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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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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仙花初现



  宝玉爱惜晴雯,不想晴雯在初夜留下痛楚的记忆,“如意金箍棒”先缩小许多,然后缓缓用力挤入紧窄的玉门,随即逐分逐寸向里插入。

  缓慢的移动虽然失去冲击的快感,但神昏情迷的晴雯却没有丝毫痛楚,直到整个龟冠插进去,晴雯依然陶醉万分,丝毫不知。

  “呃!”

  晴雯的阴唇自动收缩,摩擦虽然细微,但感觉却更加清晰,花瓣的每一丝蠕动都能穷入宝玉的心窝里。

  如此特别的快感令宝玉不禁闷哼一声,舒爽得全身汗毛直竖,差点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尽根而入。

  真挚的爱怜强行制止宝玉耸动着腰臀,双目已被欲火烧红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手指柔情地将无尽火热全部发散到晴雯最为敏感的阴蒂上。

  “啊!哦——”

  晴雯爆发出火热的激情,魂魄早已被宝玉大力的吮吸吸走,如今仅剩的躯壳也在命中要害的抚弄下飞上云端,化为虚无。

  晴雯已经完全陷入激情中,宝玉等待的时机来临了。

  宝玉腰身缓缓往前一送,在推入的快感中碰到一层柔柔的阻碍,刹那的停顿后,宝玉猛然力量大增,重重往前一挺。

  “噗哧”一声,阳根坚定而有力的刺穿处子之膜,并顺势向里一入,瞬间充塞整个花径。——呀——“宝玉虽然做足功夫,但贞洁被撕裂的瞬间,剧疼还是袭入晴雯的脑海,紧接着强烈的快感汹涌而现,急速淡化破处之疼。

  宝玉的玉柱进入后,他用世间少有的毅力强行停下来,只是用力抱紧晴雯,用温暖的体温与真挚的情怀抚慰着晴雯破处的悲伤。

  晴雯对宝玉的体贴感激万分,心弦一颤,疼痛急速消失不见,初破的蜜穴开始缓缓蠕动,娇俏的肉壁好似万千只小手般,无处不至地抚摸着宝玉的阳根。

  “雯雯宝贝儿,二爷要爱你了。”

  深情的低语在晴雯的耳边流转,未待晴雯有所回应,宝玉已经虎腰一振,前后抽插起来。

  “噗哧、噗哧……”

  轻柔的交合之音油然而生,绕着紧密交缠的赤裸男女团团打转。

  在缓慢的律动中、片刻的不适后,晴雯的美眸再次迷离,不受控制的香臀微微一抬,生疏而羞涩地迎合一下宝玉的动作。

  春风吹拂,鸟儿歌唱,欲望的巨浪再也不可抵抗。

  宝玉感受到晴雯肢体的暗示,忍耐已久的他大喜之下,虎腰的律动由慢到快、由浅到深,初始的温柔变成现在的狂野。

  “啪啪啪……”

  激情的撞击声成为空间唯一的旋律。

  “噢!呀一”当宝玉的阳根尽根而入直抵花心时,晴雯发出无限满足的一声欢鸣,四肢攀上宝玉的虎躯,柔若无骨的玉手变成精美的玉爪,一爪挥过就是五道清晰的爱痕,而盘在宝玉腰间的玉腿也似两道玉箍般完全将他禁锢在方寸之地。

  假宝玉身上可是有齐天大圣的一滴精血,怎会允许被人如此“欺负”?他天性的狂野完全爆发出来,好似不知疲倦、永不言败的战神般,开始狂猛用力的反攻,大手激情地在双峰上狠狠一阵挤压,随即大手一揽,将晴雯的玉腿扛在肩上。

  瞬间晴雯双腿大开,合开不断的阴唇完全呈现在男人双眸中,烈火狂燃的宝玉一声虎吼,扑天盖地的抽插就此降临,记记都准确地击中花心。

  “啊、啊……啊!哦……呀……”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晴雯的舌尖上跳跃,伴随着宝玉粗重的喘息与不时的低吼,再加上令人热血沸腾的撞击声,一曲低沉婉转、勾魂夺魄的天籁就此诞生。

  宝玉沉醉在欲望爱河中,有力挺动着昂扬的阳根,晴雯的蜜穴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然后是一汪春潮汹涌而现,紧接着花心又开始发热。

  激情就在这摩擦、火热、春潮,再摩擦、再火热……中反复翻转,悄然将晴雯送上一浪浪情欲之巅。

  “啊……唔……宝玉、好宝玉、好二爷……”

  飘飘欲仙的晴雯双眸微闭,通红的玉脸布满迷离的激情,玉脸不停左右摆动着,玉手也失去控制地胡乱扭动,一时在宝玉的虎躯上游走,一时用力撕扯着床褥。

  宝玉的抽插越来越快,疯狂地挺动下,他只觉得酥麻越来越强烈,顺着脊椎迅猛冲向丹田。

  就在火山沸腾即将爆发的刹那,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心中整个天地急速旋转起来,急速、绝对的极速,那是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极速!

  异变突生,此刻宝玉心海一片空白,失去意识控制的躯体却依然为情欲而“攀登”、为欢爱而挺动!

  在玄异的心灵空间内,宝玉的元神只觉得整个天地围绕自己旋转,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自四周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旋转,越来越快的旋转,不能停下的旋转。

  疯狂增加的速度终于超过元神能够承受的极限,已经迷糊的宝玉只感到“轰”的一声巨响,元神好似美丽的气泡猛然碎裂般,化为一幕幕画面融入漩涡中。

  爱与恨、情与仇,还有悲欢与苦乐,所有一切全都变成一幕幕画面融入刚猛的激流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静了下来,地也安稳不动,风停影止,宝玉的元神再次凭空突现,虽然容颜不变,但气息却与先前有所不同。

  元神闭合的双目猛然张开,两道金光刹那间迸射而出,直穿天际!

  无尽的力量让宝玉心神激荡,忍不住仰天长啸,挺拔的身子昂然而立,强大的气势磅礴而起,惊天动地——真的是惊天动地,在啸声下,天上的云在逃、地上的土在颤!

  “太好了!宝玉终于与神石第一次真正融合了!”

  被困在幻境的警幻仙姑激动不已,泪花弥漫,虽然只是第一次,但最难的第一步既然已经成功,那接下来自是水到渠成。

  “不要……宝玉,停下,我不行了!”

  在宝玉不知疲倦的攻击下,晴雯从热情到激情、从激情到疯狂,在最后一丝体力消失时,又由疯狂的高峰落入无力的低谷,再也不堪挞伐。

  在晴雯的脸上,欢爱的嫣红变成苍白,火热的呼吸开始变得冰凉。

  “不要……受不了了,二爷,快停……—呜……”

  晴雯已不知道哀求多少次,却得不到一次回应,她非但未能脱离无情的“鞭打”,反而被宝玉一次又一次激发出残余的情火,精元之气也在一次次的透支中接近衰竭。

  怎么会这样?晴雯感觉不到快感,只觉得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切。

  我快要死了吗?死在与宝玉的欢爱之下!想到这里,晴雯不由得露出怪异的笑容,因为这样的结局太让人脸红了。

  “呼……”

  生命之火随风而熄,而这个时候正是宝玉元神碎裂的一刻,他的阳根还无意识地疯狂耸动着。

  下一刹那,一道光华在晴雯的左肩凭空突现,那光芒五彩灿烂,似若烟云盘旋,两秒后,光芒隐入晴雯的体内,而一个花瓣形状的印记则留在左肩上。

  五色仙花出现了,假宝玉苦苦追寻的印记终于出现了。

  在这一瞬间,宝玉的元神重新凝聚,而晴雯的生命之火则死灰复燃,迅速散发出耀眼的光华。

  同一瞬间,怡红院内。

  袭人与麝月不约而同惊叫一声,引来秋纹关怀的询问。

  “你们怎么啦?脸色好红呀!”

  “没什么,就是肩上突然疼了一下,”

  袭人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揉了揉左肩:“现在已经不疼了,还感觉很舒服,真是奇怪。”

  “我也是,还突然想起二爷,咯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作怪。”

  麝月的欢笑声令秋纹脸色发红,还是少女的她不禁想错方向,随即打趣道:“原来你们是想男人了,咯咯……害我白白担心了。”

  “你才想男人呢!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嘻嘻……”

  袭人的心情无比愉悦,少有地开起玩笑,三女随即嬉戏着闹成一团。

  春色房间内。

  宝玉还在猛烈地冲撞,晴雯虽然再没有性命之忧,但身子的疼痛依然难以逃避。

  可晴雯一点也不怨恨宝玉,她一边紧咬银牙,一边努力凝神细看,终于发觉宝玉的不妥:宝玉又中邪了吗?要怎样才能唤醒他呀?啊……好疼,下面肯定已经被他……弄坏了,啊啊……

  黑暗再次袭向晴雯,就在她即将昏迷的一刻,意识终于回到宝玉的脑中,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啊,晴雯!”

  宝玉惊恐的呼唤让晴雯猛然一喜,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帘。

  “我干了什么呀?混帐!”

  假宝玉人生第一次恨上自己,他低头一看,晴雯原本红润娇俏的幽谷已经一片红肿,两瓣柔唇更是血迹弥漫,惨不忍睹!

  无尽的自责油然而生,宝玉痛骂自己的急色后,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吻着晴雯苍白的双唇,随即法力好似流水般注入晴雯的体内。

  转眼间,神奇的霞光就此笼罩着晴雯,转眼晴雯的身体恢复如初,与此同时,她肩上的五色印记也发出迷人的光芒。

  宝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陌生的“花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原来如此,难怪自己先前会有那么冲动的感觉,嘿嘿……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宝玉心神一喜,再也没有丝毫担忧:既然晴雯是五色仙花的转世,自然不会这样就香消玉殒……咦?怎么是一片花瓣?警幻不是说是花朵吗?难道警幻也会搞错,呵呵……

  画面一闪,晴雯回复如初,与宝玉四目相视,绵绵情意流徜而出。

  “晴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宝玉激动地俯身抱住晴雯,要用火热的情怀表达无尽的歉意。

  “嗯!”

  诱人的呻吟从晴雯的口中传出,两人未着寸缕、姿势亲密,宝玉这么一动,阳根立刻剌中玉门,瞬间就进去一半。

  收缩的蜜穴夹击着“小宝玉”,柔腻的摩擦令怜爱立刻化为欲望,灼热的激流再次席卷宝玉的心海。

  借着俯身的动作,宝玉顺势猛然一挺,玉柱一下子尽根而入。

  “啊!”

  晴雯的呐喊好似号令般,令宝玉立刻如野马般奔驰起来,阳根有力地撞击着花心。

  “又来了!啊,又要来了!”

  晴雯呐喊不休,陷入无边快感之际,脑中闪过最后的一丝清醒的意念——宝玉好像有一点不同了,自己好像被他弄得更舒服了,唔……羞死人啦!

  天籁之音再次回荡在春色卧房内,低沉婉转的娇啼、雄浑有力的虎吼,交替回荡了好久好久。

  时光一晃,晴雯陡然弓起身子,她已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纵情尖叫,幽香浓腻的春潮再次喷洒在宝玉火热的阳根上。

  “宝玉,你……你还要吗?人家动……不了啦,啊……”

  晴雯呼吸急促,娇躯瘫软如泥,情丝密布的迷离双眸闪现无奈之色。

  可宝玉依然龙精虎猛,晴雯只能强振起心神,勉力摇动着香臀,回应宝玉放缓的抽插。

  宝玉一边耸动,一边露出无奈的苦笑:唉!做男人真难呀,弱了肯定被踢下床,太强了想不到也有这种苦恼!

  暗自一声长叹后,满心怜爱的宝玉意念一转,欲将肉棒从花径内强行抽离出来。

  可宝玉刚浮现停止的念头,一团狂躁的热流猛然激荡而出,虽然宝玉强自保持神智的清醒,但身躯却再次脱离他的控制。

  神石遇上五色仙花的确令宝玉法力大增,但他先前的难题依然存在。

  在虚无空间内。

  “唉!”

  警幻仙姑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啪啪……”

  宝玉的阳根猛烈撞击着晴雯的蜜穴,他已经难以停下这个原本美妙,现在却很可恶的动作。

  “停下,赶快停下!”

  宝玉不停吼叫着,因为再这样下去,先前的惨剧又会重现,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晴雯再受痛苦!——呀——匕突然宝玉全身向后一纵,阳根带着一汪水花,终于从晴雯的蜜穴里抽离而出。两人私处分离的刹那,晴雯发出如释重负的轻叹,而宝玉却浑身颤抖、面容扭曲,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宝玉,你别吓我!”

  这下轮到晴雯心神惊惧、不知所措。

  晴雯虽然不懂道术,但看到宝玉胯下那猛烈震颤的玉柱时,聪慧的心思立刻猜到几分,她立刻张开玉腿,强忍着羞潭道:“来吧,我还行的!”

  三“宝玉嘴中断然反对,可脚步却走向晴要,痛苦令他身子剧济抖动,体内灼热的欲望却丝毫不受意念的控制,反有疯狂攀升之势。

  不能这样!不能伤害自己的女人!他妈的!假宝玉钢牙一咬,猛然转身,好似受伤的猛虎扑般向房门。

  “呀!”

  房门开了,慌乱的叫声突然响起。

  就在宝玉用力打开房门的刹那,伴随着惊叫声,一具丰盈成熟的娇躯扑倒而入,正巧与宝玉火热的阳刚之躯撞个正着。

  宝玉出于本能双臂一搂,将撞入怀中的柔媚玉体抱了个满怀。

  “嫂嫂!”

  晴雯抬头一看,不由得羞声惊叫道,本已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更是羞得一片通红,可是瘫软如泥的她连被褥也拉不动。

  大约在两刻钟前,贵嫂疾步回到小院门前,娇喘吁吁的她脚步微顿,稍稍平复急促的呼吸,随即走进院门。

  “啊!”

  隐约的呻吟声,既似痛苦又像欢乐钻入贵嫂的耳中,她微微一愣,随即担忧浮上脸颊。

  贵嫂虽为人妻,却丝毫没有将低沉的呻吟声与欢爱之音联想到一起,只是想到晴雯的病情,不由自主奔跑起来。

  贵嫂跑到门前,刚要伸手推门,晴雯一声尖叫突然穿透门板,紧接着还有肉体撞击的声浪在她耳中不停回荡。

  贵嫂玉足一顿,刹那间花容失色,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歹人入室正在欺负晴雯,令她惊急万分,就在她要强行撞门的刹那,晴雯又一声激情的欢鸣透门而出。

  “宝玉……轻点,人家……受不了了啦!啊……”

  晴雯声调中的欢悦气息无比强烈,贵嫂脑中一震,瞬间变成泥塑木雕:天啊,竟然是宝二爷!怎么会是宝二爷呢?妹妹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起来两人分明两情相悦已久,只是不知宝二爷为何要将妹妹赶出府?难道是情人之间闹别扭,还是为了方便宝二爷在外与妹妹偷欢?

  万千思绪在贵嫂的心房盘旋,她还未想出答案,不知何时玉脸已经一片通红。

  晴雯的尖叫声越来越高亢,令贵嫂不禁产生戏谵的念头:想不到妹妹的嗓门这么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用这个逗逗她,嘻嘻。

  啊,妹妹又在胡言乱语了,天啊!羞死人了!晴雯的欢鸣一浪浪涌出,身为人妻的贵嫂羞得浑身发热,玉手撑着门板,转身就要逃离这羞人的现场。

  这时,晴雯又发出极尽满足的呐喊声,让从未感受过两情相悦的贵嫂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再次软倒在门扉上。

  “宝玉,你还没完吗?已经一个时辰了,人家不行啦!”

  一个时辰?妹妹记错时间了吧?怎么可能有一个时辰!强烈的震惊令贵嫂忘记羞窘,美眸放大之际,她不禁想起吴贵:吴贵十次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时辰呀!

  宝玉并未开口回应,几秒之后,“啪啪”声再次响起,由轻到重、由缓到急!

  “啊,又来了!”

  两道同样的话语同时出自门内、门外,不同的是少女呻吟低语,而少妇却暗自惊呼。

  晴雯又开始热情地迎合,贵嫂倚在门边,不知不觉已失去逃走的力量,甚至要靠门板的帮肋才能勉强不倒。

  时光一晃,贵嫂下意识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真可怕,这宝二爷简直不是人,又过了半个时辰……”

  别样的刺激席卷贵嫂的心海,端庄守礼的她从未想过,会有在门外偷听自己小姑欢爱的一天。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之间,也许是很久很久,贵嫂突然咬着朱唇闷哼一声:天啊!自己怎么会这样淫荡无耻!

  贵嫂能感觉到私处一片泥泞,人妻的矜持、女人的本能令她猛然用力一掐大腿,才终于摆脱房内“魔音”的控制。

  贵嫂终于有站直身子的力量,不料就在这刹那间,房门突然大开,让她猝不及防的倒进去,正好挡住宝玉的去路。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晴雯的羞叫声唤醒发愣的贵嫂,她一声惊叫,急忙用力推着宝玉的胸膛,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

  贵嫂清醒了,可惜宝玉却越陷越深,怀中凭空多出一具娇躯,那成熟少妇的幽香瞬间充斥他的身心,让宝玉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终于化为灰烬。









  第六章、姑嫂同欢



  “呀!”

  兴奋的吼声充斥着狂乱与野性,宝玉毫不犹豫地搂抱着贵嫂,返身扑向爱痕密布的热炕。

  “不要!”

  “不要!”

  两声惊呼一强一弱,贵嫂是奋力挣扎,甚至不惜拳打脚踢,而不能动弹的晴雯只得焦急呼唤,试图唤醒化作野兽的宝玉。

  宝玉三两步就奔上大炕,受惊的贵嫂则嘶吼、哀求、拳打脚踢,最后甚至手抓牙咬,可是全无作用。

  “救命啦,来人……唔!”

  贵嫂惊慌无比,恐惧的呼喊时高时低,可惜大开的房门外却没有一道身影出现。

  宝玉的嘴巴封住贵嫂红润的朱唇,将所有的惊呼都化作咿咿唔唔的呻吟声。

  “宝玉,你疯了吗?那是我堂嫂!”

  晴雯厉声撕吼,怒斥宝玉的禽兽行为,同时好似蜗牛般努力爬过去,道:“你怎么能这样?还不放手!”

  然而此刻的宝玉仍沉浸在肉欲中,对晴雯的喝斥只微微一呆,手上的动作却连刹那也未停下。

  “宝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呜……”

  贵嫂打得玉手发疼,也制止不了宝玉揉捏自己乳房的动作,恐惧已经化作泪水,在她脸上纵横奔流。

  可惜无论贵嫂多么楚楚可怜,现在宝玉眼中只有丰乳肥臀,他一声嘶吼,动门术法自行运转,指尖好似带电般在贵嫂的娇躯上游走不休。

  转眼间,贵嫂先前的情欲被再次被点燃,美乳开始发胀、乳珠变得翘挺,下体也是春潮四溢、水色诱人。

  身子羞人的变化令贵嫂慌乱无比,她芳心发狠,银牙突然咬在宝玉的手臂上。

  “吼!”

  虽然宝玉未受伤害,但贵嫂的“野蛮”却激起他的怒火,出于习惯的挑逗前戏猛然一停,紧接着双手迅速挥舞起来。

  “哗!”

  一连串的衣物撕裂声过后,不停挣扎的贵嫂已变成一头诱人至极的赤裸羔羊。

  “不要!宝玉,不要……”

  晴雯又气又急,还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宝玉那直冒红光的双目,晴雯已经大致明白宝玉发狂的原因。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出现,晴雯都会暗自松一口气,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偏偏是她的堂嫂,心想:这可怎么办呀?堂哥虽然不是好人,但嫂嫂对自己很好,自己怎么能这样害她呢?可是如果宝玉不发泄出来一定会出大事,绝不能让宝玉出事!

  “不,啊……不要……啊!”

  贵嫂的惊声尖叫唤回晴雯远扬的思绪,她凝神一看,不由得更是气急。

  只见宝玉将贵嫂牢牢按在炕上,而他的头正埋在贵嫂的双腿间,舌头竟然亲吻、吸吮着贵嫂那红润的玉门。

  啊,怎么这么舒服?挣扎不已的贵嫂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她随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用尽意志强行忽略那不停增加的酸胀与酥麻。

  天啊,他还在舔,呜……让我死了吧!羞愧心的作祟下,贵嫂猛烈反抗的心灵一沉,心思悄然走进死路,心萌死志的她伸出香舌、美眸一闭,欲咬舌自尽。

  “嫂嫂,不要——”

  旁观的晴雯首先发觉贵嫂的异状,出于女子天生的敏感,她立刻明白贵嫂的心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呼后,她首先在惊骇至极中昏死过去。

  同一刹那,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贵嫂的面颊,银牙就此无法咬住舌头。

  宝玉的呼吸好似野兽般粗重,他随即抓住贵嫂的美乳,狠狠地拉起丰盈高挺的乳球,娇俏的乳珠不堪如此重击,钻心的疼痛令贵嫂在羞愧中几欲死去。

  “啪!”

  宝玉毫不犹豫地重重一掌打在贵嫂浑圆的屁股上,翘挺的臀丘立刻浮现红红的掌印,与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

  虽痛不伤的蹂躏让贵嫂哼声不断,娇躯不停闪躲,翻滚不休。

  “嘿嘿……”

  在坏笑声中,宝玉好似猛虎般扑上去,大手一次次瓦解贵嫂的抵抗,在她的美乳与屁股上制造出一道道激烈的爱痕。

  没有晴雯的干扰,异变的宝玉更加玩得性致高昂,火热的唇舌紧随在大手之后,吸吮着贵嫂滑如凝脂的娇躯,留下一个接一个的红印。

  贵嫂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芳心的凄苦却压制不了躯体自然的反应,宝玉虽然身处狂躁中,但调情的手法依然高明无比。

  一番激烈的揉捏后,宝玉心中的烦躁缓解几分,心弦一惊,神智模糊中,竟将身下的贵嫂当成是晴雯。

  瞬间宝玉的抚弄变得温柔起来,手指轻轻扫过鲜红的乳头,另一只大手则在阴唇上留恋不去。

  “啊……”

  贵嫂的疼痛声不由自主变调,心神恐慌的她浑身一缩,为羞耻的叫声感到无地自容。

  天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即使吴贵是自己丈夫,可自己还从未在他身下发出这么淫荡的呻吟过。念及此处,贵嫂不由得银牙紧咬,拼命闭着嘴唇。

  一场男女间的决斗,就在宝玉的温柔下发生微妙的异变。

  贵嫂原本的求死之心在悄然中消失,心灵的抵抗虽然仍坚定,但身子却已经开始投降。

  “不要、不要,嗯……啊……”

  贵嫂的左手猛推宝玉伏在胸前的头,右手却又攀上他的肩背,颤抖的呻吟将她此刻的矛盾显露无疑。

  “雯雯宝贝儿,你的乳房又变大了,嘿嘿……”

  宝玉陶醉的话语在贵嫂的耳边呢喃低语,随即埋首在双峰间深深一吸,吸入成熟幽香的同时,也带走贵嫂芳心的几许悲伤。

  也许是因为宝玉这突然的情话,也许是因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贵嫂终于不再挣扎,她忍不住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宝玉那异变的双目。

  啊,他的眼睛好……吓人,难道他迷糊了,将自己当作小姑?早就听说宝二爷有中邪的怪病,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发生,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唉……贵嫂在心中黯然叹息,大叹苦命的同时,对宝玉的怨恨瞬间消去不少,紧接着她想起先前偷听到的门内声响。

  对了,宝二爷真是中邪迷糊了。一旦认定,贵嫂心房的悲伤也离奇消失许多,下一刹那,宝玉抚摸所带来的刺激陡然强烈数倍。

  迷糊的宝玉虽然不明白贵嫂复杂的心绪,但玄异的感应却追逐着贵嫂身子的每一丝变化,贵嫂的双腿刚放松,宝玉激情的深吻已经覆盖住红润的幽谷。

  天啊,好舒服呀!难怪妹妹先前叫得那么大声丨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无论宝二爷是清醒还是迷糊,都不能容许他这样放肆!礼教的钟声回荡在贵嫂的脑海中,她再次猛力反抗起来,可惜她的反抗只是增加宝玉的乐趣。

  异变的宝玉咬着贵嫂的阴唇重重吸了好几口,吞入一汪幽香的蜜汁后,他身躯往前爬动,双手轻易将贵嫂压在床边,火热的玉柱则对准玉门。

  “啊!”

  贵嫂一声惊叫,幽谷传来灼热的触感让她瞬间花容失色。

  “不要……不要,二爷、宝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

  贵嫂哀羞道,虽然她难以逃离,唯有不停晃动肥美的臀丘,意图躲过那最后的一入。

  情欲飞溅,阳根咆哮,“温柔”的前戏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刻。

  “噗哧……”

  宝玉用力一挺,肉棒好似破浪分水般,重重插入贵嫂的花径内。

  “呀——”

  插入的冲击直透贵嫂的子宫花房,她陡然间一声尖叫,仿佛中枪的死囚般,再也不挣扎了。

  人妻的贞洁已被无情的撕碎,一切再也不可改变!

  贵嫂双眸涣散、泪水奔流,突然她眼眸被迫收缩,涣散的目光再次凝聚,震惊强行充斥她的心海:噢!好粗!

  羞人的感觉令贵嫂难以逃避,花径传来的肿胀感更是令她的双唇一下子张大到极限。

  此时宝玉的阳根只插入一半,只听“啪”的一声,他再次用力一挺,阳根就此尽根而入。

  呀!好长!突然的重击令贵嫂的芳心一声惊叫,她从未被触及的花心深处再无一丝空隙,无尽的酥麻瞬间席卷而来,令她理智的堤防摇摇欲坠。

  “不要……”

  贵嫂忍不住大声悲鸣道,玉手在身上狠狠一扭,可惜没有抵消私处传来的强烈快感,反而令她身子一颤,一汪蜜汁提前喷溅而出,春水悉数喷洒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阳根上。

  宝玉借着这春水的滋润,心中的那团躁热开始消解。

  “啪啪……”

  宝玉不停耸动着腰身,为了熄灭狂躁的烈焰,阳根不停的深入、再深入:“啊……滚……开!”

  贵嫂在不可抑制的呻吟中仍是不停咒骂,本性善良的她找不出恶毒的字眼,只能用普通的喝斥表达内心的怨怼。

  片刻后,贵嫂一声咒骂还未散尽,身子忍不住一摇,似有若无地迎合一下。

  一刻钟后,贵嫂只觉得脑中一震,浓腻的蜜汁好似巨浪般破堤而出,直接冲向不请而入的阳根。

  “啊!”

  宝玉忍不住兴奋地叫道,他终于恢复清醒,意识再次控制着躯体。

  天啊!怎么会是她?清醒过来的宝玉不由自主停下腰臀的摆动,不敢直视身下的女人,而贵嫂已是瘫软如泥,娇躯横陈在宝玉的身下。

  怎么办?我竟然干出这种事!宝玉本能地生出愧疚之心,他随即往后一退,想将肉棒从花径里抽离而出。

  “啊……”

  抽离的动作却因贵嫂蜜穴的紧缩产生强烈的摩擦快感,宝玉与迷离的贵嫂不约而同地一声欢叫。

  男子汉大丈夫,干就干了,继续干下去吧!快感刺激了宝玉的心灵,瞬间改变他的主意。

  抽离一半的巨物猛然又插回去,激情的冲击令贵嫂私处一阵颤抖,身子也跟着轻颤,乳头荡漾得尤其欢悦。

  假宝玉心中没了顾忌,不过动作却轻柔许多。

  突然贵嫂咬破朱唇,然后一把推开宝玉,紧接着翻身就逃。

  贵嫂的意志果然不同凡响,可惜她身子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心灵,宝玉大手往前一捞,轻易搂住她柔滑的腰肢。

  “噗”的一声,追上去的宝玉顺势一挺,从后面插入贵嫂的花径。

  贵嫂曲膝跪在热炕边沿上,欲望翻腾的宝玉则半蹲在身后,火热的异物疯狂进出间,他一只手紧搂着腰肢,另一只手向前握住饱满的乳房。

  贵嫂做梦也没想到,她奋力的挣扎会变成如今情形,更没想到这样羞辱的姿势令子宫花房的快感更加强烈,直透心窝,仿佛整个人都被宝玉贯穿般。

  “啪啪啪!”

  宝玉有意识地加重抽插的力量,一动就是上百下大开大合的进出。

  贵嫂的身子颤抖不休,饱满的玉乳因体位的关系飞速荡漾,还有遭到宝玉撞击的肥美屁股更是浪涛不休。“啊……嗯……”

  贵嫂不由得呻吟出声,并开始明显的迎合着宝玉,而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除了宝玉柔情的抚弄之外,还有就是动门法术,玄异的法门非但让宝玉获得超凡的力量,更让贵嫂的心灵在悄然中融化,下意识接纳宝玉这个强暴她的大色狼。

  画面一闪,贵嫂的玉手攀上宝玉的肩背,美乳缓缓滑过胸膛,身子则坐在宝玉的怀中。

  一声满足的低吟后,贵嫂开始主动的摇晃着身子。

  一炷香后,挺动勇猛而有力,迎合大胆又激情。

  三刻钟之后,挺动依然直捣花心,迎合则变得时有时无。

  一个时辰后,挺动仍然花样百出,迎合已经成为历史,只剩下无力的喘息与被动起伏的娇躯。

  当贵嫂不知道第几次飞上高潮之巅时,宝玉猛然一声闷吼,硕大的异物紧紧抵住花心,龟冠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不要……不要,拿出来,快拿出来……”

  贵嫂再次一脸惊慌,急速扭动着腰肢。

  宝玉已是箭在弦上,怎会容许贵嫂逃跑?他更加用力地一压,只觉得龟冠一颤,竟然直接穿透子宫花房。

  如此刺激下,宝玉心海一震,阳精就此轰然暴射而出。

  “呀——”

  贵嫂发出绝望的惨叫声,这一声的哀羞绝对不在先前之下:射入了,还是被宝二爷射入了,呜……他全部射进来了,我已经变成一个不贞洁的女人!

  “啊……”

  不知道是因为宝玉喷射的冲击,还是绝望后心灵的沦陷,贵嫂挂着泪珠的脸颊猛然密布嫣红,发出诱人的低吟声。

  宝玉虽然心中已经不再狂躁,但他怎能抵挡得了如此声音?阳精还在花径内激荡,他猛然又压上去。

  “噗哧……”

  “啊!”

  又进去了,宝玉的阳根又深深插入贵嫂的私处,一直插到贵嫂弓起身子,尖叫着昏迷过去。

  月华如水,繁星闪耀。

  晴雯经过五彩霞光的洗礼后,娇躯的恢复力已是远超常人,睫毛轻轻颤动,首先自昏迷中苏醒过来。

  “啊!”

  晴雯回复意识后,脑中瞬间闪过昏迷前的危急一刻,再次惊叫起来,急切地环首四顾,紧绷的芳心生恐看到血溅枕榻的人间惨剧。

  “啊!”

  晴雯再次惊呼出声,可意义却已大为不同。

  羞涩的红云刹那间弥漫玉脸,晴雯没有看见惨剧,只见到宝玉与贵嫂亲密无间的搂抱在一起。

  嫂嫂竟然面带微笑、神情满足,丝毫看不出一丝悲伤,宝玉也是沉醉在美梦中,嘴角那缕坏笑令自己不禁心儿发颤,怎么会这样?想到这里,晴雯不敢置信地张大美眸,芳心诧异无比:明明先前悲惨的情景,为何一觉醒来竟然变成如此一幕?

  望着交颈而眠的贵嫂与宝玉,晴雯不再担忧焦急,反而生出一丝淡淡的酸意,一番思索后,晴雯微带怨怼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娇嗔低语道:“便宜了你这大坏蛋,以后你要是再敢随便拈花惹草,本姑娘就把你变成太监!”

  怨怼化为娇嗔后,晴雯意念一转,又想起宝玉发狂的模样。

  深深的迷惑与不解引发晴雯的好奇,连女子吃醋的本能也抛到九霄云外,芳心内刹那间百转千回,苦思宝玉奇怪变化的因由。

  真烦,还是让宝玉亲口解释吧!晴雯虽然灵秀少有,但她到底是一介凡人,怎么也想不通。

  火爆的光华涌入晴雯的美眸,她玉手一伸,欲扭着宝玉的耳朵唤醒他,可手到中途突然一顿,她考虑到贵嫂的感受。

  贵嫂如今还趴卧在宝玉的身上,晴雯若是这样弄醒宝玉,会令贵嫂尴尬。

  “嫂嫂、嫂嫂。”

  晴雯一边轻推贵嫂,一边在其耳边低声呼唤。

  “嗯……”

  贵嫂从美梦中醒转,低吟迷离而诱人,她一时还未弄清状况,只觉得此刻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不禁伸了一个懒腰。

  贵嫂本就丰盈曼妙,在宝玉激情的灌溉下更是艳色动人,她这慵懒的动作令同为女子的晴雯也不禁微微一愣,眼露异彩。

  其实晴雯还没有照镜子,否则她会发现她也是气息突变,比贵嫂更为绝色动人。

  “妹妹,早啊!呀……”

  贵嫂娇柔的回应中途声调突变,因为娇躯的扭动,私处传来异常的触感,她浑身一颤,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一夜的时光,宝玉的肉棒竟然一直插在贵嫂的花径内,此时又正值清晨,正是男人阳气最足的一刻,贵嫂这么一动,花径肉壁与坚挺肉棒立刻摩擦起来,心醉神驰的酥麻瞬间重现,令贵嫂悄然打了一个寒颤。









  第七章、左拥右抱



  “嫂嫂,怎么啦?”

  晴雯看不到贵嫂两腿之间的异状,万分关切地上前,生恐宝玉在迷乱中弄伤贵嫂。

  “没……没什么!”

  贵嫂刹那间羞臊万分,话语颤抖,羞涩地低着头,不敢与晴雯四目相视。

  “喔!嘻嘻……”

  晴雯挪到近前,无意间瞥到嫂嫂与宝玉紧密相连之处,再见贵嫂没有她担忧的悲愤表情,终于完全放下心。

  晴雯不由得生出戏谑之心,明亮的美眸闪现隐约的笑意,故意以认真的语调含蓄地调侃道:“嫂嫂,原来是这样呀,这家伙真过分,要不要我帮你……”

  “唔!”

  未待晴雯话语说完,贵嫂已是羞到极点,一声嘤咛,不顾一切地腰臀往上一抬,意图远离宝玉那物事。

  刹那间,天在旋,地在转,世间最为羞人的一幕呼啸而现!

  经过宝玉无比疯狂的挞伐,贵嫂已是身酥手软,一时力气不济,身子反而重重地落下去。

  “滋”的一声轻响,花径瞬间吞没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啊……”

  被迫的套弄令贵嫂羞得无地自容,而花心深处则一阵酥麻,火热的龟头紧抵花心,不再放松。

  这一起一落之间,贵嫂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气全部消失,借着下倒之势,羞至极点的她将脸埋在宝玉的怀中,掩耳盗铃般躲避晴雯的目光。

  “咯咯……”

  晴雯见状,发出银铃般的欢笑,意念一转,从贵嫂微妙的表情与细微的动作中,看出她微妙的心态。

  “嫂嫂,还是我来帮你吧!”

  晴雯半跪而起,伸手扶着贵嫂的手臂,轻声戏语道:“要是等他醒了,可就不好办了。”

  无尽的羞涩不仅让贵嫂失去力量,也让她脑中一片混乱,任凭晴雯摆布。

  不知道是晴雯力气不足,还是她故意使坏?整个过程十分缓慢,贵嫂的幽谷一分一寸与“小宝玉”脱离,不仅如此,每上升两寸,贵嫂的身子总会下沉一寸,细微的摩擦声一直在贵嫂的私处颤抖。

  “妹妹,别……别闹了,啊……”

  贵嫂鼓足全部的勇气呢喃低语,无奈的目光透出丝丝哀求,这么一番动作,幽谷已是一片泥泞。

  “嫂嫂,我没有闹,人家的手臂也很酸,咯咯……”

  足足半刻钟后,姑嫂俩终于完成这一伟大的“工程”,俩女气喘吁吁地躺在一旁,四目相视,随即不由自主笑出声。

  自始至终,宝玉都是安然闭目、一动也不动,不过呼吸却悄然重了几分。

  宝玉身具神奇法力,早在晴雯起身时就已醒转,可情欲一去,羞愧再次占据他的心窝:自己竟然强奸只有一面之缘的良家美妇,天啊!怎么办?负荆请罪?

  可是贵嫂会原谅自己吗?恐怕这只是痴心妄想,就算自己的魅力再大,也不可能吧!

  宝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玄门术法的威力。

  杀人灭口?自己还做不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卑劣的念头刚闪现,就被宝玉瞬间抹杀。

  看不到贵嫂内心的宝玉心情烦扰,万千道意念一闪而过,却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无比的难堪,唯有继续装睡。

  两女“抽身”时,那嬉戏的对话还有贵嫂羞涩的回应,令宝玉瞬间心花怒放,终于明白贵嫂的心思。

  既然有晴雯宝贝儿相助,看来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要是趁热打铁,肯定能让贵嫂永远投入我的怀抱,哈哈……豪情万丈的笑声在宝玉的心海回荡,男人独占的欲望紧接着升腾而起,他紧闭的眼帘下,光芒开始飞速旋转。

  几秒后,宝玉悠然张开眼睛,自信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是自责、愧疚、凝重弥漫他的脸颊。

  原本晴雯正在安慰贵嫂,随即两女都被宝玉的“突然”醒转吓了一大跳,出于女子天性的矜持,她们立刻手忙脚乱拉起被褥。

  宝玉深情的目光扫过娇嗔的晴雯,随即转向玉首低垂的贵嫂,双眸除了羞愧之外,还有浓浓的怜惜。

  宝玉如此郑重的神色让晴雯与贵嫂微一错愕,忘记慌乱与斥责,反而呆呆凝视着他。

  “晴雯,你信我吗?”

  宝玉神色的平静超出晴雯两女的预想,柔和的语调隐现铿锵的语气。

  “信!”

  晴雯不自觉地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宝玉,我知道你是中邪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听着呢!”

  晴雯这番话就为宝玉铺好后续的道路,两人果然是情意相通、心有灵犀。宝玉感激地看了晴雯一眼,随即望向贵嫂。

  “我一直在修炼一种奇异功法,与晴雯欢好的时候,无意间走火入魔迷失理智,为了不伤害晴雯,我只有离开,不料刚打开房门,就……”

  宝玉话语微顿,巧妙地推卸责任后,又无比愧疚地道:“嫂子,对不起,我伤着你了!”

  姑嫂俩听闻宝玉之言,不由得开始回想,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可宝玉的解释,因为当时她们所见与所听的事实正是如此。

  贵嫂虽然明白内情,但毕竟是受害人,如此面对宝玉,不由得感到迷茫与忧愁。

  “嫂子,既然我们已经这样,我又一直很喜欢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的!”

  甜言蜜语是现代人的特色,假宝玉为了弥补过错,更不惜编出一连串善意的谎言。

  宝玉竟然早就对自己动心了?贵嫂不禁玉脸羞红,美眸低垂的刹那,心底的慌乱神奇地消失了。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俘虏,此时贵嫂不由得想起初见宝玉时他那英挺不凡的模样,在微妙思绪的影响下,心弦一颤,羞窘地心想:难道自己也早就对……宝二爷……有意?唔,羞死人啦!

  女人感性而又奇怪,两人已经合为一体,但思绪那么一转,她竟然还会羞得全身嫣红、头垂得更低。

  贵嫂这厢被击中要害,宝玉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晴雯那厢却突然生气了。

  “好啊,好你个宝二爷,原来早就惦记着我家嫂嫂,大色狼,老实交代,你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嫂嫂?”

  “呵呵,都喜欢,我都喜欢!”

  “哼,你想得美!我早晚是你的人,被你占去倒也罢了,可我嫂子呢?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法子,本姑娘今天就与你拼命!”

  话音未落,晴雯已经跳下床拿起桌凳就要砸向宝玉,宝玉顿时吓了一大跳。

  “妹妹,别、别这样,快放下凳子。”

  贵嫂一急,急忙冲上去,再看晴雯那突然暴怒的目光,她一时之间竟忘记心中的苦楚。

  “好晴雯,听你嫂嫂的话,快把凳子放下,我一定能让她幸福。”

  宝玉的话语很慌乱,却与晴雯悄然相视一笑,对晴雯更是爱到骨子里。晴雯的怒气逐渐转弱,但她还是反复追问道:“嫂嫂,你真的不怪宝玉?真的愿意跟着他与妹妹一起离开这儿?”

  “我愿意、我愿意。啊!”

  贵嫂连连点头,最后才猛然醒悟过来,脱口反问道:“妹妹,我们离开这儿?去哪儿?”

  贵嫂身子一颤,下意识转身看向宝玉,同时思忖道:难道与妹妹一起去……

  怡红院吗?那贾府的主子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还有吴贵,他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受半点欺负。”

  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贵嫂,宝玉温柔而坚定的话语再次击中贵嫂心中要害。

  “呜……”

  贵嫂突然扑入宝玉的怀中,尽情哭泣起来,随着泪花的汹涌,她心中的顾虑迅速融化,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宝玉没有继续甜言蜜语,只是更用力地搂着贵嫂,如此力道虽然令贵嫂身躯发疼,但宝玉越是用力,她越是感觉心灵踏实。

  由欲生情的两人相拥良久,旁观的晴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宝玉。

  情怀激荡过后,浓情蜜意笼罩着这座偏僻的小院。

  宝玉左拥右抱,志得意满,虽不免情火再现,但念及两女“疲惫”之身,自是万分怜惜,强自忍住汹涌的欲望,一心只想着三人间的温馨情意。

  一夜九次过去,天色还未大明,宝玉带着晴雯姑嫂俩悄然离开。

  画面一闪,宝玉三人站在宝玉的梦想之地——红楼别府前。

  “宝玉,就是这儿吗?”

  晴雯的玉容显现兴奋之色,挽着宝玉的玉手不由得微微一紧,眼前的宅院与贾府相比虽然小了许多,但在她心中却好似人间仙境般,因为这儿是她的新家,她与宝玉共同拥有的家。

  “嗯!就是这儿!”

  宝玉的话语也透出几分感叹,经过这一番波折,他终于把晴雯带到这儿,而且还捎上一个美丽少妇。

  话语微顿,宝玉看向贵嫂,柔声呼唤对方的闺名道:“玉兰,这儿也是你的家,你与晴雯、金钏儿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唔!”

  玉兰的酥胸急剧起伏着,激动的热泪再次爬上脸颊,芳心虽然早已倒向宝玉,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如此厚待自己。

  朝阳破雾而出,好似利剑般消灭最后一丝黑夜的影子。

  这时,一声欢呼从内传出。

  “宝玉!真的是你,人家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咯咯……”

  金钏儿带着几个侍女、护卫小跑着冲出二重门,随即美眸异彩一闪,更欢喜地笑道:“晴雯,你终于来啦!我以后有人作伴,太好啦!”

  金钏儿好似一股活泼的春风般急速吹过来,宝玉张开双臂迎上去,不料金钏儿却侧身一闪,与晴雯紧紧抱在一起。

  “晴雯,想死我啦,都怪宝玉不要我回府。”

  “金钏儿,我也好想你。”

  金钏儿与晴雯都是眼眸带泪,激动不已,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般。

  转眼间,金钏儿与玉兰也熟了起来,三女随即携手并肩走向内宅,完全将她们共同的男人忘在一边。

  宝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躬身而立的两个护卫道:“你通知包勇与倪二,让他们到这儿来见我。”

  “属下遵命!”

  两名守卫没有多话,迅疾转身传话而去,步伐尽显娇健,令宝玉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倪二与包勇下快马而来。

  “二爷,您可出现了!”

  倪二与包勇满脸喜意中隐现一缕焦虑,性急的倪二更是急声道:“二爷您再不出现,我们都想闯进府中找你了!”

  宝玉镇定自若地拍了拍倪二的宽肩,轻笑道:“别慌,出了什么状况?慢慢说。”

  “二爷,大事不妙!”

  未待宝玉坐稳,倪二无法再压抑住内心的焦虑,急声道:“我们好几支护送香烟的卫队都受到蒙面人的袭击,损失惨重!”

  倪二眼中怒火熊熊,一双碗般大的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正捏着贼人的脖子般死命用力。

  包勇紧接着补充道:“来犯的贼人兵器混杂,所使的招式亦各有不同,明显是想隐瞒他们真正的身份。”

  话音微顿,包勇略一思索后,以不肯定的语气道:“小的根据带队兄弟的描述,觉得这些人进退有度、训练有素,绝不会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故意隐瞒,但看得出他们的目标就是香烟。”

  烦躁不已的倪三声闷吼,道:“这帮兔崽子,每次都突然冒出来抢了东西就走,真他妈可恨!”

  说着,倪二大为不甘的挥了挥拳头,又无奈地道:“二爷,您这段时日不能出府,而石爷也找不到人,可让咱们急死了!”

  宝玉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双目微闭,手指在身旁案几上有规律的轻轻敲动,一声声的清响奇异的敲打在包勇两人呼吸转换之间,他们烦躁不安的情绪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见包勇两人发泄完闷火,宝玉这才张开双目,道:“兄弟们伤亡如何?”

  宝玉简单的话语却令两个忠心不二的手下激动得热血沸腾、双目红润,因为宝玉开口关心的不是钱财,而是手下的安危。

  “回二爷,那帮贼子下手甚狠,所幸您有先见之明,兄弟们经过特训后已是实力大进,敌方的伤亡比我们还多。”

  “很好,记得重金抚恤伤亡的兄弟。”

  宝玉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望了望厅外的高空,语带凝重道:“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让兄弟们加紧训练,到时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包勇与倪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热血豪情后,包勇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帐本递上去,随即有点脸红地道:“二爷,这是这段时间的财务损失,我们……是粗人,计算了好几遍,每次结果都不一样。”

  “这么厚呀!”

  宝玉惊声叹息,从帐本的厚度,他就知道这几次的损失恐怕超出他的估计,意念又一转,他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杀人不眨眼的手下已经有了,可为自己出谋划策、点算帐目的人才却没有……嗯,看来应该找一个谋士,总不能让自己变成帐房先生吧!

  包勇交出帐本后,不禁长出一口大气,让他算帐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俯身道:“二爷,另有一事也甚为紧急,忠顺王一方催我们交货已经催了好几次,最近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善。”

  宝玉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忠顺王狂妄自大的嘴脸,但他毫无半点惧意,因为他早就为这讨厌的忠顺王铺好路,酝酿已久的“驱虎吞狼”之计也终于到启动的一刻。

  对于忠顺王这突然冒出的盟友,倪二就是看不顺眼,见宝玉眉毛一皱,他心中的闷火再次爆发出来,道:“二爷,那王府之人都狗仗人势,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咱们为什么要与他合作?”

  宝玉笑了笑,怡然自得的反问道:“忠顺王不出一文本钱就想取走我半壁江山,你认为这也算是合作吗?”

  “什么?”

  包勇与倪二齐声惊呼,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一般的合作,给忠顺王一点好处而已,想不到忠顺王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这下连包勇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怨恨,杀气腾腾地道:“二爷,您一声令下,我们夜里杀进王府,取他狗命!管他王爷不王爷的,杀了了事!”

  望着怒发冲冠的包勇与倪二,宝玉却“噗”的一声将茶水喷出来。

  “看你们这模样,还真是打家劫舍的天才呀,哈哈……”

  宝玉那爽朗的笑声令面红耳赤的倪二与包勇大为愕然,无尽的怒火刹那间失去目标,满心诧异地望着宝玉,心想: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这么开心?

  片刻后,宝玉强振起心神恢复平静,他并未解释为何这么开心,反而话锋一转,问起其他事情:“上次叫你们调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二爷,这就是您要的名单。”

  包勇压住心中翻腾的迷雾,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交给宝玉,道:“小的一直随身携带,里面符合二爷要求的对象都划上记号。”

  “想不到这赵全的手下还真多呀!”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好像走马观花般看了名单一眼,但纸上的内容已变成清晰的画面深深刻入识海,就好似未来的相片般清晰准确。

  “赵大——赵全族弟,为人好大喜功、贪财好色。”

  宝玉将包勇与倪二苦弄来的名单随手一抖,质地良好的宣纸就此化为碎屑,他却毫无毁人成果的自觉,反而念叨道:“就是他了,绝佳的目标!嘿嘿……”

  性格简单的倪二铁胆忠心,一点也掩藏不住心事,道:“二爷,你是不是想收买这赵大?”

  话音微顿,未待宝玉有所回应,倪二已尽忠职守的劝谏道:“这赵大为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对赵全却很忠心,两人不仅是族亲,而且赵全平日对这赵大也甚为偏袒,我们恐怕不易收买,说不定反而还会弄巧成拙。”

  “喔,想不到你还有这等见识!”

  宝玉半是惊讶,半是怀疑,上下扫视着倪二。

  “呵呵,我可不会这些弯弯道道,这些话都是从甄前辈那儿听来!”

  “甄前辈?哪位甄前辈?”

  宝玉大为诧异,心神急速转动,道:“我记得十位教头中没有姓甄的。”

  “回二爷,就是我们去盗……去接姨奶奶遗体回府那次碰到的高人。”

  接话的包勇提及上次盗墓一事,虽然事隔多日,他还是不由自主话语结巴,提到仰慕的高人才恢复正常,道:“石爷带前辈住进我们的训练基地,我们听了石爷的吩咐,没把他当作外人,这名单的事情前辈也知晓,倪二的话就是与他闲谈时听来。”

  “原来是这样呀!”

  宝玉语带感慨地连声附和,话语却别有所指,心想:这“甄前辈”必是甄士隐无疑,可与他一起出现的“石钰”又是谁呢?肯定不会是自己,自己可没得失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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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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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宝玉意念一转,百转千回中只想到一个可能:知道“石钰”是虚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妙玉而已,那这个“假石钰”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变,只是不知她这举动又有何深意?

  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思绪远扬的宝玉脑中灵光一闪:自己不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军师吗?这会道法的甄士隐岂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还有求于我,想与香菱父女相认。嘿嘿……虽然卑鄙了点,但以此作为交换,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宝玉强自压抑心中突来的得意,故作平静地问道:“现在能见到他吗?”

  “甄前辈昨日出去,还未归来。”

  倪二回应过后,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说:“二爷,既然你也认为小的说得在理,那就不要去收买赵大,还是找别人吧!”

  “还是找赵大!”

  宝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神秘地笑道:“谁说我要收买他?我只不过想送份大礼给他而已!哈哈……”

  送礼?倪二与包勇傻傻地望着宝玉,一番老实听教后才明白过来,早已对宝玉的厉害崇拜到极点的他们倒没有什么意外,觉得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二爷,这‘送礼’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吧。”

  宝玉大手轻抬,沉声道:“你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送礼之人嘛,我心目中已有人选,你们只需从旁协助就可以。”

  一番面授机宜后,宝玉迈步而去,走过厅门的瞬间,他略一犹豫,还是补充道:“如果吴贵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那么做,你们就给他一笔金银送他离开,记住,他死与不死,都要他自己选择。”

  包勇两人心神一惊,宝玉可是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话语交代一件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身躯俯下,齐声道:“谨尊二爷令谕!”

  宝玉在为吴贵挖下一个陷阱时,却没想到皇宫中正有一个“深仇大敌”也费尽心思算计于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们。”

  两名清秀的宫女气喘吁吁,一边呼喊,一边向前奔跑。

  “天长、地久,你们就不能快点吗?平日叫你们练功又怕累,现在慢死了!”

  天意公主大发娇嗔,不过玉足却悄然配合两名宫女的速度慢下来。

  两名宫女与天意公主一起长大,虽然天意公主为人刁蛮任性,但与她们却是情如姐妹,因此两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为自然随便,细心服侍之余,不时陪她嬉戏胡闹。

  “公主,我们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

  天长跨前一步与天意公主并肩,虽是疑问的话语,但语调却甚是肯定。

  天长话音未落,地久微带不满的道:“公主,干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将那贾宝玉宣进宫,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宝玉听到天长与地久的唆使,他肯定会头皮发疼、浑身冒汗,并觉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不懂,那臭小子虽然讨厌,但却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宫,恐怕他会有所防范,况且只靠老祖宗的话,又怎能让这家伙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闪现宝玉纵马飞跃的“讨厌”模样,还有那更“讨厌”的坏坏笑容,更加坚定要整治宝玉的念头。

  “喔!”

  天长做出恍然大悟之状,与地久神秘的相视一笑,道:“公主原来是要那贾宝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天意公主望着天长与地久古怪的神色,纳闷道。

  “嘻嘻……”

  天长与地久不约而同地齐声欢笑,清澈的明眸闪现戏谑之色,故意加重语气道:“公主对那臭小子还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虽然情怀未开,但出于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颤,就因为天长与地久嬉戏的笑声,她心中强烈的恨意刹那间模糊起来,万千道意念一闪而现,并乱成一团。

  “公主、公主!”

  天长与地久见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闪现诧异之色,随着轻声的呼唤,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么?”

  惊醒过来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只觉芳心从未有过这般紊乱,却想不通这“乱”从何来?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细想,只是野蛮的将一切罪过算到宝玉的头上。

  刹那间,天意公主双眸怨怼横生,脑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宝玉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顿,再次好似飞鸟般施展轻身之术飞跃而去,连天长、地久焦急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唉!”

  天长与地久齐声长叹,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随即小跑着追上去。

  雕栏玉砌的豪华宫殿中,幽静雅致的精美卧房内,貂裘铺底的舒适枕榻上,斜倚着一个曼妙无双的尤物。

  房门外虽是严冬季节,但佳人却仅着薄衣衫裙,室内流转的暖意足以让人忘却冬日的冷酷。

  修长玉腿交叠横陈,裙摆虽然掩盖住滑如凝脂的肌肤,却掩不住佳人那丰腴的身材曲线,因侧卧而更加勾魂夺魄的香臀尽显浑圆。

  尤物!绝对的尤物!

  只须这肥美臀丘的侧影,上天已经给她贴上不灭的标签。

  一幅画卷挡住佳人的玉脸,修长的玉指自画卷两端出现,与乌黑的秀发一起,为如此尤物再添几许动人的色彩。

  玉手沿着画卷缓缓下移,这一刹那,时光也变得极其缓慢。

  终于,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从画卷后显现而出。

  细长的秀眉含黛凝愁,娇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双眸春光弥漫,未曾眨动已然勾魂,如此妩媚与迎春可谓异曲同工。

  她就是当今的皇妃、贾宝玉的亲姐姐……元春。

  养移气,居移体,本就艳冠群芳的元春进宫多年,更显气度华贵,雍容典雅之姿连薛宝钗也要自叹不如。

  “唉!”

  元春感触良多的一声叹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画卷一眼,萦绕在内心的迷雾丝毫未散,喃喃自语道:“这首诗真是宝玉所作吗?”

  画卷上的山水虽然画得生动传神,但元春注意的,却是角落里那首极为贴切的五言绝句。

  不对!就凭宝玉那点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过,天意又何必骗自己呢?而且北静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语间还对宝玉甚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元春意念一转,又迷惑起来,其实她芳心又何尝不希望这真是宝玉所作?

  唉!这个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会惹上她?这几日,天意总是前来怂恿自己将宝玉接进宫,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少女娇蛮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机整治宝玉一番。想到这儿,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宝玉了,唉……

  正当元春叹息时,门外宫女通传天意公主来到,让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说到就到。

  宫女的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冲进来,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

  天意公主虽然野蛮成性,从头到脚找不出淑女的气息,但皇宫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对这元春有着几丝亲近。

  “你这丫头怎会这么好心,一早就来看我?”

  元春调笑中透出丝丝喜悦,手指画卷调侃道:“恐怕是为了这首诗吧!”

  “姐姐!”

  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娇,拉长声调的呼唤又娇又腻:“人家真的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摇晃着元春的手臂,摇得元春不由得头昏眼花。

  “好了、好了。”

  元春玉手一伸,将天意公主拥入怀中,连连柔声道:“别摇了,姐姐信你就是。”

  话音微顿,元春难得生出嬉戏之心,强忍着笑意,望着画卷道:“我还以为你是为它而来,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吧。”

  “你又戏弄人家!”

  天意公主娇嗔无限,双眸使劲用力,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泪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骂人家是‘死兔子’,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

  元春无比欢悦的笑声动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复几分告别已久的少女青春。

  “哼!”

  天意公主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其可爱的模样总是远超她的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帮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虽是无心之语,却在悄然中触动她芳心深处唯一的遗憾——生在皇家无亲情。

  内心的感触令天意公主刹那间假戏真做,泪花瞬间弥漫眼眸,在水色迷雾中增添几许让人心碎的怜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见,母性的慈爱汹涌泛滥,她心疼地将天意公主搂入怀中,柔声抚慰。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怎么会不疼你呢?”

  元春轻抚天意公主的发丝,亦姐亦母的溺爱之色显露无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

  话语微顿,元春话锋一转,又认真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宝玉是我的亲弟弟,你们肯定有些误会,就让姐姐帮你们调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针,刹那间阴转多云,说变就变。

  贾府。

  在小厮的请安声中,神清气爽的宝玉悠然走入府门。

  “哈啾!”

  宝玉还未站稳,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后颈一片寒气。

  “咦,是哪个王八蛋又在骂本少爷?”

  随口咕哝两句后,宝玉心中一热,下意识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还未走出几步,宝玉立刻想起贾琏的存在,一声黯然低叹后,心生郁闷的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蘅芜苑”。

  此刻,宝玉只想躺在薛姨妈的怀抱中,让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怼。

  不短的路程在宝玉急切的脚步下转眼即到,他大手一摆,止住守门仆妇通传的话语,径自掀帘而入。

  “姨妈宝……”

  灼热的情火在宝玉的眼底闪烁,他还未看清楚房内身影,亲昵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

  “啊!”

  一声低叫响起,不过那不是薛姨妈惊喜的欢呼,而是美妇人的惊慌与羞窘。

  薛姨妈的确就在房中,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的儿媳香菱。

  宝玉急忙闭上嘴,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迹的行礼请安道:“姨妈,宝玉向您请安了。”

  宝玉的举止立刻化解薛姨妈的惊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宝玉抛了一个含嗔带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应道:“玉儿你来了,快过来让姨妈仔细瞧一瞧。”

  “香菱见过宝二爷。”

  宝玉与薛姨妈一闪而逝的异常并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渐开朗的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主动向宝玉盈盈一礼。

  “姐姐多礼了!”

  宝玉眼睛一亮,首次发觉香菱除了娇柔之外,也有明艳照人之处,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几步。

  “姐姐往后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我与园中姐妹一向随便,如果这样多礼还不累死?你这样显得过于生疏,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

  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丝笑意:这宝二爷果然疯言疯语惯了,自己本与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来“好像”之说?

  香菱正要开口回应,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颤,一股异样从她心房一闪而过,令她突兀地呆滞起来。

  这时宝玉已经从香菱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香菱的异常,竟忍不住张开双臂,扑向薛姨妈的怀抱。

  这本是宝玉与薛姨妈之间习惯的动作,但关系突变后,薛姨妈反而变得“生疏”,她暗自紧张地看了看背对而立的香菱,随即又闪开宝玉的搂抱。

  “唉!”

  宝玉满腔火热而来,不料心情没有变得舒畅,反而更加郁闷,再见香菱这个“大灯泡”没有离去的意思,他暗自一叹,终于想起饭士隐交托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妈府上有多少年了?”

  宝玉出乎意料的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我与你相熟这么久,还从未听过你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说来听听?”

  “这……”

  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伤痕,她从来不愿在人前提起,即使是让她甚为欣赏的宝玉问起也一样,她不由得迟疑起来。

  “香菱,既然玉儿问起,你就说说吧,我也想听听。”

  薛姨妈以为宝玉是无话找话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为配合。

  见香菱依然面色犹豫,想偏的薛姨妈柔声安慰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要不好意思,我与玉儿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对呀,姐姐就说吧!”

  宝玉聪明的紧接道:“如果你家中还有亲人,兴许我们也能想办法帮忙。”

  “唔!”

  被宝玉与薛姨妈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关怀,再加上宝玉提及亲人,香菱深藏已久的悲伤终于如火山爆发般出来,再也抑制不住眼泪。

  心灵的壁垒一旦打开,香菱再也不想独自品尝苦涩的眼泪,深藏的往事早已压得她心房无比沉重,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忍不住泪湿枕襟。

  香菱从自小因骗子拐带与亲人失散说起,一直说到被薛蟠强抢,说到最后已是悲不自胜,就连薛姨妈也不禁对薛蟠的行为生出几分怒意。

  薛姨妈揽过哭泣的香菱,感慨万千的叹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来这么苦,都怪为娘生下一个混帐儿子。”

  “姐姐,听你说来,你原本也是富贵人家出生,不知可还记得家住何方?”

  宝玉虽也感触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并未过于激动,而是一步步将话语带到正题上。

  “对呀!”

  薛姨妈也从感伤中恢复,连声抚慰道:“我们可以派人跟你父母联系,也好让你一家团聚。”

  “没用的!”

  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雾弥漫的双眸更是黯然无光,道:“我早已私下托人去老家查过,但已物是人非,只知道母亲自我失踪不久后就已……亡故,而父亲也失踪……不见了,就连留下来的宅院也因一把无名大火付之一炬!”

  香菱越说越悲伤,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薛姨妈则听得芳心发颤,不由自主紧了紧抱着香菱的手臂。

  薛姨妈如水的双眸闪现同情之色,发自真心的柔声道:“孩子别哭了,这儿不就是你的家吗?蟠儿虽然混帐,但为娘会将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

  “母亲!”

  感情的闸门已打开,香菱不禁一声悲呼,扑入薛姨妈的怀抱。

  宝玉终于也感受到悲伤的气息,他几次努力却终始不能浮现自然的微笑,无可奈何下,他只得选择沉默,沉默的等待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哭泣结束。

  婆媳俩真情涌动,热泪好似没有尽头般,直到宝玉感觉就快被泪水淹没,这才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姐姐,你刚才说你原来是姓甄名英莲吧?”

  等得不耐烦的宝玉不再多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是呀!”

  香菱双眸红肿,泪痕犹在的玉脸不由得闪现羞赧的红云,毕竟让相公以外的男子直呼闺名,令守礼的她很不适应。

  “这可太巧了!”

  宝玉故作高声惊叹,如愿以偿的引起薛姨妈两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静口吻,脸现回忆之状,道:“前些时日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

  薛姨妈嗔怪道:“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天下姓甄的人那么多,又有何稀奇?”

  情怀激荡下,薛姨妈说话时随意起来,未加掩饰的双眸更是情丝弥漫、柔媚万千。

  “呵呵……”

  宝玉未语先笑,一脸神秘地说:“姓甄是不怎么奇怪,可奇怪的是,这中年文士也自小走失一个女儿,终日四处寻找,他女儿也叫甄英莲。”

  “啊!”

  未待宝玉说完,香菱不由得叫出声,纷乱哀伤的心房刹那间高高悬起,她终于明白宝玉今日为何这么“奇怪”。

  “宝玉,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甄、士、隐!”

  宝玉低沉而缓慢地说着,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香菱的识海中炸响,每个字都是一声惊雷,以至于香菱听完“甄士隐”三字后,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喜怒、没有哀愁,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已无思无想。

  “香菱姐姐!”

  宝玉话音一落,却发现并未迎来想象中的激动痛哭,甚至是香菱的投怀送抱,反而是香菱怪异的木然、一片死寂般的木然。

  片刻后,香菱身子一颤,急切地拉住宝玉的手,近似疯狂的追问道:“二爷,我父亲在哪儿?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一声欢呼,面容依然强自保持平静,顺势手腕一翻,反握住香菱的玉手,悄然大占便宜,道:“姐姐别急!你父亲真的叫甄士隐吗?”

  “对,我父亲就叫甄士隐!”

  香菱从未想过会有喜从天降的一日,过度的惊喜让她抛弃所有的礼仪、全部的教条,丝毫不避嫌疑的与宝玉肌肤相触。

  “世上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薛姨妈不由得大为惊叹,芳心也为香菱欢喜兴奋,道:“玉儿,你知道的话就快说吧,不要总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薛姨妈说完这番话,却见宝玉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这才发现其中无比暖昧之处,那“不上不下”几字更羞得她无地自容。









  第九章、香菱寻亲



  香菱可没有心思注意薛姨妈与宝玉的暖昧,继续连声追问甄士隐的事情。宝玉终于开了金口,却让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同时大失所望。

  “姐姐,我是见过你父亲一面,但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表面上宝玉一脸惋惜,可心中无赖的意念却盘旋不休:呵呵……如果这样就让你父女团聚,我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况且若是甄士隐立刻带你远走高飞,那我的智囊军师又到哪儿找!

  宝玉的话音未落,香菱已是一声哀鸣,本已爬到希望顶峰的她一下子跌入绝望的深渊,失去依托的灵魂飞速向黑暗堕落。

  没有一丝牵挂、没有一丝留恋,巨大的打击让香菱再也难以承受,本已不堪重负的心灵之墙刹那间裂痕斑驳,岌岌可危。

  “菱儿,你可别吓为娘!”

  薛姨妈立刻惊声呼叫道。

  香菱的身子虽然与薛姨妈近在咫尺,但远在天涯的心灵却无法被唤醒,她茫然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丢失的灵魂依然没有丝毫踪影。

  大悲无声,大哭无泪!

  唉!怎么会这样?宝玉瞬间脸色发白,没想到小小的私心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人生少有地后悔了,但既然心生悔意,他自然要设法亡羊补牢。

  宝玉心神一动,法力融入话语中,声调直透香菱的心海深处。

  “姐姐,我是不知你父亲在何处?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我也是透过她才认识你父亲的。”

  “谁?谁认识我父亲?”

  香菱娇躯一颤,被宝玉的法力唤回魂魄,希望再次从她眼中闪现。

  这次宝玉不敢再卖关子,简洁地回应道:“栊翠庵的妙玉仙姑,你父亲是她的同门修道之人。”

  “妙玉?”

  香菱惊喜不已地重复一遍,得到宝玉重重的点头确认后,她纤细的娇躯凭空涌现无尽的力量,好似弹簧般蹦起来。

  “宝玉,谢谢你!”

  郑重的道谢声还没有消散,香菱已经飞速远去,只留下轻微晃动的门帘,诉说着适才匪夷所思的一幕。

  人体潜能果然无限!宝玉感慨万千,与同样震惊的薛姨妈相视一笑,两人的心房不约而同灼热起来。

  宝玉大手一搂,将薛姨妈搂入怀中,火热的红唇挟带着多日的思念印上薛姨妈的朱唇。

  “玉儿,别……小心,香菱万一回来……”

  一番缠绵的深吻后,薛姨妈扭动着身子,玉手绵软地推拒宝玉作恶的大手。

  宝玉怎会轻言放弃?他大手凌空一挥,门扉悠然关闭,结界的力量更封锁整间卧房,外人再也进不来,薛姨妈也逃不出去。

  锦衣华服件件飘飞,片刻间,赤裸的阳刚之躯与柔媚女体已经完美交融。

  “小坏蛋,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坏!”

  薛姨妈白了宝玉一眼,话语虽带矜持,但娇躯已是激情弥漫,不由自主配合着宝玉大手的移动。

  “姨妈宝贝儿,你不想我这样对你吗?”

  先前被迫中断的亲昵称呼终于冲出宝玉的心窝,宝玉双指轻轻夹起胀大的乳珠,一脸坏笑地逼视着薛姨妈,道:“我可是一直想着我的好姨妈呢!”

  “姨妈也想你,我的好玉儿!”

  在情火的肆虐下,薛姨妈美眸妩媚欲滴,羞声道:“姨妈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也不枉姨妈念你一场。”

  卧房内,暗香流转,肉色弥漫。

  “嗯!”

  薛姨妈耐不住心房的火热冲击,玉手勾住宝玉的肩背,身子主动倒向床榻。

  “噢……”

  宝玉轻柔有力的往前一挺,随即发出满足的呻吟。

  阳根冲开两瓣阴唇,插入蜜穴深处,直至火热的“小宝玉”深埋在桃源内,宝玉这才停住一往无前的攻势。

  “噗哧、噗哧……”

  阳刚之躯开始上下起伏,带动着柔媚娇躯来回迎合。

  曾经的天籁交响曲再次奏响,时而好似高山流水,低沉婉转,时而好似珠滚玉盘,清脆悦耳。

  “呀——”

  薛姨妈终于也尝到宝玉力量暴增后的威力,不到一刻钟,她的脚尖与大腿就紧紧绷成一线,穿云裂空的惊叫迸射而出。

  “啪啪……”

  几乎是薛姨妈春潮奔涌的同一刹那,宝玉的下体好似打桩机般猛烈耸动起来,肉体撞击的声浪震得卧房一阵阵颤抖。

  “啊哦……宝玉、宝玉……”

  薛姨妈不停在高潮的浪尖上抛荡,她时而四肢紧缠宝玉,时而浑身瘫软如泥,偶尔还会银牙发痒,在宝玉的肩膀上留下不伦的印记。

  “宝玉,不要啦……啊呜,姨妈不行啦!”

  极度的高潮令薛姨妈的呻吟如泣似诉。

  此时,宝玉将薛姨妈抱起来,开始又一轮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肉棒在花径内一番耸动后,薛姨妈竟神奇地恢复力量,坐在宝玉的怀中,肥美的屁股好似雪白的磨盘般急速旋转起来。

  “啊!”

  又是一声快乐的尖叫,薛姨妈已经趴在床边,宝玉则傲然站在她身后,肉棒缓慢而坚定地插入薛姨妈的后庭深处。

  薛姨妈的欢鸣越来越虚弱、身子越来越醉软。

  终于宝玉开始最后的冲刺,阳根瞬间快如闪电、猛如雷霆,就在速度与力量都达至巅峰的刹那,宝玉突然由动化静,双手紧紧搂住薛姨妈的腰肢。

  “呃!”

  宝玉的闷哼声穿透灵魂,岩浆则有如洪流般暴射而出。

  那火热的冲击强而有力,令瘫软如水的薛姨妈再次惊声尖叫,身子主动向后一撞,“啪”的一声,肥美的臀丘仿佛与宝玉的小腹融为一体。

  足足十几秒后,宝玉紧绷的身躯这才缓缓放松,当他抱着薛姨妈软倒在床榻上的刹那,玉柱再次一抖,射出最后一滴激情的精液!

  大约一个时辰后,香菱一脸失望、闷闷不乐回到蘅芜苑,而薛姨妈脸上的春色已经消失不见,又变成那个优雅华贵的薛家女主人。

  宝玉偷偷一乐,随即略显意外地道:“香菱姐姐,看你这模样,难道妙玉也不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那倒不是。”

  香菱毫不避嫌地坐在宝玉身旁,失望道:“仙姑不在庵中,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后来一个灶房的嬷嬷告诉我,妙玉仙姑已经几日没回到庵堂了。”

  “那倒真是可惜。”

  宝玉脸上一片惋惜,心中却暗自窃喜:这是天意要帮助自己趁人之危呀,呵呵……

  “香菱,明日为娘陪你一起去见仙姑。”

  与宝玉激情缠绵后,薛姨妈心舒神爽,为人也更加和蔼可亲。

  “也许我今日就能找到妙玉。”

  虽然宝玉的话语不太肯定,仍然让香菱心神大振,下意识期待宝玉再次带给她惊喜。

  未待宝玉开口,香菱已站了来,一把抓住宝玉的手大步向屋外冲去。

  “菱姐姐,你这是?”

  “我们去找仙姑呀!”

  香菱很急,宝玉却不快反慢,还将手从香菱的玉手挣脱开。

  不待六神无主的香菱出声,宝玉抢先解释道:“我是知道妙玉仙姑有可能在何处,但你也知道她这人素来奇怪,那处地方只准我一人前去,还不能告诉旁人知晓,所以……”

  说着,宝玉为难的拉长声调。

  话音未落,香菱自行补充宝玉的谎言:“原来是这样!我也知道这妙玉仙姑有些神通,那就不违背她的意思,你尽快去一趟吧,我等你。”

  说着,香菱身子一俯向宝玉行了一个大礼,道:“香菱谢过宝二爷成全,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好姐姐,请起!”

  宝玉对香菱的称呼越来越亲切,而在这特别的时刻,香菱自然不会有丝毫戒心,就此让他从言语上一步步逼近。

  不只是在言语上,宝玉在肢体上同样迅速接近,他先强行扶起香菱下拜的娇躯,随即朗声道:“好姐姐,你放心,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会将妙玉找出来!”

  宝玉铿锵的话语好似春风拂过,令香菱心房的暖流油然而生,她服侍薛蟠多年,薛蟠除了对她变态淫虐外,何曾说过如此暖心的话语?

  “宝玉,辛苦你了。”

  香菱再次道谢,更因为心中那一缕微妙的变化,莫明红霞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心绪纷乱的香菱当局者迷,还未察觉到异变,只是下意识低着头,不敢与宝玉四目相视。

  聪慧的薛姨妈却是旁观者清,她看出一丝不妥,意念一转,急忙开口催促道:“玉儿,那你还不快去!”

  薛姨妈娇躯一晃,自然的挡在香菱与宝玉之间。

  薛姨妈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助儿子,以免儿媳红杏出墙,但另一个声音却更强烈:自己是在吃醋,与儿媳抢夺情郎!

  在薛姨妈的催促下,宝玉快步走出衡芜苑。

  可宝玉并没有立刻去寻找妙玉,而是脚步一转,走向怡红院,毕竟他已一夜未归,虽然要为香菱尽心努力,但也绝不能忘了袭人她们。

  一念至此,宝玉不由浮现自得其乐的苦笑:这样算不算既爱新欢又不忘旧爱呢?唉,可惜香菱不是自己的新欢。

  胡思乱想之际,宝玉开始用术法“灵犀之音”呼喊妙玉,玄异的声波四方荡漾而去,刹那间笼罩贾府方圆百里之地。

  宝玉第二遍呼唤还未涌出识海,妙玉的回应已在他心间响起,两人果然早已是心有灵犀。

  “宝玉,是你吗?”

  “是我,你在哪儿?”

  两人心声交流的一刻,真情有如洪流,刹那间席卷他们身心。

  宝玉原本有千言万语,但一句简单的询问后,他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

  与此同时,妙玉的心房也掀起滔天巨浪,连她一心向往的仙道也抛到九霄云外。

  一对心有灵犀的人儿突然沉默了,紧接着两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瞬间露出无比幸福的表情。

  画面一闪,宝玉回到怡红院。

  宝玉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他眼帘。

  金钏儿!她怎么会在这儿?本能的一愣后,宝玉立刻醒悟过来,这不是金钏儿,而是比金钏儿更加俏皮的玉钏儿。

  咦,这可是个好机会!上次被她戏弄得不轻,怎能不报复回来?嘿嘿……宝玉在心中邪魅偷笑,脸色则充满惊喜,他突然飞身冲上去,欢声道……“金钏儿,你还活着,太好啦!想死我啦!”

  玉钏儿还未反应过来,宝玉的嘴已经逼近她的樱桃小嘴。

  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玉钏儿芳心一颤,呆了一下,这才用力挣扎着。

  “二爷,我是玉剑儿,不是姐姐,你放手呀!唔……”

  但宝玉丝毫不理会玉钏儿,他手臂一紧,瞬间重重吻在金钏儿的小嘴上。

  “啊!”

  玉钏儿又发呆了,足足好几秒钟,这才感觉到宝玉的舌头钻入她的口中,她这才陡然一声尖叫,用尽全力从宝玉的怀中逃出来。

  宝玉玩得正起劲,本想继续追逐,不料袭人的声音从门内飘出来。

  “宝玉,是你欺负玉钏儿妹妹吗?”

  袭人眼底透着一丝责怪,并迎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袍上的风尘。

  “呵呵……”

  宝玉使出招牌傻笑意图蒙混过关,在袭人了然的眼神责怪下,反问道:“玉钏儿是来传话的吗?”

  不待袭人回应,宝玉随即柔声道歉道:“我一夜未归,肯定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

  袭人微圆的玉脸闪现动人妩媚,轻声细语道:“你这冤家,我与麝月才懒得与你生气,可是秋纹妹妹昨夜肯定没睡好,谁叫你出门时那样说。”

  袭人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看向秋纹的房间,随即又笑道:“至于玉钏儿妹妹嘛,嘻嘻……便宜你这大坏蛋了,是太太回娘家前特意吩咐的,以后玉钏儿妹妹就顶替晴雯来这儿服侍你。”

  “是吗?”

  宝玉并未像袭人想象中兴奋惊喜,也没有道貌岸然的故作平静,反而还带着一丝郁闷:母亲这样做,肯定是想用其他女子转移自己对她的“注意力”。

  王夫人这一招的确不错,但宝玉却明白,他这“假”宝玉对王夫人的绮念又岂是一个玉钏儿可以替代!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

  片刻后,麝月、秋纹纷纷出现,怡红院转眼间一片欢声笑语。

  在宝玉有意的讨好下,秋纹因宝玉失约而产生的怨怼消失无踪,并少有地感受到宝玉柔情的一面,此刻她芳心甜蜜,只觉得世间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连房中多出了一个玉钏儿也没有埋怨之心。

  晌午过后,宝玉终于二安抚好众女,玉钏儿也不再对他横眉竖眼,他随即怀着激动的情思走出贾府,既是为了香菱奔波,也为了一偿自己的思念。

  贾府外,巷子深处。

  石钰从转角无人处悠然行出,他长长出了一口大气,随即学着电影角色的语气,豪情万丈地自言自语道:“我又回来啦,哈哈……”

  不知晴雯宝贝儿看见我这模样会有什么表情?石纴心中意念盘旋,觉得也该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一些真相,否则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第十章、调戏晴雯



  “石爷!真的是石爷!”

  守门的几个护卫擦了擦眼睛,随即隔着老远高声嚷道:“石爷回来了!石爷回来了!”

  当石钰在一干手下的簇拥下跨入府门时,倪二与包勇已冲出厅门,并争先恐后地奔过来,激动地呼喊道:“您可出现了,想死我们这些兄弟了!”

  对宝玉,一众红楼护卫无疑铁胆忠心、死忠不二,对于石饪这二当家,他们同样敬佩爱戴,更因为石钰同样出身寒微,更令他们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亲切,相比宝玉更多了一点兄弟间的情谊。

  石钰露出怡然的微笑,亲密无间的与众人笑闹一番,见倪二与包勇分外激动,他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昨天才与他们见面,用不着这样兴奋吧,嘿嘿。

  “石爷,发生大事了!”

  倪二粗豪的性格在石纴面前更加没有掩饰,还未闲聊几句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大声的说到正题上。

  “我都知道了。”

  石纴虚挥大手,止住倪二后面的话语,道:“我在来之前已先见过宝二爷,我等会儿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你们先下去吧!”

  此刻石钰只想与妙玉相会,怎会有心思听红尘俗事,更何况还是听过一遍的无聊事?

  包勇与倪二躬身退下,走出几步,包勇猛然想起一事。

  “石爷,这封信函是二爷昨天走后才收到的,您看看。”

  包勇从怀中掏出密函,递给石钰,道:“我们派到各大海港的兄弟都已经打通地方关节,他们还传话回来,已经按照宝二爷的吩咐与西洋人联系上,那西洋商旅还派了一个代表来金陵与我们商讨详细事宜。”

  包勇话音未落,倪二好笑不已的接口道:“那西洋人的名字真是古怪,好好的人名不叫,偏叫什么‘萝卜’先生,哈哈……”

  萝卜,不会吧?石饪翻开密函一看,不由得大为好笑,原来是“罗伯森”,兄弟们不会拼写,只得给对方起了一个“萝卜”的雅号。

  “呵呵……”

  石饪知道很难解释清楚,也附和着笑道:“这‘萝卜’先生几时能够到达?”

  包勇还从未与洋人打过交道,沉声回禀道:“按照信上所讲,那‘萝卜’先生这几日就会到了。石爷,我们要不要派人迎接,以示诚意?”

  “此事事关重大,要小心为上!”

  石钰眼中闪现赞赏之色,话锋一转,道:“不过不宜引人注意,以免另生枝节。”

  说到这儿,石纴双眸微闭,又对倪二道:“你立刻带人出城,只需暗中保护就行,出城时记得小心谨慎,如有问题立刻打道回府,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洋人的事情。”

  望着包勇与倪二虎虎生风的背影,石妊满意的悠然一笑,随即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洋人来金陵,那应该怎样好好利用一番呢?

  石纴万千意念飞扬而去,忽然想到几百年后的“鸦片战争”,心想…他妈的!

  这些洋鬼子将来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堂堂中华,老子今日就提前报他个一箭之仇,用“香烟”腐蚀他们,嘿嘿……要是能掀起一场洋鬼子之间的“香烟”战争,那就太妙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石钰一阵傻笑,好在厅中无人,否则恐怕石钰英伟不凡的形象必会荡然无存。

  片刻后,石釭远扬的思绪回归脑海,收回杂念的他心神一振,“灵犀之音”再次跨越空间而去。

  一番心灵密语后,石钰不禁感到失望,他想不到妙玉也有迟到的坏习惯,心想:干嘛非要等那甄士隐?她先行前来那该多好,自己也可以与她……

  等候的时光最是难熬,石钰全无半点镇定从容的大将之风,在厅中来回走动几番后,他意念微转,想到在后宅的金钏儿三女。

  石钰向来想做就做,毫不犹豫的对伺立在厅门的护卫道:“去后院通传,就说我要拜见几位嫂夫人,请她们来前厅一见。”

  护卫领命而去后,石钰又忍不住苦笑一声:唉,真是自作自受,见自己老婆还要避嫌。

  护卫的传话很快就传到后宅,让金钏儿三女立刻慌乱起来。

  金钏儿与玉兰都不愿意与宝玉以外的男人相见,还是别人妻子的玉兰心底更有点自卑,不禁颤声道:“妹妹,还是你一个人去见石公子吧。”

  “姐姐!”

  来到红楼别府,晴雯已经改变对玉兰的称呼,轻声劝说:“宝玉不是说了吗?这石公子就像他亲兄弟般,要我们不要拿他当外人看,如今宝玉不在,我们自不能失礼于人。”

  玉兰神色犹豫,金钏儿则坚定地摇头道:“我不去,不管是谁,除了宝玉之外,我谁都不想见。”

  晴雯也知晓金钏儿的脾性,她随即抓住玉兰的衣袖,再次劝说:“姐姐,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与宝玉的好兄弟见面也是好机会,可以让你彻底忘记过去。”

  话语微顿,晴雯越说越是激动:“再说,我们又不是红杏出墙,只不过待客而已,姐姐就不要大惊小怪了。他们男子可以整日在外游荡不归,而我们为什么只能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晴雯就是不服!”

  “天啊,妹妹,小声点!”

  玉兰从未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急忙用手封住晴雯的双唇,还紧张无比地望着四周,道:“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思?可千万别让宝玉听到,否则……”

  玉兰话语低沉,为晴雯的惊天之言大为担忧,生恐地位尊崇的宝玉听到后,会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

  “咯咯……”

  晴雯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欢声大笑起来。

  “妹妹,你别吓我,你身子不舒服吗?”

  “姐……姐,我……我没病,咯咯……”

  晴雯大笑着推开玉兰反复探试的手背,她长长的呼了几口大气,平复心神后,眼眸中不可抑制的透出丝丝自豪,道:“姐姐大可放心,其实这些话都是宝玉说给我听的!”

  见玉兰惊得双眸大张、一脸的怀疑与不信,晴雯回忆道:“以前我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总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所以才会经常发点小脾气。”

  说到这儿,晴雯双颊微红,显然是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但意念一转,又想起甜蜜之事。

  “在一次无意的闲聊中,宝玉就像方才一样对我说了一番,我当时也像姐姐一样呆立好久,可过后仔细回想,原来自己心底想的就是这样!”

  晴雯越说越欢欣雀跃,美眸迸射出深深的爱意,近似呢喃般自语道:“正因为宝玉说中我的心事,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他!”

  晴雯羞涩地说出心声,陷入爱河的她脑海中闪现宝玉的身影,魂牵梦萦,不能自已!

  晴雯痴情的低语消失良久,玉兰微张的朱唇才缓缓闭合,回过神来的她不由得感慨万千:“唉,我可不明白你说的道理,而且也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晴雯见玉兰仍是死脑筋,就欲开口教诲一番。

  “我就留在这儿陪金钏儿说话。”

  可玉兰却不给晴雯“教诲”自己的机会,话音未落已转身而去,微带歉意的话语随风传来:“接待石公子的事就麻烦妹妹了。”

  “唉!”

  晴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走向前厅。

  意料中的相见终于发生,晴雯恰倒好处的一番见礼后,微微抬首望了石钰一眼,芳心微微一颤,刹那间意念翻腾,脑海中都是石钰那一双“古怪”的眼睛。

  晴雯倒不是喜欢上“石钰”,虽然石钰长得不比宝玉差,而是因为石钰那双眼睛寒如朗星、明亮清澈,又透出一丝神秘的气息。

  咦!自己怎么觉得如此熟悉?晴雯刹那间思绪疾转,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双奇怪的眼睛上。

  对了二道灵光从千丝万缕中脱颖而出,晴雯用尽全部心力,才忍住即将出口的惊呼,心想:天啊!这石公子的眼神竟然与宝玉一模一样!

  “宝玉……”

  几番挣扎后,晴雯最终无法控制地出声,话一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而石钰则一脸震惊地呆望着她。

  晴雯玉脸羞红,强忍着钻进地洞的冲动,轻声解释道:“石公子,对不起!小女子一时走神,想起宝玉来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嫂嫂不用惊慌,你就是把我当作宝玉也未尝不可。”

  原本正经的话语,却因为石钰的语调透出一丝调戏的味道。

  这人怎会是如此轻浮之徒?晴雯心神一愣,紧接着羞怒顿生,强忍着怒火,冷声道:“石公子请自重,小妇人告辞!”

  话语未落,晴雯毫不犹豫的拂袖离去,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宝玉,让他远离此等小人!

  “美人,别急呀!”

  石钰刹那间童心大作,脸上好色的表情入木三分,故意闪身档住大门,道:“留下来亲近亲近,怎样?”

  “你……你……”

  晴雯芳心的厌恶立刻升级为憎恶,玉手前指,勃然大怒道:“滚开,否则我就叫人了!”

  石钰只觉得这对白是如此经典,脑中意念一转,就想起流传千秋万载的回应:“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见晴雯的玉容闪现不屑之色,石钰心中发狠,将她心中的倚仗彻底抹去,道:“不要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我不但已经把人支走,而且还施法封闭这大厅,没有人能听见这儿的动静。美人儿,你就老实点,依了我吧!”

  “来人啊!”

  宝玉话音未落,晴雯已经扯开嗓子惊声尖叫起来,其声之厉足以穿云裂空、其势之猛好似惊天动地!

  厉声大叫过后,晴雯开始变得慌乱,并开始后退,想远离石钰这可怕的色狼。

  “狗贼,不准过来!”

  见石钰一脸淫荡地逼近,在慌乱中,晴雯眼前闪现宝玉打倒一切的自信笑容,不由得勇气大增。

  “姓石的,只要你悬崖勒马,我就当你先前是开玩笑。”

  情势危急下,晴雯本能的学会威逼利诱。

  真好玩!石纴想不到晴雯的反应如此经典,在强自掩饰笑意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暗自猜测:雯雯宝贝儿的下一步,会不会是吓昏或者激烈的砸东西呢?

  “小娘子,没用的,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急切想看到后续情节的石钰,完全融入浪荡公子的角色。

  晴雯见威逼利诱完全失去作用,只得不停后退,她娇躯一顿,才发现已经退到墙角。

  前有恶狼,后是绝路,刹那间坠入险境的晴雯闪现绝望的光芒,心中再次急声呼唤宝玉,却依然没有奇迹降临。

  下一刹那,晴雯做出反应,但那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石钰的预料。

  晴雯惊慌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苍白的玉脸浮现圣洁的光华,无限留恋的眺望远方一眼后,出奇平静地一闭双眸,毫不犹豫地奋力撞向墙柱,其速之疾绝对令人瞪目结舌。

  “不要……”

  惊慌恐惧从晴雯的脸上跑到石钰心间,突生的异变令他惊骇至极,原本的嬉戏之心也吓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晴雯即将撞上墙柱的危急瞬间,身随意动的石钰凭空出现在墙壁前方。

  “啊!”

  惨叫声不是出自寻死的晴雯之口,而是代替墙柱受了大力撞击的石钰。

  “雯雯,是我!”

  不想再挨第二下的石钰急忙恢复宝玉的本像,大手揽着晴雯的腰肢急声呼唤。

  一心求死的晴雯只觉得“墙壁”离奇变得柔软温暖,心生诧异的她还未张开眼眸,就响起宝玉的声音。

  “宝玉,呜……”

  瞬间晴雯的心灵有了依靠,不禁大声哭泣起来。

  知道玩过火的宝玉轻柔地环抱着晴雯,带着苦笑的嘴角闪现浓浓的歉意。片刻的哭泣后,晴雯芳心的惊慌委屈随着热泪流出心房,无尽的愤怒却没有丝毫缓解,她自宝玉的怀中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急切地大声道:“宝玉,那姓石的淫贼意图非礼我,你不能放过这禽兽,赶快将他送官法办!”

  唉,倒霉!自作自受的宝玉一脸苦色,没想到晴雯的怨恨如此之深,刹那间就将自己骂成淫贼、禽兽!

  “这……”

  拉长声调的宝玉脑中急速转动,思索着如何才能用最为动听的话语消灭晴雯心中愤怒的火焰。

  “你怎么了?还不抓他!”

  晴雯边说边猛然回身指向身后,在她臆想中,此刻的石钰必是一脸惊惧地缩在墙角。

  “咦,人呢?”

  见手指之处空空如也,晴雯迅疾地将大厅搜了一遍,可是却找不到石钰。

  “宝……啊,你到底是谁?”

  晴雯求助的目光投向宝玉,可话还未说完,宝玉身上的衣衫已经引起她的注意,再联想到石钰先前封闭大厅的诡异本领,晴雯瞬间花容失色,一声惊呼后质问出口,未待宝玉开口解释,晴雯已然认定芳心所想,道:“你这禽兽竟然变成宝玉的模样欺骗我!”

  悲愤再次充盈晴雯的芳心,想起适才与他的亲密拥抱,不由得羞愤欲死,怒火冲天!

  “好雯雯,我就是宝玉!”

  晴雯惨烈的花容看得宝玉生出强烈的痛楚,无尽的自责油然而生,他一边解释,一边走向晴雯:“我真的是宝玉,你相信我!”

  “不许过来,狗贼!”

  见宝玉步步紧逼,晴雯心中的死意再现,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案几。

  “别……”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然心绪纷乱,但晴雯眼底细微的变化还是未逃过他的双眸,心中大惊之余急忙站在原地,焦虑地挥舞着双手,道:“我不过去、不过去!你先听我解释。”

  “你说,如果你敢稍有逾礼,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晴雯一脚跨出厅门,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停下逃离的脚步。

  “知道了、知道了……”

  宝玉可怜无比的连连点头,他可不敢再调戏晴雯,道:“是这样的……”

  一盏茶的时间后,望着眼前不停变来变去的家伙,晴雯在无比的惊骇中目瞪口呆。

  “你究竟是不是宝玉?”

  晴雯感到迷惑与不解,她虽然天生灵慧,但对这超脱常理的事情却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

  “雯雯宝贝儿,我真的是你的好相公!”

  自找罪受的家伙已是满头大汗,灵机一动,将两人间的亲密之语也说出来,末了,大为自信的反问道:“这下总该相信为夫了吧!”

  晴雯相信了几分,可脸上的喜色还未浮上脸颊,她又怀疑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

  宝玉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

  “没话说了吧?”

  晴雯见宝玉一脸苦色无语应答,她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沉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

  “唉,我真的是宝玉!”

  假宝玉此刻颇有无语问苍天的无奈之感,他从未像此刻一般想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话语微顿,见晴雯仍怒目相向,黔驴技穷的宝玉哀声长叹:“这样你仍要怀疑,那叫我到哪儿找证据呀?”

  “我来证明!”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宝玉的乞求,悦耳的天籁紧接着他的悲叹声响起,救……

  好似仙女临凡般御剑而来,仙气飘渺中,将这平凡狭小的空间化作美丽的仙景。

  “妙玉仙姑!”

  晴雯惊喜交加的呼唤脱口而出,她毫不犹豫的抛弃宝玉,飞奔到妙玉身旁。

  自贾政一事后,妙玉的神通广大已深植在众人心中,令见到妙玉的晴雯又急又快,将事情诉说一遍,叙述间又大大斥责宝玉一番。

  妙玉的出现令宝玉精神大振,心定神安的他恢复悠然本色,笑吟吟的看着晴雯在那儿“诽谤”自己。

  “晴雯妹妹,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实我已经到了一会儿。”

  “什么?你早就到了!那为什么……”

  晴雯的惊诧还未说出口,宝玉就已抢先嚷起来,对于妙玉的袖手旁观大为埋怨:要是她能早点出现,那自己何须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哼!”

  妙玉少有的冷哼一声,打断宝玉的怨言,话语在怨怼中透出调侃之意“”我为何要帮你?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大色狼!“妙玉恨恨的话语替宝玉的人品打上印记,让宝玉发觉自己一时的冲动不仅吓到晴雯,恐怕在无意间还得罪到妙玉。

  真衰呀!宝玉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与晴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吓到她了!”

  “仙姑姐姐,他真的是宝玉呀?”

  晴雯的怀疑终于消失九分,剩下的一分也在妙玉的点头认可中彻底消散。

  “你这大色狼!”

  回嗔为喜的晴雯一个箭步冲到宝玉身前,虽无半点怨恨,但玉手却不停的打着宝玉,拳拳命中,凶恶的色狼瞬间成为发怒羔羊的猎物。

  “哎哟,晴雯,我错了,别打!”

  宝玉虽然法力暴增,但他从未苦修,忍痛的毅力显然还需要加强。

  妙玉在一旁静静看着宝玉挨打,她的道心已乱,好不容易才忍住亲自出手的冲动,而且还恶狠狠地瞪了宝玉一眼。

  一番求饶后,宝玉终于反击,他强行将晴雯搂抱入怀,正要尽情报复一番时,府门处却传来手下的回报让他大感无趣。

  “甄前辈回府了。”

  守门的护卫忠实的履行主子的命令,没想到换回的却是主子暗中的埋怨:唉!

  倒霉的一天!

  “妙玉姐姐,我回后院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晴雯已经打得双拳发红,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落井下石。

  “贾公子,请问我女儿在何处?”

  甄士隐还未走入,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此时他就是一个苦寻女儿的父亲,哪有半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居士不用急,令嫒英莲就在我府中暂住,因为我先前还不能肯定她就是居士要找之人,所以还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不过居士放心,既然你能肯定,相信你们父女很快就能团聚。”

  假宝玉为了得到一个军师,不惜再次“阻挠”一对父女相见,果然够狡猾无赖。

  甄士隐果然对宝玉感激涕零,再次俯身一礼,道:“士隐谢过公子大恩,公子以后若有差遣,在下定然竭尽全力。”

  “举手之劳,居士太客气了,请坐!”

  只要不是面对自己的女人,宝玉总能从容应付、潇洒自如。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宝玉与甄士隐一个是有心结纳,一个是心存感激,自然相谈甚欢。

  在座三人中,唯有妙玉轻言浅笑,只是偶尔接上一、两句而已,但就是这“偶尔”的一、两句,已让熟悉妙玉性情的甄士隐大为吃惊,再次在心中认定宝玉与妙玉不凡的关系。

  宝玉心有所思,借着融洽的气氛不着痕迹试探甄士隐的才能一番,对方的回应果然令他大为惊喜,不停在心中大叹:人才,果然是人才!如今自己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才!

  甄士隐虽是修道之人,但他可不像妙玉不识人间烟火,而&为广寻冋爱女,他多年来踏遍千山万水、大江南北,其见识远非常人呵比。

  同样的,宝玉的话里行间也让见多识广的甄士隐人为惊佩,他没想到宝……

  小纪轻轻又生在世家大族,竟然如此见解超卓,可谓一针见血,新意无穷。

  奇才!这贾宝玉绝对是个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甄士隐心中对宝玉的评价史厉害。

  妙玉的美眸好似深潭般幽静,可芳心倒未有何惊奇,她早已习惯宝玉带来的惊喜,心房内唯有一丝淡淡的自豪流转回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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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订约仙子



  红楼别府内,谈笑随意,宾主尽欢。

  宝玉见时机成熟,终于说出急需军师相助的事情,话语末了,他神色一正,万分真诚的恳求道:“还请居士助宝玉一臂之力,宝玉不为自己,只愿用香烟之利造福苍生,回报天地!”

  “这……”

  甄士隐未料宝玉会有如此要求,重回红尘打理俗事绝非他心中所愿,可是宝玉又施了天大的恩惠,让他一时犹豫,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宝玉何等聪明?见甄士隐为难,立即打铁趁热地道:“宝玉也不是要居士长久相助,只须帮上一年就可,而且我会设法将香菱姐姐接入别府久居,让她解开心结,与居士父女团聚。”

  宝玉话语言真意切,心底却大为偷笑:有了一年时间,一切必将走上轨道,而且即使没有甄士隐的要求,自己也会主动将香菱“接”入别府,至于目的吗?

  嘿嘿……

  “宝玉,那你说说看准备怎么扶贫济困,不会是施粥布衣之类吧?”

  妙玉突然插话,微带调侃的话语不知是想助宝玉一臂之力,还是想戳破他的虚情假意?

  仙音飘动之际,妙玉悄然给了宝玉一记白眼,还未消失的怨怼令她忍不住给宝玉一个大大的难堪。

  正在犹豫的甄士隐神色一正,凝神等待宝玉的回答,他也想听一听,造福苍生可不是施粥布衣这等小事,否则天下也没有贫苦二字。

  妙玉故意的为难让宝玉微微一愣,甄士隐认真的神色更让他心房发紧,想不到随口的话语会被抓住小辫子。

  这一关过不了,事情定会泡汤,找不到军师事小,被美人看低那可事大!想到这里,宝玉坦然的目光无所畏惧地与两个修真者平静对视,而他脑海中则是开足马力飞速旋转,借着短短吃茶的时间,已经找到完美的说辞。

  “甄大哥,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造福苍生?”

  宝玉将茶杯放到桌上,双目闪闪发光,言语之间自然而然拉近关系。

  对于宝玉亲切的称呼甄士隐并未在意,心神正在认真思索,宝玉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

  “是我们问你,你为何反过来问我们?”

  妙玉笑语娇嗔,却毫不放松地紧逼道:“不要转移话题,直接说出你自己的想法。”

  “呵呵……”

  宝玉轻声浅笑,悄然回给妙玉一个另有深意的眼神,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就是造福苍生!”

  话语微顿,宝玉向后一靠,不禁心生感慨道:“可惜天下如此之大,就算倾尽贾家所有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妙玉与甄士隐深切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感叹,尤其是甄士隐,目光不由自主变了。

  “所以要想真正造福苍生,就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说至中途,宝玉不禁也陷入思考中,原本的几分戏谑与敷衍之心就此悄然改变。

  “只要我有了钱,就将各地孤苦无依的老人、流浪儿、残疾之人全部聚在一起,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办法好是好,但就像贾公子先前所说,天下贫苦无依之人何其多,你这也是杯水车薪。”

  甄士隐被牵引着心绪盘旋,阅历甚丰的他十分投入,提出心中疑问。

  妙玉想不到意中人竟然真有计划,她芳心一颤,怨怼也被宝玉少有的“伟大”驱散。

  对红尘俗世极为陌生的妙玉真心做起听众,一心想飞升天界的她,那近似偏执的道心也在这凝神静听之发生微妙的变化。

  “甄大哥说得正是。”

  宝玉并未解释太多,而是直入正题:“所以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们需要做的是让世人能勇敢站起来自力更生,不靠施舍就能衣食无忧……这才是真正的造福苍生!”

  “贾兄弟的意思是说我们尽量雇佣贫寒之人做事,或者传授他们生活的技能,这样有工钱领,自然就无须施舍?”

  甄士隐的思绪顺着宝玉的话语发展,心生敬佩的他在不知不觉中也亲热的称呼宝玉。

  “大哥说对一部分!”

  就算是没有竿子宝玉也能往上爬,更何况甄士隐还主动抛出橄榄枝,此刻他的称呼更是亲热无比。

  宝玉认真的环视妙玉两人一眼,语带激昂的说道:“世人最需要的不是我们的施粥布衣,而是需要改变这儿!”

  来自现代的灵魂光芒四射,宝玉一脸神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即慷慨陈词:“他们只要改变思想意识,自然就能拥有生存的本领,俗话说:”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到时何须我们施舍?“思想意识?妙玉与甄士隐不约而同一愣,禀性不凡的两人略一寻思,先后明白这新名词的涵义,但两人心中的迷惑却更强:这“思想意识”如何提升?

  未待妙玉两人发问,宝玉越说越兴奋,已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中:“我会在大明朝举国之地创建许多所学校,嗯,就是书院的意思!”

  一时兴奋说漏嘴的宝玉索性不再改正,反正妙玉与甄士隐早已经被他所说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学校不收学费,专收穷人子弟,而且除了聘请老师教他们读书识字之外,还会聘请精通各种技能的工匠当师傅,根据学生个人喜好各自学习一技之长,长大后自然就可以以此为生。”

  宝玉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不顾仪态的牛饮一口,然后继续滔滔不绝,沉浸在伟大的梦想中。

  “我们不收学费,再为学生提供一日三餐,居住偏远的学生还可以住在学校,总之一切都是免费,最终目的就是让他们长大后能自力更生。”

  宝玉的双目不由得浮现强烈的向往与期待,道:“如此几年或十几年之后,这些长大的小孩就可以成为各行各业的有用之才,而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定期回来教授下一代学生,这样既可以让更多人受益,也可以保证教育的长久与恒远!”

  一时激动下,无数新鲜名词从宝玉的嘴里不停冒出,他自动补充道:“教育就是传授学问的意思!”

  这样也行?还真能行!

  宝玉一番慷慨激昂过后,大受震惊的妙玉与甄士隐同时发呆。

  良久的沉默后,甄士隐从美好憧憬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拍案惊叹:“兄弟,为兄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虽然还不是十分明白,但为了你所说的‘教育’,甄某不帮你完成这伟大的梦想誓不回山!”

  “士隐说得正是,我也希望能助上一臂之力!”

  妙玉的主动参与,更让宝玉在意料之外惊喜若狂。

  此时此刻,在妙玉的芳心中,宝玉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无比,其急速攀升之势更隐隐与妙玉的求道之心分庭抗礼。

  如果说在此之前,妙玉对宝玉的爱恋还有几分无奈——因宿命而生的无奈,那么在这一刻,妙玉心底再无丝毫对命运的抗拒,只有一丝甜蜜在心间悠然流转。

  宝玉虽不明白妙玉此刻微妙的变化,但内心一股情意却油然而生,他突然觉得甄士隐变成电灯泡。

  宝玉情意涌动,本想开口支走甄士隐,却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借口,而且甄士隐又因宝玉“崇高”的梦想而大受震撼,丝毫没有主动离去之意,反而不断追问有关“学校”的细节问题。

  心思已变的宝玉勉强应付一番后,主动话题一转,道:“大哥,是否需要尽快将英莲妹妹接到别府与你相聚?”

  无论如何,寻找爱女仍是甄士隐心中第一要务,他果然随着宝玉的话语转移思绪,欢声道:“多谢兄弟成全,与小女相见自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如何?”

  宝玉脑海中闪现快刀斩乱麻的果断意念,而且他在这片刻间已想到更重要的事,这样就能有合理的借口与妙玉独处,至于甄士隐这大灯泡自是丢给香菱处理。

  念及此处,宝玉心中暗乐,未待兴奋激动的甄士隐开口回应,紧接着笑语调侃道:“大哥与英莲妹妹失散多年,不知为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兄弟说得对!”

  提及爱女,修道之人与平凡人家也无二致,甄士隐一向的冷静消失不见,道:“我记得英莲小时最爱吃冰糖葫芦,我这就去买。”

  话音未落,心情焦急的甄士隐已经立身而起,告辞而去。

  世间亲情的力量果然强大,非是人力可以抗拒,就连道心也不是对手!“仙女……姐姐,呵呵!”

  拉长的声调迸射旖旎的情愫,剩下两人独处,宝玉眼中火热的情意再难掩饰,挺拔的身子欲动未动,强大的压力好似山岳般冲入妙玉敞开的心房。

  久违的亲昵称呼令妙玉芳心发颤,情动的红霞缓缓爬上玉脸,她看穿宝玉即将扑上来的意图,不由得心生慌乱,声音微微颤抖道:“我也回栊翠庵了!”

  心慌意乱下,妙玉逃向厅门,可宝玉却凭空突现,挡住她的去路,莫明的异变再次发生。

  “嘿嘿……仙女姐姐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宝玉那戏谑的笑语变得轻佻,邪邪的笑容也没有甜蜜的情意充盈。

  晴雯先前的感受降临到妙玉的心间,好在她是妙玉——无稽崖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修真者!

  “宝玉,你的元神出问题了!”

  清心神咒融入妙玉的话语中,宝玉顿时清醒过来,瞬间愣在当场。

  妙玉眉毛微微一皱,突然一指点在宝玉的眉心上,法力透体而入,钻入宝玉的识海中。

  意识清醒的宝玉强自压下体内法力本能的反击,与妙玉两心相通,令他不起丝毫抗拒之念,主动配合着敞开心神的壁垒。

  绚丽的霞光并未闪耀多久,片刻后化为万千光点回归妙玉的体内,元神回窍的她悠然长叹,隐含担忧的眼神显露无疑。

  “情形很糟吗?”

  宝玉心弦开始紧绷,妙玉沉重的玉容给他不妙的预感。

  “宝玉,你最近是否时常冒出适才那种……冲动?”

  说着,一丝红晕从妙玉的脸上一闪而过。

  宝玉即使是无赖但也甚感脸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仔细回想一番,随即无声的点了点头。

  “唉!”

  妙玉低声长叹,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宝玉,沉声道:“这是因为你体内法力猛增,而你的道心却未增长,两相冲突才会心魔作祟、杂念丛生!”

  妙玉为了让宝玉真正认识这危险,再次加重语气道:“要想抹去杂念,必须打坐调息锻炼心志,扎稳根基后自不会产生邪念,否则不良之念越积越多,终有一日会伦入魔道,永不翻身!”

  “不要,救命啊!”

  宝玉果然被吓得脸色苍白、四肢发紧。

  妙玉还未继续说,就被宝玉接下来的话语气得哭笑不得。

  宝玉连连摇头,哀声长叹道:“天啊,要我每日打坐调息,还不如要我的小命更好!”

  原来宝玉怕的不是坠入魔道,而是害怕烦琐枯燥、无聊至极的静心修炼。

  唉,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妙玉芳心感慨万千、重重叹息,她已经尽量“威胁”宝玉,可是效果令她有点汗颜。

  “仙女姐姐,你可要救我啊!”

  宝玉一脸苦色地软语哀求:“你还有其他办法对吧?”

  妙玉芳心暗自思忖: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动他归入正途了,唉!妙玉大感气馁,不由得生出一丝忿忿之心,语带怨怼道:“打坐念经又有什么难处?你干嘛怕成这样?”

  “呵呵……我也不知道,一听到‘打坐念经’心中就发麻,一提起‘调息凝神’四肢就发软,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别说长时间,就是片刻我也坚持不下去!”

  宝玉说到“调息打坐”时果然浑身别扭,大手不受控制的抓耳挠腮。

  “嘻嘻……”

  妙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见宝玉此刻情状,哪有半点先前那慷慨激昂的模样?见他神情不似虚假,不由得调侃道:“你这模样与我们大荒山的调皮猴子没有两样,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猴子转世?”

  “好妙玉,是不是当猴子就不用念经打坐?你帮我想个好办法吧!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入魔的猴子!”

  宝玉对妙玉的调侃不怒反乐,情急之下的称呼更是亲昵无比。

  心意微妙变化的妙玉却丝毫没有生气,美眸微微一颤,羞红浮现在玉脸上。

  “其实……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的办法。”

  妙玉声音颤抖的断断续续道:“可以用疏导之法尽量将邪念……发泄一空,如疏导洪水般,这样就不会因堆积过多而性情大变!”

  “好啊!”

  无赖纠缠果然灵验,宝玉不禁欢呼雀跃,话锋一转,困惑地道:“这疏导之法具体是指……”

  宝玉发自真心的老实问话,妙玉刹那间却感到害羞无比,羞至极点就是怒气横生,道:“你这家伙还敢戏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宝玉嘴角微翘,笑意明显,全无半点惧怕之状,而且妙玉的轻嗔薄怒比平日的秀美娴静更令他眼中放光、情火狂燃。

  坠入凡尘的仙女虽失去圣洁的光晕,但生动的容颜更能引发意中人亲切的怜爱,不是朝圣般的崇慕,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女爱恋。

  妙玉不停默念清心神咒,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海翻腾的波浪,可是宝玉的话语又让她还未消退的红云再次燃烧,这次连晶莹的耳垂也未放过。

  “好妙玉,你还未告诉我具体的办法呢!”

  从妙玉古怪的神色中,宝玉隐约猜到一些,但他非但不回避,反而故作一脸委屈地追问道:“那是不是一种道术法门?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

  妙玉对宝玉的不开窍恨得牙痒痒,再见宝玉还要自己言传身教,脑中更是嗡嗡作响,无比纷乱中却生不出恼怒,娇嗔之余更萦绕着几许羞涩。

  片刻后,妙玉不得不皓齿一咬、芳心一横,朱唇微开道:“你法力怎么暴增就怎么疏导邪念,等你真正超凡入圣,自可安全无忧!”

  “我知道了!”

  宝玉神色再变,他知道不能太过紧逼,瞬间收回挑逗的手段,转为无尽真挚的绵绵低语:“妙玉,你对我真好!”

  妙玉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再次逃往厅门。

  “你今夜能否再来这儿?”

  宝玉阻止不了法力高深的妙玉离去,不过沉稳的话语却没有丝毫急躁之意:“我将香菱送来与饭大哥相见后,有事与你相商!”

  天啊!他想干嘛?听宝玉竟然约自己夜间相会,妙玉只觉得脑中一震,无边无际的滔天巨浪澎湃而起,刹那间席卷心海。

  妙玉对宝玉大为了解,一点也不相信宝玉真有正事,兀自在芳心中呐喊:这坏家伙,我才刚告诉他疏导之法,想不到他第一个主意就打到我头上来!念及此处,妙玉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转身怒气冲冲地道:“有什么事情现在说!”

  宝玉双目火热,毫不避让地与妙玉四目相视,道:“早前我们不是说过要去探孙绍祖的府邸吗?今晚就去怎么样?”

  未待妙玉回话,宝玉豪情万丈的话语已斩断妙玉犹豫的心思!“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中山狼的老窝!”

  也许是出于对宝玉安全的考虑,也许是除魔卫道的天性——总之,妙玉战胜心中的羞涩,微一迟疑后,还是点头同意宝玉夜探孙府的计划。

  “好吧,子时出发!”

  宝玉的话音未落,妙玉已经腾空而起,足下淡淡的薄雾显示妙玉这段时日道法也高深许多。

  “耶,大功告成!”

  宝玉眉开眼笑,妙玉心灵的变化尽在他的掌握中。

  唉,事情真多,接下来该是回府“接”香菱了。宝玉在心中低叹,意念一转,情思占据上风,暗自思忖:还是先安慰一下晴雯宝贝儿,自己先前的确过分了,都怪那可恶的道心,嘿嘿……









  第二章、宝钗查帐



  隆冬的冷风呼啸来去,肆虐的寒流猖狂无比,借着暮色些微的光芒,铺满大地的冰霜营造出一个白色的世界。

  踩着吱吱作响的冰屑,宝玉走入后宅。

  宝玉满怀火热情思而来,迎接他的却是晴雯的白眼。

  “砰”的一声,宝玉用力关上房门,绝对是恃宠而骄的模样。

  玉兰与娇俏可爱的金钏儿毕竟不是当事人,虽然也有点怨怼,但在宝玉一番花言巧语下,她们很快就双目迷离、听之任之。

  唯有晴雯虽然打开房门,却依然玉脸紧绷,可是在宝玉的抚弄下,也支撑不了多久,娇喘吁吁随即代替冷哼声。

  晴雯三女的幽怨虽消,但宝玉的情火却因厮磨而疯狂燃烧,想起妙玉之言,他无法也根本不愿意克制,趁机将晴雯抱上床榻。

  玉兰与金钏儿见势不妙,立刻要逃,可她们还未逃到门口,法力在身的宝玉就将她们捉上床。

  “噢!”

  无限满足的快感弥漫空间,纵横驰骋的宝玉虎腰一挺,就在三具美丽娇躯上尽展十八般武艺。

  情火肆虐的宝玉终于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刺激万分的四人行,大手一会儿抚弄金钏儿的酥乳,一会儿又揉捏玉兰的美乳,可最让他着迷的是晴雯的玉峰,既有少女的挺拔娇俏,浑圆饱满又不在少妇之下。

  “嚼……讨厌,色鬼!”

  晴雯扭动着娇躯,对宝玉的迷恋令她美眸更加迷离,不禁身子一挺,主动将乳尖送入宝玉的嘴里。

  “宝玉,人家也要……”

  金钏儿的醋意弥漫,带动着玉兰也发出娇嗔的呻吟声。

  在狂欢中,金钏从后面抱住宝玉,酥乳在背上来回滚动,而晴雯姑嫂则叠在一起。

  “啪啪啪……”

  宝玉看着硕大的玉柱不停在两个蜜穴中交替进出,那无比强烈的征服快感完全替代一个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

  激情之火冲天而起,晴雯三女的欢鸣声此起彼伏。

  宝玉强力的喷射让晴雯三女从云端飞上仙境,在攀上情欲之巅的同时,得到雨露滋润的三女也悄然脱胎换骨,玄妙异变。

  晴雯三女在满足中进入梦乡,可怜的宝玉却不得不走入风雪中。

  “小的向二爷请安!”

  宝玉刚在贾家街口出现,两个身着厚厚冬装的下人已迎上前,裹得像两团粽子的身子在厚厚的积雪上连滚带爬,足以显现他们讨主子欢心的念头有多么急切。

  “二爷,你小心路滑!”

  当先一人手执铁铲好似开路机般不停挥舞着,积极的为宝玉铲出一条康庄大道。

  稍后赶到的下人虽失去开路的机会,不过却毫不气馁,双手一动,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把大伞撑在宝玉的头上,道:“二爷,雪大天冷,您小心着凉。”

  宝玉不急不徐地走入贾府大门,虽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嘉许,已经令两个下人欢喜无比。

  “参见宝二爷!”

  蘅芜苑的守门仆妇恭身施礼,低垂的面容难以掩饰明显的疑惑,因为宝玉深夜前来,这有点于礼不合。

  “嗯!”

  宝玉的回应自然无比,和蔼中又隐隐透出主子的威仪,令两名仆妇的眼帘立刻垂下去,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不待屋内主人回话,宝玉径直而入,如此行为反而让一干丫鬟婆子消去不少怀疑。

  在蘅芜苑内,薛宝钗已经回来,正与薛姨妈坐在炕上闲话家常,香菱与莺儿则陪伴在一旁,不时恰倒好处的插上一、两句话。

  虽然薛姨妈等人客居于此,人数稀少,但没有薛蟠闹事,她们反而和乐融融,温馨自在。

  门外丫鬟的禀报声还未消散,薛姨妈等人脸上刚浮现错愕,宝玉已掀帘而入。

  “宝玉向姨妈、宝姐姐、菱姐姐请安!”

  在众人面前,宝玉自不敢与薛姨妈眉目传情,就似以往一样向众女施礼,最后连身为婢女的莺儿也不忘笑盈盈地行了一礼。

  “玉儿,天色已晚,你来这儿可是有何要事?”

  一抹强烈的羞涩伴随隐约的惊慌从薛姨妈的眼底一闪而过。

  虽然薛姨妈没有露出破绽,但芳心却难以平静、娇躯发热,心中暗自思忖:宝玉不会是又想……可是上午他才将自己弄得……唉!这冤家真是太强啦!

  “宝兄弟,你先坐下说话。”

  薛宝钗主动走上前帮宝玉解去肩上的披风,柔声关怀道:“这大冷天你也不多加件衣衫,万一着凉,你可倒好,只须躺着当你的宝二爷就行,到时又要让老祖宗担心了。”

  宝玉露出悠然微笑,薛宝钗的嗔责好似一股暖流注入他渴望亲情的心灵,不欲辩解的他做出老实听教之状,在薛宝钗玉手虚指下坐到炕边的锦凳上。

  “莺儿不要沏茶了,我有急事很快就走。”

  宝玉扬手止住欲端茶的莺儿,他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姨妈,我此来是为了菱姐姐之事。”

  “啊!”

  宝玉话音未落,香菱惊喜的娇呼已脱口而出,整整一天她从未安宁过一刻。

  宝玉久久没有带回消息,若不是薛宝钗及时归家与正要出门的香菱碰了个正着,她早已跑到怡红院、甚至是外面大街上找宝玉。

  此刻,香菱见宝玉说到“急事”两字,激荡的芳心再难控制,急声追问道:“宝玉,是否已经找到妙玉仙姑?”

  薛姨妈满心的“胡思乱想”消失一空,玉脸发烫的她大为羞愧:自己只想着与宝玉之间羞人的情事,怎么就将正事忘个一干二净?唔,羞死了!

  为了掩饰难堪,薛姨妈紧接着催促道:“玉儿,是否有消息了,你倒是快说呀!”

  薛宝钗已经知道香菱寻父之事,美眸光华一闪,欢声道:“宝兄弟既然这么晚都要来回讯,一定是有好消息了!母亲别急,过于激动容易伤着身子。”

  话语微顿,薛宝钗转首望向香菱,柔声安慰道:“香菱,你也别急,宝兄弟说他很快就走,说不定就是要带姐姐去父女相见。”

  “还是宝姐姐聪明,我正是此意!”

  宝玉由衷赞叹,平日多是听闻薛宝钗的聪明端庄,此刻倒是实实在在感受一遭。

  “太好了!呜……”

  香菱激动地热泪汹涌而出,她猛然站起身,迫不及待就要去见失散多年的父亲。

  薛宝钗拉住焦急的香菱,软语相劝道:“香菱,先坐下,让我再问宝玉几句话好吗?”

  香菱虽然比薛宝钗芳龄稍大,但却一向以薛宝钗的意见为主,不仅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她是从心底佩服薛宝钗的聪慧。

  “好吧!”

  香菱强自忍下冲动,意念一转,手忙脚乱奔向卧房,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随风传来激动的话语:“我回房换身新衣!”

  “宝兄弟,你那位姓石的好友今日是否回京?”

  薛宝钗收回望向香菱的目光转往宝玉,轻声细语,平静的语调隐含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

  “咦,你怎么知道?”

  宝玉脸上写满诧异,既是诧异薛宝钗消息的灵通,也是惊奇薛宝钗怎会问及石饪之事。

  “你别忘了,红楼香烟经营的店铺可大都是我们薛家。”

  薛宝钗给宝玉一个白眼,道:“不管怎样,我们薛家可是老板之一,怎能不注意管事人呢?”

  “呵呵……”

  薛宝钗虽未明言,但宝玉已明白过来,她要想在自家店铺打听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不由得心想:谁让自己贪图便宜,雇用的大都是薛家的原班人马呢?

  薛姨妈不忍见宝玉受窘,柔声补充道:“自蟠儿走后,薛家在金陵的事情就交给宝钗打理了。”

  “原来宝姐姐还是幕后的女当家呀,小弟——佩服!”

  宝玉半真半假的拱手施礼,微微拉长的声调做出反击,话锋一转,随即发自真心的感叹道:“难怪每家店铺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原来是宝姐姐这女诸葛在暗中相助,小弟佩服!”

  同样的话语,涵义却大不同,听闻宝玉真诚的赞叹,薛宝钗心中暗喜,不骄不躁的笑容透出受之无愧的平静,她谦虚得体的盈盈起身还了一礼,道:“宝兄弟过誉,这全亏石公子事先拟订的经营法子高明无比,我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再世玉环”的玉脸光泽流转,美眸的崇拜清晰可见,还有一丝动人的异彩一闪而过,随即感叹道:“石公子的想法真是新奇特别,可谓旷古绝今,不知他本人又是多么不凡!”

  “这……”

  宝玉略显木然的无言以对,弥漫苦色的面容下却哭笑不得、大感无奈。

  元神空间内,宝玉更是在脑海中大呼冤枉,一脸凶狠的将“石钰”从识海中拽出,边打边骂:“你这家伙竟然敢抢俺的功劳!不想活了,我打、我打——”

  见宝玉木讷无语,薛宝钗继续道:“对了,年关将至,我们双方是否应一起核对帐目?”

  呜……危险!宝玉心中产生不妙的预感。他以前就觉得薛宝钗对“石钰”充满好奇,隔了这么久,他还以为薛宝钗的好奇心已经消失,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

  “这没必要吧,宝姐姐管理的帐目我怎会不相信呢?”

  宝玉可不想让薛姨妈与“石钰”相处,而且他能怎么办?难道切成两半不成?

  “不行,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何况薛家与石公子非亲非故,还是帐目分明为好!”

  薛宝钗“义正辞严”的坚持意见,表面上看来真是一个合格的女商人,继续道:“年关查帐乃是大事,怎可轻率?宝玉,你不会连这点也忘了吧!”

  “这样啊。”

  见薛宝钗据理力争,宝玉只得黯然一叹,敷衍道:“我向石钰说说,看哪日有空就见面核帐吧。”

  宝玉无可奈何,苦水已快将心房淹没:宝钗哪是要查帐,分明就是找借口想见石妊这混蛋!

  “钗儿,你可是大家闺秀,与陌生男子相见,于礼不合吧?”

  薛姨妈果然是宝玉的知心爱人,在此关键时刻无意间帮了宝玉一把,柔声劝慰道:“还是让玉儿与石公子核帐,自家兄弟,你还信不过玉儿吗?”

  “对、对……”

  宝玉急忙连声附和,心中对美人儿姨妈的感激汹涌澎湃:“宝姐姐放心,我会仔细核对的。”

  “不行!”

  薛宝钗果断打断薛姨妈的劝说,郑重无比的沉声道:“母亲,薛家偌大的产业今后都得交给哥哥,可他如今不在,我这当妹妹的自然得为他守好家业,怎能假手于人?”

  话音微顿,薛宝钗转首对宝玉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薛家的事情还是由薛家人来处理才好,否则外人还以为我们薛家无人。”

  未待薛姨妈开口,薛宝钗同时看着薛姨妈与宝玉,慷慨激昂地道:“我是以薛家代表的身份出现,又何来男女之别?还是宝兄弟认为我们女子只配在家嬉戏玩乐,不能做正事?”

  宝玉心中的苦水已经浮上脸庞,被薛宝钗如此一激,他平日的口若悬河跑到九霄云外,因为如果反对,他就会成为薛宝钗话语中看不起薛家的“外人”,而且还是不尊重女子的粗俗“外人”。

  唉!薛宝钗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满心不愿,但宝玉还是不得不承认薛宝钗说得很有道理。

  在满心苦味的同时,宝玉不禁悄悄看了薛宝钗一眼,在她那国色天香的姿容下,他第一次看到一颗“不安分”的女人之心。

  “宝兄弟,你也觉得我不能抛头露面吗?”

  薛宝钗见宝玉迟迟不语,话语中已经透出一丝冷意。

  “我可没有看不起宝姐姐的意思。”

  宝玉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维护起自己英明的形象,顺口胡诌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说女子就可顶起半边天!”

  “半边天?”

  薛宝钗重复着宝玉口中冒出的新名词,略一凝神,终于明白此话的涵义,丹凤美眸顿时闪现强烈的异彩,语带兴奋道:“宝兄弟说得真好!”

  宝玉不由得大为得意,笑意刚浮上嘴角,可薛宝钗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刹那间由高峰落入低谷。

  “这话肯定是出自石公子之口,对吧!”

  薛宝钗虽然与宝玉近在咫尺,但却未望着他,闪烁异彩的美眸眺望厅外的夜空,一颗向往新奇天地的芳心早已翩然飞翔,跨越无尽空间,飞到从未见过一面的虚幻男子身上。

  “宝玉,我准备好了!”

  香菱兴奋的话语打断薛宝钗与宝玉的“交战”,话音未落,一身新衣的她已掀帘而入,迫不及待地望着宝玉道:“可以走了吗?”

  “好,马上就走。”

  此时宝玉已是如坐针毡,香菱话音未落,他已经掀起门帘,香菱自然要紧追在他身后。

  薛姨妈略一犹豫,还是以送行为借口追上宝玉的脚步。

  莺儿站在门帘后往外瞧了瞧,随即以崇拜的语气低声笑道:“小姐,你真行!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想不到还真敢这样做呀!”

  恢复平静的薛宝钗怡然微笑,以目示意莺儿小心,这可是她的秘密,要是让薛姨妈知晓就糟了。

  “小姐,这石公子真有这么好吗?值得你为他抛头露面?你们可连一面也未见过。”

  莺儿话锋一转,拉着薛宝钗的玉臂轻轻摇晃,道:“那天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想见一见石公子,小姐管帐时我也可以帮忙。”

  “好啦,你这少女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到时就带上你。”

  薛宝钗心中全无醋意,因为莺儿神色间虽对石钰也充满期待,但莺儿本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日后自己无论嫁给何人,莺儿都是陪嫁丫头,她自不会吃这完全不必要的醋。

  “咯咯……”

  莺儿忍不住喜笑颜开。

  薛宝钗未再言语,美眸再次看向夜空,就连冬日的寒冷也不能阻挡她内心的火热。

  “宝玉,你为何闷闷不乐?”

  兴奋的香菱关心地凝视着宝玉低沉的神色,为免闲言碎语,行出贾府的两人不敢惊动旁人,冰天雪地也不宜骑马奔行,所以他们只得手持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积雪上蹒跚而行。

  在感激的思绪盘旋下,香菱不避嫌疑地靠近宝玉,语带调侃道:“不会是舍不得我们宝姑娘吧?”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随即一脸微笑地反过来调侃道:“我是埋怨天公不作美,难得与菱姐姐如此佳人共游出行,却是月黑风高,一点情趣也没有。”

  “嘻嘻……”

  宝玉十足调戏的话语,却因他自然的轻笑被香菱当作戏语,未语先笑道:“难怪袭人她们说你油嘴滑舌,如今我总算见识到了。”

  “唉!”

  突然香菱神色一变,芳心的急躁驱散脸上的笑意,哀声长叹道:“这路如此难走,何时才能走到你说的地方呀?”

  “唉!”

  宝玉故意学着香菱的模样哀声长叹,虽然学得惟妙惟肖,但语调却无丝毫焦虑:“我还以为菱姐姐喜欢与我月下共游,我好伤心啊!”

  “咯咯……”

  悦耳的银铃声荡漾在夜空中,香菱再次被宝玉脸上的“哀愁”逗得心花怒放,玉足的速度虽然未减,但脸上的急躁已悄然无踪。

  一番轻言浅笑后,香菱已走到宝玉的前面。

  灯笼的光华虽然不足,但宝玉却丝毫不受影响,看着香菱那婀娜款摆的腰肢和那浑圆柔腻的美臀,呼吸一荡,脑海突然回到那一晚,想起那美妙的屏风,尤其是屏风上那个圆孔。

  宝玉手中的灯笼接连颤动好几下,他不由自主身子一晃,瞬间就站在香菱身边,有意识地看向香菱的朱唇。

  就是这张小嘴曾经与自己亲密“接触”过二声闷哼在宝玉的心窝回荡,他下体某物更是猛烈震颤起来,似乎马上就要破衣而出。









  第三章、香菱认父



  “宝玉,你怎么啦?不是冻着了吧?”

  香菱朱唇微启,诧异地看着宝玉手中那不停抖动的灯笼。

  “不是,我只是在想事,走了神,呵呵!”

  宝玉心虚地用傻笑蒙混过去,随即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坏主意。

  “菱姐姐,要这样走到别府还要不短的时间。”

  打定主意的宝玉闪现不凡的风采,诱惑的话语低沉而热切:“你想不想早点到?”

  “早点到?是走捷径吗?好啊!”

  香菱按照常理想到唯一的办法,双眸不由自主望向四周,想找到隐秘的捷径。

  “这已是最近的路了。”

  宝玉却回了香菱好大一盆冷水,眼底的戏谵越来越深,道:“小弟只说可以早点到,可没说有捷径。”

  香菱也素闻宝玉喜欢说些惊人之言,近段时日也见识过他出人意料之举,她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随即忍不住娇嗔道:“又卖关子了!有什么好办法就说,是不是你已经备好马车,难不成我们还能飞过去吗?”

  “菱姐姐果真灵秀不凡、美丽温柔、善解人意……”

  宝玉滔滔不绝的赞美好似黄河奔涌般,听得香菱大翻白眼,不由得怀疑眼前之人不是英伟不凡的宝玉,明明就是一个无赖。

  就在香菱快要忍不住晕倒时,宝玉突然正经无比地沉声道:“姐姐说得不错,我就是要带你‘飞’过去!”

  香菱刹那间美眸大张,仔细地扫视宝玉一番,却找不到一丝嬉戏的痕迹,宝玉郑重的语调终于让她明白他不是在胡闹。

  “宝玉,你可别吓我!”

  见宝玉浑话连篇,又不是故意为之,香菱不禁想起宝玉出名的怪病。

  “菱姐姐,你看我像神志不清的模样吗?”

  香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宝玉的双目,借着朦胧的灯光,宝玉那好似寒星的朗目直直映入她的心海。

  “怦怦抨……”

  心房猛烈的跳动突然降临,香菱没发现宝玉有何不妥之处,反而觉得自己不正常起来。

  “那……那你怎么会说浑话呢?V——红云悄然占领香菱的脸颊,她再也不敢与宝玉对视,连话语也颤抖起来。

  “菱姐姐,你相信我吗?”

  “我信!”

  香菱心弦一颤,莫名其妙地相信宝玉的话语。

  佳人的信任永远是男人的动力,宝玉瞬间豪情万丈,意念一动,满天风雪突然朝四方后退,好似在朝拜宝玉般。

  “啊!”

  虽然香菱莫名地相信宝玉,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惊呼出声。

  雪花在无形的结界外旋转飞舞,没有寒冷的侵袭,飘逸的冰雪变得晶莹剔透、美丽无比,仿佛一个白色的天地围绕着宝玉两人悠然旋转。

  几秒的震撼后,香菱的双眸不由得闪现迷离之色,道:“宝玉,这……这是真的吗?”

  宝玉两人立身之处仿佛春天般温暖,香菱如坠梦中,下意识随着雪花一起翩翩起舞。

  宝玉并未出声惊扰香菱的“美梦”,直到香菱缓缓回归现实,他这才大手一伸,唐突地拦腰搂住香菱。

  “你……啊!”

  香菱本能的抗拒还未出口,惊叫声已经抢先在舌尖上跳跃。

  飞起来了,香菱真的飞起来了!在宝玉的怀中,她飞上天空,脱离沉重的大地。

  刹那间,一缕暖流从香菱的心房油然而生,她看着宝玉近在咫尺的面容,双眸突然恍惚起来。

  抱着香菱的宝玉此刻却无暇感受馨香,其实他也是初次飞行,连这飞行法门也是与晴雯交欢后突然在脑海中凭空冒出来。

  宝玉初学乍练,难免有点紧张,俊朗的面容少有地认真,而他这透着几分刚毅的气息绝对是一把刺入女人心灵的利刃。

  风从宝玉的两人耳边吹过,宝玉的速度越来越快,香菱眼眸的朦眬则越来越深,就在香菱心房即将被“利刃”剌穿的刹那,她突然鼻翼一颤,紧接着玉脸飞速异变,朦胧依然,但却多了几分怪异的迷惑。

  片刻后,地面积雪轻轻一颤,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站在红楼别府的台阶前。

  “菱姐姐,到了。”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胸膛一挺,等待着香菱崇拜的目光。

  不料香菱却眼帘低垂、玉手紧握、身子不停发抖。

  “菱姐姐,你冷到了吗?”

  宝玉下意识伸手去抓香菱的手掌。

  “啊,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两人手掌碰触,这样的动作原本很随意,可香菱却猛然向后一跳,好像宝玉的手指是尖刺般。

  “怎么啦,我吓到你了吗?”

  宝玉也被香菱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心中有点不舒服。

  “没、没……没有,我……”

  香菱的玉脸瞬间通红,话语结结巴巴地说道。

  宝玉明明从香菱眼底看到女人心动的异彩,但感受到的却是强烈的慌乱,还有几分古怪的恐惧,仿佛他突然变成野兽般。

  “菱姐姐,有什么说清楚,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宝玉,我……”

  香菱看到宝玉眼中的郁闷,芳心反而更加慌乱。

  就在这时,别府的护卫出现了。

  “什么人?”

  两道身影自远处一跃而现,挟带凌厉的气势直逼而近,同时厉声道:“私人宅邸,外人请速速离去!”

  “混帐,是我,通知甄先生他等的人来了。”

  两个护卫今天运气不佳,正好成为宝玉的出气筒。

  宝玉可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两个护卫顿时浑身一哆嗦,脚快的护卫立刻转身通报,剩下的护卫则暗自叫苦。

  那护卫偷偷一看,宝玉的脸色果然面沉如水,而香菱则一脸通红、神色怪异。

  这个护卫眼珠一转,立刻想起宝玉的风流名声,不禁暗自叫苦:惨啦,自己不识相,竟然坏了二爷的好事,以后定然前途尽毁。

  思绪转动只在刹那之间,那护卫越想越后悔,紧接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出讨好宝玉的好办法。

  “二爷,小的为你带路。”

  护卫身躯一俯,随即神色恭敬地转向香菱,突然扬声道:“参见主母!”

  “我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香菱刹那间花容失色,玉手不停摆动,连头也随之快速摇动,芳心慌乱中,却不禁浮上一丝淡淡的喜意,令她眼眸一片混乱。

  “哈哈……你这小子嘴还挺甜的,不过不要胡说。好了,前面带路!”

  宝玉大手一挥,心情瞬间好转大半,护卫这番小心思真是没有白费。

  “属下遵命,二爷请、主母请!”

  护卫欢喜得浑身发飘,呼喊主母的声音更是积极无比。

  不待香菱再次摇手反对,宝玉抢先道:“菱姐姐,咱们进去吧,不要让甄先生等久了。”

  提及甄士隐,香菱果然闭上檀口,乖乖地跟上宝玉的脚步。

  红楼别府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进入府门后,护卫欢天喜地退下去,宝玉则领着香菱走向大厅。

  走了几步,香菱见四下无人,她咬了咬唇角,鼓足勇气问道:“宝玉,你刚才为何不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不是叫他们不要想错了吗?”

  宝玉突然停步回身,差点让香菱撞入他的怀中,他故作冤屈的面容下却暗自偷乐。

  香菱暗自一咬银牙,狠狠瞪了宝玉一眼,竟大骂道:“哼,你也不是好人,大坏蛋、大变态!”

  骂出口的刹那,香菱仿佛松了一口气,而她眼底那盘旋的古怪神色也在这一刻被娇嗔代替。

  “变态?”

  宝玉瞬间目瞪口呆,不由得心想:“大坏蛋”的美称自己已经习惯,但这“大变态”又从何而来?还有香菱前后的古怪变化,难道……

  一股感应从宝玉的脑海浮现,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反而弄得更加迷糊。

  看着宝玉那苦思的模样,香菱不禁唇角一弯,露出报复快感的笑意,随即从宝玉的身边小跑而过。

  “菱姐姐!”

  宝玉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一把就抓住香菱的手腕。

  “宝玉,你……你想干嘛?”

  香菱的身子又开始颤抖,不过与先前不一样,嫣红好似流水般迅速弥漫她的脸颊。

  “我不想干嘛!”

  宝玉一脸委屈,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调侃道:“我只想告诉你,你……走错路了。”

  “唔……”

  香菱的银牙咬住舌尖,羞得银牙发痒,很想重重咬宝玉一口。

  香菱正用幻想报复,不料宝玉已经先有行动,微张的嘴巴牙齿清晰可见,直逼香菱而来。

  他要干什么?咬我吗?啊……香菱怕了,身为人妻的她自然知道宝玉不会咬她,但却比咬更令她“害怕”。

  近了,越来越近了,宝玉与香菱的唇舌距离越来越近,呼吸早已交缠在一起。

  “宝玉,不要,不要这样……”

  香菱的声音在反抗,但她的身子却没有闪躲,这一刻她的鼻翼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但朱唇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勇敢地靠近一些。

  寒风呼啸、天雷闷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破空而来,生生打断宝玉的好事。

  “英莲,我的女儿!”

  甄士隐已经等不及了,主动从大厅冲出来。

  “爹爹!爹爹!”

  看到甄士隐的刹那,香菱的热泪滚满脸颊,就从宝玉的身边冲过去。

  唉,人家是有了情郎忘了父亲,到我这儿怎么反过来了?宝玉苦笑一声,随即脚步一动,走向悠然而现的妙玉。

  香菱与甄士隐相距三尺时不约而同脚步一顿,泪水眼中打转,但多年的离别却有一丝陌生,并同时紧张起来。

  “英莲,是你吗?”

  甄士隐双唇颤抖地问道。

  “是我,我是莲儿!”

  香菱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呼唤过自己的闺名,自幼失散的她记忆已经模糊,唯有幼时撒娇的话语时常在梦中闪现,她心窝一酸,突然脱口而出道:“爹爹,莲儿要吃冰糖葫芦。”

  旁观的宝玉一愣,差点爆笑出声。

  妙玉从小修仙练道,但也不禁唇角抖动一下,谁也没有想到香菱与甄士隐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语这么无厘头。

  旁观的宝玉两人不明所以,但身为香菱父亲的甑士隐则身躯一震,泪水轰然奔流,道:“是我的莲儿,真的是我的莲儿!女儿,苦了你啦。”

  因事情过于巧合,其实甄士隐心底一直有着一丝怀疑,直到香菱说出幼时的话语,他终于相信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甄士隐父女俩抱头痛哭,宝玉的计划终于功德圆满。

  得意一笑后,宝玉看向妙玉,内心强压着兴奋,沉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妙玉点了点头,正要悄然离开红楼别府时,宝玉突然又拉住她的衣袖。宝玉露出嬉戏的神色,他对这第一次的江湖之旅充满向往,道:“妙玉,听说跑江湖都要必备一套夜行衣,我们是否也要换?你看你这身白衣太显眼了!”

  未待妙玉有所应答,宝玉已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包袱,更加兴奋地说道:“这是我日间请晴雯缝制的夜行衣,样式新奇,包你满意!”

  “噗嗤!”

  宝玉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看起来就像是个称职的伙计,让妙玉不由得笑出声。

  妙玉对宝玉再无办法,尽管她不停打坐调息,但道心的平静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轻易打破。

  “唉……”

  妙玉无可奈何的一声低叹,随即仿佛坠入凡尘的仙子,娇嗔道:“大笨蛋,你以为我们是那些俗世高手吗?何须这夜行衣遮掩行迹,你的法力用来干嘛的!”

  “喔!”

  宝玉表错情、用错心,不禁讪讪一笑,心中对于不用穿“战袍”大感失望,不死心的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修真者穿夜行衣吗?”

  “没有!”

  妙玉翻着白眼,感到哭笑不得,可更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还在后面。

  宝玉穿上“战袍”的意愿已达偏执的地步,锲而不舍的他毫不气馁地道:“那我们就打破这不合理的规矩,谁说修道人不可以穿夜行衣,咱们今夜就穿给世人看好不好?”

  “不好!”

  妙玉话音未落,身子已经破空而去,倩影虽然飘逸动人,但怎么看也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呵呵……”

  宝玉达到真正目的,调戏妙玉总能令他无比愉悦,他随即挥舞着夜行衣,一边飞身紧追妙玉,一边锲而不舍地劝说道:“仙子姐姐,穿上吧,天多冷呀……”

  妙玉逃得更快,宝玉追得更紧,一转眼两人就消失不见。

  画面一闪,两道如虚似幻的身影站在一栋大宅屋脊上,而妙玉的飘渺长裙终于被夜行衣取代。

  “这下你满意了吧!”

  妙玉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但那流转的秋波却让她的威胁完全变质。

  “满意、满意,下回一定做一件样式更好看的衣服。”

  宝玉的无赖等级不停上升,看着那紧贴妙玉身子、曲线毕露的夜行衣,他已经开始思索下一次的坏主意。

  “里面有妖气,不要再闹了,小心露出形迹。”

  妙玉前一半话语透着羞涩,后半话语则平静无比,在感觉到妖气的一刻,除妖灭魔的天职令她再次成为飘渺的修真者。

  宝玉虽爱与妙玉调笑,但正事临头,嬉戏的表情瞬间换成刚毅冷峻之色,令妙玉不禁心弦跳动一下。

  “干杯!”

  夜色虽深,但豪华的孙府内依然灯火通明,杯盘狼藉,孙绍祖与熊山君正推杯换盏、酒兴大发。

  伺酒的婢女与舞乐的歌姬均是娇躯半裸,一人一妖在觥筹交错之间不忘倚红偎翠,享受这淫靡的奢华人生。

  “居士,孙某敬你一杯。”

  孙绍祖笑容张狂,大手狠狠地蹂躏着怀中艳姬那饱满的双峰,语带恭敬地道:“多亏你的妙计,我们已经抢了贾家大批货物,这下够他们受的了!”

  熊山君在孙绍祖此等凡人面前保持着一贯的高人形象,虽然也在裸女上大占便宜,但神色却平静自若。

  “贾家虽受到一定的打击,但这并不能真正伤到他们的根基,孙大人切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明白。”

  暴戾的孙绍祖在熊山君面前却似绵羊般低眉顺眼,这既是因为熊山君确实说得在理,也是他胸前魔符长久潜移默化的效果。

  一提到贾家,孙绍祖不由得心中一热,脑中闪现一张天生妩媚的绝色面容,暗自狂吼:贾迎春,我一定要得到你!

  熊山君隐带阴沉的面容闪现戏谑的笑意,调侃道:“孙大人,是否又想起那贾府的迎春美人儿?”

  “嘿嘿……”

  孙绍祖不知羞耻的一阵邪笑,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道:“还是居士深知我心,这样的尤物如果放过,我就不是中山狼了!哈哈……孙某已经决定尽快上贾府提亲,如果能够顺利成为贾家的女婿,说不定还能令我们的大事事半功倍!”

  熊山君附和着阴笑几声,而厅中众女早已被孙绍祖调教成人偶,对于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只知用肉体取悦主人。

  趴伏在屋顶上的宝玉两人同时身子一震,宝玉的双目更迸射熊熊怒火,心情剧烈的波动差点让他控制不了隐身的法力。

  “不要打草惊蛇!”

  一道冷静的警告在宝玉的心间响起,此刻妙玉与宝玉心灵相通,根本无须唇舌的帮助。

  妙玉紧接着柔声安抚道:“下面的中年男子必是妖怪所化,上次在贾府我曾与他交手,此妖虽法力不弱,但还不够资格做出魔符此等邪物,我们只要跟踪他,必能查出真正的幕后元凶!”

  宝玉点了点头,终于恢复平静,不过对于孙绍祖的恨意却再次加深,脑中不由得迅疾转动,暗自思忖解救贾迎春之法,心想: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迎春像《红楼梦》中记载的一样嫁给中山狼!

  “居士,孙某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孙绍祖再次举杯相敬,酒兴大发下话语不断,颇有不吐不快之感。

  “抢夺香烟虽不能让贾家伤筋动骨,但绝对能吸引贾家与薛家全部的注意,那赵兄的计划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实施,哈哈……”

  熊山君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妙计大为得意,这可是他在旋风真人的压迫下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开始忘形的他也顾不得假装清高,一阵邪笑后不由得意气风发。

  “只要赵千户行动顺利,能成功擒获薛蟠与知县贾雨村,咱们手中就有扳倒四大家族的有力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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