住麝月的翘臀,将她修长的玉腿挂在他的双肩上,另一只手则尽情揉捏着酥乳,不时用两指轻轻夹起那胀大的乳珠。

  “啪啪……”

  几分钟的轻抽缓插后,假宝玉的“如意金箍棒”悄然放大,随即有如打桩机般猛烈抽插不休。

  肉体撞击的声音转眼间充斥春色空间,“如意金箍棒”耍起来好似狂风暴雨般,不停将麝月送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狂潮之尖、快感巅峰之顶!

  “啊!宝玉、好宝玉、宝二爷……”

  麝月随着抽插抛荡着,并激情地狂呼道。

  麝月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春潮狂涌、多少次神魂飘荡,而十指早在宝玉的背上抓出百十道刺目的“爱痕”半小时后,小面上己经浮满少女的蜜汁。

  宝玉见麝月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堪挞伐,他为了加快最后快感的来临,有意催动体内情火冲击微麻的精关,“阴阳和合”之术不但能使他久战不疲,还能令他随意控制“火山”迸发,这才是真正的神奇。

  “呃!”

  男人一生无数次重复的闷吼冲出宝玉之口,灼热的“岩浆”轰然射出,悉数灌入麝月的子宫花房。

  “啊!”

  本已瘫软如水的麝月被宝玉的灼热“岩浆”灌溉,立刻再次“复活”,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穿云裂空,初承恩泽的她在最后的冲击下昏迷在极乐之境中。

  激情过后,宝玉怜惜地拭去麝月脸上的汗珠,然后嘿嘿一笑,邪情逸趣就此深刻在心海:嗯,难怪人们常说不同的环境会有全新的快感,下次在哪儿做爱呢?

  “啊,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

  宝玉眼睛一亮,随即认真检查麝月的身子,可惜结果却令他情绪急速低落:唉,麝月的身上也没有五色仙花的印记,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中容易,这十二朵仙花究竟在哪里?

  随后,宝玉抱着麝月离开浴桶。

  很快,宝玉的手指就将麝月弄醒过来,房中再次呻吟流转、春色弥漫。

  一对纵情欢愉的男女痴迷沉醉,并未察觉门外有一个娇俏的身影悄然离去。

  竟是回来取东西的秋纹,她一脸酸意,一边走出怡红院的大门,一边喃喃自语:“难怪麝月愿意一个人留下来,原来是要与二爷偷会,真不要脸!”

  秋纹越想芳心越恨,不由得连宝玉也恨上,道:“二爷也太偏心了,枉费我对他一心一意,却先与麝月好上,恐怕袭人与晴雯也早已与他勾搭上,奸夫淫妇!”

  心性狭窄的秋纹醋意大生,嫉妒的种子一旦撒下,很容易就会开出黑色的毒花。

  房内,欢鸣几番起伏,麝月又一次在极乐中昏迷。

  云雨翻腾之际,宝玉也没有发觉“通灵宝玉”一直散发着淡淡霞光,笼罩着他们赤裸的身躯,不仅宝玉总是龙精虎猛,就连麝月私处的红肿也消肿许多。

  时光悄然流逝,麝月从美梦中醒过来,眼帘微颤,如水的双眸带着一丝妩媚与慵懒,还未完全清醒,习惯性地玉手微伸,然后舒展腰肢。

  “啊!”

  突然麝月惊叫出声,原来她的手指摸到一个火热的物体,她随即偏头一瞧,竟见一个赤裸的男子背对着她。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宝玉被尖叫声惊醒,翻过身来,关心地将麝月拥入怀中。

  麝月这才看清楚宝玉的面容,由于娇躯的移动牵扯到下体的“伤势”明显的刺痛终于唤回她的记忆。

  羞人的画面在脑海中连续回放,不堪如此“刺激”的麝月只觉得心房一热,借势偎入宝玉的怀中,布满红霞的玉脸藏在宝玉的胸前。

  不明情况的宝玉还以为麝月情动,欣喜之余,不由得“狼性”大发,下身的异物再度昂首挺胸、“杀”气腾腾。

  宝玉的阳根一弹,重重抵在麝月的小腹上。

  麝月娇躯一抖,又羞又怯,语带哀求道:“二爷,我不行了。”

  宝玉虽对麝月欲大于情,但天性多情的他面对美女总心软万分,见麝月一脸惊骇与不安,心中升起怜爱之情,道:“宝贝儿,别怕,这只是自然反应,谁叫你这么漂亮呢?嘿嘿……放心,我会等你完全恢复后再好好……”

  麝月没有晴雯的胆大,但却比袭人更泼辣,宝玉调侃加调戏的话音未完,她伸手狠狠地掐住宝玉的大腿,制造一连串漂亮的花朵,娇嗔道:“你这个大色狼!”

  “啊!”

  “大色狼”一边惨叫,一边反击。

  一对欢情男女你攻我守,开始嬉戏,若不是麝月先前“受创”过重,此刻必然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大战!

  笑闹过后,宝玉拥着麝月,令麝月心房一暖,又一次倦意袭来,躺在宝玉的怀中,幸福地闭上美眸。

  当袭人诸女回来时,两个偷情男女已经各自回到房间。

  见袭人与晴雯看着月钱满心欢喜,并没有奇怪的反应,而秋纹表面上也很正常。假宝玉得意一笑,还以为偷情的手段有多么精妙,全然不知她们走进房间时,琼鼻都不由得颤了颤。

     









  第四章、薛蟠相邀



  第二天,宝玉拜见贾母过后,风流多情的心想起金钏儿: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她,还是趁早将她讨到房中才好,要不然真怕生出事端。

  嗯,怎么样才能找到好机会呢?通常母亲应该不会同意,而且贾政离家时还特别对她有所嘱咐,不许自己沉迷男女之情!宝玉脑海中百转千回,可他费尽心思也没有想出好主意,只得强自抹去心中烦乱的思绪:唉!不想了,先去看她再说。

  “二爷!”

  这时,一个小厮从远处奔来,额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经找了宝玉很久,道:“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约你现在去天上天吃酒,那里可是金陵最出名的酒楼。”

  “薛蟠?”

  宝玉眼前浮现薛蟠骄横的面容,心想:想不到这家伙还真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该怎么办呢?一方是情意绵绵的金钏儿,一方是官商世家的薛蟠,虽然我看不起薛蟠这种家伙,但对薛宝钗可是大有幻想,怎么能轻易得罪未来的大舅子呢?

  “二爷,你去不去,要不小的帮你推掉!”

  这小厮自小就是贾宝玉的书僮,知道主子一向不喜结交薛蟠那等俗人。

  “不用。”

  宝玉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道:“你与薛府来人说我等一会儿就到,另外马帮我备好!”

  “是!”

  小厮微感诧异地望了宝玉一眼。但宝玉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隐隐透出不可抗拒的气息,使得小厮涌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下去。

  小厮走后,宝玉快步走向王夫人的居所。

  原来宝玉要让金钏儿与他出府,既可赴薛蟠之约,又可一路上与金钏儿卿卿我我,自是两全其美。

  也许是天公作美,宝玉到时王夫人竟然不在,而金钏儿正躲在树荫下无聊地数蚂蚁,不过那些小蚂蚁却一个个全变成“讨厌”家伙的名字。

  一番惊喜与痴缠后,宝玉半含着金钏儿的耳垂窃窃私语,让金钏儿高兴得忘记推拒他那不老实的大手。

  金陵,天上天的大门前。

  “兄弟,你让哥哥我好等啊!”

  宝玉刚勒马,薛蟠已迎上前。

  “大哥的邀请小弟怎敢怠慢?只是有急事耽搁一会儿,还请大哥原谅!”

  宝玉神情亲热地上前与薛蟠把臂相握。

  “兄弟,这位是……”

  薛蟠少在贾府走动,自然认不出在宝玉身后女扮男装的金钏儿。

  “呵呵……”

  宝玉未语先笑,然后低声在薛蟠的耳边说出实情。

  “哈哈……”

  薛蟠本就是出名的浪荡公子,闻言不禁生出知己之感,更觉得宝玉亲近无比,道:“宝玉,你不愧是我薛蟠的好兄弟,早该如此了!”

  话语微顿,薛蟠一拍胸膛,道:“兄弟,你饮酒不忘美人,幸好哥哥我也不差,等会儿也让你见一见。”

  “大哥的美人定然是绝色,才能与大哥这英雄相配。”

  假宝玉来到这红楼世界后,除了一干美人之外,还没有交到一个损友,此时不仅对薛蟠好感大生。

  宝玉与薛蟠相谈甚欢,并肩走进天上天,一直走到贵宾厢房。

  只见厢房内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她一见有人进来,娇躯一闪,就欲进入后厢躲避。

  “香菱,快来见过宝兄弟,自家人讲那么多礼数干嘛?”

  薛蟠见宝玉带着金钏儿,他自不愿让宝玉以为他“小家子气”宝玉听闻“香菱”两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脑中迅速转动:对了,她不就是那个自幼被拐,后来被卖入薛家,成为薛蟠侍妾的“甄英莲”吗?老廖还说过,她最后是在薛蟠的蛮横淫虐下悲惨死去!

  “见过宝二爷!”

  轻柔的话语唤醒沉思中的宝玉,只见双十年华的香菱矮身一礼。

  虽然香菱见过宝玉一、两面,但却从未与他真正接触过,此刻在薛蟠的命令下,只得强忍着羞涩,玉脸微红地拜见宝玉。

  宝玉凝神一看,觉得果然名不虚传,香菱那细滑红润的肌肤如玉石般光泽流转,略显清瘦的面容上,一双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轻愁隐约可见。

  目光如炬的宝玉急忙拱手还礼,见香菱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怼,聪明的他隐约猜到对方心思,不由得语带歉意,真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累着姐姐了!”

  薛蟠粗人一个,丝毫不明白宝玉话中的意思,问道:“兄弟,你说什么话,让她拜见一下为什么会累?”

  灵慧的香菱自幼饱经磨难,但也让她阅历大增,微一细想,就明白宝玉话中所指,不由得内心感慨万千:宝二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体贴入微,鸳鸯她们怎么说他是一个草包?

  假宝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动,对金钏儿道:“钏儿,你陪姐姐四处走走,我要与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欢有人打扰。”

  金钏儿也是聪慧伶俐的丫头,主动握住香菱的手,两女并肩走出厢房。

  临走之际,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宝玉一眼。

  “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来,干杯!”

  薛蟠哪里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么,拖着宝玉就走向酒桌。

  当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时,宝玉与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

  结帐时,宝玉一伸大手,语气很坚定地道:“蟠大哥,这儿是金陵,我是东道主,你一定要让我付帐,不然我不交你这朋友。”

  “好,好兄弟!”

  薛蟠对宝玉的豪情欢喜无比,一只手撑着酒桌,另一只手指着宝玉,道:“错……错啦,他们以前对你的评价都错啦,好兄弟!”

  虽然宝玉慷慨激昂,但金钏儿看过帐单后,玉脸却迅速发白,走到宝玉的面前,小声说道:“二爷,咱们带的银子不够。”

  “啊!什么?不是刚领月钱吗?”

  宝玉不是没有听清楚金钏儿说的话,而是不敢置信,因为他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怎么会没有银子付帐?

  金钏儿又小声说了一遍,末了,有点埋怨地道:“你的月钱都是袭人在保管,再说,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够这顿酒钱,这里可是金陵最贵的天上天。”

  “那你立刻回府去帐房取钱。”

  “我的二爷,临时取钱要很多人同意,你以为我是管事的琏二奶奶呀!”

  “这……”

  宝玉的脸胀得通红,尴尬之色比酒劲厉害多了。

  薛蟠听到宝玉与金钏儿的对话,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道:“兄弟,你的情大哥领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这顿就让大哥付帐吧,薛家对外的营生可是大哥我负责。”

  宝玉的脸色再次通红,他喜欢豪爽,但没有豪爽的本钱又怎么能豪爽呢?

  薛蟠随手扔出一大叠银票,随即与宝玉脚步飘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钏儿与香菱则担忧地紧跟在他们身后,就生怕他们跌倒。

  “兄弟,我今日太高兴了。”

  分别之际,薛蟠亲热地拍着宝玉的肩膀,大笑道:“我还怕你不来,所以没有邀请其他朋友。改日我将其他兄弟都邀来,咱们再热闹、热闹!”

  “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下次一定得我请客!”

  宝玉满脸通红,同样重重地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不料竟将薛蟠拍翻在地。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呵呵……”

  宝玉嘻笑着上前提起薛蟠,然后诧异地望着双脚凌空的薛蟠,道:“你怎么这么轻巧?”

  薛蟠本已有九分醉意,再加上宝玉的一掌令他七荤八素,直到宝玉将他放至地面他也没有弄清情况,还以为是酒醉才会轻易倒地。

  在一旁的金钏儿与香菱则惊愕得瞠目结舌,她们没想到宝玉这秀气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如此有力。

  宝玉与薛蟠又说了几句醉话后,宝玉就身子歪斜地爬上马儿,并把着有点害怕的金钏儿绝尘而去。

  行至中途,晚风一吹,头热眼赤的宝玉才稍微清醒一点,低头望了望怀中的金钏儿,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原本宝玉想带金钏儿出来游玩一番,不料却与薛蟠喝了一天的酒,浪费这大好光阴,而金钏儿却对此毫无怨言,这让宝玉感到更加惭愧:我都喝得醉醺醺,就算想与她谈情说爱都不行。

  突然宝玉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通灵宝玉”心想:警幻仙姑不是说这是一块什么浑沌时期的法宝吗?那应该能解酒吧,嘿嘿。

  用上古神器解酒?五色神石哭了……

  宝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意念一动,体内那股奇异的“热流”开始运转,顷刻间,他已是神清气爽、双目明亮。

  宝玉不由得欣喜若狂,连昨天偷香窃玉时用意念开门的情景也回想起来,心想:难道自己已经有法力了?

  宝玉的心窝顿时怦怦直跳,他试探着“命令”法力运行到指间,然后学那些高人术士两指一并,指向路旁一棵大树,还有模有样的一聱大喝:“倒!”

  只见风吹树叶哗啦啦地响,可百年古木却毫无变化。

  宝玉突兀的行为没有“吓倒”大树,反而吓了金钏儿一大跳,娇嗔道:“二爷,你想吓死我不成?讨厌!”

  仙法不灵光的宝玉一脸微红,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一提缰绳,二人一骑在暮色中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虚惊一场”的大树在凉风中挥枝舞叶,似乎比出不屑的中指,蔑视小小人类的痴心妄想。

  然而下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在树身内部爆炸,“砰”的一声,百年古木断成两截,它忍不住一声悲鸣,咒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法术呀?现在才发作!哎哟,完蛋啦!”

  金陵城内,夜市街道上。

  宝玉与金钏儿下马步行,一对情人一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边在小摊上讨价还价,体会着平凡人家的真实人生。

  直到明月高悬,宝玉与金钏儿才意犹未尽地走回贾府。

  依依不舍的金钏儿在分别之际,羞红着玉脸问道:“你何时才向太太讨我呀?万一这件事儿提前被太太知道,我可就遭罪了。”

  “好钏儿,你放心。”

  宝玉温柔地轻拥金钏儿,话锋一转,语带不满的说道:“都怪父亲,临行时说我未得功名不许纳妾,母亲一向听从父亲的意思,唉!”

  “我也明白,但就算不能做妾,做你身边的丫鬟我也愿意。”

  金钏儿柔情万千地偎入宝玉的怀中,侧头倾听意中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送走金钏儿后,宝玉一边走向怡红院,一边想起今日两件丢脸的事情:法力不灵,是动门道术只适于做床上运动,还是自己灵力不足呢?嗯,看来要加紧练习,当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嘿嘿……

  还有就是付酒钱的事,就算宝玉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脸上无光,心想:堂堂宝二爷竟然没钱付帐,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不过要怎么赚钱呢?

  就算向贾府要,但根据丫鬟们所说,要到了也不可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更别说像薛蟠那样寻欢作乐、一掷千金。唉,真他娘的,要是……啊,对了!我为什么不做生意呢?我可是来自现代的知识分子,呵呵……像贾家这等官二代要挣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二爷,你可回来啦!”

  袭人的呼唤唤醒沉思中的宝玉,眼底的金钱之光顿时化为熊熊欲火,心想:挣钱还没想到具体方法,那就先当个勤奋学生吧!

  一夜春色,“阴阳和合”再现神奇,而“通灵宝玉”上流转的五色霞光再次微不可察地黯淡一点点。

  当宝玉穿戴整齐来至贾母的居所时,贾母正坐在外间炕上吃着早点,而身材高挑的鸳鸯则侧立在贾母身后,细心地为贾母按摩。

  “宝玉,过来让老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变得更俊了?呵呵……”

  贾母宠溺地将宝玉拉到炕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诧异。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

  宝玉乖巧地坐在贾母身旁,极力假装纯真地道:“孙儿再怎么变,也还是老祖宗的乖宝玉。”

  “呵呵……”

  贾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亲请安吧!对了,我这里有几道好吃的糕点,一早就想送去给你母亲,趁便让鸳鸯与你一道过去。”

  宝玉闻言,下意识望向一直静立未语的鸳鸯,见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脸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怨言,不由得略感无趣。

  当宝玉两人行出页母的居所,时辰尚早,晨间的朝露还未完全消失,在早起鸟儿的欢叫声中,随风送来道旁花草的缕缕芬芳。

  宝玉身处在其间,享受着鸟语花香的人间美景,一股“贾宝玉”的本性不由得浮上他心海。

  “鸳鸯姐姐,我帮你拿食盒吧!”

  “二爷,你我分为主仆,叫我名字就是,鸳鸯不敢当‘姐姐’二字。”

  鸳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却更显她与宝玉之间的生疏,随即郑重地说道:“你是一个好主子,但却不是我心中喜欢的人,请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要随意调笑,奴婢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鸳鸯一冲动,竟将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说出来,不由得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虽然这番话不算离经叛道,但也可说是惊世骇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听到,肯定会惹出很多是非。

  宝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他,觉得这番话语很熟悉,还有点亲切,不过因为身在局中,他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视,颇觉不爽。

  自尊在宝玉的心海浮动,但他却礼貌地微笑道:“鸳鸯姑娘,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不对你起任何歪心!”

  “谢谢二爷!”

  鸳鸯愣了一下,这才惊喜回礼,她没有想到有人赞赏她这想法,而且这人还是宝玉。

  在这一刻,鸳鸯终于完全相信金钏儿所言--宝玉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绣花枕头、烂草包!

  就在鸳鸯心弦微妙变化时,宝玉脸上的笑容更加潇洒,突然话锋一转,道:“鸳鸯姑娘,你似乎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姐姐只是我对你们的尊称,并没有别的意思,哈哈……”

  鸳鸯的玉脸瞬间红若滴血,觉得遭到强烈的嘲笑,而且这嘲笑还令她难以反驳。

  宝玉顿时觉得浑身舒畅,随即带着一身男儿傲气加快脚步走向前方,再也不想搭理鸳鸯。

  高傲的鸳鸯咬住朱唇,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轻哼几声,随即也加快脚步。

  一时之间,宝玉与鸳鸯走在同一条路上却相对无声,有如陌路人。

  “宝玉!”

  金钏儿的欢声迎面而来,鸳鸯虽然就在宝玉身后,但金钏儿的眼中却只有情郎。

  鸳鸯心神紊乱,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远离这一对情人,不料慌乱之下她踩到一颗圆滑的小石子,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后脑杓正对路旁的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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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狐朋狗党



  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

  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

  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丢死人了!

  “纨姐姐,你也在呀!”

  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

  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

  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姐姐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

  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

  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少女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

  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

  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

  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

  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

  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

  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

  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

  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

  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重点上。

  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

  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手一样!”

  “好!好!”

  薛蟠开心地大笑道:“只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

  “不知大哥准备与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当?”

  宝玉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决定先探探薛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有荣国府当后台,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

  薛蟠自信满满地轻拍茶几,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样,我们可以开赌馆、青楼、放高利。”

  宝玉闻言心中发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这薛蟠所思所想,无不是吃喝嫖赌一类,不知他还干不干坑蒙拐骗的事?

  “大哥,虽然这也能日进斗金,但你不是说与番邦的交易也能赚大钱吗?”

  薛蟠见宝玉面露犹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顾虑,叹气道:“与番邦交易虽营利颇丰,但朝廷三不五时就禁海,这行当也是有一时,没一时,哪有我说的那些营生赚得多?”

  话音一顿,薛蟠凑到宝玉的面前,低声道:“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府中的琏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这线还是我牵的,这下你没有顾虑了吧?”

  “真的?”

  宝玉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想不到王熙凤竟如此胆大。

  “呵呵……”

  薛蟠未语先笑,这才道:“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你以为靠着那点俸禄与地租,贾琏敢这样花天酒地?”

  宝玉顿时思绪翻转,片刻后他精神一振,朗声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好的发财路子。”

  宝玉决定放弃偏门财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计划得到的暴利更多,再说,能不做坏蛋还是不做得好,实在不行,再做也不迟嘛!嘿嘿……

  “哦,说来听听!”

  薛蟠虽对宝玉的“胆小”略有不喜,但对他的话却颇有兴趣。

  “我的朋友才从番邦回来不久,学到一项新玩意儿,我试过,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在番邦可是全国流行,所有男子没有不爱!”

  宝玉见薛蟠一脸惊喜,得意地继续道:“那玩意儿叫--香烟,你没听过吧!这可是留邦的好东西,就像我们不愿将最好的东西卖给番邦一样,他们也没把这好东西卖给我们!”

  “我倒真没见过!”

  薛蟠讪讪道。

  “我也是初次见到,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

  宝玉轻轻安慰薛蟠,心中却笑个不停:这玩意儿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别说你,就连我口中的‘番邦’也没见过这玩意儿!呵呵……到时自己不但让明朝人人口叼香烟,还远销外邦,还不赚它个金银满仓!

  “兄弟,你什么时候介绍我与你那朋友认识?让哥哥我也见识‘香烟’这玩意儿。”

  薛蟠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自信,经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银两,要知道西洋玩意儿一向是有钱人家的最爱,更何况是从未听闻过、番邦最好的好东西。

  话音未落,薛蟠再次追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如何称呼?”

  “石钰!”

  “假”宝玉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决定也该是另一个“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宝玉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都想着“石钰”与“香烟”的问题,思绪万千地踏入贾府。

  身为贾府少爷,宝玉不能出面经商,迢毕竟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因如此,“假”宝玉才会苦思冥想,想到让石钰出场。

  至于香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下男子都在吞云吐雾的“盛况”宝玉就好似看到无尽的钞票流入口袋。

  如今宝玉成功说动薛蟠,有了薛家的营销管道,再加上他先进几百年的经营理念,别说香烟本就是“好”东西,就算是烂木头他也能将它吹成古董来卖。

  这时,得意洋洋的宝玉暗自思量:对薛蟠这种纨绔子弟还是要留个心眼,虽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嗯,对“香烟”的加工,还是自己掌握为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恼起来。他虽然有贾家给的月钱,但要想用来建“香烟”加工厂,那可只是九牛一毛,这笔庞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里找呢?

  凤姐!掌管帐房的凤姐!当美艳照人的王熙凤从宝玉的心中浮现时,他开心地笑起来,心想:怎么将凤辣子忘了呢?而且还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宝玉脚步一转,就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而此时此刻,贾琏还醉卧在“天香楼”中,抱着艳姬睡大觉。









  第六章、凤姐之心



  宝玉刚跨入荣国府的东府院门,迎面却碰上命中的克星--小魔女巧巧!

  “二哥,你来了!我到怡红院找你,袭人姐姐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躲我呢。”

  巧巧兴奋地扑向宝玉,那模样就像一只大饿狼扑向小肥羊。

  宝玉顿时犹如冷水浇头,心想:自己怎么忘记这少女了?

  这段时日,巧巧几乎每天都用尽各种办法要逮到宝玉,也将他脑中所有“新”故事榨干。如今的宝玉和其他人一样,一见到巧巧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却总是躲不过。

  受到巧巧如此“重视”宝玉却欲哭无泪,送上门的他急忙挤出一丝笑容,假装开心地说道:“我怎么会躲你呢?不过……”

  一脸笑意的巧巧听到“不过”两字,小脸立刻晴转多云,明亮的双眸顿时泪光盈盈,无尽的委屈从目光中传到宝玉的心中。

  “二哥,你不讲故事,那就……给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诉……娘亲了!”

  又来了!呜……宝玉是真的流泪了,为了那一刹那的罪恶,他又一次“买单”虽然巧巧还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么,但却知道一个事实--宝二哥似乎很不想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泄。

  有如此好用的招术,拥有王熙凤基因的巧巧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面对现实,宝玉只得妥协,不过他现在心急如焚,话锋一转,道:“巧巧,我近日正为你构思一个绝好的故事,绝对好听,只不过还未想完。明日,我一定将这个你从未听过的新故事仔仔细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我相信你!”

  巧巧顿时笑脸如花,眼中的雨雾早已被蒸发无踪。

  “凤姐姐在不在?”

  宝玉伸头望向院中,强忍着激动,问道:“我找她有事!”

  “母亲不在,她与平姨娘在管事房!”

  巧巧也许是想到宝玉明天要讲新故事,此刻特别乖巧,少有地没有藉机敲诈勒索。

  当宝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巧,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凤姐这管事二奶奶做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罗网”,真笨!

  在管事房内。

  凤姐伏案而坐,埋头写着帐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儿则放下帐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今日的帐册弄完再回去。”

  凤姐扭了扭酸痛的颈项,黯然低叹道:“回去也是冷冷清清,还不如疲倦后回去一躺就睡着了,这样还开心一点。”

  “说得是……”

  平儿身为贾琏的小妾,自然也是独守空闺,叹息道:“看来今夜又只有我们作伴了。”

  王熙凤与平儿相对黯然、芳心酸涩,不约而同望向广阔的天空,羡慕那傍晚划空而过的归巢倦鸟,再也无心理事。

  心情复杂的王熙凤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现宝玉的身影,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在忧伤、矛盾中,隐含一丝对幸福的向往,不由得更想念那个拨动她心弦的坏冤家。

  突然宝玉的“幻影”在王熙凤的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令她心海激荡、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然后她终于发现到不妥之处,这个“幻影”怎么如此真实?

  王熙凤先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已到门口的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惊呼道:天啊,他竟然追到这儿来啦!难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过自己吗?自己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相对于王熙凤的慌乱,宝玉却满心欢喜,再次加快速度来到管事房。

  王熙凤与平儿只觉得双眼一花,宝玉就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前,吓了她们一大跳,还以为是眼花。

  “凤姐姐,你让我好找呀!”

  宝玉那火热的目光直视着王熙凤,并故意以暧昧的话语挑动她的情思。

  王熙凤芳心一颤,作贼心虚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儿,生怕她听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凤回应,平儿已抢先笑道:“嘻嘻……我说宝二爷,你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呀?都快掌灯时分,你找我们奶奶有事吗?”

  平儿与袭人同为贾府丫鬟出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没话说,因袭人的关系,所以她与贾宝玉的关系甚好,虽无多少来往,但言语之间也甚是随意。

  宝玉已被心中情火烧昏头,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电灯泡”宝玉侧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贾家呀?

  平儿虽娇小但稣媚,清丽灵秀的面容上,浑若天成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其温婉可人之处竟不在袭人之下,也许是已为人妇,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丝成熟妩媚,诱人的风情更在还未绽放的晴雯之上。

  “平儿姐姐,无事我就不可以登你们的三宝殿吗?”

  宝玉轻声调笑道。

  “别闹了!”

  王熙凤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有点生气地制止宝玉与平儿的嬉闹,道:“宝兄弟,你有什么事?”

  “这……”

  宝玉略显迟疑地说道,然后看向平儿,示意王熙凤将平儿这漂亮的“电灯泡”熄灭,以方便他们独处。

  聪慧精明的王熙凤怎会看不懂宝玉的眼神?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点倦了,就先回去了,你与宝二爷慢慢谈吧。”

  平儿能成为王熙凤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回避的道理。

  “别急,等我一会儿,谈完后我们一起回去。”

  王熙凤见平儿欲动,芳心一慌,急忙将她喊回来,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自作聪明,我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了?”

  “宝兄弟,你说吧!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王熙凤凤目微张,芳心升起报复的快意,谁叫宝玉不但追到这里,还不知收敛,害得她在平儿面前心虚,如果不气气他,又怎能消去心头的“恨”火呢?并想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藉口搪塞。

  宝玉见王熙凤不给他独处的机会,心中苦涩不已,只能强行抹去失落,暗暗告诉自己先将正事办完再说。

  “那倒是我多心,请平儿姐姐莫怪。”

  宝玉真诚地向平儿拱手施礼,表达歉疚之意。

  “你真的变了,不过也不用变得如此多礼,反而显得我们生分了。”

  平儿轻笑着还了一礼。

  刚才平儿确有不快,但见宝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阴郁,反而主动调侃着宝玉。

  “凤姐姐,我这次是来向你借银两。”

  宝玉神情平静地说出来意。

  王熙凤见宝玉话语郑重,不似随口乱说,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这冤家还真的有事。

  女人心总有如海底针,一见宝玉不是为了骚扰而来,王熙凤反而情绪低落,一抹失望悄然盘踞她心窝,让她竟然忘记回应宝玉。

  平儿见王熙凤表情怪异、久久不语,急忙接口道:“宝玉,你的月例可是府中最多,还会缺钱?”

  “如果是要零用钱,我怎会来找你们呢?”

  宝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后来到王熙凤两人近前,道:“我跟你们说个大秘密,可不要对其他人讲!”

  计谋不怕旧,只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类的天性,由于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强烈,王熙凤两女虽聪慧,但也不能免俗,齐声问道:“什么大秘密?快说啊!”

  随后,宝玉将与薛蟠说的话语重复一遍,唬得王熙凤两女一愣一愣的。

  “凤姐姐,你会借钱给我,对吧?”

  宝玉讲到口干舌燥,这才终于回到正题。

  不知王熙凤是被宝玉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还是对他如此“简单”的要求不能抗拒,她先避开宝玉火热的目光,这才说道:“贾府的银库我可不能私动,老祖宗也不会答应你办那什么‘香烟厂’的!”

  见宝玉神色黯淡,王熙凤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倒有点私房钱可以借给你,就是不知够不够用?”

  宝玉顿时欣喜若狂,心想:凤姐的“私房钱”那可与贾家“公款”完全不同的意思,看来美嫂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绝情!

  “这样够不够?”

  王熙凤见宝玉一脸喜色,她也感到开心,然后伸出食指比了一个钱数。

  “一千两白银?嗯,我再想点办法应该够了。”

  “是一千两。”

  王熙凤那妩媚的一笑差点勾掉宝玉的魂魄,继续说道:“不过是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呃!宝玉刹那间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但他并未出言多谢,因为王熙凤如此以待,又岂是一句谢语就能表达?

  深深凝视王熙凤一眼后,心潮激荡的宝玉告辞离去,背影却更加挺拔。

  见宝玉消失在视线,平儿惊讶地问道:“奶奶,那一千两黄金可是你全部的家当了,你就不怕……”

  “别说了,此事就你我和宝玉三人知道,他会还我的,我对现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凤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叹在她心中久久盘旋:宝玉,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宝玉正准备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来的帖子,不过不是薛蟠相邀,而是薛姨妈要置办酒宴答谢贾家的款待。

  姨妈?呃!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薛姨妈那诱人的身姿,薛姨妈虽然没有她的姐姐、贾宝玉的娘亲王夫人雍容端庄,但却多了三分柔媚与丰腴。

  再想起她那美艳的玉脸与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宝玉的心火一下子就冲到头顶,心想:既然美妇人上次没有发难,那这次说不定……

  朝阳还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宝玉就来到薛家位于金陵的府邸。

  虽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无比,宅院连绵。

  走入后宅,刚一掀开帘子,宝玉顿觉眼睛一亮,无限美景春色醉人。

  只见不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纨也在,身为主人的薛宝钗与香菱更是玉脸如花,令宝玉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未曾醒来。

  “见过宝二爷!”

  香菱与宝玉甚为生疏,不似大观园诸女般言笑无忌,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众丰姿各异的美女盯视下不由得耳垂发烫,急忙还礼道:“香菱姐姐有礼!”

  “咯咯……”

  未待香菱有所回应,众女见宝玉那手足无措之状,早已哄堂大笑。

  那甜美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无意间化解香菱眼底的一丝尴尬。

  这次薛姨妈是宴请贾府一干女眷,除了宝玉这红粉公子之外并无男子参与,连薛蟠也没有出现。

  但假宝玉并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地环视着四周。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只要是男人,此时此刻绝对是晕晕忽忽、飘飘荡荡。

  “你们真不害羞,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门帘一掀,就见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

  “姨妈,怎么去那么久?”

  迎春平日与薛姨妈来往最为亲密,她们虽有辈分差距,但性情却极为相似,都是温柔善良、与世无争。

  “孩儿向姨妈请安!”

  宝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礼。

  然而却有一种莫明的感觉牵引着,宝玉与薛姨妈不由得目光一动,并在虚空中碰触的刹那,禁忌的欲火盔地点燃第一缕火花。

  宝玉与薛姨妈的心房同时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妈,她本以为已经忘记那次的暧昧,不料一见到宝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乱,但还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刺激。

  薛姨妈极力平静地回应宝玉两句,然后在三春姐妹的簇拥下坐在炕上,而宝玉则坐在椅子上。

  最为尴尬的一刻过去了,薛姨妈才放松紧绷的心弦,可惜一口大气还未呼完,然而突兀的变化再次令她陷入纷乱中。

  原来李纨见宝玉与薛姨妈举止别扭、言语生疏,她调侃道:“宝兄弟,你今日怎么啦?竟与姨妈如此生分?往日你可是一见面就要扑入她怀中,非让姨妈疼爱你一番不可,还因为这样,小时候宝钗还吃你的醋呢!”

  “咯咯……”

  一干绝色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柔弱的林黛玉也露出一丝浅笑。

  “呵呵……”

  另有所思的宝玉闻言心中一热,身子一僵,一脸傻笑。

  薛姨妈的一颗芳心也是高高悬起,直到见宝玉没有藉机行动,内心这才稍微踏实一点。

  可李纨太过“好心”玉脸露出亲切的笑意,玉手轻推宝玉,道:“宝兄弟,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去年你还叫姨妈为亲妈呢!”

  见众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作贼心虚的宝玉顿时浑身不自在,意念一转,他急忙装出“贾宝玉”的神态,如小孩般撒娇道:“姨妈,适才是孩儿的不是,您莫要怪责。”

  薛姨妈芳心又猛烈一颤,暗自思忖:不能有反常举动,不然会被一群丫头看穿。

  薛姨妈暗自深呼吸一口气,随即亲密地将宝玉搂入怀中,轻拍其背,道:“宝玉,我怎么会怪你呢?咱们久未见面,自然有点生疏,姨妈也有不是!”

  宝玉欢快的话语则隐带一丝颤抖:“姨妈,你真好!”

  宝玉与薛姨妈再次肌肤相触,但因心思的变化,原本的温馨变成旖旎的暧昧。

  薛姨妈饱满的双峰一抖,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一股馨香直扑近在咫尺的宝玉鼻尖。

  微妙的变化微不可察,除了情怀激荡的宝玉俩人,几女均毫无所觉,毕竟宝玉从小依赖薛姨妈众所周知,他要是像刚才一样生分讲礼,反而惹人疑窦。

  宝玉“老老实实”地依偎在薛姨妈身旁,假装平静与众女轻言浅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在众人注视下逼于无奈,薛姨妈的身子逐渐放松。

  众人谈天说地时,不知是谁将话题扯到巧巧身上。

  探春首先站起来,学着巧巧的语调神态:“二哥,你今日给我讲什么故事?”

  探春的这番话顿时让房间笑声环绕,如此美妙的气氛触发黛玉娇弱外表下的伶俐本性。

  只见林黛玉以最为幽雅的动作盈盈站起来,然后模仿巧巧的语气,为大家讲了一个这个世界没有的故事,让众女听得津津有味,神往不已。

  而宝玉对自己编的“三毛打鬼子”的故事自然没有太大兴趣,因此趁着众女心思都被故事吸引,他将注意力放在薛姨妈的身上。

  嗅着成熟美妇的幽香、看着那远超青涩少女的妩媚,宝玉心中的欲火迅速燎原,一双大手怎么可能还老实?

  宝玉动作自然地移动到薛姨妈的身边,并紧挨着她而坐,捐着大手一伸,以众女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过薛姨妈柔腻的腰肢。

  “啊!”

  薛姨妈银牙剧烈颤抖一下,受到突然的“袭击”她猛然意识到不妙的现状。

  天啊,宝玉、宝玉……难道又想……薛姨妈的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万般滋味纠缠不清,也许是因为羞涩,也许是因为太多顾忌,她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紧张地望了众女一眼,假装没有注意到宝玉的小动作。

  当薛姨妈身子紧绷的刹那,色胆包天的宝玉心神一惊,从翻腾的绮念中清醒过来,心想: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也太大胆了,想找死呀!









  第七章、情挑姨妈



  色狼也有恐惧的一刻,但宝玉并未等到想像中的雷霆震怒,薛姨妈只是微微挪动娇躯,就若无其事与众女继续谈笑。

  宝玉顿时兴奋无比,而且薛姨妈眼底瞟过来的一抹羞涩更是让他如饮甘露,木然的大手瞬间恢复灵活,不轻不重地捏了薛姨妈一下。

  薛姨妈银牙再次颤抖,但却连一声低吟也没有发出。

  宝玉的手在薛姨妈腰间摩擦一会儿,使得薛姨妈的玉脸越来越红润,之后他更是色胆滔天,大手往下一滑,竟然抓住薛姨妈浑圆的香臀。

  宝玉五指用力一抓,揉捏挤压,花招尽出,心中的火热都发泄在薛姨妈那肥美的屁股上。

  天啊!薛姨妈的芳心惊呼道:宝玉怎么可以这样?太羞人啦!那么多人在一旁,他竟然如此放肆!

  阻止他,怒骂他!随他吧,不是我自己放任的吗?这时,薛姨妈心中出现两道截然不同意见的声音,久久未有结果,这让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薛姨妈天人交战时,情火肆虐的宝玉早已将她那柔腻的屁股摸了个够,最后还不知满足地将手沿着香臀与床判之间的缝隙缓缓钻进去,探路的“小兵”尽力前进、前进、再前进,让薛姨妈身子一抖,差一点就跳起来。

  刹那的惊慌后,薛姨妈为了不让宝玉的手继续深入,用力向下一坐,肥美的臀浪顿时在炕上荡漾开。

  然而此时欲火已经控制住宝玉的心神,他完全忘记有其他人在,手掌虽然动不了,但他手指却向上一竖,藉着薛姨妈用力坐下的机会,指尖竟然插入臀沟内。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物,但薛姨妈能清楚感觉到,后庭花蕾被火热的指尖顶个正着。

  “唔……”

  薛姨妈陡然向前一倒,齿缝间颤音回荡。

  太过分了,宝玉这个……小混蛋,简直太过分了。薛姨妈感到又羞窘又生气。

  就在薛姨妈要发火的刹那,众女中最为端庄稳重的李纨感觉到怪异,诧异地问道:“姨妈,你身子不适吗?你脸好红呀,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没有,只是……”

  薛姨妈的羞怒瞬间变成慌乱,结巴地说道。

  “姨妈没有得病,是听着你们的笑话太开心了。姨妈,对吧?”

  在关键时刻,宝玉挺身而出,同时大手一动,又钻到那美妙的缝隙中。

  此时,众女都转头看向薛姨妈,薛姨妈的玉脸再次嫣红流转,她咬了咬银牙,强忍着不跳起来。

  随后,一群绝色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而宝玉的指尖已经碰到幽谷边缘。

  无尽的热力自指尖传入薛姨妈的私处,当阴唇受到强烈挤压的刹那,一股春潮竟然激射而出,冲出关闭已久的花径,洗去那颗可爱“珍珠”上积淀多年的尘埃。

  湿痕在裙下弥漫,薛姨妈甚至闻到那羞人的味道,她双腿一紧,在心中大喊:不可以再继续了!

  一想到宝玉的手指已经摸到那湿痕,薛姨妈更是芳心狂跳,但一种羞人的快感却让她意乱情迷,心想:唔,宝玉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他的姨妈、他母亲的妹妹,啊……他又动起来了,呀!他在往里面钻……

  禁忌的欲火开始熊熊燃烧,形势所逼下,薛姨妈除了哀羞的悲叹,就是节节败退,心想:唔,难道我的贞节就要断送在这小冤家手上吗?啊!不要,宝玉,不要……进去!

  湿透的亵衣一缩,宝玉的指尖已经刺入薛姨妈的花径内,不仅如此,宝玉还将法力运转到指尖上,他要刺破亵衣,真正品尝薛姨妈的禁忌美肉。

  虽然不知道宝玉拥有刺破衣料的力量,但薛姨妈出于女人的直觉,从宝玉陡然加重的呼吸中听出极其不妙的感觉。

  天啊,怎么办?宝玉越来越放肆了!如此时刻,美妇人感到彷徨,却没有回身给宝玉一记耳光的念头。

  “哗”的一声轻响,薛姨妈的两腿间暗潮回荡,危险来临了。

  在这关键时刻,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出现在门口,拯救心中仍在挣扎的薛姨妈。

  “太太,酒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要不要开席?”

  薛姨妈急忙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开席吧!”

  说着,薛姨妈慌乱地离开热炕。

  宝玉见薛姨妈两腿微夹,动作别扭,心中的火热再次激荡不休,又是欢喜,又是懊悔没有抢先一秒插进去。

  “宝哥哥,你别愣着呀,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探春见众人已到门口,而宝玉还坐在炕上不动,不由得催促道。

  “哦!我就来!”

  因心中火热而“原形”毕露的宝玉自然不敢起身,但见众女纷纷回头,他急忙强提起心神,以无上的“毅力”抹去心中绮念。

  宝玉体内的法力可谓“多才多艺”--除了正事干不来,别的功效倒是十分灵验。一股清流自识海盘旋而出,顷刻间,坚挺无比的“小宝玉”就进入梦乡。

  花厅内,美酒佳肴、群美汇聚。

  虽然再也近不了薛姨妈的身,但宝玉还忍禁不住感慨万千: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宝玉走在大观园的林间小道上,一片鸟语花香,心神不由得舒畅清爽,身子恍如行云流水般,不到片刻就站在“栊翠庵”前。

  那个神秘的天仙美人妙玉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来了?宝玉幻想着眼前紧闭的庵门突然打开,然后妙玉静立在门前的动人一幕。

  然而当宝玉故意轻手轻脚走到大门前,天地依然一片宁静,毫无变化。

  宝玉不由得自嘲一笑,正当他欲伸手敲门时,终于响起妙玉的声音,不过不是来自门内,而是来自他的身后。

  “宝二爷,你鬼鬼祟崇的,难道想当贼不成?我这庵堂可没有你宝二爷看得上眼的宝贝!”

  妙玉风华依然、飘逸如仙。

  妙玉吸纳清晨的朝气归来,远远就看到宝玉的背影,忍不住心弦一颤,唇角浮现一丝窃笑。

  妙玉不知为何,宝玉总是能轻易打破她修练多年的道心,挑起她深藏心底的童真,因此妙玉才会一出口就是调侃之言。

  随后,厢房内,宝玉与妙玉隔案而坐。

  这次,妙玉并未拿出寒梅清茶招待,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宝玉,目光充满审视的意味。

  虽然被美女欣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好事,但被一个美女像鉴赏古董般观赏,而且还一看就没移开目光,就算宝玉再厚脸皮也败下阵来。

  低头检视自己一番,宝玉困惑地看着妙玉,问道:“我有什么不妥吗?你怎么这样看我?”

  妙玉并未立刻回答,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一脸“郑重”下了断语;“你果然是一个怪胎,短短时日,体内法力竟已达至如此境界!”

  过了一会儿,听完宝玉的来意,妙玉不由得笑了起来,深觉她没有说错,这世间身具法力的修真者中,恐怕也只有宝玉才会想到利用变化之术来做这等无聊之事,那他不是怪胎还是什么?

  “宝二爷,你的意思是,想现在就学会幻形大法?”

  妙玉面对宝玉这个“道旨”顿生无力之感。要知道,她被称为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奇才,却花了将近十年的光阴才初窥门径,可宝玉竟然想一学就会,还真是异想天开。

  “是呀,有难度吗?”

  宝玉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就试试吧!你先将脑海中的法诀默念一遍!”

  妙玉决定让宝玉自己撞南墙,以事实打破他的幻想。

  宝玉双目一闭,瞬间凝神聚意,法力在他的召唤下自识海中奔涌而出,“动门法书”记载的变幻之术随即浮现他的脑海中。

  妙玉见时机已到,立刻将自身以法力包裹,然后元神出窍,直接钻入宝玉的识海。

  霞光笼罩的妙玉元神在宝玉的识海中依法变幻一番,而宝玉的元神也依样画葫芦,但果然不出妙玉所料,变来变去始终还是那个假宝玉。

  “还学不学?不学我就出去了!”

  元神空间中,妙玉见宝玉愁眉苦脸,落井下石般浅笑道。

  正当宝玉被气得翻白眼时,“通灵宝玉”猛然爆发出万道五彩霞光,钻进宝玉全身的三万六千窍穴。

  无尽霞光凭空突现,充斥元神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宝玉与妙玉也未能躲过它的洗礼。

  一抹明悟跃上宝玉的心头,心之所至,意为所动,刹那间,他已变化万千,随心所欲。

  “哈哈……”

  宝玉得意洋洋地狂笑道:“我学会变脸了,我果然是天才呀!”

  妙玉这次倒未出言调侃,她已为眼前的奇景震惊不已。

  “通灵宝玉”的力量果真不凡,虽然自己只沾了宝玉的余光,但法力竟也猛然精进,隐隐有达至“驾雾”境界的预兆!妙玉顿时芳心狂喜,因为能达“驾雾”境界,就可摆脱法器,只凭自身飞行于天地之间,也就是人间散仙!

  片刻后,宝玉与妙玉各自元神归体。

  妙玉见宝玉乐趣无限地变来变去,再次惊叹他果然是怪胎,甚至连她也有点嫉妒宝玉了。

  在妙玉详细的指导下,宝玉又玩了一会儿变脸,在完全掌握自如后,他手舞足蹈地离开栊翠庵。

  见宝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仙音及时追上去,提醒道:“宝二爷,你法力还未到达超凡破尘之境,变幻之术一日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千万要记住!”

  “多谢仙姑!”

  宝玉回首道谢,听到妙玉语调中隐含的一丝关切,不由得惊喜若狂。

  时光变幻,空间闪烁。

  在天香楼内,薛蟠难得没有召妓相伴,独自在雅阁内走来走去,原来宝玉派人送帖子给他,告诉他那个叫“石钰”的朋友要约他到天香楼相商大事,可薛蟠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石钰与宝玉。

  就在薛蟠最后一丝耐心即将消失时,一个肩宽身长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并走向他。

  薛蟠心中一喜,见此人眉宇间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他不由得思忖:不愧是在番邦待过的高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石钰登场了,在这个特别存在的“红楼世界”登场了!

  石钰习惯性的唇角一挑,一抹纯真与邪气交织的微笑挂在嘴边。

  薛蟠见石钰的笑容几乎与宝玉一模一样,差点以为是宝玉站在面前。

  “Hello。”

  石钰手掌虚握,向薛蟠来了一句洋文。

  “啊!”

  薛蟠闻言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虽然他听不懂,但与番邦人交易时也听过这种类似的语调,知道对方是在打招呼,只得有点气势不足地回应道:“哈……楼!”

  石钰见下马威已达到,立刻脸色一变,纯正的汉语脱口而出:“薛大哥请勿怪责,小弟在洋人的地方待久了,一时欢喜,忘记已经回到大明朝。”

  薛蟠听到熟悉的语言,紧绷的心弦一松,粗豪地大笑道:“我羡慕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呢?”

  随后,薛蟠与石钰在雅阁内一边吃酒,一边谈事。

  由于双方都有所求,再加上“宝玉”从中牵线,两人自是一拍即合。

  石钰将“洋人”做买卖的秘诀一一告知,听得薛蟠一惊一乍,佩服不已:“石兄弟,你说的什么‘宣传’、‘营销’这些玩意儿真的那么有用吗?那可要花许多冤枉钱啊!”

  “薛大哥,你放心!这一套在番邦早就流行了,绝对行的!”

  石钰自信十足地拍胸膛保证,心中却暗自发笑:由几百年发展总结的精华怎么会没用?

  石钰举杯道:“蟠大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干!”

  石钰与薛蟠频频举杯,杯中的烈酒好似变成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停流入他们的腹中。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

  薛蟠与宝玉在一起还有一丝顾忌,可面对宝玉的朋友则完全展现他金陵一霸的本性。

  此时,一群艳姬媚笑着围上来,色房在石钰与薛蟠身上滚动,贾府虽然美女如云,但男人却总是喜爱青楼那特有的淫靡情调。

  石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现代的夜总会,大手就伸入艳姬的衣下,邪恶地抚摸着那饱满的乳房。

  “哈哈……石兄弟,你猜她们谁的奶子最大?”

  薛蟠的大手不仅钻入艳姬的裙底,还将领口扯破,露出艳姬的双乳。

  一群烟花女子同时娇嗔起来,乳房在石钰两人眼前晃动。

  石钰见状两手一扯,“哗”的一声,他身边艳姬的乳球也跳跃而出。

  “咯咯……两位大爷,不要呀。”

  艳姬们开始在房内嬉戏逃跑,薛蟠追得最起劲,石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分亲切好感:嗯,这薛蟠是性情中人,人不坏呀,看来老廖对他有点误解呀!呵呵……

  一时之间,房内衣裙四处飞舞、乳房起伏晃荡,石钰眼睛一亮,也扑向战场。

  在所有女人都变成裸后,薛蟠浑身已经充斥着欲火,他却走出房间并对石钰说道:“石兄弟,这些女人都是你的,哥哥我请客,你尽情玩!”

  石钰刚要开口,艳姬的乳头已经塞入他的嘴中,紧接着乳球淹没他的视野。

  等石钰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乳头时,薛蟠已经不见。

  虽然石钰喜欢玩乐,但却不喜欢被人摆弄,他微微皱着眉头,忍不住站起来。

  烟花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琢磨男人的心思,一个艳姬抱住石钰,用乳球磨蹭着他的身躯,然后在石钰的耳边说道:“石爷,你不用担心薛大爷没有得玩,他在我们天香楼有一个专属的独院,玩的花样可多了,嘻嘻……

  听艳姬的笑声有点诡异,石钰一愣,不由得好奇地追问。

  一群烟花女子顿时笑得更加神秘,但又面带惧色,不愿意说下去。

  念头一转,本要离去的石钰坐回去,豪情万丈地道:“来,陪我喝酒,谁把我灌倒,这叠银票就归谁!”

  “啪”的一声,石钰将一叠银票丢在酒桌上。

  艳姬们无不双目放光,立刻拿起酒杯扑向石钰。

  不到半个时辰,艳姬们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一地,而石钰轻轻一甩手,酒劲瞬间就化为轻烟。

  石钰得意地一笑,将创业基金放回口袋,随即身子一晃,有如一道幻影从窗口跃出去,悄然来到薛蟠常年包下的独院。

  那独院有两排厢房,石钰好奇地睁大眼睛;可下一刹那,他“啊”的一声,连幻化之术也失去作用,不到一个时辰就变回宝玉的模样。

  原来第一间厢房内甚是热闹,几个戏子正在唱戏,但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唱花旦的戏子却只穿着上衣,不身精光,而一个纨绔子弟正在花旦的身后盔烈耸动,还有几个纨绔子弟欢呼鼓掌。

  “他娘的,原来是这样!呃……”

  宝玉一阵咒骂,差一点就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因为那些花旦可都是男人,难怪艳姬们的笑声那么诡异,原来薛蟠等人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胃里翻腾几下后,宝玉后悔无比转身离去,他对兔子可没有半点兴趣。

  突然一声惨叫从侧方传来,宝玉下意识耳朵一竖,就走向最深处的厢房,并能听到阵阵越来越清楚的皮鞭抽打声。

  “贱人,我叫你不听话、不听话!”

  薛蟠一脸狰狞地说道,手腕一抖,皮鞭凶残地打在香菱身上。

  香菱则跪在床榻上,双手则被绑在两个床柱上,她娇美的身子上已是鞭痕密布、血迹斑斑。

  “贱人,要不是你,本大爷怎会落难到这里?贱人,还敢不听话!”

  薛蟠一鞭横扫,鞭梢从香菱盈盈一握的酥乳上狠狠抽过,随即又逼问道:“眼睛睁开,不然大爷今天活活打死你这小贱人。”

  在窗外暗处,偷窥的宝玉心窝一荡,因香菱双乳上那道鞭痕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着房内如此淫虐的一幕,宝玉的愤怒只有三分,特别的刺激却强了两倍。

  原来薛蟠喜欢玩这种,虽然残忍,但比前面那几个家伙好一点。宝玉刚为薛蟠找到一条开脱的理由,房内立刻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薛大爷,她这么不识好歹,我帮你掰开她的眼睛吧,好不好?”

  一个赤身裸体的“兔子”出现了,从薛蟠的胯下站起来,令窗外的宝玉胃部一震,终于吐出来,心想:妈的,薛蟠竟然男人女人都玩,而且还要香菱睁开眼看那死兔子的下身!

  “啪!”

  一道猛烈的鞭响将宝玉的目光吸引过去。

  薛蟠这一鞭打的竟然是那“兔子”而且在他将手伸向香菱乳房的一刻,薛蟠怒骂道:“靠,这是大爷的女人,你也敢沾染?贱人、臭戏子!呸!”

  唾沫与皮鞭同时飞到那戏子身上。

  在一番鞭打后,薛蟠又逼问香菱:“贱人,立刻张开眼睛,不然大爷就叫这戏子干你!别以为他们只会服侍大爷,没看见这戏子一见到你的身子,下面都硬成这样子吗?”

  说着,薛蟠一脚踩在戏子的下体上。

  那戏子疯狂惨叫着,香菱则疯狂地摇头,哭泣哀求道:“爷,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会张开眼睛,呜……”

  “贱人,没有大爷我,你早就成为妓女了,还装什么贞洁?张开眼--”“不要,我不要。”

  “不要?大爷偏要!你不张开眼看清楚,大爷就用这鞭子戳烂你的贱穴。”

  薛蟠的神色无比暴虐,然后一把分开香菱的双腿,鞭柄一转,对准香菱的粉红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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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亵渎贞洁



  在窗外的宝玉喉咙一抖,热气猛烈从鼻孔喷出来。

  看到了,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看到香菱的私处,在一丛芳草下,两瓣细长的阴唇被迫分开,他甚至眼尖地看到里面的粉红肉壁。

  真……漂亮,也好可怜!这到底是他们夫妻的私密游戏,还是薛蟠的残暴爱好?要不要冲动呢?宝玉的理智还在犹豫,他的欲望之根则已经冲动,“砰”的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胀,弹打在墙壁上。

  就在宝玉犹豫时,一连串足音从他身后传来。

  宝玉飞身躲入厢房外进,两秒后,又一个青衣戏子夹着屁股走进来,尖声道:“薛大爷,小人来了,请薛大爷使唤。”

  “哈哈……好,站到屏风后面!”

  厢房内外两进之间紧挨着床榻有一道特制的屏风,那青衣戏子熟练地走过去,下体正对着屏风上的圆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戏子,一边摸着那戏子的屁股,一边看着香菱道:“贱人,大爷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看着我们,要不用你的嘴含着屏风上的肉棒。”

  “不选!我不选!”

  香菱拚命地摇头,脸上挂满泪痕,绝望地悲鸣道:“薛蟠,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呜……”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还没找到你的家人,你舍得死吗?嘎嘎……”

  话到中途,薛蟠突然声调一变,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爱好,你就成全我吧!我对女人从没有这么好过,冯紫英他们想要你,我可都没有同意。”

  “啊!”

  在暗处的宝玉瞬间哭笑不得,原来这金陵一霸还是变态中的变态呀!

  香菱依然紧闭着美眸,神色多了几分女人的软弱,哭泣道:“爷,你就放过我吧,这青楼有的是女人啊!”

  “她们都是烂货,怎么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我发誓!”

  薛蟠为了他那变态的兴趣不顾一切地发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我下面已经硬不起来了,如果不这样做,我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对拥有三从四德的女人来说,哀求的力量远远大于威吓,香菱顿时露出复杂神色,最后紧咬银牙,道:“爷,我……用手,绝不用嘴,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香菱立刻咬舌自尽,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

  薛蟠兴奋无比地点头同意,随即对着屏风嘶吼道:“蠢货,还不快把裤子脱掉!”

  “是,小人这就脱。”

  那戏子无比兴奋地说道,并急忙冲到屏风前,却紧接着后脑杓一震,就昏死在地。

  宝玉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戏子,接着屏风微微一震,一根红光直冒的玉柱桶了进去。

  “香菱,快呀、快呀……”

  薛蟠急忙松开香菱的双手,随即回身搂住另一名戏子。

  “呜……”

  香菱紧闭的眼角流出两滴泪花,玉手颤抖着顺着屏风终于碰到阳根。

  刹那间,香菱悲鸣的心灵剧烈一抖,下意识向后一缩,就好像被蛇咬到般,薛蟠立刻又哀求着香菱。

  挣扎几秒后,最后香菱还是神情紧张地握住肉棒,一边流泪,一边笨拙地撸动起来。

  “呃!”

  屏风内外同时响起闷哼声。

  宝玉只觉得全身有如触电般,原本缩小许多的肉棒一下子变大,在心中喊道:香菱在帮我手淫!她在帮我手淫!

  而薛蟠果然是变态,一见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儿,他立刻精神大振,重重地干起那个戏子。

  “啊……”

  香菱已经是人妻,对男人之物自然不会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儿突然变大,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颤,差一点张开眼睛。

  香菱颤抖着玉手,笨拙地上下撸动着;宝玉则眼珠一转,肉棒突然再次变大,然后又急速变小。

  这让香菱的动作看起来快速许多,薛蟠更是兴奋得双目发光,不过香菱则震惊地微张唇角,心想:这是幻觉吗?肯定是幻觉!啊……又变了!

  在不知不觉中,香菱玉手的动作竟然真的变快,在这特别的房间内,当着薛蟠的面,香菱哭泣地撸动着宝玉的肉棒。

  薛蟠笑了,那变态的欲望令他疯狂地耸动着腰身,而那个戏子也被干出快感,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摸向香菱那浑圆的臀部。

  突然薛蟠给了那戏子一记耳光,然后将戏子压在地上残暴地狂干,并急声催促道:“香菱,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泪花洒落下来,香菱不得不快速撸动起来,屏风瞬间颤抖起来。

  宝玉的肉棒一大再大,并在香菱上百下撸动后,圆头上冒出黏液,并黏在香菱的手上。

  “唔……”

  香菱芳心一惊,还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飘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好……清香呀,这是什么味道呀?

  那股异味仿佛有魔力般,让香菱瞬间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张开眼眸,顿时一根通红硕长而且玉白莹润的“奇特”阳根映入眼帘。

  “啊!”

  香菱瞬间闭上眼睛,但脑海再也抹不去刚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下体的丑陋,忍不住冒出一个羞人的念头: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于震惊,香菱又停下动作,这让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要停、不要停!”

  与此同时,宝玉的心里也回荡同样的声音,并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动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肉棒,而且因为黏液的帮助,她第一下就撸到根部,不仅如此,因为她紧闭着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经挨近龟冠,就呼出一股气息喷在龟冠,爽得宝玉身躯一挺,浑身有如遭到雷击般,黏液再次从玉柱冒出。

  香菱的玉脸不知何时增添一抹红晕,也许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许是薛蟠催得太厉害,她心海一颤,竟产生报复的念头:既然薛蟠如此可恶,为什么不报复他?

  意念微妙变化之下,香菱两只手握住肉棒,在上面的那只手手心还在圆头上磨蹭,沾到上面的黏液,然后用力撸动起来。

  “噗噗……噗嗤……”

  宝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着耸动起腰身,仿佛在香菱手心中抽插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终于,房内响起薛蟠射精的吼声。

  宝玉知道时间不多,下意识松开精关,在心中低吼道:要来了,啊……要出……出来啦,噢--宝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滚烫的精液轰然暴射而出,射了香菱满脸、满手,还有她的双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满精液。

  “啊!”

  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只能呆呆地看着精液射向自己,直到一滴精液流进她的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这才陡然一声惊叫,并松开双手。

  “靠,竟敢在大爷的女人身上射精,找死!”

  发泄完变态的欲火后,薛蟠又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闪,先扭断身下戏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踢到屏风。

  在屏风后,那个戏子还昏迷着,但薛蟠没有多想,学过武功的他一脚踩下,那戏子的脖子就断了。

  屏风一倒,香菱半边身子栽倒在床边,她无意间看到死尸的胯下,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一秒后,香菱竟然又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戏子那普通的阳物一眼。

  薛蟠连杀两人,却毫无半分担忧,随即抱住香菱,淫邪地道:“香菱,我一定会立你为正室,咱们下次继续这样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尽。”

  香菱虽然娇弱,但神情却充满决绝,沉声道:“你再敢骗我到这种地方,要不让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面前解释。”

  一听香菱要告状,还未拿到薛家当家大权的薛蟠不由得气弱三分,话锋一转,讨好道:“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帮我讨好娘亲,我再也不逼你,咱们这就回府吧。”

  在天香楼外,一条巷子里。

  宝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泄过欲火后,他才产生一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刺激的快感。

  他妈的,薛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先前瞎了眼,还差一点将他当成朋友。唉,香菱真是可怜,有机会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嘘后,宝玉正要离去,却突然听到一阵声音。

  与此同时,在巷子深处有一个空地,空地上,两帮人马径渭分明、对峙而立。

  然而说“对峙”并不正确,应该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气势汹汹不停逼近,只有寥寥几人的一方不停后退,其中一个胆小者更是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下去。

  “起来,你这没用的东西!”

  弱势的一方,一位黑脸大汉将跪地求饶者捉起来。

  “倪二哥,我们投降吧!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赢的!给他们钱粮就是,反正又不是我们出!”

  那人反而一脸期待地望着黑大汉说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两记耳光,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孬种!村里人就指望那点过冬的钱粮,如果给他们,那大家吃什么?你忘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倪二越说越气,末了一脚踹倒那人,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平日我们好吃懒做,但村里人从未真正嫌弃我们,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倪二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对面一脸凶相的十几个黑衣大汉一眼,他们随即将头一点,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义无反顾向--后方逃去,瞬间就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

  一干黑衣大汉不由得哄堂大笑,为首者更对倪二道:“醉金刚,素闻你平日够仗义,只要你自行离去,我今日也不为难你,贾府岂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愤怒目光,大声吼道:“休想!只要你们不放过村里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绝不离开!”

  “那就别怪我们了。”

  为首的黑衣大汉大手往前一挥,森冷地低吼道:“上!打死了,自有珍大爷负责!”

  “他妈的,老子杀个够本!”

  倪二挥舞着拳头,先冲上前上。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凭空响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众人。

  只见宝玉昂首挺胸,阔步而现。

  抱着必死决心的倪二见救星从天而降,虽然这救星长得俊秀斯文,怎么看也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说书的,不是经常说什么“真人不露相”吗?也许这位白嫩的公子哥儿就是一位“真人”也说不定。

  一群黑衣大汉也有点紧张,在这种时候敢站出来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要是碰上武林高手,他们就倒楣了。

  相较手下的紧张,黑衣头目的眼神很怪异,他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宝玉,一副用力在回忆的模样。

  宝玉会如此有自信,不是因为他本领增长,而是因为听到“贾府”两字,既然是贾家的打手,他还怕什么呀?

  “你们这些混蛋听着,本少爷是……哎哟!”

  宝玉一边走,一边准备报出身分,不料因为头抬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扑通一声,英雄立刻变成狗熊。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十几个黑衣壮汉顿时神情一松,边骂边围上来,准备好好收拾宝玉。

  “混蛋,我是宝二爷,你们还不给我跪下!”

  “二爷?哈哈……我们还是你大爷呢!揍死这家伙!”

  见一群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更加凌厉,宝玉不禁暗自叫苦:这些家伙难道不认识自己吗?天啊!自己忘了这是一个资讯严重落后的年代,这些不能进入内院的家伙不认识宝二爷也很正常,怎么办?体内的法力除了能解酒还有增加“床上”功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

  第一个走到宝玉近前的黑衣大汉一声狞笑,如碗般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对宝二爷出手!”

  黑衣头目一脚踢飞那黑衣大汉,又对其他面露不解的黑衣大汉怒斥道:“要是宝二爷少了一根寒毛,杀了你们全家也不够赔!”

  黑衣头目骂完黑衣大汉后,扑通一声跪在宝玉的面前,道:“小的包勇给宝二爷请安,请宝二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有眼不视泰山,冒犯您老!”

  众黑衣大汉见状无不脸色煞白,想打宝玉的几人更是神魂皆飞,他们这下可闯了大祸,要知道宝玉可是贾家名符其实的小祖宗。

  “你怎么会认得我?”

  宝玉拍着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而带威严地望着黑衣头目:“起来回话!”

  见宝玉语透不快,包勇心中一惊,更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回宝二爷,小的是珍大爷的下人,一次过府传话远远见过宝二爷一面,只是小的方才一时不敢肯定,所以……”

  宝玉暗呼好险,面色缓和地说道:“既是宁国府的下人,怎么会与村民发生争执?我听你们适才所言,好像要恃强凌弱,强抢村民钱粮,是吗?”

  宝玉越说语气越严厉,最后怒声质问道:“这难道也是珍大爷教你们的?还是你们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我家名声!”

  “二爷请听小的一言!”

  包勇被宝玉吓得浑身发抖,道:“小的不是强抢财物,其实是村民拒不交田租,又遇到这些泼皮无赖带头造反,所以我等才会与他们发生纠纷,还请宝二爷明察!”

  “是这样吗?”

  宝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见他并未出言反驳,反而面露无奈之色,他的神色微微缓和,对众黑衣大汉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至于收租的事情,你们回去跟珍大爷说,这事我调查清楚了亲自向他回话,不得再随意欺压村民,知道吗?”

  “谢二爷大人大量,小的记得了!”

  众黑衣大汉就要离去之际,宝玉却喊住他们。

  在众黑衣大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宝玉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包勇,道:“你们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给兄弟们吃酒。”

  包勇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不由得大喜过望,道:“谢宝二爷厚赐!小的当为宝二爷效犬马之劳!”

  宝玉并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亲切地将他扶起来,道:“好,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欢天喜地离去,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宝玉与倪二单独相对。

  “你叫倪二是吧?”

  宝玉露出笑容,亲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们都走了,你跟我说说情况,如果你们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虽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面,不然也不能成为村中泼皮无赖的头头,他立刻双膝跪地,哀声道:“请宝二爷救救我们吧!村里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实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后就无粮过冬,大人没吃的还可以啃树皮、草根,可小孩就只能饿死。”

  “今年的天气并不反常,也没有大旱大涝,你们怎会收成不好?”

  宝玉一脸诧异地说道,并半信半疑看着倪二,想从他神色中看出有无撒谎的成分。

  倪二闻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宝玉竟对庄稼也了解,连忙道:“宝二爷,不是小的胡说,请二爷随小人出城到村里走一遭就知道了!”

  宝玉亲眼目睹倪二仗义的一幕,对他甚为喜欢,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道:“走吧,我去看看。”

  随后,宝玉两人来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来是这样!宝玉仔细地检视手中的泥土,并凑近鼻端闻过后,做出正确的判断,要想在盐碱地种出丰盛的庄稼,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难怪这里的村民每年都无法交出地租。

  面对着眼前一张张面黄肌瘦,却充满期待的脸孔,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贾家的锦衣玉食,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让他不由得生出无尽的感慨。

  思绪翻腾中,突然宝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找工人建“香烟加工厂”吗?眼前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来到,绝对是绝佳场所,而且盐碱地正是烟草最喜欢的土壤。哈哈……这简直就是老天的礼物呀!

  片刻后,村子内欢声四起、笑语不断,甚至比过年还快乐。

  宝玉不仅找到种值烟草的好地方,而且还顺便得到一群忠肝义胆的好手下,自然也很开心。









  第九章、红楼牌香烟



  转眼间已过了半月时光。

  见每日宝玉早出晚归,众女好奇之余,不由得追问着宝玉,不料他却铁了心的闭口不言,被问急了,也只是面带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天机不可泄漏,时候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原本满眼期待的众女顿时哭笑不得,不依地对宝玉撒娇,袭人与麝月其至使出最后的招式--不让宝玉上床。

  奈何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袭人与麝月不到三两回合就抵挡不住,反而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你今日又要出门吗?”

  这一日轮到晴雯当值,她一边为宝玉梳理发髻,一边语带埋怨道:“你日日出门,也不怕老太太与太太知道后责罚,到时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遭罪。”

  “不会的。”

  宝玉柔和的话语透出一分得意:“父亲上次回来时已经准许我可以随意出门,再说,我也不是光顾着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闪过一抹诙谐,她连激将法也使出来了。

  片刻,晴雯见宝玉依然一脸悠然自得并不上当,只得选择放弃,话锋一转,语带好奇地问道:“你每日在外面胡混,有没有见过一种叫‘香烟’的玩意儿?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说是什么从西洋传来的好东西,专供男子吸的!可是一问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模样。”

  悦耳的话音微微一顿,晴雯为宝玉的发髻束上玉箍,随即语带猜测地道:“你说这玩意儿,与老爷们平日抽的烟袋会不会差不多?但烟袋闻起来都要熏死人了,又怎么会‘香’呢?”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惊叹:晴雯果然聪慧,一句话就猜中真相。

  随即宝玉大感得意:看来自己“抄袭未来”的宣传手段成功了!好奇永远是人类的本性,只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来时,自己想不发财也难啦!

  哈哈……

  可下一刹那,烦恼又浮上宝玉心头。

  “香烟加工厂”已经建成,但新的问题却出现,因为技术落后,虽然成功提取出焦油,却始终制造不出香烟那特有的味道,这让宝玉不由得皱起眉头。

  晴雯一边服侍宝玉,一边自顾自的猜测道:“香烟的传单满城都是,下人们说是薛姑娘家贴出来的,可我问过薛家下人,他们也未真正见过,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

  宝玉见晴雯谈兴大发,天性多情的他虽然满心烦恼,但也不想冷落美女。

  “城内四处传言香烟不但香,而且还能提神健脑。”

  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宝玉,你说这‘香烟’会不会就是在烟草中加了提神的香叶?咯咯……肯定是这样,番邦最爱弄稀奇古怪的东西唬弄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了!”

  “你刚才说什么?”

  一道灵光从宝玉的脑海闪过,他猛然转身抓住晴雯柔滑的玉手,急切地问道。

  “我说番邦人……”

  晴雯被宝玉的动作吓一大跳,不满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

  晴雯在脑海中回忆一下,困惑地重复道:“香烟里肯定加了提神的香叶!”

  “对!就是这句!”

  宝玉瞬间好似醒醐灌顶般,灵慧顿开,他兴奋地抱起晴雯,欣喜若狂地转着圈,说道:“晴雯,你真是太聪明了!”

  宝玉心想:嗯,虽然没有现代技术,但自己可以改成将香叶与烟叶混在一起,只要剂量适当,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啊!”

  突然遭到袭击的晴雯一声惊叫,玉手轻捶宝玉的胸膛,娇嗔道:“快放我下来,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宝玉轻轻放下晴雯,并在晴雯还未站稳身子时,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快速一吻,随即大步冲向门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点了!”

  晴雯反常的并未阻止宝玉,只是呆立于地,惊喜的目光紧追着宝玉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仍未收回痴痴的目光。

  虽然宝玉只是轻轻的一吻,但对古代人的晴雯来说,却不亚于现代人的求婚表白。

  袭人与麝月的异常并未逃过晴雯聪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并未妒恨,并一如既往的与她们开心笑闹,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运的变化,也默默观察着宝玉越来越明显的改变。

  现在的“假”宝玉自然拥有她梦中的一切,晴雯一颗芳心不知不觉已经系在他身上,就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刻,宝玉这么一吻来得无比及时,让晴雯芳心激荡之下,不由得发起呆。

  宝玉还未踏出“怡红院”的大门,迎面就与袭人碰了个正着。

  “宝玉,你又要出去了吗?”

  刚代替宝玉去向王夫人请安归来的袭人温言软语,毫无怨怼之意。

  “是啊!”

  宝玉并未多言,大手紧握着袭人的玉手,嘴角带笑,附耳低语道:“我回来后,再好好疼我的宝贝儿。”

  虽然宝玉与袭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温柔如水的袭人闻得此等闺房昵语,仍不由得玉面绯红、羞涩不已。

  袭人眼珠一转,少有的闪过一抹狡黠,说道:“我回来时,好像看到巧巧在我后方不远处,应该是来找你的,看这时间应该要到大门了。”

  “什么?”

  宝玉听到“小魔女”杀到,顿时一脸紧张,身子一转就往侧门逃,并慌张地说道:“我从后门出去,巧巧来了,你就说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别摔倒了!”

  袭人见状扬声提醒宝玉,而慌张的他并未看到袭人眼底戏谑的笑意。

  怡红院平日紧闭的后门,“吱”的一声,门扉轻启,一个鬼祟的身影快步窜出来,双手灵活的一带,再次关上后门。

  宝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骄傲之状就差没有吹起口哨。

  “二哥你真好,知道我进不了门特意来接我,对吧?”

  清脆甜美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悦耳的语调却似晴天霹雳,在宝玉的脑海中哄然炸响。

  吓呆的宝玉循声望去,在心中悲鸣道:天啊!那一脸笑容,欢呼着向自己奔来的不就是巧巧吗?自己竟然自投罗网!

  此刻,宝玉才意识到上当了,心想:好你个袭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宝玉在脑海中将袭人的衣服扒光,巧巧已经跑到他的身前,然后一个飞跃,标准的乳燕投怀姿势扑入宝玉的怀中。

  “二哥,你昨日怎么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今日你要一齐补上!”

  巧巧好似树熊般缠在宝玉的身上,这段时日她越来越喜欢宝玉,准确的说是喜欢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宝玉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来世界,更让巧巧喜欢得不得了。

  巧巧只是一见到宝玉就想腻在他怀里,不论宝玉如何劝说、威胁,巧巧都不肯下来。时间一久,宝玉是习惯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个“累赘”更害苦不敢苏醒的“神仙棒”宝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日别想出门了!

  “没问题,我会补上,就连明日的故事我也讲给你听,如何?”

  宝玉为了能“清闲”一天,不惜对巧巧连哄带骗。

  “不用,你只要将昨日的故事讲给我听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时再听。”

  巧巧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轻易抹杀宝玉的“痴心妄想”唉!宝玉在心中悲叹:这次又要编什么故事呢?如果说飞机、火箭,到时她又缠着自己疯狂追问怎么造飞机、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没有那本事啊!

  “你怎么啦?快讲呀!”

  巧巧见宝玉木然不语,身躯就在他怀中扭动起来,这是巧巧在与宝玉的“战争”中总结出来的必杀技,她发现只要一使出这招,宝玉就会变得怪怪的,然后就会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又来了!宝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为巧巧这一扭动,可谓贴体厮磨,虽然“本非善良”的宝玉已经多次受到这种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宝玉只觉得心中一荡,火热的“神仙棒”立刻苏醒过来,并跃跃欲试,一道不良的意念在脑海一掠而现,随即又是罪恶感紧追而出,在脑海中纠缠起来。

  宝玉一边强压下绮念,一边连声应道:“好、好,我答应就是!”

  “耶!”

  巧巧儿欢呼道。

  “耶”这个词,宝玉只说过一次,而且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巧听到后自是追问不休。

  最后,宝玉只能说是从西洋学来,这让巧巧觉得新鲜又好玩,从此整日“耶”来“耶”去,听得王熙凤与平儿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宝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开始,宝玉眼底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巧巧,你上次说要造自来水,造得如何?”

  “对呀!”

  巧巧一下子兴奋起来,连疑问也忘记追问,开心笑道:“差点都忘了,我这次就是要来请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么?”

  宝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造出自来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吗?我可是按照你讲的方法认真制造的。”

  巧巧嘟起红润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宝玉闻言,心想:被这小魔女缠住,看来今天就别想出门了!嗯,顺便看一看凤姐姐也好。唉,她还是老躲着自己!

  “二哥,你走快点好不好?”

  巧巧像个出征的将军般昂首挺胸,不过骑的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宝玉这头任劳任怨的“人形坐骑”“遵命!”

  宝玉配合着“快速”跑起来,不过他这种速度的“快”是与蜗牛相比的结果。

  “嘻嘻……”

  清脆的笑声在红花绿叶间飘荡,随着笑声,几位妙龄美女的倩影在花丛间若隐若现,风华绝世、飘逸若仙。

  “宝哥哥,你去哪儿?今日又被巧巧逮到了吗?”

  活泼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见迎面走来的宝玉与巧巧。

  “巧巧,到姑姑这里来。”

  迎春与惜春上前为宝玉“卸”下“包袱”“宝兄弟,你今日又为巧巧讲了什么稀奇故事?她还小,你尽给她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可别把她教坏了!”

  薛宝钗将一脸不乐意的巧巧抱在怀中。

  “对呀,说来听听,你又编出什么胡话蒙骗小孩子!”

  林黛玉可没有薛宝钗的温柔,语带调侃的替宝玉安上“坑蒙拐骗”的罪名。

  在几位绝世大美女的凝视下,宝玉顿觉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绝、挥洒自如,统统都被这无边的“美色”沉醉。

  “二哥说的不是混话,也不是子虚乌有。”

  在这时刻,长期压榨宝玉的巧巧竟然为他仗义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哥说的方法,已经造成了自来水啦!几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吗?”

  众女虽都是世间少有的灵秀女子,但对巧巧信誓旦旦的话语依然不敢相信。

  “跟我来吧!”

  巧巧兴奋得在前方领路,身后跟着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最后才是一脸痴呆的宝玉。

  “你走这么慢,是不是怕我们拆穿你骗小孩子的把戏?”

  林黛玉放慢脚步与宝玉并肩而行,娇弱的倩影恍如迎风摆柳,只是快走几步,她已经微感不适。

  “只要妹妹喜欢,拆穿就拆穿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只是“借用”别人的发明,可不是“胡编乱造”“不过要是到时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么样?”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少本领我还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绢扇轻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翘起,道:“你虽有所变化,但怎么变,也还是你,总不成真的像鸳鸯说的变成宝金、宝银吧?嘻嘻。”

  林黛玉的话音未落,悦耳的娇笑声已响成一片,原来其他几女全都竖起耳朵,将宝玉与林黛玉的话语听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巧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么金银铜铁,只要你们每人叫我一声‘好哥哥’,如何?”

  宝玉终于恢复男儿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

  “宝哥哥,你可没说你输了又如何?不是想连我们这些大人也‘蒙骗’一回吧?”

  众女中数探春最为活泼,也最为精明,大家都说她更像是凤辣子的亲妹妹。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叫你们每人一声‘好姐姐’,如何?”

  宝玉毫不脸红地说道,脸皮果然够厚。

  “无赖!”

  惜春自齿缝间迸出短短两字,神情虽冷,但语气中更多却是娇嗔的意味,并无责怪之意。

  宝玉闻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语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昙花一现的天籁之音令他心神舒畅、惊叹不已。

  “这样吧!”

  薛宝钗也停下脚步走在宝玉另外一边,道:“你若赢了,我们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输了,就答应我们每人一个要求,各位妹妹觉得如何?”

  聪明的薛宝钗不寻求宝玉的回答,却自然的把决定权交到几位姐妹手中,答案自然一边倒,任凭宝玉双手连摇也改变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温柔似水的迎春柔声安慰宝玉,芳心早已认定他是输家。

  一句话与一个要求,这完全是严重的不平等条约,让宝玉坚定的信心也不由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巧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讲,心想:要是自己就这样冤枉地输掉,那就惨了!谁知道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美女们会想出什么恐怖的点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巧见众人说得热闹,跑到宝玉的面前,眼珠一转,在众女的疑惑中大声说道:“二哥,我也要一个要求!”

  巧巧的这句话立刻让宝玉的心情坠入冰窖般: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会输吗?这害人的少女!

  正当宝玉满心凄苦时,巧巧紧接的后半句却让他心情顿时转好。

  “记得哟,你赢了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

  宝玉故意大声回答,并得意洋洋环顾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说道:嘿嘿……你们等着叫我一声“好哥哥”吧!

  “你们原来都在这里,这么热闹是要去哪里呀?”

  还未走出大观圆,李纨带着儿子贾兰迎面走来。

  众女与李纨在芳龄上虽有差距,但却分外敬爱这温柔端庄的大嫂,随即欢笑着一拥而上,轻快的将赌约之事讲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为宝玉树立一个“敌人”说道:“纨姐姐,我们也算你一份怎么样?”

  就这样,势力绝对悬殊的两大阵营正式成立,一群女子与宝玉对峙起来。

  片刻后,怪异的目光充斥着空间。

  “巧巧,你做的这是什么怪东西?干嘛将一个大木桶放到高处?”

  众人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高木架上的大圆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语带惊讶地问道。

  巧巧并未回答,只是抬头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处,手搭在一个木制开关上,学着宝玉逗她时的神态语气,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观众,请注意……”

  随着巧巧小手轻按,细微的机括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随后,在万众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内缓缓流出,流到地面的水柱溅起一阵水雾,在初升艳阳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雾牢牢吸引住众女的心神: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难道这世间真有“自来水”吗?

  “哈哈……”

  宝玉开心地大笑起来,虽然王熙凤不在,但能与如此众多的绝色美女相处,还能吸引她们的注意,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吗?”

  贾兰满脸崇拜地跑到巧巧身边,好奇心终于战胜他天性的胆小谨慎,连李纨平日的教导也抛到脑后。

  此刻,李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并没有注意到贾兰的“叛逆”贾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纨好不了多少,先紧紧闭着如水的美眸,然后再大大张开,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顺着一排竹子管道“哗哗”流动。

  林黛玉在惊讶中神思远扬:这宝玉还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觉得芳心连连颤抖,明明宝玉就在眼前,她却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薛宝钗的惊叹丝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钰的事情,她灵光一现,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难道是那“石钰”所教?对了,一定是这样!宝玉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会见过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处,薛宝钗不由得对神秘的石钰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转千回中,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一见此人,听他讲一讲遥远的“西洋”究竟是什么模样。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呀?”

  宝玉一脸灿烂地望着众女,暧昧的话语让她们下意识娇躯燥热、玉脸羞红。

  国色宝钗与灵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议几句后,两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顺着出水的竹筒蜿蜒移动起来,很快,她们就想起一句俗话--水往低处流。

  瞬间,薛宝钗与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为轻烟,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群美赌约



  “宝玉你可真会唬弄人呀!”

  素不饶人的林黛玉首先发难:“你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还说什么‘自来水’?差一点就被你唬弄过去!”

  未待宝玉回应,薛宝钗轻柔的话语解开其他几女的困惑,道:“这水其实就是从大木桶里流出来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

  小孩心性的贾兰顺着梯子爬到木架高处,见桶内果然装满清水。

  “兰儿,快下来!”

  李纨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贾兰身上,见贾兰擅自爬到危险的高处,顿时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纨姐姐,别吓着兰儿!”

  宝玉一把抓住李纨柔腻的手,急声提醒道:“小孩子不能吓,如吓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安全下来。”

  “兰儿,你让开一点,二哥也要上来看一看。”

  宝玉这番话令众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非但不劝贾兰下来,还要让他在陡峭的支架上走动。

  宝玉大手一摆,止住李纨等人欲开的檀口,随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着贾兰主动爬向自己,那平稳的脚步让宝玉完全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子平日也不老实,这攀树爬墙的事儿肯定没少干,只不过瞒着他母亲而已。

  “你这孩子,差点让为娘吓死了!”

  宝玉刚背贾兰下地,李纨已经扑上来,话至激动处,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双眸立刻红润起来。

  在宝玉背着贾兰爬下来时,李纨紧张得玉手发白,心中不由得浮现贾珠的面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兰儿下来的肯定是他!

  唉!李纨在心中长长一声叹息,就在这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宝玉伟岸的身影与她脑海深处的贾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转,千滋百味齐集心头,难以诉说。

  “宝哥哥,我该提怎么样的要求呢?”

  探春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衫上的灰尘,美目带笑,调侃说。

  “结果还未出来,妹妹言之过早!”

  宝玉在这分温馨的气息中陶醉,话锋一转,对巧巧道:“给她们看看咱们真正的法宝!”

  “得令!”

  巧巧双腿一并,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个标准“希特勒”军礼。

  宝钗等人见到巧巧这奇怪的动作,不由得齐声发笑,她们还未缓过心神,更大的“惊喜”就在她的双手下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巧巧来到院中的水井旁,这是一口古井,却在前几日被巧巧命人封起来,还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鼓捣半天。

  这时,巧巧双手用力,将木制手柄往下一压,在众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一抬,答案终于揭晓。

  “哗!”

  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内喷涌而出,水柱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以不可抗拒的“强悍”之势冲入众女的心间,不可思议的难解之迷再次占据她们的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们能识破‘水往低处流’,那现在就请破解这井水为何‘水往高处流’?”

  宝玉得意地朗声大笑,言语间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这个“好哥哥”看来当定了,甚至在有意无意间,他连李纨也归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乐开花。

  林黛玉与薛宝钗相视苦笑,环视三春姐妹与李纨都同一个表情,并对宝玉带有“调戏”味道的话语甚感羞涩,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巧巧,跟姑姑说说看,你是如何造出这个怪东西?”

  “对了,巧巧乖,跟我们说说看!”

  迎春与探春先后抱住巧巧。

  “唉!这么简单你们都不明白。”

  巧巧小孩心性,学着宝玉当时取笑她的言语神态,总结性的低叹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

  宝玉听着巧巧所言,顿时笑岔气,猛烈咳嗽起来。

  “姐姐,什么是‘文盲’?”

  李纨等人虽不明白“文盲”两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话,聪明的她们自然不会傻得往枪口上去撞,贾兰则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巧巧未语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许的众女玉脸发热,这才说道:“这‘文盲’呀,就是指学识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懂不了!”

  说着,巧巧的目光飘向众女。

  众女想不到今日会被巧巧戏弄调侃,还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纷纷恨恨的看向宝玉,暗自认定是宝玉所授。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以后不要做‘文盲’。”

  贾兰恍然大悟,无意中配合着巧巧对众女的调侃,道:“姐姐,你快说这‘自来水’是怎么造出来的啊?”

  巧巧骄傲地站直娇躯,清了清喉咙,开始讲学。

  其实巧巧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珑心窍,竟将宝玉的话语背了个一字不漏,连最后一句“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再讲”也背出来。

  “宝哥哥,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奇谈的怪论?”

  学识丰富、禀性灵秀的林黛玉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隐现异彩,沉吟道:“这些话语听着虽怪,但细一思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刚从宝玉的脸上浮现,薛宝钗却突然插话,令他脸色一僵,心中哭笑不得。

  “宝兄弟,这些都是你那位从‘西洋’归来的朋友教你的吗?”

  宝钗轻言浅笑间已有答案,素来稳重的她竟然情绪波动,期待地问道:“他是不是叫‘石钰’,他还教了你什么好东西?‘香烟’已经造出来了吗?”

  “什么?”

  众女齐齐惊呼道,皆没有想到宝玉竟会认识如此神秘的“奇人异士”“这……”

  有苦难言的宝玉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答,再见众女惊佩的面容与眼底闪现的“小星星”他不禁对“石钰”大为不满,只觉得自己的光芒都被“石钰”所掩盖。

  宝玉心中又酸又苦,见林黛玉朱唇微启,看那架势也要帮薛宝钗的忙,他急忙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打了赌,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声‘好哥哥’来听听?呵呵,叫甜一点。”

  众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来,片刻后,他们齐声欢呼:“我们好崇拜你呀!”

  满脸崇拜的众女冲上来,跑到宝玉--身后的巧巧身边,你争我夺将巧巧抱入怀中,然后嘻笑着一拥而去,全然忘记宝玉的存在。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饿死师父!大受打击的宝玉感到欲哭无泪,没想到他不但比不过“石钰”甚至连巧巧也不如。

  带着浓烈的醋意,宝玉来到府外,摇身一晃,就变成他嘴里不停埋怨的家伙--石钰,然后纵马绝尘,向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倪二一脸兴奋地迎上来,一边为宝玉牵马,一边禀报道:“石爷,小的已经按你吩咐将城里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们正在南城空地等着我们。”

  “你做得很好。”

  石钰赞许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这些家伙有没有异议或者不服的?”

  “回石爷,小的一说出宝二爷的名号,他们哪还敢有异议?”

  倪二话锋一转,略带担心的说道:“不过有几个狠角色似乎有点不满,我们是否早做准备?”

  石钰还未说话,与薛蟠并肩站在一旁的冯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我带一营士兵过去,看他们谁敢不服!”

  “冯大哥,你贵为神武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倪二与包勇他们办吧,实在不行再劳烦你派人处理。”

  石钰见冯紫英一脸骄横,心中顿时对此人颇为不屑,但脸上却平静无比。

  精通世事的石钰知道在这权大于法的年代,要想顺利将“红楼”牌香烟畅销全国,没有黑白两道的支持绝对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将冯紫英拉进来,又藉机将城中的泼皮无赖收归旗下,这样既可以保证财路,还可以悄悄建立属于他的第一支势力。

  “包勇,你与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抚这些泼皮混混,我稍后就会带人前来!”

  石钰面带威势地下达命令。

  倪二与包勇走后,石钰又送走薛蟠与冯紫英,随即走进街边一间小茶寮。

  坐在简陋的茶寮内,石钰闭着双眼,一想起香烟,就仿佛看到金山银山。

  新奇的玩意儿还是能让人上瘾,一辈子也丢不下的玩意儿,不是金山银山是什么?哈哈……想着想着,石钰突然发现体内法力开始波动,眼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来:唉,约好的贴身保镖怎么还没来?难道对方不愿帮助我吗?

  细数中国历史,从古到今,金陵绝对都是大名鼎鼎!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石钰的记忆有点出入,但也是大同小异,如今依然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在繁华的背后,阴影无处不在。

  金陵自然不会缺少泼皮无赖、刁民反贼,官老爷们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只得将一切阴影统统赶到一处,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生自灭,久而久之,城南之地就变成良民的禁地、恶人的天堂。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泼皮无赖们刻上一幅歪歪斜斜的对联,字虽丑陋,但却散发着黑暗的人性气息。

  牌坊后面是坑坑洼洼的南城广场,平日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却是人影幢幢、喧哗不断。

  “倪二,你口中那个姓石的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你这小角色想借贾家之名吞并我们的地盘?”

  一个开赌场为生的彪形大汉一脸不耐,语气不善地逼问倪二。

  “对!肯定是这小子不地道。”

  另外一群专收保护费的家伙闻言,鼓噪道:“干脆我们宰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看谁以后还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贱命,但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楼老板,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不像混混,更像戏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么办?”

  倪二虽然性情豪爽、天生胆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股势力都面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毕竟出身贾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强作镇定的低声道:“我在外面暗中留下兄弟,他一定会向石爷搬救兵,冯将军的兵马很快就会来了。”

  “你们再不给老子一个答覆,就让你们见红!”

  又是彪形大汉周扒皮抢先发话,他身后几十个手下已经冲到倪二等人四周,以包围之势将贾府一干打手围起来。

  “老大,要开打了,我们怎么办?”

  在花老板身后,一个身形瘦小但一脸精明的小个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杀倪二是小事一桩,但如果他身后真的是贾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边那些汉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这……”

  花老板面露犹豫之色,他外表虽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龙卧虎的金陵混得一席之地,又岂没有几分心思?

  “先看看风头再说,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们暂时不许动手!”

  “他妈的!”

  收保护费的混混绰号是“死要钱”因平日经常得到周扒皮的照顾,此刻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一扬手,大吼道:“兄弟们,将倪二拖过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恶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将倪二、包勇等二十余人围在中间,强弱悬殊的混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柔和中透着威严的话音止住一众混混手中寒光闪烁的尖刀。

  “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吗?用不着这么隆重,随便点更好!”

  石钰与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踏出,最后一个“好”字从他嘴里重重迸出,一干混混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惊响,高昂的气势瞬间消失。

  “小的见过石爷!”

  包勇立刻率着郝有兄弟整齐跪在地,冲天的敬语更增添石钰的威势。

  “你就是石爷?”

  连死人的钱也不放过的“死要钱”心神一跳,一见贾家真的派人来了,他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钰、代表宝二爷、薛大爷还有冯将军与诸位交个朋友。”

  石钰面带傲气地环视众人一眼,他明白对付这些混混可不能当君子,只有强势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在这儿,强权就是公理、就是正义!

  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石钰看着“死要钱”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否愿意给石某这个面子,让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钰低沉的话语虽然语气平和,却隐带三分威胁,令“死要钱”心中一寒,再一接触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双腿一软,欲向石钰俯首称臣。

  “石公子,就凭你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压倒我们这百多条好汉吗?”

  周扒皮见势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钱”双方势力上的差距。

  “死要钱”顿时止住下跪的身子,这才发觉他已经汗透衣衫,不由得神惊魂颤: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钰见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坏,不由得在心中叹息:看来自己的法力还是不够呀!

  这“摄魂之眼”还是石钰在路上临时向身边保镖学来,可惜不知是他资质不够,还是初学乍练,反正与保镖说的功效相差甚远。

  如果石钰身旁那个静立无语、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时所想,恐怕会气得翻白眼,因为这“摄魂之眼”虽然是初级法术,但石钰只在路上听了一遍就已有此成效,这样还抱怨,不知会气死天下多少自诩为天才的修真者。

  其实石钰来了一会儿,暗中观察后,他察觉周扒皮很奇怪,因为敢与世家大族作对可不是老混混会干的事,与“死要钱”一样见风使舵才应该是他们的专长。

  “周掌柜又有何高见?”

  这次,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钰的眼神一扫,顿时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丝悔意,佐想到身后强大的靠山,他顿时又斗志昂扬。

  周扒皮双目煞气一涌,胸前那张平安符轻轻一抖,立刻散发出缕缕黑气,挡住石钰的摄魂之眼。

  石钰与中年汉子同时面色微变,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会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见石钰两人神色凝重,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威势所压,气焰更加嚣张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头的话,还是先让我们称称你的斤两吧!”

  话音微顿,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钰一眼,故作大方地道:“这样吧,只要石公子能打赢我这两位兄弟,我就听你号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谦虚,手指却指向最为高大而凶狠的两个手下。

  “不用了,你们全上吧!不要浪费时间。”

  石钰还未说话,他的保镖已抢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环视着一干混混。

  “他妈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爷了!”

  周扒皮被对方的狂妄气得脸色铁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为他开赌场放重利,也是因为他禀性凶残,以虐待、折磨对手为乐。

  凶性大发的周扒皮满脸横肉紧绷,大手往前一挥,道:“兄弟们,将这小子的手脚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冲啊!”

  在周扒皮的鼓励下,一群混混叫嚣着朝石钰两人冲去,牛耳尖刀寒光闪烁,凶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石爷,小心!”

  包勇与倪二急忙冲到石钰身前,语带紧张地说道:“让兄弟们护着您先撤,我们在这里顶着!”

  石钰心中微热,对包勇与倪二这两位血性汉子更加赏识,说道:“叫兄弟们回来,不用他们动手!”

  可石钰这番话,却让包勇与倪二惊疑不定。

  中年汉子眼底丝毫没有慌乱,只有一抹无奈,他脚步往前一顿,看着一群混混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群狗一样。

  当四、五十个混混冲到近前,只见中年汉子随意地轻挥衣袂,换来的却是惊天动地。

  一股狂风平地刮起,飞沙走石间,风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变大,连天接地的狂风所过之处,只听得一连串惊慌恐惧的惨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喀嚓声。

  “救命啦!”

  “我的妈呀!”

  恨不得连“第三条腿”也用上的混混们发疯般往后逃,但人力怎么能逃得过这超乎想像的龙卷飓风?

  几十秒后,风暴却突然凭空消失,只听到一连串重物坠地声此起彼伏,包括站在远处的周扒皮在内,一干混混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痛叫声不休。

  而侥幸没有冲入龙卷飓风中的人无不木然呆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心想:这他妈的也算是街头厮杀吗?太……太不讲规矩了!

  “死要钱”与花老板则手脚颤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他们做出明智选择:这买家也太恐怖了吧,随便派出一个无名之辈就如此强!

  石钰毕竟也算半个修道之人,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崇拜地望着中年汉子,心中充满无尽的向往:自己何时才能像他这样呼风唤雨呀?

  “唉!”

  石钰随即却黯然低叹,可恨他的法力那么奇怪,正事干不来,歪事倒是挺在行。

  “周掌柜,这下你该服了吧?”

  石钰语气低沉地说道,并神情严肃地看着周扒皮,双目牢牢锁定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神魂皆飞的周扒皮刚要俯首低头,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异变,一道肉眼凡胎看不见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内传出,直直钻入周扒皮的脑海中。

  “我不会输的!”

  周扒皮萎顿的身形猛然挺立,阴邪的气息自他通红的双目迸射而出,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这城里只能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周--扒--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气势疯狂攀升,巨大的变化再次震撼众人的心神,胆大者不停往后退,胆小者已是双腿发软,心中呼爹喊娘哀号起来,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钰看着恍如恶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惊诧,回首对中年汉子道:“这家伙好像中邪了,你对付得了吗?”

  中年汉子目露诧异之色,但仍然悠闲自得、轻松写意,说道:“只是‘恶鬼附身术’,雕虫小技而已,这家伙恐怕活不了几日,不过他身后的人倒是有点道行,我们不得不防!”

  “呀!”

  此时周扒皮的双目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其凶厉的气息让他身旁的一干混混再次逃往远处。

  “他妈的!”

  异变的周扒皮大手一挥,隔空将一个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道:“你这孬种,竟敢背着老子逃跑!”

  话音未落,凶残到极点的周扒皮直接挥出一拳。

  “啊!”

  惨叫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贯穿那混混的胸膛,飞溅的血雾弥漫着半空中,喷了周扒皮一脸。

  “这味道还不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嘎嘎……”

  刺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周扒皮将嘴边的血迹舔进嘴里,然后大手一挥,将手上的尸体甩到远处。

  “此人本性凶残,而且已经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中年汉子首次变色,一抹坚定的除恶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而在他上前之际,一抹飘逸的烟波凭空出现,有点不协调地笼罩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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