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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卷第十章卦文中的死人

    登上码头,还未走到岸边,短短数十多分钟之内,一切的事,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巨变,最惨重是紫霜和章太太,同时出现生命之危。章锦春与迎万闹翻,导致呆呆挣挣的,唯一侥幸,是我的降头术解了,功力亦完全赓复,这点可要多谢紫霜对我的真心实意,要不然身上的降头术便无法解除,我则成了一个废人。

    恢复功力的我,自然控制了整个局面,但眼前事物的转变,刹那间,我无法承受和面对,甚至不想去面对,幸好芳琪及时的出现,看见她等于看见了自信,亦找回失落的自己和灵魂,瞬间,猛然记起,眼前为紫霜疗伤最重要……

    正当想查看紫霜的伤势,章敏传来激动的哭叫声。

    “怎么了?”我上前慰问章敏,发现章太太已像个血人,奄奄一息。

    “妈妈再次吐血了!”章敏痛心哭泣说。

    “玉方,你要坚持……”我捉起章太太的手说。

    “师父,刚才已经叫了教护车,不要太紧张,慢慢说。”邓爵士伤感的说。

    “章太太,坚持点,救护车快到了。”芳琪走过来关心的说,随即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章太太披上。

    “我……不行了……外套……给紫……霜吧……”章太太喘气的说。

    “紫霜已有外套了……”芳琪安慰章太太说。

    当芳琪为章太太披上外套的一刻,从章太太破损的衣料中,我看见纹身的蛇图,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席中无意起的卦文,已经提示谁会出事。

    “太白现西南,龙蛇相竞逐,龙自飞上天,蛇却被刑戮”,太白属星名,乃太阳系中最接近太阳的第二个行星“金星”,这次上岸为的就是替章锦“金”报仇,而这方位正好是西南之位。

    然而“龙蛇相竞逐,龙自飞上天,蛇却被刑戮”亦真正道出码头的情形,我是龙,章太太的纹身图是蛇,我和她亦曾主动想占有对方,正所谓龙蛇相竞逐,最后我恢复内力飞上天,她则惨遭刑戮之苦,原来这一切,上天已有了安排。

    “别急,慢慢说。”我不敢道出卦文的意思。

    “龙生……我不行了……现在不说……以后没机会……再说……现在我把……敏儿交给你……日后代我……好好照顾……龙生……别忘记……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你会助她成为天王巨星……呼……”章太太喘着气说。

    “妈……这时侯你还关心我……”章敏痛声大哭。

    “嗯……我会记着曾经许下的承诺,绝不食言……”我点头答道。

    “敏儿……答应妈……好好听龙生的话……别再任性……从新做人……别在江湖上打滚……这地方不适合你……还有,记得将我的……股票交给龙生……替妈完成死前的承诺……不管你以前……怎样的胡闹……我相信你现在……已……经……长大……好好……待龙生……”章太太颤抖的说。

    “妈!我会听你的话,今天起我会从新做人,不再任性胡闹,一定会成为天王巨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还要当星妈的……”章敏激动哭泣说。

    “敏儿……我把你……交给……龙生……要听话……龙生……过来……”章太太脸露笑容说。

    章太太这时侯竟脸露笑容,恐怕最伤痛的一刻即将来临——回光反照。

    “玉方,怎么了?”

    “龙生……替我找个旺穴安葬……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为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明白吗?”章太太哀求说。

    “妈……呜……”章敏痛声大哭。

    “玉方,我明白。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抓紧时间问说。

    “心愿?此刻只想……先到地狱……找阎罗王求情……要他放过紫霜……”章太太说。

    “我代紫霜谢谢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我压抑内心的伤痛说。

    “只是有个遗憾……就是无法……与你结合……我现在可以肯定……我心里只有你,没有他……因为我……即……将死……的……一刻……仍是……想……着……你……真……的……”章太太拼最后一口气说完后,以几下抽搐的身体语言,告诉我们,她的人生旅途已宣告结束。

    面对章太太临终遗憾之言,我不禁黯然神伤,且痛恨自己,为何三番四次推搪不与她做爱,最后要她遗憾的撒手归去,我真是罪人!

    “妈!呜……妈……”章敏俯在章太太的身上痛哭。

    “玉方!”章叔叔激动的跑过来。

    “滚开!你没资格和我母亲说话!”章敏气愤的一脚踢开章叔叔说。

    眼看章叔叔被章敏踢倒,我却无动于衷,面对这种自私的人,已没什么好说的。

    “呜……妈……你回来……醒醒呀!”章敏痛声大哭。

    所有人亦黯然神伤,默默流泪。

    “玉方,我龙生在你面前立誓,一定会遵守诺言,不但为你找个好龙穴,亦会尽力相助章敏成为影坛天王巨星,你可以安息……”我激动的跪在章太太尸前立誓。

    “妈!我在你面前立誓,必会从新做人,不再胡闹任性,必会完成你的心愿,从此不再踏上赌船,远离江湖……呜……妈……你安息吧……呜……”章敏抚尸痛哭,几次哭得声音沙哑。

    “章太太,我们会一起协助龙生照顾你女儿……”芳琪默哀的说。

    “你们看……”婷婷指着章太太的遗体说。

    章太太原本怀着遗憾之容离逝,当我们立誓之后,她脸上竟浮现微笑之容,或许她的灵魂听见我们说的话,而感到安息吧!

    “章敏,你母亲刚才听见我们说的话,现在已得安息,你也别过于悲伤,万一身体不支倒下,你母亲会很难过,明白吗?”我抚慰章敏说。

    “明白,多谢你们,母亲的事已告一段落,你过去看看霜姐的伤势,她现在很需要你们的支持。”章敏很有礼貌的说。

    “章敏,为你母亲披上吧!”邓爵士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章敏说。

    “谢谢!”章敏接过邓爵士的外套,很冷静盖在母亲的脸上,虽然她压抑内心的激动,但泪水还是不停的涌出。

    章敏刹那间改变态度,并以礼待人,我感觉有些不习惯,但这是好的不习惯。

    我瞧紫霜的伤势,发觉她脸色十分苍白,想必失血过多,于是叫邓爵士通知父亲,要他请求所有的员工尽量到医院帮忙捐血,邓爵士即刻不停的拨电话,通知所有好友们相助,同时亦叫师弟鲍律师尽量帮忙。

    “紫霜,抱歉!章太太她……所以没有伴在你身边……”我致歉的说。

    “没……什……呼……”紫霜呼吸告急,已说不出话。

    “紫霜,现在什么都别说,尽量把真气护住伤口,我破肝也没事,你当然也不会有事,坚强点,拿出信心,所有人都支持你,不要睡觉……不要合眼……”我紧张的说。

    其实这只是我安慰紫霜的话罢了,毕竟她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我受伤之前已有真气聚于全身,而她是受伤失血后再聚真气,但为了让她安心,不能不骗她。

    另外,深感遗憾的是,康妮态度的转变,使我对她很陌生,感觉离她很远似的,尤其是看见她伴在章锦春身边,而不陪伴紫霜的一幕,简直痛心疾首。

    这时侯,传来一阵警笛声,也许是路人报了警,幸好几部救护车也到了,当然记者亦随后而至,这时侯的场面可热闹极了,因为路人看见警察已到场,便很安心上前打探消息,以作茶余饭后的话题。

    警员十分忙碌,不停呼叫人手帮忙,并且忙在地上画起重要的圈子,不允许我们接近章太太的尸体,只让我们守在十尺之外的范围,而救护人员急忙为紫霜做初步的急救工作,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章敏拒绝救护员治疗伤口,并要他们以紫霜为重。

    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气得哀痛的章敏愤然大怒,但当她站起来想叱骂的时侯,即时忍住怒气,坐回地面,守在母亲的遗体前。

    “章敏,让我来……”邓爵士忍不住,主动为章敏出气,叱骂记者一番。

    “玉方,看见你女儿已经学乖了吗?她不再任性胡闹了……”我默默对着章太太的遗体说。

    “妈,告诉您一个秘密,其实我本性乃平易近人,可是父亲逝世后,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孤女寡妇的,面对这么大的家族,若不撑起一张黑脸董嘴的话,肯定遭外人欺负,只是没想到,久而久之,养成改不掉的坏习惯,还对您无礼的顶撞,实非所愿,请您原凉。”章敏小声的说。

    “章敏,你母亲听到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她肯定会原凉你,并感到欣慰……”

    章敏没说错,若不撑起一张黑脸董嘴的话,肯定遭外人欺负,别说外人了,自己的亲属已防不胜防,章家两兄弟便是最好的例子。

    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原来父亲匆匆赶到现场,可能听了邓爵士的捐血电话吧!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你知道我是谁吗?龙生是我儿子,走开!”父亲推开维持秩序的警员说。

    “爸……”芳琪第一个上前扶着父亲。

    “到底发生什么事?紫霜怎会这样呀?你不是有叫人来的吗?”父亲大吃一惊,流下眼泪指责邓爵士说。

    “邵爵士,别这去大声,这里很多警察和记者。事情是这样的,我一早已经准备了人在码头边,可是师父再三叮嘱,没得到指示之前,不许轻举妄动,所以我不敢擅作主张,等到察觉事有跷蹊,便马上赶来迎救,可惜来迟一步……”邓爵士小声的说,以防身边的警员听见。

    “锦东呢?”父亲问。

    “我们就是被他出卖,所以才会遭到毒手,说来话长……”我指向另一边说。

    “胡说!章叔叔怎会出卖你们!别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父亲不信且激动的说。

    “真的,我没胡说。”我忍住心中的一口气说。

    “还胡说!章叔叔不可能这样做的!”父亲不满的说。

    (下期预告)三十二集

    岸上一战,死伤结果如何,这宗命案受害者反被控杀人罪,章敏能克制心情吗?龙生和芳琪如何面对逆境的转变呢?迎万小姐这位降头师会帮章敏吗?

    龙生在医院再次大打出手,结果谁遭殃了?章叔叔有什么苦衷,最后如何面对邵家?那谁才是岸上真正的策划者呢?

    医院出现不寻常的景象,每人都十分火爆,没想到师母和巧莲也会联手打人,她们到底打谁?龙生一测之下,竟是三阳合金局,终于出事了!

    紫霜身上的三道阳气,加上三阳合金,成了六阳之气冲击,手术期间必会流血不止而死,苦奈龙生无计可施,只能眼白白看着…

    另一个很久不曾露面的女角,今期终于出场了,她到底是谁呢?她出场便拜师,这回拜的不是风水师,而是降头师,为何呢?

    忘记告诉大家龙生今期打败一个人,他又会是谁呢?
TOP Posted: 06-15 23:39 #31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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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卷第一章种种疑问

    岸上一战,双方可说是惨痛收场,章锦春以迎万小姐的降头术,使我失去功力,谁料他的赶尽杀绝却弄巧成拙,导致我与紫霜的掌心血和真心眼泪混和一起,成了解除降头术的灵药。怎料他见我恢复功力,即命迎万再次向我施降,当遭受拒绝的恼羞成怒下,手握长刀从后攻击,最后,则成了迎万降头术下的痴呆子。

    最不幸的是章敏,非但报不了父仇,反而要承受丧母之痛,而我同样亦要承受紫霜肠脏溢出的伤痛,虽然伤口不在我身上,但紫霜身上所流出的每一滴血,好比在我心里割一刀似的,加上迎万指康妮为双面人一事,令我痛心疾首。上岸前后,被章叔叔和康妮连番出卖,在双重的打击下,要不是芳琪及时出现,恐怕我已支撑不了……

    父亲的出现,引起一片骚闹,当追问前因后果,提及章叔叔出卖我们一事,他则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甚至责骂我推卸责任,无中生有。我没有反驳父亲,深知他和我同样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毕竟我们出自一番好意,想帮助章叔叔解危,谁料好心不得好报,反遭其害……

    此刻,不想再与父亲做无谓的争吵,只希望紫霜尽快逃离鬼门关,只要她尽快渡过危险期,什么样的责备,我都不在乎,即使倾家荡产,亦无所谓……

    “爸,只要紫霜渡过了危险期,什么罪名推到我身上都没有关系,倘若紫霜不幸出事的话,章叔叔一定要陪葬,到时侯您别阻拦我,谁也阻拦不了我!包括你在内!”我怒指康妮,激愤的说。

    “你……怎能这样对章叔叔说话?!”父亲愣住的说。

    “老邵……别怪龙生……都是……”章叔叔吞吞吐吐的说。

    “龙生,快向章叔叔道歉!”父亲拉我到章叔叔面前说。

    “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紫霜没事,要不然誓要你章家绝后,你是第一个!”我怒骂章叔叔说。

    “别胡闹!我不相信锦东会出卖我们!”父亲坚决的说。

    “龙生,别这样说话,这会构成恐吓罪,很多记者……”芳琪紧张走过来我身旁说。

    婷婷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

    “我可以作证,如果不是他弟弟找降头师向龙生施降,那龙生便能控制整个场面,事情更不会出现这种惨痛的局面,紫霜姐亦不会惨遭其祸。还有,回航之前,章叔叔骗我们说,已经通知人手会在岸边保护我们上岸,其实他和亲弟弟私底下已订了赶尽杀绝的协定,前后根本是两回事,哼!”婷婷打抱不平的说。

    “天杀的!竟敢在我儿子身上施降头术!我跟你没完没了!”父亲拿起拐杖,上前想打章叔叔,但举起的拐杖却没打下去,或许下不了手,结果打在呆呆挣挣的章锦春身上。

    “啊!啊!”章锦春像个呆子般呱呱叫。

    “老邵,对不起!手下留情吧,锦春已痴痴呆呆,别再打他了,我怕他真的被吓成疯癫!”章叔叔代弟弟求情说。

    “你怕你弟弟疯癫,那我的媳妇紫霜怎么样?”父亲一气之下,不顾情面,照样打在章叔叔的头上。

    “停手!不要打了!”康妮捉住我父亲的拐杖说。

    “你……怎么回事?竟敢这样对我说话?”父亲愣住的说。

    “我以警察的身分警戒你,如果再打的话,我就公事公办。”康妮护着章锦春的头说。

    “康妮!你傻了呀!竟这样对爸说话!”芳琪不满,上前指责康妮说。

    “处长我都不怕,岂会怕你一个女警!哼!”父亲再次举起拐杖,邓爵士即时上前制止。

    “邵爵士,这里有很多记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邓爵士小声的说。

    “对!爸,千万别激动,在场有很多记者看着。”芳琪提醒父亲说。

    突然,章敏迎面走到我父亲身旁。

    “可否借您拐杖一用?”章敏以温和的语气对我父亲说。

    “当然可以。”父亲凝望章敏的脸孔,欣然点头的答应说。

    章敏接过我父亲的拐杖,怒目攒眉,咬牙切齿的望着康妮。

    “我就打给你看!”章敏在康妮面前,不但用拐杖怒打章锦春,甚至连章叔叔也一块狠狠的打。

    “哎呀!不要打……呜……”章锦春像小孩子般,双手护着流出鲜血的额头说。

    “打得好!”父亲不停的叫好,似乎很欣赏章敏那份敢作敢为的态度。

    “放肆!竟敢在警察面前伤人!”康妮捉住章敏的手,继而从身后腰间拿出手铐。

    两名警员即刻上前,准备向章敏采取逮捕行动。

    当康妮正要锁上章敏的时候,我即刻推开两名警员。

    “康妮,你敢锁上章敏,我要你们三个离不开码头,别逼我!”

    “龙生,这里很多记者,小心因激将法,而成了杀人凶手。”芳琪提醒我说。

    “这次就饶了你……”康妮退疑了一会,最后收回手铐,用力推开章敏说。

    “我们到那边去。”我伸出臂弯护着章敏说。

    章敏很不服气,竖起中指做出连番不雅的动作回敬康妮,记者们的相机自然而然忙个不停,婷婷和芳琪马上拉下章敏的手,截止尴尬的一面。

    “章小姐,辱警是刑事罪,犯不着……”芳琪解释给章敏听。

    “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章敏伤感的说。

    “算了吧,出了口气也好,起码心里较舒畅些。

    “龙生,公众场合,警察要公事公办,你对康妮未免太凶了。”芳琪对我说。

    “琪姐,不是的,今天的康妮和往日的康妮判若两人,我怀疑她和章家是一伙的。”婷婷解释说。

    “不可能……康妮是我多年朋友,不会吧!”芳琪大吃一惊的说。

    “琪姐,邓爵士目睹一切的经过,你不妨问问他。”婷婷说。

    “是吗?不可能的……”芳琪半信半疑的说。

    “想知道答案很容易……”我停下脚步,朝章锦春的方向望了一眼。

    “龙生,你想怎么样?这里很多记者,千万别乱来。”芳琪紧张的说。

    “章敏,借个身体阻挡记者的视线,好让你痛快、痛快。”我倚在章敏耳边说。

    “好。”章敏小声的应了一声后,稍微移了一下身位,将视线转移到章锦春的方向。

    “你只须望向章锦春的方向就行了。”

    我暗中将龙猿神功的内力聚在左臂上,当源源不息的内劲涌入左臂的一刻,便迅速将章敏拉向我的右手旁,擦胸而过之际,遮掩的左掌便朝章氏两兄弟的方向轰出,虽然不知道能否击中章锦春,但料想必会击中一个,至于,九层心法的功力有多强劲,如今正好做个测试。

    “啊!”章锦春叫了一声,惊慌失措之下,不慎跌入海里。

    “锦春!”章叔叔惊慌失声大叫。

    “怎么了?”所有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叫声。

    我们当然不会错过精彩的一幕,即刻上前围观掉落海里的章锦春。此刻,他像个不会游泳的小孩童般,高举双手拚命挣扎,由此可见,迎万的降头术可不简单。

    “好!最好把这王八蛋给浸死!”章敏痛快淋漓的说。

    “龙生,你……哼!”康妮奋不顾身跳入海里勇救章锦春。

    这一幕,自然抹杀记者不少的菲林,而所有的警员开始忙个不停;有些赶去岸边准备拯救工作,有些忙着不停按着对讲机说话,至于他们谈些什么,我可没兴趣想知道。

    “龙生,将我的外套给章小姐披上。”父亲取下外套说。

    “老伯,多谢,不必了,我的心不冷!”章敏说完后,跪在母亲的遗体前。

    父亲默然无声,凝望章敏的背影。

    “这女孩绝非池中物,年纪轻轻,已流露敢勇当先的一面。”父亲赞叹的说。

    父亲对章敏的赞赏,我心里当气然高与,心想既然他对章敏有此好感,那对章太太遗愿一事,肯定有很大的帮助,本想借此机会向父亲转述章太太希望章敏入影视圈发展的遗愿,但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毕竟我还未正式进入影城,万一父亲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办,那我岂不是少了与章敏接触的机会

    “芳琪,现在你该看清楚康妮的真面目了吧?”我转问芳琪说。

    “难以置信……我……我对不起紫霜……渐愧!”芳琪垂头丧气的说。

    “怎会关你的事呢?”我好奇的问。

    “怎么说康妮是我的朋友……哎……我害了紫霜……害了大家……”芳琪叹了口气说。

    “琪姐,绝对不关你的事,因为刚才迎万小姐当众指责康妮为双面人,看来我们上船的当天,对方已准备好一切,且设下连串计划,要不然她不可能出现在船上,所谓暗箭难防,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婷婷郁闷的说。

    “对!婷婷说得没错,这都是张家泉的手段,至于,锦东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受了什么威胁……我倒想弄个明白,可惜……哎!”父亲摸着婷婷的秀发,愁颜不展望向一片无际的大海,沉思不语。

    听了婷婷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显得无地自容,当日要不是对康妮起了色心,今天便不必顾及她的身分,大可将章锦春给击毙。

    回想我与康妮的开始,罪魁祸首乃是凤英,当日要不是她中途离去,我便不会搭上康妮,今日亦不会承受被女友出卖之痛,这凤英真是我的克星,不是给我增添烦忧,就是要我痛心泣血的,夭寿!

    “婷婷,你的手流着血,怎么不让救护员包扎伤口,快……”芳琪紧张的说。

    “不碍事,小伤口罢了……谢谢琪姐的关心……”婷婷感激的说。

    “婷婷,是我粗心忽略了你……抱歉……我陪你过去包扎伤口……”我说。

    “千万不要这么说,今天你也够心烦的……”婷婷小声的说。

    “别说了,血还流着,快过去包扎伤口……”芳琪护着婷婷的伤口说。

    “婷婷,我和紫霜不是说过,芳琪必会待你如同亲姐妹般,没骗你吧!”我说。

    “谢谢琪姐……”婷婷脸红羞怯的说。

    “你们两个?真的呀?紫霜的心愿……好呀!”芳琪疑滞片刻,随即对婷婷抛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芳琪此刻的大方微笑,是最甜美的一刻,亦是令我最着迷的一刻,因为这份笑容,包含着关心和呵护,使我深深感受到无限的温馨。

    我和芳琪把婷婷牵到救护人员面前,当婷婷的掌心离开我手臂的时侯,我发现手臂有一片汗水。

    “怎会这么湿……汗水?婷婷的?”芳琪碰到我手臂,惊讶的说。

    “嗯……”我点点头说。

    “婷婷紧张流的汗?还是强忍伤口痛楚的汗?”芳琪疑惑的说。

    芳琪这么一问,使我猛然记起,婷婷背部曾中了一刀。

    “不对!婷婷背部中了一刀!”我急忙通知救护员说。

    救护员忙着处理婷婷的伤口,而我说的话,他们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急着把我推开,最后由两位交通警察在前面开路,速速将紫霜和婷婷送往医院。

    警察为我们记下简单的口供后,由于公众碱房的车还未到,章敏不肯到警局,而我和章敏是当事人,必须接受警方进一步的调查和盘问手续,故警员不可擅喜离去,唯有封锁现场,暂时看管我们。芳琪则陪同紫霜和婷婷的救护车到医院,同时她也通知所有人到医院为紫霜祈祷。

    父亲忙于监视章叔叔和章锦春二人,并要邓爵士通知警务处、律政处、海务处、医务处严办此事,更不惜利用传媒界的力量向政府施加压力,誓要为紫霜和婷婷讨回公道,临走前还慰问章敏几句,保证会为她母亲讨回公道,并不容许有人伤害她。

    章敏以几滴泪珠,以示无限的感激。

    章氏两兄弟和康妮,乘坐警员护送的救护车离去,父亲和邓爵士两人,急于跟随救护车到医院,现场只留下我和章敏,还有几位看守的警员和数位记者。

    我和章敏二人对着章太太的遗体,默默无语,有位好心的记者不但送上两瓶饮料和纸巾,还将他身上的外套给了我们。

    “章敏,日后有何打算?”我打开闷局说。

    “办好母亲的丧事,便找那王八蛋报仇!”章敏愤怒的说。

    章敏的回答是我预料中之事,但此举属不理智的做法。

    “章敏,我同意先办好你母亲的丧事,但不同意急于报仇,相信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不同意,要不然临终的一刻,便不会要求我助你进入影视圈。试问一个杀人凶手,怎能当天王巨星,受万人追捧呢?”我劝解说。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那王八蛋杀死我母亲,而逍遥法外吧?别忘记他是害死我双亲的凶手!是双亲呀}”章敏激动咆哮的说。

    “章敏,别激动,章锦春中了降头术后,如今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这和死人没什么分别,让他活着受罪岂不是更好,何必补上一刀呢?再说,万一不幸给自己添上一个杀人罪名,而被判终身监禁,试回你母亲又怎能安息?”我劝解说道。

    “现在那个王八蛋手无缚鸡之力,此刻不对付他,还等何时?万一他身上的降头术被高人化解,岂不是错失良机?还有那个仆街大伯也该放过?”章敏冷笑着说。

    章敏的说法并不无道理,此刻向章锦春报仇是最好的良机,毕竟降头术有化解的机会,刹那间,我不知该劝解还是支持。怎么说,章锦春是杀她双亲的仇人,但我亦很清楚一件事,若想劝她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比登天还难,况且从她面相而言,一对锐敏雪亮的双眼、圆润饱实的耳垂、不怒自威的鼻尖,与芳琪爱恨分明的刚烈性格很相似,绝对不会让步,何况她是面对双亲之仇——芳琪亦曾为报母仇而竭尽心思。

    “章敏,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警方已经接管此事,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切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万不好鲁莽行事,免得付出无谓的代价。”

    “不用你操心,不,我应该说谢谢你的关心……”章敏望着母亲的遗体改口说道。

    “嗯……”我了解想改变一向的作风,并不是一朝一夕可蹴之事,章敏亦不会例外,但她能否改过以往的性格,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接着,我和章敏两人,默默无言,凝望章太太的遗体,彼此间,沉默无语,章敏或许想着如何报仇一事,我则思索康妮和章叔叔巨变一事外,内心亦十分担心紫霜的状况,虽然卦文所提示的死人是章太太,但紫霜始终未脱离危险期,蹀夔不下,始终无法冷静思考整件事的究竟……

    “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章敏望着母亲的遗体说。

    “请说。”我随即回答章敏说。

    “你们这次上赌船,是大伯的邀请,还是周先生的主意?”章敏问说。

    章敏突然如此一问,使我十分好奇,她怎会突然提起周先生

    “今次上船是父亲安排,据我所知,他是应章叔叔之约,至于是章叔叔或周先生的主意我就不清楚,相信我父亲也不知道,你怎会有此一问?”我好奇反问说。

    “今天所发生的悲局,皆因你和周先生二人之事所引起,如果你们不上船,或许这件事便不会发生,母亲更不会身亡,回想整件事的种种,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早有人设下的陷阱?至今……仍很疑惑……”章敏手握双拳,压抑激动的情绪说。

    章敏这番话,紫霜在船上曾经提起过,当时我和婷婷以因果解说一切,但此刻面对刚死去母亲的章敏,我实在不敢提起“因果”二字,恐防对章太太有所不敬。

    “章敏,就算你猜疑整件事是个阴谋,但怎会联想起周先生?他是向我赔罪而来,我想你莫过于敏感了……”我故意多此一问说。

    “师出岂能无名?整件事的起因实在太巧合了,你昨晚要不是临时送走亲人、紫霜受伤命危,我同样会怀疑你,但我现在只怀疑周章两家。”章敏坦然说道。

    “你怀疑周家?”我清楚的多问一遍说。

    “是!虽然我对姓周的没什么印象,但对这位香江小姐记忆犹新,记得有一次她上船的时侯,大伯曾多次邀请姓周的,但他多次拒绝,并扬言不喜欢乘船出海,最后香江小姐独自上船,但这次他却肯上船,所以我不能不怀疑他……”章敏说。

    章敏的猜疑无可厚非,毕竟失去亲人哀伤的一刻,思绪难免会胡思乱想。

    “章敏,我想你是多虑了,记得周先生曾说过,他是不喜欢乘船出海,但这次肯出海的原因,主要是将我因在船上,不让我擅自离去,以便有多次机会能调解彼此间的误会,加上他要我为周家看风水,并开出一张没填写金额的支票,试问又怎会想置我于死地呢?”我分析的说。

    “周先生即将登岸的时候,为何对那混蛋如此热情呢?”章敏说。

    章敏提起这个尴尬的问题,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章敏,周先生见过迎万小姐的止血法术,或许认为她的功力比我强,而当时的我功力又全失,他自然而然见风转舵,亦不足为奇,你在江湖上打滚了些日子,这个简单道理,应该不会不明白吧?”我尴尬的说。

    “原来是这样,你认为就这么简单?”章敏抬起头以凝重的眼神望向我说。

    “我认为周先生,不该列入怀疑的对象中……”我肯定的说

    “也许我不该固执,应该相信你的话,毕竟你是一位真材实料的相师,神数又了得,相人亦比较在行,这点我不能不信服,要不然母亲临终前,也不会托你照顾我,我应该相信母亲,听母亲的话……我相信你……”章敏伤感的说。

    很高兴章敏终于被我的神数折服,但她没说刚才那番话之前,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但现在不知何故,竟对自己那句“周先生不该列入怀疑对像”产生疑虑,莫非是压力和责任感的关系,导致自信心被动摇

    正当我迁思回虑周先生一事,公众碱房的仵作行人来了,他们抬下一个类似棺材的黑色铁箱和几块很大的白布,草草包起章太太的尸首,抛入黑箱里。

    “呜……妈……”章敏激动冲前阻止仵作行人。

    “章敏,别这样……你母亲会很难过……”我即时捉住章敏,极力劝解章敏说。

    经验丰富的仵作行人,面对这种悲伤痛哭的场合,司空见惯,章敏的骚扰对他们不会有所影响,正所谓“你哭你的,我做我的,有钱慢点,没钱快点”。

    “大哥,行规我懂……帮帮忙……”我掏出些钱当小费说。

    仵作行人不会亲手接过我的钱,但他们的动作很自然让我发现他们的口袋,我马上把钱塞进他们口袋里,毕竟这些钱不可以省,要不然搬上搬下的动作,会令章太太的头遭殃。

    果然,仵作行人收了钱之后,除了点头示意外,亦即刻在章太太身旁,铺上厚厚的海绵,而警察叔叔亦很识相,转移视线——不该看,肯定不会看。

    收取了小费的仵作行人,态度和动作改善许多,小心翼翼将黑铁箱搬上殓房车。

    “妈!呜……”章敏激动再次抱头痛哭,拚命拉着黑铁箱不愿放手。

    “章敏,让他们走吧……你母亲也……不想留在这里……”我轻声的安慰章敏。

    章敏终于松开双手,仵作行人顺利将黑铁箱搬上碱房车,而记者们的闪光灯,亦转到我和章敏的身上。

    章敏闪避记者们的闪光灯,转身俯在我肩膀痛哭,而我望着碱房车的离去,不禁触景伤怀,感叹生命的脆弱,一个活生生的人,刹那间就这么结束了,最后不管有钱还是没钱,同样以打包的方式,结束人生的旅途——从黑暗的地方出来,回到黑暗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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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卷第二章芳琪的大义

    章太太的遗体被仵作行人抬上碱房车后,警员便要我们到警局去,但章敏坚持要送母亲最后一程,最后,警方在记者言论的压力下终被妥协。途中,想到章太太这次回航不是回家,而是到人生最冰冷的碱房,不禁感今怀昔,但这个冰冷的家,人生又岂能躲避得了呢

    章敏和我坐在警车的后座,泣如雨下的她,目不转睛,一直凝望着前方的碱房车,而我则在一旁忧心如焚,一会儿担心章敏目睹她母亲的遗体送入简陋且肮脏的公众殓房里,不知能否支撑得住,另一方面亦忧心紫霜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码头距离公众碱房不远,转眼间,很快便抵达到目的地。

    果然不出我所料,章敏再次伤心欲绝,号啕痛哭,并且冲上前死命紧捉着黑铁箱,不让仵作行人将她母亲的遗体送入碱房内。

    而那些仵作行人则以碱房不准生人接近遗体的条例,假意推开章敏而乘机揩油,我当然不会让章敏吃亏,急步挡在她身前护驾。

    “妈,女儿不孝!是我害了你!快醒来呀!我们回家……呜……”章敏伤心欲绝痛哭说。

    “章敏,别这样,节哀顺变……”我单手搂抱章敏,劝她松开紧捉黑铁箱的手。

    无情的仵作行人,不管三七廿一,以蛮力强行推开章敏,迅速将章太太的遗体搬进碱房内,便随手关上大门。

    被拒于门外的章敏,只能站在长满黑锈的铁门前,痛哭嘶叫,然而,凄惨的嘶叫声中,只引来几头流浪狗的好奇心和碱房传出的阵阵臭气,却无法唤醒沉睡中的母亲……

    “呜!是我害死母亲!”章敏自怨自艾,懊悔不迭,拥抱我痛哭。

    章敏突然转身投入我怀里痛哭,胸前丰满的丰乳同时双双压于我的胸膛,使我惊愕迎拥,但柔韧丰满的乳球,犹如水波荡漾般,我不禁心迷神惑,无法克制,加上章敏的身体因哭泣而轻微的蠕动,贴摩的快感油然而生,小龙生根本无法抵受刹那间的贴身挑逗,已逐寸勃起……

    忧心如焚的我,深知此刻不该因章敏的美色起淫心,但生理的造化十分微妙,它要来的时侯总是难以抗拒。幸好定力够坚定的我,很快便将勃起冲动的龙根镇服下来,但面对低胸性感的美人,双手不由自主从纤细的腰肢,逐渐攀向玉背轻抚,甚至厚颜无耻,不顾一切,陶醉于乳摩的快感,龙根怒挺刺向章敏腿间三角地带……

    “嗯……”章敏突然对我瞄了一眼。

    不!理智的我轻轻推开章敏,尽量不与她身体接触,毕竟她刚承受丧母之痛,而躺在碱房里头的是极信任我的章太太,加上紫霜的生死未卜,倘若此刻我仍起色心的话,简直猪狗不如,试问怎能对得起芳琪她们,况且自己亦无法原凉自己,这份理智我必须坚持。

    “章敏,伤心只会损害身体,别让你母亲走得不安心,节哀顺变吧!”我轻轻推开章敏的肩膀说。

    “对……母亲生前已受我的气,现在该让她安心……安急……”章敏抹掉眼泪,点头说

    道。

    章敏情绪的刹那间转变,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的脸型属木,五行中木属东,挺然俏丽的鼻峰,乃旭日东升之势,一对精伶的眉眼,更是彪虎?恚?κ鹿?现?猓?词故О芤嗪芸于?皆倨穑?峋龊筒谎园艿男愿瘢?纫话闳烁涨俊

    “我们该到警局了,请……”警员上前对我们说。

    “我要先到医院探望紫霜,然后才跟你们到警局。”我对警员说。

    “抱歉!由于是死人案件,所以你们必须先到警局留口供。”警员不耐烦的催促我们上警车说。

    “什么死人事件?别忘记我们是受害者、她是死者的亲属,并不是你们的要犯,要不然你联络处长,让我亲自对他说。”我不悦的说。

    “不行!我们必须公事公办,走吧!”警员推我的肩膀说。

    “放手!”我用力将警员的手甩开,并发怒的大喝一声说。

    “你想怎么样?别乱来……”神色慌张的警员,急忙按着腰间的枪袋说。

    警员的动作,使我联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神功能否抵挡得住子弹

    “慢!我身体不适,要求先至医院总可以了吧?”章敏拉住我,对警员说。

    “这……”警员互视一眼说。

    “我们是受害者,并不是要犯,你们何必与我龙当立不去?要不然你先询问你上司的意见,直说我非到医院不可,或者借个电话,让我与处长直接对话。”

    两名警员走到一旁,通过对讲机,谈了一会后走过来。

    “我送你们二位先到医院……”警员礼貌的说。

    警员通过电话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也许知道我是处长的朋友,所以抹去心中那份敌视感,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之前对我百般刁难,毕竟是我先与他们的上司康妮过不去,下属为上司出口气,亦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大机构层压式的关系,便是文明社会里的“弱肉强食定律”,侥幸处长是我的朋友。

    “谢谢!走吧!”我拍拍章敏的肩膀,示意一起上车。

    章敏依依不舍登上警车,我则忐忑不安望着前方的道路,一方面希望尽快抵达医院,另一方面又害怕抵达医院,接获不利的消息。虽然签文提示的死者已经出现,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有所疑虑,甚至对自己会产生疑惑——到底我是对神数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警车很快抵达医院,幸好这家医院不是江院长管辖之地。当下车的时候,发现路人总是朝我抛出怪异的目光,感觉把我当成犯人似的,加上记者们的纠缠,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最后在警员的护送下,顺利将我们带到警方临时借用的会客室。

    我的出现引起芳琪的注意,她第一时间走了过来,章敏则在警员的陪同下,跟随护士前去治疗伤口,而父亲和邓爵士仍陪着章叔叔,但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似监视多过陪伴。

    正当想向芳琪追问紫霜的状况,却给她抢先说了。

    “龙生,先不要紧张,紫霜正在手术室抢救,巧姐和玉玲几个在手术室外等侯消息,婷婷的伤口没什么大碍,鲍律师正赶来协助我们给警方口供,另外我联络了处长,他答应亲自前来了解此事,而章锦春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看来要睡上好几个小时,但康妮仍是陪着他,还有捐血的情况很理想,支票亦存入你的户口,还想知道些什么呢?”芳琪很清楚的向我交代一切说。

    “芳琪,目前我只担心紫霜的伤势,其他的事暂时不想了……”我欣赏芳琪的办事能力有她为我打点一切,十分安心。

    “不!有件事要询求你的意见,紫霜转去哪一间私人医院好呢?”芳琪严肃的问。

    “你认定紫霜可以安全离开手术室?”我好奇反问芳琪说。

    “我见你肯留下陪着章敏,而不跟随紫霜到医院,想必已测出紫霜会没事吧,希望我没猜错……是吗?”芳琪紧捉我的手说。

    芳琪的猜测,足以证明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或许每个律师都有这等本事吧……

    “紫霜不会有事,转院的事你和邓爵士商量,只要不到江院长那间就行了。”我凝重的说。

    “好!我即刻与邓爵士商量紫霜转院的事,你先休息一会,其他事让我处理就行了,不用操心。”芳琪拍拍我的手说。

    “谢谢你!”我感激芳琪的关怀和信任。

    “谢什么呢?”芳琪好奇的问。

    “谢谢你信任我认为紫霜会没事……你很坚强……”我有感而发的说。

    “紫霜需要的是医生和她本身的意志力,我们只能给以信心和妥善安排,当做对她的支援,这亦是我们目前可以做和应该做的事,总之,紫霜和婷婷的事,让我们几个女人来处理,你不必操心,相反你要处理的事还很多……但切记不要冲动、不要伤人……”芳琪指向父亲的方向说。

    “嗯,你说得没错,确实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付之一叹的说。

    “龙生,不知道你会怎样对待康妮呢?虽然她做的事,令我很气恼且反感,但她毕竟是我多年的好友,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别令她太难堪,我答应你会与她绝交,对不起……”芳琪惭愧的说。

    芳琪的惭愧,使我更加的内疚,当日要不是我贪恋康妮的美色,今日怎会承受被女人出卖的伤痛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康妮怎么说亦曾在医院帮过我一次,所以我不会对她怎样的,要不然码头那一掌已要了她的命,至于绝不绝交的事,则由你自己决定,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相信巧莲她们也会一样,放心……”我点头说道。

    “谢谢!我过去和邓爵士商量紫霜转院一事。”芳琪点点头,搓搓我手背说。

    “一起过去吧!”我将手搭在芳琪冰冷的肩膀说。

    刚才和芳琪短短谈上几句,察觉她不停查看手机,加上冰冷的肩膀和小手,料想她和我一样,表面上显得很镇定,其实内心对紫霜的伤势,忧心如焚。然而,这一刻,她仍以冷静的态度处理所有的事,这份临危不乱的坚强果断力,坐上邵家正室之位,乃当之无愧,只可惜命运就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走到父亲面前,当看见章叔叔的脸孔,我便无名火起三千丈,恨不得痛痛教训他一顿,为紫霜出口气,可是紧抓起的拳头很快便松开,也许我无法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下手,而芳琪则把邓爵士捉到一旁,商讨紫霜转送私立医院事宜。

    “龙生,章敏没什么大碍吧?”父亲慰问说。

    “章敏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在殓房大门痛哭一场,现在情绪算稳定下来。”

    “龙生,对不起,不知紫霜情况如何?”章叔叔小声的问我说。

    “你还有脸问我紫霜的情况,要不是你出卖我们,怎会出现这种局面?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紫霜的情况如何,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还有章太太的死,你和你弟弟要负上责任,章敏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我愤怒的说。

    “你们想怎样对付我都没有关系,只希望你能放过我弟弟锦春,可以吗?”章叔叔求情说。

    父亲突然发怒,往章叔叔的脸上,狠狠的掴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起后,章叔叔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然而,这句响亮的清脆声和红红的手指印,教我心里直喊“痛快”二字,只是没想到父亲的火气会这么大,章叔叔的脸皮会这么厚……

    “你弟弟在我儿子身上使用降头术,之后害我媳妇紫霜破肚溢肠,如今生死未卜,你还有脸要求我们放过他,你究竟是不是疯了,还是中了降头呀!哼!”父亲咆哮激动的说。

    这时侯,芳琪和邓爵士可能因父亲的怒掴和咆哮声,给引了过来。

    “别吵!你们再吵的话,我可要把你们隔开。”警员上前对我们说。

    “没事,走开……”邓爵士愤怒的把警员给叫走。

    “爸,别动怒,有警员在旁守着,别让他们看笑话。长话短说,直接问股票一事,至于紫霜这笔帐,等警方放手后,我们才跟他算。”芳琪小声的对父亲说。

    芳琪这么一说,我才记起股票一事,差点误了大事,幸好码头轰出那一掌,是把章锦春击下海,要是不幸击死章叔叔的话,恐怕连股票也击入海里。此刻,回想自己处事方面,实在急躁鲁莽,加上为了在章敏面前表现自己的功力,不顾后果轰出试探的那一掌,实属不智,日后需加以警惕。

    父亲听了芳琪的话,闭目沉思一会后,情绪果然冷静下来,点点头表示接纳她的意见。

    “其他事日后再谈,股票什么时侯交给我们?”父亲直接问章叔叔说。

    “老邵,股票的事,日后再办吧!”章叔叔无精打采的说。

    “哼!什么是日后再办?”父亲愤怒的说。

    “老邵,现在锦春和紫霜的事还没解决,哪还有心情办股票之事呢?”章叔叔说。

    “不!章太太虽然离开了,但是她生前已经答应会把手上持有的那份股票交给我们,这点她女儿章敏可以作证,你绝对不可占成己有!”我即刻追问章叔叔说。

    “龙生,我三弟锦金生前所持有的一切,已归章氏所有,而玉方所得的遗产,亦是从章氏所得,如果她想转让任何股份,必须得到董事会同意,要不然昨晚宴席上,她无须向我要回股票,当时你也在场,不是吗?”章叔叔解释说。

    章叔叔这么一说,不但教我惊讶,芳琪亦和我一样,要不然我俩不会愕视一眼。

    “你指章太太生前所持有的一切,死后的财产,全归章氏?”芳琪惊讶的说。

    “是的!”章叔叔说道。

    相信所有人听章叔叔说完后,皆震愕不已,我则担心章敏会一无所有,谁料,这时候发现章敏站在门口窃听,看来又是讨好她欢心的好时机,真要加把劲才行,毕竟此刻她很需要朋友的支持,真是天助我也……

    “胡扯!怎会有这样的条文!如果有的话,今天这件事摆明是谋财害命!”我不满的说。

    “龙生,千万不好说成是谋财害命,章家有钱等于我有钱,而我的钱花到下辈子也花不完,如果要谋财害命的话,那遇害者我将是第一个。”章叔叔解释说。

    章叔叔的解释并不无道理,倘若章锦春要谋财害命的话,一定先向章叔叔下手,这样便可顺理成章,取代章氏老大的位子,不过,我还是为章敏感到愤愤不平。

    “如果章太太的遗产,全归于章氏的话,便对章敏很不公平,我不相信这类条文有法律效用,简直难以置信,哼!”我气愤的说。

    “芳琪是大律师,你可以询问她关于法律的常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条文已在章家有多年历史,锦金死后亦曾在法庭上引用过,这点你无须多疑,至于公不公平很难下定论,或者这么说,如果我和太太、锦春都死去的话,这对章敏又公平吗?”章叔叔摇头叹气的说。

    章叔叔的反驳,教我哑口无言,而芳琪又低头不语,显然这类条文有法律效用,但我仍为章敏感到不服,不管众人怪责我执着或野蛮都好,我始终不想让步,决定为章敏力争到底。

    “芳琪,你是大律师,这类家族条文,有没有法律效用?”我问芳琪说。

    “龙生,这种遗产处理法是有效的,不过要看当时立约的情况,一般大家族都会使用这种方法,但多数会以股份做分配权,至于,变卖股权要通过董事会,这点可要看过约上的条文,方可准确回答你。”芳琪回答说。

    芳琪的回答,则令我十分的失望,但亦是我预料之内,可是为了讨好章敏,只能加把劲“芳琪,我不管这类条文有没有法律效用,一定要向法庭追究到底,不管花多少钱,这场官司一定要打下去,誓要为章敏讨回公道,以慰章太太在天之灵。”我激愤的说。

    “你们只是要玉方持有的那份酒店股票吧?这点我可以答应交给你们,不需要这么麻烦……”章叔叔感叹的说。

    “不!股票事小,就算得不到,亦不算怎么一回事,我们只想为章敏取回公道,绝不容许你们欺负她。”父亲突然挺身而出的说。

    章敏终于推开大门走进来。

    “谢谢大家对我的错爱,章敏感激万分,不过,章家的一分一毫,我从不稀罕,大家不必为我操心。”章敏走进来说。

    真要命!最重要且感人的对白,竟给父亲抢了说,气死我了!

    “章敏,你没事吧,节哀顺便!”父亲上前拍拍章敏的肩膀,且关怀的说。

    “谢谢!”章敏感激的说。

    父亲对章敏的关怀,令我十分惊讶,虽是说她刚死去母亲,但这种举动似乎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尤其是刚才说那番话,感觉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难道父亲早已发现章敏躲在门外窃听?看来父子就是父子,甚至狡猾的手段,亦不相上下,可是父亲为何要讨好章敏,用意又何在呢

    “敏儿,还好吧?”章叔叔小声慰问章敏说。

    章敏谢过我父亲后,走前几步到章叔叔面前,俯身露出唇红齿白的媚笑。

    “你这只老狐狸,别猫哭老鼠假慈悲的,双亲之仇,我一定会报,你等着瞧,假设在街上遇见我,要不你转身迅速走开,或者先向我动手,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打一次、骂一次,还有别忘记通知你最亲爱的二弟,知道吗?”章敏伸出柔嫩的玉指,轻抚章叔叔的脸,且装出一张狐媚撩人之态说。

    章敏的怪异举动和语气,不禁令我们感到惊讶和愕然!

    “胡闹!走开!我是你大伯,你身上流着的是章家的血。”章叔叔拨开章敏的手说。

    “对!没错!我身上是流着章家的血,没有章家的血,恐怕我已活不成,所以我准备将身上最宝贵的一点血亦回报给章家。其实二伯早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可惜他如今身患重病,希望他早日康复,好让我为章家留下血脉,以报章家对我的恩惠。对了,你是章家的主人,要不由你代劳如何?”章敏拉低胸前的领口说。

    章敏突然向章叔叔做出狐媚的动作,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也无法去继续思索其中原因,因为她那对精灵的媚眼,正向章叔叔流露狐媚诱惑之神,加上诱艳苗条的曲线和低身酥胸微露的诱惑之态,已导致我身上那股热腾腾的阳刚之气迅速直逼双腿之间,试问又怎能恩考其他问题呢

    “胡闹!”章叔叔气得即刻推开章敏,闭目不语。

    “小心……”芳琪上前急忙扶着章敏,免她被章叔叔推倒。

    正当章敏想上前再次逗弄章叔叔的时侯,康妮气冲冲的从门外走进来。

    “你们两个没事,不需要医生检查吧?”康妮以不悦的语气,指向我和邓爵士说。

    “你脑袋有问题,才需要检查!”邓爵士嘲笑康妮说。

    “邵龙生,你呢?”康妮问我说。

    “不必!”面对着康妮,却要以视若路人的语气回答,我实在痛心万分。

    “这就好,现在警方有理由相信,你们策划一宗仇杀事件,现在警方正式拘捕你们,从现在起你们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带走!”康妮道出警戒说。

    “康妮!我没听错吧?”芳琪怒烘烘走到康妮面前,强烈嗔责说道。

    “走开!别阻碍警方办事!”康妮一手便将芳琪给推开。

    “哎呀!”芳琪惊讶的叫了一声,跟着不慎跌在地面。

    芳琪或许没想到,康妮会推她一把,导致失去平衡跌在地上,章敏即刻上前将她扶起,而我则气得怒火中烧,简直忍无可忍……

    “过分!这巴掌是代芳琪还给你的!”我当众使劲掴了康妮一巴掌,并要她和芳琪一样跌在地上。

    果然,这巴掌令康妮应声倒地,但她很快从地上爬起,一只手抚着半边脸,另一只手则气愤愤指着我叱骂。

    “邵龙生,你竟敢袭警!”康妮愤怒抚着被掴的半边脸说。

    面对康妮的怒骂,我不想反驳什么的,毕竟刚才掴她那一巴掌,已令她十分疼痛,但我内心的痛,又何止她的十倍、百倍……

    “笑话!我以太平绅士的身份告诉你,警方既然可以当众蓄意伤人,龙生又为何不可以呢?你身为警员没有以身作则,还敢用袭警一词,难道你不怕丢警察的脸吗?”父亲耻笑康妮且替我解围的说。

    “你们……把他们带回警局!”康妮以抱怨的语气对身边的警员说。

    “请!”警员示意我们到警局。

    “上手铐呀!”康妮连说带骂的对警员说。

    警员掏出手铐,芳琪冲上前急忙阻拦,警员退疑片刻,似在等候康妮的命令。

    “锁!”康妮毫不犹豫即刻说道。

    “康妮!你……你真过分,我芳琪今日起与你绝交!”芳琪怒骂康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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