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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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只见清莲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那沁人的香气便又四溢了出来。他伸出手拈起那枚药丸,翻手轻轻一弹,那药丸便落入泉水中消失不见了。云筝傻傻地望着那枚药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水中,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清莲,有些磕巴地说道:“师、师伯是在跟云筝……开玩笑的吧?”清莲将那个空了的小盒子递给云筝,说道:“确实扔了。”云筝里里外外的将那个小盒子翻了个便,确实不见那药丸的影子,又再一次问道:“师伯真的把解药扔了?”清莲镇定的点头道:“真的扔了。”云筝的双眸瞬间蓄满了泪水,她瞪着清莲,怒道:“师伯就算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云筝再也、再也……”说道这里,她又奔向了泉水边上,死死的盯着那湖水,知道确信自己是真的找不到那药丸了,这才颓废的跌坐在泉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清莲走过去,握着云筝的胳膊将她搀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云筝用力推开。清莲没有设防,因此被她推得向後踉跄了几步。云筝对着清莲厉声道:“师伯到底想怎麽样?和云筝说了往日的种种,此刻却又把唯一的解药扔了,到底想要怎麽样啊?耍得云筝团团转就那麽有意思吗?”对於云筝的反应,清莲并不感到意外,他叹了口气道:“那药丸真的那麽重要吗?师伯之前不是也跟你提过过去那些事情吗,只要云筝心里有数,不吃那药丸又有什麽区别呢?”“有区别,当然有区别!那是我的记忆,你哪里来的权利处置我的记忆?”云筝气的浑身颤抖,说道:“我凭什麽相信师伯不是捏造出那些事情来骗我的?现在解药来了,你害怕谎言被戳穿,所以将那药丸扔了是不是?”“你就是不信我,还能不相信你师父吗?”清莲缓缓道。
“师尊肯定是向着师伯的,你们、你们都已经那麽亲密了!他一定愿意帮着师伯的。”云筝哭着说道。
“你若不信我也就罢了,可你师父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呢?何故平白的说这些话来伤他的心。”清莲将云筝拉近自己,用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只听他一字一顿的对云筝说道:“云筝,我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来让你想起我、记住我。但是我没有那麽做,也只是因为有些伤心的事不想让你想起来罢了。云筝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我舍不得让你承受那些痛苦。”云筝用力推开清莲,说道:“我不想你听胡说,我就想要回我的那些记忆!”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知道此时,一直沈默着的清流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如今闹到这份上可该怎麽收场?”清莲颓然的坐回了刚才那块石头上,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说道:“不过是心疼她想起天佑的事难过,对於一个母亲来说,有什麽是比失去亲生骨肉更难受的?那绝望的痛苦你我又不是没尝到,更何况云筝她那麽在意天佑。当初连请个奶娘她都不乐意,你那徒弟又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我是担心她一下想起那麽多事接受不了。”清流急道:“那你偷偷藏起来,或是不给她就算了,何必当着她的面扔了那药丸!这下可好,想找回来都没处寻了。”清莲看了清流一眼,然後轻轻一甩袖子,便有一粒药丸从他袖内滑了出来落入掌心内。他将那药丸递给清流,说道:“我怎麽可能扔了,不过是丢了颗珠子出去。你先收着罢。”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清流气结,最後他也没接那药丸,只是狠狠道:“真是活该筝儿给你脸色看,我瞧着你根本是自找的。这药丸还是你自己收着吧,那丫头若是来找我哭,我怕是一定会给她的。你自己出的馊主意,你自己收场吧。”清莲悠悠道:“你若是真给她吃了,只怕她天天找你哭去,到时你怎麽办?”“好好好,你这当事人都不着急,我这旁观者瞎操什麽心。”清流说完,甩袖离开。
清莲垂下眼帘,表情复杂。
且说清流回到观内,本想着找到云筝宽慰一下,可是去了她的房内却没找到她的人影。清流又寻了几处依然未果,便想她此时可能是想安静一下,故意躲着自己呢。他这样想着,就也没多心,此时又到了晚课的时候,便去上晚课去了。
待到下了晚课,回到院内依然不见云筝,他这才觉得事情也许没自己想的那麽简单。清流拉着清莲开始找了起来,观内和後山都被他们找了个遍,也没找见云筝的人。最後在山门口寻门那两个看门的弟子,那两名弟子这才颤巍巍的交代说:“云筝师姐下午的时候就下山了。”清流急道:“我是怎麽跟你们说的,任何人没有我的同意都不能私自出观,你们就是这麽看门的?”那两名弟子也是才入门没多久,慌忙跪了下来请罪,又说道:“当时云筝师姐说是您同意了的,我们要看出入门的令牌,云筝师姐瞪了我们一眼说是替您办私事,不方便用令牌。我们看师姐她气势汹汹的,只道您真的有什麽急事呢,因此也没赶拦他。我们知错了,求掌门责罚。”清流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後才道:“你二人先去祠堂悔过,我下山去寻你们师姐。此时不可对外人提起,明日早课我若赶不及回来,便叫你们师父带我主持,只对她说有急事要下山便可。你们可听明白了?”那二人连忙道:“明白了,这次一定不会再出错了。”说完,他们就急急地回观中领罚去了。
待那二人走远,清流这才对清莲道:“那孩子怎麽那麽想不开呀,真是急死我了。她一个女孩子这麽晚了在山下……若是清风他们还不死心可怎麽办?”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一直沈默着的始作俑者,气道:“真是没有一个能给我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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