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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护华剑法
  丁少秋仔细想着中年妇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只有自己学会这套「护华剑法」,才能替娘解围,那么自己该把握时间,专心一志的练成这套剑法,才是。想到这里,就举步走向窗前,在木椅上坐下,取起剑谱,翻开第一面,只见中间一行写作两行,右首是「华山派」三个字,左首是「镇山之宝」四字,下面才是字体轻大的「护华剑法」四字。心中暗道:“原来这套剑法,是华山派的镇山剑法,只不知娘从那里弄来的?”
  第二页是一篇序文,把这套剑谱的来龙去脉说得很详细,大意是说:这套剑法,原是华山派镇山之宝,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因为掌门人有维护华山派,光大本门的责任,故名「护华剑法」。华山派不知何时分为两派,门户对立,一为南峰的华山剑派,一为西峰莲花庵派,莲花庵收的都是女弟子,身穿青衣,又叫青衣庵。
  这两派本是同门同宗,彼此也相安无事,不料在四十年前,青衣门主静因师太在一处崩塌的石窟中得到一册手抄本的「镇华剑谱」,事被华山剑派知道,掌门人闻九臬率同门人胁逼静因师太交出剑谱。双方坚持已见,终于兵刃相见,青衣门下女弟子本来就只有八九个人,奋勇抵抗,也敌不过对方人多,静因师太临危把剑谱交与年纪最小的俗家弟子沉香,命她逃下山去。
  这位沉香奔走江湖,创立门户,心中耿耿不忘师门,又不敢用华字,好在华字就是古花字,逐称护花门。但因师父一再交代,内功不到八成以上火候,切切不可练习护华剑法,故而直到她四十岁那年,才开始练习,怎知依然功亏一篑,不仅运气入岔,半身不能行动,又经二十年揣摩,才知道练习此剑法之人,必须年在二十以内,禀赋过人的年轻人,又须内功练到已通任督二脉者,方可练习。
  像这样的条件,普天之下,万人中也难找到一个,本门弟子中有谁具有这样的资格呢,只好留待有缘了,这篇序文,字迹隽秀,最后具名:「沉香七十有三」。
  丁少秋一口气把序文读完,暗自忖道:“原来这本剑谱,还有如此曲折的经过,但娘怎么会和护花门有关呢?如果不是护花门的人,又如何会有这册剑谱?”心中想着,随手往下翻去,「护华剑法」一共只有九式,每一式都画有一幅持剑的人像,但变化极少,九幅图画,看去几乎只是一个模样。画下虽有小字注解,却是四字一句,似偈非偈的口诀,艰涩古奥,有很多句子难以解释。
  丁少秋耐着性子,仔细从第一图的口诀看到第二图,从它文字上面探讨,隐约之间,好像已经转换了九个身法,但细看模样,还是差不多,只不过剑尖稍微低了一些而已?他一面竭尽智力思索隐晦难懂的口诀,一面揣摩如何转身,如何运用剑势,但想了半天,还是一点也想不通,人已感到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兵刃激撞之声,隐约传了过来,心中暗想:“这时候会有什么人在交手呢?”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丁少秋站起身,跨出房门,到了外面一间,再侧耳凝听,又听不到什么了,急步走出院子,点足飞上屋檐,但见满天星斗,已有二更光景,这座大宅院重重屋脊,覆盖极广,一时不知方才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从何处传来,自己又到那里去找?
  正待回身退下,又是一阵刀剑交击的挡挡声响,清晰的传了过来,而且还夹杂有叱喝之声?丁少秋心头不觉为之一凛,自己此来,只有李贤弟一人知道,莫非是他跟了下来?一念及此,赶紧一个起落,掠上屋脊,目光迅速朝四周一掠,现在已可分辩清楚双方交手的声音是从南方传来的,当下猛吸一口真气,身如电射,凌空飞起,朝南掠去。
  这一下真是快若流星,足尖在每一处屋脊上点动,一起一落,就是一重院落,一直飞掠到大宅前院,才知交手的人还在大门之外。当下身形一偏,从左首越过围墙,飞落到三丈外一丛矮树之后,蹲下身子,举目看去,双方的人,一在大门口。一在对面,壁垒分明。
  大门前是以刘婆婆为首,和他站在一起的则是一个四十开外的青色衣裙的女子,另外还有六名一色青衣的少女,手持长剑,像雁翅般站在两人身后。对面五个人,则是自称古灵门主的古灵子,和他门下三男一女四个弟子。
  丁少秋看到池秋风,不由心头为之怦然跳动。再看场中央只有两个人在动手,一个是身穿青色衣裙的中年女子,手中长剑上下飞舞,化作无数道匹练,夭矫多姿。对方这人则是双眼已瞎的鄢茂元,一支纯钢的竹竿,更是漫天匝地,咻咻潇潇,啸风如雷。双方敢情已打出百招之外,青色衣裙女子剑法虽然纯熟凌厉,但内力似乎不及鄢茂元深厚,是以稍落下风。
  丁少秋心中暗想:“看双方阵仗,似乎势均力敌,只是古灵子若然出手,这边刘婆婆就棋差一着,不是他的对手,到时自己该不该帮她呢?自己连他们双方到底为什么动手的,都没弄清楚,不如且看下去再说。”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听有人沉喝了声:“两位请住手。”这喝声是从大门传出来的,接着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脸色微黄的汉子缓步走出。丁少秋一听此人口音,就知道是领自己到这里来的青衣人了,刘婆婆曾经称他为总管的。
  场中两人听到喝声,果然及时收势,鄢茂元嘿然笑道:“护花门的大护法,原来也不过如此。”
  青衣中年女子冷然道:“翻天掌鄢茂元也不过徒具虚名,你胜得了我手中长剑吗?”
  鄢茂元怪笑道:“鄢某只是怜香惜玉,不想对你一个女流之辈施展翻天掌,否则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
  青衣中年女子听得大怒,叱道:“你……”
  青衣人抬了下手,徐徐说道:“师妹不可意气用事,他们远来是客,不如先问问他们的来意再说。”青衣中年女子长剑一收,转身退下,和另一个青衣中年女子站到一起。
  古灵子大笑一声道:“来的可是护花门主?”
  丁少秋心中暗道:“这里果然是护花门。”
  青衣人抱抱拳道:“古门主请了,在下职司敝门总管……”
  “哈哈。”古灵子又是一声大笑,傲然道:“贵门主呢?”
  青衣人道:“敝门主正在闭关之中,古门主夤夜贲临,有什么教言,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古灵子目射精芒,注视着青衣人,问道:“总管作得了主吗?”
  青衣人大笑道:“在下如果作不了主,就不会问你古门主了。”
  古灵子嘿然一声道:“好,阁下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青衣人微哂道:“古门主只要知道和你说话的是护花门总管就好。”
  鄢茂元沉声道:“这小子很狂。”
  古灵子看了大门口的众人一眼,才点着头道:“说得好,阁下既然不肯道姓名,但这里总是你们护花门的总舵,老夫就把来意告诉你们吧。”
  青衣人道:“请说。”
  古灵子道:“玉皇殿一会,江南各大门派败在天南庄手下,如今均已销声匿迹,天南庄获得武林同道的拥护,成为江南盟主,托老夫和鄢老哥前来拜会贵门主,希望贵门加盟,贵总管如果作不了主,可以向贵门主请示以后,再作答覆。”
  青衣人冷然道:“在下不用向门主请示,就可以答覆古门主。”
  古灵子嘿然道:“那就请说。”
  青衣人道:“护花门虽然算不得江湖上所称的名门正派,但敝门中人,个个洁身自爱,不会去卑躬屈膝,阿附邪恶。”
  古灵子满脸皱纹的脸上,牵动了一下,嘿然道:“阁下之意,是贵门不愿意加盟了?”
  青衣人道:“只有寡廉鲜耻的江湖败类,才会去投靠天南庄。”
  “好、好。”古灵子气得脸色发黄,频频点头道:“总管说得好,贵门将来会有些什么后果,就要由贵总管一人负责了。”
  “哈哈。”青衣人忽然仰首长笑,说道:“在下先要向古门主讨教,阁下自号古灵门主,应该是自视甚高的一门之主,今晚却是替与江南武林为敌的天南庄传令而来,在下想知道方才古门主说的话,是奉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命,还是奉盛锦花之命来的,在下真想不到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的古灵门主,竟然会是天南庄豢养的走狗……”
  这话可把古灵子激怒了,双目圆瞪,厉声喝道:“无知小辈,你说什么?”
  青衣人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古灵子,凭你还不配在护花门大门前撒野,夹着你的尾巴滚吧,否则擅闯本门禁地,至少也得留上一条胳膊才能放你走。”
  青衣人的话愈说愈锋利,古灵子自号古灵门主,一向以一派掌门自居,在江湖上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如今被一个小小护花门,一个小小总管,当着他四个门人,把他骂成走狗,还要他夹着尾巴滚,是可忍,熟不可忍?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老夫先劈了你。”但听呛然剑鸣,剑光如虹,一招「独劈华山」朝青衣人迎面直劈过去。青衣人后退半步,右手扬掌朝他剑上拍来。
  这时正是二更已过,三更不到,天色甚是黝黑,古灵子剑势未落,陡见一只黑暗中透出火红焰光的手掌朝自己剑上拍来,心头不禁为之—窒,失声道:“烁金掌。”赶忙收剑后跃,又连退了数步之多。
  青衣人并不追击,只是微哂道:“在下若要伤你,岂容你逃得出三步?你们走吧。”
  古灵子自然知道凭自己和鄢茂元,绝非对方「烁金掌」之敌,一时那里还敢作声,挥挥手道:“鄢老哥,咱们走。”六条人影狼狈的离去。丁少秋对青衣人折辱古灵子,说得义正词严,铿锵有力,甚是爽快,心中不觉起了敬佩之心。
  青衣人目送古灵子师徒出谷,目光忽然朝丁少秋隐身之处投来,含笑道:“时光不早了,去休息吧。”说完,和铁鸩婆刘婆婆,两个青衣中年女子一起回入大门而去。丁少秋眼看青衣人对着自己含笑说话,心中不觉暗暗一凛,忖道:“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此时看到他们回入门去,也就悄悄掠起,循原路回转卧室,脱下长衫,熄灯就寝。
  ※※※※※※※※※※※※※※※※※※※※※※※※※※※※※※※※※※※※※※
  一宵无话,第二天早晨,丁少秋刚刚起床,一名青衣少女已端着一盆洗脸水送入,含笑道:“丁少侠可以洗脸了。”
  丁少秋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青衣少女腼腆的道:“我叫秋霜,丁少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还有少侠如有什么需要,也只管吩咐我好了。”
  丁少秋道:“在下记下了。”
  秋霜含笑退出,丁少秋洗了把脸,过没多久,秋霜提着食盒走入,放到桌上,然后打开食盒盖,取出一小锅稀饭,一盘馒头,和四碟小菜,放好碗筷,娇柔的道:“丁少侠用早餐啦。”
  丁少秋道:“谢谢你,在下来了,添了你不少麻烦。”
  秋霜嫣然道:“怎么会呢?我平日原本就没有什么事做。”
  丁少秋道:“刘婆婆是什么职务?”
  秋霜道:“刘婆婆是这里的副总管,你问这些干吗?”
  丁少秋道:“在下既然住了下来,总要知道一些才行。”
  秋霜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问道:“听说丁少侠要在这里停留三个月,对不?”
  丁少秋点点头道:“你听谁说的?”
  秋霜道:“是副总管说的咯,她要我好好伺候,因为你是我们这里的贵客。”
  丁少秋笑道:“贵客,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秋霜报以甜甜一笑道:“你住在这里,自然是贵客了。”收过食盒,转身退了出去。丁少秋在椅上坐下,舀了一碗稀饭,撕着馒头,慢慢的吃着。
  早餐之后,秋霜又进来收拾碗盘,一面说道:“丁少侠,你是不是客气,怎么只吃两个馒头?”
  丁少秋笑道:“古人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在下怎么会客气呢,两个馒头,已经吃得很饱了。”
  秋霜抿抿嘴道:“副总管平日很少夸人家武功好,她今天早晨就一直夸着你武功了得,还说你的内力之强已不在她之下。我想你力气大的人一定食量惊人,所以我也给你装了六个来的。”
  丁少秋道:“谢谢称,以后不用装这么多了。”秋霜出去之后,过没多久,只见昨晚要自己研读剑谱的青衣中年妇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丁少秋连忙抱拳道:“夫人早。”
  青衣妇人目光柔和,蔼然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丁少秋道:“很好,在下在白鹤观练武的时候,晚上差不多都不睡觉的……”
  青衣妇人道:“晚上练功?你师父教你很严?”
  丁少秋道:“还好,习惯了也不觉得严了。”
  青衣妇人走到木椅上坐下,一面抬了下手道:“你也坐下来。”房中只有一张椅子,丁少秋只好退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青衣妇人问道:“你昨晚看过剑谱了?”丁少秋应了声「是」。
  青衣妇人问道:“觉得如何?”
  丁少秋道:“很深奥,尤其每一招有四句口诀,更是无法解释,但……”
  青衣妇人目光一抬,柔声问道:“你只管说下去。”
  丁少秋道:“经在下仔细研究,好像每一招之中,都有九个变化,这九个变化,似是要从极快的身法中刺出九剑,这极快的身法,又好像全凭一口气使出,如果双脚落地,就无法使出这样快的身法来,但如果双脚不落地,身法又如何施展?所以在下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所以依在下推想,这剑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在下这样说法,夫人不会笑我幼稚吧?”
  “你说的不错。”青衣妇人目光中含着极大的欣慰神色,频频点头,嘉许的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智慧,实在难得,刘婆婆对我说,你内力之强,迥非你这点年纪的人所能修练得到,如今我听了你这番话,足见你武功造诣果然极深,你说给我听听,除了白鹤门的松阳道长,是否另有奇遇呢?”
  丁少秋心中感到为难,老道长叮嘱自己,除了师父和爷爷之外,不得告诉其他的人;但这位青衣妇人口气亲切,自己好像看到亲人一般,有一种不忍拒绝她的感受。青衣妇人看他面有难色,不觉蔼然笑道:“你如果感到为难,那就不用说了。”
  丁少秋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在下不想对夫人隐瞒什么,在下曾在白鹤峰上遇到一位老道长,传我一掌一剑,出道江湖,遇到最强的高手,都能转危为安,没有失过手。”
  青衣妇人唔了一声道:“你果然另有奇遇,知不知道这老道长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不知道。”
  青衣妇人又唔了一声,点头道:“这么说,选你来练护华剑法,真是选对人了,你经异人传授的一掌一剑,一定十分高明,所以看了护花剑法剑谱才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地方……”口气微微一顿,续道:“你方才说的,完全猜对了,这本剑谱中,只有剑诀,没有身法和发剑所取的位置,那是抄写剑谱之时,有意把它分开来抄的,主要还是为了防范剑谱落到外人手里,要两册对照,才能练习。”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页纸来,说道:“这是第一招的身法、位置,后面的细字注释,是本门老门主加上去的,你已经看过剑谱前面的一篇序文了,以她老人家的功力,练习不慎,尚且运气入岔。但这是她老人家晚年参悟以后写的,但那时她老人家已无法使剑,因此曾经告诫门人,以后练习此剑法的人,只可把这些注解当作参考,到底要如何才算正确,全靠自己去领悟,你拿去仔细研究吧,总之,练这套剑法,全靠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从旁指点,等你练会了,我自会把第二招的身法给你的,你好自为之。”说完,随手把一页剑招身法递了过来。
  丁少秋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夫人指点。”
  青衣妇人含笑道:“不用谢我,我没有练过这套剑法,无法指点于你。”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回身道:“还有,你以后……唉,没什么,你用功吧。”急步行了出去。
  丁少秋走到临窗的桌旁,在椅子上坐下,翻开剑谱,对照着这一页上所写的身法,和发剑位置,再仔细研读老门主沉香的注解,总算稍稍理出一点头绪来了。他学会老道长所教的避剑身法,这是集最上乘的轻功和最复杂的身法,所简化而来,任何武学上的身法,都跳不出此一范畴。
  「护华剑法」第一招的九个身法,对别人来说,是十分困难之事,但对丁少秋来说,经过一番揣摩,就渐渐能领悟。但练这招剑法的困难,并不在此,因为这九个身法,虽能领悟于胸,那只是在地上演练,而这一招的九个身法却要提住一口真气,身如旋风,离地而起,以最快速度,在空中施展,尤其要在每一记身法中点出一剑。
  所取穴道由百会、前顶、腮会、上皇、神庭、接手太阳五处、曲差、攒竹,接连点出八次,第九个转身,落到地上,再点出一剑,剑指睛明穴,才是第一招图上那个人像的姿势。光是这第一招,凭藉一口气连展九次身法,点出九剑,这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丁少秋看完注解,想来想去,自己也绝对办不到,但他少年好胜,想到青衣妇人曾说会在三个月后,遇上强敌,只有这套剑法能破解,就下定决心,自己非练好这套剑法不可。一个上午,就在沉思索解中过去,连秋霜送来午餐,都恍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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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少侠,午餐时间啦,你该休息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钻进耳朵,丁少秋哦了一声,从沉思中醒来,说道:“是秋霜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秋霜嫣然一笑道:“我刚来,看你好像没看见我进来一般,才出声的,夫人曾叫我转告少侠,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是,是。”丁少秋道:“夫人说得极是。”
  秋霜笑道:“那你该用饭了。”她从食盒中取出饭菜,一一放到桌上,才转身退出。丁少秋只是匆匆扒了两碗饭,又回到窗前,取起两册剑谱,对照着研究起来。秋霜进来收拾碗筷,看他看得出神,不敢惊动,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丁少秋思索着九个身法变化,一面以手指代剑,比划点出去的剑势,有时也提吸真气,双足离地,在空中变换身法。但试来试去,自己提吸真气,最多只能变换两式身法,而且在变换身法之时,就忘了点出剑势,有时点出剑势之后,就来不及变换身法,双脚落地,大有顾此失彼,无法兼顾。
  这样练了一会,依然毫无进展,心想:“自己何不把这一式分开来练?先把身法变化和点出的九剑练纯熟了,自然就会迅疾如风,那时再练提吸真气,使身子离地,在空中施展,岂不就练成了?”想到就做,从桌上取过长剑,褪下剑鞘,走出房门,就在外面一间练习起来。
  他有老道长传授的避剑身法作基础,学习九个身法变化,自非难事,练到黄昏时候,已有五个身法,差不多可以依样画葫芦的做到了,自己也觉得很欣慰,就收起长剑,不再练习。过没多久,秋霜就送来晚餐,她看丁少秋悠闲的坐着,忍不住问道:“丁少侠,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丁少秋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秋霜嫣然一笑道:“我只是猜想罢了,中午,我送饭进来。你好像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后来我进来收碗盘的时候,你又坐在椅子上想得很出神,连我进来出去,你都不知道,但这回我进来,看你很悠闲惬意的样子,自然是苦思得到结果了。”
  丁少秋含笑道:“你很聪明。”
  秋霜脸颊一红,低头道:“我笨死啦。”
  丁少秋问道:“姑娘这里的工作忙不忙?”
  秋霜道:“我和其他同门师姐妹一样,除了练武,平日很少有事,丁少侠来了之后,正是这前半个月是我当值,所以刘婆婆就派我负责少侠三餐饮食。”
  丁少秋心中暗道:“自己还当她是这里使唤的丫鬟,原来她是护花门的女弟子,差幸自己没说什么,否则多不好意思?”
  秋霜看他望着自己没话说,不禁粉脸一红,说道:“丁少侠,你怎么啦?”
  丁少秋哦了一声,忙道:“没什么?在下只是在想……姑娘……是护花门的高弟,武功一定很好了。”
  秋霜脸色更红,说道:“师姐妹中,我最小,也最笨了,什么都学不好……”
  她怕丁少秋再问下去,忙道:“饭菜快凉了,丁少侠快请用饭吧。”说完,急忙逃了出去。
  ※※※※※※※※※※※※※※※※※※※※※※※※※※※※※※※※※※※※※※
  这是第二个早晨了,丁少秋早餐之后,带着剑跨出房门,就看到青衣妇人已经站在练剑室中,急忙抱抱拳道:“夫人早。”
  青衣妇人含笑点头,问道:“少秋,你昨天可曾领悟出什么吗?”
  丁少秋道:“在下愚鲁,只想到了一点,不知对是不对?”
  青衣妇人道:“你说说看。”
  丁少秋道:“在下昨天依照剑谱,练了一会,觉得第一招有九个身法,却须凭藉一口真气在空中发剑,身法就要快如旋风,但练来练去,总是顾此失彼,无法做得到,因此在下想到如果这一招分做两个段落练习,也许较有希望。”
  青衣妇人问道:“如何分做两个段落?”
  丁少秋道:“在下之意,第一步先把九个身法变化和刺出的九剑练纯熟了,第二步再练提吸真气,这样做不知对不对?”
  青衣妇人含笑道:“我没有练过这套剑法,不知你说的对不对?但凡事都要试一试,才能知道,我想你这想法也未尝不对,那么你练得如何了呢?”
  丁少秋道:“昨天一个下午,在下已有五个身法变化,练得差不多了。”
  “很好。”青衣妇人退到上首说道:“你现在练给我看看?”
  丁少秋应了声「是」,掣剑在手,摆了一个姿势,立即身形飞旋而起,但见人影飘忽之际,剑若寒星,眨眼之间,一连点出五剑,果然快捷无比,令人目不暇接。
  丁少秋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住剑势,抱剑道:“夫人指教,在下还是使得不够热练。”
  青衣妇人双目之中,飞闪出惊喜之色,连连点头道:“很不错,少秋,真难为你,半天时间,就能把五式身法练得如此快速,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看来我不用再替你担心,年轻人要有信心,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好了,你继续练吧,我不耽误你的时光了。”说完,就举步往屋外走去。
  丁少秋经青衣妇人这一说,心头有着莫大鼓励,也信心大增,一个上午,就把其余四式身法、剑法,都练会了。第三天,整整一天,他都埋头苦练九式身法。前面说过,老道长传授他的「避剑身法」,是崆峒派最上乘的绝艺,集天下身法,各种武器攻击目标而研创出来的趋避身法,也是各种身法的精髓,丁少秋早已练得极为纯熟,有这样良好的基础,所以练起这九式身法来,就并不觉得如何困难。
  只花了一天工夫,已能一口气把九个变化,和随着变化点出的九剑,演练完毕,当真身如旋风,剑若飞星,得心应手之至。丁少秋连自己也想不到对这一招九式剑法,进步会有如此神速,自是喜不自胜,暗想:“照这情形看来,明天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把这一招练成了。
  今天是第四天的早晨了,这两天青衣妇人都不曾来过。她听丁少秋说过练剑的计划,要他好好练习,不来,当然怕分了丁少秋的心。丁少秋两天早晨没有见到她,心里有些失望的感觉,他还是个大孩子,自己把九个身法变化都练纯熟了,希望给青衣妇人看看。
  青衣妇人称赞他一两句,对他有着很大的鼓励作用,就好像孩子希望得到妈妈的夸奖一样。他今天抱着很大的希望,能够把第一招练成功,因此虽然没有见到青衣妇人,心头感到有一丝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的走到中间,掣剑在手,调气行功,再缓缓吸气,使双脚离地数寸,然后身法倏然连连变换,手中长剑跟着急疾刺出,但身子离地,总究和脚踏实地施展身法不同,没换上三个变化,身子已经坠落地上。
  丁少秋只当自己初次试练之故,再次正身调气、吸气离地、发剑转身,这回身法变化自以为相当快速了,那知依然使不到第三个变化,身子就坠落下来。他自然不相信九个身法变化,自己已练得极熟极快,怎会使不到第三式就落下来?再一连试了几次,每次都差不多,绝不超过三个变化,心头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练对了?
  当下展开身法,预习了两遍,九个身法变化和刺出的九剑,都又快又准,丝毫不差,再吸气离地,施展身法,果然不出三式又坠落下来。他不信自己会练不成,咬紧牙关,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的演练,上午练不成,下午继续练习,一直练到黄昏时分,还是毫无进展。
  丁少秋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那里练不对了?晚餐之后,他在灯下翻开剑谱,又仔细的研读了一遍,自己根本没有练错,怎么会老是练不对呢?心里还是不服气,一口吹熄灯火,抽出长剑,来至外面一间练剑室,先把九式身法演练了几遍,再提吸真气,离地发剑,那知依然如故,练到第二个身法,点出长剑,身形就落到地上。再练还是如此,心头甚是懊恼,忍不住废然道:“我究竟那里错了呢?”
  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没练错。”
  这声音丁少秋最熟也没有了,那就是传自己「干天真气」和「避剑身法」的老道长——乙清子。一时不禁大喜过望,仰首叫道:“老道长。”
  老道长并没有现身,他的声音依然细如纹子在耳边说道:“老道只是偶然经过此地,不妨碍你练剑,只是孩子,记着,这式剑法,共有九个身法变化,不是都点出一剑吗?九剑之中,八虚一实,虚者?只是虚点一剑,实者?就是点出之际,气贯剑尖。每一剑都可虚用,扰乱敌人心神,每一剑也都可以实用,视有利机会出手。你在练习之时,只要前面八剑用虚点,真气不从剑尖外泄,自可支持到第九个变化。但你在第一二式中都用了实招,离地的身子如何还能支持得住?好了,你专心练剑吧,华山护花剑法,失传已有三百年之久了,虽非上乘剑术,也不失为剑法中的翘楚,你好自为之。”
  丁少秋急急奔出院子,仰首叫道:“老道长……”天色晦暗,连一丝风也没有,老道长早已走了。丁少秋心知老道长不愿和自己见面,只得废然返回练剑室。
  有了老道长一番指点,要领已得,自然要立即依言施为,当下就走到中间站停,正身调息,吸气离地,展开身法,这回每次变换身法,只是振腕虚点,果然蹩着一口真气,一直练到第九个身法,才飘落着地,振腕刺出第九剑,这回一气呵成,完全合格了。心头这份高兴,当真无法形容,一个人手握着长剑,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喃喃的道:“我终于练成了。”
  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演练了几遍,才喜孜孜的收起长剑,回入房内,心中暗道:“这招剑法,若是没有老道长指点,仗着内功,只怕再练三个月也未必练的成,这位开创护花门的沉香,大概一直未能领悟这一点,硬行蹩着一口气练剑,以至运气入辟,走火入魔,可见明明十分容易明白之事,但不经高人点破,光凭思索,有时耗上数十年精力,也未必想得通。”这一晚他因练了一天剑,就不再运功,脱衣上床,酣然入梦。
  ※※※※※※※※※※※※※※※※※※※※※※※※※※※※※※※※※※※※※※
  翌日早晨,丁少秋在睡梦中被极其轻微的叩门声惊醒过来。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低声叫道:“丁少侠,你起来了没有?”那是秋霜的声音。
  丁少秋连忙应道:“是秋霜姑娘,在下起来了。”
  急忙披衣下床,拉开房门,只见秋霜双手捧着洗脸盆,娇笑道:“日头已有三丈高啦,夫人也问过两次,你起来了没有,要不是我来叩门,你只怕还不起来呢。”
  丁少秋抬目望望窗外,太阳果然已经晒上窗棂,不觉啊了一声道:“真是这么晚了。”
  秋霜小嘴一披,说道:“难道是我骗你的?”
  丁少秋道:“对不起,在下几时说姑娘骗我了?”
  秋霜道:“快去洗脸吧。”
  丁少秋道:“哦,对了,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秋霜咭的笑道:“夫人就是夫人咯。”
  丁少秋道:“你不肯说?”
  秋霜转身走了出去,回头道:“你日后自会知道。”丁少秋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微微摇着头,走过去,盥洗完毕。
  秋霜已端着早餐走入,说道:“快些吃吧,再迟就快和午餐接住了。”放好碗筷,就很快的走了。
  丁少秋迅快的吃了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就抹抹嘴,一手取起长剑,走出房门,就看到青衣妇人已经站在练剑室中,急忙抱抱拳道:“在下抱歉,今天起来得迟了,有劳夫人久候。”
  青衣妇人目先一抬,柔声问道:“是不是晚上也在练剑,练得太累了?”
  丁少秋道:“还好,不累。”
  青衣妇人问道:“有没有进展?”
  丁少秋目光飞舞,说道:“在下总算不负夫人期望,第一招已经练会。”
  “练会了?”青衣妇人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是否听错了?接着目光紧注丁少秋脸上,似有不信之色,重复的问道:“你说什么?第一招已经练会了?”
  丁少秋点着头道:“是的,在下已经练会了。”
  “会有这么快,这是真的……”青衣妇人惊喜交集,喃喃的道:“这真是太好了。”
  丁少秋道:“夫人,在下练给你看,好吗?”
  “好,好。”青衣妇人连连点头,一直退到了上首右方,才道:“你练给我看看。”
  丁少秋答应一声,走上几步,站到中间,才抬手抽出长剑,正身凝立,缓缓吸气,一个人也随着离地而起。就在这一瞬间,但见他身形快若旋风,忽左忽右,飘若闪电,剑光像流星般点出,人已翩然落地,剑尖直指,正是第一图上的剑式。
  青衣妇人也是使剑大行家,她凝住目光,也只能依稀看清他果然在离地数寸之际,接连使出九种不同的身法,但刺出的九剑,她只看到像星星般闪动而已。丁少秋长剑一收,抱拳道:“夫人指教,不知在下练的如何?”
  青衣妇人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缓缓吁了口气,欣喜的道:“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老门主在第一招上足足化了半个月时间,才勉强练成。你却只化了四天时间,真是太好了,这么短暂的时间就能领悟,实在太出我意外了。”
  丁少秋道:“夫人过奖。”
  青衣妇人看着他,柔声道:“这四天来,你一定练得很辛苦,什么事情都是开头难,好在第一招能够领悟了,以后就会容易得多了,你真是好孩子,我没想到你会练得如此快法,所以第二招的身法、剑法,我没有带来,今天你就把这一招多练练纯熟,明天再练第二招好了。”丁少秋应了声「是」。
  青衣妇人道:“好了,你自己练吧。”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青衣妇人说得没错,能够领悟了第一招,以后八招剑法,身法变化虽然并不相同,但诀窍只有一个。丁少秋练会「避剑身法」,什么身法变化,都是百变不离其宗,加上他练的「干天真气」,又是崆峒派玄门正宗,吸气离地,也并无多大困难。
  青衣妇人原先预定丁少秋需要三个月才能练成的「护华剑法」,丁少秋除了第一招化了四天时间,以后的八招,每招只有两天就练会了,前后不过二十天时间,就把护花门认为至高无上,最难练成的一套剑法,完全练成功了。
  这是第二十天的上午,青衣妇人看完丁少秋练完第九招剑法,睫承泪水,激动得执着丁少秋的手,颤声道:“好孩子,老门主无法完成的心愿,你终于完成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丁少秋道:“夫人,在下总算幸不辱命,但在下此来,原本不是学剑法来的,你说过等在下练成剑法,就可以见到家母了,现在在下是否可以去见她老人家了?”
  青衣妇人点着头道:“是的,这话我说过,但要过了明天。”
  丁少秋道:“为什么?”
  青衣妇人道:“你练成剑法,明天授剑典礼,由门主亲自主持,授剑之后,你就正式成为护花门的人了。”
  丁少秋道:“夫人当时只告诉在下,家父家母的一个劲敌,非这套剑法不能破解,才要在下练习「护华剑法」的,夫人并没有要在下参加护花门,在下是白鹤门的弟子,我爷爷是武功门的人,在下也可以算是武功门的人,没有家师和爷爷同意,在下绝不能参加护花门。”
  青衣妇人听得一怔,说道:“你练了「护华剑法」,自然是护花门的一份子,何况……”
  丁少秋道:“夫人这是强人所难,在下说过,没有得到家师和爷爷的同意,在下是绝不会参加护花门的,至于在下不是护花门的人,练会了「护华剑法」,这个夫人请转告贵门主尽可放心,丁少秋可以终身不使这套剑法的一招一式。”
  青衣妇人道:“如果你母遇上强敌呢?”
  丁少秋道:“凭在下所学一掌一剑,应该也应付得了了。”
  青衣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真倔强,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会,好好考虑考虑。”
  丁少秋道:“参加护花门一事,没有得到家师的同意,在下不用考虑,因为在下此来,是见我爹娘的,夫人如果当时先和在下说了,要在下参加护花门,在下就不练这套剑法了。”
  青衣妇人点着头,问道:“如果你坚持不接受授剑,不参加护花门,你会见不到令堂的。”
  丁少秋目光如电,沉声道:“家母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夫人这话在胁迫在下?”
  “唉,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青衣妇人柔声道:“护花门其实就是华山派的青衣门,并不是旁门左道,尤其此举关系十分重大,就是和松阳道长说明白了,他老人家也会点头答应的,有许多事,等你见了令堂,就会整个明白。”
  丁少秋道:“那么在下要先见我娘。”
  青衣妇人看着他,为难的点点头道:“看你如此倔强,让我先去和总管商量商量,再答覆你好了,你等着吧。”
  丁少秋道:“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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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母子相见
  青衣妇人走后不久,秋霜就送来饭菜,在桌上放好,脸上喜孜孜的道:“恭喜丁少侠,明天门主要为你举行授剑典礼,接受「护华剑法」的人,就是本门未来的掌门人了。”丁少秋只「噢」了一声。
  秋霜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奇道:“你不高兴?”
  丁少秋道:“在下不知道。”
  秋霜想不出他不高兴的理由,望着他,轻声道:“那你可以用饭了,我走啦。”丁少秋一直思索着青衣妇人说过的每一句话,眼看桌上饭菜快要凉了,就坐下来,装了一碗饭,慢慢扒着勉强吃了两碗,就停筷不吃。
  过没多久,秋霜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看了桌上饭菜一眼,低声问道:“丁少侠,你有心事?”
  丁少秋微微摇头道:“没有。”
  秋霜樱唇轻轻披了一下,说道:“你是在瞒我?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心里闷闷不乐,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丁少秋道:“我真的没有。”
  秋霜道:“你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我……我是……人家一点也不领情。”她缓缓别过头去。
  丁少秋走到她前面,看她眼眶有些红红的,更是楚楚动人,忍不住一下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秋霜,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没事……”
  秋霜胀红了脸,被他握住的手,还在轻微发颤,但并没有抽回去,幽幽的道:“你……没事就好……”?她仰起了脸,红馥馥的娇靥上,带着甜美,一双美目凝眸深注,透射出款款深情,红菱般嘴唇问,露出一排整齐如玉,白得发亮的牙齿。人美了,连牙齿也有着无比诱惑。
  丁少秋看得呆了,心头一阵跳跃,忍不住伸手一拉,秋霜缓缓的朝他偎了过去。她娇小的身子,偎进了丁少秋的怀里,他紧张得几乎透不出气来,尤其从她秀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幽幽的,甜甜的,闻得人心头会迷迷糊糊的。丁少秋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吻着她秀发。
  秋霜像柔顺温驯的羔羊,只是贴在他胸前,没有动一下。丁少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投,他像渴骥奔泉,迅快的低下头去,一下吻住了她两片鲜红的樱唇。秋霜吃了一惊,她羞、她怕,口中忍不住轻「唔」出声。
  丁少秋双手搂得很紧,当然,四片嘴唇也合得更紧,你挣动也没有用;但秋霜没有挣动,她娇躯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力。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秋霜轻轻把他推开,粉脸涨得像大红缎子,一句话也没说。丁少秋跟上一步,低低的道:“你生气了?”
  “没……有……”秋霜低着头,幽幽的道:“你坏死了。”说着轻轻挣脱他的手,说道:“我要收拾碗盘了。”小姑娘心慌意乱的收过碗盘,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丁少秋怔怔的看着她苗条后影在门口消失,心中也感到若有所失。忽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入,回头看去,进来的是一个脸色微黄的青衣人,也正是领自己到这里来的护花门总管。丁少秋站起身,说道:“总管来了,请坐。”
  青衣人朝丁少秋微微一笑道:“不用坐了,门主要召见你,你随我来吧。”
  丁少秋道:“总管还记得在下没有到这里来之前,你和我说的话吧?你是带我来见家母的,我要见的是家母,不是你们门主,我不去。”
  青衣人笑了笑道:“你就是要见你娘,也要先去见了门主再说,年轻人不可如此激动。”
  丁少秋道:“在下这是激动吗?是你这样对我说的。”
  “好了,好了。”青衣人道:“门主正在等着你,见过门主,很快就可以见到你娘了,快跟我去吧。”
  丁少秋道:“好吧。”
  两人走出小院落,穿行迥廊,曲曲折折的大概经过了两重房舍,丁少秋也记不清楚,一会工夫,来至一幢精舍前面,湘帘低垂,阶上站立了两个和秋霜年纪差不多的青衣少女,不待总管开口,一左一右打起了帘子。青衣人回头道:“随我进去。”当先举步跨入。
  丁少秋跟着走入,这是一间布置得相当幽雅的客厅,青衣人并未停步,一直走到右首两扇朱红小门前面,举手轻轻叩了两下。两扇朱红小门开处,走出来的却是秋霜,躬身一礼道:“门主请总管,丁少秋入内。”青衣人领着丁少秋走入。
  这是一间厢房,陈设也极清雅,想是门主的起居室了。这时,已有一个人坐在酸枝雕花太师椅上。这人正是每次给自己一个身法、剑法的青衣中年妇人,青衣人一指青衣妇人,朝丁少秋道:“这位就是门主了。”
  丁少秋朝她抱抱拳道:“在下没想到夫人就是门主,失礼之处,请门主恕罪。”
  青衣妇人蔼然笑道:“总管、少秋,你们都坐下来。”青衣人和丁少秋一起在他们对面的两张太师椅上落坐。秋霜很快端着两盏茶送上,放到几上。
  青衣妇人一抬手道:“秋霜,你出去,未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秋霜躬身道:“弟子遵命。”返身退出,带上了两扇朱门。
  青衣妇人冲青衣人道:“师姐,你也不用带那劳什子了……”
  青衣人轻笑一声道:“门主吩咐,自然不能不遵。”丁少秋不由一愣,这分明是女子的声音,不由呆呆地望着青衣人。只见青衣人伸手往脸上一抹,黄脸汉子变成了中年丽人。
  青衣妇人对丁少秋笑着解释道:“总管是我大师姐,因为本门没有男弟子,所以出门办事,师姐都是装成男人模样。”
  丁少秋「哦」了一声,然后一抱拳道:“门主见召,不知有何见教?”
  青衣妇人看了他一眼,抬目朝中年丽人道:“师姐,还是你来说吧。”
  中年丽人道:“好,我来说。有一个神秘门派,这个门派收了四个女弟子,最小的女弟子叫香珠,因为这个门派有一特别规定,掌门人须由关门弟子继承……”
  丁少秋心中想道:“他说的大概是护花门了,因为创立护花门的沉香,就是华山派青衣庵静因师太最小的徒弟,敢情因此之故,才立下这条规矩,掌门人须由小徒弟继任的。”
  中年丽人继续道:“因此门主对小徒弟要求特别严格,日以继夜的练功、练武,这位香珠姑娘咬紧牙关,练了十多年,但限于天赋,自知无法达成师父的期望,终于逃了出去……”
  中年丽人喝了口茶,续道:“香珠逃离师门,门主极为震怒,责令护法务必把她追缉回来,护法领命之后,一时无计可施,就拜托江湖朋友四处打听香珠下落,那天香珠途经九江牯岭附近,被三个江湖朋友发现,逼她去见护法,不料正好遇上一位江湖上有名老镖头,只当是强盗拦路抢劫,把她救了下来,老镖头不认识三人,三人却认识老镖头,就及时退走,老镖头眼看香珠孤苦无依,就把她带回家去……”
  中年丽人口气略顿,接下去道:“老镖头收容了香珠姑娘之后,他老人家的第三个儿子平日眼高于顶,竟然对香珠姑娘发生了情愫,老镖头也因她端庄贤淑,是个好媳妇,就给小两口作主,择日成亲……”
  门主神色之中有腼腆之色,轻声道:“你说得简单一些好了。”
  中年丽人笑了笑道:“这件婚事,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差不多都接到了喜帖,这消息听得护法心头大急,不得已只好率三个同门,希望在婚前把香珠抢走,只可惜被一位老道长横加插手,还警告不准在喜庆日子闹事,因此只好在他们婚后三月,才把香珠擒回去……”
  只听中年丽人续道:“等护法把香珠擒回去不久,老门主久病之躯,溘然长逝,遗命仍由香珠继任门主,那时香珠已有三个月身孕,第二年春天,香珠生下一个男孩,就托人把他送到老镖头家里去。香珠的丈夫因爱妻无故遭人劫去,离家出走,居然被天南山庄所害。”
  现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护花门主,就是丁少秋的娘了。丁少秋听到这里,还是有点迟疑:“夫人是我的娘?”
  青衣妇人也同样戴着面具,此时也揭了下来,那是一张风华绝代,慈祥可视的面貌。看去不过三十许人,此时含着满眶泪水,柔声道:“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连娘都不肯认呢?孩子,你肩后有块胎记,我记得很清楚。”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丁少秋几乎一时之间无法承受,他睁大双目,望望护花门主,不知不觉双膝一屈,口中叫了一声「娘」,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其实他自从第一次看到青衣妇人之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母子连心,这也是天性使然。这时「娘」字出口,膝行着扑到护花门主面前,又哭喊了声「娘」。
  护花门主双手环抱住丁少秋的头脸,低声叫着:“孩子,我的乖孩子。”母子两个哭抱成一堆,这是最感人的场面了。过了半晌,护花门主才柔声道:“孩子,明天娘为你主持授剑典礼,你不反对了吧?”
  丁少秋抬起脸来,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孩儿参加护花门呢?”
  护花门主道:“孩子,你先坐好了。”丁少秋依言回到椅子坐下。
  护花门主道:“本门老门主有两项规定,一是由本门最小弟子担任继承门主,二是由练成「护华剑法」的人继承门主。关于第二项练成「护华剑法」一节,连老门主都无法办到,本门女弟子就更办不到了,这一条的规定,已经不局限于女弟子了。本门前身是青衣庵,只收女弟子的,但护花门就可以收男弟子,你算是第一个了。”
  丁少秋点着头又问道:“这和孩子参加护花门有关吗?”
  “自然有关了。”护花门主续道:“天南庄背后,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撑腰,仅凭江南各大门派的力量,极难与之抗衡……”
  丁少秋道:“娘说的是姬七娘了?孩儿见过她。”
  护花门主道奇道:“你怎么会见过她的?”丁少秋就把自己和李飞虹夜探雷岭的经过,和后来幸亏老哥哥挟着自己两人离开,详细说了一遍。
  护花门主问道:“你说的老哥哥又是谁呢?”
  丁少秋道:“他就是孩儿的老哥哥咯,孩儿也不知道他是谁?好像他是江湖上很老很老的老前辈,但他却喜欢人家叫他老哥哥。”
  护花门主道笑道:“好了,孩子,你听娘再说下去,本门的「护华剑法」大概可以克住她,同时也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曾击败过南天一雕和逢天游,如能练成「护华剑法」,岂不是好?这样就把你引到这里来,但「护华剑法」是本门镇山之宝,练剑的人,必须是本门弟子,成为本门的继承人。”
  丁少秋点头道:“孩儿同意参加护花门。”
  ※※※※※※※※※※※※※※※※※※※※※※※※※※※※※※※※※※※※※※
  护花门的大厅上,昨晚就布置好了。上首高悬一方大红布横条,缀着用金纸剪成的四个大字:「授剑大典」。红布横幅下,靠壁放一张绣披半桌,桌上放着护花门老门主沉香的神位和水果、香花、烛台、香炉。半桌前正中间放一把披了大红绣金椅披的高背酸枝太师椅,左首只放了一把太师椅,右首则放了四把。
  现在已是辰正,丁少秋换上了簇新的天蓝长衫,薄底软靴,已是人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牡丹虽好,要有绿叶辅助,如今做他绿叶的,可是七个花不溜丢的俏姑娘,簇拥着他从前面大门走入。这几位俏姑娘没有一个不是明眸皓齿,桃脸粉腮的美人儿,尤其是今天一大清早,每一位姑娘都对着菱花镜经过刻意装饰的。她们身上穿的虽是青布衣裙,可洗得干干净净,也熨得挺挺的,长裙的每一打折处,都平得起了棱角,走起来就更显得摇曳有致,婀娜多姿。
  七位姑娘真像仙女下凡的七仙女,本来女孩子家见了男孩子,没有一个不羞羞答答,忸忸怩怩的,但货多成市,人多成势,今天姑娘家有七个之多,丁少秋只有一个人就落了单,落了单,就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许多少女们拥在中间,衣香缤纷,眼花撩乱,一下就把他窘住了。简直像新郎官一般,楞呼呼的不敢乱动,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相反的,这七位姑娘家仗着人多势众,围着丁少秋评头论足,先前还吃吃私语,咭咭轻笑,渐渐胆就大了。这个娇声叫着「丁师兄」,那个娇声叫着「丁师哥」,有的人眼波含情,有的人粉掌轻拍,也有的人故意挤着他。这份风流阵仗,真叫丁少秋暗暗叫着「吃不消」。
  差幸她们只是在路上戏弄着他而已,跨入大厅,就不敢再胡闹了。那是因为上首已经站着副总管刘婆婆,看到她们簇拥着丁少秋走入,立即一抬手道:“你们就站在下首好了。”只听她接着又道:“请总管和两位护座。”
  只见从屏后走出三个青衣女子,这三人年约四十左右,但峨眉淡扫,薄粉轻敷,身材依然甚是苗条,当真风韵犹存,她们走到右上首三张绣披太师椅上一起落坐。其中的总管,丁少秋昨天已经见过了。刘婆婆依然高声喝道:“有请门主。”
  喝声甫落,只见两名青衣少女并肩齐步从屏后走出,一个手捧一柄古色斑剥的四尺长剑,另一个手捧一个锦盒,走到高背太师椅后面一左一右站定,稍后缓步走出的才是护花门主。护花门主面垂青纱,一身青布衣裙,却掩不住她风姿嫣然,风仪端庄,先朝三位护法点着头,说了声:“大家请坐。”然后走到中间高背椅上落坐,大家也相继坐下。
  刘频频又高声说道:“授剑典礼开始,请大家起立。”所有的人一同站起。
  刘婆婆又叫道:“门主面向老门主站立,受剑人丁少秋向前跨出三步。”护花门主转身面向神位站立,两名青衣女弟子立即把高背太师椅搬开。丁少秋同时依言跨出三步,就站到了门主身后。
  刘婆婆又道:“请门主上香。”两名女弟子不待吩咐,先点燃两支红烛,再点好三支香,由左首一个双手送上护花门主手中,护花门主双手朝上一拱。再交给右首一个女弟子插入香炉之中。
  刘婆婆又叫道:“行礼。”护花门主跪拜过后,站起身,退开两步,再由丁少秋走上前去,恭敬的跪拜了八拜,才行站起。
  刘婆婆又道:“门主引介受剑人拜识本门尊长及同门。”
  护法门主先向大家介绍丁少秋,说道:“他就是本门第三代门主继承人,已修成「护华剑法」的弟子丁少秋……”她话声一落,所有的人纷纷鼓起掌来,却以站在下首的七名女弟子鼓得最起劲,每一只玉掌,都拍得清脆响亮,历久不绝。
  护花门主等掌声歇后,才向丁少秋介绍总管大师伯何香云、护法二师伯任香雪、三师伯谢香玉,副总管铁鸩婆刘婆婆。然后又介绍九名女弟子,紫云、紫霞、紫雯、青霓、青珂、青佩、秋影等七人,和站在上首手捧古剑、锦盒的秋英、秋霜二人,丁少秋一一见礼完毕。
  刘婆婆又高声叫道:“授剑。”秋英立即把手中捧着的一柄四尺古剑,双手呈上。
  护花门主也用双手接过,横置胸前,朝丁少秋道:“老门主练剑数十年,深知要发挥「护华剑法」威力,非有名兵利器不可,她老人家决心要找寻名剑,配合剑法,用以光大本门,于是足迹所至,穷宇内名山大川,终于天遂人愿,在终南一处古观中,遇见一个即将尸解的老道长,以此剑相托。
  剑名倚天,为武林中一向传说的十二柄古代神剑之一,你从接受此剑之日起,必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但要光大本门,更要维护武林正义,时存上天好生之德,非大奸巨恶,不可妄开杀戒,与人以重新做人的机会,才算不辜负此剑,你接过去吧。”
  丁少秋一脸虔敬之色,躬身道:“弟子自当谨记门主教言,终身奉行。”说罢,伸手过顶,接过长剑。
  护花门主又从秋霜手中取过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面铜钱大的金牌,双手递给丁少秋,说道:“这是本门的令牌,你收好了。”丁少秋双手接过,后退三步,用右手把剑靠右肩竖立,再躬身一礼,方行退下。大家立即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护花门主等大家掌声稍歇,继续说道:“本门老门主因她老人家昔年是华山青衣庵静因师祖最小的徒弟,奉命逃下山来,终于创立了本门,因此本门有一特别规定,就是由最小的关门弟子,来继承门主的职位……”大厅上静寂无声,听着门主说话,当真静得坠针可闻。
  只听护花门主续道:“当时在师姐妹中,我是老么,从七岁那年进入师门,老门主督促我日以继夜的练功、练武,连晚上都不准睡觉……十九年前,也是我十八岁那年,先师就教我练护花剑法,我耐着性子练了一个月,连第一招都始终学不会,我痛哭流涕,自知永远也练不会了,实在愧对师父她老人家,只好偷偷的逃下山去……”
  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怕师父派人追缉,白天躲在深林里,晚上才敢上路,这样走了两个月光景,有一天,终于被三个人拦住去路,逼我去见护法,我誓死也不肯去,正好遇上过路的一位老英雄,他就是武功山丁家堡的老庄主,把我带去丁家庄,……不久我就和他三公子丁季友成了亲……”这段故事,在护花门,只有两位护法,总管、副总管刘婆婆知道,其他的人从未听说过。
  只听护花门主续道:“我们婚后第三个月终于被护法找到,逼着我回来,那时我已经有三个月身孕,自问必死,幸有刘婆婆和三位师姐向师父苦苦哀求,那知见到师父,她老人家就说本门已经不是华山派莲花庵,不禁婚嫁,当时逼你练剑,原是她老人家的不对……”
  她的声音略带呜咽,续道:“她老人家说,明知我体力资质,无法练成护花剑法,却急功好利,非逼我练习不可,是因为人才难得,她老人家已风烛残年,不得不尽人事,以听天命,最后还是我继承门主。但却有一个条件,不论是我或者是我丈夫,只要练成「护华剑法」,母子才能团聚,另外也修改了本门规定,不论男女弟子,谁练成护花剑法,谁就是门主的继承人……”大家依然没有作声,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护花门主接着道:“我怀孕十月,生下少秋……”她指了指站在面前的丁少秋,九个女弟子听说丁少秋就是门主的儿子,又纷纷鼓起掌来,这回她们粉掌拍得更重更响。
  护花门主又道:“我生下孩子,就由总管送去丁家庄,直到最近,总管才把少秋引来,差幸他自幼练武,小小年纪,精通武功、白鹤两派武功,所以练起「护华剑法」来,也事半功倍,前后花了二十天工夫,就练会了,我对先师也总算有交代了。”等她说完大家又纷纷鼓掌,表示庆祝。
  刘婆婆高声道:“礼成。”
  三位师姐由大师姐何香云为首,走向左首,朝丁少秋、护花门主两人说道:“门主,恭喜你们母子团圆。”接着副总管刘婆婆以及九名女弟子纷纷上前跟门主和丁少秋道贺。
  刘婆婆呷呷笑道:“丁少侠,你练成「护华剑法」,何不让大家开开眼界?”九个女弟子巴不得瞧瞧护华剑法有多神奇,听到刘婆婆这一说,大家纷纷鼓起玉掌来。
  护花门主正因少秋练成「护华剑法」,成为护花门的继承人,怕大家说自己有偏心,但又不好说要少秋当众演练剑法,其实心里也想要少秋露一手给大家瞧瞧,才能服众,因此刘婆婆这一提议,正中心意,目光一抬,含笑道:“少秋,这里只怕演练不开,还是到前面大天井里地方较为宽敞。”丁少秋应了声「是」。
  于是大家簇拥着护花门主,一起走出大厅,所有的人全都站在阶上。丁少秋手持倚天剑一个人走下石阶,回身朝阶上抱剑一礼,然后一直走到大天井中间,才转过身来,正身站定,连长衫也不脱,就右腕抬处,呛的一声掣出一柄一泓清水般的长剑。
  就在此时,只见他身子离地平飞而起,身形倏然变化,快若旋风,长剑连续点出,化作点点寒星。丁少秋最近已把九招剑法练得十分纯熟,尤其在这许多人面前,更是心存卖弄,照说第一招练完,人就会落到地上,但他却只是脚尖略一沾地,又离地飞起,紧接着使出第二招,第二招堪堪使完,足尖再一点地,又接连使第三招,因为这九招剑法,每一招都有九个身法,人如飞轮,剑如飞星,瞬息变化,使得实在太快了。因此阶上看他演练剑法的人,只看到他人影浮动,看不到他一起一落点足之势。
  身法飞舞得越来越快,人影也越来越淡,点出的剑光,此处还未消失,另一处又已飞起,宛如漫天剑雨,丁少秋一个人几乎已失去所在,化作了一片薄薄的青影,令人疑真疑幻,恍惚迷离。剑法练到这般地步,当真无法想像,大家看到这里,不由纷纷鼓起掌来。
  护花门主也没想到这套剑法果真有如此神妙,更没想到丁少秋初学乍练,竟然会有如此造诣,心头一阵激动,不觉睫含泪水,也随着大家鼓起掌来。
  ※※※※※※※※※※※※※※※※※※※※※※※※※※※※※※※※※※※※※※护花门主祝秋云(香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吩咐设宴庆祝,护花门像过节一样,人人尽欢。母子两人十多年没见面,祝秋云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想和儿子说,于是吩咐少秋晚些时候去见她。丁少秋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饭后先洗了个澡,穿得整整齐齐地往祝秋云的房门行来。
  且说祝秋云欢宴过后,只觉周身难过,方想起这些天忧心忡忡,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居然已经数日未曾洗浴。她生性好洁,当下便唤来徒弟端来热水,以便沐浴净身。打发走徒弟,祝秋云轻手轻脚的褪下衣衫,开始洗涤身体。
  且说丁少秋来到祝秋云的房间,居然是房门大开,不觉奇怪,走了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丁少秋心中奇怪,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顺手关上了门,向祝秋云的卧室走去。他却想不到,今日欢宴,护花门弟子、护法个个高兴,不免都放开胸怀,虽然都为女子,但都破例或多或少地喝了点酒,此刻都早早回房休息。刚才给祝秋云端水的两个弟子也是一时疏忽,居然连大门都忘了关。
  丁少秋心中暗暗称奇,慢慢地推开卧房的门,入目却是祝秋云赤裸的胴体,沐浴的妙姿,丁少秋一下子呆住了。原来祝秋云虽已入中年,但实际上也不过只有三十五、六,正是女人风情最盛之时。无论是心理或是生理都处于颠峰状态,整个身体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加之她常年练武,全身肌肤曲线于柔媚中,另有一种刚健婀娜的特殊风味。只见她白嫩饱满的双乳,丰润坚挺,樱红的乳头微微上翘;修长结实的双腿,圆润光滑;香臀丰耸浑圆,小腹平坦坚实;伏身之际,芳草凄凄的桃源洞口,紧夹着的那条鲜嫩肉缝,就像个水蜜桃般的蛊惑媚人。
  正当丁少秋看得目眩神迷时,平静无痕的洗澡水,忽然动荡起来。原来祝秋云的一只玉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双乳;另一只手,却在水面下,迅急的动作着。祝秋云继续忘情的抚慰下体,捏揉玉乳的手掌更没停下,整池春水被搞的沸腾连连,流溅满地;而那覆盖着美穴的迷人芳草,也在水波中若隐若现,逗人遐思。随着动作的加快,祝秋云开始娇喘起来,全身微微发颤,两腿也挺直颤抖,小腿更不时伸缩着。由于情欲的激动,祝秋云的娇颜涨得通红,一脸如痴如醉。
  “嗯……嗯……”祝秋云轻声哼着,玉体慢慢弓起,越抬越高,原本埋藏在水中的阴户,登时完全显露。那肉包子似的玉穴胀鼓鼓的,小腹上阴毛茸茸,杂草丛生,但跨间那两瓣夹着细细一缝的肥穴,却是雪白细嫩,寸草未生。此情此景,丁少秋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能忍得住?裤裆里的宝贝硬挺胀大到了极限,他的呼吸不由开始变得粗重低沉了起来。
  祝秋云十多年未近男人,刚才洗浴时一时感慨身世,不由自主的抚摸起下体来,突然听到粗重的呼吸声,不由一惊,猛一回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丁少秋,不由惊叫道:“少秋……”脑海中这才想起,是自己让他来的。
  丁少秋的思绪仿佛从遥远的天际回来,如遭雷殛,脑内嗡地一响,连退数步,眼前一黑,人也几乎栽了下去。他像是被肢解,被凌迟,又像是灵魂被活生生地剥离躯体。这一刻,他脑海中呈现一片空白,什麽意念也没有,全麻木了。俊面苍白扭曲,失去了原形:“娘,我该死……”
  祝秋云浑身一震,顾不得自己不着一缕,爬出浴桶,向丁少秋走去。丁少秋厉声道:“别靠近我。”蓦地想起什么,举起右手,向自己双眼插去。
  “少秋……”祝秋云一声凄呼,扑了过去,将丁少秋双手抱住。
  丁少秋紧闭双眼,黯然道:“这双招子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罪有应得。”
  祝秋云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她心中思忖道:“看来必须打开少秋心理的死结,他才能欢乐的活下去,看来必须如此,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打定主意,祝秋云反而镇静了下来,她见丁少秋还是紧闭双眼,于是低声问道:“少秋,你可是因为看见了娘的丑态,让你感到羞耻,所以才要自毁双眼?”
  丁少秋嗫嚅着道:“不,娘,我虽然还是童男之身,但是我并不是完全不懂男女之事,我知道您苦守了十八年,这种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
  祝秋云接着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丁少秋答道:“孩儿不该偷看娘的身体。”
  祝秋云轻笑一声道:“少秋,就因为这你就要自毁双眼?你先睁开眼,听娘跟你说。”
  丁少秋睁开眼,见祝秋云仍是浑身光溜溜的,忙将目光移到祝秋云脸上,不敢多看。祝秋云轻笑一声道:“秋儿,你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吧?”丁少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祝秋云轻声道:“娘的身体,给你看了,原也无妨。”
  丁少秋吃惊地道:“娘,你……”
  祝秋云羞笑道:“你知道,苗疆的习俗「父死子娶」是很正常的。对于汉人来说,女人要遵从「三纲五常」,其中就有一条「夫死从子」,娘本来就是你的人,让你看看又有什么?”
  丁少秋不由得目瞪口呆,祝秋云接着又道:“何况娘又老又丑,还怕你看不成?”她奇怪的眼神瞅著丁少秋,两颊迅速涌起两朵红云。
  “不,娘,你真美……”丁少秋由衷地赞叹着,他看着自己母亲,忽然感觉到身体某一部位正迅速壮大。
  “啊。”丁少秋看着母亲娇羞的模样,感觉到一股欲火又一次在体内燃烧。
  “不行。”丁少秋咬紧牙关暗暗地说着,祝秋云偷偷的瞥着儿子,看到丁少秋咬紧牙关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儿子是动了欲念。
  “哎,这个冤家。”祝秋云樱唇主动吻上丁少秋的嘴唇,香舌主动的伸进丁少秋嘴里吸吮交缠,热吻持续不停。良久,祝秋云感到快喘不过气来,才轻轻推开丁少秋,微微的喘息着。祝秋云害羞地把她的娇靥偎进了丁少秋的胸膛,并且伸出小手拉着丁少秋的手抚在她的酥乳上,丁少秋摸着祝秋云丰满浑圆的肥乳,感到她的心脏也跳动得和自己一样快,低头望着祝秋云娇艳的脸庞,不由自主地在她的乳房上搓揉了起来。
  祝秋云的乳房接触到丁少秋的手掌,像是又澎涨得大了一些,奶头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绽开出娇艳的媚力。丁少秋一直到现在还是个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处男,首次享用到如此丰盛的美食,摸着她乳房的手传来一阵阵的悸动,胯下的大宝贝也被刺激得兴奋了起来。
  祝秋云像梦呓似地哼道:“嗯……少秋……不……不……要怕……娘……也……不怕……唔……”祝秋云双手抱着丁少秋的腰,慢慢地往后面的床上躺了下来,一具雪白宛如玉雕的胴体,在室内柔和的烛光下耀眼生辉,那玲珑的曲线,粉嫩的肌肤,真教人疯狂。
  丁少秋轻轻推倒祝秋云,从嘴唇吻到脸颊,再顺著脖子吻著挺耸的双峰,丁少秋把她的胸部当成了冰糖葫芦一样又舔又吸,偶尔还轻轻的啮咬淡红色乳尖,逗得祝秋云浑身酥软,低喘娇吟。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坚挺富弹性的乳房,吻到了祝秋云平坦没有半点多馀脂肪的小腹,用舌尖四处肆虐,突地舌尖陷入了一处凹陷,祝秋云小巧的肚脐眼也劫数难逃。
  丁少秋又再继续往下探索,深藏在乌黑草丛中神秘的花园,浓阴深处,芳草如茵,长满了祝秋云那丰满的阴阜。丁少秋小心地分开遮掩在桃源洞口的芳草,然後轻轻地掰开两片肥厚的大阴唇,但见红唇微张,桃瓣欲绽,两张肉壁微微张合,正中间的那粒肥嫩的阴蒂,颜色红嫩,鲜艳欲滴,还在微微颤动着。
  丁少秋第一次这麽近观察女性的身体,好奇的用手轻轻触摸花瓣,祝秋云随即一抬下巴,千娇百媚地发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咏叹呻吟。丁少秋手指感受著花瓣的湿润,发现她们正渐渐变硬。丁少秋已经忍无可忍,像饿虎扑羊般趴在祝秋云的身上,双手抱着她的香肩,嘴巴凑近祝秋云的小嘴,春情荡漾的祝秋云,也耐不住寂寞地把酌热的红唇印在丁少秋的嘴上,张开小嘴把小香舌伸入丁少秋的口里忘情地绕动着,并且强烈地吸吮著,像是要把丁少秋的唾液都吃进她嘴里一般。
  直到俩人都快喘不过气来,这才分开来,祝秋云张开小嘴喘着气,丁少秋在她身上色急地道:“娘……我……我要……”
  祝秋云娇媚地看着丁少秋的眼睛没有回答,丁少秋又忍不住地道:“娘……我要插……你的……小……小穴……”
  欲望就像一团热切的火焰般,在丁少秋的体内燃烧着,丁少秋的大宝贝在祝秋云的小穴外面顶来顶去,一直徘徊在穴口无法插进,祝秋云的娇躯在丁少秋的身下扭来扭去,屁股也一直迎着丁少秋的大宝贝,无奈两、三次都过门不入,只让龟头碰到了她的阴唇就滑了开去。
  祝秋云恍然大悟,知道丁少秋是初次,于是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握住了丁少秋的大宝贝,颤抖地对准了她流满淫水的小穴口,叫道:“唔……少秋……这里……就……就是……娘的……肉洞……了……快把……大宝贝……插……插进……来……吧……啊……”
  丁少秋奉了祝秋云的旨意,屁股猛然地往下一压,只听祝秋云惨叫道:“哎……哎唷……停……停一下……少秋……你不……不要动……娘……好痛啊……你……停一……下……嘛……”
  只见她粉脸煞白,娇靥流满了香汗,媚眼翻白,樱桃小嘴也哆嗦不已。丁少秋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大惊失色地急着道:“娘……怎……怎么了……”
  祝秋云双手缠着丁少秋的脖子,两只白雪般的大腿也钩住了丁少秋的臀部,温柔地道:“少秋……你的宝贝……太……太大了……娘……荒芜……太久……有些……受不了……你先……不要动……等……娘……习惯一下……就好了……傻孩子……娘被你……整惨了……小穴……好像……被你……戳裂了……”
  丁少秋感到大宝贝被祝秋云的小穴挟得紧紧的,好像有一股快乐的电流通过了丁少秋的全身,第一次体验到和女人性交的滋味,频频地喘着气,伏在祝秋云温暖的胴体上。他听祝秋云如此说,忙抬起上身,向他们两人结合的地方看去,只见祝秋云那娇嫩的花瓣被撑得向两边裂开,迷人的小洞口也被胀得鼓鼓的,紧紧地箍着自己的宝贝根:“娘,对不起,您教教我,现在该怎麽办?”
  “你先轻轻抽送,慢慢摩擦,再吻我,摸我。”丁少秋依计而行,下面在轻轻地抽送摩擦,上面吻祝秋云的柔唇,吮著祝秋云的香舌,中间抚著她的丰乳,尖尖的乳头被揉得坚硬而挺立起来。
  过了一会,祝秋云舒开了眉头好了一些,绕在丁少秋背后的大腿用力地把丁少秋的屁股压下来,直到丁少秋的大宝贝整根陷入了她的小穴里,她才满足地轻吁了一口气,扭动着肥嫩的大屁股,娇声叫着道:“啊……好涨……乖儿子……少秋……痒……痒死了……快……快点动……娘要你……”祝秋云渐渐地扭动柳腰,摆动玉臀,迎送、闪合、翻腾、扭摆,配合丁少秋的动作,迎合凑送。
  “唔……呀……好……好胀……好舒服……唷……乖儿子……呀……娘……好……好酸喔……酥……酥麻死……了……少秋……你的……宝贝……真大……会把……娘……奸死了……嗯……嗯……”
  听了祝秋云的淫浪荡的浪叫声,不由得使丁少秋尽情地晃动着屁股,让大宝贝在她的小穴中一进一出地插干了起来。祝秋云在丁少秋身下也努力地扭动挺耸着她的大肥臀,使丁少秋感到无限美妙的快感,周身的毛孔几乎都爽得张开了。
  祝秋云愉快地张着小嘴呢喃着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媚眼陶然地半闭着,她内心的兴奋和激动都在急促的娇喘声中表露无遗。丁少秋的下身和祝秋云的小腹连接处,每当整根大宝贝被淫水涟涟的小浪穴吞进去时,激烈的动作所引起的阴毛磨擦声,听起来也相当的悦耳。
  插干的速度和力量,随着丁少秋渐渐升高的兴奋也越来越快了,酥麻的快感,使丁少秋不由得边干边道:“喔……娘……我……我好爽……喔……你的……小……小穴……真紧……夹得我……舒服死……了……啊……太美了……小穴穴……娘……能和你……欢好……真……爽……”
  祝秋云被丁少秋干得也加大了她肥臀扭摆的幅度,整个丰满的大屁股像筛子一样贴着床褥摇蚌不停,温湿的阴道也一紧一松地吸咬着丁少秋的大龟头,淫水一阵阵地像流个不停地从她的小穴里倾泄出来,无限的酥麻快感又逼得祝秋云纤腰款摆、浪臀狂扭地迎合著丁少秋插干的速度,小嘴里大叫着。
  “哎……哎呀……好儿子……你干得……娘……美……美死了……娘的……命……要交给……你了……唔……花心好……好美……喔……唷……唷……好麻……又痒……又爽……我……娘要……要丢精……了……啊……啊……娘……丢……丢……给……大……宝贝儿子……了……喔……喔……”
  祝秋云的身子急促地耸动及颤抖着,媚眼紧闭、娇靥酡红、小穴深处也颤颤地吸吮着,连连泄出了大股大股的阴精,浪得昏迷迷地躺着不能动弹。见她如此,丁少秋也只好休兵停战,把玩着她胸前尖挺丰满的玉乳,玩到爱煞处,忍不住低头在那鲜红挺凸的奶头上吸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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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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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母子情深
  祝秋云被丁少秋舐乳吻咬的动作弄得又舒适、又难过的春情荡漾,娇喘连连;小腹底下那湿淋淋、滑嫩嫩的阴唇上,有丁少秋的肥大龟头在旋转磨擦着,更始得她全身酥麻、急得媚眼横飞、骚浪透骨地在丁少秋身下扭舞着娇躯,小嘴里更是不时地传出一两声浪媚迷人的婉转呻吟。
  丁少秋的大宝贝在深深干进祝秋云小穴里的花心时,总不忘在她的子宫口磨几下,然后猛地抽出了一大半,用宝贝在她的穴口磨磨,再狠狠地插干进去,浪水在他们母子的下身处发出了「啧」、「啧」的声音。祝秋云的两条玉腿上举,勾缠在丁少秋的腰背上,使她紧凑迷人的小肥穴更是突出地迎向丁少秋的大宝贝,两条玉臂更是死命地搂住丁少秋的脖子,娇躯也不停地上下左右浪扭着,迷人的哼声叫个不停。
  “啊……啊……我……娘的……宝贝……儿子……娘……要……被……被你的……大……大宝贝……干……死了……喔……真……真好……你……插……插得……娘……要舒服……极了……嗯……嗯……娘的小……小穴……里……又酸……又……又涨……”
  “啊……娘的……好……好儿子……你……要把……娘……插……插上天了……喔……好……好爽……唉唷……小冤家……娘……的……乖……宝宝……你真会干……插……插得……你的……娘……好快活……唷……喔……喔……不行了……娘……娘又……要流……流……出来……了……小穴……受……受不了……啊……喔……”
  祝秋云连续叫了一刻钟,小穴穴里也连连泄了四次,滑腻腻的淫水由她的阴唇往外淌着,顺着肥美的屁股沟向下浸满了洁白的床单。丁少秋把尚未泄精的大宝贝拔出了她微微红肿的阴户口,只见又是一堆堆半透明的淫液从她的小穴里流了出来,看来这一阵狠插猛干的结果,引动了祝秋云贞淑外表下的骚浪和淫荡,使她不顾一切地和自己亲生的儿子纵欲狂欢。
  为了让她忘不了这激情的一刻,也为了让这次的插干使她刻骨铭心,丁少秋强忍着泄精的快感,将大宝贝再度插进祝秋云肥嫩的小穴穴里,使劲地在她娇媚迷人的浪肉上,勇猛、快速、疯狂地插弄着,卧房里一阵娇媚骚荡的叫床声、浪水被俩人器官磨擦产生的「唧」、「唧」声,谱成了一首世上最动人的淫浪交响曲。
  祝秋云在长久的性饥渴后获得解放的喜悦,使她的玉体嫩肉微颤,媚眼微眯,射出迷人的视线,搔首弄姿,媚惑异性的荡态,骚淫毕露,勾魂夺魄,妖冶迷人。尤其在丁少秋身下婉转娇啼的她,雪白肥隆的玉臀随着丁少秋的插弄摇摆着,高耸柔嫩的双峰在丁少秋眼前摇晃着,更是使丁少秋魂飞魄散,心旌猛摇,欲火炽热地高烧着。
  丁少秋插着插着,大宝贝被祝秋云的淫水浸得更是粗壮肥大地在她的小穴中深深浅浅、急急慢慢地抽插着。丁少秋以无畏的大宝贝捣插挺顶、狂干急抽、斜入直出地猛操着祝秋云的小穴,直干得她阴唇如蚌含珠,花心也被丁少秋顶得浪肉直抖,弄得祝秋云摇臀摆腰,淫水不停地往外狂流着,这时的她已泄得进入了虚脱的状态,爽得不知身在何处,心在何方,肉体的刺激让她陶醉在母子交欢的淫乐之中。这一刻的甜蜜、快乐、舒畅和满足,使她欲仙欲死,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啦。
  丁少秋边插干她的小穴,边爱怜地吻着她的娇靥,轻轻地道:“娘,你的浪水真多啊。”
  祝秋云不依地撒娇着道:“嗯……少秋……都是……你……害得……娘……流……这么多……喔……大宝贝……乖儿……冤家……娘……要……被你……捣散了……啊……唉呀……”
  丁少秋快意地道:“娘,少秋今天要干得你浪水流光。”
  祝秋云道:“唉……呀……嗯……哼哼……乖儿……你……真的……狠心把……娘……整得……不……成人形……了……唉呀……你坏嘛……”
  丁少秋接着道:“谁叫你要长得这么娇美迷人?媚态动人,又骚又浪,在床上又是这么会摇会晃,怎么不教少秋爱得发狂呢?”
  祝秋云淫浪地道:“唔……唔……乖宝宝……娘……要……浪……浪死了……冤家……啊……你真……要了娘的……命了……嗯……好儿……子……你是……娘的……克星……你的……大宝贝……又粗……又……又长……比铁还……还……硬……干得娘……舒服……死了……心肝……宝贝……啊……啊……娘……快活……不成了……宝宝……娘要……被……被你……干……死了……”
  祝秋云可以说是骚劲透骨,被丁少秋粗长壮硕的大宝贝干得不知东南西北,淫水狂流,睁眼舒眉,肥臀狂摆,花心开开合合,娇喘嘘嘘,淫态百出,浪劲迷人。虽然被丁少秋干得快要昏过去了,却还是在疲累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奋力地迎战着。祝秋云跷起双腿搭在丁少秋肩上,阴户挺了上来,丁少秋用手抬著祝秋云的玉臀,抽送的速度逐渐加快,每一次都深深的刺激著祝秋云神秘之地。
  “好孩子……太舒服了……你真会干娘……”祝秋云被一波波愉悦的快感冲击著,开始忘情地宛转娇吟。丁少秋把速度增至极限,持续的动作着。
  秋云使出浑身解数,阴户加紧了运动,一吸一吮,吞进吐出,丁少秋的龟头感到像是被牙齿咬着似的。接着,祝秋云的整个阴壁都活动了,一紧一松的自然收缩著,丁少秋浑身麻酥酥的,似万蚁钻动,热血沸腾,如升云端,飘飘欲仙:“娘……好舒服……我要泄了……”
  “啊……啊……好儿子……娘不行了……你真要把娘弄上天了……”祝秋云浑身一阵抖颤,肉壁急促的收缩,突然间尖叫一声,全身随即僵硬,强烈高潮的袭击而来,全身颤抖不已,充满快感余韵不断的持续。
  丁少秋感觉洞穴内壁一阵蠕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从小腹升起,一阵痉挛,龟头上一阵酥麻,在她花心上猛揉几下,大宝贝在她的小穴里火热地跳动了几下,大龟头涨得伸入了她的子宫里,受了一阵烫热的刺激,加上祝秋云有意无意地缩紧阴道的吸力,一股滚烫的阳精,猛然射进了祝秋云的子宫深处,使她又再度起了一阵颤抖,两具滚烫的肉体同时酥麻酸痒地陶醉在这肉体交欢的淫欲之中。
  丁少秋瘫软地伏在祝秋云的玉体上,祝秋云舒展玉臂,紧紧地搂著丁少秋,抚著丁少秋的背,吻着丁少秋的唇:“终於解开了少秋的心结。”祝秋云如愿以偿地吐了口气,带著满足的微笑沈沈地睡去。慈祥、和蔼、娇豔、妩媚,风情万种,仪态万千。丁少秋痴痴地望著这位身为他亲生母亲,而又对他投怀送抱奉献肉体的绝世佳人,不禁引起了无限的遐思绮念。
  ※※※※※※※※※※※※※※※※※※※※※※※※※※※※※※※※※※※※※※翌日两人醒来,却是已近晌午,两人连忙起床穿衣,祝秋云叹口气道:“完了,都快正午了,她们肯定全知道了……”
  丁少秋经过昨晚之事后,倒像是什么都放开了,闻言道:“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还不得被人知道?”
  祝秋云红着脸道:“我倒没什么,只是你……”
  丁少秋摇摇头道:“娘,我倒想明白了,你这十八年过的什么日子,我能想得到,难道我不该好好补偿您吗?”
  祝秋云道:“娘现在倒后悔了,一个不好,娘可能会毁了你啊。”
  丁少秋道:“娘,你别瞎担心,再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本来刚开始时,我还有一种负罪感,但是现在我却想明白了,完全是一种心结在作怪,娘,你不会反而怕了吧?”
  祝秋云羞红着脸道:“娘都让你那样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丁少秋低声道:“那好,我今天晚上再来找娘。”不待祝秋云答话,开门而出。祝秋云本欲开口叫他,但想了一想又止住了,不由得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怎么啦,还舍不得他走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祝秋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不由得满脸通红,原来是总管何香云。
  “大师姐,你说什么呢?”祝秋云不好意思地将何香云让进屋。
  何香云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倒不好意思啦,你知道早晨秋英、秋霜慌慌张张地来找我,我跑来一看,倒唬了我一跳。”说到这儿,脸也红了。
  护花门共有九个女弟子,除了共同练武之外,分伺门主和三位护法,伺候何香云的是紫霞、紫云,伺候任香雪的是紫雯、青霓,侗候谢香玉的是青坷、青佩。秋影则是派给副总管刘婆婆的副手。伺候门主祝秋云的是秋英、秋霜。
  祝秋云粉脸更红:“大师姐都看见了?”
  何香云低声道:“你们睡得倒真死,被丫头们全看去了,看你这个门主以后怎么在她们面前摆架子?”
  祝秋云低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下将昨天发生的情况约略说了一遍。
  何香云笑道:“这也许是天意吧,不过咱们加上少秋也才十五人,不用担心有人嚼舌头。你苦了十八年,也应该开心一切。”说着顿了一顿,悄声道:“师妹,我看你今天容光焕发,像换了个人似的……”
  祝秋云娇羞地听着,蓦地心中一动,抬头问何香云道:“大师姐,你这些年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可曾遇到可心的人?”
  何香云俏脸一红道:“师妹,你怎么问起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已不存此心。”顿了一顿,又道:“当初我们四姐妹学艺时,师傅管教甚严,后来又有你出逃之事。本门虽不禁婚嫁,但是我们甚少有机会行道江湖,这事也就无心再想了。”
  祝秋云悄声道:“大师姐,没有做真正的女人,你不感觉遗憾吗?”
  何香云羞涩地道:“四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替我……”
  祝秋云含笑道:“小妹的意思正是如此。”说着不待何香云说话,接着又道:“小妹也不想卖关子,大师姐看少秋如何?”
  “什么?”何香云大吃一惊:“四妹,你是说我和少秋?”
  祝秋云含笑点头道:“是啊,我是少秋的亲娘,我都可以跟他……大师姐,你又为什么不可以?还有二师姐、三师姐,都可以啊?”
  何香云被祝秋云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怎么行呢?”
  祝秋云知道何香云还有顾虑,于是接着道:“这话要是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但与少秋好过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一生,是何其短暂,真正的黄金时间,只有从二十岁到四十岁的二十年而已,我们四姐妹,这二十年都干了些什么?每天教授徒弟,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了。大师姐,你能说你这二十年过得快乐吗?”
  何香云摇摇头道:“我当然也希望能过得快乐些,但是……”
  祝秋云制止她道:“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年,还有几个二十年留给我们?岁月无情,我们都已经慢慢变老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何香云迟疑地道:“少秋他能乐意吗?你看我都四十的人了。”
  祝秋云低声道:“当然要少秋乐意才行,否则我们姐妹成什么人啦?大师姐,你放心,少秋一定会乐意的。”
  何香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你啊,哪有你这样的母亲,为自己儿子拉皮条的。”
  祝秋云接着道:“二姐、三姐那儿,我也会去说了,说到底,我也是有责任的,把三位姐姐的终生大事给耽误了。”
  何香云羞涩地道:“这关你什么事?”
  祝秋云道:“要不是因为我,老门主也不会那么早过世,你们早行走江湖去了,也不至于在这儿一呆就是十八年。”
  何香云忙道:“这些事也不能怪你啊,我们都是护花门弟子,当然都要尽力了。”
  祝秋云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个想法,我想把秋霜许给少秋。”接着一笑又道:“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先下手为强,霜儿至少占个先。”
  何香云笑道:“这当然好,但是就怕其余几个丫头不乐意。”
  祝秋云讶然道:“大师姐的意思是说……不会吧……”
  何香云道:“这有什么不会的?你看看昨天那光景,丫头们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有事没事都往少秋边上挨,那眼睛里都放着光,你是顾不上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祝秋云默然沉思,何香云接着道:“丫头们都大了,最大的紫云今年都二十三了,最小的秋霜也有十六了,要是按民间的成亲的早,都是孩子他妈了。”
  祝秋云迟疑道:“那少秋也不能全……”
  何香云道:“四妹,你还不知道呢,丫头们之间可在暗暗较劲呢。”
  “哦?”祝秋云抬起头道:“怎么回事?”
  何香云低声道:“昨天我发现八个丫头在那挤兑秋霜一个,说秋霜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表面上是姐妹间逗趣,其实是在暗暗较劲呢,说你对秋霜偏心呢。”
  祝秋云道:“还有这种事情?”
  何香云接着道:“丫头们都是在此地长大,也没出去见过世面,女孩堆里突然出现个公子哥,她们能不喜欢吗?不信的话,你可以将几个丫头一个个叫来问。”
  祝秋云点点头道:“嗯,那这事就得再商量了。”
  何香云道:“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丫头们要愿意,都跟他也行,只是怕少秋他未必愿意?他也许在外头结识了别的女孩子也不一定。”
  祝秋云点点头道:“他在外头时日也不短了,自然不可避免,但是我有办法让他点头。”
  何香云笑着道:“是你生的儿子,你当然有办法啦。”
  祝秋云满脸通红,娇嗔道:“大师姐,你又取笑我?”说着眼珠一转,低声道:“看我让少秋到时候怎么整你?”这回轮到何香云满脸通红、张口结舌了。
  ※※※※※※※※※※※※※※※※※※※※※※※※※※※※※※※※※※※※※※丁少秋回到自己屋中,洗涑之后,坐在椅子上沉思。经过了昨夜的事情,他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似的,他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够承担任何责任的男子汉了。他将「护花剑法」重新回想一遍之后,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起昨夜的情景,他不由得笑了。
  “丁师哥,你在想什么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让丁少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青佩,不由奇道:“原来是青佩师妹啊,你怎么在这儿啊?秋霜呢?”
  “哼,就记得秋霜一个啊?门主让我来服侍你的起居,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来呢,免得讨人厌。”青佩撇了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丁少秋笑道:“师妹这是说哪里话?师妹不是跟着三姨的吗?秋霜为什么不来了?”
  “三护法那儿有青珂师姐呢,秋霜师妹不想来,所以门主就让我来啦。”青佩解释道。
  “秋霜师妹为什么不想来?难道我得罪她了?”丁少秋不解地问道。
  “哼,你还装糊涂?你自己对秋霜师妹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青佩板着脸道。
  丁少秋一脸茫然地道:“我没对她做过什么啊?”
  青佩撇撇嘴道:“你这人还真是不老实,自己做过的事还不敢承认。”
  丁少秋苦笑道:“我的好师妹,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青佩粉脸一红,压低声音道:“秋霜在门主面前哭诉,说你轻薄她。”
  “什么?”丁少秋满脸通红,惊诧万分地道:“这是从何说起?”
  青佩粉脸绯红,低声道:“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亲过她?”
  丁少秋红着脸点点头道:“我是亲过她没错,男女相悦,天经地义,这也不能说是轻薄吧?”
  青佩红着脸低声道:“你根本都没问她是不是愿意,你就强行地亲她,不是轻薄又是什么?”丁少秋不由张口结舌,明知青佩是强词夺理,但是却又无法反驳。青佩轻笑一声道:“怎么着,这下没话说了吧?”
  丁少秋苦笑一声道:“我这真是比窦娥还冤。”顿了一顿,又道:“门主怎么说?”
  青佩道:“门主说了,有你好瞧的。”说话时,她眼里还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这一幕落在丁少秋眼中,不由心中大惑,转念一想,就觉得青佩所说真是漏洞百出,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丁少秋笑着问道:“就因为这样,秋霜所以不敢来了?”
  青佩点点头道:“是啊,所以门主让我来。”
  “是吗?那你就不怕我……嗯?”丁少秋这话里充满了暧昧。
  青佩一本正经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保护姐妹们,我只好以身饲虎咯。”
  “小丫头敢欺骗未来门主,该当何罪?”丁少秋突然一伸手,将青佩搂入了怀中。
  青佩娇靥酡红,却并不挣扎,闻言道:“我可是句句是实,没有半句虚言。”
  丁少秋笑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说着,笑吟吟地凑向青佩的娇靥。
  “你要干什么?”青佩装出惊惶失措的样子,其实她心底正暗暗期待着呢。
  “你说呢?你不是说我轻薄吗?好,我就好好轻薄轻薄你,除非你求我。”丁少秋装出一脸的邪笑。
  “哼,我才不求你呢?谁让我命苦落在你手上呢?我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青佩虽然说得如此硬气,但是却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她一双水汪汪的秀目刚好和丁少秋两只含蕴了无限情意的目光相接,他一颗头已经缓缓地低垂下来。青佩没有把头别开,那是在等着他。四目投注,渐渐接近了,她两片樱唇上,印上了一张炽热的嘴唇,也有了甜蜜的吸吮。
  青佩心头小鹿不住地狂跳,几乎快窒息了。只觉一个人轻飘飘的,全身都酥软了,若不是丁少秋紧紧抱住她的娇躯,她几乎要瘫下去。过了很久很久,青佩才轻轻把他推开,抬起一张涨红了的娇靥,充满了喜悦、羞怯,带着些娇嗔,低低地道:“你这只坏小狗。”
  丁少秋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轰然一声巨响,门外一下子挤进来八个姑娘,青佩娇吟一声,将脸埋在丁少秋胸前,再也不肯抬起。进来的八个人不用说,当然是紫云、紫霞、紫雯、青霓、青珂、秋影、秋英、秋霜,只见最前面的秋英粉脸羞红道:“丁师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后面的人把我挤进来的。”
  丁少秋正要说话,只听紫云笑道:“秋英,你不用怕他,他正在欺负青佩师妹,被我们当场抓住,现在我们就去见门主,看他有什么话说。”说着,又对着青佩道:“青佩师妹,你怎么不说话呀?”
  将脸埋在丁少秋怀中的青佩娇嗔道:“你们都不是好人,居然躲在外面偷看……”
  紫霞娇笑一声道:“如今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好心得不到好报?”
  紫雯娇笑着道:“师姐,你还看不出来吗?人家是嫌我们破坏了好事,这会说不定心头正暗骂我们呢。”其余众女都是捂着嘴偷偷直乐,最尴尬的要数丁少秋,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必定会遭来更猛烈地骂声,只好什么都不说。
  青佩奋起反抗道:“三个坏姐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馋死你们。”她如此一说,不光紫云、紫霞、紫雯三女脸红了,其余五女也是娇靥泛红,因为青佩说到她们心里去了。
  紫雯可不是吃素的,闻言娇笑一声道:“哟,小狗又变成葡萄了,我怎么刚才听见有人说「你这只坏小狗」。”她还故意模仿青佩的口吻说「你这只坏小狗」,模仿得惟妙惟肖,顿时众女哄堂大笑。青佩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丁少秋也是窘得满脸通红,心中暗骂紫雯是个「促狭鬼」。
  紫云毕竟是大姐,看见把两人捉弄了个够,于是笑道:“我们再不走的话,就太不识趣了,会有人在心里将我们骂死,姐妹们,我们去吃饭。”众女们哄然一声,霎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青佩这才从丁少秋怀中站起来,娇嗔道:“都是你不好,让人家现在没脸见人了。”
  丁少秋一脸苦笑道:“是,是我不好。”
  青佩「噗哧」一声笑了:“瞧你那样,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接着又道:“现在倒好,我还好意思去吃饭吗?”
  蓦地从门外传来一声轻笑道:“师姐莫急,门主已经吩咐我给你们送来酒菜了。”秋影端着酒菜从门外进来,笑着道:“师姐,你的脸皮还真薄。”
  青佩没好气道:“那当然啦,哪像你厚脸皮?”
  “是啊,我是厚脸皮,但是我却不像有些人明明是投怀送抱,打情骂俏,却还装出一副视死如归、义正词严的样子……”秋影是嘴不饶人。
  “好啊……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青佩有些恼羞成怒,要追打秋影。
  “那当然啦……我的嘴是没有些人的香啊……”秋影一边躲避,一边还是嘴不饶人。
  “你还敢说?别跑……”青佩真有些恼了。
  “师姐,我可不奉陪了,我要回去吃饭了。”秋影一溜烟地跑了,留下青佩仍旧恨得牙齿嘴痒痒:“这死丫头,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你也用不着这样啊,人家好歹给你送来了酒菜。”丁少秋笑着劝道。
  “怎么,你心疼啦?”青佩笑吟吟地反问道。
  “你胡扯些什么?吃饭。”丁少秋没好气地道。
  “怎么啦?生气啦。”青佩问道。
  “才没有啦,难道这糖醋鱼还塞不住你的嘴。”丁少秋夹起一块糖醋鱼,塞在青佩的嘴里,让她有话说不出。青佩虽然满面娇嗔,其实内心却是欢喜无限。想起今天早晨,门主将自己姐妹九人一个个叫去,逼问是不是喜欢少门主,结果却是姊妹九人,无一例外。本以为门主会严加训斥,结果门主却出人意表,宣布自己不加干涉,完全由各人公平竞争。为了给每人都制造机会,姊妹九人轮流服侍少门主起居。不管怎么说,少门主亲了自己,已然和秋霜一样,占得先机。
  “师妹,你在想什么?”丁少秋见青佩举着筷子发呆,不由问道。
  “没什么,吃饭吃饭……”青佩娇靥绯红,掩饰过去。
  ※※※※※※※※※※※※※※※※※※※※※※※※※※※※※※※※※※※※※※夜幕降临,丁少秋如约来到祝秋云的房中,祝秋云果然已经等待多时,浑身只穿着白色的睡衣。经过短暂的拥吻之后,丁少秋解开祝秋云纯白的睡衣,傲然挺翘在羊脂白玉般酥胸上丰硕圆润的玉乳,正如「温软新剥鸡头肉,滑腻胜似塞上酥。」
  丁少秋一口饥饿地将雪白温软的玉乳含了个满口,然后他含住乳房嫩滑的柔肌边吸吮边向外退。直到嘴中仅有莲子大小的乳珠,丁少秋遂噙含住乳头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不时他还用舌头舔着环绕在乳珠周围粉红的乳晕,他手也没歇着,在另一丰乳上恣意地揉按玩弄着。
  祝秋云被他弄得心旌摇荡,乳房麻痒不已,呼吸不平。丁少秋愈弄淫兴愈增,他将舌头抵压住乳头在上面打圈似的舔舐着,不时还用牙齿咬住乳珠轻轻地磨咬几下。他揉按另一玉乳的手在更为用力揉按的同时,还用手指夹住乳头揉擦着。
  丁少秋吸吮舔舐揉擦下,祝秋云珠圆小巧的乳珠渐渐地挺胀起来,变得硬梆梆的了。他遂又换一乳珠吸吮舔舐,弄得祝秋云浑身恍如置身于熊熊大火中,躁热不安。自椒乳升起的异痒遍及全身,女人内心深处的情欲被激起。
  她凹凸有致的娇躯在床上慢慢地蠕动着,芳口浅呻底吟道:“喔……痒死了……少秋……别吸了……娘好痒……”血气正旺的丁少秋听到这娇语春声,目睹祝秋云千娇百媚,隐含春意的玉颊,他欲火高涨,宝贝忽地硬挺起来,硬梆梆地顶压在她柔软温热的玉腹上,他激动地愈加用力地吸吮舔舐着嫩乳。
  祝秋云本已是春心大动,骚痒附体了,现再被丁少秋灼热硬实的宝贝一顶压,春心是荡漾不已,更觉浑身麻痒难当,尤其是下体那桃源洞穴感到无比的空虚和骚痒。她那本就很是丰盈的乳房,在经过丁少秋的这番吸吮刺激后,迅速膨胀起来比原来更为丰满饱胀,粉红的乳晕迅速向四周扩散,珠圆小巧的乳珠也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祝秋云呼吸急促地喘息着,樱口低声叫痒不已:“少秋,求求你别吸了,好孩子,娘快痒死了,啊,好痒。快进来。”异痒附体的娇躯在榻上蠕动得更为厉害。吸吮舔舐嫩乳的丁少秋此刻也是欲火攻心,忍不住了。他起身,挺起超愈常人的宝贝,对准祝秋云春潮泛滥的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直插入穴。
  祝秋云只觉这一插,肉穴中的骚痒顿无,一股甜美的快感直上心头。祝秋云爽得雪白细腻的酥胸一挺,粉颈一伸,螓首翘起,樱口半张,「啊」地愉悦地娇吟一声。早已是迫不及待的丁少秋,将粗壮的宝贝在祝秋云湿润温暖的销魂肉洞中,抽插不已。在一阵阵妙不可言的快感冲击下,祝秋云埋藏在脑海中沉没已久的性经验全苏醒过来。
  祝秋云微微娇喘着,挺起丰润白腻的肥臀来配合丁少秋的抽插。可能是太久没弄了的缘故,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配合得不是很好。丁少秋宝贝向下插入时,她粉臀却下沉,肉穴又未对准丁少秋的宝贝。丁少秋抽出时,她玉臀一阵乱摇。如此弄得丁少秋的宝贝不时插了个空,不是插在祝秋云的小腹上,就是插在祝秋云大腿根部的股沟上或肉阜上,有时还从美妙的肉穴中滑了出来。
  丁少秋急了,双手按住祝秋云滑腻富有弹性的粉臀道:“娘,你别动。”
  祝秋云道:“少秋,你等一下就知道娘动的好处了。”她纤纤玉手拔开丁少秋的手,继续挺动着丰臀。在又经过数次失败后,祝秋云配合得较为成功了。
  丁少秋宝贝向下一插,她就适时地翘起白净圆润的玉臀对准宝贝迎合上去,让丁少秋的宝贝插了个结结实实。宝贝抽出时,她美臀向后一退,使嫩穴四壁更为有力地摩擦着宝贝及龟头。如此丁少秋只觉省力不少,下体不要像以前那样压下去,就能将宝贝插入到祝秋云蜜穴的深处,并且宝贝与嫩穴四壁的摩擦力度也增强了,快感倍增,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快感直涌心头。
  丁少秋欢愉地道:“娘……你……你动得……真好……真爽……啊……”祝秋云何尝也不是更爽了,她眉目间春意隐现,莹白的娇容绯红,唇边含笑道:“宝贝,娘没骗你吧,你就只管用力就是了。”
  丁少秋屁股在上一高一底地动着,祝秋云挺翘白腻的肥臀在下频频起伏,全力迎合丁少秋的抽插。俩男女皆舒爽不已,渐入佳境,终于在一股股欲仙欲死的快感席卷下,这母子俩又畅快地泄身了。
  ※※※※※※※※※※※※※※※※※※※※※※※※※※※※※※※※※※※※※※
  丁少秋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于是问道:“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青佩?”
  祝秋云笑道:“还不是你这小坏蛋惹的祸。”看丁少秋一脸茫然,祝秋云忍住笑道:“是这样的,护花门这九个女弟子,平日都是只知练功习武,但不想你来之后,却让她们心神不宁。这也正常,她们早到了怀春的年龄。本来我准备将秋霜许配给你,但是对其他人来说,未免不公平。所以,我就让她们公平竞争,从今天开始,她们轮流照顾你的起居。既是让你了解她们,也是让她们了解你,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们都彼此了解之后,到时候我再为你们做主。”
  丁少秋有些犹豫道:“娘,我以前也结识过一些女孩子。”
  祝秋云笑道:“这我想得到,少秋,娘并没有限制你娶多少个,只要她们合得来就行。”
  丁少秋感激地道:“娘,你真好。”
  祝秋云笑道:“但是有两点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丁少秋疑惑地道:“什么条件?”
  祝秋云道:“这第一件是,不管你娶谁,你必须要是真心喜欢她,不能辜负人家的情意。”
  丁少秋点点头道:“这我当然能做到,我不会是负心之人。”
  祝秋云点点头道:“这就好,你再听着,这第二点就是,在我给你们做主之前,我这九名弟子,你不能坏了她们的身子。当然,搂搂抱抱、亲个嘴什么的,我不干涉。”
  丁少秋点头道:“我答应娘。”
  祝秋云接着道:“我还有事,想和你说。”
  丁少秋奇道:“什么事情?娘尽管说。”
  祝秋云迟疑了一下道:“是有关你大姨、二姨、三姨的事,你也知道,她们为了「护花门」,蹉跎至今,每每想至此,我都觉得对不起她们。”
  丁少秋反应极快:“娘是想让我……”顿了一顿道:“三位阿姨能愿意吗?”
  祝秋云不答反问道:“你先说你自己愿意吗?”
  丁少秋点头道:“我当然愿意,只怕……”
  祝秋云道:“你愿意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娘去办。”
  丁少秋道:“等江湖事了,到时候我们归隐山林,我一定会让娘和三位阿姨快乐地渡过下半生……啊……应该还有一个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祝秋云奇道:“还有谁?”
  丁少秋道:“大伯母,娘,你还记得吗?”
  祝秋云点头道:“我当然记得大嫂了,你不用说,我也可以想得到,这些年来,她就是你的亲娘,是不是?”
  丁少秋点点头道:“大伯父的去世,必定让大伯母伤心欲绝,只是大伯母她……”
  祝秋云接着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达成心愿。”
  丁少秋感激地道:“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祝秋云娇笑道:“到时候对三位师姐可要温柔些啊,她们还是处子之身啊。”当下将处女开苞的注意事项给丁少秋上了一课。
  丁少秋听完之后,想起昨晚祝秋云疼痛之事,不由心存疑问地道:“娘,昨晚我插入时,您怎么会疼?”
  祝秋云闻言白皙的娇颜霞烧,娇声道:“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丁少秋笑道:“孩儿不懂当然得你咯。”
  祝秋云道:“这个问题你可以不要弄懂。”
  丁少秋道:“娘,你就告诉我吧,你不说我就乱动了。”丁少秋挺起仍是坚硬似铁、插在祝秋云销魂肉洞中的宝贝,就欲动起来。
  祝秋云忙道:“你别动,娘告诉你。”丁少秋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看着祝秋云。祝秋云含水双眸一看丁少秋,娇声道:“你呀,真是娘命中的克星。”祝秋云嫩滑皓白的玉颊羞红,心儿轻轻地跳动,轻声道:“你的宝贝又粗又壮,娘的阴道本来就小,从未被你这么大的宝贝插过,又这么多年没弄了,你插进来娘自然是有些疼。”
  丁少秋一听是自己宝贝太大,不由问道:“那娘是否喜欢我的宝贝。”
  祝秋云媚眼流春,含羞带怯地看了眼丁少秋,道:“傻孩子,娘怎么会不喜欢?要知道娘虽然有些疼,但是娘获得的快感是远胜于这疼的。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特大号的宝贝插呢?当然如果是处子的话,第一次会辛苦些。想不到我的小儿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钱,娘好高兴。”这番话祝秋云说的是极轻极快。道完此言,祝秋云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羞意,芳心骤跳,凝脂般白腻的娇靥羞红得恍如涂了层胭脂,艳如桃李。她螓首转向一边,不再看丁少秋。
  丁少秋心中自是无比的欣喜,他见祝秋云这媚若娇花,使人陶醉的羞态,童心忽起,他装作未听真切的低下头,附耳在祝秋云樱桃小嘴边问道:“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祝秋云娇声道:“谁要你没听清,羞死人了,我可不说了。”
  丁少秋求道:“好娘,你就再说一次吧,这次我一定听清。”祝秋云无可奈何,遂又羞红着脸,强抑制着心中的无比羞意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次。
  祝秋云说完后,美眸瞥见丁少秋脸上捉狭的笑容,立知自己上当了。顿时,她娇劲大发,粉拳捶打着丁少秋娇嗔道:“少秋,你好坏,骗娘。”此时此刻的祝秋云哪里还像是丁少秋的娘,简直就恍如一情窦初开的娇纵少女。
  丁少秋笑道:“我怎么又骗你了。”祝秋云玉雕般的瑶鼻一翘,红唇一撇,娇声道:“你自己心中明白。”丁少秋笑道:“那就罚我让娘再尝尝儿子的大宝贝。”丁少秋挺起宝贝又开始了抽插。
  这次祝秋云迎合得比上次更为默契,没有一次让丁少秋插空和让丁少秋的宝贝从肉穴中滑出。母子俩的快感从未间断过,销魂蚀骨妙趣横生的快感源源不断地袭上俩男女的心头。丁少秋被这快感刺激得很是兴奋,欲火高涨,肆无忌惮地奋力挥舞着他硬若铁杵硕壮无比的宝贝,在祝秋云的销魂肉洞中大起大落地狂抽猛插。
  他插时宝贝直插到祝秋云嫩穴最深处方才抽出,抽时宝贝直抽到仅有小半截龟头在肉穴中才插入,而在经过这么多次丁少秋也变得较为娴熟了,抽出时宝贝再没有滑出小穴,在刚好仅有小半截龟头在肉穴中时,他就把握时机地用力向嫩穴深处一插。
  如此一来,妙处多多。一来不会因为宝贝掉出来而使停顿,二来女的快感也不会再因此而间断,三来女的肉穴四壁的娇嫩敏感的阴肉,从最深处到最浅处,都受到了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强有力地刮磨。祝秋云爽得媚眼如丝,眉目间浪态隐现,美丽柔媚的花容红霞弥漫,春色撩人,宛如三月桃花绽开,红腻细薄的樱唇启张不已,吐气如兰,娇喘吁吁,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少秋……啊……喔……哦……你……你插得娘……好爽……宝贝……用力……”她玉臀在下更为用力更为急切地向上频频挺动,修长白腻的玉腿向两边愈加张开以方便丁少秋大宝贝的深入,她桃源洞穴中的蜜液更是恰似小溪般潺潺而流。
  丁少秋眼见祝秋云这令人心醉神迷的娇媚万分的含春娇容,耳听让人意乱神迷的莺声燕语。心中十分激动,情欲亢奋,气喘嘘嘘地挺起他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在祝秋云暖暖的湿滑滑的软绵绵的销魂肉洞中,肆无忌惮地疯狂抽插不已。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更为有力的刮磨着祝秋云娇嫩敏感的蜜穴四壁,而蜜穴四壁的嫩肉,也更为有力地摩擦着宝贝及大龟头,翕然畅美的快感自也更为强烈了。
  母子俩高潮迭起,屡入佳境。飘飘欲仙的感觉,在母子俩的心中和头脑中油然而生。母子俩全身心地沉醉于这感觉中,浑然忘我,只知全力挺动着屁股去迎合对方。祝秋云红润的玉靥及高耸饱满的玉乳中间直渗出缕缕细细的香汗,而一直在上抽插的丁少秋更是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然而,纵是如此母子俩仍是不知疲倦,如胶似漆地你贪我恋,缠绵不休。最后在一股酣畅之极的快感冲击下,母子俩这才双双泄泄身,两个人都魂游太虚去了,这是母子俩弄得最久的一次。
  ※※※※※※※※※※※※※※※※※※※※※※※※※※※※※※※※※※※※※※
  母子俩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昏昏欲睡,谁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好半天俩男女才缓过气来,祝秋云感觉浑身骨头宛如被抽去了似的,全身酸疼使不出丝毫力气,从来没有这样疲倦过。祝秋云看见丁少秋额头遍是汗珠,黑发湿淋淋的,她芳心一疼,竭尽全力举起乏力的素手揩去丁少秋额头的汗珠,杏眼柔情无限,无比怜爱地注视着丁少秋,温柔地道:“少秋,以后不要再用这么大的力了,看把你累的。”
  丁少秋懒洋洋地笑道:“不用力,哪能这么爽。”祝秋云慈蔼地一笑道:“你这孩子来是贪。”母子俩互拥着小憩了一会儿。
  祝秋云感觉粉臀、大腿里侧及阴部,被阴液浸润得湿乎乎的黏黏的十分不适,她遂道:“少秋,起来。”
  丁少秋道:“起来,干什么?”
  祝秋云桃腮微红道:“娘身上黏乎乎的,想要去洗个澡。”祝秋云这一说,丁少秋也感到浑身汗湿湿的很是不舒服,他道:“我也要洗澡。”
  祝秋云道:“那娘去给你烧水。”祝秋云起床只觉玉腿乏力,她步履蹒跚地走到浴室,烧好水道:“少秋,水好了。”丁少秋进入浴盆感觉水温适中,暖暖的,身体浸在其中,顿感浑身的疲惫去了一大半。
  祝秋云从浴室出来,到卧室一看自己和儿子在上面疯狂了两个时辰的、洁净雪白的床单此刻是狼籍不堪,一片凌乱,到处是一滩滩黄白相间混合着阴液和阳精的秽液,并且床单上还散落着数根黑长微卷的阴毛。祝秋云心中羞意油然而生,皎洁的娇颜飞红,芳心轻跳,她立将床单换了下来,另铺上一床绣有连理枝的粉红的床单,枕头也换成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双人枕。
  换好后,丁少秋已洗了澡出来道:“娘,你去洗吧。啊,换了新床单,好漂亮。”他立躺倒在床上。祝秋云道:“少秋,你躺着休息,娘去洗澡。”她转身进了浴室。
  祝秋云很快就洗了澡,散披在圆润白皙的香肩上湿淋淋的黑发,凹凸有致、光洁如玉的娇躯,一丝不挂的走进卧室。丁少秋看见娘洁白如玉的娇容,由于刚洗了澡而变得红润迷人,容光明艳。她婀娜多姿的身姿上下,柔肌滑肤,晶莹如玉毫无瑕疵,欺霜塞雪凝脂般滑腻的酥胸上,傲挺的一对玉乳结实饱满洁白,挺翘在乳房顶上的乳珠红玛瑙般鲜红诱人。
  玉腰纤细,粉臀圆润而丰挺,一双玉腿匀称而修长,两只大腿之间毫无一点空隙,紧紧的合并在一起。平滑如玉、无一分赘肉的小腹下,是那令人心荡神驰的神秘的三角地区。此刻,覆盖着隆起如丘丰满的阴阜、郁郁葱葱漆黑的阴毛,湿淋淋的散贴在阴阜四边,肥厚腥红的大阴唇犹半张开着,平时隐藏在大阴唇下红腻细薄的小阴唇及珠圆殷红的阴蒂皆一一可见。
  祝秋云见儿子的星目色迷迷地上下看着自己,她心中羞意油然而生,俏脸飞红,纤纤玉手一伸遮掩住芳草萋萋鹦鹉洲,难为情地娇羞道:“少秋,不许你这样看娘。”
  丁少秋虽然已和祝秋云赤裸裸的翻云覆雨多次,但是从未及这样细看。此刻,看来只令他心猿意马,欲念萌发,胯间的宝贝渐渐地充血胀硬,片刻就金枪高举雄纠纠的竖立起来,挺翘在胯下。丁少秋翻身而起,挺起昂首挺胸的宝贝笑道:“我不但要看,还要插。”
  祝秋云媚眼看见那龟眼怒张赤红的宝贝,春心荡漾,淫兴也起。但她却道:“少秋,现在不行,你不能太累。”
  丁少秋道:“我不累,娘。”他抱着祝秋云肤如凝脂晶莹剔透的玉体,就向床而去,他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宝贝,一挺一挺地顶撞着祝秋云平坦光滑的玉腹、滑腻白嫩的大腿和肥腻多肉敏感的阴阜。顶得祝秋云顶撞芳心如秋千般摇荡,欲火攻心,浑身骚痒。
  祝秋云曲线玲珑粉妆玉琢的胴体主动向床上一倒,珠圆玉润颀长的嫩腿向两边一张,妙态毕呈,春光尽泻。祝秋云美艳娇丽的玉靥春意流动,杏眼含春看着丁少秋,媚声道:“小坏家伙,还不快来。”
  面对这活色生香的美妙娇躯,丁少秋哪还忍得住,一跃上床,他跪在祝秋云敞开的粉腿间,涨红滚圆的大龟头对准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由于已弄过八次祝秋云紧小的嫩穴已较能适应丁少秋超愈常人的大宝贝了。故而,丁少秋大龟头直顶开肥厚柔软的大阴唇及肉穴口柔嫩的小阴唇,「噗滋」一声大龟头,一路摩擦着肉穴四壁的阴肉直插顺利地到底。
  祝秋云嫣红的香唇一张「啊」地娇唤出声,娇靥浮现出甜美的笑容,舒爽地接纳了宝贝的插入,母子俩再次赴巫山行云布雨了,久久方才无比畅美地云收雨歇。俩男女一夜春宵,尽情承欢,直到四更母子俩方才疲倦地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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