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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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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最烫手的女人

        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都如此贴近的女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
的情绪。——金风

        “傻雅子,想什么呢?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搂着雅子温软的身躯,轻
轻抚摸着她线条诱人的背脊。从那天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两年多来
阻碍我和雅子感情进一步发展的致命因素就是她的家庭。尽管民主党是一个比较
趋向于标榜国际化的党派,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老爸就是国际化的,就是民主的。

        我悄悄叹了口气,尽管时至今日我连雅子性感的双唇都还没有品尝过,但能
够像这样心贴心,肉贴肉的拥抱住她,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呢,我有什么好不满
足的呢?

        抬头看看门上的老钟,被我和雅子这一顿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四点多了。
我蓦地想起来我的车还停在赤坂,要送雅子回家的话,大概现在就该出发了,便
伸手摸上雅子的耳垂说:“雅子,现在没有车耶,我们坐公车送你回去家里,好
吗?”

        耳根部好像真的是雅子的敏感带,她被我揉了一下,在我怀里“嘤”地一声,
羞羞地说:“好呀……自从毕业了以后,就从来没有和金一起坐过公车了!”

        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和她手牵手逛涉谷和银座的繁华的大街
的那些平淡中带有一丝小幸福的时光,低头轻轻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好,那
么,去穿衣服吧。”

        “恩。”

        雅子应声之后,拖着两条长腿又跑回我卧室穿衣服去了。白衬衫的下摆遮住
了她的小内内,从后面看,两条长的似乎有些夸张了的美腿特别醒目,我又不自
觉地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角。

        我那身西裤和衬衣在筱田大叔的淫威之下一顿冷汗,早就不能穿了(平时都
是堆一堆脏衣服去干洗,懒啊,小洗衣机也洗不了这些),于是我跑到衣柜里去
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在镜子前照照,还是黑色比较符合我略带颓废又略带
痞气的一张面孔啊!

        照了半天还不见雅子出来,我不禁转进卧室去看,原来雅子正拿出小手提包
里的小镜子在补妆。

        “好了啦,不化妆比较卡哇伊啊。”我一边拽着领子一边笑道。

        雅子抬起脸来朝我津了津鼻头:“我还不知道你啊。一天到晚叫我穿黑的,
你就是喜欢制服诱惑,是不是?”

        “厄……这个嘛!哈哈!”我暗道真是知夫莫若妻耶,嘴上却糊弄道,“雅
子怎么样我都喜欢的!”

        “讨厌。”

        在一顿我向往依旧的打情骂俏中,我和雅子也打扮停当了,只不过那制服皱
巴巴的,不晓得她老爸会不会起什么疑捏?我披上风衣,挽住雅子的纤腰就走进
了日落前车水马龙的都市风光里。

        由于赶在了晚高峰之前,我们很惊喜地抢到了公车上的两个挨着的座位(扶
桑公车挨着的座少)。雅子一上车就* 着我的肩头呼呼了起来,看来,刚才洗澡
消耗掉的热量和精力还真够大的。

        下车,走路,楼下拥抱告别,自然不用赘述,送完了雅子等我再乘地铁赶到
赤坂大厦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大厦顶端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脑袋。我从钱
包里拽出车钥匙的刹那,忽然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今夜,要不要去见文子姐姐呢?”

        人的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我对雅子一直在心头保持着暖暖的爱意,
而对于文子姐姐,则更多是怜惜和感动。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都如此贴近的女
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去一趟,文子姐姐既然把她家门的钥匙交在了我这个表面
上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手里,那么在经历了下午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作
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地去跟她谈谈,若是她……

        “还若是什么,呸!”想到这里,我自己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你金风是
他妈什么东西,还妄想一个人霸占那么多好女人么?赶紧把钥匙还给人家走人完
事,多余的时间还得去打理打理自己,明天还要见未来岳父呢!”

        于是,在七点多微凉的夜风里,我的车出现在了文子公寓的楼下。

        我估摸着以文子姐姐那喜怒瞬发的超强能力,早就已经强制平复下了她自己
的心情,见到我的时候八成会装作没发生下午那回事来,那我就算想谈也无法开
口了。所以,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我像是做贼一样掏出她家门钥匙,轻轻地,柔柔地,慢慢地插入了锁匙的空
隙里(囧),慢慢地推开了一丝缝隙,缩着肚子挤了进来,再蹑手蹑脚地拿掉了
两个皮鞋缓缓搁在鞋架上,亦步亦趋地迈着迷踪步法,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飘
~~进了文子的客厅。

        客厅灯亮着,厨房间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果然不出我所料,姐姐现在正在
下厨做饭呢。谁知道就在我刚想冲出去以一声大喝来出场的时候,厨房中忽然飘
出了一阵慵懒妩媚的声音:“主人,你这么久在那儿折腾什么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啊?我没发出声音啊?”我看到自己被诡异地
识破了,只好摸着后脑勺走出了厨房的拐角。

        文子并没有看我,她盯着灶台,嘴角却好像茄子一般咧得好夸张,“咯咯,
你这个笨蛋,你的车开到楼下来了,莫非你是去这幢公寓别的女孩子家干坏事吗?”

        我……倒……这回丢了大脸了……

        我正囧得无地自容,文子姐姐转过脸来翩然一笑:“喂,主人,会不会烧菜?”

        烧菜当然会了,这么多年漂泊在外面,没程咬金那三把锅铲怎么混饭吃,我
随即点头道:“会啊!”

        “那你来烧,我累了。”文子说完便用手撑住了腰,眯起眼睛来“恩”地呻
吟了一声。

        “忙了一天,累坏了吧。我来吧。”我走上前去准备接过姐姐手中的锅铲,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姐姐忽然借着我伸手的力道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媚着双眼一下抱住了我。

        “姐姐,不是……烧菜吗?你干吗?”我很不争气地又回想起了那时候姐姐
喂我吃面的场景,她的热力实在是有够烫手,作为一名严格受训的绳师的我,都
没有办法抵挡……

        清丽的瓜子脸上镶着的一对妙目中,艳光流转着。姐姐看着我发囧的神情,
忽然学起雅子咬嘴唇的动作来,“你烧菜,我做你的围裙呀……”

        三二、东京一夜(上)

        只要你快乐,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金风我不要什么,我只要一段有
你的回忆。——松间文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压根没跟我提下午打电话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子姐姐断定我今天晚上会来找她,晚饭无疑是经过精心准
备的。有一道唐扬已经做好了(扶桑式炸鸡块),一边的沙煲里炖着蟹柳蛋羹,
而我现在要下手解决的冲绳的一道名菜苦瓜小炒。

        炒个把苦瓜自然难不倒我,可是文子这样扑在我的身上,感觉就有些奇怪了。
文子姐姐不但性格和雅子刚好相反,身材也大相径庭。此时此刻骨感的双臂正圈
住了我的腰,由于我也是比较瘦的一类,她这样一来就好像嵌在了我的身上一样。
可怜的我下午憋了那么长时间,她贴着我一下就让我起了反应,我甚至能够透过
两层衣物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胸口那两颗发烫的小草莓……

        “姐姐,你……先让开啦,这样怎么烧菜?”我僵硬地在炒锅里翻动着铲子,
一面皱着眉头苦笑。

        开玩笑,我既然能感受到姐姐的激凸,姐姐怎么会感受不到我的?她见我一
副囧相,踮起脚凑到我耳根念道,“主人你身上香香的,下午……刚洗过澡哦。”

        这道酷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也专门为我精心准备了的呢?她这样问我,我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样抱我,我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这锅里还炒着小
炒,锅铲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没过几秒钟我就又憋出了一身汗来!

        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几个苦瓜鸡蛋肉片给炒好了,我真是如蒙大赦啊,
一把将姐姐抱到一边关掉了火,“姐姐,还有……什么菜没?”

        “没啦。你去坐吧,等我盛饭来吃了。”经过上次的面条事件,我已经知道
了姐姐很有“情趣”,但却没料到她这么有情趣,要谁当了她老公肯定每天乐到
死!我见她不闹了,连忙点着头就冲出了厨房。

        由于这次没有上次那么仓促,姐姐拖着东洋女子独特的神秘步伐陆续把菜都
端了上来,餐桌上格外有一种老公老婆下班一起吃饭饭的温馨气息。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啊。我心里有事,饭也吃不安生,吃到一半,姐姐见
我总在那儿闷头往嘴里囫囵饭,也不怎么吃菜,眉头一皱薄嗔道:“主人,你是
饭桶呀?我烧的菜也不尝尝呢?”

        说完,姐姐夹起一个鸡块就往我嘴里送了过来。我见她的神色和动作都像极
了在扮演我的小妻子,心里一阵不好受,伸出筷子“啪嗒”一下夹住了姐姐手里
的筷子,一块色香味俱全的淋着扶桑酱料的小鸡块就被生生地固定在了餐桌的上
方。

        “姐姐,你……我……”我支吾了半天,看着姐姐略带讶异,略带失落的妙
目,把心一横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秒钟。

        姐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个直接的问题来,错愕了两秒中之后回
过了神来,一下抽回了架在我筷子上的筷子,“没……没有……我怎么会……”

        话都说不清楚了,明显是支吾着在敷衍我!

        哪知道,在我想要接着问她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姐姐那无敌变脸的特技再一
次顺发了。她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筷
子,瞪着眼睛凶巴巴地朝我吼:“金风!你太过分了!”

        我……我怎么过分了?我正想解释,姐姐却管都不管我掉头就朝卧室冲了进
去,“嘭”地一下重重地甩上了门。

        干,这是个什么事呢?

        我只好放下筷子,朝着姐姐的卧室摸了过去。门被呼上之后并没有被她反锁,
我缓缓地抓着把手打开了门。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和模糊,只能勉强感觉到透过
窗帘穿进来的别家别户开伙的灯光。

        “姐姐?”

        我陡然进入一个黑暗的环境里,眼睛处于暂时失明的状态,看不清楚文子究
竟猫到哪里生闷气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力,把正踮着
脚走猫步的我一下子扑倒在了文子姐姐的大床上。

        我第一反应是有个贼躲在这儿,可是明显就不是这样,因为扑倒我的那个人
身上带着我熟悉的香味,不是文子自己又是谁?

        此刻我对于文子已经是六体投地(加上我一根家伙)了,世界上怎么有她怎
么会闹会演的女人啊?姐姐压在我的身上,我似乎能感觉到她脸上挂着的那种
“小样儿中了老娘的计了吧”的那种邪恶的表情,索性闭目等死,看她怎么样折
腾我算数吧……

        但我貌似又一次失算了。

        姐姐的不爽好像全用在了刚才拼命推我的那一下里面,当我和她翻滚到床上
以后,她的身子却一下子软了下来,伏在我的身侧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到底……”

        黑暗的大床,两人的相拥,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倾诉心声的最佳场所了。姐姐
拉过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下,幽幽地说:“金君,这两年一个人,白天
能拼命工作,可每到夜里睡不着的话,我就会感觉好难受……”

        “姐姐……”

        姐姐并没有理我,依然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
质,你对所有事情好像都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总是会先想到别人……你就好像街
角屋檐下散落的阳光一样,薄薄的,但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感受到你的温暖……”

        这回轮到我叹气了。我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看穿的人么?!

        “我没想怎么样……”姐姐依旧自顾自地轻轻地,柔柔地说着,“我们都是
成年人了,我只不过想能够常常抱到你,常常看到你那懒懒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让我觉得一阵热意涌了上来。
我扳过姐姐的身子,窗外别家的灯火映在她闪动的眸子里,就像是许多年前在我
家乡的夜空里还能清晰可见的星星。

        “姐姐,只要你快乐,我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要什么……”姐姐的声音里好像参杂着一丝悸动,一丝……难以言喻
的心绪,“我只要一段有你的回忆……”

        姐姐说道这里,我的嘴“呼”地一下被一团暖暖的湿湿的东西堵住了,两条
骨感的手臂也再一次缠了上来。在姐姐发疯不要命似的狂吻之下,我渐渐迷离了,
一双大手朝着她的腰胯间探了过去……

        餐桌上的饭渐渐凉了下去。

        但公寓某个黑暗的房间却在逐渐升温着。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今夜,你们能否看见儿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呢?

        三三、东京一夜(下)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
得出的结论。——金风

        “啊……唔……金风……受不了了……啊啊啊……”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文子姐姐半掩的卧室房门中,正传来一浪接一浪令
人害羞的交响乐。

        我记得我上一次像这样放浪形骸,应该是得追溯到两年多前的大学时代了。
我这个人表面上拽得要死,大学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学习事业爱情样样丰收,但
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我的缺点除了懒散之外就得数要面子,
大学里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最后在大四竟然为了“钱”之一字跟我分手,这苦果
子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撑死了往肚子里咽的。

        可这会儿显然不是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我的衣服裤子早已经被文
子姐姐剥的一干二净不知道扔到九霄云外的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没有手机我都
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点,只是数着文子姐姐在我身上已经丢了三次了!

        “啊……我……没力气了。”

        姐姐一阵令我揪心的颤抖过后,骨感十足的小身子再一次软倒在了我的胸膛
上。这似乎会给人一种错觉,就是我拥有像某种男优那样的体魄,十分牛逼,其
实并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文子姐姐胸前的两颗小草莓太过敏感……

        有句荤话说,什么女人的两点就是她全身的开关,要是照这么说的话,那文
子姐姐的两个开关无疑就是电闸的开关!由于我们俩都比较瘦,采用一般体位杠
得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大概半个小时前我就把文子姐姐翻到了我身上。

        “骑乘式”的炮声打响之后,我的双手一得到解放,自然而然地就被姐姐胸
前的激凸吸引过去了。我不摸还好,一摸上这两个电闸的开关,姐姐的身体就想
突然放电一般的在我身上不停研磨……没过一会我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就不行了。

        “姐姐……好了好了,休息了……”我抚摸着姐姐水蜜桃般曲线玲珑的小屁
股轻轻说。这时候我的枪械还被收缴在姐姐紧致的库房内部,而我们两个被焊接
的部分早已经泛滥一片,姐姐只要稍微一挪腰胯,就会带起一阵淫靡的水声。

        “不行……你这个坏蛋还没……我一定要让你……恩……”姐姐在我胸口咬
牙切齿,不胜娇弱地再次撑起自己的身子,翘臀又开始翻动了起来。

        “我怎么又变坏蛋了,要不是刚才你……”我容易吗我,现在被一个妩媚到
极点轻熟女硬骑在身下的同时,还要被当成坏蛋!

        “不准你说……你……恩……”

        卧室里黑成一团,只有窗帘外别家的灯火和门缝里客厅的灯光能让我勉强看
清楚姐姐瓜子脸的轮廓。她一双媚死人不偿命的妙目早已经紧紧闭上,檀口微微
张开,在挺动腰胯的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卧室中燥热的空气。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
得出的结论。我和文子姐姐之间,今夜过后,再也没有秘密可言,所以我决定在
完全征服她之后让她跟我说说她从前的故事,看看我这双捆过千百女子的胴体的
手,能否解开她的心结。

        “姐姐,上次还说我快,不知道……是谁比较快哦。”想到每天表现得严肃
精神,都要跟我在企划里板着脸打几个照面的姐姐现在正以如此夸浪的体态横跨
在我的腰上,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又往右边斜了出去。

        “你……你……恩……”姐姐这个姿势是够累,说话的气也接不上来了,两
只小手按在我的膝盖上向后面仰了下去。

        这样一来,满是雨水的丛林深处就毫无遮掩地朝我的方向打开了……可惜光
线太差,我无法欣赏到这番诱惑的风光,那只好用触摸来切实地感受了!

        我把左手拇指放到嘴里咂了一下,之后便朝着丛林中的一个小丘按了过去…


        “啊……金……风……”

        随着我拇指的不停弹动,姐姐扭胯的频率也加快了,可是本来早该瘫作一团
的她似乎无法承受我的“一阳指”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又在我身上一阵抽搐,整
个人朝我的双腿方向“哗”地一下就倒了下去。

        又丢了?

        我暗想虽说女人身体虽然跟男人不一样,可是连续承受多次高潮的冲击,姐
姐这样下去明天估计连路都走不了了,企划里的员工若是看她一拐一拐地去上班
不知道心里会做何感想?我忙坐起来朝瘫在我双腿间的姐姐俯下身子(又变一般
体位鸟,只是从床头翻到了床尾)问,“姐姐,咱们差不多了,休战吧,明天还
要上班的。”

        “我……不……你还没……”文子这时候好像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说话都
跟梦话差不多,我伸出右手掐住她的小腮帮子问道:“我射没射这么重要?你监
督的片子太多了吧……坐爱都程式化了,晕啊。”

        “不是……”文子继续呓语,“我想要……你……在我……里面……”

        我眉头一皱,暗想姐姐今天是不是真的被插晕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姐
姐,有没有搞错,在里面你要怀孕的啊!”

        接下来姐姐的回答,差点没让我大吐一口鲜血,“……要……你的小孩……”

        做后吐真言了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爱的不是我!

        “要……要……”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姐姐俏丽的面庞,双眉微蹙的不知道是辛苦还是快乐
的表情,听着她嘴里不断蹦出的小猫似的轻吟,我身体里渐渐地升腾起了一股前
所未有的占有欲望,俯下身子便朝着她的粉颈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会给你的……我都会给你的……”

        当我生命的精华在文子姐姐身体的深处轰然爆裂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她今
夜丢过多少次了。而我也由于长时间没有做过像这样剧烈的活塞运动,迷迷糊糊
地抱着姐姐就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灰蒙蒙的亮色,十一月十号的清
晨已经到来了。

        我正想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却发现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窝在
我肩膀上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看着我。

        “姐姐,你想吓死我啊?你精力怎么这么好?”我捏着略带干涩的嗓子问。

        姐姐伸过脖颈在我的右脸上淡淡地吻了一口,“有主人的滋润,精神当然好
咯……咯咯!”

        我望着她温柔中带着一点俏皮和妩媚的妙目,心里猛地记起了老祖宗留下的
一个忠告:三十如狼啊!三十如狼!

        正在我感叹祖宗的总结精妙到位的那一刻,姐姐却伸过胳膊静静地摸过我胡
子没怎么刮干净的脸颊,说:“等你从中国回来,陪我去北海道看雪,好吗?”

        三四、改头换面

        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
追求幸福的心。——金风

        北海道的绮丽风光我早有耳闻,那地方听说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味,保留
着扶桑岛国难得的原始的诱惑。那里雪山和火山虽然多,但我还没听说有谁专门
跑去看雪的,听姐姐这么说皱了皱眉问:“姐姐,冬天冷不冷啊?”

        姐姐张着小嘴抬起粉颈:“哈……你把人家都快要整死了,第二天就这样对
我了是不?你去不去,去不去……”

        说完就开始朝我的胸口推搡了过来!话说我对文子姐姐的闹和鬼灵精已经有
了充分的认识,现在又被她说得好像昨晚是我种马了,吃力不讨好我也认了,忙
扯住她的手腕,“好啦,好啦,去啦……姐姐,几点了,你该上班了吧?”

        “厄……七点多了,我是要走了。”说道上班,姐姐立刻又变脸了,挣扎着
从我身边坐起来就想下床。可是大概是由于昨晚“纵欲过度”了,姐姐两条腿大
概还没有适应地心引力,一站起身子就来了个趔趄,好悬没跌到床底下去。

        “姐姐,你……行不行啊?要不别去了……”我实在担心啊。

        “不行的……都是你!你讨厌死了……”姐姐一边扶着床沿一边朝着客厅
“挪动”而去。我从坏蛋又变成了讨厌鬼,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就任着她说吧。
刚想爬起来扶她,姐姐顷刻之间又一个突然袭击朝我扑了上来,二话不说朝我胡
子拉碴的唇边来了个拥吻:“亲爱的再睡会吧,我没事的!么啊!”

        望着她宛若春水的眼波,这一刻,心里仿佛有某一根弦被拨动了。女人是善
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

        姐姐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以她的方式在追寻着三年前失落的幸福。那
么我呢?此刻我也只有乖乖地倒在湿漉的痕迹尚未干涸的被单上,乖乖地睡去了
回笼觉,毕竟我今天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一个人。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卧室的角落里捡回我可爱的裤子,翻出手机来一瞧,果然雅子早上发来了
“吃饭通知”:金。晚上七点在东方文华跟爸爸吃饭。你要先来接我啊。

        我忙回了一个“好”,爬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望了望身后凌乱一片的
被单,自言自语道:“等姐姐回来收拾好了……说不定她还想留作个纪念呢,嘿
嘿……”

        我一边邪恶地YY着,一边拿起桌上早就冷得透心凉的鸡块往嘴里塞了两块,
一边咀嚼着一边冲出了姐姐的家。

        接下来的任务是非常简单的:我要打理下自己的外型,给议员大人留下个非
常好的第一印象,那也是比较关键的不是吗?

        我先跑去剪头发。你们可别以为我留这么长的头发是为了彰显我的艺术家气
质,其实我有苦说不出啊,扶桑剪头那可叫一个贵啊,连最简单的洗剪吹程序都
要花差不多两三百元人民币,更别提染发烫发了!想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那叫一
个一年四季头发都有颜色,一个月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可是到了这里,硬是
把我的头发又全给憋黑了!

        于是我忍痛放血,让理发师给我做了一个比较适合我脸型的短发,理发师剪
完不住地朝我竖拇指,夸我“男人”(全他吗扯蛋只不过看上去清爽了一点而已),
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帮我把颔下的小胡子都给处理了。最后照着镜子一看,这还
是我么?

        发型还是蛮流行的,长长的鬓角,后脑的碎发也留得长短适中,可是一没了
胡子,我整个人凭空多了两分书生气来,感觉怪怪的。就这模样,我估计连雅子
一下子都认不出来!

        头发剪完,我一车当先又赶回了自己的破公寓,开始挑选晚上应该穿的最合
适的打扮来。左挑右挑,衣服也就那么几件,还有一半是堆在那准备去干洗的…
…我揣摩着议员老人家的心思,虽然请客的地方是贵了点,可这也应该属于“家
属见面”一类的晚餐,我要是穿的太正式的话,搞不好还会被老人家认为是太拘
谨,所以最后挑了件黑色的休闲衫穿了,胸口还绣着一只鹰,正好弥补我脸上阳
刚之气的缺乏(囧,艺术家当惯了)。

        一切准备停当,大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驱车出发去赤坂大厦了。

        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的办公室去看看她到底
“恢复”了没有。跟她小秘报备了一声后,我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姐姐拿美背对
着门口,正在和不知道某家片商的负责人讲电话。

        姐姐像是听到了我扣上房门的“喀拉”一声,转过了头来。今天她起色倒是
很不错,就是眼神看上去特别累,真是难为她了~ !

        姐姐看到我,一边还在讲着电话的她开始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旋
即讶异的表情就在她的瓜子脸蛋上荡漾了开去,化作越来越浓的笑意。好不容易
讲完了电话,文子把听筒一搁“噔噔噔”跑到我面前憋着嗓子轻声说:“你怎么
去剪头了,下巴也刮得那么干净,看上去好像小了好多!咯咯,好卡哇伊啊!”

        我暗想我这人八竿子跟可爱也打不到一块去,摸了摸新新的发角,“厄……
晚上要去跟雅子她老爸吃饭,所以……剪得稍微正常点。”

        “噢!”文子姐姐又学起雅子咬嘴唇的样子来了,而且索性连语气都学上了,
“金,我好幸福哦~ 今天晚上爸爸就要见女婿咯~ ”

        我早就服了她了,知道她每天整我的方法是层出不穷的,索性给自己加了个
“反魔法护盾”,暂时先把姐姐给免疫了,楼住她的腰在她耳根子处呵气道,
“乱说什么呐,你昨天说要我的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成,等我回来了还得再
加把劲才行!”

        姐姐这下总算羞了,她一害羞的时候就喜欢顾左右而言它,或者变脸转移我
的注意力,这我早就摸透了!

        “你,谁要什么小孩来得……你快去管你的雅子啦,快去快去,别让你岳父
等急了……”说完文子连推带抱的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呼!还说没有,看到时候谁急……”我在文子办公室门口摸着刚剪完的新
发型长吁短叹,看得姐姐的小秘一头雾水。

        三五、你爸是我粉丝

        按摩洗澡,让那些钱多到没处花的人去享用就是了。——金风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一边哼着走调的旋律,一边打开我许久没有
触碰过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可爱的小雅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能是由于晚上要见老爸的缘故,今天的雅子并没有穿着制服来上班,而是
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线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略带古风的银链。这件线衫将
她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真的宛如一只出水而立的黑色天鹅般娴
静,优雅。

        “金啊,好无聊,凭什么你可以不上班……”雅子一边托着腮帮子浏览网页,
一边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囔着。

        “我不但可以不上班,还和大BOSS在……”我心里暗自虚了一下,关于文子
和我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和雅子好好商讨一下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为了掩
饰心底的虚意,我故意摸着后脑勺哈哈一笑:“雅子,你不是致力于社会研究吗,
坐办公室刚好给你提供了大把的时间嘛。再说,我是艺人,你是白领,要不,咱
俩换一换角色?”

        “咦?”

        雅子好像选择性忽略了我插科打诨的话语,抬起头来,黑框眼镜后面长长的
柳眼中闪过一阵讶异,“金,你的头……还有胡子也没了。”

        “什么我的头没了!”雅子这说法就有问题,咒我死还是怎么的,我不禁被
她给气乐了,“晚上不是见伯父啊,当然要……以这个正面形象示人了,你说是
不?”

        雅子咬着性感的嘴唇就点起了头来,我看她样子这么可爱,对于今晚晚饭的
担心也削减了几分,凑到电脑屏幕下面一看,呀,快五点了,便转头问雅子,
“雅子,桥室町离这里还蛮远的吧,我们是不是现在该走了?”

        东方文华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它盛名在外,我想不听说也不行。估计我就算
现在开车过去,有没有车位停车都是个问题。雅子在办公室里坐的气闷了,能早
走自然和了她的心思,于是我们俩披挂上外套就朝着电梯进发了。

        雅子今天也穿了一件短风衣来,线衫的袖子露出七分在外面,而风衣的领子
则格外衬托出了她欣长柔美的颈项曲线。我越看越觉得诱人,忍不住偷偷在她耳
朵旁“啵”了一小口。

        “讨厌。一会不准乱动。”

        “遵命!”

        于是在大概六点多的样子,我和雅子已经出现在了东方文华绚烂闪烁的灯海
夜景之前。这座东京扶桑桥三井塔上有名的国际性大都会,正在以极高的姿态迎
接着来自五洲四海的富人和骚客们。

        我看今天晚上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吧。

        东方文华一向来标榜东洋风物和扶桑传统,整个饭店内部的装潢都是以“森
林与水”为主题的,立意就是要将整座饭店表现为扎根于扶桑桥的深厚历史之上
的都市绿洲,能够真正洗涤身心的迷境。饭店的最上面两层就是这里的重头戏,
集扶桑式温泉和传统按摩法与东南亚独家特色为一体的SPA 中心。乘着电梯,我
看着电梯间里广告上的价码,不由自主地捂紧了自己的钱包。

        好在只是吃个饭而已,按摩洗澡,让那些钱多到没处花的人去享用就是了,
我想雅子的父亲也不可能是有那么大把闲工夫来休闲的人士。在三十层下了电梯,
我和雅子便向着文华饭店风格古怪的大门走去。

        “请问先生有预定么?”大排场就是不一样,连门口站着的侍应小姐个头都
跟雅子差不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和服,眼睑下面还贴着一朵小桃花。

        “有吧。”我说。

        “那先生您的姓氏是……”

        “渡边。”我想都不想就报了出来。

        侍应小姐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簿,两秒钟之后抬起插满了筷子的脑袋朝我
来了一个很标准的艺妓式微笑:“哦是渡边先生啊,请跟我来吧。”

        穿过令我头晕目眩的长廊,七拐八拐之下,侍应小姐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
包厢口。这里由于标榜传统,所以有很多小的包厢,大概也就是一家四口人用餐
的尺寸,地上都铺着榻榻米的地板,连门梁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灯笼,像极了江
户时代的那种街边酒馆的摆设,我暗想筱田大叔应该是经常跑到这里来享受的吧!

        小姐“滑”地一下拉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男人的形象便映
入了我的眼帘。

        这男人无疑就是原扶桑邮政大臣,现任民主党的议员,我的雅子的老爹渡边
秀央无疑了。他的相貌里果然能够看出三分雅子的倒影,一双经典扶桑式的细长
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厚而充满了硬气的嘴唇,看上去比筱田大叔还要像电影里
的帮派首脑人物。

        我大概估计出雅子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原因了,老爸这么严肃沉稳,要换了小
时候的我,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惹事的!

        “爸爸,我们来了。”雅子朝议员伯父鞠了一个躬,脱下高跟鞋走近了包厢。

        而就在这个夜晚,令我啼笑皆非,二○零八年对于我来说最具戏剧性的一幕
发生了。我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我和雅子的父亲见面时候的场景,我数次暗
地里准备应付种种刁难性的问题,但是我千想万想,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事情
的发展是这个样子的!

        渡边议员压根就没去理自己的女儿,从门被拉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瞬也不
瞬地盯在我的脸上,我被他嘴角都看得抽搐了起来,正要上去跟他问好强行打断
他的“美杜莎的凝视”,议员大人一张冷峻的面孔上,表情却越变越奇怪,最后
花白的眉毛一轩,朝我问道:“你……是金风?!”

        我一听之下,脑子立刻一片空白。漫说我根本没见过雅子他老爹,就算曾经
在路上打过照面,我都剃了胡子换了马甲了他还能认出我来?!

        雅子一听她老爸这句话,刚坐下来的她差点从位置上又站了起来,一张小脸
“噌”地一下变了颜色,口不择言地说:“爸爸,他,我……他不是……”

        “什么他他他的,来,请坐。”渡边议员嗔视了雅子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
失态,旋即转过头来给我来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我听雅子说你是中国人,
早就有些奇怪的预感,没想到真的是你!”

        “伯……伯父……我是叫金风,可是……”这一下可好,我之前准备好的所
有说辞全部失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议员大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在招呼我到他的身侧坐下。我现在除了乖乖
听话,还能干什么?当我坐定之后,伯父用一种令我感觉我自己这二十年来的人
生充满了传奇与荣耀的赞许的眼神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金君,你的表演
我都看过,我们扶桑很久没有出现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绳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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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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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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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岳父的要求

        预感往往是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金风

        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忐忑不安,准备了十几套方案来应付雅子老爸诘问的我,那料得到当真
到了见面的时候,伯父竟然一眼就把已经跟旬月前形象完全不同的我给认了出来,
而且还和颜悦色的跟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看伯父那神情,那动作,一丝都不像是跟我开玩笑,脑中无数个念头接踵
而至:“难道伯父也好的是‘这一口’?我才出道半年多,他怎么就能……”

        “上菜吧。”伯父一声冷酷中带着三分说服力的命令打断了我无尽的YY,大
人物就是大人物,就连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都好似带着令人信服的震慑力。

        侍应小姐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我们这个小包厢里哪个是BOSS,哪个是小弟,
“嗨”了一声之后就帮我们拉上活动门去备菜了。于是,这只有十多个平方米见
方的小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扶桑老一辈人里,尤其是搞政治和军事的,大多都很喜爱扶桑的传统
艺术,山口组的筱田大叔就是其中之一、那么照这样看来的话,雅子的老爹痴迷
绳艺也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嘛。面对伯父一双细长肃穆的眼睛下压迫性的笑容,我
只有先装作谦逊低调地回答:“伯父,我……其实还很需要努力的,让您见笑了。”

        雅子坐在我对面,这时候她整个人俨然已经傻掉了,本来以为老爸会对我们
大发雷霆的她,跟我一样,怎么也没料到伯父这么戏剧性的举动,我从来没见雅
子的一双柳眸睁得这么大过!

        “小金啊,你过谦了。”伯父一边笑,一边说道。也不晓得是他不经常笑的
缘故还是身上的压迫力太重,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仿佛藏着一把暴雨梨花针一样,
十分带有对同性的杀伤力,“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作为一名扶桑国民
的公仆,人文关怀之心是必不可少的。扶桑本来就国土狭小,所以,对于我们国
家来说,能称得上是国粹的艺术,都是我们应该大力支持和弘扬的!”

        伯父这番话俨然将一门技艺升华到了与国家荣辱攸关的层面上,听得我敬仰
之情如银河落九天一般倾泻了下来,连忙点头称是。

        伯父又说:“在半年多前,你出道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你作
为一个外国人,拜在了我们绳艺的宗师明智老师门下,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感到
神奇的事情。后来我在观赏了你的两场表演之后,更加断定了我的一个想法是没
有错的。”

        “不知道……伯父您的想法是什么呢?”我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知道,
每次表演的时候雅子都会去后台的,如果这对父女哪天突然在表演现场碰面的话,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而伯父也不知道雅子不在东映上班而
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伯父伸出线条刚硬的右手,抹了抹下巴上稀疏斑白的胡渣,
点头说道:“我想如果要让绳艺再一次回归,成为扶桑一门名副其实的国粹的话,
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关键。”

        “这话怎么说?”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渡边伯父好像就等着我这个问题呢,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两道鹰眉一扬,“小
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绳师目前的现状,是比较难堪的,是不是?”

        “……是的。”

        我心中黯然。伯父果然是深入民间,关心我们这类边缘职业的,极具人文关
怀精神的国民公仆,他这句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绳师的尴尬现状我之前已经
提过多次,也不想再啰嗦了,反正顶着艺术的大帽子的同时还要去与一些极尽龌
龊的**影片合作,乃至参加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神秘俱乐部活动,这门艺术,我
想也已经变质蜕化,不能够再被称之为艺术了。

        伯父见我坦言,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微笑:“在我看来,目前活跃于扶
桑的所谓缚道‘三巨头’的那三个人,根本就是徒有虚名的。他们没有正视这一
门艺术,而是仅仅将它作为吃饭谋生的工具,这样的人怎么配,又怎么能使得目
下已经堕落为情色片中陪衬的绳艺再一次升华呢?”

        伯父的话可以说是句句到肉,针针见血,三言两语把我们这个特殊职业给概
括的淋漓尽致。说到这里,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了开来,原来是侍应生来送菜了。
望着洋溢着暖香的扶桑特色料理,我却没有什么食欲,因为我今天第一次被人完
全地剥除了高雅的外衣,每天自诩为艺术天才的我,其实只不过是个在夹缝中挣
扎求存的边缘职业人而已!

        伯父见有人来上菜了,轻咳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到侍应生上完菜
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之后,他却将话锋一转,莫名其妙地问我说:“小金啊,你对
雅子的感情,是诚挚的吗?”

        “爸爸,你……”雅子也完全不明白伯父在弄什么玄虚,想要耍一点小儿女
情态,却被伯父一个“狰狞”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我就差没把国内那套发祖宗十
八代的毒誓给搬出来用了,伯父听我急得瞎掰个没完,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
停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瞳光流转,缓缓对我说道:“你若是想要让我这个老头
子答应你把女儿嫁给你的话,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先前还愁着怎么和伯父开口,哪想到他自己先提了出来,连忙应声道:
“伯父,你放心吧,除了叫我加入扶桑国籍之外,其它事情我一定倾尽所能,万
死不辞的!”

        伯父可能觉得我还算有点气派,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
赌上缚道的一切,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艺术家。”

        雅子在一边听傻了。嫁不嫁人跟当不当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伯父虽然说得玄乎,但是我隐隐能够揣摩出他的几分意思来,大概就是目前
缚道已经不能再称为艺术了,我必须拼尽我所学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来把它再
一次发扬光大,将之上升为一门真正可以称得上“国粹”的艺术。

        可是,这作为一门嫁妆来说,是不是太他吗的厚重和虚幻了一点?!

        伯父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朝我的方向矮下身子,眼睛朝上盯着
我说道:“小金,这件事听起来难,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有我在支持你。就现
在来说,你要做的第一个步骤还是非常简单的。”

        “是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句动画片里十分久远
的台词:我们湘北的目标是称霸全国!

        预感往往是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我正在胡乱揣测,伯父继续给我安排
任务道:“第一个步骤,就是击败那所谓的三巨头。”

        三七、三巨头

        想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
不足为信的东西。——金风

        伯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稍微解释一下所谓的“三巨头”究竟是什么东东了。

        三巨头顾名思义是三个人。在扶桑绳艺界这个不大的圈子里,三巨头指的是
三个近几年来最具名望和影响力的绳师,也就是伯父口中不配当艺术家的那三个
家伙。

        赤松健,男,五十六岁,被人称为“绳鬼”的高手。在我师傅尚未“金盆洗
手”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绳师了。他在我师傅隐退,业界一片群龙
无首的混乱状况里凭借自己扎实的打拼脱颖而出,时至今日,许多杂志封面上也
经常出现他的尊荣,可是说是绳师中的一位跨千年的代表人物。尤其需要一提的
是,正是这位仁兄首跨了绳艺与**影片携手合作的先河,间接导致了目前缚道如
此不尴不尬的状况。赤松健的主要活动区域是京都一带。

        阿墨,女,真名不详,二十三岁,被人称为“绳姬”。这女人的年龄比我跟
雅子还小一点,有今天这么牛逼的名声,是因为她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道
了。众所周知,许多艺术家天生就是怪人,这女人的师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
人,早年不满我师傅的名声响亮,索性断绳不干了,还切掉了自己右手的三根手
指。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开始训练她,在女孩十
六岁初出师门的那会儿,业界内部一片哗然,还造成过很大的轰动。这个艺名为
阿墨的女人现今是各大情趣俱乐部追捧的金牌女王,对于一些男受来说,能够接
受她的调教是一种比做梦还要美妙的事情。现在她貌似待在神奈川县,离我不远
不近,不过想要找到她可就相当难了。

        以上两位还好说,毕竟都是我能够了解到背景的,可是三巨头中的另一位,
实在是一个处于我理解能力之外的怪物。阿墨好歹还有个艺名,这位大哥连艺名
都没有,每次出场表演的时候就带着个黑色的天狗脸面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
之为“黑天狗”。据说他身材非常魁梧,而且是攻受的极端狂热爱好者,小道消
息称他的口味已经到了残虐女性肢体的残忍程度。不过这些都属于以讹传讹,想
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不足为
信的东西。这位大哥十年来都定居在大阪,从未挪过一步,似乎对那里有很深的
情结。

        无论是从事业上,还是缚道的技法上来说,要凌驾于这三个怪物的头顶,当
真是谈何容易!我看伯父说的轻松,心里以为他不明白如今我们绳艺界里这样几
年前就已经形成了的三足鼎立的格局,不禁皱起了眉头。

        似乎渡边伯父也觉得包厢里的气氛过于沉闷了,看我一脸凝重的沉思状,把
桌上打开的一瓶沙都拉菲拿过来给我倒上了,脸上又惊现了一个我十分不习惯的
笑容:“小金,你和雅子不是要去度蜜……不是,度年休假嘛。这件事情回来再
说好了,我帮你玩上一点手段,制造一点舆论,很简单的。不急,不急!”

        “那您现在同意我跟雅子……谈恋爱吗?”这问题我在肚子里已经憋了老长
时间了,现在总算找到个机会问了出来。

        伯父仿佛嫌我这个问题过于幼稚,一边自己动起了筷子,一边完全不当一码
事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嘛!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志向的帅小伙(囧,
志向都是您给逼出来的),我是相当欣赏的嘛!”

        对面雅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好像软掉了一样,眸子里带着欣喜和羞赧混
合而成的奇异色彩偷偷地瞥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喔,雅子啊,你可不要高兴过头了,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的!”伯父的一
双鹰隼般的尖眼睛早就看到了雅子的一副可爱相,恐吓完了我之后又转过头来恐
吓雅子。

        “爸爸,你……雅子能为你做什么啊?”雅子嘟着嘴唇,想撒娇却是不敢,
这位老爹实在是有够威慑力的!

        只听渡边议员不紧不慢地沉吟道:“这个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关于我去参观
小金表演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你妈妈说,知道不知道?”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伯父是存心逗我们两个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小
男女开心了,本来一屋子沉重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在了这个有点寒又有点无
厘头的,从议员口中讲出的笑话里。

        接下来用餐的气氛是,热烈而活跃的,伯父甚至还跟我爆料起雅子小时候做
的一些糗事来,把雅子气得又羞又急,我自然是在一旁饱餐了一顿秀色。

        正在我跟伯父讲完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的演出活动会由我师傅出山担纲,而
他也对此大感兴趣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爱情转移”了起来。

        “不行不行,回去要把这个铃声换掉……”

        我正在跟未来的岳父吃饭,这一通爱情转移的歌声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我心
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伯父,接个电话。”我一看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忙按下了接
听键,“你好,我是金风。”

        “喂,金兄,我是柴崎建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充满了笑意的,宛如春
树般绽放的男人声音。

        原来是你小子啊。“建次,有什么事没有?”

        “喔,是这样的。”建次似乎每天都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去北京的头等舱
机票我已经搞定了,十三日晚上八点整在成田机场登机,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
就可以抵达了。金兄,雅子的短途签证你给解决了吗?还有,如果酒店需要预定
的话,你最好能提前去浏览一下,因为北京我不太熟,哈哈!”

        我暗想建次这家伙事无巨细,样样管的周到,都快赶上诸葛亮了。雅子的签
证他老爸随口放句话就解决了,只是跑一趟大使馆的问题而已,于是我回答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住宿的事我会搞定的!”

        “好吧。”建次接着说,“那金君现在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一杯呢?”

        三八、刀的传说

        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时候的。——柴崎建


        “厄,可是,我正在和雅子的父亲吃饭……”我在电话里说到。

        渡边伯父不但眼睛尖,耳朵也很精,五十多岁的人了,五感还跟小伙子一样
敏锐,听着我说哈好像猜到了有什么人在找我,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小金,你
是不是还有什么应酬?我们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事,你就去好了,我带
雅子回家。”

        “你等一下。”我对电话那头的建次说完,捂住话筒转过头来对伯父说,
“伯父,是弘田传媒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喝酒……”

        “喔,弘田传媒的人啊……”伯父应该是知道这家企划与山口组的瓜葛,两
道花白的眉毛一轩,“你不是本国人,在这里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好事情,去吧,
别喝过头了就好!”

        有伯父的同意,那么就好说了。我连忙朝电话里吼道,“建次?还在不在?”

        “在啊。”建次笑道,“你跟你未来的岳父吃饭的话,我就不便打扰了,哈
哈!”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用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桥室町的东方文华
啊,你方不方便过来?”

        “喔,果然跟岳父吃饭,排场就是很不一样呢……哈哈!”建次笑意不减,
诙谐依旧,“那么好吧,你们再坐一会儿好了,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你那边,
东方文华自己的酒吧也很不错的。就这样,一会见咯。”

        说完,建次“咔”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金,是……上次那个建次君吗?”雅子扶着黑框眼镜,浅浅地问。

        “恩,是的。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玩儿呢,飞机票我已经委托他搞定了。”
我看看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快见底了,索性把它都倒杯里一口气解决了,“对了雅
子,明天你也请一下假吧,我陪你去把短途签证给签出来。”

        这话其实是说给伯父听的,雅子点过头之后,我和伯父又开始神聊起关于我
师傅这次出山表演的事情,而顺便的,伯父也跟我讲起了十几年前那些他所亲眼
所见,亲耳所听的有关于我师傅和绳艺的一些八卦来。

        时间恍惚而逝,半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山口组的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拿
捏时间最准的人,且不说上次那个端着女体盛神出鬼没的岸本大叔,连建次也是
这样,半个小时刚过了没几秒钟就再次强制我的手机“爱情转移”了起来。

        “金君,我在三井塔第三十五层等你。”

        “收到,就来了。”

        于是,我和雅子和他的父亲这顿极具戏剧性的见面晚餐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
了。雅子自然是跟着伯父回家了,而我到了电梯口跟他们道别之后,转身上了三
十五层,左顾右盼之下找到了站在一扇窗边双手插在黑西装的口袋里,嘴里叼着
一只烟,以一种很MAN 的姿态在远眺夜景的建次。

        “建次,我来了!”

        建次听到我的声音,脑袋刷地一下转了过来,见到我今天刚去修剪过的“从
良”的发型和光秃秃的下巴,笑的跟什么一样:“喔!?果然未来岳父的威力就
是不一样,让我们的艺术家都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形象了呐!”

        “小厮贫嘴!”我暗自啐了一口,上去给他来了个象征性的拥抱,“建次,
这次机票的事情就多谢你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是自己的兄弟嘛(学者筱田大叔的口气),不必客气,
哈哈!”建次掐掉烟头扔进环保篓中,搭着我的肩膀就朝酒吧里走去,“说到谢
的话,这次去北京还要请金君做导游呢!”

        俩男人一边扯皮一边走进了酒吧。到了吧台前面,由于我刚喝过了红酒,就
点了一杯元素比较清淡的COCKTAI1,旋即便和建次浅谈了起来。

        在聊了一些弘田组最近的安排之后,由于我对建次本人的兴趣远远比山口组
来的大,就问起了关于他修行的剑道的事情。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你。”建次听我问起剑道,
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东西来,说罢便向自己口袋里摸去,三掏两掏之下掏出了一
个打火机似的小方块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我出于好奇,拿起了小方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还是看不
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小东西表面的黑色纤维涂层是一种十分具有立体感的蜘蛛网
图案,乍看之下,任谁都会以为是ZIPPO 出的一款蜘蛛侠主题的精美打火机。

        可是当我按下类似于打火机的开关一样的一颗圆形按钮的时候,不可思议的
事情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冉冉跳动的火苗的地方竟然“嗖”地一声弹出了一柄
形状奇异的刀刃来。

        建次见我吓了一大跳,在旁边笑的灿烂无比:“我就知道金君会把它当成打
火机的。这是一把美国刀具精英蜘蛛公司出产的一柄限量版的微型折刀!”

        还好我刚才没叼着烟,不然若是拿这玩意来个火的话,不是把自己的下巴给
削掉了!我朝从小方块侧面弹出的刀刃凝目看去,这把只有三指长短的刀刃形状
十分怪异,犹如一个鸟头,在眼睛的地方开着一个孔洞,刚好能够将食指塞进去。
而鸟喙处的刀锋上则细密地布满了犹如锯齿般的缺刃,要是捅进肉里去,估计是
够受的。

        建次见我看得入神,便开始跟我讲起了一些关于这种刀的故事来。原来蜘蛛
刀在现代刀具的发展史上不但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曾在众多的打戏中路面,
比如《偷天陷阱》中的女飞贼就是用蜘蛛刀裁下了伦勃朗的名画,再比如《十万
火急》和《巅峰战士》里,蜘蛛刀都曾经帮助史泰龙扮演的角色逃脱陷阱。此外,
尼古拉斯凯奇和普京等人都是蜘蛛刀的忠实簇拥。

        绝佳的口碑出自极高的质量,望着在酒吧颓丽的光影里散发着冷峻气息的刀
锋,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建次的话:“这把刀就连海底作业时候用的钢缆都可以切
断。”

        “建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无功不受禄,我拿了建次的礼物觉得不
太好意思,犹疑地问道。

        建次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他的情商高我是早有体会的,但令我感动的是,
他对我这个认识了还没两天的中国男人的关心都不能说面面俱到,简直是无微不
至了:“金君总是拿着绳子做功课,我想有这么一把锐利的小刀陪伴你的话,有
时候会方便很多呢!”

        “再说了。”建次语气一转,“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
不得不用的时候的,不是么?”

        我没有问建次这把刀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从他的眼神里我能够看得出来,和他对朋友的态度比起来,这把刀的价值,
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三九、回国前奏

        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
破罢了。——金风

        思绪是纷乱的。所以请允许我以记账的方式来记录接下来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这次回国开同学会,我的心情激动而复杂:一方面我为了能够见到两年多来未曾
谋面的大学里的弟兄和美女同学们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担心是免不了的。

        胖子,猴子和姚中龙这几个爷们到没什么,可是我该怎么跟她们解释我的这
个职业呢?还是学着雅子撒一个小慌瞒天过海呢?

        到时候再说吧!

        十一月十日晚。

        在和建次分手之后,我带着微醺的酒意回到了自己的破公寓。现在老子手里
有一点小钱了,所以绝对得给建次和雅子在北京提供有档次的服务,不然让扶桑
人小看了咱们首都的建设那可就是大事了。

        于是我打开电脑,在携程网上预定了两间友谊宾馆的房间。我和雅子经过了
伯父一场虚惊的洗礼,终于能够小小地品尝一下出行同居的快乐了,至于建次嘛,
那可就对不起咯,自己住一间去吧!

        我为什么要订友谊宾馆的房间,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它位于海淀区中
关村某大街,地理位置比较* 近我大学母校,交通也很方便,不论是带他们逛我
的母校还是出故宫后海,从这里出发都还算是比较惬意的选择。

        第二个原因就是它的文化积淀。这友谊宾馆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土,其实是很
有来历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国务院的招待所!那快大牌子还是咱们周总理给题写
的呢,住在这个地方也非常符合他们两个“外宾”的身份(算是比较牛逼的了吧,
一个议员的女儿,一个山口组的若头)!

        友谊宾馆既然那么有来头,房价自然不便宜了,而且名头繁多,什么贵宾楼,
迎宾楼,敬宾楼……眼睛都快看花了。我想要住就给他们住最好的算了,于是就
点了贵宾楼的五星标准间:原价五千五每天,网上优惠价才九百,这打的是几折
啊……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看着这个价不错,便宜量又足,我立刻就预定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新发型短
短的前额刘海,洗澡,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东京晴。

        早上雅子请了假,我陪她一起去办签证。

        “金……爸爸昨天回去还夸你来着,说你挺……”雅子咬着厚厚的唇边,透
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瞄了我一眼,“啊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又要得意了。”

        “你不告诉我,小心我到了北京把你卖掉!”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你舍得吗?”

        我当然不会舍得了。不过我实在对于和雅子这样的打情骂俏乐在其中,感受
着她纯净的眼神和冷艳的形象混而合成的奇异魅力,让我能够忘记很多本不该发
生的事情。

        那些遗落在北京皇城根儿下,不为人知的惨淡回忆。

        北京和东京本来就是友好城市,办个短途的旅游签证易如反掌,于是在中午
时分,我们已经驱车回到了赤坂大厦。

        下午半日无事。

        掏出建次送我的蜘蛛刀不住地把玩着,我也逐渐适应了它突然弹出刹那带来
的危险的感觉。我想我该是时候和自己右手拇指尖尖的指甲说再见了。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去附近的三菱银行换钱,把我账户上的钱转一些到VISA卡
里。一趟为期半个月的在北京的游玩,我想再怎么挥霍,十万块大钞应该够了。

        这一次我根本没想回家去探望老爷子,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坦言我职业
的准备,说实话,我真的也想学雅子编个造话,但是终究是自己家里人,瞒得了
一时,瞒得了一世么?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
谎,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晚上照例是陪雅子吃饭。然后回家整理东西,将我在新宿购买的一些化妆品,
香水之类的一股脑儿全装进了旅行箱里。

        然后倒头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

        继续整理行李。下午接雅子吃饭。

        无事。

        十一月十二日。东京晴转多云。

        早上半睡半醒间我接到了文子姐姐的电话。

        “干,忘记换铃声了。”这是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这两天来我都快被这
铃声吓怕了。

        “喂,主人啊……”文子依旧捏着嗓子把声音憋得哑哑的,轻轻的,“你去
北京,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厄!”对于这个让我浮想联翩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好吧,“网上联系
啊……东京和北京手机是打不通的,我回去会换回中国的手机和号码。我争取每
天晚上都能上会网,咱们SKYPE 上聊好了!”

        “恩!”文子继续在我耳边瘙痒,“对了,你忘记了一件事哦……”

        “什么事?”我觉得我既然下半月没有任何牵挂了,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啊,
是不是文子故意又要戏弄我?

        “雅子的休假申请啊!笨!”

        ……原来是这玩意儿。

        雅子的休假申请需要我签字,于是我下午也只好再次赶往赤坂大厦去做了这
么一件毫无用处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姐姐只是想再最后见我一面,故
意刁难我,当我进入她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久违了两天的热吻就向我扑面而来。

        “不准不想我哦……”说完这句之后,姐姐一把把我推出了办公室的门。

        我怎么会不想你呢?这几天下来,文子时而妩媚,时而调皮,时而严肃沉静
的百变性格早已经深深映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了。

        这算该是爱的一种吧?

        我暂时无法探究,也不想去探究。办公室里的时间虽然很慢,但是有雅子陪
我聊天,不知不觉也到了三点多钟了。

        “好了,该走了,建次说会到我家楼下接我们的。”

        雅子今天是带着行李来的。有了这几次的经历,我丝毫不怀疑山口组人员的
准时性,果然在下午四点我赶回公寓楼的时候,建次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楼下。

        这次他为了运行李,特地开了辆丰田的子弹头来,还附带了一个开车的小弟。

        “金君,你们迟到了。”东京冬季的阳光下,依旧是他那如同夏日艳阳般的
笑容。

        那么,终于要踏上再次归京的旅程了。

        两年零四个月,我的大学,我埋葬了无数欢笑和黯然的古旧皇城。

        北京,你欢迎我么?

        四十、携美回国

        老子回来了!——金风

        十一月十三日晚十一点三十分。

        首都机场。

        疏落而疲惫的人群里,有两男一女一行三人的组合特别显眼。

        两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经过了事先的统一,身上的行头,甚至手上
提着的拉杆箱,全都是一片浓黑。左边的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和皮鞋,但是却并
没有扎领带,白衬衫的领口斜斜地敞着,宽肩,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优雅而
矫健的猎豹。但是那一张略带东洋风味的俊脸上时刻带着的自信而阳光的笑容,
又让人觉得他格外平易近人。

        中间的女人身量高挑,踢踏着一双高跟的黑色皮靴,海拔都快要赶上身边的
男士了。女人黑亮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种大陆并不多见的独特发髻,黑框眼镜衬
托下一张极具立体感的冷艳面庞,再加上黑色风衣下一双长的有些夸张的黑丝美
腿,在高跟皮靴着地的神秘韵律里,不知不觉谋杀了不少人的眼球。

        而右边的那个男人,一张慵懒的面孔似乎刚刚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没有睡
醒,碎发的发角还是新新的样子,下巴壳上刚刚探出头来的胡渣,似乎在述说着
这个男人天生的随行和不拘小节。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金风金小爷我了。

        建次似乎觉得过道有些太长,走着走着实在无聊,竟然转过肩膀从手提箱的
边沿放雨伞的地方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在北京立冬寒凉的空气中“刷刷”地
挥舞了起来。

        “建次君,你才那么年轻,就要拿拐杖了哦。”雅子看建次在那儿像小孩子
一样玩棍子,用左手捂住嘴巴轻笑道。

        “呼!”奇怪的是,建次拿着这跟棍子的样子却不像提拐杖那么轻松,做出
了一个剑指南山的姿势之后,他呼了一口大气,朝女人转过头以一种很无辜的表
情抬了抬眉头说,“雅子,这可不是什么拐杖哦。”

        “那是……”

        “这是我的刀。”建次笑道。

        “搞什么啊?”我一听后脑勺立刻冒出了三滴汗,“建次,你想在北京给我
找事儿吗?对了,你这个如果是刀的话,你怎么通过安检的?”

        我晓得建次这个神奇小子,身上的奇怪东西总是层出不穷的。先前送了微型
的打火机一样的蜘蛛刀给我,这次又抽出一根拐杖,他鞋垫里是不是也藏着刀片
呢?

        建次看我皱眉头,用他招牌式的笑容回答道:“这其实就是根铁杖,但是经
过特殊工艺打造的,前端和后端的重量比例都经过严格计算,对于我来说就等于
是太刀了。你不知道,我们萨摩示源流的剑术讲究的是……”

        我们一边说一边谈,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出口处。北京的夜,一如两年前一般
的苍凉寥廓,迷蒙的天底并没有星星的影子,只有远方隐现的街灯点亮着这个对
于京城人民来说无比寻常的夜晚。

        大巴还是打车,这个问题是直接忽略的。拦下一辆的士,七手八脚的把我们
三个相当精简的行李堆到后车厢里,我扯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胖大叔,见我上了车,用很地道的京片子问我:
“先生您上哪儿啊?”

        “友谊宾馆。”

        在我们一路用扶桑话扯皮,搞得开车打大叔极度不爽的杀到了友谊宾馆的时
候,已经是十四号的凌晨了。

        在前台确定了预定人的身份,交了一些预付金之后,我第一次入住了从前只
能经过看着羡慕一下的友谊宾馆的贵宾楼!

        不愧是五星级的老牌宾馆,我订的这两间连号的标准间都有差不多四十个平
方大小,极具居家气息的长沙发和茶几,床头上还挂着一副气势恢宏的中国画。
把行李堆到一边之后,我把另一间房间的房卡交到了建次的手上,然后跟他做了
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嘿嘿,这个夜晚是属于我和雅子的!

        建次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在想啥,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笑容回
敬了我,随即拎着他的“刀”担在肩膀上,很优雅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噢,这个床舒服!”我一下躺倒在绣着祖国大好河山的薄被上,一边YY着
这间房间曾经经过了多少外国首脑和小秘的轮番享用,一边盘算起明天需要完成
的事情来。

        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苏。这两年我在扶桑的日子里,基本上只和她保持着若
有若无的联络。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班的支书,班级活动一向来是由她负责的,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一个人在东京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主动联系和关心
过我。

        当毕业后天南地北再难相见的时候,究竟谁是真正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得
出来的。有些人平时好得要命,可是一旦分开,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来过问一
下。

        初中,高中,大学,我遇到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对于苏苏,我
心里还是挺有好感的。

        第二件事,就是帮建次和雅子在这儿办两张手机卡,不然的话,到时候走丢
了我上哪找人去?

        而第三件事呢,由于我要去参加同学会,在这期间吃饭购物啥的可以带着雅
子,但是如果我们一群老同学要扎堆玩游戏的话,雅子在旁边不免很尴尬,所以
我明天准备跑一趟我的大学,去系里找个学弟学妹之类的来给建次和雅子当导游!
又有钱拿有能锻炼专业口语,我想很多人都会踊跃报名的吧!

        我正在苦思冥想着,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环顾着这间房间
的布置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哝道:“金,以后,我们的卧室也要装修成这个样子…
…好不好啊?”

        这句话说的我的心一阵颤抖,摸了一把脸“蹭”地一下从弹性十足的* 垫上
弹了起来:“雅……雅子,你说的,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

        “你讨厌死了啊。”雅子两颗玲珑可爱的小门牙再一次咬上了那诱人的下嘴
唇,“自然是我们的……”

        望着她羞赧却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我猛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抬起身子,
抬起下巴朝着我朝思暮想了两年多的性感双唇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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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6-30 13:45 #1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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