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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目标锁定

    门被打得“砰砰”直响,声音中传出一股焦急和匆忙的味道。

    利奇连忙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宾得,在他的身后跟着马龙和另外二个人。“亚尔诺动身了……”宾得急促地说道。“进去说。”马龙推了宾得一把,他还朝着四周看了看。  
   
    周围有人,不过都是自己人,就算这样马龙也不是很放心。进房间的就只有宾得、马龙和亚伯拉罕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  
   
    周围的人看到这番景象,全都知趣地远远走开了。到了房间里面,马龙一屁股在床沿边坐了下来,他拿起利奇的杯子一口气把里面的水全都喝光,这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亚尔诺是两个小时以前动身的,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走的是四十五号公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哗啦一声把地图抖开铺在桌子上,只见地图上已经画了一条红线,这条红线一路向南,很显然不是前往边境。  
   
    “他总不可能投降联盟那边吧?”利奇问道。往南是前线,此刻联盟已经推进至离裴内斯不到三百公里的地方。  
   
    “这是不打算让人知道他的行踪,他连一个亲信都没有带,只带了十二个士兵和那六个骑士,车上原本用来联络的装置也被他下令拆掉了。”    马龙解释道。  
   
    “这条老狐狸。”宾得破口大驾起来。利奇有点傻眼了,当初计划得很好,一直以来也挺顺利,没有想到亚尔诺简简众单的1 招就让所有的布置白费。  
   
    “实在不行的话,等他逃出来之后,再把他干掉?”利奇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这可不行,亚尔诺必须死在共和国的领土上,只有这样,各国才没有借口插手。要不然,他们可以当做刑事案来办。”宾得直接否决了利奇的提议:“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放他一条狗命。”  
   
    马龙指着地图说道:“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那辆车上装着六部战甲,人有十九个,大部分人只能待在车顶上,想要不把人颠下来的话,这辆车跑不太快。再加上现在仍旧有不少逃亡者,而且军队也开始往后撤了,走主要公路速度会更慢。”  
   
    他用指甲在地图上划了几下,每一下都代表着一条路,其中的一条就是利奇他们来的那条路:“我们可以在这几条路上赌一下。”  
   
    所有的人都看着利奇。利奇被看得心里发毛,他知道大家的意思,谁教他可以在天上飞呢?  
   
    问题是,就算发现了亚尔诺的踪迹,又能怎么样?那个家伙带着六个骑士一起上路,其中有一个是荣誉骑士,另外还有两个王牌骑利奇从马龙的嘴里已经知道,内务部的骑士是怎么保护那些要人,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其他时间那些骑士全都待在战甲里面。他就算想偷典都做不到。利奇原本打算借助正在试验的这部战甲的疯狂速度,在那几个骑士反应过来之前,强行击杀亚尔诺,然后飞速远遁,但现在想要从空中发现亚尔诺的踪迹,就只有用“夜叉”,靠“夜叉”去刺杀亚尔诺,简直就是自杀。想到这些,利奇,的怒火冒了上来。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只是利奇,其他人同样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同时守住这么多条路,根本就不可能,既然要赌,就赌一条路。”打破沉默的是亚伯拉罕,他在地图上一指,指的地方是共和国西北方突出的一角:“我赌亚尔诺会从德昂走,这条线路最为偏远,一路上的城市也少,不过从德昂到帕金顿或者罗梭托都很近。”这是一个理由,不过不是绝对的理由,亚伯拉罕算了一下可能性,走德昂的可能性也就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比走其他几个方向要稍微高一些。  
   
    “就这么办了。” 利奇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去借一辆车,要带联络装置,再让艾米丽跟着你。”

    马龙说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像是在下命令,连忙变得缓和了一些:“说不定半路上会发生变化。”  
   
    借车,对利奇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原本他打算找薇利亚借,不过马龙却提议找马努埃姆帮忙,马努埃姆的车全都有特别通行证,大部分岗哨都能够通行。  
   
    德昂离施泰因的距离可不近,现在出发已经晚了,就算连夜赶路,想要赶在亚尔诺前头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巴尔默王国走。  
   
    巴尔默是一个小国,正因为小,所以公路修得四通八达,德昂是位于巴尔默西面的一个入境口,在德昂和施泰因之间就有那么一条公路。  
   
    马努埃姆非常爽快,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声:“你要车干什么?”  
   
    “很抱歉,我不能说,我也不想骗你。” 利奇叹了口气,他不是不会撒谎,只是不想对这个老头撒谎。
   
    马努埃姆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好半天之后突然拍了利奇一下:“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记住一件事,那枚大师徽章最好戴在身上,那东西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麻烦。”“我会记住的。”利奇笑了笑。  
   
    把车开回营地,利奇让马努埃姆身边的那几个骑士帮忙把改装的第二部“大力神”搬了上去,别的战甲全都能自己上车,这部不行,它甚至连慢慢地走路都做不到。

    刚把战甲弄上去,薇利亚就找来了。她是听手下的人说有一辆装备车进了营地,又听说利奇往上面装一部战甲,所以过来看看。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金发女骑士,另外一个就是当初第一个突破瓶颈的那个女骑士。到了这里,三个人恰好看到艾米丽和其他人告别,薇利亚和那个金发女骑士同时感觉有地方不对头。“你到底搞什么鬼?想要离开这里吗?”薇利亚一把将利奇拉到了旁边质问道。 
 
    “有点小事……”利奇正打算解释。  薇利亚突然一伸手,从他左侧的口袋里面把地图抽了出来,这是为了行动准备的巴尔默交通图。

    对巴尔默,利奇一点都不熟,不准备这东西,很容易迷路。利奇想抢,已经来不及。薇利亚的手很快,一下子就把地图抖了开来。  这张交通图非常普通,只要两块钱就可以在镇上的任何一家杂货店买到,唯一显眼的是,从施泰因到德昂画着一条红线,中间的一些很可能走错的岔道还用红圈标了出来。

    “你要去德昂?”薇利亚有些奇怪,她猜测过利奇要去哪里,但是德昂却在她的猜测范围之外。  
   
    薇利亚发愣的时候,那个金发女骑士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交通图,又看了一眼利奇,最后目光扫到了艾米丽,从艾米丽的脸上,她看到了一丝惶恐。虽然不知道利奇去干什么,有一点她倒是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去测试战甲。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么匆忙需要连夜赶路,看来你们有急事。既然这样,就帮你们一个忙,由我们两个人帮你们驾车,怎么样?”金发女骑士问道。 利奇感到非常头大,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这些女人多少有点认识。  
 
    薇利亚为人非常大气,还有点粗线条,绝对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不过她的缠劲也很厉害,一旦被她缠上,别想轻易脱身。她身边的这个金发女骑士则是个相当精明的角色,是这群女人里面的智囊。  这两个女人一旦联手,他根本没可能唬弄过去。  “好吧,既然你们愿意帮忙,就谢谢你们了。”

    利奇干脆让这两个女骑士上车,反正到了地方就把她们俩打昏,对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几分自信。  
   
    虽然这两个女人里面有一个人也是王牌骑士,不过王牌和王牌并不完全一样,这种刚刚晋级不久,修炼的功法和战技都只是普通货色的王牌,他用一只手都可以打败两、三个。  
   
    利奇这么爽快,反倒让薇利亚和那个金发女骑士有些摸不着头绪,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再想更改已经来不及,更别说这三个女人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一行人终于出发了,开车的是那个女王牌骑士,艾米丽坐在最后排,紧靠着通讯器,那边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她马上就可以知道。  
   
    利奇和金发女骑士面对面坐着。  马努埃姆借的这辆车并不是专门给骑士用的,车门开在后面,两边两条长凳,中间的地方颇为开阔,原本是运人装货两用。  
   
    两个人这么坐着,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一个小时之后,利奇的心里痒了起来。  
   
    他以前和这个女人也面对面坐过,而且不止一次,不过那时候,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紧靠在一起,下面更是紧密相连。不想还好,一想之下,他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利奇不舒服,坐在对面的女骑士更不舒服。

    虽然利奇坐在那里没动,不过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意思仍旧被她清清楚楚感知到了。金发女骑士把脸别了过去,她不敢看利奇,尽管自作镇定,她的脸仍旧不由自主地变得晕红,左腿也下意识地搁在右腿上,似乎要把两腿之间那重要的部位保护起来。突然利奇跳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这两个女人可不是他请上车的,她们俩也都知道他是个大色狼,既然明知道这样,仍旧上来,肯定要做好被生吞活剥的打算。  
   
    这样一想,他突然一把将金发女骑士拉了过来。  金发女骑士吓了一跳,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利奇抱在腿上。  
   
    如果是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在乎,她的身体早已经被利奇摸遍了,身上可以被插入的地方早已被利奇的精液浇灌过。不过平时是平时,她从来没有素着脸和利奇相对过,就算知道那样一张小小的面具,根本不足以遮挡什么,但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戴上那个面具,她就感觉不再是原来的她了。那个时候的她再大胆狂放、再淫荡无耻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却不行。  
   
    一想到这些,她猛地发力,想要从利奇的怀抱之中挣脱。利奇预料到金发女骑士会挣扎,却没有想到挣扎的力量会这么大,他环抱的手臂居然一下子被挣开了。他的反应还算快,两条手臂连忙运力重新收拢。两个人就这样较上了劲。突然利奇感觉挣脱的力量又增加了许多,差不多有一倍。他已经运起金刚力,仍旧被有些撑开。“砰”的一声闷响,一记沉重的肘拐打在利奇的胸口,这一击的余力传到地面上,让整辆车都震了一下。

    利奇的脸一阵扭曲,这一下挺疼。要不是练成了金刚体,这记肘拐足够让他在床上躺半个月。这个女人的狠劲让他咋舌,不过更令他惊诧的是她的实力,还没到王牌,实力却出乎想强悍,恐怕比突破前的莉娜还胜过一筹。他和这个女人合修过许多次,所以知道这个女人前前后后修炼过两种功法,一种比较差劲,顶多就是中级功法,还是偏下的水准,另外一种是高级功法。这并不奇怪,很多人有机会找到高级功法,都会忍痛废弃以前一直苦修的功法。  
   
    这样修炼起来虽然比别人费力许多,不过起点高,未来更加光明。 不过这两种功法都不可能让她拥有差一点挣脱的实力。  
   
    “你怎么做到的?”利奇用力收紧了双臂,他已经感觉出来,这个女人有些后力不济,刚才她肯定用了某种短时间爆发的秘技。果然金发女骑士抵抗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放弃了抵抗。 
   
    “哎呦一一好痛。”金发女骑士一副凄苦的模样:“你的小女朋友在那边呆着,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别扯开话题,我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我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虽然不是王牌骑士,但是普通的王牌骑士恐怕还对付不了你。”利奇绝对有这样的把握,因为105小队里面很多的是这样的人物。翠丝丽和莉娜这样的角色就不用说了,黛娜、玫琳同样也有这个资力,三姐妹如果可以一起上的话,也能够做到。这只是一种运用力量的窍门,只是把力量进行叠加。金发女骑士说得很轻巧。

    利奇可不那么好唬弄,罗莎练的“千丝千线”、蒂迪家的“细雨十连环”全都是这类法门,不过那都是将一分力拆成几份,然后再叠加在一起,只是因为攻击被集中在一点上,所以显得威力很强,而这个女人刚刚施展的,明显是一种力量成倍增加的叠加技巧。“这是家传的武技。”金发女骑士就是不肯多说。利奇也不能多问,打探别人的家传武技,绝对是很忌讳的一件事。  
   
    轻轻解开皮带的扣子,他把那个女骑士的裤子褪了下来,不过没有完全褪到底,只到膝盖的部位。

    重新把皮带收紧,骑士的皮带是两层皮革当中镶嵌着一条薄薄的软钢带,绝对牢靠,收紧之后连动都动不了。原本以为那个女骑士会再一次挣扎,没想到,她居然动都不动,利奇感觉很奇怪,他抬头看去,就看到金发女骑士正盯着他。

    “你练成了‘金刚’。”金发女骑士的目光似乎要将利奇穿透一般。利奇感到胸口一涩,紧接着他感觉到车子一晃,然后猛地停住了。  
   
    一直在驾车的女骑士满脸惊诧地转过头来,不过惊诧转眼变成羞涩,她的脸上原本就有一片红晕,现在更红了。 
   
    原本想把练成金刚当成是自己的底牌,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看破了。 虽然秘密泄露,利奇仍旧不肯承认,而且对这个揭破秘密的女人,他越发觉得有必要给予惩罚。把这个女人横着抱在怀里,利奇翻了翻那条脱下来的内裤。那是一条皮质内裤,裆部垫着一块小毛巾。这对这东西,他并不陌生,105小队的女人几乎一人一条这样的内裤,和他做过爱的女人,下面都会变得异常敏感,很容易变得泥泞一片,如果是普通的裤子,绝对会湿透。利奇看了一眼驾车的女骑士,他有些好奇,是不是这些女人现在也是一人一条这样的皮内裤?

    顺手也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用这根皮带把这个女人的双手牢牢锁住,利奇松开了他的手。他屈伸了一下麻木的手臂,刚才那一下绝对不好受,他撑得比显露出的要辛苦得多。剥开皮内裤将那条小毛巾抽了出来,利奇笑嘻嘻地将这条带着女人特殊味道的东西,塞进金发女骑士的嘴里。探手在她的阴部上摸了一把,那里早已经湿滑一片,利奇拨弄了一下那粒柔软的凸起,金发女骑士的阴蒂有赤豆大小。和他经常做爱的女人阴部会变得异常敏感,阴阜变得肥厚丰满,阴蒂会渐渐变大,阴道和肛门会变得很有弹性,这些全都是他留在女人身上永久的记号。

    托住金发女骑士的腿弯,很温柔地把她抱起,然后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最深的插入。  
   
    既然是惩罚,当然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温柔”,利奇把以前没有用过的那些手段全都用了出来。他的手在这个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揉搓着,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莉娜她们不允许他施展的禁招,也拿了出去。金发女骑士的身体拚命地扭动着,她现在总算知道,自己落到了一个多么可怕魔鬼的手里。  
   
    这个可怕的魔鬼用可怕的手段折磨着她,但是她更怕的是,她会对这种可怕的折磨上瘾,希望有更多这样的折磨,希望这个魔鬼经常这样折磨她。  
   
    没过多久,金发女骑士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她发现利奇停了下来。这绝对是最可恶的一招,参与合修的女人们全都对这招深恶痛绝,但是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了,以前利奇根本没有全力对付她们。  
   
    这招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吊住她们的胃口,而是能够把刺激的感觉累积得更高。 正在苦熬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底下像是开了道口子似的,体内的斗气正迅速地飞泄而出。那个女骑士想阻止,可惜阻止不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别说收束住飞泄的斗气,她刚刚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知羞耻地挺动着,像是在祈求那根可恶的东西插得更深一些。  
   
    和戴着面具时的淫荡和大胆不同,此刻的她高傲而且羞涩。 她只希望一切可以快一些结束。几个小时过去了,金发女骑士的神情渐渐变得呆滞,她的身体居然仍旧挺动着。  
   
    这样的耐力和忍受能力让利奇咋舌不已,在105小队里面,能够支撑这么久的恐怕也就只有莉娜和诺拉两个人。眼前这个女人可没有练过什么性技,甚至连做爱的次数都不是很多,能够支撑到现在,靠的完全是意志力。  
   
    这样强悍的意志力甚至让他感觉到有点可怕,拥有这样意志力的人绝对不简单。  
   
    更别说是女人了。好在他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体内,斗气正在渐渐凝聚成丝。他虽然得罪了这个女人,却也让她突破了瓶颈。在合修的时候突破瓶颈,是最好的突破方式。想了想,又感觉不保险,利奇把金发女骑士抱了起来,将硕大的阴茎从她的阴道里面抽了出来。朝着前面和后面偷偷看了两眼,利奇看到那个驾车的女骑士一动都没动,艾米丽则闭着眼睛板着脸装睡。 
 
    他悄悄地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两颗药丸。药丸有花生米那么大,他把其中的一颗塞进金发女骑士的肛门里面,另外一颗塞进阴道里面。药丸的主要成分就是瓦雷丁人给那些美女犬注射的药剂。当初他逃出来的时候,顺手牵羊取走了一些,后来英格瑞她们这四个做妈妈的将其中的一支稀释了许多倍之后,给艾米丽她们几个注射,这几个女孩才终于能够承受住他的爱抚,让他任意交合,予取予求。之前的那段日子里面,他也用过一颗药丸。那颗药丸用在阿丽亚娜她们的身上,三百多个女人共耗去了一颗药丸。  
   
    药一放进去,金发女骑士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些药剂已经被金发女骑士吸收,利奇重新将阴茎插入她的身体里面,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使坏,而是在她的体内射精。 他的精液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做完这一切,利奇解开了那两条皮带。现在用不着再绑着了,将金发女骑士搂在怀里,他细细地品味着这个女人的美妙。
   
    这个女人很漂亮,和诺拉、克丝琴娃、爱莎同一级别,但是论气质,她又超出那三个女人 .说到神秘感,这个女人和诺拉也有一拚。只要一想到刚才那股强横无比的巨力,还有那韧劲十足、怎么也摧不垮的意志,他就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个女人修炼的功法并不显峰露水,好似非常平淡,但是深究下去,却会发现,犹如无底深潭般深不可测。他曾经听图书管理员大叔谈起过,有一类非常厉害的功法就是这种特性,这类功法看似只是高级的水准,却比一般的高级功法难练许多。

    不过一旦有所成就,就会发现它们比大部分的顶级功法都强悍得多。这类功法难修难练更难得到,很多出身名门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东西。  
   
    薇利亚手底下的女骑士几乎全都是骑士世界之中的草根阶层,十个人里面至少有六个修炼的是公开的功法。这个女人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她最初修炼的也是很差劲的功法,肯定是后来另有机遇。从薇利亚和她两个人在这些女骑士中如此有威信,再从那么多人能够靠低级的功法修炼到骑士顶层,差一点就能够晋升王牌的程度,薇利亚和她肯定帮了很多的忙。  
   
    这倒是和阿丽亚娜她们有几分相似,又有点像是青年军。

    正当利奇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嘟嘟的轻响将他惊醒过来。 他顺手把金发女骑士放在旁边,让她在长凳上躺好,然后几步走到了艾米丽的面前。艾米丽同样也被嘟嘟的轻响惊醒,她的脸上瞬息之间连变了几下,先是略带愧恐的苍白,紧接着是满脸沉思之色,最后又涨得通红。  
   
    脸涨得通红是因为利奇就站在她的面前,因为太匆忙的缘故,利奇根本没有来得及把性器塞回去。
   
    “有人看见一辆很像的车刚刚驶过塔尼亚佐德。”艾米丽埋头低声说道:“马龙推测,目的地可能是伯尼贝利。”
   
    利奇迅速掏出地图,哗啦一声抖开就着车顶的一盏灯看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他的老二进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地方。低头看去,只见艾米丽双手捧着他的睾丸,嘴里含着他的阴茎舔弄着。艾米丽似乎也知道利奇在看着她,目光流转间带着无尽的媚意。她的舌头轻盈地滑过龟楞和那条软沟,上下两排牙齿则轻轻噬咬,让利奇感到异样的刺激,却又不会伤到他。玫瑰社的女孩里面,以前只有金妮和梅丽莎练过性技。
   
    金妮完全是因为好玩,再说这个小妖精天生就胆大放浪,有点不知羞耻为何物;至于梅丽莎,这个早熟的女孩一直对自己的地位非常担忧,练性技完全是为了固宠。
   
    但是最近,利奇的身边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女人,让女孩们觉得受到了威胁,所以连艾米丽、卡洛琳这样一向矜持的女孩,也开始练性技了。
   
    虽然是张巴尔默的交通地图,不过邻近的共和国城市也全都被标记了出来。虽然标记不是很详细,但是一些大城市肯定会有。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利奇总算是找到了这个叫塔尼亚佐德的地方。
   
    他们原来猜测的德昂在施泰因的西面,而这个塔尼亚佐德却在东面。有好几条公路在这个地方交会,从那里有不止一条路可以通到伯尼贝利。和德昂比起来,伯尼贝利没什么优势,唯一的好处是,伯尼贝利是边境上最大的城市,通往那里的路很多。

    想要逃离险境,确实是走德昂安全,但是想要不让别人逮到行踪的话,走伯尼贝利是更好的选择。现在又是晚上,亚尔诺挑这个时候出逃,为的就是不容易被发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样居然也能够被发现。庆幸的同时,利奇也暗自惊诧。

    塔尼亚佐德的消息能够这么快到马龙的手里,肯定是动用了官方的通讯系统,看来马龙已经将触角神得很远了。“掉头,去伯尼贝利。”利奇朝着那个开车的女骑士喊道。  车已经开了这么久,现在再掉头,要走的路就远了。
   
    车厢里面重新变得沉寂,金发女骑士躺在长凳上,利奇坐回原来的座位。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金发女骑士醒转了,她的眼神中喷吐着怒火,不过转眼间怒火化为惊喜,显然她发现自己突破了。充满恨意地朝着利奇瞪了一眼,她把裤子拉了起来重新穿好,然后盘腿坐在长凳。突破之后的时间最为宝贵,和那个正在开车的女骑士突破时的喜出望外比起来,她的这份克制力绝对令人惊叹。“要不要我帮你?”利奇连忙示好,刚才那凶厉的目光,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还记着仇。金发女骑士又瞪了他一眼,有心拒绝,不过她毕竟是一个理性远远多过感性的人,对合修的好处更是一清二楚。经历过刚才那番蹂躏,金发女骑士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她和平时的她变成了同一个人。  
   
    随手解开裤子的搭扣,任由裤子落到脚边,金发女骑士赤裸着下半身站立在利奇的面前,双腿分开,用一只手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对准了自己的花径入口,一屁股坐了下去。  
   
    似乎还觉得刺激不够强烈,她抓住了利奇的双手,将这两只邪恶的魔手放在她的臀部上。看着这个前后判若两人的女人,利奇突然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豪放的热吻,一条香软的舌头径直伸进了他的嘴里。合修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不只是那美妙的感觉让两个人不想分离,同样因为合修时那种斗气充盈的感觉,对于骑士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一直到车突然间停了下来,四周响起了一片嘈杂声,两个人这才清醒过来。  
   
    金发女骑士的眼神之中仍旧带着一丝恨意,不过除了恨意,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前面就是伯尼贝利。”开车的女骑士转过头喊道。利奇还没有回答,金发女骑士就已经站了起来。她弯腰从地上捡起裤子,用一稀充满了诱惑的姿势,将裤子穿了起来,然后在对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就在坐下的那一瞬间,她用很轻细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们之间,还没完。”还没完?利奇琢磨着其中的味道,这句话可以有各种解释,有些让他毛骨悚然,有些又令他充满期待。幸好他还记得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和施泰因不一样,伯尼贝利这座边境城市在共和国边,后面就是边境岗哨。  
   
    一眼看去,这里的感觉还不如施泰因,有点像施泰因还没有施行军事管制的那段日子。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帐蓬,到处都是点着的火堆,到处都是乱扔的垃圾。  
   
    “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往前走吧。”利奇说道。车又开动了起来,开得很慢,一路上全都是人,甚至还有一些帐篷就搭在路边。

    直往前走了好几公里,人还是很多。利奇看了看,感觉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从地图上只能够看到有四条公路汇聚伯尼贝利,但是此刻他却已经看到十几条路和这座城市相连,大部分路都不怎么宽,不过通过一辆车绝对没有问题。  
   
    让那个女骑士把车开上了一座小山丘,停了下来。山丘的四周长着几片杂木林,都是很小的树木,长得非常紧密,就像是篱笆一样密密麻麻,树身湿滑,成群的小虫飞来飞去。因为有这些飞虫,所以没人愿意在这里扎营。飞身跃上车顶,利奇把绑在车顶上的滑翔翼解了开来。这东西是马努埃姆来了之后,利奇请他帮忙,按照伊洛留的设计图制作的。和以前用的滑翔翼比起来,这架滑翔翼要小得多,机翼后掠的角度也更大。  
   
    既然把这东西带了过来,伊洛制造的那部夜叉当然也在。 只花了两分钟,利奇就把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  
   
    那两个女骑士站在旁边看着,负责驾车的那位脸上明显露出好奇的神情,那个金发女骑士始终冷着脸,不过她的眼睛也一刻没有离开过。她们俩都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今天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别碰那部战甲。”出发之前利奇特意警告了一下,他暗中留意那个金发女骑士,现在他有些后悔。在车上的时候不应该得罪这个女人,万一她做些手脚,完全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放心吧,我以后会找你算帐。”金发女骑士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等于是给了利奇一颗定心丸。顺着山坡一阵狂奔,滑翔翼飞了起来利奇感觉到起飞比以前好像困难了一些,跑动的距离拉长了近一倍,所需一一速度也提升了很多。但是等到他飞起来之后,那一点点的抱怨就全都消失了。  
   
    因为飞得不够高,他几乎是擦着树梢掠过,那速度着实吓了他一跳,比起以前来,至少快了两倍。全力发动“御风”随着两股强劲的旋风喷发而出,滑翔翼猛地一雳,原本已很快的速度,一下子又加快了许多。平日听惯的“咻咻”风声,变成了如同布匹被撕破时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  
   
    突然利奇听到底下飨起了一片惊诧的呼喊。一大群人从帐篷里面涌了出来,全都朝着他指指点点。  
   
    现在是黎明时分,天色半亮,这样居然也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踪影,利奇赏在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想到亚尔诺更加倒霉,如此隐秘也会被人发现行踪,绝对比他更倒楣。微微抬起翼面,他开始往上爬升,只有飞到云层之中,才不会引起骚乱。  
   
    和以前那种缓慢的爬升比起来,现在明显要快得多,只用了五、六分钟,他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在地面上,三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利奇消失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金发女骑士叹息了一声:“我小时候也有过在天上飞的梦想。”“又不是没机会,让他带你上天不就可以了?反正我是这么打算的。”

    整晚开车的那个女骑士说道。内心之中,她更希望能够自己飞翔,不过她曾经听薇利亚提过,只有修炼风属性功法的人,才有可能那么做。“你认为他有这个时间?”金发女骑士笑了笑:“接下来他恐怕有得忙了。”  “你指的是他和我们……”开车的女骑士满脸晕红欲言又止。 
   
    “你别瞎想。”金发女骑士轻啐了一口:“你到现在还没有猜出他来干什么吗?”另外那个女骑士实力倒是不错,只是为人有些迷糊,一路上她又被车上正在上演的活春宫弄得心烦意乱,根本没工夫想这些。金发女骑士瞟了旁边的艾米丽一眼,淡淡地说道:“他是来杀人的,一个从裴内斯逃出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大人物。”大人物?会是什么人?赫肖吗?“迷糊的人就是迷糊,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开车的女人仍旧没有猜到答案。
   
    不过艾米丽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惨白。金发女骑士拍了拍艾米丽的脸颊,安慰道:“你尽管放心,我也不怎么喜欢他要杀的那个人,那个人如果死了的话,我或许还会小小庆祝一下。
   
    “到底是谁啊?”开车的女骑士大声嚷嚷起来。“除了亚尔诺,还会有第二个人吗?”金发女骑士毫不在意地说出了答案。  
   
    那个女骑士居然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轻轻地“喔”了一声,似乎她听到的不是共和国前总统的名字,而是一只鸡、一条狗,一头没人会注意的畜生。  

    隔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不对啊,亚尔诺出行的话,身边总是有一支保镖队,为首的那个……”金发女骑士朝着车上呶了呶嘴:“肯定和这有关。”

    她转头朝着艾米丽笑了笑问道:“我没说错吧。”  
   
    艾米丽感觉到阵阵发冷。 她看过很多聪明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和这个女人相比,更令她感觉到难受的是,这个女人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马龙。
   
    第十六集完
    请续看骑士的血脉17
   
    刺杀亚尔诺的行动势在必行,远在首都的博斯罗瓦同一时间也开始有了一连串的动作,而博斯罗瓦的安排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政治目的呢?

    “明王”的测试场意外被敌方间谍入侵,这代表“明王”的机密将有可能被有心人揭露,也代表利奇离开施泰因的日子已经到来。和薇利亚兵团合并后的105小队,将前往帕金顿圣国的天之城——纳克阿莫斯朵克,也代表利奇将与圣皇的血裔再度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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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第十七集

第一章 刺杀

    盘旋回绕的山道上,一辆装满了人的车正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车顶上趴满了人,这些人穿着带帽兜的风衣,身体蜷缩着,他们的怀里鼓鼓的,如果撩开风衣,就会看到他们的皮带两侧各挂着一把短枪。

    这些人同样也是内务部的精英,不过他们和马龙、宾得这帮人不一样,他们精通的不是搜寻、调查之类的工作,而是专门执行搜捕、暗杀之类的任务,同样的,保护要员也是他们的职责。

    论战斗力,他们和骑士确实不能比,但是在普通人里面,却绝对是顶尖的人物。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身手,所以车驶得这么快,他们却还能稳稳地待在车顶上,连同样是内务身的马龙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他们是傍晚时分出发,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时速却没有低于八十公里。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先是往南开,接着又拐来拐去,多走了很多路耽搁时间,恐怕在七点前就可以到伯尼贝利了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这些赶了十几个小时夜路、顶着刺骨寒风在上面待了1 个晚上的保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困顿。整整一个晚上没有闭眼,神经随时都要绷紧着,既要注意四周,又要小心别从车顶上掉下去,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

    突然,车顶发出了“咚咚”的声音,那是坐在车里面的人敲击着车顶。“全都打起精神来,就快要到目的地了。伯尼贝利现在很乱,大家多长几个眼睛。“车里面的那个人大声喝道。听到这话,趴在车顶上的那些人心中乱骂。如果是在以前,担任要人的保镖绝对是不错的职业。虽说这是一份危险的职业,实际上危险程度并不像外人想像之中那样高,能够得到的好处却不少。比如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大人物,出入的都是上流场合,工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看他们一路上躲躲闪闪,专门挑小路走,就可以明白。

    这些保镖们有不少已经考虑辞职。强打起精神,他们有的用牙齿咬舌尖,有的小幅度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用各种办法试团将困倦驱赶走。”那是什么?“一个正在伸懒腰的人,仰头看到天空中盘旋的一个黑点。

    几乎在一眨眼,那个黑点躲进了云层之中。“大概是鸟吧。这一带经常可以看到鹭鸶、苍鹰之类的大鸟。”旁边闻声抬起头来的另外一个保镖猜测道。嘴里虽然这样说,那个保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片云团。在亚尔诺没有签发那张通缉令之前,知道飞行技术已经出现的人并不是很多同盟除了从泊尔摩逃出来的那帮人、海格特军团的人,以及青年军一部分高层成员,只有看过伊洛和翠丝丽报告的那些人而已。而联盟只有瓦雷丁帝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利奇就是飞行技术的发明者。同样亚尔诺本人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他只知道利奇是新型战甲的最初设计者。:但是通缉令一发出去,立刻捅了马蜂窝。同盟高层和两大神工、众多大师们全都以为那是冲着飞行技术去的,既然联盟已经向这种技术下手了,继续严守这个秘密就显得毫无意义,再加上同盟高层从各种迹象看出,瓦雷丁人虽然知道飞行技术的存在,却对联盟其他国家隐瞒这件事,所以他们有意的把利奇是飞行技术发明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亚尔诺和共和国内务部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亚尔诺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卖。从那天开始,他到任何地方都要在屋顶上安排一些人,时刻戒备着天空。

    在出发之前,他又特意关照过,不但要像以往那样盯着路边,头顶上也不能疏忽。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远远地传来一阵雁鸣。现在正是大雁北归的日子,正如那个保镖所说,这个地方经常可以看到这类大鸟在天上飞。

    那两个保镖轻呼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是虚惊一场。两个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把目光转向别的方向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云团里面钻了出来,转眼间钻进了另外一片云团之中。今天的云有些稀疏,利奇只能非常小心地从这片云团飞到那片云圚,专门挑最近的云团飞,象捉迷藏似的。如果是以前的那架滑翔翼,飞的速度比起全速行驶的车来也快不多少,只是在天上飞不用绕路,而且一直可以保持极高的速度,不象车辆碰到转弯或者路况不太好的地段,就要把速度降下来,所以这一来一去,速度也就显得快了不少。

    不过这架滑翔兴就不同了,即便在低空,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许多,到了两千多米的高空,感觉更明显,速度几乎是以前的好几倍。

    所以他尽管在云层间钻来钻去1 个小时之后,他降落在原来的那片山坡之上“找到了?”艾米丽急切地问道。

    利奇正忙着卸下滑翔翼,所以很随便地点了点头。“上车吧。”金发女骑士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换我来驾车,朱莉,你和这头色狼待在一起。”那个女骑士也不说话,只是嗤嗤地直笑。利奇不怎么在意,他正忙着把滑翔翼拆下来,并且塞进车厢里面,现在可没有时间把这个玩意儿重新弄到车顶上去。这辆车不小,但是那架滑翔翼塞进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利奇并没有待在车厢里面,而是径直坐在前面,和那个金发女骑士并排坐在驽驶者的位置上。“你还不肯放过我?”金发女骑士故意说道,她当然知道利奇是来干什么的丨“用不着你们帮忙了,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一个人走完。本来我还担心艾米丽的安全,现在有你们俩在,我就放心了。”利奇没空和这个女人开玩笑。

    金发女骑士看着利奇,这原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刺杀共和国前总统这样的大项,最好是不要沾上边。”

    不过她不是普通人……她之前并不知道利奇打算刺杀亚尔诺,甚至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她也未必会相信,因为亚尔诺和这个小子之间虽然有点仇怨,但那只是很小的私怨。虽然亚尔诺签署了通缉令,可那是赫肖一伙人搞的鬼,冤有头债有主,为了这个理由杀亚尔诺根本说不过去。至于谋夺利奇家的产业那件事,当初垂涎那份产业的人是亚尔诺一个手下的亲属,如果说这是真正的原因,这个小家伙也实在太小心眼了。

    但是前这一切证明利奇预谋已久。这味道绝对不像是私人仇怨,也不像是青年军以前搞的那种“正义审判”,这件事从里到外全都散发着一股政治暗杀的味道。

    她也要亲眼看看利奇怎么刺杀亚尔诺这并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她同样也有她的想法。

    “我如果坚持要一起去,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打昏?”金发女骑士盯着利奇的眼睛。被那犀利的目光看着,利奇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到睁眼说瞎话的境界,所以只好默认了。“还是我来开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会离得远远地看着〃”金发女骑±说着就将车发动了起来。

    “事到如今,利奇想拒绝也做不到了,他只能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往前驶。

    天已经亮了,人渐渐多了起来。在人群拥挤的公路上行进两公里,车拐进旁边的一条岔道。飞回来的时候,利奇已经把那些地图上没有标记出来的路,全都记在脑子里面。“可以在天上飞真是方便极了。”金发女骑士叹了一声。“我没办法教会你。”利奇连忙说道。他倒是挺希望这个女人修炼的是风属性功法,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用“御风”换取这个女人不再和他为难。

    “听说玫琳和罗莎只学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在天上飞了?”金发女骑士并没有接利奇话尾,而是继续问道。利奇并不感觉奇怪,他清楚,这帮女人知道很多有关他的。

    “我们这里并不是只有修炼火属性功法的人,修炼风属性功法的人同样也不少。”金发女骑士眼睛看着前面的路,一边说道:“别告诉我,同盟已经把这列入了最高机密,我知道这件事。同样我也知道,你对同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我试试看吧。”利奇无可奈何地答道,虽然没把话说满,但是无疑的他已经交易达成,两个人不再说话,金发女骑士埋头开车,利奇则看着前方,只有在岔道的地方指点一下方向,其他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距离伯尼贝利大概5 公里左右,这条公路变得迂回盘绕起来。因为如此,难民全都不走这,所以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翻过几座山头,利奇让车停了下来。

    “艾米丽就拜托你了。”利奇站起身来,朝着后面走去。那部新改造的大力神和现有的任何一部战甲都不一样,座舱并不在战甲身躯的中央,而是在背后。这种设计使得这部战甲骨架和动力部分完全紧密地聚集在一起,主体架构完全是实心的,和其他战甲那种空心的设计比起来,绝对要结实许多。

    这倒不是利奇的独创。战甲已经发展了几千年,各种稀奇古怪的设计都出现过,别说把座舱挪到后面了,就算挪到两边或者肩膀上的设计都曾经有过,只不过经历了无数场战斗之后,这些古怪的设计全都被淘法,最终只有座舱位于战甲正中央的设计得以保存了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那么做。把座舱挪到背后,正前方的防护能力增强了至少一倍,但是那薄薄的舱壁根本抵挡不住从两侧和后面袭来的攻架。

    这就是各种怪异的设计最终遭到淘汰的原因。

    利奇正准备进入战甲,便听到艾米丽低声在一旁说道:“真的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吗?”没有回答,利奇只是伸过头去,在艾米丽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地道里面躲藏的那段日子,他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是不是值得?昨天晚上在车上的时候想了很多。对马龙,他一直都保持着戒心,当他听马龙提及亚尔诺身边有一队保镖的时候,这种戒心达到了极点,因为那个家伙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

    安全的刺杀办法并不是没有,只要在必经之路上埋设下一枚爆炸装置,亚尔诺绝对会连人带车都被炸得稀巴烂。很怀疑马龙就是这样打算的。利奇很清楚他可以那么做,不过那么做的话,他就失去了其他骑士的认同。

    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战甲里面,利奇把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全都扫了出去,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

    车门打开了。那部战甲一下子跨了出去,让它上车确实有点难度,下车就容易多了。这部战甲的模样绝对威猛,大力神原本就是一部充满阳刚之美的战甲,只是稍嫌笨拙,改成外骨骼结构之后,块头缩小很多,没有那种块垒的感觉,显得精干许多。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这部战甲背后的巨大盾牌。

    重装战甲用的巨盾,在这面盾牌前也显得渺小。这面盾直径有三米,比整部战甲都大得多,盾的边缘是一圈很大的锯齿,不过被刻意弄成了火焰的圆案。

    这部战甲根本没有完成,利奇却已经连名字都取好了,它的名字叫“明王”。

    会想到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夜叉”,“夜叉”是一个称作“婆罗门”的古代宗教杜撰出来的一种怪物,这种怪物数量众多而且丑陋凶恶,最可怕的是它们吃人,如果换成别的宗教,这样的怪物肯定会被彻底消灭。但是婆罗门教却不是这样,那里面的诸神把夜叉抓来之后,充当护院和打手。而“明王”则是婆罗门中几位大神的忿怒化身,反正是挺强悍的角色,相当于帮会老大之类的人物。

    从车上下来,利奇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敢乱动,一动就露馅了。

    那铺车则转了个弯往回开,开到离利奇两、三公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远处终于有了动静。一辆车顶上满是人的车,转过一道山就在利奇看到这辆车的同时,车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那辆车一下子停了下来。“为什么停下?”亚尔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怒气冲冲地喝问着。

    “前面有一部战甲。”从亚尔诺旁边的一部战甲里面,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强音。听到这话,亚尔诺连忙凑到观察孔旁边,朝着远处张望。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这部战甲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为什么停在这里。?”他大声质问道。

    “您想让我们怎么做?逃跑吗?在这种地方,车子绝对跑不过战甲,那东西不必沿着公路前进,它可以走直线。”说话的人虽然称呼亚尔诺为“您”,却丝毫没有客气的味道。亚尔诺当然听得出这个骑士语气中的不敬,他忍不住喝骂道:“既然不能逃,你们就下去把他解决掉。”

    “您真的那么打算吗?万一那是个诱饵,我们一过去,这边再冒出来一部战甲,您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支撑到我们赶回来吗?“这近似调侃的话让亚尔诺的脸变得忽青忽白,不过他毕竟是曾经做过总统的人,“而且他这个总统做得大起大落,可以说什么都经历过,承受能力自然与众不同。

    “车往前开,有你们在,我怕什么?我看着你们收拾他。”平静下来的亚尔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气度。驾车的骑士转头看了一眼队长,看到队长没有反应,他重新将车子发动起来。

    这一次车走得很慢,短短几公里的路程居然走了半个小时。

    离利奇还有半公里左右、那辆车再| 次停了下来。

    “看得出那是谁吗?”亚尔诺故作镇定地问道。

    为首的那个荣誉骑士说不出话来了,他从刚才就在琢磨这是一部什么样的战甲。能够担任要员保镖,绝对不会是只有实力而没有脑子的人物,内务部又有专门的科室收集战甲方面的资料,那些资料对他们都是公开的,所以只要是稍微有名一些的战甲,他都一清二楚。………但是眼前这部显然不在他认知的范围之内。

    最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这部战甲从结构来看,应该是一部重型战甲,脚踝、腿部和髋部用的关节,用的也是重型战甲常用的刚性固锁类型,但是这部战甲的装甲明显很薄,甚至像是软性装甲。更怪的是武器。那面大到了极点的巨盾没人会视而不见,这倒是很符合重装防御者的形象,但是这部战甲却又装备了一副没有见过的爪套。“爪”是一种非常冷门的武器,配合的也是非常冷门的战技,但是用这种武器的人,走的都是技巧型的路子,和重装防御者绝对是两个极端。

    难道是为了隐瞒身份? 好像又不大像,如果要隐瞒身份,最好的办法是伪装成制式战甲。像眼前这样反倒会坏事,因为它太特别了,只要有人看过,肯定会一记住,调查的时候也很容易顺藤摸瓜找出战甲的设计者和制造者。更何况,没经过实战的战甲, “大概是青年军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装战甲的车退得那么远,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为首的那个骑士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虽然这么说,他的心里并没有自信,原因就是他们这一次如此小心,居然还是被堵在这里,这说明对方下了很大的力气。最大的可能就是,所有的边境城市全都有人在等着他们,准备了这么多,最后的一击绝对不可能简单。

    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这帮人的行动却没有丝毫迟疑。 车门一开,四部战甲从里面钻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为首的那个骑士还是留下了两个人专门保护亚尔诺,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还是王牌,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对策了。
 
  “你是青年军的人?”一下车,为首的那个骑士就打算先声夺人,问话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让对面的人感到压力。“心理学是内务部的人必须掌握的一门课程。可惜的是,这招对利奇一点用都没有。”我和青年军的关系不错,却不是他们的成员,我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什么祟高的理由,只是了结一些私人恩怨丨利奇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给那边几个人的震撼却不小,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年轻了。

    亚尔诺的仇人很多,但是有分量的仇人里面,那么年轻的只有利奇一个。

    为首的那个骑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倒也是一个解释,可以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会被堵在这里。
   
    “头,怎么办?“旁边的一个骑士在传讯中问道。他当然知道利奇对联盟的重要性,这个人如果在他们手底下有个好歹,别说他们,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倒霉。为首的那个骑士看了一眼车里面。车里的亚尔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是打定主意不开口。

    他知道这些骑士绝对不会扔下他不管,只要他不发话,最后还是会打起来。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那四个骑士的错,到时候把他们推出去,就什么事都没了。
   
    把头转了回来,为首的那个骑士叹息了一声,在传讯中命令道:“准备动手,不过动手的时候稍微留一手,万一真的是那个人,把他打伤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车里面的那个老东西可不会帮我们说话,第一个踩我们一脚的人反倒很可能就是这个家伙”

    虽然无奈,却也不能扔下自己的职责不管,这就是身为骑士的悲哀。

    四个人硬着头皮摆成了一个犄角阵,虽然打算留一手,但是表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你们准备好的话,我就出手了。”利奇冷冷地说道。话音刚落,他已经移到为首的那个骑士面前。他的动作赏在太快了,快得如同鬼魅。那四个骑士全都只看到影子一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个荣誉骑士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危急之中,他双臂交叉,打算硬接这招。

    一刹那间,利奇的身体微微偏转,背后的巨盾一下子滑到肩膀上。

    只听到“锵”的一声巨响,那个荣誉骑士被撞飞了出去。不只是被撞飞,战甲的整只右臂都被震坏了,手腕以上彻底碎裂,手上的那把阔剑也断成两截,一半掉落在地上,另外一半深深插入了地面。

    这电光火石一般的交锋,把两边的人全都惊呆了,连利奇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顺利。他同样没有想到的是,盾击的威力会这么大。没有想到,一向被公认为最“烂”的攻击技,居然有这样惊人的潜力。

    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利奇操纵着“明王”,突然蜷缩成一团,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骨碌一转,那惊人的前冲之势,一下子化为旋风般的横扫。这招在格斗技里面很常见,但是在骑士对战中却从来没有人用,因为这等于把后背交给敌人。敌人只要跳起身就可以轻易躲过这招,紧接着就会反击,后背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击不中。不过“明王”却没有这种顾忌,那面回到背后原位的巨盾,让任何反击的意图都化为泡影。没有人用这招,也就没人会防着这招,剩下的三个骑士里,有两个人反应稍微慢了一些。只听到接连几声巨响,许多金属零件飞了出去,像冰雹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打这些金属冰雹杀伤力巨大,幸好那些内务部的保镖早早地从车顶上下来了,全都躲在车后面,才没有人员伤亡。不过那辆车却被打得千疮百孔。

    车上还有两个骑士,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护住了亚尔诺,那乱飞的金属零件在他们的战甲上乱撞,发出一连串叮当的声响。

    只是眨眼的工夫,四部战甲已经三部受损,剩下的那个骑士急了,他挺起长戟朝着利奇的后背猛刺了下去,长戟顶端笼罩着刺眼的白光,白光映射出一个巨大戟尖的虚影。“嗡”的一声,白光戟影正击在那面巨盾上。那面巨盾同样也放射出刺眼的白光,大部分的白光朝着那柄长戟反射了去,剩下的白光朝着四周荡了开来,就像是石子扔进水里,荡起整片涟漪似的。

    ““镜”反射“……真的是他。“出手的骑士呆呆地看着荡起的白光。

    “快躲开。”那个被撞飞出去的骑士刚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大喊道。用不着提醒,另外三个人也都知道要躲开,问题是他们根本就躲不了,那散开来的白光,眨眼间就把所有的人全都卷进去,甚至连停在百米之外的那辆车也受到波及。那辆车已经千疮百孔,挨了这一下,整个车头都瘪了下去。

    躲在车后面的保镖们一个个耳膜发胀,胸口发闷。他们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是荡起的余波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几个骑士倒是没事,虽然战甲损坏严重,却没有损及要害部位的装甲。有事的是刚才出手的那个骑士“大部分攻击全都被反弹回去”刚才那一击又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反弹回来的白光,将自己吞没。

    刺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眼睛适应过来的时候,一部战甲已经夹着劲急的风声,朝着为首的那个骑士飞了过去。与此同时,战场上又传来了一连串密集而又整齐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又是两部战甲一左一右的横飞了出去。为首的那个骑士根本顾不了那两个人,他要先把朝着自己飞来的人接住。

    一上来就被利奇撞飞的他,当然知道这部战甲的力量有多么巨大。他现在只有一条手臂,仅能靠着倒退着奔跑抵消那巨大的冲击力。

    还没等他停住,一股劲风就朝着他迎面扑来,利奇的战甲已经如同鬼魅般地冲到篇面前、那个骑士已经别无选择,他顾不上被掷飞的同伴,收回唯一能够用的左手,挥舞着阔剑朝着利奇斩去。剑光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吃了一次亏,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利奇了。

    眨眼间,两个人已经过了二十几招,利奇占据着绝对的上风,他压着对方打。

    论技巧,他当然远远不如那个荣誉骑士,但是他一上来就毁了对方一条胳膊,这部战甲在力量和速度上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背后的巨盾也让他占尽便宜,所以他打得异常顺手。巳经不是第一次和荣誉级的骑士交手,这一次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以前一遇上荣誉骑士,还没打,他的心底就已经发虚,但是此刻他却充满了信心。

    “明王”的速度赏在太快了,身形快如鬼魅,两只手就更快了,一动起来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对手的剑网虽然密不透风,却屡屡被他强行破招。

    利奇倒也没有得意忘形,对方虽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却如同长在山顶上岩石缝隙里面的那些小草,任凭狂风吹拂就是不被吹走。

    这就是实力,真正的实力。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辆残破的装备车车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又有一部战甲从那辆车里面钻了出来。看到队长应付得有些吃力,剩下的那个王牌骑士终于忍不住出来了,他挥舞起双刃巨斧加入了战场。为首的骑士没有阻止手下的帮忙,不过他提醒了一句:“别抢攻,小心防守,他的攻击很可怕。冲上来的王牌骑士连忙答应了一声。现在谁都知道,利奇的战技是由神技”光轮斩“衍变而来,”光轮斩“是出了名的碰不得,练成”光轮斩“的人,出手看似轻风拂柳却暗藏杀机,中招的人,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再加上那招”镜,反射“,绝对是他们这种擅长强攻的人的噩梦。一看到对方又上来一个人,利奇有些急了。他连出一连串险招,把为首的骑士逼开,转身朝着那个王牌骑士冲去。又是一下盾击,这招对付有了防备的荣誉骑士,效果已经不大。对方的反应比他快,就算速度不够,也可以靠技巧卸去那巨大的撞击力,但是王牌骑士做不到。

    对面那个人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干脆不躲,直接发力猛砍。因为知道“镜.反射”的厉害,所以那个人将斗气凝而不发,完全靠斧头硬劈。

    巨斧和巨盾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所有的人瞬间失聪。那个王牌骑士被撞飞出去十几米远,钢质的斧柄完全弯折成九十度。一这一次硬碰硬的结果仍旧是利奇获胜,不过把对手撞飞的他,看着巨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盾的正中央破开了一道口,长度大概有五寸左右。居然有这样玩命的打法,身为骑士,不用斗气直接抡起斧头砍人,这个家伙倒是挺有个性。可惜这是战场,现在更不是欣赏对方的时候,被逼退的荣誉骑士又攻上来了。

    利奇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绝招,就会这样没完没了打下去,他的双手伸到了背“当啷”一声脆响,那面巨盾一下子被拆了开来,一分为三,中间还是巨盾,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圈,外侧的火焰状锯齿边缘被他拎在手里,那是重叠在一起的一对刀轮,这东西和车轮很像,也是由一根根辐条支撑住一圈钢环,只是钢环的外侧多了火焰状的锯齿利刃,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恐怖和狰狞。这种刀轮其实是从荆棘盾衍变而来,荆棘盾轻盈而且能攻能守,唯一的问题是对付猛劈猛砍的强攻型对手显得有些脆弱,很容易被对方一击而破,但是碰上技巧型的对手的话,那就是它厉害了。以前他试过在手臂上装两面巨盾,肩膀上装两面荆棘盾,当初在格拉斯洛伐尔的时候,他靠这招挡下不少比他强得多的敌人。

    有了这三面巨大无比的盾,要不要装甲已经没有差别。对付强攻型的对手,就用重盾上去硬碰硬,对付技巧型的对手,两面巨型刀轮绝对让对手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想要破开他的攻击,除非靠近过来和他玩近身搏杀,对这样的傻瓜,利奇绝对求之不得。利奇的意图,那些骑士同样也看得出来,这下子连为首的荣誉骑士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对手被自己震住了。利奇心头一动。突然他身形一闪,鬼魅般地闪到了那辆车的旁边,左手的刀轮横切而过。

    刀光一闪,整辆车被横着一切为二,仍旧留在车上的那个骑士,连人带战甲都被撞飞出去……
   
    车上除了那个骑士,只剩下亚尔诺,那一刀将亚尔诺连腰斩断,因为刀太快了的缘故,虽然被斩成两截,老头却没有当场死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旧坐着的下半截身体。刀光又是一闪,这一次利奇用的是指尖的刀刃,刀直接穿透亚尔诺的心脏。

    他不想让亚尔诺太痛苦,被拦腰斩断的人要过很久才会死去,那太残忍了。

    杀完人,利奇转身朝着那个荣誉骑士走去,一边问道:“还要打下去吗?”

    “你解了气是吗?为了一点私人恩怨,你做了一件联盟想做却做不到的事。”那个荣誉骑士冷冷地说道。利奇并不在意对方的责问,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连反驳的词都已经准备好了:“别把亚尔诺说得那么重要,他在位的那段日子,做的很多事都是帮联盟的忙。对今天之事的评论,还是留给一百年后的人去做吧,你我都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以说人是我杀的,但是最好别提这部战甲,你手下的这帮人嘴巴也最好紧一些”说完话,利奇转身就走,他根本就不怕那个荣誉骑士从背后给他一下。不说那面巨盾,他拥有荣誉骑士才有的“场”,这就让他不必担心任何偷袭。

    几个小时之后,那几个骑士终于到了伯尼贝利,他们向伯尼贝利市政当局报告了亚尔诺被刺的消息,但是对详情却只字不提。

    这个消息立刻被报告了上去,而此刻的共和国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就在昨天,以赫肖为首的一批高官宣布共和国无条件投降。消息宣布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距离亚尔诺逃离裴内斯只有两个半小时。就在赫肖宣布投降之后的一个小时,统帅部同样发布了他们将反抗到底的宣言。

    此刻赛内斯可以说是一团糟。伯尼贝利市政当局的官员们甚至不知道应该把亚尔诺被刺的消息报告给谁?理论上他们应该上报给赫肖,问题是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他们打算跟着赫肖。别的城市或许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们不行。向军方报告?好像也不行,军方可不管这种事。而且他们这样做的话,很容易被人认为他们在鼓动军方组建临时军事政府。万般无奈之下,这些官员只能透过联合委员会,向同盟高层报告了这件事。

    这个消息显然远没有赫肖宣布投降轰动,此刻同盟高层全都忙着应对这个变故,一时半刻根本来不及管亚尔诺这位前总统。,同盟没兴趣管,赫肖在同盟各国的眼里已经是敌人,同盟高层自然也不会将这件事通报给此刻的共和国政府,此刻能够信任的只有共和国的军方。

    所以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这个消息最终传回了博斯罗瓦的手里。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个消息并不是以官方的形式发给博斯罗瓦,而是同盟高层的一位官员以私人身份联络了博斯罗瓦。此刻的共和国完全是一副夕阳将落的景象,统帅部里面所有的人,不管是普通军官还是骑士,全都垂头丧气,精神萎靡不振。大家的手脚倒是一点都不慢,都在忙着后撤。博斯罗瓦本人几乎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听到联络官带来的消息,博斯罗瓦一点惊诧的感觉都没有,好半天之后,他很平静地朝着身边的副官说道:“让埃尔文、布鲁姆、坎贝尔和卡隆过来,去请他们的时候,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副官遵命退了出去,半个小时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音。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满头银发、高鼻梁、狭长脸的老人,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让众多女人着迷的美男子,现在年纪大了,脸上堆起了皱纹。

    老头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阴沉着脸忿然地说道:“无法无天,这个小子想干什么。“第二个进来的是卡隆。他刚从前线回来,脸上满是疲惫,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的哀伤。

    因为当初的那场闹剧,第二次战役开始之后,他和他的兵团就被调往了前线,鼎鼎大名的近卫兵团被安排在炮灰兵团的位置,半年下来,伤亡可想而知。

    最令卡隆伤心的倒不是巨大的伤亡,而是他真正见识了手下这支兵团的实力。

    他以前一直认为,他的兵团是最强悍的,因为他的兵团训练程度很高,副手卡文经常会做一些特训,而且在兵团里面施行末位淘法制,任何想混日子的人在他的兵团里面都待不住。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截然相反,那几个月里面,他亲眼见识了手下的骑士有多么差劲。虽然每一个骑士单独的实力都比其他兵团强,却根本不知道配合,连互相之间的信任都没有,各级队长不知道身先士卒,底下的骑士也一个个贪生怕死,逼得他只能把所有的队长全1 换| 轮…都撤换了一轮。他私底下询问才知道,卡文设的末位淘法制根本就是排除异己的手段,只要是不听他话的人,全都会被淘法,跟着他走的人被他委以重职,久而久之,整个兵团人心涣散,愿意留下的人全都冲着近卫兵团的名头和晋升容易的好处。

    几个月来,卡隆一直都被巨大的挫折感困扰着。

    和卡隆比起来,布鲁姆和坎贝尔的气色要好得多,他们同样刚从前线撤下来,不过心情却很好。他们创建的青年军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得相当不错,最亮丽的当属海格特这位新晋军团长,不过并非他一个人光芒四射,在每一个战区,都有表现出色的青年军成员。成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青年军的成员全都有各自的理想,又很团结,再加上青年军学内务部的做法,只要加入青年军就可以得到一些中级的功法,如果对青年军有所贡献,就可以得到高级功法作为奖励,所以青年军的人战力都不俗。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一批换装的都是青年军的人,新型战甲“龙”又最适合远距离奔奖,再加上海格特已经摸索出一些成熟的战法,从他的兵团里面抽调出了两百多人,充入其他兵团作为教官,虽然因为时间太短,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但是像骚扰后方、袭击敌方补给线这类事,却干得很顺手,弄得联盟不得不派重兵保护自己的后方。饮水思源,两个老头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海格特和利奇有交情,所以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绝对要力保利奇。

    看到埃尔文气势汹汹,坎贝尔冷笑了一声,抢先发话。

    “不就是把你的宝贝孙子揍了一顿吗?有必要这样怀恨在心吗?说实话,亚尔诺前前后后做的那些事确实很恶心,就算这个小子不动手,打算杀掉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坎贝尔是出了名的冷脸,说话从来没有顾忌,一番话立刻让埃尔文不但红了脸,连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要是年轻十岁,他肯定撩起袖管就和坎贝尔决斗。埃尔文立刻反击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共和国成立至今整整七个世纪,出过第二个刺杀总统的人吗?再说,你的话难道不是出于私心?谁都知道,青年军从那个小子手里得到了很多好处,你们自然要维护他。“

    “我承认,这确实是原因之一。这些好处让我们少死了很多人,让联盟的攻势受阻,让我们现在有时间全军后撤。亚尔诺给了我们什么?他只给了我们一群私心极重的指挥官,一群只知道指手画脚,让我们这么干那么干的家伙。”坎贝尔丝毫不退让。

    青年军的两位创始人里面,布鲁姆温厚和蔼,非常受人爱戴,青年军能够有今天,和老头强大的亲和力很有关系,坎贝尔则正好相反,面冷性辣,如果有人想要对青年军的成员不利,首先要问他答应不答应。看到这帮人还没开始商量正事就已经剑拔弩张,博斯罗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先停一下,埃尔文,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处理权,你打算怎么做?”看到埃尔文打算开口,博斯罗瓦继续说道:“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和这个消息一起过来的,还有同盟高层的一份正式信函,上面说,同盟已经不承认我国现任政府的合法性,为了保证对同盟有重大贡献的一些人的安全、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撤出,他们将派兵进入我国境内。如果我们有任何激烈的行为,将会被视为对同盟的敌人……”博斯罗瓦停住了,接下来的话,他实在不想说。

    “将遭到攻击?”埃尔文问道。他多少能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亚尔诺签了通缉令之后,战甲制造师联合会立刻给利奇挂了一个大师的头衔,那已经表明同盟高层的态度。博斯罗瓦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接过纸,埃尔文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坎贝尔伸过头瞟了一眼,立刻他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同盟这封信函的措辞非常严厉,而且那上面说的是“予以歼灭”,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遭到攻击”,连他看了都感到异常寒心。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共和国的领土,在别人的领土上歼灭别人的军队,除了霸道之外,还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轻蔑感。

    看到几个人不再吵了,博斯罗瓦这才抛出另外一个消息。他其实在同盟的信函到达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亚尔诺被刺,而且他知道的内情比其他任何一方都要多,也更详细。因为当时的目击者里面,有一个是他的人。

    “那个小家伙为了这次刺杀行动,专门制造了一部战甲,一部很可怕的战甲,亚尔诺身边的六个护卫骑士,除了一个人之外全都受了伤,六部战甲有四部的损毁程度达到二级。亚尔诺是被强行杀掉的。”博斯罗瓦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但是当初他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平静。而此刻,房间里面的另外四个人就像当时的他一样,完全被惊呆了。

    “这不可能!”第一个开口的是坎贝尔,他感觉难以置信:“那个小家伙虽然已经晋级王牌,实力比普通的王牌骑士确实要强横许多,可保护亚尔诺的是一支荣誉小队啊!”坎贝尔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变得迷离:“什么样的战甲能够让一个王牌骑士,击败一整支荣誉小队?这不可能,没有那种可能……”他如同呓语反反复覆说着这两句话。“怪不得。”布鲁姆元帅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来之前联络过伯尼贝利,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那边的人说,所有的保镖全都拒绝回答问题,也拒绝交出记录装置,那些保镖要求高层立刻派人过去。”。这下子没人说话了,房间里面两个人的表情最有趣:埃尔文的脸不停地变着颜色,而坎贝尔则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博斯罗瓦。“布鲁姆,还记得当年的那场争论吗?或许,对的人是你。今后就拜托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取代我的位置,担任共和国大元帅。坎贝尔,你的脸一板,确实很吓人,军事法庭就交给你了。”博斯罗瓦仍旧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着自己的安排。

    听到这些,那四个人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博斯罗瓦的话语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像是在办后事。心里最不舒服的就要数埃尔文了。这个老头一直跟着博斯罗瓦走,是保守派绝对的二号人物,原本他以为博斯罗瓦放弃权力的话,怎么也应该让他接手,没有想到居然给了布鲁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博斯罗瓦连军事法庭也一起交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开口争论,博斯罗瓦只把他们几个人叫过来,已经让他感觉很不对头,军队高层并不只有他们几个人,特别是卡隆,恐怕连高层都算不上,纯粹只是一个有武力、没脑子的家伙。严格说起来,连布鲁姆和坎贝尔也算不上真正的高层,他们一直都被边缘化,早几年还受到过打压。此刻博斯罗瓦的表现绝对显得异常,说得好听一些,他是正视现实。共和国一旦不存在了,军队肯定会大乱,大部分的骑士不会甘愿受到普通军官的压制,而骑士天生就崇尚武力。卡隆虽然是草包,但是凭借他准辉煌骑士的头衔,绝对会有大批的骑士跟着他。不过说得难听一些,博斯罗瓦做的事根本就是凭武力夺权。

    这同样也是共和国七百多年的历史之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安排?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提出质疑的反而是布鲁姆。

    博斯罗瓦似乎猜到了布鲁姆会这样问,就算不为别的原因,他也会选择把权力交给布鲁姆,因为布鲁姆不像埃尔文那么私心深重,不过这个理由不能说。

    “只要是骑士,肯定会对那套压制骑士的做法深恶痛绝,这一套策略是共和国那几位创始人想的,为的是防止军队干政、武力夺权。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有没有因此而怨恨过那几位共和国的创立者?”博斯罗瓦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布鲁姆,而是盯着坎贝尔。对布鲁姆,他绝对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对坎贝尔,他就没那么肯定了。

    果然布鲁姆摇了摇头说道:“那几位伟人的智慧不是常人所能够企及,共和国能够在短短的几个世纪里面变得如此富裕繁盛,全都是他们的功劳。但是他们毕竟是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全都预料到,更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的事情。”博斯罗瓦微微一笑,这个答案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布鲁姆在这方面的观点和“他一样,只不过他们的选择不同。布鲁姆坚持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应该改变的时候,而他却认为,改变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结果。连那些伟人都有疏漏之处,他们出错的机率可能更高。

    “我问过那个少年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共和国的创始者们只是一帮死人,对死人,他谈不上怨恨与否,他也不会怀有敬意。”沉默漫开,几个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此刻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博斯罗瓦的用意。

    青年军虽然激进,对共和国的创始者却仍旧保持着敬意,所以布鲁姆最多就是对现有的制度进行改革。但是现在,一个更加激进的组织显然已经成型,这个组织对那些伟人没有丝毫的敬意,对他们来说,如果有必要把共和国原有的一切都打烂的话,他们下手绝对不会犹豫。

    如果溥斯罗瓦把权力转交给埃尔文,不说青年军会不会服气、会不会搞分裂,这个新的组织肯定会跳出来夺权,那时候肯定是一场大乱。把权力移交给青年军,相对于那个新的组织,原本被认为是激进的青年军,反倒趋向于保守,就算不偏向埃尔文,也至少能够保持中立,这样一来就可以建立起一种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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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各方筹谋

    “那个小家伙想要干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地位的提升,只要是人,自然而然就会有野心,这并不让人感到奇怪。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支持还是反对?”
   
    “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蒙斯托克。“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最好是像原来那样。”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这个问题同样也有一个前提这场战争会变成什么样?我们有没有把握最后能把联盟打垮?如果不能的话,很可能就会变成两大集团的对峙。如果是那样,蒙斯托克太弱了可不行。就拿这一次来说,我们本来指望它能够消耗一下联盟的实力,没有想到居然连瓦雷丁这样一个二流国家也没顶住。“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们搞出来不少东西。”

    “说到这些,又要转回那个小家伙的身上了。”

    “真是矛盾啊!既不想支援他,又想和他搞好关系。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那种新的重型战甲……还有飞行技术。”我也一样。对了,你派去的人马现在差不多应该到了吧?这个家伙真是让人头痛,为什么偏要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想要保护他还要费那么大的力气。“

    “那么把这个费力气的机会让给我吧,我绝对不会抱怨的。”

    “哈哈……你这个家伙……一群人在草坪上谈笑着,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绿色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这座宫殿居然折射出炫丽的光彩之所以如此美丽是因为它完全由玻璃构成,玻璃很厚,每一块都有一尺多厚所以它看上去是绿色的。玻璃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不过整座宫殿全都用这种材料建造,那就完全不同了,这样的宫殿全世界只有一座,它就是帕金顿圣国的翡翠宫。而此刻坐在翡翠宫前草坪上喝茶聊天的这些人,任何一个的身份都令人不得不仰视。安妮莉亚女皇像是一个殷勤的女主人似的,招待着这些贵宾。

    这些大人物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利奇专门聚集到这里,这也是适逢其会,蒙斯托克共和国宣布投降,预示着这场开幕战的结束。

    谁都知道,这场战争根本就是更大规模全面战争的预演。

    联盟和同盟只不过借蒙斯托克试验新的战术和武器,两边的高层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其实并不特别在意 .现在战争结束了,他们反倒聚拢在一起商议对策,因为正式的大战眼看着就要开始了“真让人头痛。”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他头戴皇冠,满脸络腮胡,狮鼻、阔口,长得相当威武。虽然是帝王之尊,但是他的打扮却完全是一副骑士的样子,所有人里面只有他穿着军装。这个人正是北方冰原之国罗索托的皇帝二尼古拉四世。

    “那边也一样头痛。”安妮莉亚女皇轻笑着说道:“我们头痛是因为准备得晚,感觉时间不够,那边正好相反,他们准备得挺早,现在却发觉自己走错了路。据我所知波罗诺夫已经在设计新战甲了。”

    “远距离突袭、大迂回作战、大纵深穿插,看来今后的仗都要这样打了。一个老者摸着胸前飘摆的胡子叹道:”第二阶段战役的时候,联盟被一搞的很狼狠,补给线的问题确实很大,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还好,“龙“是轻型战甲,而且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修理和制造的问题,随便找个小作坊改造一下,就可以用来修理和组装这种战甲。那边的“魔方“就麻烦了,当初设计的时候,考虚的是能够在战场上快速更换零件,任何地方损坏都可以在一刻钟内被更换,但是坏了的备件想要修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们能做的只有增加备件,而增加备件就是增加后勤的负担。只要卡死他们的补给线,就可以让他们的战力大打折扣。“坐在女皇安妮莉亚旁边的中年人显然比较乐观。

    “有消息说,弗兰萨已经重新启动飞艇计划。”尼古拉四世看着其他人,他想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得到了同样的情报。“那东西有用吗?”女皇微微一笑:“只不过是一个大气球罢了,只要一点火星,就可以让它化为灰烬。做个小一点的,倒是能够用来侦察。”突然她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她想起了以前的那几次失败。帕金顿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东西,最后都不了了之,飞艇有好几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一一起飞和着陆困难、飞行速度慢、容易起火、容易受空中气流的影响。“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尼古拉四世说出了联盟的无奈。就像当初他们知道联盟有了新型战甲,立刻心急火燎聚集了所有的人,全力研制他们的新型战甲,最后还采用了设计大赛这样类似于撒网打鱼的做法,那也是因为急的没办法了。“你的那位天才少女呢?”女皇转头问老者,老者是奥摩尔帝国皇帝卡洛斯陛下“她去卡斯莫利纳了,真是可惜,早知道那个小家伙又会搞出好东西,当初应该让她去施泰因。”老头摇着头,一副异常后悔的模样。他当然后悔,同盟各国早就约定,这类技术谁先到手,谁就先尝第一口,其他国家不能随意伸手争抢。

    虽然奥摩尔帝国并不能独占这些技术,不过他们第一个到手的话,肯定可以比同盟中其他国家多得一些好处“可惜啊!放了半天饵,快要收获的时候居然错过了”尼古拉四世在旁边开着老者的玩笑老者只能用苦笑应对。他确实感觉到挺亏,在利奇的身上,他们花的心思最多结果却落在后面众人一阵大笑,虽然国与国之间有着各自的利益,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不错,偶尔开一下玩笑,没人会当真。就在这个时候,安妮莉亚女皇手臂上的镯子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位女皇陛下立刻坐直了身体,一只手微微搭在额头上。她的额头上吊挂着一条红宝石头饰,那块硕大的红宝石垂落在她眉心正中的位置。此刻她的手也正点在那块红宝石上。

    片刻之后,女皇陛下微笑着放下手,她朝着旁边的草坪一指,顿时有影像凭空冒了出来!。

    那影像有点半透明的感觉,再加上现在是白天,所以看起来有些费劲儿,隐约能够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数绝对上万,在人群的正中央有一个人正在大声演讲,两边时不时有人发着传单

    隔了十几秒钟,影像一转,变成了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行军,从制服上看应该是巴尔默的军队,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拦了下来,拦住他们的是一队骑士,在这队骑士的身边停着一排雪白的战甲

    看到那一部部白色的战甲,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收。

    他们全都知道安妮莉亚为了保证施泰因的安全,派出了一支兵团,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派出的居然是这支兵团。气氛突然间变得尴尬,好在这几位全都是经历过各种场面的人物。尼古拉四世随手一指那支巴尔默的军队说道:“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去抓那个小家伙吧”是啊!“安妮莉亚揉了揉太阳穴,巴尔默是帕金顿的附庸,做出这样的蠢事,作为宗主国,帕金顿肯定要出来收拾残局,幸亏她的人把这些像伙拦截了下来:”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好像是亚尔诺原来的手下之中,有人打通了巴尔默高层的,想让巴尔默出头扮演员警、检察官兼法官的角色。““预料之中,完全在预料之中尼古拉四世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亚尔诺一死,他手下的那帮人就彻底废了,这么失策的事都做得出来。“老者在那里连连摇头。赫肖宣布投降的消息刚刚散播开来,所有的人都群情激昂,此刻最恨的就是卖国贼,而亚尔诺的手下现在做的事虽然不是卖国,却很容易被人和卖国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也是借助外国人的力量对付本国人。老者同样也看着安妮莉亚,这件事处理得不好,很可能影响到蒙斯托克人对同盟的印象。

    “亚尔诺的手下不是没人,而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人物,那帮人全都盯着亚尔诺的位置,眼前这件事,肯定是某个想要混水摸鱼的家伙干的。”女皇收回了手来那影像随之消失。她身边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出神,这时候才说道:一边是准备充分,另外一边是仓促上阵,结果当然不一样。前一段时间我接到报告,那个人的母亲和阿姨穿起了往日的旧衣服,拒绝了所有的宴请,连已经接受邀请的一些聚会也全都取消了。

    我还得到报告,最近半个月来,逃过来的那些蒙斯托克高官和他们的亲友身边经常有人出没,像是在偷拍些什么。现在我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蒙斯托克前内务部的密探,是那个叫马龙的人的同事,他们拍的十有八九是那些高官和亲友们寻欢作乐在场面。在场的全都是在政治圈子里面泡了一辈子的人物,到现在如果还看不出问题的话,那就太弱智了。

    尼古拉四世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杀亚尔诺不只是为了夺权,更重要的是制造轰动,借着刺杀亚尔诺,他们一下子就让自己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

    “恐怕不止这些。”老者摇着头说道:“这样一支组建不到半年的政治团体,想要得到民众的认可,绝对非常困难。但是现在他们出了这招,等于用亚尔诺的血铲了一条界线,一边是刺杀行动的赞同者,一边是要求惩办凶手的人。那帮人一下子就让自己成为了主角。他们的手里又掌握着绝对的利器,憋着劲想要演一出好戏,等到这场戏落幕的时候,恐怕他们已经成了最大的蠃家。手段挺高明,就是做法让人实在有些不太舒服。这几个人的感觉都差不多,他们有的时候也勾心斗角,也玩弄一些手段。当初从蒙斯托克拉走那么多技术工人,就是一种手段,不过在他们看来,政治应该是一种优雅的东西,好比是下棋,而马龙制订的这个计划太注重于阴谋。和同盟高层一样,联盟也正忙着为正式的大战做着准备,大人物们全都聚急在瓦雷丁帝国首都卡斯莫利纳,他们是来参加受降仪式。

    来的并非只有联盟的人,同盟也派了人过来。岛同样是首都,卡斯莫利纳和裴内斯比起来远没有那么繁华。裴内斯到处都有商业街,整座城里大大小小的商业中心有十几个,卡斯莫利纳只有市中心最为繁华,其他地方显得有些寂静了。“不过寂静也有寂静的味道,因为地处南方,这里的植被茂密,即便在市中心也有大片的绿地,整座城就像是建造在树林中似的。

    一条笔直的大道贯穿了这座城市,这条大道非常宽,并排通行十几辆马车都没有问题,大道的正中央甚至还种着一长排树,用来将左右隔开。

    这条大道的尽头就是皇宫这是一座复古式的宫殿,高高的台阶,一根根竖着的石柱,坡度极小的顶部这一切都令人感觉到一般磅礴的气势。

    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皇宫里里外外都铺着红色的地毯,那些石柱上挂着五彩旌旗。一个头戴皇冠的胖子正喜孜孜地接受众人的祝贺。瓦雷丁和蒙斯托克彼此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一直都是互有胜负,历代瓦雷丁皇帝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吞并蒙斯托克,这个梦想在他的手中终于实现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他看到远处有人朝他招手。

    胖子连忙走了过去,世界上能够让他服从命令的人只有这么一个。

    “很有成就感,不是吗?”乔治五世冷冷地说道:“我已经兑现了承诺,帮你拿下蒙斯托克,现在轮到你回报我了,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完成西进的准备?”原本喜孜孜的胖子立刻变得满脸愁容,他诉苦道:“蒙斯托克人还没完全被打败,至少有五十四万军队正在撤往北方,骑士的数量也还有近十万……”

    “这些全都没有意义,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实力和资源。蒙斯托克人的精锐已经十损八九,本来就不多的王牌骑士和荣誉骑士在俩次战役中已经折损大半。现在他们连地盘都没有了,守着北方那几片贫瘠的山区,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内乱,连前总统都被刺杀,想要重新恢复秩序至少要一、两年的时间。”乔治五世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话里面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斥责的味道。

    就和同盟对蒙斯托克共和国别有打算一样,联盟对瓦雷丁的支持同样也不是无偿的,代价就是在获胜之后,瓦雷丁帝国必须从东面进攻同盟的左翼。

    乔治五世当然清楚这个胖子的心思。如果让他处在胖子的位置,他也会尽可能逃避这个义务,刚刚打下蒙斯托克,就算不扫清蒙斯托克的残余力量,也要稳定后方,彻底控制住蒙斯托克的各方面。就算要加入大战,也肯定是越晚越好。

    可惜他不是胖子,站在他的立场上,肯定要逼着瓦雷丁出兵。至于蒙斯托克的那点残余力量,正好用来牵制瓦雷丁,让他们不得不依靠联盟。

    知道自己推脱不过去,胖子不得不扔出一个筹码:“那几种技术怎么办?我的特工传来一个消息,在施泰因可能要建造一座战甲制造厂,我们一直没有弄到“龙“的设计图,那里是最后的希望……!
   
    ”不必了。“乔治五世根本不打算给胖子讨价还价的余地:”等到你打过去,他们肯定撤了,你仍旧什么东西都不会得到。波罗诺夫已经在研究缴获的“龙“,他很快就会有成果出来。如果你有本事把飞行技术弄到手,我倒是可以答应你自由行动,不过我不喜欢空口说白话,我们签一个协议怎么样?如果你没能把飞行技术弄到手,就把已经吞下去的蒙斯托克再给我吐出来。“乔治五世冷冷地看着胖子。
   
    虽然不能肯定,但他和他的人都很怀疑,这个胖子很早就知道蒙斯托克人掌握飞行技术这件事。这不只是猜测,当初克里特陷落,他们就感觉非常奇怪,事后做了无数次沙盘推演,都得不出什么结果,一直到得知飞行技术的存在,他们才恍然大悟。

    从时间上算来,那个少年在设计出“龙”之后不久,就研发出飞行技术,而且直接在实战中使用。乔治五世不相信,这几个月里面,瓦雷丁人会没有一点发现。

    更直接的证据是,情报部早就发觉瓦雷丁探子在找某件东西。当时他们也没在意,理所当然地以为瓦雷丁探子在收集和新型战甲有关的情报,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很多地方不对劲。只要一想到这些,乔治五世就火冒三丈。“我做出的承诺绝对算数,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我的人马都会聚集在西面的边境。”胖子服软了,不过服软并不意味着不讨价还价,他仍旧愁眉苦脸地说道:“你让我独当一面,我确实没有把握,奥摩尔可不是蒙斯托克……”

    “这没问题。”乔治五世一阵冷笑:“我把铁血兵团调一支过来,这应该足够了吧“听到铁血兵团,胖子就感觉到脖子后面冒凉气。弗阑萨帝国的铁血兵团简直就是死亡和毁灭的代名词,这类兵团里面的成员,等级都不是很高,顶多就是王牌骑士,数量极少。不过这些人修炼的全都是风属性的功法,同时兼修的就是那种恐怖的自杀功法。

    再说,听别人说话,不能只听表面的意思,还要琢磨出话背后的味道。胖子绝对可以肯定,这支铁血兵团不会被派上战场,而是会放在卡斯莫利纳、放在他的身边,时刻提醒他,联盟能够帮他吞并蒙斯托克,同样也可以让瓦雷丁化为乌有。

    除了服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过从乔治五世的身边离开,胖子虽然脸上丝毫没变,仍旧笑嘻嘻的,心底却阴沉得可怕。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这位国王陛下挪动着肥胖的身体走到科尔萨克的身后

    “有几句话要告诉你,跟我来一下。”霍华德二世用胖嘟嘟的手推了推科尔萨两个人进了旁边的密室。一进去,胖子立刻说道:“你马上准备一下,一个月之内必须占领蒙斯托克,然后全军开往东线。

    科尔萨克犹豫了一下,原本想劝说两句,不过一想到这位陛下的为人,他立刻忍住了。这个胖子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物,从来都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现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有不可抗拒的理由。

    果然,等到门一关,霍华德二世紧接着说道:“加德罗要送一支铁血兵团过来,你帮忙安排一下。“听到这话,科尔萨克什么都明白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皇帝陛下朝着他挤眉弄眼。科尔萨克心领神会地张开了他的”界“,把整个房间笼罩了起来。

    天阶骑士的“界”,比之荣誉骑士的“域”,又更进一层,这间密室立刻和外面彻底隔绝开来。

    “加德罗要送人过来,我没办法阻止,偏偏我又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所以我刚才就在想,加德罗不是把那种自杀功法看得很重吗?能不能把这个秘密挖过来?”霍华德二世那张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容看上去很傻,不过对这个胖子了解的人全都知道,这种笑容有多么危险。

    “你没开玩笑?这种事非常危险。”科尔萨克可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他的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一丝惊容“我知道危险,所以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我有这样的想法。”胖子笑着说道。到了这个地步,科尔萨克彻底明白,陛下是让他亲自负责此事。

    “别想得太多,我不打算给你任何压力,能成,固然好,不成,也没关系。”霍华德二世给了个指示。

    科尔萨克顿时头大了难道他亲自去搞定这件事?他可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让手底下的人去干,他又没办法放心“压力别那么大。”霍华德二世拍着科尔萨克的肩膀:“这件事并不是用心去办就可以办好,完全要看机会。我就不相信一个兵团几千个人,人人都是花岗岩脑子。科尔萨克只有苦笑,虽然他也不相信铁血兵团就那么针插不入,但是三十多年来,无数人打过铁血兵团的主意,却一直没有人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这肯定有某种原因。就在他头痛的时候,突然有人敲这间密室的门。从敲门声中可以听得出忧虑和焦急。科尔萨克看了陛下一眼,霍华德二世退了半步躲在科尔萨克的身后,这才点了点头,他这么小心是因为害怕被人刺杀,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霍兰侯爵,有什么事吗?“科尔萨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是这个老者,霍华德二世从科尔萨克背后走了出来。老者是他的宫廷总管和科尔萨克一样,也是他的绝对亲信。“说吧,有什么事?”同样是亲信,霍华德二世对这个老者就没有那么客气了。陛下,前线指挥部遭到自杀突袭。“侯爵诚惶诚恐地说道。没有音乐,有的只是刀剑碰撞和爆炸的声音,没有美酒,空气中散发着的是血和硝烟的味道。瓦雷丁帝国前线指挥部此刻完全就是一片杀戮场战斗异常惨烈,两边都是精锐,而且是精锐中的精锐。

    论实力,绝对是防御的一方更强,但是发起进攻的共和国骑士根本没想到要活着回去,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打法,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一条胳膊去换对方的一只手情愿胸口挨上一击,也要卸掉敌人一条胳膊,最后这些共和国骑士都会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在这群悍不畏死的进攻者中,最强悍也最可怕的就是一部黑紫色的战甲,它的造型非常古朴,上面的装甲就像是层叠的瓦片,整部战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穿着披风的人。这样一部呆板的战甲,却系着一条巨大的披风,披风的颜色和战甲的颜色完全一样。所有看到这部战甲的瓦雷丁骑士全都只有两种反应,要不舍生忘死往前冲,试图攻击这部战甲,要不有多远跑多远。“系着披风的战甲,是超越了荣誉等级之后才能够拥有的殊荣。这条披风只证明一件事,战甲里面的那个人至少是准辉煌骑士。”这部紫黑色的战甲行走在战场上,显得那样的沉稳,它的速度看上去并不是很快,却没有一个敌人能够从它面前逃走,同样也没有一部战甲能够冲近到它的身边。

    它的出手也显得平淡无奇,手中那把巨大的骑士长剑就像是被随意舞动着似的,根本不成招,但是每一次随手挥出,却总是会有斩获。

    一个实力超群的顶级强者带着一帮不惧死亡的手下,那强悍的攻击力绝对令人震撼。“原本因为胜利的喜悦而显得有些松懈的瓦雷丁前线指挥部,一下子就被硬生生地打穿了。就在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刻,另外一部系着披风的战甲出现了。

    和那部黑紫色的战甲比起来,这部战甲显得威风了许多,深红色的外壳显得异常的厚重,外壳的底下浮现出暗淡的花纹,让这部杀人的机器平添了几分优雅的感觉,一条雪白的披风在战甲的身后飘摆着。

    “博斯罗瓦,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来。怎么打算为共和国殉葬?“ 那部深红色的战甲里面传出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凯德内,我们也算是老对手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在战场上见面,今天我们王对王,也算是弥补以往的遗憾。”博斯罗瓦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冷淡,一点都看不出是在战场上和敌人生死相搏。

    没有杀气,两个人不像是敌对的统帅,反倒像是多年相交的朋友,当实力达到了某种层次,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像他们这样的顶级强者,心中有的除了对更高历次境界的憧憬,就只剩下对国家的眷恋。、两个人不再多说什么,深红色的战甲猛地一蹬地面,一下子跃起到半空中,它手中的兵刃是一把矛不像矛、戟不像戟、斧不像斧的古怪兵刃。这把兵刃前面有抢尖,两边带着双刃,双刃的样子有点像是畸形拉长的双刃斧。

    临近博斯罗瓦的头顶,这把古怪的兵刃猛地直刺而下。

    博斯罗瓦非常缓慢地抬起了骑士长剑,他的动作看上去是那样的迟钝,好像剑尖挂着几千斤的坠子一样。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决定胜负的已经不是招式,而是“势”。

    凯德内的“势”奔放狂野,一往无前,博斯罗瓦早年走的也是同样的路,不过近几年来,他渐渐变得收敛。

    两件兵刃在半空中交击,就像是九天之上的惊雷打在一池深潭之中,除了荡起一阵涟漪,深潭仍旧是深潭,雷却消失了。博斯罗瓦退了半步,手中的骑士长剑仍旧遥遥指着凯德内,他已经把凯德内锁定了。一上来就落了下风,凯德内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他的身体横着飘飞十几米、双手平展将兵刃横在身前。他刚落到地上,博斯罗瓦的剑就斩了上来,那一剑在外人看来平淡无奇,只有身处其间的他最清楚,这一剑随时都有可能改变方向,不管他怎么挡,那致命的剑刃都会穿过他的防御。这就是“势”与“势”的对撞,一旦落于下风,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凯德内此刻总算明白了,所有的人全都低估了博斯罗瓦。这个老头不声不响间已经摸到了天阶的边缘,却一直都装作只是辉煌中期的样子。“防不住,就只能不防。凯德内随手一个横斩,他的“势”将整个正前方全都罩住了,以命相搏,并不是低阶骑士的专利,他们这样的顶级强者同样也会用。

    一连串金属摩擦声让所有听到的人感觉到牙酸,兵刃和兵刃交搫时爆射出的火花,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两件兵刃就已经交击了几十下。突然两部战甲猛地退了开来,各自退后了十几步。

    那部黑紫色的战甲样子异常凄惨,身后的披风变成了破布条,前面的装甲板全都翻卷了起来。深红色的战甲要好得多,只是在右侧肋下似乎有一道口子。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再给你两年时间,你肯定能够进入天阶,这场战争发动得真是时候。”凯德内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是如此狂放,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会听出他的笑声中夹杂着阵阵颤音。

    “你的帮手来了。”博斯罗瓦不紧不慢地说道。凯德内吃了一惊,他连忙将注意力朝着四周探去。

    一队人马从旁边闯了进来,为首的又是一部系着披风的战甲。这部战甲同亲通体红色,却是那种血一般的鲜红,战甲的边缘镶着一圈金边。

    如果105小队的人在这里的话,她们肯定会认出眼前这部战甲,当初就是这个人让她们尝到了惨败的滋味。“安德森,你怎么过来了?”来的这部战甲虽然是自己人,凯德内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老师,您退下,让我来领教一下圣皇血裔的实力。”安德森信步走到了博斯罗瓦身后西十五度的位置。!

    “我早就听说,瓦雷丁又多了一个准辉煌骑士。”博斯罗瓦静静地站着,他并没有转身。荣誉骑士都用不着担心被人从背后偷奖,高一阶的辉煌骑士当然更用不着担心这一点。不转身却并不代表不注意,多了一个同级的对手,老头感觉到压力很大,也幸亏他一上来就用以伤换伤的方式,重创了凯德内这个最危险的对手。

    看了一眼四周,博斯罗瓦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带来的人已经死伤大半,虽然给瓦雷丁人沉重的一搫,却也已经没有多少后力。他不再犹豫,挥舞起骑士长剑,朝着凯德内这个预定的目标杀去。

    和一开始的勇往直前完全不同,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境界上差了许多,又看到有援兵到达,凯德内自然不会再去拼命,他撤身后退。让老头意想不到的是,博斯罗瓦居然并不追他,而是转身朝着安德森杀去。

    这两个人的境界差得更远,简直就是当初安德森和莉娜遛遇时的翻版,只不过这一次强弱之势整个换了过来。

    刚才博斯罗瓦和凯德内交手的时候,兵刃不停交击,冒出一连串的火花,但是此刻博斯罗瓦和安德森交手,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两个人打得很慢,而且兵刃根本不会碰在一起,总是一沾即走,不像是在战斗,反倒像是在对练。

    安德森走的路子并不像他的老师凯德内,虽然他出手的时候也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味道,但是他没有凯德内的狂放,出手显得朴实无华,这一点倒是和博斯罗瓦有几分近似。一交上手,安德森立刻知道这位老者的厉害。蒙斯托克第一骑士的名头确实不是假的,他走的是同样的路,当然知道越是平淡的招式,可能的变化就越多,但是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就看各人的实力了。同样的一击,博斯罗瓦的变化至少是他的十倍,反应的速度也是他的十倍。

    交手仅仅十招,安德森就感觉支撑不住了。在他眼里,博斯罗瓦的进攻就像是流水一般缓缓地流过来,看上去一点气势都没有,但是他不管怎么出手,都只能劈开流水,却阻挡不住流水的前进。恍惚间,安德森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也是这样杀那些比他差得多的对手,现在轮到他任人宰割了。“就在安德森感觉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博斯罗瓦消失了。等到他清醒过来,立刻看到自己的老师和博斯罗瓦战在一起。那一瞬间安德森明白了,为什么老师看到他居然没有高兴的感觉,反倒充满了他不但没能帮上忙,还成了博斯罗瓦用来“拴住”老师的人质。

    虽然知道了原因,他却不打算退开,因为他知道,老师已经受了重伤,未必逃得过博斯罗瓦的追杀。他如果加入战圈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一想到这些,安德森挥舞起双头骑士枪,朝着博斯罗瓦杀去。没有四射的斗气,所有的攻击都异常内敛,顶级的强者全都不会浪费自己的力气。三部战甲非常有节奏的进退着,远远看去不像是殊死搏杀,反倒更像是在跳舞,只有时不时传来的碰撞声,和崩裂的金属碎片证明这是战场。虽然两个打一个,占据上风的却仍旧是博斯罗瓦,他的剑法越来越飘忽不定,平平常常的出手中,带着一股玄而又玄的味道,每一击总是能够得到些收获,不过他也并不是分毫无损,他的那部战甲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老头防得并不是很严,他只是护住要害,其他地方就算受伤也不去在意,反倒是被对手击中的那一瞬间,他的剑总是能够把吃的亏翻倍讨回来。

    只是片刻工夫,那两部红色的战甲上就平添了许多伤痕,这些伤痕全都不起眼,却非常致命。这三个顶级强者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但是周围的战斗却渐渐进入了尾声。

    越来越多的瓦雷丁骑士围拢了过来,只不过这场战斗的层次实在太高了,没有准辉煌的实力,拫本就插不进去。突然一连串火花飞溅,凯德内连退几步,身体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平衡。博斯罗瓦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完全不顾另外一个对手,全力朝着凯德内杀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铁十字军”闪电般地直穿进来。

    原本仓惶后退的凯德内一下子半跪了下来,他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止住了后退之势。为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反击。后面的安德森也是一样,他手中的双头骑士枪如同旋风一般舞动,招招抢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博斯罗瓦已经感觉到有人偷袭,但是他被缠住了。 不过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诧和恐慌,只有一片淡然。 他没有闪避,因为他知道闪不开。就像刚才凯德内被他锁定,只能以命搏命硬接他一搫。现在他同样也被锁定住,无论是躲,还是挡,都没有用。

    博斯罗瓦出手了,他没有闪避,也没有格挡,反而朝后撞去。从后面刺来的那一剑正中博斯罗瓦那部战甲的背心,剑尖一下子穿透了装甲,也穿透了里面的博斯罗瓦。

    虽然一击命中,但是对面的那三个人却没有丝毫喜悦,特别是从背后偷袭的那个人,连手中的剑都来不及抽出,就打算逃跑。

    可惜他们全都晚了,随着“铮”的一声轻响,博斯罗瓦手中那柄骑士长剑突然一分为二,长剑变成了两把锋利的细剑。老头的出手原本平和沉稳,但是这一刻却变得刁钻辛辣,两把细剑如同毒蛇吐信似的刺了出去。深红色的战甲和铁十字军全都被刺了个对穿,前者是从一个原来就破开的伤口穿透进去,要不是有这道口子,想要穿透如此厚重的战甲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那部铁十字军本来就是廉价的制式战甲,铸钢的装甲对于博斯罗瓦的长剑来说,和硬纸板差不多。“呵呵,高伦姆,你真是让我好等啊!咳咳!”博斯罗瓦大笑起来,可惜没笑几声就大口喷血“你狠,咳咳,堂堂辉煌骑士居然也玩同归于尽这一套。”虽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凯德内却丝毫没有感到怨恨,说话的时候,仍旧带着那种半开玩笑的味道。

    “早知道你是来送死的,我就不出来了。操纵铁十字军的人绝对是一个阴沉气的人物,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怨愤和不甘。他原本想捡个便宜,没有想到却把命搭上了。”这样做,咳咳,值得吗?“凯德内问道,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话,他死都不泠闭眼”算你们俩倒霉,哈哈哈哈……“博斯罗瓦此刻的心情好极了,以往的他活得一直很累,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异常轻松。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之后,博斯罗瓦继续说道:“我……和一个人……打赌我输了”拿自己的性命打赌……咳咳……却把我们也带上……“凯德内实在无话可说。

    “那个人是谁?”操纵铁十字军的那个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的……徒孙。博斯罗瓦的声音越来越轻。黑紫色的战甲不动了,两条手臂垂落了下来。那部深红色的战甲单腿跪在地上,铁十字军则半蹲着,因为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平衡,只能用手臂帮忙支撑住身体。

    “这个……家伙有徒孙?”高伦姆问道。

    “没……听说过。”凯德内艰难地仰起头看着自己的弟子。安德森此刻脑子一片混乱,他急切想要知道老师的伤势,不过从受伤的部位,他知道老师基本上没救了,现在只不过是硬撑着。

    被老师这样一问,他到是清醒了过来。他当然想满足老师的好奇心,问题是在他的记忆里,博斯罗瓦甚至连徒弟都没有,更别提徒孙了。

    “博斯罗瓦有一个女儿,我和他的女儿倒是有过一面之缘,那也是一个天才。

    他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子侄辈里面除了他的女儿,好像没什别出色的人物,侄孙辈里面倒是有一个少年很不错。“说着说着安德森心头一动,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少年,那个接他一招却毫发无损的少年,那个偷闯他驻守的营地,在月夜下和他坦然对答的少年。当时他就感觉,总有一天那个少年会成为一个有名的人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早,成为准辉煌的他,可以说功成名就,但是和那个少年比起来,却差得很远。

    “龙”的设计者、飞行技术的发明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师,任何一个头衔都让他难望其项背。

    安德森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和那个少年倒是很有缘。

    当初他率领兵团偷袭红山谷,原本是打算把海格特兵团这块最大的挡路石搬开,未曾想到,居然让他发现了蒙斯托克人拥有飞行技术这个秘密。事后他才知道,那天在空中发他们、让偷袭计划彻底失败的人,也正是那个少年。

    这是他们俩第二次交手,虽然他只发了一记精神穿刺,却足以说明那个少年的举强悍。“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不能算是博斯罗瓦的徒孙,博斯罗瓦的女儿教过这个人武技,大部分只是基础的东西,这个人完全靠自己摸索,练成了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领,他现在的名声恐怕还在博斯罗瓦之上,如果他就是博斯罗瓦所说的徒孙,博斯罗瓦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安德森用不着解释得太明白,老师身为前线一挥,对蒙斯托克有哪些着名人物全都一清二楚。

    “原来是他。”凯德内因为地位的关系,能够接触到更多机密,自然比安德森知道得更多。博斯罗瓦和利奇之间的承诺只有他们俩知道,但是博斯罗瓦和利奇的恩怨,知道的人却很多。
   
    就听到“匡”一声,那部铁十字军倒在地上,高伦姆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安德森……答应我……好好照顾米雪。”看到高伦姆倒下,凯德内也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此刻他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

    在瓦雷丁这个男权至上的国家,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想要不受欺负,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后盾。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对他的女儿动手,他死了之后就不敢保证了。幸好他有安德森这个弟子。“安德森并不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他认识安德森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安德森已经是荣誉巅峰,只不过因为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着修炼,并没有得过高明的指点,所以卡在进阶的门口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老头突然间想起了他和安德森最早相识的情景,他对安德森的欣赏并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有天分,也不是因为安德森比别人勤奋,原因说起来很可笑,他看中的是安德森对传统的敬畏。在这个只讲实力的年代,骑士的传统和美德已经越来越被人所淡忘。如果有谁仍旧坚持这一切,反倒是会被认为是傻瓜。突然,凯德内感到自己并不寂寞,黄泉路上至少还有博斯罗瓦做伴。这个人和他一样不合时宜,也是一个注重传统的人,他们应该能够谈得来。至于高伦姆,他正好是反面典型,这个冷酷而又功利的家伙,根本没有身为辉煌骑士该有的荣誉感,为了胜利完全不择手段,却被博斯罗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黄泉路上这两个人遇上,说不定还会打起来。到时候他帮哪一个呢?

    凯德内犯起愁来,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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