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为自保杜书记全力支持
　　雷鸿鸣带着幺叔的计划，从庞村回到县城，立即将庞村的计划，整理了一遍，连夜背熟了。
　　第二天一早，雷鸿鸣就去找县委书记杜云生，要将去庞村的经过向杜书记作个汇报。
　　杜云生是个老县委书记，再过一年多就到退休年龄了，仕途已经走到尽头，升官已经无望，心里只指盼着能平平安安地混到退休。
　　在快过年的时候，庞村却破获了温书农强奸、囚禁妇女，虐杀婴儿，谋杀村民等重大杀人案。本来，能在快退休的时候，侦破温书农此等大案，也算他领导有方，是他的一大功绩。
　　可偏偏发生了审讯温书农的记录外泄事件，把个好端端的庞村，顿时搅得乌烟瘴气，村民间相互猜疑，质朴民风荡然无存。年前年后仅几天的时候，就发生非正常性外迁一百多户村民，局势还在进一步恶化之中。
　　此事不仅成不了杜云生的政绩，如处理不妥当，还极可能成为他仕途上的一个污点。
　　因此，杜云生内心里极想着眷让庞村的局势稳定下来，让非正常外迁的村民眷回迁。可他也知道，没解决好温书农渴望记录外泄的事情，非正常外迁的村民，决不会回迁的。但审讯记录已经外泄，要消除已经产生的恶劣影响，杜云生认为已经不可能了。
　　这天，杜云生正在家里为此事伤脑筋，见县公安局长雷鸿鸣上门来了，还以为雷鸿鸣是来拜年的，便一脸不悦地拉长着脸，堵在门口没让雷鸿鸣进门，说：“都是你们公安局的人添的乱！你身为局长，不去想着怎么解决你们自己造成的麻烦，还有脸来我家里拜年来？”
　　的确是县局里的人外泄了温书农案的审讯记录，才造成庞村这么混乱、动荡的局面。受了杜书记的K，雷鸿鸣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直等到杜云生埋怨完了，才怯怯地低声说：“杜书记，我刚从庞村回来，有个新情况想向您汇报。”
　　杜云生听说雷鸿鸣刚从庞村回来，这才让他进屋。见杜书记家人都不在，雷鸿鸣就将郑爽的计划说成是庞村支书温庭的，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杜云生临退休了，当然不愿替雷鸿鸣背书，想了好一阵才说：“另造审讯记录的事情，是你们公安局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别来问我！其他的事情，只要能让庞村局势稳定下来，我的个人意见，县委县政府应该全力支持。你让庞村搞个计划和可行性报告，我组织县委县政府联席会议来讨论，相信大家都希望庞村的事态眷平稳下来，也会全力支持庞村发展经济，制造就业岗位，吸引外流村民的计划的。这事要快办，别等庞村的村民都外迁了再办，明白了么？”
　　雷鸿鸣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说：“是！明白！遵照杜书记的指示，我立即让庞村给县委县政府呈送书面的《庞村经济发展计划》和这个计划的可靠性报告。杜书记，我这就办去？”
　　杜云生没好气地呛了雷鸿鸣一句：“难道要等我煮点心请你吃饱了再去么？”
　　


371 郑爽疑心顿起
　　雷鸿鸣自知理亏在先，赶紧陪着笑容告辞出来，刚到大街上就给幺叔打了手机。
　　幺叔跟郑爽正走在去鸡公岭的路上，接了雷鸿鸣局长的电话，立即对郑爽说：“我们快点回去！今天一早，雷局长将我们的计划向县委杜书记作了汇报，据雷局长说，杜书记很支持我们发展庞村经济，制造就业岗位，吸引外迁人口回流的计划，让我们立即将计划和可行性报告书面呈送县委县政府，杜书记要组织县委县政府联席会议，来讨论我们的计划和可行性报告。”
　　郑爽听了，兴奋地蹦老高，朝着大山的方向大声喊着：“太好了！庞村，我爱你！”
　　自然，幺叔是不会明白发展庞村经济对郑爽意味着发财梦的实现。
　　见郑爽如此兴奋，同样非常开心，说：“难得你一个外乡人，能这么替我们庞村着想。郑爽，幺叔感谢你！”
　　郑爽也顾不得幺叔是长辈，一把抱起幺叔在山道上转了好几圈才放下，兴奋地说：“庞村有救了！哈哈，庞村有救了！”
　　内心里真正的打算，当然是借着庞村的发展，来实现与阿雄密度的发财计划，这个郑爽只能与阿雄两个人商量，而约不会告之于第三人。虽说此谋无损他人，亦有益于庞村的发展，更可造福于庞村村民。但心机便是心机，是不可为第三者洞悉的心谋。
　　自然，幺叔虽感赞于郑爽如此关心庞村的发展，但内心里却在寻思：“无利不起早，郑爽如此相助于庞村，究竟意欲何为呢？”
　　但凡在未感受到威胁前，便受人隆恩厚惠，是人皆会心中暗想对方施恩惠于自己，到底目的何在。此乃人之常情，也怪不得幺叔既受郑爽如此大力相助，又要暗思其意图的心思。
　　两个得知县委县政府将召开联席会议讨论庞村的发展计划问题，内心狂喜，急奔下山道回村里郑爽家。
　　郑爽边打开电脑，边给阿雄拨去手机，一方面将计划进展情况相告，另一方面催促其眷完成计划的可靠性报告，以便幺叔早日赴县城，面呈计划与可行性报告给县委县政府。
　　阿雄自收到郑爽传去的计划，连夜查询相关资料，今天一早就赶写出可行性报告的脚本。此时仍在修改之中，得知计划得到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心神一振，豪言一小时内传正式文本给郑爽。
　　郑爽听了，答应一声，立即掐断通话，笑着将阿雄之话告之幺叔。
　　两人在郑爽家里坐等阿雄的可行性报告出笼，谈论着庞村发展的优先顺序等事项。突然，郑爽眼帘中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不由暗吃一惊：“莫非正是此人搞的鬼么？按理说，虽与温书农有亲戚之名，却无亲戚之实，此人实不应散播审讯温书农的记录，来扰乱庞村村民之心，使庞村人人相猜相疑，个个相惧相戒呀！难道这其中还会另有隐情不成？”
　　幺叔瞥见郑爽突然双眼发滞，神思另移，心中大感困惑，不由伸手相拍，问：“郑爽，怎么啦？”

372郑爽的怀疑依据1
　　郑爽见问，遂将心中疑是温书农名义上之内侄、警察孙悬外泄审讯记录之事说了一遍。
　　幺叔大不以为然地摇头笑说：“你若无根据，不可胡乱猜测于人。否则，冤枉了他，罪过可是不轻呀！”
　　郑爽竖起食指朝幺叔摇了摇，说：“我虽无实证，但所疑却于理暗合。第一，温书农与九婶婆结婚三十多年，夫妻两人有名无实的婚姻状况，作为九婶婆娘家人，多少会有所察觉。故而，孙悬定然对此事实亦是心知肚明的。然而，阿珠嫂子自杀前写下遗书，控诉温书农强奸并长期霸占她的罪恶行径，出警的正是孙悬，阿珠嫂子的遗书正是存于孙悬手中。明知温书农与其姑母三十多年来并无夫妻之实，依常人心思，孙悬定然借机陷温书农于万劫不复之地，以替其姑母稍出恶气。但孙悬既然无心主动循规避亲在先，明知温书农罪恶罄竹难书在后，却依然压下温书农强奸并长期霸占阿珠嫂子之事实。若非我们两个发现温书农其他罪恶，令得温书农已然陷身于十八层地狱之中，温书农对阿珠嫂子的性侵重罪，岂非要被孙悬扣押手中不上报么？”
　　幺叔听了，点点头说：“阿珠嫂之死已有不少时日，若孙悬当真存心扣押下温书农性侵阿珠嫂的罪证，其首次上报的资料之中，必无温书农性侵阿珠嫂之罪证。要确认孙悬是否存心扣押下温书农性侵阿珠嫂的罪证，只要向雷局长落实孙悬首次汇报之内容即可证实。那其二呢？”
　　郑爽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说：“第二，即是孙悬为何不循规定避亲？身为警察，避亲之规定然熟知，其不主动避亲在先，掌握了温书农罪证，仍仍未避亲在后。如此不惜违反避亲规定，甘冒受处分风险之行为，岂非大违常人心思么？此乃启人疑窦之举，若常人虑及其姑母三十多年来的苦，孙悬不避亲之举不是更启人疑思么？我想，在温书农与孙悬之间，必然有我们未知之事存在，否则，有阿珠嫂子控诉遭温书农性侵遗书在手，孙悬何以那么多天不拘审温书农？”
　　幺叔也想起了，说：“阿珠嫂自杀许多天后，温书农仍在庞村自由走动，并未受到警方的拘审。温书农这才有恃无恐地生出娶阿希嫂之心，去委托八婶婆去说媒，进而与八婶婆起了言语冲突时，发觉八婶婆掌握其犯罪事实，这才动八婶婆下手，欲置八婶婆于死地，以绝后患。谁知八婶婆命大，温书农对她下杀手一次未成，竟然潜往县医院对八婶婆二次下杀手，终置八婶婆于死地。如此说来，孙悬纵容温书农的行为，的确启人疑窦！”
　　郑爽寻思着说：“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温书农在八婶婆被我和几位嫂子一起送往县医院抢救之时，才独往县城暗中潜伏于县医院花树之中，凌晨时趁医护人员与几位嫂子不备，暗杀了八婶婆。可是，我却有一种预感，似乎不是温书农暗杀了八婶婆！”
　　幺叔听了瞪大眼睛望着郑爽，惊问：“怎么这样讲的？”
　　


373郑爽的怀疑依据2
　　郑爽边想边说：“此时对孙悬生出疑心，越想越觉得八婶婆并非死于温书农之手！八婶婆被杀死于县医院那天，我约孙悬在街心公园之中面谈温书农之事，到凌晨四点半左右才跟孙悬分开的。七点多，我回到庞村正好赶上七婶的出葬，这也使我摆脱了暗杀八婶婆的嫌疑。八婶婆被杀于那天清晨快六点之时，孙悬却有暗杀八婶婆的充实时间ｖ且，暗杀八婶婆之人对县医院内的建筑物情况和县医院外面的道路情况应该非常熟悉，方能在暗杀八婶婆之后，从容逃离县医院。”
　　幺叔点点头，说：“对呀！温书农因跟九婶婆关系不洽，极少前往县城走动，为的就是避开与九婶婆家在县城的娘家人碰面。这般说来，暗杀八婶婆之人确有可能不是温书农了！”
　　郑爽突然想起八婶婆指甲之内留有凶手皮血之事来，笑了笑，说：“要查清温书农是不是暗杀八婶婆的凶手，其实只要比对留存八婶婆指甲内的皮血与温书农的血样，就可以得出结论。不知警方是否做过这个比对，有机会我们问问雷局长好啦！”
　　幺叔皱着眉头望着郑爽，问：“本应与温书农成仇的孙悬，何以会这样帮着温书农呢？唉，想这样，我就觉得头有两个那么大！不过，我觉得警察不会漏过将温书农的DNA和留在八婶婆指甲内的凶手皮血进行比对之事的。不然，要是暗杀八婶婆的凶手不是温书农，而是另有其人的话，警方可就出大丑了！我想警方不会漏过这么关键的环节，不会的！”
　　郑爽凝思了一小会，微笑着说：“幺叔，万一不幸被我言中了呢？或者，漏了这项极为重要的DNA比对，办案人员是有意漏的呢？”
　　幺叔惊愕地望着郑爽，不相信似的，问：“不会吧？”
　　郑爽反问幺叔：“在庞村二千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温书农怎么可能谋杀了那么多人而三十多年来不被怀疑的呢？这事也应该不会发生的，然而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温书农在他家四周都有村民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的年轻女人掳到他家地下室中当性奴呢？却也的的确确发生了！幺叔，涉及到温书农的时候，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幺叔啊，有关温书农的事情，凡事皆有可能哦！”
　　身为庞村的支书，庞村发生了温书农案此等极其重大的恶性案件，幺叔心里已然非常内疚了。此时听郑爽如此反问，更觉得温书农案能发生这么久才被揭露，跟自己思想麻痹密切相关。
　　幺叔无语地点点头，说：“是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温书农到医院暗杀了八婶婆，那会是谁呢？另外，温书农为何要赶去县城，空惹嫌疑呢？”
　　郑爽叹了口气，说：“这两个问题，我想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应该会有答案的！也许，答案同样会令我们大吃一惊的！好了，幺叔，一小时时间到了，我们去看看阿雄将可行性报告文本传过来了没。”
　　


374郑爽暗会雷鸿鸣
　　回到卧室，果然看到已经将修改后的发展计划与可行性报告，发到郑爽的QQ邮箱里了。
　　郑爽将文件下载到U盘后，幺叔到村委取了公章，与郑爽一起动身去县城。一方面打印好这些文件，一方面要跟雷鸿鸣讨论温书农案审讯记录外泄的事情。
　　傍晚，郑爽和幺叔来到县城，找一家打印店将庞村经济发展计划及其可行性报告打印出来后，找了家叫东风旅馆的住下。
　　幺叔拨通雷鸿鸣的手机，告诉说自己跟郑爽已经到了县城，住在东风旅馆315房间里，郑爽对温书农案审讯记录外泄有怀疑的对象了，想跟他私下讨论。
　　雷鸿鸣在那头当即表示，马上开车去接他们，让他们到旅馆门前等候。
　　当幺叔和郑爽刚刚直到旅馆大门前，就看到雷鸿鸣驾驶一辆警车到他们身边停下，示意他们上车。
　　雷鸿鸣驾驶警车一直驶出县城，绕上天峰山的公路，在半山腰处停了下车。
　　雷鸿鸣刹好车，转身扶着座椅靠背，对后座的郑爽说：“郑医生，你请说。”
　　郑爽也不客气，说：“雷局长，我有一个反映两个怀疑三个推论。我向雷局长反映城东所的孙悬，他是温书农名义上的内侄子。因为黄珠曾留下遗书，指称温书农不仅殴打、强奸了她，还长期霸占了她！因此，按你们警方的规定，孙悬应该回避温德老婆黄珠自杀一案，而他并未回避。不知孙悬是否向雷局长或警方的其他领导反映过他跟温书农的这层关系，是否你们的特别批准他参与黄珠自杀一案的调查？”
　　雷鸿鸣听得目瞪口呆，为自己工作上的不慎重而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孙悬跟温书农还有这层关系，也从没有人对我说明这一情况，包括孙悬本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特别批准了。这情况，我回去后立即调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你的两个怀疑是什么呢？”
　　郑爽微微摇着头，说：“我建议雷局长暂时别公开调查我反映的这个问题，雷局长听我说完两个怀疑三个推论后，综合考虑后再作决定。”
　　雷局长见自己在郑爽面前倒把话说急了，嘿嘿一笑，说：“那倒也是！”
　　郑爽扫一眼幺叔，神情严肃地对雷鸿鸣说：“雷局长，第一个怀疑，我怀疑当日八婶婆在县医院被暗杀，凶手极可能不是温书农而是另有其人！当天温书农来到县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死八婶婆，而是想替凶手背黑锅！”
　　听了郑爽的话，雷鸿鸣神情异常冷峻起来，短促地问：“理由？”
　　郑爽望了望幺叔，见幺叔朝自己点头，才对雷鸿鸣说：“第一条理由，温书农与他老婆有名无实，因此也少跟住在县城的九婶婆娘家人有来往。为避免双方见面，温书农极少上县城来，因而对县城的道路，特别是县医院附近的道路不熟悉，对县医院建筑物的分布情况也不大熟悉，要做到暗杀八婶婆后从容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37节 温书农有个亲生儿子？
　　雷鸿鸣点点头，说：“怀疑得有道理，但不充分！你还有什么理由呢？”
　　郑爽目光坚定地望着雷鸿鸣，说：“第二条理由，如果温书农是暗杀八婶婆的凶手，为何暗杀了八婶婆后不立即趁着天未亮赶回庞村，以撇清嫌疑，反而在县城里逛荡，等着被发现被抓呢？温书农不是傻子，他的这非常规的行为，只能说明他在等着被抓，好麻痹警方的思想，达到他想维护暗杀了八婶婆的真正凶手之目的！”
　　雷鸿鸣“嗯”了一声，说：“这条理由很有点意思！还有么？”
　　郑爽点下头，说：“有！第三条理由，在我们发现温书农家的地下室之前，为什么温书农只承认谋杀了八婶婆而拒不承认其他的谋杀呢？因为，温书农要保护真正暗杀了八婶婆的凶手，不得不承认八婶婆是他杀的！从而，引出我的第二个怀疑来。”
　　雷鸿鸣感兴趣地挪了挪屁股，让身子坐得舒服些，说：“好，你说说你的第二个怀疑。”
　　郑爽瞅了瞅幺叔，轻声说：“我怀疑温书农有个不为人知已成人的亲生儿子！”
　　郑爽的这第二个怀疑，显然大出幺叔的意外，目瞪口呆地望着郑爽，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地说：“啊？不会吧？”
　　雷鸿鸣同样非常惊讶，脸上的神情都凝住了，双眼直直地望在郑爽的脸上，似乎想把郑爽的心思看穿了一般。
　　还是雷鸿鸣先缓过神来，喉结往上一滑提，“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液，说：“理由？”
　　幺叔跟着缓过神来，附和着说：“是呀，你有什么理由说温书农有个已成年的尊重儿子呢？”
　　郑爽见自己的话把幺叔和雷局长都震到了，微笑着说：“你们想想，温书农这个人的心理特征就知道了。温书农年幼成婚，妻子被扒灰生下温德。这件事情给长大后的温书农造成极大的伤害，让他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已经丧失殆尽，从而令他的心理发生了极度的扭曲。在这种极度扭曲的心理作用下，温书农不惜伤人性命，宁可到外面偷腥窃色，也对他老婆九婶婆不屑一顾，使得九婶婆成为他三十多年来有名无实的老婆。温书农对他父亲的恨，渐渐转嫁到对他兄弟们的身上去，这才会在发生了幺婶被害事件后，痛下杀手杀死他兄弟六人在内的九名村民以自保。幺叔，雷局长，你们想想，象温书农这样一个心理极度扭曲，性情极度自私暴戾，狠得下心将喊了他二十年爹的温德击杀的人，还有什么人可以令他不惜牺牲自我，也要想方设法去保护的人呢？温书农可以牺牲任何人，为何却独为这个人牺牲自我呢？因为，这个人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至少温书农心里只认他这个亲人，那便是他亲生儿子，是他血脉唯一的传承者。所以，温书农才会牺牲自我，去保护他的这个亲生儿子！”
　　幺叔惊愕地望着郑爽，说：“这不大可能吧？我想，这只是你设想出来的，绝对不会存在这样的事实！”
　　


376.温书农有儿子的推论
　　作为县公安局长的雷鸿鸣，心里也不认同郑爽的话，跟弓步一样，同样认为这纯属郑爽的想象。但他不会象幺叔那样以怀疑来否决郑爽的怀疑，而是非常理性地问：“你的证据呢？”
　　幺叔附和着说：“是呀，证据呢？”
　　郑爽双手一摊，说：“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雷局长可以两个方面进行查证。第一，八婶婆被暗杀时，她的指甲里留有杀手的皮血吗，何不跟温书农的DNA进行比对？我相信警方因为温书农已经供认是他杀死八婶婆的，而没有再去比对温书农的DNA，与留存在八婶婆指甲里凶手皮血的DNA到底相不相符。雷局长，可曾被我不幸说中了？”
　　幺叔想了想，说：“是啊，如果是温书农杀死八婶婆的话，警方自然会联想到温书农，自然会抓到他的，八婶婆也不用拼力抓下杀手的皮血来嘛。这么说来，杀死八婶婆的人，也许真的不是温书农呢！”
　　警方恰恰因为先入为主地认为温书农会有对八婶婆行凶的动机，当时包括郑爽也担心温书农杀害八婶婆，以为孙悬因九婶婆之事对温书农恨之入骨，而向孙悬示警。因而，抓获了温书农，当温书农招供是他杀的八婶婆后，办案人员也忽略了比对温书农和八婶婆指甲中凶手皮血的DNA。
　　雷鸿鸣被郑爽说中工作中欠慎谨之处，脸上不由尴尬起来，轻咳一声，说：“没有做这项比对倒真被你说中了！那么，你所说的另一方面呢？”
　　郑爽见这么重要的DNA比对之事，警方竟然真的没做，心中一叹，说：“调查孙悬的身世，包括他父亲的死亡日期，他的出生日期，特别要比对温书农与孙悬及孙悬母亲的DNA。我相信。孙悬的父亲早年就死了，甚至在孙悬未出生时就死了，孙悬是个独生子，并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孙悬是温书农的亲生儿子这推论成立，才能解释孙悬为什么不按规定提出规避黄珠自杀、指控温书农强奸这个案件，也才能解释案发多日，温书农依然没有被警方拘捕。当然，孙悬也没有料到，温书农在黄珠指控案件发生后，还会想着娶阿希嫂子，包括后来跟八婶婆起冲突等等后续事件，也完全出乎孙悬的意料。为了保护他的亲生父亲，孙悬不惜以身犯险，潜入县医院暗杀了八婶婆。自然，对于孙悬这个自己最在意的人，温书农在得知八婶婆被送到县医院抢救时，心里定然料到他的亲生儿子孙悬，会出手替他除去八婶婆，以消除极可能导致他受到致命指控的缺口。因此，八婶婆被暗杀的次日一早，温书农才会留在县城等着我们去发现！”
　　郑爽推论的话，从情感上来讲是合情的，从逻辑上来讲是符合逻辑推理的。
　　雷鸿鸣听了，脸色阴郁得就象想杀人一般，鼻孔里连连呼出大股大股的热气来，眼睛里似乎就要冒出火了，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我会一一验证的！要是证明是这小子搞的鬼，看我不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