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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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欲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什么?”“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色迷迷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裸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找四根一尺长,一寸粗的树棍,将乌里花的头塞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棍一端塞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插进乌里风的阴户,让她姐妹嘴唇对阴唇,又把乌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塞上树棍,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交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所以那城墙根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是日,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荡荡,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交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感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屁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枪,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交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枪一横,向上一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惊色,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日,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个贱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几日。”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箭射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枪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性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脱,特来助阵。”“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精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等劫浪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压压跟着足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色,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战戚叔言。两人一交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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