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云筝瞪大了双眼，以前她可是被清流捧在手心上疼的，自从这个清莲师伯无缘无故跳出来之後，她已经连着被清流罚了两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想到这里，她幽幽的望了立在一旁的清莲。


　　清莲被云筝这幽怨的眼神看得脊背一麻，忍不住开口道：“师弟，念在那二人都是初犯的份上，还是算了吧。”然後又问跪着的两个人道：“你二人都知错了没有？”那犯错的小弟子连忙叩首道：“弟子知错。”云筝虽然也跟着那人叩首，嘴里却哼哼唧唧的什麽也没说。在她心里，始终觉得此事是因清莲而起，多少被罚的有些不甘心。


　　清流知道清莲是有心讨好云筝，便顺水推舟道：“既然你们师伯都这麽说了，那就别跪了，直接去扫院子吧。”清莲本想着清流能免了那扫院子的苦差事，只罚这二人跪跪就算了，倒时进到祠堂里坐一下午也就没事了，哪想到清流竟然免了第一个处罚。此时那小弟子已经叩首领罚，云筝堵着气，也没说什麽，就跟他出去了。待云筝他们离开後，清莲挑眉看着清流。


　　“怎的，心疼了？”清流缓缓起身，行至架子前取下一本书来慢慢翻开，接着道：“你惹得祸，不要总让我来替你擦屁股。”清莲听完清流的话，沈思了片刻便出去了。清莲走後，清流不禁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麽却总是撮合着他们俩？想到这里，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且说清莲出了屋子就去寻云筝，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她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子上坐着。她怀里抱了一把长长的扫把，目光呆滞的看着和她一起被罚的那名小弟子，那人正卖力的扫着地。那小弟子边扫边道：“师姐，你怎麽不高兴？咱们犯了这麽大的错，违反观规理应逐出师门的，掌门师尊已经罚的很轻了。”云筝懒懒的“嗯”了一声，依旧不动。清莲见状便快步上前，说道：“你这师姐是怎麽当的，你的活就都让小师弟做了？还是说，你不满意你师父这麽罚你了？”那小弟子见到清莲，连忙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道了声：“见过师伯。”说完之後又道：“师姐她心情有些不好，并没有说让师侄一人完成这些活计。”云筝看了清莲一眼，身子一动都没动，说道：“师伯要是看不惯，自己来打扫啊，明明就是师伯犯错在先的，凭什麽云筝受罚。”“我可没偷偷跑下山去吧？”清莲走到云筝身边坐下，因为有人在，因此和她保持了应有的距离。


　　“师伯若不愿意替云筝打扫，就尽快离开吧，这里土大，免得脏了师伯的衣服。”云筝不咸不淡的说道。


　　清莲“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口气倒是越来越像你那师父了。”说道这里，他起身拿起云筝手里的扫把说道：“若是我替你受罚，你便能消气了？”“这可说不好，师伯不试试怎麽知道？”云筝说道。


　　“也罢。”清莲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低头扫地。想到白颜还在时，自己可没少被罚扫院子，因此拿起扫把来可谓是驾轻就熟。


　　一旁的小弟子见了，吓了一大跳，连忙扔了自己的扫把去抢清莲的扫把，边抢边道：“这点小事怎麽能劳师伯大驾，还是弟子来扫吧。您和师姐先去别处歇了吧，这点活计，一会就好了。”还未等清莲开口，云筝又说道：“说起来这事错在我，师弟也是被我骗了的，是我牵连了师弟。不如就让我来替你扫地吧，师弟先去歇了吧。听说昨夜师弟一直跪着，想必也乏了。”“这、这怎麽行？”那小弟子结巴着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麽了，自己到底是该留下还是该顺水推舟的让清莲师伯来打扫。


　　就在那名小弟子犹豫的时候，清莲也开口道：“你且去吧，你师姐在气头上呢，我来宽慰他两句。今日的地你师姐替你扫了，明日你可要替她扫回来啊。”那小弟子连忙点头称是，然後飞一般的跑开了。他走了以後，清莲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扫了几下地，最後干脆拈了一个清洁诀，将地面清理的一尘不染。他施完术，便问云筝道：“这清洁诀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教给你的，名字还是当初你取的呢。”听完清莲的话，云筝的脸色很难看，说道：“是有这麽可口诀，但是不记得是师伯教的了。像是在哪面墙上看下来的，云筝失忆了师伯又不是不知道。”清莲走到云筝身边坐下，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过去的事吗？正巧今日也有空，就跟你说说吧。”说完，清莲便从二人最初在齐云洞的相识，一直到云绯是如何给云筝吃了药。这一次他难得的正经起来，中间的每一处细节都如实的告诉了云筝，包括云筝是如何的疼爱天佑，以及他是如何间接被自己害死的。


　　带到清莲的故事讲完，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说完之後，清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次，句句属实。”最後，他手一翻，一刻褐色的药丸便从袖中划出，落在掌心。他又道：“那日说把解药扔了是骗你的，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吃下解药自己去验证。”云筝小心地拿过那枚药丸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那味道果然和那日的香味一样。她不解的问道：“师伯为什麽又肯给云筝了？”清莲抬起头，望着天空说道：“之前我与你说怕你想起天佑会心痛，此话不假。但是我也存了私心的，我怕你因为天佑的事恨我。可是後来发现，即便不让你想起往日那些事，你也是恨着我的。你说我这又是何苦呢？”云筝将那枚药丸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半晌才道：“云筝……没恨师伯。就是有些、生气。云筝以为师伯一直在骗云筝，云筝害怕。”

　　第143章


　　傻丫头。“清莲抬手揉了揉云筝的头发，”居然不信我，当真该罚。“说完，他用手指轻轻掐了云筝的耳垂一下。


　　云筝顿时双颊绯红，推开清莲说道：”这里会有人经过的。“”我又没要做什麽，怎麽就见不得人了？“清莲笑道：”莫不是想要了？“”师伯就会胡说。“云筝说完，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里那枚药丸还给清莲了，说道：”这药……还是师伯保存着吧。“她话音一落，自己的脸就先红了起来。”怎麽，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解药的时候了？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清莲掐着云筝的下巴问道。


　　”之前……那是觉得师伯骗我。“云筝轻声道。


　　清莲长叹一口，正色说道：”云筝，师伯不会害你，要相信师伯，知道吗？“”嗯。“云筝点头应道，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乖巧的模样。


　　清莲又补充道：”就算师伯骗了你，那也一定是为了你好，也要相信，知道吗？“”师伯怎麽那麽不讲理。“云筝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


　　”那是师伯疼你，你看别人哪个师伯与他废话了？“清莲说完，捏了捏云筝的小鼻子，又叹气道：”哎，天佑那孩子若是还活着该多好？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说道这里，他有些哽咽，又道：”那孩子走了以後，我与你师父都……“”师伯，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孩子……也会再有的。“云筝将手搭在清莲肩上，轻声安抚，自己却先红了一张小脸。


　　清莲不着痕迹的一笑，道：”那云筝可要努力了。今晚你跑不掉了。“若干年後。


　　齐云观天字辈弟子天凌缓缓走在後山偏僻的小路上，一边喊着：”天佑师兄可在此处？“行至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就见那灌木浓密的枝叶窸窸窣窣的摆动着，不是有男女的调小声从那後面传来。


　　只听一女子娇声道：”嗯……那里不行，啊……师兄真坏！“又听天佑笑道：”你不就喜欢我坏麽？哪天我若不坏了，你还肯与我在此处偷情？“就听有一女子笑道：”师妹她心里偷着乐呢，师兄，别净顾着师妹，柔儿这里痒的紧呢。“接着不知道天佑又做了什麽，就听那自称柔儿的女子立刻淫荡的呻吟出声：”啊……师兄……嗯……“自己那不着调的哥哥果然在此处。天凌沈着脸快步走上前，然後重重的咳了一声，接着灌木後边那一男两女同时噤声。天凌说道：”天凌有要事找天佑师兄相商。“只听灌木後面天佑的声音道：”这就好了。“然後又安抚那两名女子道：”别怕，是天凌师弟，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们。“紧接着，那灌木丛又是一阵晃动，然後便见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走了出来。那两名女子面色桃红，见到一脸清冷的天凌之後”咯咯“的笑了一阵，胆子大些的柔儿更是放肆的挑逗道：”不如天佑师兄下次叫着这谪仙一般的天凌师弟一起玩啊？“天佑一边整理腰带，一边走出灌木丛，说道：”行了行了，我师弟他不喜欢瞎胡闹，你们先去吧。“待那二女走後，天凌这才换了称呼开口道：”哥，流爹爹让我来找你过去呢。“天佑脸色一变，说道：”我爹不是又要罚我吧？“天凌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像，我爹陪娘下山去了，我觉得流爹爹是瞧准了这机会整你的。“这二人正是云筝与清流和清莲的两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都生得极其标志俊美。那个被称作天佑的大儿子，长得与清流像了七八分，可那眉宇间的风流样，却像极了清莲的。因此眨一看上去倒是有些难以分辨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不过仔细一看，便能看出天佑不管是眼眉还是嘴唇，还是清流的模样。反观天佑，那模样就像是活脱脱的一个清莲，只是神色淡薄目光清冷，性子完全不像他爹，反而随了清流。


　　只见天佑原地转了几圈之後，对天凌道：”一会你可要帮我说话啊，我爹他最听你的了。“天凌面露难色道：”我出来前看流爹爹的脸色很是不好，这次怕是没那麽容易给你糊弄过去了，不过我尽量帮你便是。“”真是我的好弟弟，不愧是为兄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拉扯大的孩子。“天佑说着过去就要抱天凌，被天凌黑着脸一把推开，并且威胁道：”你再动手动脚的，一会叫流爹爹管你几年，倒也耳根清净。“”啧，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天佑叹息道。


　　天凌皱眉道：”别学我爹说话那口气，怪！人的，好不容易躲开他了。“天佑所言不假，天凌确实是他一手带大的。云筝生了天凌的时候天佑已经二十五岁了，因此天凌断奶後就被清莲做主丢给了天佑。当时只知道流连在众女弟子双腿间的天佑抱着那一团白花花的肉团顿时傻了眼，他反抗过，只是无效，於是只能替自己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爹爹担任起了照顾这小肉团的角色。好在天凌生下来就是个听话的孩子，日子倒也有惊无险的过着。直到天凌大了，天佑这才又回到了他那一群师姐师妹的怀抱中去。


　　对於天佑这性子，清流不是没关过，骂过、打过、罚过，完全没用，再加上清莲宠他，云筝对孩子也是一味的宠着，天佑更是有恃无恐。不过好在这两个孩子都很争气，不管是天符还是修为都是极高的。这二人名义上是拜在云筝门下的，可实际上都是清莲和清流亲自教导的。这两个孩子不管学什麽都是一点就通，因此年纪轻轻就已经修出了四叶莲花。


　　天佑三岁开始就被清莲扔进後山的冰泉中一泡就是一整天，任凭天佑哭哑了嗓子他也无动於衷。清莲这人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是学本事时绝对不能放水，其他时候随你怎麽闹，天塌下来都有老子给你撑着。清流虽然干预过，效果却都不大。有清莲这个严师在，天凌也没能幸免，这孩子断奶以後就再没有吃过人间五谷，剩下天佑受过的他一样也没少受。


　　二人一边琢磨着对策，一边来到了清流门前。天佑叩了两下门，朗声道：”天佑求见。“天佑话音一落，就听清流沈声道：”进来。“二人进屋，就见清流怀里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那女娃不过五六岁模样，生的甚是可人。女娃抬头看见天佑和天凌进来，顿时扔了手中练字的毛笔，糯糯的说道：”大哥哥、二哥哥！“说完就从清流怀里跳了下来，直扑向天凌怀里。”啧，香儿听话，过来大哥这，大哥宝宝。“天佑说着，朝着天香张开了双臂。天香自小是天凌带大的，因此与天凌更加亲份一些，她看着天佑说道：”莲爹爹说了，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不能随便给男人抱，尤其是大哥哥。“天佑指着天凌，气道：”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天香眨巴着大眼睛，一时间还真思考不出来这麽深奥的问题，只得答道：”二哥哥不算。“天香说完，天佑和天凌同时沈默了。


　　清流此时一拍桌子，厉声道：”孽子，还不跪下！“天佑闻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清流面前，无比诚恳的答道：”天佑知错。“清流再次一拍桌子，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了？“”哪都错了，爹说儿子哪错儿子哪里就错了。“天佑飞快地答道。


　　”混账！比你莲爹爹当年还要顽劣，你想气死为父吗？“能把清流气成这样的人，这世界上除了天佑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人了。只怪当年天佑出生时，他与清莲惦念着那个早夭的孩子，总觉得是那孩子回来了，因此对他百般疼爱迁就，才造成了如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这时，一旁的天香说道：”流爹爹别生气了，大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因为天香还小，从面上看不出来像谁，因此称呼清流和清莲时都加上了名字。这两位爹爹对这粉嫩的小女娃是百般宠爱，平日里也是娇养着的，自小就没吃过两位哥哥那些苦。


　　清流柔声道：”香儿还小，不知道这些。“此时，天凌也开口帮腔道：”流爹爹，大哥他──“天凌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流打断道：”天凌抱你妹妹出去玩一会吧。“天凌无奈的看了天佑一眼，收到一个”快去搬救兵“的眼神，天凌会意，然後连忙抱着天香出了屋子。


　　等屋内就剩下这父子二人时，清流开口道：”天佑，你自己说说你做的这些事，这齐云观乃是修仙的圣地，你做的那些──我倒问你，这观里的女子，有那些是你没碰过的？这事传出去，要你那些同门们如何立足？你这是置齐云观的名声於何处？“”爹，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荒唐了些，可总共也没碰过几个人啊，你别净听那些人嚼舌根，儿子心里有数。“天佑说道。


　　”你还敢诡辩！“清流又是一拍桌子道：”罢了，我也不与你废话。你莲爹爹修成四叶莲花时被罚到齐云洞九层，我也不多罚你，就七层吧。什麽时候想明白了什麽时候出来。“然而事实是，还没等天佑想明白的时候，他的救兵就到了。天佑是在傍晚时分被放出来的，清莲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儿子说道：”做事不干净的苦头可尝到了？“”还是莲爹爹疼儿子。“天佑笑着说道，这二人笑起来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就你嘴甜，行了，赶紧走吧，这几天见了你爹躲着点走。“清莲说完，就回了屋。


　　屋内，清流和云筝正坐在桌边说着什麽，云筝面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高兴清流私自罚了天佑。清莲轻轻地掩上门，唇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就此完结】下面是番外篇

　　前世今生，天涯相随


　　小虎在与那三人拜别之後，乘云回到天庭。他违背天条私自盗相思制成忘情的解药，未经批准便擅自下凡给转世後的玉筝仙子送药。这两条不管是哪条都够他一受的了，他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也没想过要瞒什麽。下场如何他根本不在意，如今他心里想的只有再见到她真是太好了。


　　小虎现在已经不叫小虎了，他现在是凌泉，名字取自灵泉仙境。自从玉筝被罚下凡之後，灵泉仙境里便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王母娘娘慈悲心肠，怜他年纪尚幼，便将他养在了身边，赐名凌泉。带他修成上仙後，便将无人照看的百花神殿交给了他照料。他现在替了怜夙神君的位置，成了花神。百花神殿有一处莲花池，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娘出生的地方。


　　凌泉从王母那里得知，玉筝仙子用凌泉仙境内一处莲花池中的一只莲藕加上秘术，这才做出的自己。按理说，玉筝做出的自己本该只是一具傀儡，会说会笑。虽然莲藕有七窍，最似人心，但是生不出魂魄来。然而机缘巧合，玉筝仙子却在制作他的时候加上了凌泉中的泉水，自己得了凌泉的仙气，竟生出了灵魂来，这便是他。小虎的原身是莲藕，玉筝则是莲花，二人本就是同族。因此他幼时在凌泉仙境中偶遇怜夙上仙，连他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原身来。


　　凌泉回到百花殿中，照例来到了那处莲花池边。他早已在这里放了石桌石凳，没事时便喜欢来这里坐着，望着那一池莲花，回想他最快乐的那段日子。


　　老实说，幼时那些事凌泉很多都已经模糊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玉筝喜欢抱着自己，哼唱一些古老的歌曲，那调子古怪却又让人觉得耐听。凌泉幼时还会哼一些，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他小时候听玉筝将的最多的，就是关於一个叫做怜夙的神君的故事。她给他将天庭中关於怜夙神君的种种传闻，讲他是如何英武。她也总对他说：”小虎，你长大以後也要像他那样，帮助玉帝打退外敌，身为上仙却毫不古板。就算是对我们这些小仙子们，也是很客气的。“玉筝也将她与怜夙是如何相识，到最後自己如何触犯天条被罚入凌泉仙境，已经还要被贬入凡间这些毫无保留的都告诉凌泉。最後她还说：”小虎，就算是被关在这，娘也没有後悔过。“随着临近下凡的日子，玉筝天天抱着小虎以泪洗面。她总是说：”小虎，娘对不起你，你娘走以後你该怎麽办？都是娘太自私了，怎麽就没想过这些呢？你说，我要是去求王母娘娘不下凡了，就在这一直关着，她会同意吗？“说道这里，她又摇头道：”怎麽可能，这是玉帝下的旨意啊。娘该怎麽办？小虎啊，娘的小虎。“後来，玉筝在凌泉仙境入口处长跪不起。那守门的神仙看她可怜，便将此事告诉了王母娘娘。玉筝跪了十天十夜，後来王母娘娘被她感动，这才破格将自己留在身边，并许诺会好生照顾自己。王母娘娘对他很好，请了几位上神教导他。因为他是灵泉仙境内的灵物，悟性极高，很快便修成了上神，王母更是将百花殿交给他打理。


　　而如今，灵泉犯了和玉筝当日一样的错误，盗相思。想到这里，凌泉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今日，他终於和她说话了，相隔了那麽久。她与他说话时，他的心乱作一团，她却早已忘了自己，还问自己是谁。想到这里，他凄惨的一笑，她早已忘了自己，可是自己的每一天里想的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就在此时，有仙子过来传话，说是王母娘娘有请。该来的总是会来，凌泉点头道：”我知道了。“随後整理好衣衫便向着瑶池去了。


　　王母娘娘高高坐在御座上，见到凌泉之後用力一拍扶手，气道：”痴物！真是枉费我这些年对你的悉心教导，竟然走了玉筝仙子的老路！“凌泉撩袍跪倒，叩首道：”凌泉知错，但凭娘娘责罚。“王母娘娘半晌才叹气道：”孽缘啊。“”凌泉自知罪不可恕，只求娘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凌泉入世吧。“凌泉的头恭敬地伏在地上，恳求道。


　　王母却道：”凡间万物穷其毕生精力就只为修道成仙，而你倒好，生在天庭却偏生想着那凡尘俗世。你是天地所孕育出的灵物，造化非同一般，何故如此呢？此事我便替你压下，你就只顾潜心修行吧。“凌泉道：”玉筝仙子做出凌泉本就是为了陪她，凌泉来到世间为的便是玉筝仙子。如今玉筝仙子早已下凡，天庭对凌泉来说再无留恋。求王母成全。“王母叹道：”痴物啊痴物，却也像极了她。“凌泉知道王母所说的她便是指玉筝，却没有答话。半晌之後才道：”罢了，你们看不破我也强求不来。怜夙上神这一世命中无子，这是他的劫数，那时玉帝正在气头上，我也总觉得罚的重了些。如今我便成全了你们那未尽的父子缘分，如何？“凌泉大喜过望，忙道：”多谢王母娘娘成全。“”你在我身边这麽久，总不能亏待了你，带我让司命选个好生辰，便送你下凡。记得要与人为善，多行善事。“王母说道。


　　”凌泉谨遵教诲。“拜别了王母之後，凌泉便回到了百花殿。他简直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娘，很快就见面了。到时你依旧是我的娘，我依旧是你的儿，我们却已经忘却了彼此。不过无妨，那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彼此熟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