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丶愛我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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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鸿门宴(一)
笑完了,邬辰扬看向席下男子:“少正啊,赫赫有名的娇蛮怡妃可在为你说话呢,你看看要怎麽谢她?” 乌少正拾起酒壶倒满了酒,沈稳道:“那麽,微臣敬娘娘一杯。”说完便一口饮尽。 怡妃向身边男子扔去个娇嗔眼波,接着大大方方的也倒了酒喝下:“大人客气了。” 邬辰扬跟着自斟一杯:“少正既已喝上,来,风乔,我这一杯先敬你。” 乌风乔举杯淡淡道:“谢皇上。” 就这样,问候客套,你来我往,一杯杯的酒液入喉,无关痛痒的闲谈三二,席间的气氛甚是不错,君王臣民一派和乐融融。 墨九一直低着头,耳朵竖的笔直,小心听着席上的动静。 手里抓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 是啊,她是心不在焉,这个时候,她哪能好好吃饭,又哪里吃的下呢。 一到这里,她就在急切的找。找谁?当然是丹儿。 左边前方坐着一男一女,却没有丹儿。 她以为丹儿会在的。 他不是让怡妃传话吗?他不是在提醒她,威胁她吗? 她已经来了,她已经进了宫了,那麽丹儿呢?丹儿人在哪里? 不让她轻易见到丹儿,他在打算什麽?他又想了什麽坏主意? 丹儿是被他藏起来了吗?丹儿知道自己进宫来了吗?丹儿……过得好不好呢? 邬辰扬的目光飘忽兜转,仿佛是经过了一番忍耐,终於直直落在那一个娇小女子的身上。 她头也未抬,始终垂着脸。是不敢抬头还是不愿抬头?或者……怕一抬头就会看到不愿不想见的人?? 突然,心底就生出了不悦,浅饮过一口酒,调整过表情,他温和的开口:“怡妃去过府上,回来後与我说,小墨九似乎有些个不适。怎麽样?现下可是好了?” 她已经努力的镇定了。刚来时第一眼,匆匆模糊的一瞥,即便没看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一响起就让她忍不住的紧绷。 她好怕他对她说话,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准备好去面对。 所幸,之前的交谈中没有提及她,她最好是这样。埋着头,不吭声,最好他将她忘记。那麽捱一捱过去,她挺得住的。 可是,她好像躲不下去了。 怎麽办? 慢慢放下了筷子,双手藏在桌子下面止不住的轻颤。 一左一右,两只大手分别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大少爷,二少爷…… 他们的掌心温暖,无声的安抚着她,传递出一份安全。 他们都知道的。 他们说过,没人可以勉强她。 她有一种感觉,若有为难,他们不会看她勉强,若有逼迫,他们会为她挡去,此时此刻,他们虽然什麽都没有说,他们只是握着她的手,但她就是相信。 她不是一个人。他们与她一起。 他们会保护她,在她身周支起一片天地,将她好好的,牢牢的,稳稳的护於其下。 她如此相信。 那麽,她还怕什麽呢? 墨九用力的吸一口气,抬起头,轻轻道:“谢谢皇上关心,我已经好了。早就没什麽了。” 邬辰扬眸光一闪,脸上的疑惑担忧看是真切:“走时好好的,怎会突然不适呢?不然,一会儿让太医再为小墨九看看?” 是不是明知故问,墨九不确定。他的问话令左右男子的手下收紧,脸色随之一沈。 她的心里也有着不适刺痛。 手指蠕动着,反握住了大手。 难过的,痛苦的,她已决心抛去,也许只有直视伤口,才能真正忘却。他们在呢,她不怕,为他们也为自己,她可以勇敢。 “回皇上的话,我是小产了,所以,不用看太医了。” 墨九的声音细细的淡淡的,将席间几道视线全数引来。 怡妃的眼中升上了惊讶,乌家兄弟不约而同的侧脸投注,邬辰扬的表情有了短暂的凝固,而墨九眨了眨眼,目光不闪不避,对着上席男子。 清澈的黑眸并不复杂,也许隐痛难消,但除了这个,还有的就是平静。这样的她不若平常,无波无澜也好,镇定自若也好,这样的她竟有些不像她了。 “因为小产,我躺了好些天,大少爷二少爷很担心,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後来,我想通了。张妈说,人死之後会投胎的。我想,孩子是投胎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有一个家,有疼他的爹娘,他从我这里走了也许不是一件很坏很坏的事情。现在,我很好的,大少爷二少爷照顾得我很好。有劳皇上费心了。” 一席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怡妃上下打量,仿佛是不识得她。乌少正眸光深深,有欣喜也有赞许,乌风乔夹了一筷菜放入她碗中,声音低柔:“别光顾着说话,吃菜。” “好。”小手从大手里钻出来,拾起筷子乖乖的吃,乌少正为她拨开颊边一丝发,她羞涩的报以一笑。 邬辰扬目不转睛的看着,面上浮出了阴霾。 很好麽…… 照顾的很好麽…… 多日未见,他预想过,这个女子该是怎样的憔悴,该有着怎样一副愁容。 没想到,她不光完好,还略有了丰腴。 她似乎变了,不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 是啊,怎麽还会是少女呢,她怀过身孕,怀过他的孩子。 一身浅紫衣裙,头发挽成了髻,没有过多的妆扮,却显得娴静又端庄。 她温温顺顺的坐在那两兄弟中间,眼里流动着柔婉,神情中显着信任与依赖,最叫人刺目的是,那一份爱恋,可以在她脸上轻易瞧见。 她说出的话,太叫他意外。 之前的她,有委屈只会流泪,即便不愿也只会忍耐,动不动就会怕得瑟瑟发抖。 今时今日的她,直视他没有惊惶,回答他没有支吾,是谁给了她胆量?谁令她脱变? 她的肚里曾有他与她的孩子。得知她小产,他心中异样,但他告诉自己,既然她想从他身边逃开,这便是教训。 原来,失掉了孩子她并不难过。 若非被迫,她根本就不愿的,他们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想要的。 所以,看着他,她没有恨,没有怨。坐在那两人身旁,她一派自在,笑得由衷,仿佛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属。 她在庆幸是麽? 没了孩子,重新开始,斩断他们之间所有联系,忘记宫里的日日夜夜。 她只欲回去,一心想要回去乌家,无论皇宫,他,抑或孩子,她毫无留恋。 不该是这样的。 今日宴席,快意或者羞辱,本该随他之兴,由他执掌。 为什麽他觉出了可笑? 为什麽怒气就快脱控? 为什麽心底滋味难辨?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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